在晋江上面注册了作者,昨天晚自习用纸打的草稿准备修改修改更新,结果那个贱人同桌说“浪费纸浪费笔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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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回来时,叶谦独自蜷缩在角落里,脸一半淹没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幽蓝的灯光下,脸上的两行清泪干涸的痕迹,学姐叹了口气,当年自己就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只要你在原地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所以自己就毅然的放弃学校推荐的工作,留在这个城市,守着学校,只是因为他说过“想和你一起开个酒吧,白天睡觉、逛街、打游戏,晚上营业”,所以自己的执着的私自抵押自己家的房子贷款开了这间“windos”,母亲气得高血压进医院,现在还时常犯病,父亲气的要把她扫地出门,可是自己却还在经营着这个酒吧,只是因为他说过这是梦想,自己就坚持到现在,可是那个人在哪里?毕业四年了,等待了四年了,痛了四年了,绝望了四年了,可是还是在没来由的坚持。  学姐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渐渐模糊了视线。  “学姐……”叶谦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喃喃的呓语。  “学姐,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都说你是咱们学校的传奇,独自经营着酒吧,是女强人,是万事通,没有你摆不平的事情,没有你解决不了你的难题,那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肚子这么痛,是因为吃坏东西了还是喝酒喝多了呢?”  “我叫何叶,你不是肚子痛,是心痛……”  “那该怎么办,是不是绝症,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心痛不是绝症,但是会消耗掉一个人所有的精力,慢慢的折磨,就好像是一只水蛭,慢慢的吸食着血液和眼泪,直到枯萎,或者重生。  叶谦见学姐并不回答,便蜷缩起身体,头无力的抵在吧台上,紧紧地捂着肚子,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要死了……”  如果心痛真的可以死人,那我宁愿死去而不是在这样渐渐的绝望中无力的萎缩。  何叶扶起叶谦:“别发疯了,小夏已经安定下来了,明天早上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在这段时间里,我想你应该弄清来龙去脉,毕竟人还在这里,一切都还有救。”  叶谦睁开眼睛,看着何叶,确定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讽刺,便费力的坐了起来。  “我只是黑客了她的加密博客,看了她从前年到现在的日记,知道有一个被称为‘猪’的男生,她的日记实在是太过于抽象隐晦,我并没有明白很多,结果就已经是这样了。”  何叶看着这个一听有希望就精神起来的男生,不由得苦笑,只能暗暗祝福他能够成功。  “小夏有抑郁症,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她把自己的记忆强行封存起来,是你,打开了她的记忆之门,她不能回忆,就像有的人恐高,有的人畏水一样。”  江远哲和林夏的初识,很无趣。没有浪漫,没有邂逅,没有回眸一笑,没有瞬间心动,只有“红娘”。  张妍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能够认识林夏她已经很开心了,虽然只是和林夏一起上下学,一起等公车,但是她喜欢被人看到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感觉自己的存在。没过几天,张妍发现自己和邻班一个叫江远哲的男生在一个小区里居住,她暗暗的制造了几次和江远哲在公车上的“偶遇”,便也认识了江远哲。  江远哲对这个总是能碰到的“邻家”女孩并不感冒,只是每次看到这女孩在自己的门洞里小心翼翼的窥探自己然后装作刚刚碰见的样子,就有些心软,虽然并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但是江远哲还是装做很偶然的和她遇见,然后和她一起坐车去学校。放学的时候,再接受她的“同时下课啊,那一起回家吧。”的邀请。张妍确实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生,当她找到江远哲这个最佳车伴后,她就抛弃了林夏,每天和江远哲亲亲热热的上下学。  林夏并不在意张妍所谓的的抛弃,只是一看到那个每天和张妍一起的男生,就会微笑着说:“瞎了你的狗眼。”  这天晚上下夜自习,张妍又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等待江远哲,林夏走出来看了看她兴奋和期待的脸,又微笑了下,走向车站。  由于晚自习结束已经十点了,所以车站的路灯下只有一个人在等公车,林夏走近才发现时江远哲,呦呦呦,可怜我们的小妍妍,还在江远哲他班的后门翘首等待,谁知道人家班已经放学了,林夏努嘴笑着,走了过去。  漆黑的夜色里,没有公车的踪影,江远哲从包里掏出了“sketch”的珍藏画册,借着昏暗的路灯开始看,林夏眼前一亮,迅速凑了过去,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张妍的“男人”,便撇撇嘴,停下了漂移,江远哲抬头看了看林夏,嘴角不禁上弯起来“要看吗?”林夏抬头看了看笼罩在一片路灯昏黄中的江远哲,一把从他手中把画册拿过来,说:“看,怎么不看。”  江远哲对于她这种毫不和人客气一下的行为微微有些吃惊。这是从学校匆匆赶来的张妍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情形:林夏低头认真看着画册,江远哲低头看着林夏,路灯昏暗却柔和的笼罩着他们,是那样的――和谐?!  张妍气急败坏的奔了过去,正好听到林夏问江远哲:“这画册你从哪儿买的。”“女朋友送的。”张妍正在寻思怎么把着连个人分开,却只见林夏突然把书“嘭”的一和,塞到江远哲怀里,扭身走到了另一边,江远哲和张妍都莫名其妙,不知道林夏怎么了,张妍倒没思考怎么回事,只想赶快夺回自己的“男人”,于是赶忙上前拉着江远哲扯东扯西,“远哲啊,这周末有空吗,咱们去漫展吧,听说中工的那个漫展很不错啊。”  “哦,我倒是想去,但是我不一定有时间啊,因为我每个星期都有约会。”  江远哲话音刚落,林夏扭身便走,一副恶心死我算了的表情,江远哲迷迷糊糊的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突然林夏回头说:“那个漫展的票很难弄到,那边那个男人,你要不要去。”江远哲回头看看了,确定这个车站只有自己一个男生,便说:“好啊,你能弄到票啊。”林夏极度“妩媚”的回头一笑,“能啊,只要你明天陪我去见网友。”江远哲震惊了,张妍震惊了,哪里有人不认识别人,就让人家陪她去见网友的,是让这个不认识的人帮着防网友,还是让网友帮着防这个不认识的人?  虽然林夏和江远哲经常在车上和学校见,彼此算认识的不认识,但是毕竟两个人没有说过话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好。”  这次震惊的是林夏和张妍了,哪有不认识别人就这么随便答应见网友的,林夏微微一笑:“那好,明天放学,工人体育场见,”  第二天江远哲陪林夏去了市里最大的商业广场,会见网友时江远哲才知道原来林夏在混一个论坛,而这个论坛所属的公司就是这个漫展的负责方,这次所谓的“网友会见”其实就是漫展的官方人员给论坛的元老发漫展票,江远哲也有幸混到了一张。  也就是从这时起,江远哲和林夏开始由奇怪的陌生人角色,转变成所谓的朋友。  去完漫展后,江远哲和林夏就开始结伴一起坐车回家,林夏问江远哲:“咱俩私奔了,抛下了张妍,她会不会很恨偶们。”“她那么喜欢抛弃别人,偶尔让她知道被抛弃的滋味,也不是件坏事。”  虽然从那天开始江远哲和林夏一起坐车回家,也经常在上学的路上在公交车上偶遇,在车上的时光也一起谈漫画,但是林夏的冰冷和江远哲的小心翼翼让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不尴不尬的状态,直到这年夏天的暑期补课,直到那天偶然的一次拖堂,直到拖堂的时间里下的那一场暴雨。暑假补课总是让人讨厌,而不可拖堂更是让林夏烦躁不安,看着老师还在上面滔滔不绝,林夏开始给江远哲发短信“怎么还不下课,你等急了吗?”“别提了,“王老吉”“和金钟罩”果真有□□,偶们班也在拖堂呢。”“王老吉”和“金钟罩”分别是林夏和江远哲班的班主任的雅称。“晕,下成这个样子,一会儿怎么走啊,公交不知道还开不开了。”“管他呢,一会儿哥带你走。”“滚。”  林夏看看窗外的倾盆大雨,叹了口气,正好接到了哥哥林维的短信“小妞,还没下课,哥哥我正开着越野在雨里冲呢,堵得可真厉害,水都没膝盖了,等哥哥这就去救你和你的小情人吧。”贱人,林夏不禁暗骂到,顺手有给江远哲了条信息“太好了,我哥来接咱们,应该快到了。”“啊?!哦,那好吧。”看样子似乎很不情愿,白痴,林夏又在心里开骂了,有人接还不好,干嘛这么沮丧。  终于,王老吉结束了他吐沫横飞的激情演讲,看看窗外,一副“哎呀我的天的怎么这么大的雨”的表情,林夏和大家一起暗骂,同时抓起书包奔了出去。江远哲班不知道什么时间下的课,江远哲倚在栏杆上欣赏雨景,仿佛不是黑天下大暴雨,而是白天下人民币。“走了!猪!”林夏看见他这幅“天塌都有高人抗,管我毛事”的样子就想去踹他两脚,楼下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林夏伸头一看,已经呈现水漫金山的趋势,再加上学校近来修操场,黄土水泥混着雨水漂流的不亦乐乎,许多带伞的同学秉着自己有三的乐观态度冲进了雨里,结果瞬间就屈服于暴雨的淫威,打伞跟不打伞一个样子,林夏焦急的等待林维的车,车没来,电话倒来了“老妹,偶越野开太猛了,排气管进水死在路上了,气死我了,你要不要……”林夏“啪”的合上手机,抬头便看见江远哲一脸得意的笑,“现在怎么办?”林夏气恼的说,“冲啊。”江远哲的笑意更深了,“走吧。”江远哲自然地牵起林夏的手,在同学们一片惊异的目光中和林夏一起冲进了雨里,江远哲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踩实,回头对林夏说:“抓紧了,跟着我的步子走。”雨水瞬间将两个人淹没,林夏的眼镜更是一片模糊,“喂,你别跑神,这边很多没有盖的窨井盖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夏对这样的江远哲是陌生的,因为他俩从来都是春花雪月的无聊,这样真实的江远哲是林夏从未见过的,“你怕我掉坑里?”林夏微微眯着眼睛,雨水打的眼前一片模糊,江远哲依然在小心翼翼地走,声音不咸不淡的透过雨幕传过来“是啊。”林夏突然有些感动,可再次传来江远哲那懒洋洋的声音“因为我掉坑里了很快可以爬上来,而你掉下去就会很麻烦,到时候我还要打捞你。”林夏的一个“谢谢”和感动瞬间淹死在那汪水里,林夏一甩手,挣开了江远哲,“好啊,既然我这么累赘你牵着我做什么,没你我一样能回家!”江远哲一愣,因为这雨,他放下了他平时的小心翼翼,却没有意识到林夏并没有放下自己的冰冷,林夏对抗着没膝的积水的冲击,因为穿的是布托,林夏没一抬脚就会感觉有东西在脚掌和鞋之间滑动,令她毛骨悚然,正当她强撑着又迈步时,一条滑溜溜光腻腻的东西滑过她的后脚跟,“蛇!”林夏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可惜她忘了脚下积水的冲力和她那双布托的背叛,成功的倒了下去,林夏仰面向上,黑天,狠狠砸下的雨滴,昏暗的路灯,林夏的记忆瞬间复苏,那个黑夜……  “林夏!”江远哲惊叫一声,好在离的不远,他一把抓住林夏的胳膊,避免了她脸淹进积水的悲剧,不过林夏的白色布托却顺着水成功的逃逸,“你,你……”江远哲十分无奈“大城市的哪里有什么蛇,不过是个塑料袋嘛,你不是很强悍嘛,怎么……”江远哲感觉不对劲,林夏的头还是垂着,没有和往常一样抬起来隔着镜片狠狠的瞪他,“林夏……”江远哲有些不安“靠……”林夏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啊?”江远哲怀疑自己的耳朵,“妈的眼镜呢!”“啊!”江远哲这次彻底惊讶了,不是因为林夏丢了眼镜又折鞋,而是因为林夏的国骂,江远哲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原来林夏根本不是什么冷冰冰的冰山女,她也会爆粗口,也是会撒娇蛮横的小女生,听到江远哲的笑声,林夏更加生气,加上眼镜丢了也看不清人的准确位置,更加恼怒,正要开口大骂,手却再度被一个宽厚的手掌牵起,“来吧,我的大小姐,眼镜丢了,鞋子丢了,可不能再把我丢了,那样的话……”江远哲的笑意更深了,“那样的话,你就真的回不了家了。”多年以后的夜里,只要下雨,林夏就会站在街上,喃喃的说“远哲,我真的,回不了家了。”  那天的雨并没有留情,公交车也没有一如既往的开来,江远哲背着被雨淋得迷迷糊糊的林夏,林夏担心的问:“会不会很重?”江远哲哑然失笑,就她这二两排骨还重,背着都不知道自己背着个人,但是江远哲故意说:“重,重的像头胖猪。”从那以后,江远哲就叫林夏――胖猪。其实江远哲是希望看着就很羸弱的林夏可以吃胖些,身体好些。可林夏一听,起气的直往下跳,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一直走回了家,雨声太大,淹没了林夏为了安全而包的厚厚实实的手机的铃声,直到快到林夏家,林夏才似如梦初醒的“蹭”的跳了下来,“让我妈看见就完了,猪。”“你意识到的可真是时候,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吧。”“接你个头,占了我一晚上便宜明天又打我什么主意。”江远哲不仅又好气又好笑,占她便宜,这种飞机场有什么好占便宜的“好啊,那你就睁大的近视眼去车站吧,小心别坐错车。”林夏刚意识到,正想要反驳,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天上难道下的不是雨是金子让你们这么好心情的站在这里,恩?是不是啊,林夏。”“妈……”“为什么不接手机。”“我……”“这位同学谢谢你送我家林夏回来,等一下我让林夏的爸爸送你回去,不过我们没有车,所以要委屈下你。”“不用了阿姨。”江远哲听着她冰冷的声音及明白了林夏的性格从哪遗传来的,“林夏眼镜丢了,所以我才送她回来,快回去吧,雨下的这么大。”说罢便转身跑去,在夜色的雨幕中回头向林夏眨了眨眼睛,浸湿的刘海飞扬下晶莹的水珠,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也许就是从这个夜晚,林夏的眼睛开始看到男生,也就是从这个夜晚,林夏的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江远哲。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林夏和江远哲的关系越来越好,林夏总是会在上课的时候写一些纸条,下课的时候交给江远哲,两个人只是默契的相视一笑,并不说话,而下一节课,江远哲就有事情做了,他会耐心的回答林夏纸条上提出的各种无聊或白痴问题,而那些纸条,在林夏离开江远哲后,被林夏封藏,至于封藏在了哪里,连林夏自己都不记得了,直到五年后林夏的外甥调皮翻弄林夏上学时的房间,翻出了那些纸条,林夏的记忆才瞬间解封,铺天盖地的袭来。  高三很快就到来了,分班后,林夏和江远哲依然在相邻的两个班,第一次月考过后,学校作出调整,让高三的班级搬到教学楼的顶层,林夏问江远哲为什么高三生都要搬到顶层,林夏想了想,非常诗意的恶心江远哲:“因为那样离天空更近,离梦想更近。”江远哲摇摇头,说:“我觉得主要原因是跳楼方便。”  结果顶层的教室不够,林夏他们班要留在楼下,林夏非常气恼,这样和江远哲在一起的时间会很少,而且虽然江远哲和林夏并没有确立恋爱关系,还处于“好朋友”的状态,但是总是楼上楼下的跑会引起敏感的高三教研组的怀疑,如果被确立为“早恋地下党”的成员,那江远哲和林夏就真的要使用下很方便的顶楼了。江远哲并不在意,说是距离产生美,也就是这种无承诺的年少和言语的不重视,在林夏的心中埋下了一颗蠢蠢欲动的种子。  高三的压力并没有带给江远哲和林夏,林夏依然很低调的在教室的角落里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在楼上的江远哲却不同,在这个新班级里,江远哲找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漫友,有中性的许诺,有唧唧歪歪有点神经质的司薇,有怀揣远大“理想”的盛桑,还有最有义气的吴洋。林夏每次上楼就会看到江远哲和吴洋“左拥右抱”几个“霉女”,唠的不亦乐乎,林夏总是默默的下楼,虽然心中的种子开始发芽生长,但是林夏从未和江远哲提起过,江远哲已经不再是林夏自己的江远哲了,他是很多人都喜欢的江远哲。  江远哲也渐渐感觉到了林夏的沉默和不满,但他并不明白林夏这种情绪从何而起,两个人在公车上的话越来越少,甚至到了没有话题找话题的地步。虽然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林夏也认识了江远哲新交的几个朋友,但是林夏和他们并不对脾气,林夏明白,他们的性格都很好,和自己也很有共同话题,但是由于江远哲的缘故,林夏并不愿意和他们交流,时间久了,吴洋他们也发现了林夏果然是个“冰山女”,而且不仅冰山,还毒舌。尤其是许诺和林夏之间,时常让大家头痛,林夏很个性,许诺也很个性,两个人都是受人膜拜的那种,所以不可能去膜拜对方,更糟糕的是,江远哲很喜欢和许诺一起,但是林夏又那么的看不上许诺,所以江远哲夹在中间很是难受,不过好在正是江远哲夹在中间,大家倒也相安无事。  过完年后,学习骤然紧促起来,时间并不多了,毕竟对于一群没有接触过社会的孩子们,高考就是唯一,高考教会他们残忍,厮杀,竞争,拼搏,甚至,陷害。所以大家放下了自己所钟爱的一切,不再自欺欺人的瞒着老师看那时所谓的课外书,除了以江远哲为首的这一群“不上进的粪土之墙”。林夏和江远哲还有新交的这些朋友每周六补过课后就会满市跑着淘漫画,买周边,回家后开始看更新的漫画,原本以为,这种忙碌而悠闲的日子会持续到高考,但是年少的他们,毕竟会经历一场成人的洗礼。  由于城市要重新安装管道,江远哲家门前由于施工,公交车站就临时搬迁了,江远哲不得不骑自行车上学,为了不失去这和林夏在一起的唯一时间,江远哲让林夏放学后坐他的单车回去,不再坐公交车,林夏自然屁颠屁颠的答应了。其实江远哲这辆单车是江远哲的有钱老爸买给江远哲显摆用的名牌,并不是实力派的,所以虽然林夏很瘦,但是单车的后车座还是被压的随时有断命的可能。所以,多年后的江远哲,每当看到车库里这辆落满灰尘的单车,就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老爸早就嫌弃这辆早已废弃不用的单车,尤其是那个挨着泥瓦的弧形残疾车座,让江远哲的老爸觉得这个世界名牌是假冒的一样。但是江远哲不肯,因为每次来开车,就会看到这辆单车,就会提醒自己,有些事,不是不肯忘记,而是不敢忘记。  冬季渐渐过去,高考渐渐临近,林夏越来越瘦,气色也越来越差,江远哲多次追问林夏怎么回事,林夏都不说,后来把江远哲逼急了,她只好告诉江远哲:“最近吃饭不是很好。”江远哲一惊,林夏之所以那么瘦,就是因为她猫一样的食量和挑食,只要林夏说不想吃饭,所有人都会跟要死人一样的慌张,“怎么回事,伯母没有带你去看医生吗?”“看了,但是越看越糟糕。”“那你现在吃饭怎么样?”基本吃不下,吃下去也会吐出来。”江远哲暗暗责怪自己发现太晚,“你以后只要想吃东西,无论什么时间,无论是什么,无论在哪,都要赶快发短信给我,明白吗?”“你要做什么?”“问那个多做什么,听话!”  从这天开始,江远哲的班主任“金钟罩”经常接到江远哲请教的假条,开始时还批给江远哲,好让他出学校,没过两天江远哲越来越过分,“金钟罩”怀疑了,怎么也不可能天天“生病”、“拉肚子”、“家里有点事,必须赶快回去”,也不再给江远哲批假了,并且请来了江远哲的父母,虽然江远哲的家境不错,但是江远哲的母亲很注重江远哲的学业,江远哲也很少让母亲担心,虽然喜欢看漫画,但是很有分寸,知道什么时间该结束,但是这次不仅撒谎还逃学,江远哲的母亲很生气。可是江远哲面对父母老师的责问却一反常态的保持沉默,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装了几次哑巴,老师和父母都绝望了,都不知道这个本来挺讨人喜欢的男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戾。只有江远哲明白,他如果不这样做,林夏的桌子上不可能准时出现她想吃的东西,那样的话,他江远哲所希望的胖猪林夏就不是他的林夏了。  江远哲越来越不像样子,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本来稳定的成绩,现在也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滑,毕竟不学习就能考高分的天才是不存在的,老师和家长也由焦虑、气愤渐渐变的无奈,毕竟江远哲不愿意和他们沟通,“金钟罩”跟踪过江远哲,发现他并没有去网吧玩网游,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出去买买东西就回来了,不过让“金钟罩”得意的就是江远哲每次回来都会去找林夏,于是,“金钟罩”决定从林夏下手。  从高三年级办公室出来,林夏的心里很不好受,虽然知道江远哲一直给自己买东西会影响他的成绩,但是为了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为了让许诺她们知道“江远哲是我林夏一个人的”,林夏一直自私的接受着,虽然光彩在“金钟罩”哪里自己也是一言不发,装哑巴,但是高考逼近,江远哲再这样下去,就完了。林夏暗暗责备自己的自私,准备放学的时候和江远哲好好谈谈,这是,林夏的手机震动起来。在学校,为了不被老师发现私带手机而被收,林夏的手机一直是震动,但是这次的震动让林夏没来由的不安,无比的焦躁,“喂”,林夏走到了一个拐角的隐蔽处,“小夏快回来,姥爷不行了……”。林夏愣住了,姥爷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林夏的姥爷狠疼林夏和林夏的哥哥林维,从小林夏都是在姥爷家长大的,林夏高二的时候,姥爷查出了肺癌,但是林夏的父母竭尽全力的为姥爷看病,今年姥爷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了,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姥爷因为怀念故去的姥姥,坚持住在老宅里,由于高三的学业繁重,林夏一星期去看望姥爷一次,但是这一段时间,林夏身体的造反让她无比烦躁,所以一拖再拖,已经三周都没有去了,这周日爸爸让林夏去看姥爷,林夏刚刚吐完,所以烦躁的说:“去什么去,下周日考试完再去。”仿佛觉得姥爷永远会在自己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一样,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行了?”林夏怔怔的站在走廊上,手紧紧地攒着手机,四周都是猎猎的风,没有方向,林夏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强大的自责逼迫着她 ,她看了看楼下,觉得这样的自己活在世界上真是没有用,当年夏子贞在自己眼前狰狞的沾满献血面庞重现在眼前,不能接受死亡的林夏,只有走向死亡。“子贞,姥爷……”林夏喃喃着,一瞬间失去了自我,江远哲正好给林夏买完吃的从楼梯上来,看见林夏僵硬在那里,满脸泪水,江远哲赶紧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林夏,林夏!”江远哲不知道林夏到底怎么了,“我要回家……”林夏喃喃着,根本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江远哲看林夏实在不对劲,也顾不得别的,扶着林夏就出学校,门口的门卫早被江远哲搞定了,也没多问,就放他们出了校门。  到林夏家,林夏的妈妈已经焦急的在门口等待了,一见林夏,抓起她扔进出租车里就往医院赶,可是还是晚了,林夏最终没有见到姥爷最后一眼,只有那空荡荡的床铺和惊天动地的哭声,林夏麻木着,没有哭,在学校流下的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涩涩的,林夏的妈妈打林夏一巴掌“哭啊!姥爷他走了!”林夏扭头看妈妈,脖子好像是机器一样,一顿一顿的扭了过去,林夏的妈妈居然看见她笑了出来“妈,姥爷没有死,对不对,他只是想小时候一样,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林夏的妈妈一把搂过女儿,在那完全没有鲜活气息的病房里,相偎而哭。  林夏几天没有到学校,江远哲天天到林夏家楼下等也没有等到,虽然很焦虑,可是也不敢给林夏打电话,天天在学校心不在焉的,其实这时的林夏在家已经处于绝食状态,昏睡成了她的挚爱,林夏的家人忙着处理林夏姥爷的丧事,也没有很多时间照顾林夏,林夏自己现在自己的怪圈中自责,不能自拔。  一周后,林夏姥爷的丧事处理完,林夏也被学校催着去上课,但林夏的呕吐越来越严重进食越来越少,林夏妈妈把所有的注意都转移到林夏身上,为她烹饪各种美味的食物,带她去做了细致的专项检查,结果出来后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本来就是简单的胃炎,结果因为林夏妈妈的一时疏忽和林夏自己堕落,转化成为了神经性厌食症伴有胃溃疡,林夏自己倒并没有什么反映,躲在家里,整日发呆,林夏妈妈知道林夏是一根筋别不过来的犟,她认为姥爷是被她害死的,于是姥爷惩罚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林夏吐的越来越厉害,时常是刚放下碗就去吐,刚喝过水就去吐,甚至到了闻到饭的味道就去吐,只靠着营养液和有幸吃进去的东西保持着生命特征,人也渐渐消沉,林夏妈妈不得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林夏还是到学校去,在人多的地方会有助于恢复,如果一直这样呆在家里,林夏就是下一个抑郁症患者,林夏妈妈很是怀疑自己这个蹦蹦跳跳、牙尖嘴利的女儿会得抑郁症,医生解释说并不是看上去活泼开朗的人就不会得抑郁症,有时间越是外向的人内心越是脆弱,越是害怕孤独,也是害怕没有人注意自己,林夏一直生活在一种幸福美满的骄傲中,所以越是拥有越是害怕失去,越是不能接受离开与失去。医生这么一说,林夏妈妈才发觉自己的女儿实际上是极其敏感与脆弱的,在她初中时的那件事应该是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她,所以这次才是一个爆发点爆炸性的发作了。“大夫……”林夏妈妈欲言又止,“也许是因为那件事……”  林夏从小就开始学习画画,并且表现出了卓越的绘画才能,林夏妈妈并没有刻意要求林夏学习什么特长,只是放羊式的自由发展,结果林夏越画越疯狂,成为了全省绘画界关注的焦点,林夏初中时已经可以熟练模仿名家的画作,和林夏一样被称为绘画界“神童”的还有一个和林夏同班的男生,说是男生,却起了一个无比诗意的名字:夏子贞。林夏从入班第一天嘲笑夏子贞到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  虽然说林夏看不上夏子贞的“女人“名字,但是两个人还是成为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被称作“双夏”,那是一段愉悦而放纵的时光,没有□□,没有利益,没有竞争与猜忌,直到夏子贞死在林夏面前。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夏天的清晨,如果说是特殊,那就是那天早上下着细密的夏雨,是夏天少有的小雨,林夏做公交去绘画班,快到站时,隔着窗户看到了骑着车淋着雨的夏子贞,林夏拉开窗户,高兴地喊了声:“子贞。”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一辆失控的轿车突然斜冲出来,直直的逼向正给林夏挥手微笑的夏子贞,夏子贞还来不及弄明白林夏表情变化的原因就被强烈的撞击狠狠地撞了出去,所有的人都抬头看着这个少年如飞鸟一样被撞向前去,画了一个用画笔都无法绘画出的完美曲线,砸在了前面一辆白色轿车的后玻璃上,“啪”的一朵血花绽放在那辆白色轿车上,所有人都来不及惊呼,甚至没有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林夏甚至清楚的看到夏子贞抬起挥手的胳膊还保持着那个挥洒的形状,那个问候的微笑还停留在脸上,映衬着鲜红的血液和密密洒下的细雨,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不真实,林夏甚至连一个“不”字都没有喊出来就陷入了黑暗中。  夏子贞最后是保住了性命,但是只是一个残存一丝气息的植物人,在医生的建议下,为了不让夏子贞忍受更多的痛苦,夏子贞的妈妈最终选择了安乐死。林夏醒来知道后并没有哭,她好像并不习惯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悲伤。她甚至连夏子贞的追悼会都没有去参加,也没有去祭奠过夏子贞,只是疯狂的画画,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勉勉强强的考取了高中,到高二时却突然放弃了绘画,林夏妈妈和一直辅导林夏的老师都差点被林夏气死,但是林夏一言不发,不解释不狡辩,反正就是不懂画笔,最后被家长老师逼急了,居然私自卖掉了所有的画作和工具,并把卖掉的72.5块钱交给了母亲,林夏妈妈彻底绝望了,就放任凭林夏考文化课去高考,而曾经传说炒作的“双夏“神童也因为没有油水可捞而不再被人重视。  听完了林夏妈妈的讲述,心理医生心中就已经基本明了了,林夏妈妈带心理医生偷偷的检查了林夏的房间,但是没有发现,准备离开时,心理医生突然注意到林夏床头挂的一幅画,“那是什么时间的呃画?”心理医生一边问一边伸手去取画作,“好像是小夏初二时的画,第一幅成功的临摹世界名作,在这里很久了,没有人注意过。”  心理医生“啪”的打开相框,反手一抽,一幅素描飘落下来,林夏妈妈拾起一看,不由大惊:“这不是夏子贞那孩子吗?!”那是一幅夏子贞的画像,右下角标注的时间正是林夏高二放弃绘画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林夏妈妈感觉手上有铅笔灰的滑腻,翻过画一看,林夏在后面写着:“有些人注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就像我一样。”时间就是前几天,林夏妈妈突然觉得很痛心,林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但是她的心思自己却一点都不明白,林夏因为无法挽救的失去,就想要自暴自弃的放弃原有的幸福,难道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父母陪伴并不是幸福吗?林夏妈妈觉得这个女儿让自己很痛心,自己的儿子林维小小年纪就被老师看重,跟随老师到国外学习小提琴,长大后回来,在家住了不到三天就跑出去自己住,生疏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儿子,女儿跟着自己,从小体弱多病,自己辞了工作在家专门照顾她,而现在却因为无法接受死亡而向往死亡,自己的家庭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因为两个学习艺术的孩子,林夏爸爸拼了命的工作,而现在,林夏妈妈觉得,那些注定得不到幸福的人,不适林夏,是自己。  “你们看够了吗?”林夏妈妈的泪水还没能掉下来,就听到林夏冰冷如霜的声音,林夏倚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和母亲逼自己见得那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并没有因为被林夏撞破而惊慌:“林夏,可以叫你小夏吧,上次你母亲带你见我,你没有说话,想你还不怎么认识我,我叫华杰,我们只是想帮你,你没有必要把我们当成敌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是骗你家钱的骗子,但是你母亲不会吧。”  林夏依然没有答话,只是上前抽走了那幅画,“妈,哥哥小时候出国时几岁你还记得吗?8岁,那时我几岁你还记得吗?4岁,你和爸爸为了给我们筹集费用,整日不在家,只有姥爷陪着我,你还记得初中时你们每天在关注什么吗?爸爸只关注一单生意可以盈利多少,因为我们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你在关注我和哥哥的知名度,应酬那些慕名而来的记者和粉丝,这时候陪伴我的只有子贞和姥爷,从小到大,你并没有强迫我和哥哥学什么特长,但是你也从来没有为了想溺爱我们而不放我们离开你身边,你坚决的让哥哥小小年纪远走他乡,只是为了他现在能衣食无忧,受人瞩目。你紧盯我绘画,也是为了我能够有更好的前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孤独和寂寞,哥哥为什么搬出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交往,我从小就在担心我有一天会不会不再受人欢迎,会不会有一天因为画不好画而不再被宠爱,我时常怀疑,我和哥哥是不是坏孩子所以妈妈爸爸不关注我们,不给我们拥抱,不给我们激励,不肯定我们。只有姥爷激励我,鼓励我,只有子贞说我画的画可以让人心情愉快而不是技术高超,妈,你明白了吗?”  华杰和林夏妈妈安静的听着,不同的是,华杰知道林夏既然肯说出来,说明林夏已经有意识的克服不利因素的侵扰,这样对治疗很有好处。而林夏妈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失败,自己和丈夫辛苦了大半辈子,最终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林夏再次到学校时,大家几乎已经认不出她了,这个本来就被承认“排骨”的林夏现在只剩一把骨头了,江远哲一听说林夏来了,迅速从课堂上溜出去,跑到林夏班门口,隔着玻璃看到林夏坐在窗户边,完全无视老师和周围人,只是扭头看着窗外,细长的脖子上散落着碎发,面无表情的木然,江远哲一阵心酸,耐心等到下课便冲了进去,无奈林夏对谁都不理不睬。江远哲开始完全成为林夏一个人的林夏,连带许诺她们也一起照顾林夏,许诺极度烦躁,但是为了江远哲,许诺一直隐忍不发。  在江远哲和林夏妈妈的照顾下,林夏的身体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华杰也越来越对这个想法奇怪的女生产生了兴趣,配合药物治疗,林夏渐渐恢复了,可惜,这只是华杰和林夏妈妈看到的假象,真正的林夏,只有江远哲知道。  江远哲由开始的只送林夏回家变成了接送林夏回家,林夏妈妈虽然不安,但是为了女儿,也不得不这样做,林夏和江远哲的成绩,下滑到一定阶段后,奇迹般的开始回升,占据了年级的十几名,“金钟罩”和“王老吉”对待这种不伦不类的情况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猪……”林夏坐在江远哲车子的后座,这是江远哲父亲买给江远哲的生日礼物,一辆蓝色美利达赛车,江远哲为了带林夏方便,给帅气的赛车后面按了一个车座,用许诺的话说就是“不三不四”的。“恩,怎么?”江远哲回头看林夏,暖暖的阳光映射着年轻那个的脸庞,额前的碎发随风摆动,由于骑着车子,江远哲“瞻前顾后”的,“快说嘛,怎么了。”  “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我的……”江远哲“吱”的一声刹住车子,回头看着莫名其妙的林夏,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刻不臭屁就会死呢。”可是林夏没有一如既往的笑,“其实我的骄傲与傲慢只是我的假象,我很……害怕,害怕因为自己不够好而失去你……”江远哲从来没有想过朝夕相处的林夏会这么的怀疑自己,在江远哲眼中,从林夏“勾引”自己陪她去漫展那一刻开始,林夏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林夏时那么的耀眼,就连太阳都抵不多她。“林夏。……江远哲停下车,两个人买了个小摊的玉米坐在马路边开始啃。“也许你并不明白,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你很怀疑我对你好的动机,其实没有动机,我爸是做生意的,小学都没有毕业,但是情商超高,我妈属于文艺青年,当初不想奋斗了就索性嫁给了我爸,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很明显没有共同语言,我妈天天嚷着嫁错了人,要不是因为我早就离婚了,我爸在我初中时迁到这座城市做生意,贷款买了房子,只是因为他虚荣,典型的暴发户,所以买了商业区的房子,你也知道,就是江城的房子,全市最贵的,结果因为房贷,我妈天天和我爸吵,我根本不愿意回家。在认识你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朋友,也不会和别人交往,当初张妍找我一起回家时,其实我挺高兴的。我其实零花钱很多,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花,所以当你每次差遣我去买东西什么的,我就会很开心的去买,至少我知道自己是有人认同的,自从和你一起,我渐渐学会了怎么和别人交往,怎么去认识新朋友,所以林夏你,对于我来说是重要而特别的存在。”林夏默默地啃着玉米,安静地听着,原来世界上一切聚散的人,都是因为相同的原因分分和和,自己和江远哲都是因为不受重视所以才走在了一起。“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属于什么关系?”“这个……”江远哲为难的搔搔头,“我总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你的,你是那么的冷静和理智,在你面前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所以我并不会像别人那样轻易地追求你,成为老师口中不齿的‘情侣’,我希望自己更成熟更有能力的时候再认认真真的请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此时的江远哲,在林夏眼中是那么的令人动容,他认真的脸庞和坚决的口气,让林夏觉得,似乎这就是求婚。这可惜,这种原本甜蜜的等待,渐渐地变质,最终消失殆尽,年轻的承诺总是那么的轻易与脆弱。  三年后的林夏对待婚姻有着极度的不屑,林夏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那么的渴望和江远哲走进婚姻的殿堂,那种感觉就好像,口中尝到了蜂蜜的美好滋味,但是如果想再吃到,就只能冒着蜜蜂刺蛰的痛苦自己去采,因为肯为自己挨痛的那个人,已经远走。  林夏并没有告诉江远哲,对于自己来说,江远哲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自己当初也是一时脑热,“勾引“了江远哲,当初还后悔自己的轻薄,而现在林夏只是想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小时候妈妈买给自己的糖人,是那么的甜,但是有时那么的脆弱,薄薄的一层糖稀,自己只能紧绷全身的神经去保护,小心翼翼的害怕它会融化。林夏明白自己并不是江远哲口中那种万能强大的林夏,自己从小到大做的最勇敢地一件事就是和江远哲搭讪,林夏偷偷地笑了,这是夏子贞死后自己第一次对另一个产生深深的眷恋,林夏明白这样很危险,但是林夏很享受这种危险。  “你知道吗,猪,其实刚开始,我是看不起你的。”林夏微微的笑着,那笑容就和渐渐变暖的天气一样明媚温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开始说你的”sketch“画册是谁送的吗?”“‘sketch’画册?我女朋友啊。”江远哲不知死活的说道,在林夏的脸阴转晴之前补充道“初中时候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知道什么的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一个月,后来想想后悔死了,我的初恋啊。”江远哲擦擦嘴,把啃完的玉米棒瞄准不远处的垃圾箱,“噌”的扔了过去,正中。“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你每周末都有约会?”“约会?!我随口瞎编的吧,可能是想引起你注意吧,毕竟觉得你很难追,如果非要说约会,那就和我妈,我妈有恋子情节,嘿嘿。”林夏觉得啼笑皆非,原来这么个恶心人的家伙是这么的白痴,“猪!”林夏笑骂道,“那你觉得我这样每天都病,受不得刺激的人值得吗?”江远哲摸摸林夏的头,“还说我猪,如果不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林夏,我怎么会喜欢呢,我爸过年的时候把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部抽出还了房贷,重新白手起家,不过我每月的零花钱是不会少的,加上之前不知道怎么花只好存起来的那些,供着咱俩花是不成问题的,我知道你拜金,但是没关系,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就会满足你。”  林夏突然觉得自己和江远哲之间从这时起渐渐地练起了一条看不见得线,若有若无的,却无比的坚韧,“傻瓜,从哪学的陈情俗调,走吧,要不我妈又该怀疑了。”林夏扔掉玉米棒,拍拍手站起来,“已经认定了,我们还怕什么。”江远哲一脸“事已成舟”的坏笑。“别高兴,别忘了,我并不是你女朋友呢。”“那就直接成夫人吧,哈哈。”“你去死……”  年轻的无忧是那么的短暂,高考很快来临,江远哲和林夏在一片“不看好”和“放弃”中参加了高考,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林夏妈妈对于女儿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期待,江远哲的父母对于儿子的叛逆也已经听之任之了,倒是让江远哲和林夏放肆起来,两个人成绩出来后,令双方父母和老师大吃一惊,林夏超出二本线20多分,江远哲略低于二本线,林夏和江远哲瞬间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低年级的学妹学弟们都在讨论这对逃课,谈恋爱,叛逆的学长学姐创造的不可思议。学校对于这对本来认为绝对连大专都考不上的、令他们咬牙切齿的“情侣”,竭力打击,以免成为低年级学习的榜样,但是那又有什么用的,消息总是要传开的,纸是一定会被火烧破的。但是也就是大家心中万恶的高考的结束,令一切也随之结束。  江远哲的父亲对江远哲的分数很不满意,从□□迫江远哲学习钢琴、绘画、散打、英语、日语的江远哲的母亲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因为从□□江远哲学习的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江远哲坚持时间超过过半年,但是也无可奈何,于是江远哲父亲开始给江远哲联系国外的学校,首选就是日本,因为江远哲的父亲和那里有贸易往来。江远哲的爸爸顺风顺水的办好了初步手续。满面春风的回来告诉江远哲这个“喜讯”,却没有料到儿子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喜滋滋”,反而“怒冲冲”。  “爸,你凭什么这样决定我的人生,我虽然上不了二本,但是三本总是可以走的,日本有什么好,我不去。”  “什么!?”江远哲的爸爸火气一下子冲到了脸上,“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个了这个样子,你在学校谈恋爱我们管不住你玩玩也就算了,你爸我没文化,被你妈踩在脚下了一辈子,你还这么不争气!三本?想都不要想!不是一本就不用上了!学校那个女生,趁早断了,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还准备怎么样啊你,啊,你准备怎么样吧。”  江远哲的妈妈在一边听着,早就按捺不住了,“什么叫做我把你踩在脚下?你说说你自己出了挣钱挣钱还会什么?你说儿子现在变成这样你有没有责任,都是你不管!”  “我不管?!我就知道赚钱?!我不赚钱你们喝西北风去,儿子我是没怎么管,可是你个文化人怎么也没能管好你儿子啊。”  “你少来,江山我警告你,你再说这话就离婚,我受够了!”江远哲的妈妈再也抑制不住,开始哭喊。  江远哲心烦意乱:“别吵了,从小到大,你们就知道吵吵吵!还有就是强迫我做这做那!你们说了几十年离婚了,怎么不离啊,少说是为了我,你们明明爱着对方,却总是用这种方式伤害对方,爸,妈没少给你制造浪漫吗?妈,爸少给你制造浪漫的基础了吗?你们受够了?受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们吵吧吵吧,最好连房子都点了,别过了。”  “你……你……孽子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江远哲的妈妈脸气得通红,似乎又犯高血压了。  江山连忙扶着妻子,回头对儿子说了一个字:“滚!”  江远哲起身就走,江山见儿子居然敢这样忤逆自己,勃然大怒:“滚了就别回来!”  江远哲置若罔闻,摔门离开,头都没有回一下。  离开家,江远哲迅速拿卡在宾馆预定了一星期的住房,取出全部的存款,以防止自己的父亲冻结自己的卡。忙完了自己的“出走”大计,江远哲这才给林夏打电话:“林夏,我被赶出来了。”  “说什么呢,又逗我呢,哪有被家里赶出来还这么高兴的。”  “真的,偶现在建龙酒店呢,快来救我啊~王子需要你~”  “……好了,好了,这就去。”  这时的林夏并不明白,自己需要亲自送走这份还没有开始的爱情。  林夏到酒店时,江远哲正在睡大觉,林夏拍拍江远哲的屁股:“江少,您老玩够了吗,又有什么新鲜玩法。”  江远哲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见是林夏,咧嘴一笑:“我真的离家出走了,现在属于无业游民,我爸让我出国去日本,我才不去呢。”  林夏有些吃惊,看江远哲虽然一幅不在乎的样子,但是显然不是在撒谎,江远哲虽然被林夏称为猪,但是林夏明白江远哲不适脑根不清净的人。  “你疯了吗?怎么回事?”  江远哲把事情一一告诉了林夏,满脸不在乎。林夏听完后久久的沉默,“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先出走一段,看看我爸我妈的反应,再说呗,反正我是不会出国的,上个三本也没什么不好,许诺她们正好约我打游戏,禁欲了一年,我都要生锈了。”  离开酒店后,林夏陷入了深深地不安与自责,林夏明白自己是极其自私的,林夏在高中时其实担忧过江远哲的升学问题,但是只有自己处于一种绝望的状况时,江远哲才会全心全意的为林夏着想,林夏不喜欢许诺,更不愿意江远哲和许诺他们在一起,林夏自己明白自己这样做是在毁江远哲,但是林夏控制不了自己。现在江远哲又面临着出国,林夏听到时心紧紧的抽痛了下,立马想阻止江远哲,但是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林夏想不明白,这样的自己是丑恶的,是自己所不齿的。  林夏并没有告诉江远哲,自己的母亲已经欢天喜地的给自己挑好学校了,那是一座面临海的南方大学,以自己的成绩稳走,但是放弃出国的江远哲怎么办,林夏甚至想认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但是江远哲确实是因为林夏才决定不出国的,年轻而单纯的爱情,江远哲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林夏不一样,林夏心思细密,但是唯独忽略了江远哲。  林夏心事重重的回到家,看到满面春风的父母更是心烦,便去收拾高考的东西,准备卖个一干二净。可是拿起每一本书,上面都有江远哲的笔迹,一个男生的字却十分秀气,团团圆圆的很可爱,林夏之前的字巨丑无比,江远哲恶心了林夏几次,林夏一怒之下开始发奋,结果最后还是练成了和江远哲十分相似的美术字,江远哲看林夏的作业时,时常嘲笑林夏人不仅是猪脑子,连字都是猪一样,恼得林夏直嗔他:“还不是和你学的,还不是是你个猪体把我带的。”  林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虽然今天没有告诉江远哲自己要去那座城市上大学,注定不能和他一起了,但是总有一日是要说的,江远哲出国林夏是万般不愿意的,但是这样自私的自己林夏自己都觉得恶心,林夏怔怔的看着那些书,一时也没收拾什么,母亲呼唤自己去买东西的声音猛然惊动,林夏赶紧把书放下,不想一片片纸飘落下来,林夏捡起一看,眼眶登时泛出泪光,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纸片,是自己和江远哲高三一年传递的,那些温暖的话语支持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自己的在江远哲那里,江远哲的在自己这里。这些微不足道的纸片比不过定情信物的正式与昂贵,却是林夏遗忘的日子里,唯一可以聊以慰藉的纪念。  林夏把那些纸条全部拿出来,想想自己和江远哲未卜的前程,心中五味交杂,林夏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无比的自私,但是现在的林夏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林夏不是会牺牲自己的的人,她会考虑很多问题,理智的考虑,突破她的年龄,但是却不近人情的残忍与现实。整理好纸条,林夏却不知道该把它们放在哪里,母亲呼唤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急,林夏只好匆匆的把纸条收入抽屉,可是林夏忽略了,那是她的宝贝,是林夏的宝贝,却不是旁人的。  林夏下楼买东西时顺便给江远哲打了个电话,听声音是在网吧,不断的喊着“杀”“快跑啊”“快来救我”的江远哲让林夏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猪!”江远哲俨然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一声回应差点把林夏的耳膜震爆,林夏本来是满怀愧疚打这通电话的,现在一听江远哲这亢奋的状态,立马悲愤了,你丫这是离家出走吗,晚上住宾馆,白天泡网吧,中午下馆子,狐朋狗友一群享受考后生活。  林夏有些心烦:“怎么又打游戏,你就不能考虑下现实的问题,志愿你填了没,到底走哪所学校。  江远哲对林夏的烦躁有点吃惊:“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远哲……”林夏突然认真起来“我要去A市了,我妈已经给我报过志愿了,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传来了江远哲的声音:“那太好了,恩……我会考虑的,你别管我了,我……”  “远哲……我……”  “先这样,我们要继续游戏了。”  挂了电话,江远哲再也没有心情继续打游戏,告别了队友,回了宾馆。  林夏,难道我们真的就要这样分开了吗?  林夏,难道我们真的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吗?  林夏,难道至今你都不愿意为我付出一点吗?  林夏,难道我的爱就这么卑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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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回溯会比较长,是一切的起因。这两天比较忙,更得会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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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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