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上网不知道干什么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上网,我就不喜欢上网,只是偶而才上一次网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喜欢上网找陌生人聊天,然后就会问一些关于男人的问题,比如出轨拉,性的话题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想去了解这些问题,我可能也是心理问题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可能是想通过聊天来看一些男女问题把?朋友你们觉得我这样应该没有什么把?还是我有想的太多了?
这是很正常的,请不要担心。
正因为你要了解和正在关注的这些话题是比较私密和不愿意现实中的人知晓你正在关注这些才会在虚拟的网络中补偿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您现在担心的也不是您所描述的关于寻找陌生人聊天的问题,而是认为自己现在关注的这些问题可能出现了一些不良的倾向,其实人人都会关注这些,尤其当好奇心作祟,又模模糊糊一知半解的情况下,更倾向于向自己的熟人社会以外的环境中寻求答案。这些好奇和求知在我们还只有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您现在没有谈恋爱,即使正在谈恋爱的人,也不见得恋爱的对方就能给出很多您正在求答得问题的正确答案。但实际你也可以有更加便捷和准确地了解方式,网络上同样有很多电子书籍,会系统的科学的给你了解这些的途径,因为很多网络上的...
其他答案(共8个回答)
这是很正常的人心理的一种表现,对认识的人总要有防范心理,而对陌生人就不必要了,我想这也是在网上聊天最大的好处吧!不要把问题复杂化,聊天就是聊天放松压力,仅此而已...
男人也许都这个样吧!~~~好奇心的驱使,美女大家都喜欢的嘛·但即使人家长的不是很漂亮又怎么样呢?有多少人生下来就是大美女?或许有的女的也喜欢让男的开视频,看看是...
随便聊呵。没有规定的聊天。
我的观点是:要看当事人怎样利用网络而定。充其量网络是媒体的一种,如同电视、收音机、录象机、VCD播放机、报纸杂志等等一样,这些媒体本身没有毛病,如果你从这些媒体...
答: 人流后10天后血又多了是怎么回事呢?一般人流后应该如何护理好自己的身体啊?
答: 建议进行口服药物加上心理治疗1.药物:主要应用氟哌啶醇、哌迷清、泰必利等药物。有些药物会有副作用,应该在医生指导下进行,千万不要自作主张,随便用药和停药。2.心...
答: 你好建议最好采用中药配合心理治疗可以达到很好的治疗效果中药可以起到调理情绪醒脑开窍、疏肝涤痰、调理气血调整机体的脏腑功能及平衡阴阳的作用中药副作用小、标本兼治同...
答: 您好:强迫症状一般包括:①强迫观念患者反复思考一些想法,比如怀疑、回忆、穷思竭虑等;②强迫行为患者反复做一些没有必要的行为,如反复检查、反复洗手、反复计数以及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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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中出神,有时至于小半日。远处的蟹风筝突然落下来了,他惊呼;两个瓦片风筝的缠绕解开了,他高兴得跳跃。他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笑柄,可鄙的。2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似乎多日不很看见他了,但记得曾见他在后园拾枯竹。我恍然大悟似的,便跑向少有人去的一间堆积杂物的小屋去,推开门,果然就在尘封的什物堆中发现了他。他向着大方凳,坐在小凳上;便很惊惶地站了起来,失了色瑟缩着。大方凳旁靠着一个胡蝶风筝的竹骨,还没有糊上纸,凳上是一对做眼睛用的小风轮,正用红纸条装饰着,将要完工了。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我即刻伸手折断了蝴蝶的一只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上,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地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有留心。3然而我的惩罚终于轮到了,在我们离别得很久以后,我已经是中年。我不幸偶而看了一本外国的讲论儿童的书,才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于是二十年来毫不忆及的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的这一幕,忽地在眼前展开,而我的心也仿佛同时变了铅块,很重很重的堕下去了。&4但心又不竟堕下去而至于断绝,他只是很重很重地堕着,堕着。 1.我对风筝十分厌恶,有哪两种具体表现?请概括回答。(2分)2.根据划波浪线的句子,可以看出弟弟是怎样的人?(2分)3.根据选文第二段内容写出记叙的要素。(3分)时间: &地点: &人物: &起因: &经过: &结果: &4.如果把“又将风轮掷在地上,踏扁了”改为“又将风轮扔在地上,踩扁了”行不行?为什么?(2分)5.“我”为什么千方百计地阻止弟弟放风筝?为什么后来又称之为“精神的虐杀”?(2分)6.事隔二十年后作者的思想感情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产生变化的原因是什么?(2分)7. 文中划线的句子使用了什么修辞手法?这句话流露出了“我”怎样的感情 ?(2分)&
本题难度:容易
题型:解答题&|&来源:2012-广东省韶关市初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语文试卷
分析与解答
习题“1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呆看着空...”的分析与解答如下所示:
1.学生感知文本内容,学会在文章中找出照应的内容,又要学会概括内容的能力。此处能总结概括出“认为小兄弟看放风筝可笑、破坏小兄弟制作的风筝”即可。2.了解侧面描写对刻画人物的作用,这里是用弟弟做风筝的过程来侧面烘托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这里突出表现了弟弟天真、活泼、聪明能干的性格特点。3.整体感知文本,主要考查学生的概括能力,要求学生用简练的语言来概括事件的内容(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学生学会用记叙的要素来概括文本内容。作答时,记叙要素要总结具体即可。4.“掷”“踏’更形象些,在这里能生动形象表现出“我”当时愤怒、生气的心情;而“扔”“踩”没有这种效果。5.这里考查在语言环境中推断和理解语句义的能力。学生应培养理解语句语境中的具体含义的能力,能紧扣文章中心主题,联系上下文进行理解概括。意思表述正确即可。这里能理解出“我”的情感变化过程,即“我”认为放风筝没有出息的孩子所作的玩艺到终于明白了游戏对于儿童的意义。6.根据文本内容,理解坐着的情感变化,即如今我心情沉重,充满愧疚,悔恨;从文本内容上理解出作者产生变化的原因,学会从原文中找出原因依据。7.了解常用的比喻辞手法的特点,并明确其修辞手法在选文中的表达作用。结合具体语言环境做具体分析。比喻修辞能增加语言的生动性和形象性,在这里生动形象写出我对小兄弟的可怜、同情和痛楚的手足之情,也隐含着我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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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但我是向来不爱放风筝的,不但不爱,并且嫌恶他,因为我以为这是没出息孩子所做的玩艺。和我相反的是我的小兄弟,他那时大概十岁内外罢,多病,瘦得不堪,然而最喜欢风筝,自己买不起,我又不许放,他只得张着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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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婴********胆小的别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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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婴********胆小的别看!大结局
第一节(序)
  我最初的记忆……
不是儿时与伙伴的嬉戏时;不是与父母共享天伦之乐的欢笑时;不在跟奶奶呀呀学语的新奇时……
睁开了眼睛,记忆的底线停驻在一片荒芜的小河边。吹着冷风的河岸对面是一片迷雾,而我站立的这边却有一群穿着白色单衣的小孩。他们衣衫褴褛、面色憔悴,睁着凹陷却又透出犀利光芒的眼睛,翘首观望着河对岸那片迷雾蔓延的世界。
风好冷啊!我身体上的单衣无法抵御寒风的侵袭,僵木的感知渗透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我不禁用双臂护住身体,却依然冷战不断……
河岸边停泊着无数只小船,不时有孩子乘着船只顺风驶向未知的彼岸。我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艘船上,那里站立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一双清澄的眼眸紧紧盯着我,苍白的容颜上尽是“亏欠”的神色,一直传达给我……
时间的沙漏在反复倒转。
“你好……你也冷吗?”
某日,我仍旧抖嗦着在河边观望,一声幽凉的问候声过后,一双冰冷的手臂从背后将我的脖子轻轻圈住。
“恩……”我低应着。
“你知道吗?你这样痛苦的时候快结束了,你马上就可以过河了。河对岸是天堂!那里阳光明媚、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与恐惧。”
“是吗?那太好了!”我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原来这样痛苦的时刻只是暂时的。
“姐姐!”对方忽然将我的脖子勒得更紧了,我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姐姐我求你了!让我先过去好吗?我快受不了了!我好痛苦啊!我再不过去,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再能过去了。”
我努力转过头去看对方,想看看他是怎么样“痛苦”的样子。说实话,如果过了河能够好过些,我当然也不想放过那个机会。可是出于一种人的“基础同情心”,我还是想掂量一下,他够格让我把“解脱”的机会让给他吗?
对方的脸终于被我看见了。那是一张极度扭曲的脸:脸上的皮肤呈酱紫色;凹凸不平地纹理在五官间胡乱划着;没有嘴唇的嘴里的牙齿胡乱交错着;深陷的眼眶里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
“啊……”我吓得使劲甩开了他的纠缠,并闭上双眼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向后退。
“呜……”忽然对方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呜咽的声音向尖刺一般刺激着我的耳膜,“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想这样!我去了对岸好几次都失败了,对岸的人将我伤害成那个样子的……”
“啊?”我吓了一跳,“对岸的人怎么那么坏?你为什么还想去那里?”
“因为我们在这里都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幸福啊!我不想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想要温暖、想要幸福……”
我呆呆地看着他低头抽泣的样子,内心不禁抽痛了一下。良久,我伸出一只手想摸摸他干瘪、发黄的头发,却因为他身上发出的比空气还要阴冷的寒气而退却了。
“好吧!”我克制着自身寒冷的抖嗦,语气非常和善地对他说,“你就代替我先过去吧。”
“真的?”他站了起来,令人恶心的面容露出兴奋的神色,伸出像木乃伊的双手将我一推,飞快地向河边奔去……
我继续用双臂护住单薄的身体,望着他消失在河面上的雾气中。我的心里有祝福……也有后悔……
我…… 也想去对岸啊……
“我想去对岸……”
“求你,能让我先……”
“姐姐……我……”
时间过的很快……似乎又很慢……
我记不清楚,这是我第几次应允别人代替我去对岸了。心软的我,似乎也注定要一直深锁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了。
“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将机会让给别人?世界一角,因为你愚昧的善良开始动摇了!你应该自己去解决了……”
依旧那片河岸,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入河中。下沉,我一直在下沉,冰冷、污浊的河水将我一切的知觉夺走……
后来,河水变成了粉红色,温度也变暖了。我听见有节律的心跳的声音,像一支祥和的曲子,让我安心。闭上了双眼,终于从无尽的冰冷中解脱出来……
“恩……我希望你能生个女儿,最好像你一样漂亮、聪惠。”
最后的记忆是我已经过世十年的、爸爸的声音……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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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助产这个行业。当初觉得很神圣——能将一个生命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情!!!
可实习后才知道,我从事的这个行业不仅能迎接一个生命,也能毁灭一个生命。在那个时期,我掌握了人流、引产、接生等等我本行应该学会的西。
一年后面临毕业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回想在那个阶段里,我每次将自己亲手拿下的胎儿,放在垃圾口袋里便开始怨恨自己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我应该算是‘杀’了人!我以后会不会遭到天谴啊!”
完全忘记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过完那段毕业后的假期的。只知道那时的我将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疯狂地看着各类卡通片……
那个天气闷热的初夏的某一天,学校人事科的导师将我带到了“爱婴产院”的门口说:
“段岚冰,这个就是你分配到的医院,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了!好好干!千万不要给我们学校丢脸哦!”
我上前几步抬头观望,目光透过两米多高的铁门望着,十层高的医院大楼一角斜射下的刺眼的阳光。楼层背对阳光的那面如黑夜一般诡异,仿佛要将我整个人吞噬一样。
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无法再上前一步。
不想去!不想去!但是“路”都走到这步了,怎么能逃避呢?
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工作快半个月了吧!我的聪明、灵醒让我工作的产房里的每个人都很满意。护士长刘兰说,我若坚持这样的学习进度,再过一个半月我就可以单独上班了。
这个医院的产房的工作时间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班休息两天的制度。护士长将六个下属分成两人、三组上班,如下:
一组:成悦与张茂。
二组:赵文香与冯丽。
三组:刘露与张贤。
而我便着第二组学习倒班时的全程工作。我虽然是算工作了,却仍然没有摆脱实习生的待遇,反正最累、最脏的工作总是我的。我并没有什么怨言可讲,因为我个人认为,只要能和她们相处得很融洽,能常常一起聊天,我便能摆脱内心的不安……
那个在我心灵最深处深锁的恐惧与不安……
终于“那天”来到了……
那天当我照常无精打采地换了隔离衣进产房的时候,看见所有当班的人,都在紧张地来回于产房与手术室。
“怎么了?”我拉住赵文香。
“有个临产的产妇将要送进来,急症的人说她情况非常危险,我们在做准备……”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冲进待产室,推着胎儿心电监护仪进了产房。
“什么嘛?紧张什么?这样的事情不是常常有吗?”我嘴里无所谓着,但却觉得心里却阵阵发寒。
“砰!”产房门推车撞开了,只见一个急症科的护士急切地对我说:“快!产妇呼吸很急促!血压也不好……”
“哦!”我一下子改变了我刚才悠缓的行动,急忙从待产室拿出听胎心的简易仪器——多普勒。
“砰!砰!砰!砰……”我注意着产妇在推车上躁动的行为,只数了半分钟的胎心,便对那护士挥挥手说,“恩!胎心正常!你走吧!”
“医生……我好痛苦……”当那个护士关门离开以后,那个产妇居然坐了起来抱住我,歇斯底里地狂叫道,“我不要生下他!我好害怕他!帮我杀了他啊!啊!啊!”
“好痛!放开我!你在说什么呢?他可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孕育出来的骨肉呢!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放心我们会尽量保全你们母子的!”我安慰着她,用力去掰开她抱住我身体的手臂,想让她躺下去。但是却没有做到,因为她的手已经伸进我无袖的洗手衣的空隙中,摸到了我的背。而她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我背部的皮肤里……
“快!快来人!拉开那个产妇!!!”这时刘医生进来了,她看见这一幕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跑了上来,用力拉开了这个近乎疯狂的产妇。
终于,在赵文香与冯丽帮助下我摆脱了这个“疯妇”。
“你休息吧!你不用帮忙了!”刘医生哭笑不得地在我背部摸了一下搓搓手说。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背,湿湿的……抽手一看,自己满手是鲜血,同时才感觉到背部像燃烧一般焦灼刺痛。
“小段!”忽然护士长出现在身后,她眼里全是惊异,“哇!好严重啊!你现在去病区找医生帮你止血包扎一下,我们现在没有空……”
“啊?好哦!”我披了一件白大褂出去了。
在寂静的产房楼层走廊上,我听见一滴一滴的水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
当我回头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我的血!
从产房更衣室门口到脚下全是一滴滴鲜红的我的血液,像一串严冬盛放的红梅一般鲜艳。
恍惚间, 我看见很多小婴孩趴在地上,围着这一朵朵鲜艳的“花儿”贪婪地舔拭起来。
“一定抓破动脉了。”我恨恨地回过头来,加快了去病房的步伐……
“伤得好严重啊!这真的是人抓的吗?”魏医生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惊叹道,“这个简直就像刀子切割一般的整齐!”
“恩……”我听着这样的感叹,回想着当时被抓的情景,觉得心里一片混乱。
“产妇有危险!刘医生叫我们再上去一个人帮忙!”忽然一个护士神色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我现在要去一个急诊,我叫跟我学习的许同学跟你去吧!”魏医生将身边的一个长的眉目清秀的小男生一推。
“恩……好的,老师!”许同学马上站立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也要回产房去帮忙了!我们一起走吧!”我上前拉住许同学,并向他轻轻一笑。
当我们换好衣服进产房的时候,看见刘医生已经叫人将“接生台”拆了。
“怎么了?要做手术助产?”我问护士长。
“恩!”护士长指着产妇身上的心电监护仪说,“你看!大人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决定放弃孩子,行毁胎术!”
“哦!我出去洗手,上台当刘老师的助手!”许同学听到学习的“机会”来了,赶忙去洗手间去了。
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只有“毁胎术”!“毁胎术”!“毁胎术”!这几个字在我心里盘旋……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大人,小孩就得用肢解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吗?他们不都是生命吗?为什么那些小孩子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没有回答我心中的疑问,神志渐渐麻痹的我斜靠着白色瓷砖拼凑出的墙壁,耳边却传来清晰的、金属器械夹断骨骼与肌肉组织的声音……
“好了!手出来了……哇!!!这个怎么是这样啊?”
刘医生的一声惊呼,让我开始清醒了。当目光转移至手术台上的时候,全身战栗的我宁愿不要清醒!我看见那个小小的婴儿的手臂不是正常的鲜活的粉色,也不是因为死亡而僵直的苍白色,而是像一团将要腐烂的尸肉一般的暗黑。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听见正常的胎心的……
刘医生咽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手将它拿起来翻看的时候,上面一层黑色的皮肤“啪”地掉到了污物桶里。接着,一股令人晕厥的恶臭味渐渐在整个房间弥散开来。
“呕……”许同学来不及脱下手套,就离开了手术台,在产房的一角吐了起来。
“砰……”早在决定放弃胎儿的时候,就关闭了的胎心监护仪自动启动了。正常的胎心在120—160次每分之间,但是我现在所听见的次数却足有200次以上。不!不止200次!它在增长!在增长!沉闷的声响将狭小的房间填塞的满满的,快速的频率让我的心脏有些麻痹……
同时产房里的日光灯与手术灯,也开始一明一暗地闪烁。而且闪烁的次数与时间和心跳声一致!在产房里每一个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紧张地向四周张望。
“啪!”监护仪、灯与其他电器都在电丝的爆裂声中关闭了。
“刘医生!灯好象坏了!”冯丽一边说着一边在开关处,不停地开、关着各种灯的开关。
“拿应急灯!我要缝合产妇的会阴伤口。”刘医生沉着地说,“小赵你现在用手测的血压计测量一下产妇血压,一定要注意她的生命体征!”
“好!我在测量呢!血压已经恢复了呢!”
“好吧!我把孩子拿出来,她应该会有救了!”说着刘医生又继续操作起来。
又来了,那股让人晕旋的恶臭。看着那些像腐烂猪肉一般的暗色物体随着刘医生的动作流出,我用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简直快疯了。
“好了!”刘医生叹了一口气结束了手上的动作。
“恩,产妇所有的情况均稳定了。”赵文香加了一句。
在场所有的人的紧张情绪一下子松弛下来,我们像徒步几个世纪一般的疲惫。
“好了,把东西收拾了!大家休息一下!”一向精力充沛的护士长的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
终于完了?完了?完……
“哇!!!他来杀我了!”正当大家要收拾东西的时候,产妇忽然坐立起来,双目怒睁、表情狰狞地用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救命啊!我的孩子要来杀我了!救我啊!医生!!!”
“你安静好吗?孩子已经死了?”刘医生忙上前去安慰她。
“你骗我!你是他的帮凶!是你将那个孩子从地狱的出口接出来的!”产妇反手将刘医生的脖子死死掐住。
“你放开刘老师!”许同学上前一步用力将她的手掰开,当她松手后就重重地倒在了产床上了。
“咳……”
“刘老师,你没事吧?”在场所有人都向刘医生围了过去。
只有我没有动,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注视着那个产妇。
她好象注意到我在看她,侧过脸向我微微一笑。接着伸出她干瘦的手向我挥了挥,示意我过去。她笑的很温柔,仿佛是要向我倾诉她最宝贵的秘密……原来她也是如此的美丽,只是她开始的疯狂行为掩饰了她的美丽。
我像被迷惑了一般碎步向她踱去,将耳朵贴近她苍白的嘴角,她说:
“哇!!”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产妇面目狰狞地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珠像要掉出来一般凸出,额头上的青筋夸张地暴突着……
在产房里每一个人的惊叫声中,所有的仪器又同时启动了。在苍白的日光灯下心电监护仪的心电图像、只是一根直线,报警器也胡乱地嚣叫着……
“我们收拾东西吧!”护士长用疲倦的声音说。
于是大家开始默默地收拾起来,只有我还呆站在那里颤抖着……
“来!小段!你把这个装死婴的袋子放到污物间的水槽下面,那么臭是不能放冰箱的。”过了一会,冯丽将一个装有软绵绵物体的黑色的袋子给了我。
我战战兢兢地接过将它并放在指定的地方,在袋子过手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冯丽的手也在颤抖。
我放好袋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袋子响动的声音。
“……”我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回头一看,果然袋子有移动的痕迹。
我心中一片空白,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转去。蹲在水槽下面,将垃圾口袋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死婴早已脑浆溢尽的头颅。接着是他那硕大的脑袋上,那对大得离谱的眼睛……
啊?眼神对上了!那个孩子的眼睛在动,那双眼眶大、眼珠小的眼睛在转动。接着就再也看不见瞳孔了……
“嘿嘿……”我听见他空洞的嘴里,一声怪异的奸笑。那稚嫩中带着沙哑的声音让我全身直打颤。
接着我再也没有知觉了……
昏沉中,我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那个死去的产妇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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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你们都会死……就跟我一样……”
记得从记事开始,我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说我有人们传说中的“天眼”。
其实能看见、看久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当做没有看见!等长大后天眼闭合了便不再看见了。但我却是一个“特殊”的人,因为我与他们的关系,不会像和其他孩子那样只是看见了只是擦身而过,他们会来自动来攻击我。
为此妈妈常常说,我从小就在“鬼门关”徘徊。而我的梦境就是那样情况的体现,根据我的梦中场景的描述,很多人都会联想到人投胎前的那条“回阳河”。
妈妈为了使我能够活下去,远徒到四川的娥眉山,找了一个资深道士为我“封”天眼。奇怪的事情仍旧在继续,对于他这个什么怪事都能轻易解决的高人,我的“天眼”居然对他的封印法式没有半点反映。无奈的情况下,他便送了一串佛珠给我戴。并交代这个珠子只是暂时封住我的天眼与辟邪用的。在长大成人,天眼没有关闭的时候绝对不要拿下来。
说实话,这串佛珠的效果并没有道士想象的那么大!它仅能让我不会被我看见的那些东西骚扰,却不能关闭我天眼的能力。而且随着我年纪的增大,天眼的力量反而增强了。以前只在晚上能看见东西的我,现在连白天都能看见了!
记得在内科实习的时候,我和老师的每一个夜班上,我都被一些瘦骨嶙峋的老人包围,他们在不同的角度对我呻吟:
“医生…… 我好痛啊……”
“医生救我啊……”
“给我一颗止痛药……”
我面对他们的要求一般是不以理睬,也像我的带习老师一样在人堆里谈笑自如。
其实这些并不算什么,他们至少还算是个正常的成人……还算有理智。
在我踏进这个有50年历史的“爱婴”医院的时候,我在挂号的大厅里看见几个浑身的血的孕妇在那里走动,并向我投来恐怖的笑容。我并没有理会她们,她们却围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对我狂叫:
“救我……救我……你快背我去产房!我要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当时我便吓得晕倒在地上,我的教导老师只好叫人把我扶到我要报名产房里去。当时他们都以为我中暑了,但是我晕厥的原因却只有我明白。
位于大楼顶部的产房那层,却是整个医院最阴暗的地方。不知道那个混帐设计这个格局的:那层除了产房内是一间一个窗户,产房外面一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在没有整改的老式电灯下,昏黄的光线使到这里的人都有一丝恐惧感。
楼层的唯一的厕所更夸张:它被安置在一个约50米的深巷里,而且那里的路灯早坏掉了。其实一直都有人在换那里的灯,但是每次装上去不到一星期就坏掉了。
对于我来说,这个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当我在那层楼道行走的时候,便能看见很多肢体破碎的婴儿在那里爬动。当有看不见他们的人经过的时候,便重重踩在他们身上,本来就残缺的身体变得更加难辨原貌了。
至于那盏老是要坏掉的灯,我到是常常看见他们爬、吊在上面玩……
其实那些也是常常看见的,我倒无所谓。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只要有人的血液在地上而护工及时打扫,他们便会从四面八方来那里舔试地上的血迹。
总之在我眼里,他们不再是小婴儿的灵魂,而是一群已经蜕变成为恶魔的妖怪……
所以我害怕看见他们,喜欢与同事一起行动。也让同事们嘲笑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我也常常告诉自己不要看他们,不要看他们!但是他们却老是故意要出现在我面前,对我疵牙咧嘴地做着各种将要向前袭击我的动作。
这些我没有告诉我妈妈,失去父亲的家境不怎么样。我不想让妈妈再为我担心,也不想因为我的忍耐不够,而失去一份我唯一能做的工作,来加重家庭的负担。
并且他们也一直没有伤害到我啊!
那件讨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吧!医院就是那样的,时而很忙碌、时而很清闲。事情刚结束,医院就开始忙碌起来。习惯“灵异事件”的我,也把它当作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忘却”了,直到那天……
半个月的忙碌结束了,那个夜班我们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手术室内有声响。“爱婴”医院的手术室与产房是相连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格局,如果遇见紧急情况,就能很快进手术室处理,以免拖延病人的病情。
“小段,你去手术室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冯丽说。
“是啊……不会是老鼠吧!我最怕老鼠了。”赵文香声音有点颤抖。
“哦,好吧!”我答应着换了衣服与拖鞋进去了。
刚进了推拉门,我便起摸索里面的电灯的开关了。
这个手术室一共有五个房间,右边第一个是洗手间,第二个与左边两个是手术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与外界相通的污物间。
“啪!”灯被打开了。
我环顾四周,只看见平时都能看见的小东西们,他们正站在房间尽头的污物筒里的血布上回头看我。我使劲按了一下太阳穴,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最后我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快速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半夜的时候,我们又都被悉悉唆唆的声音吵醒了。
“你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吗?比如老鼠……”赵文香的声音还是在颤抖。
“哦,我再去看看。”我睡眼朦胧地又进了手术室,又开始检查那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东西啊?吵死了!我睡觉都睡不好。”当我刚要去按灯的开关,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灯泡却自己闪了两下熄灭了。
当时我并不在意那些小细节,只觉得灯坏了就明天叫人修理吧!
可是我回到床上没有几分钟那种声音又开始响了,而且这次声响特别的厉害,好象有什么活的物体将东西掀翻的感觉。
“一定是老鼠……”冯丽也很肯定。
“靠!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我骂着脏话,拿着手电筒,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进了手术室。
这次我没有小心翼翼了,而是带着一肚子气在四处迅速地乱翻乱找着。该死的东西你要不要我睡觉啊!我抓到你一定要敲死你!
奇怪的是这次这只该死的老鼠也好象特别的胆大,对我的种种行为没有一点畏惧的感觉,它好象故意将它跑动的声音弄的特别的大,想让我知道它的所在地。
终于它的跑动声音,在了手术室二间。我小心地进去将去并关死了门,准备将它生擒。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见手术室中央的一个推车下有一团乌黑的物体。
“就是这个小东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心里想着带着必胜的心情,顺手拿了一张“器械包布”狠狠地向它扑去。
它并没有如我所愿地被扑住,当我的双手扑了空的时候,才发现我至始至终都在做一件愚蠢而又恐怖的事情。因为从小就淘气的我,捉住一只老鼠,是一件既容易而又轻松的事情啊!除非它凭空地消失!而且在记忆中……老鼠哪里有那样“巨大”的品种?至少我们这里没有!
这时我带的手电筒熄灭了,一股恐惧的的寒意钻进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僵直地趴在推车下一动不动……
四周好安静,听不见赵文香与冯丽谈论老鼠的事情;听不见医院外面来往车辆的声音;听不见楼下小孩子的哭声……
忽然感到右边的脸有一种湿粘粘、冷冰冰的感觉……终于脖子可以动了,我小心地将头转到右边。
“啊!!!!!!”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发出的最凄惨、最恐怖的叫声。
我看见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腐烂肉沫的婴儿趴在我旁边,它身上发出恶臭足以让我失去理智。此时此刻,他正伸出他那个一动、就烂肉四散的小手来触摸我的右脸。一张烂到看不见嘴唇的嘴巴歪斜地咧开着,牙床萎缩口腔像黑洞一般幽深、可怕。
正当他张口一边发出像娃娃鱼一样诡异的叫声,一边向我咬来的时候,我忽然可以动了,我忙踢坏了紧闭的手术间的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出去……
“小段,不是吹过自己曾经养过小老鼠吗?昨天怎么吓怕了?”
“对啊!你们不知道她昨天的样子哦!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真会吹牛,你承认自己怕老鼠,我们不就可以叫楼下的师傅来抓嘛!你看你,门都被你踢坏了!”
“以后不要这样逞能了……呵呵……”
第二天,我便被全科室的人“洗刷”。要是平时,我遇见这种事情是最兴致高涨的,但是今天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我心里好矛盾,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吗???
这个婴儿他……不行,我不能!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记忆回转到发生怪事的第二天,当我与护工将包好的胎盘与婴儿尸体,盘点到车子上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我仔细查对了一下姓名,居然是那个恐怖的黑色婴儿。于是我叫他们等等我上楼去拿,可我到了水槽边,却没有看见那个垃圾袋子。我想也许是护工拿走了吧!就没有再去管它了。
几天后,我听见在手术室打扫的护工在骂:谁把一个恶臭的、里面有黑色肉渣的垃圾袋放在洗手间……
难道那个婴儿没有死?不可能的……也许那天我看见的翻白眼的他,只是他的魂魄。就像其他的婴灵一样吧?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这里徘徊等待下次“投胎”的机会……只是这样吧?它最多像其他孩子一样,喝一点血液而已吧!
但是想到他对我张开的那个又大又黑的嘴巴,像要咬死我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来:以后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同事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会把我当疯子看吗?我知道有我这种能力的人,是会被普通人排斥的,我真害怕他们从此以后会将我看成异类!
所以我决定,将看见这个黑色婴儿的事情隐瞒下去……
三天后,又是我们上班了。那天还算比较忙,晚上睡觉前我们还没有将事情做完。,
最后我们这样只剩下处理污物的时候,赵文香便到楼下去送产后病人去了。我和冯丽则留在楼上的水槽旁边,边聊天边收拾物品,我在折纱布而冯丽则在数器械。
我们正聊的很开心的时候,忽然冯丽说:
“哎呀?怎么放废弃针管的消毒桶里,有一把剪刀!”
我将身边一双一次性手套扔给了她:“没有什么嘛!大惊小怪的!捞起来了就是了!”
“哦!呵呵……”冯丽笑了,“我只是很奇怪嘛!我们谁那么粗心,会做这种原则上错误的事情呢?”
“哦?不会你说是我吧?”我半开玩笑地说,“我可不会这样哦!”
“冯丽!你说话啊!我说错话了吗?”
“冯丽?”
冯丽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只见她那双早已经伸进浸泡桶的手在发抖。我将视线移动到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很苍白、密密的汗水从额头溢出来……
“冯丽……你捞到剪刀没?怎么还不把手拿出来?要我帮忙吗?”我意识到了什么,虽然口中说要帮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我看见冯丽的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顿了几秒钟,她便将手慢慢地从桶里退出。
简直就是噩梦!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黑色的物体,不!应该说是手臂!它非常地柔软……非常地柔软……像一条蛇一般紧紧缠住了冯丽的手臂,冯丽没有挣扎、只是慢慢地将手抬起……
最后当她将手臂完全拿出的时候,我预料中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又是那个婴儿!此时他正紧紧地抱住冯丽,靠得那么近。他的正向着我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仿佛在向我示威。
向我示威?有必要吗?我仅是个开了“天眼”的“普通”人,没有能力来阻止他的一切行为。我只能看着他,只能看着他而已。
不行!不能光看着啊!我想到去楼下叫人来帮忙。如果大家看见他,也不会认为我看见他是在撒谎,而且现在冯丽也看见了的啊!于是我迅速转身向产房大门跑去……
“不要走啊!!!救救我啊!!!”身后传来了冯丽拖着哭腔、凄惨的叫声。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径跑到了楼下对他们说:“快上楼去!冯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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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还没有赶到水槽边的时候,便闻到一股恶臭。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用惶恐的目光相互对望着。
当到了那里便看见一地的包布、器械与倒下的桌子,而且上面都布满了一些黑色肉酱似的泡沫。赵文香上前一步,顾不上那些恶心的东西,伸手拨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布类。才拔开几张布,就露出冯丽张大嘴巴、圆瞪双目的脸。
“小丽,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赵文香继续清理着缠在冯丽身上的布类。
当拿开胸口的布类的时候,一把手术剪深深地插在心脏的部位。赵文香吓得跳了起来,并退到了我们中间。
“报警……”其中一位医生用已经变了调的声音说。
在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我便一直在值班室里昏睡着,我不想去回想冯丽死后恐怖的样子。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护士长叫醒了。她叫我去院长办公室,我答应着穿好衣服向院办走去。
进了院长办公室,我们那个年纪在40岁左右的,范院长就示意我关上门。我关好门才发现,房间里除了院长,还坐着两名警察。他们正用猜测的目光打量着我。
“要做口供吗?我先说好!我没有杀冯丽。是……”
“不用做了!院方已经将冯丽的家人‘安慰’好了。冯丽是意外死亡……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我还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其中一个警察就先我一步的说话了。
“不是的!她是……”
“你不要说了……”院长的声音很低、拖得很长“你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还是回去工作吧!听说你很有能力!我们医院一定会好好器重你的……”
“但是院长……我们……”
“你不说了好吗?你不会希望,我们医院这么多人因为这件事情失业吧?”院长的神情有点严肃了。
“恩……”我木然地站起来,离开了院长室。
“哎呀!你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把病人都吓跑的!”
“我们还不是……她的死法太没有科学根据了!我们怎么做记录?做‘X档案’吗?开玩笑……”
“你们就说她有精神病吧!”
我轻轻地走在院办的回廊上,听不见我的脚步声。但是却能很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心情很不平静……原来,我没有说出这件事情是“正确”的!
下一轮的班还是要上的。因为新的人手还没有到,护士长担心我与赵文香两人上班不合适,便暂时跟我们上一个班。
由于病人还在增加,那天很快就将时间忙到傍晚了。吃晚饭的时候护士长与赵文香都一副很累的样子,于是她们说不想去吃饭了,叫我一个人去。
当我吃完了晚饭,准备回医院大楼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刘医生。
“小段……”她一脸神秘地站在医院大门边的一棵大树下,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来啊……”
“哦?”我答应着,向她小跑而去。
“小段,听说……冯丽死得很奇怪……”
“没……”
“没?什么没?”
“没有死的很奇怪啊……”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因为我在撒谎。
“你看见了那个……是不是?”
“哪个?”我预感到一些可怕的东西即将降临。
接着刘医生将嘴放在我耳边,用忽大忽小的声音说:“我知道的!你一定看见那个了……那个黑色的婴儿……”
“没有啊!!!”我吓了一跳,马上从她身边跳开。
我仔细端详着刘医生,感觉到她好象和以前有些不同。她瘦了,黝黑的肤色变得很苍白,一双极度凹陷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再也不想看她了!我快疯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于是我转身向楼上跑去。
“你们在做什么啊?睡觉就睡觉嘛!为什么还在吵闹?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娱乐场所……”
当我还没有上产房那层楼的时候,就听见护士长在斥责谁。我便加快了上楼的步子,想看个究竟。站在那层楼的大厅,看见护士长站在去厕所通道的口上,对着医护值班室叫骂着:
“你们怎么还在说话?真不像话……”
“怎么了?”我几步站到她面前问,因为我根本没有听见值班室里有什么响动。
“你们怎么还在吵?小心我去院办告你们……”她并没有理我的意思,仍旧在骂着。
“护士长……”当我正想去拉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愠怒的表情,而是翻着白眼在笑。
“你们怎么还不听……”
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拉她了,马上两步并一步地跑回产房里。我现在只能叫赵文香来帮忙,也可以壮壮我的胆……
“赵文香……”我进了门,一边跑一边叫。
“怎么了?”赵文香从产房办公室跑出来,一脸奇怪地问。
“护士长在外面……她……”
“我怎么了?”这个时候,护士长忽然从赵文香的背后钻了出来。
“没……没什么……”我傻了一般地看着护士长,难道我的眼睛与耳朵都出了毛病。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我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闭上眼睛。
半夜里,因为想上厕所才起来的。在黑暗中摸索,刚要出产房内值班室时,我发现护士长不见了。我想她可能也去上厕所了吧?就加快了去厕所的步子,打算两个人一起走路,也使我没有那么害怕。可我到厕所后,发现她并没有在里面。她去哪里了?难道是去病区了?
“嘿嘿……嘻嘻……”再次回到厕所与产房相连的走廊时,我才发现今天在走廊上活动的“小婴儿”特别的多。我仍像往日一样没有理他们,但他们却与往常不同,一堆一堆地重叠起来,叠起的高度正好是我的身高。站在最高的那个孩子,伸出他那双溃不成形的手来抓我的脸。我还是没有在意,甚至连躲避的动作也不做。
其实躲避是多余的事情。自我刚来这里到现在,他们每次看见我,都会做出会攻击的样子。我却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因为我身上带着有那串辟邪的佛珠。也就是说每当他们将要“碰”到我的时候,就会被那串佛珠发出的金色光芒弹开。
“吱!”忽然感到脸上一热……我的脸被其中一个婴儿抓到了。顿时伤处疼痛得,就像被上次那个产妇抓到一样,火灼般难受。同时那个抓伤我的婴儿,也因为躲避不了佛珠发出的金光而“融化”了。
“吱……”
“咭……”
顿时婴儿群体发狂了。他们好象找到,可以伤害到我的方法就“以死相拼”方式,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
“不要啊!”我一边尖叫着一边拍打着,那些已经抓住我的身体,并使劲撕咬我的腐烂的小婴儿们,发狂一般地向走廊尽头奔去……
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
不知道跑了多长的时间。我想就算两千米的距离,可能也已经跑完了吧?但我却始终跑不到走廊的尽头。内心的狂躁慢慢地,被这个消磨体力的运动幻灭……希望也随之幻灭了……
终于,疲惫的我停下了脚步……
最恐怖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发生。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又是那个又湿又冷又粘的感觉!熟悉的恶臭味也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记忆反复将死去的冯丽恐惧的表情推送到眼前,我会死吗?我会死吗?我……
努力将眼睛张开,再将头转了过去,想看清楚缠住我脖子的物体……
就是那个婴儿!他那双近乎畸形的手臂,紧紧缠住了我的脖子!意识也在思考中慢慢地模糊……
“不要!我不要死!”我伸手去用力去抓扯他的手臂。狠下了心,用的力气足以撕裂一个与他一样大小的孩子的身体……
“嘣!”我终于把那个该死的手臂扯断了……
“哒!哒!哒!哒……”好象听见什么东西在走廊上滚动。我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环境中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哒……哒……”声音越来越远了,远得好象再也无力回来。
“呼……”我摸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我毕竟拣了一条命回来。但当我在触摸我胸口的时候,摸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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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脖子上的佛珠不见了!一瞬间,我感觉全身好象被水泥凝固一般的沉重。意识清晰的告诉自己,危险……即将来临!可是我却怎么也走不动,发麻的下肢连颤抖的能力也没有。视线在短距离的空间搜寻着,想知道有什么在身边,却又害怕看见什么……
“哒……哒……哒……”在这个恐怖空间里回响着的声音还没有结束,我知道这是散落的佛珠,掉落在地面上并且滚动着的声音。接着……声响开始变得悠远起来,最后它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我努力“关闭”着自己的知觉,木然地向这个寂静走廊尽头走去……
我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我居然将自己最后的希望都“撕碎”了。回想着冯丽死前,缠住她双手的那对黑色的、腐烂的手臂,我的胃不禁翻江倒海……
“你们在做什么啊?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为什么还在吵闹?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娱乐场所……”
正当这恐怖的寂静将要把我窒息的时候,走廊尽头居然传来护士长的叫骂声。远远的,我看见她在走廊的尽头的值班室门口,比手划脚地,来回走动着。
“你们怎么还在吵?小心我去院办告你们……”
还是那句熟悉的台词。记得我吃过晚饭上这层楼的时候,我也看见她在这里这样骂人。可是那个时候护士长明明在办公室啊!说不定,这回又是我的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你们怎么还不听……”
当所有的“台词”用完以后,护士长又将开始的话语重复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啊?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为什么还在吵闹?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娱乐场所……”
过了好几分钟……她还在重复着……
渐渐地,那几句简单的话语,在我的脑海中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而且越来越急噪、越来越狂暴……我的耳朵开始耳鸣,吵闹声像针一般刺着我的耳膜,非常痛苦。于是我用力地捂住两耳,在原地绕着圈子。
“护士长……我求你!请你不要再骂了!!!”我嘴里碎碎念着,脚不停地踏着地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做,会使自己已经开始发抖的身体变的“镇定”。
正当我在原地捂耳、闭眼,逃避着将要面临的危险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了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不行!我快要窒息了!我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伸手使劲抓扯着对方的手,嘴里叫着妈妈、爸爸……甚至我启蒙老师的名字。
“叽……”终于,我把对方的手臂拉断了,于是他在一声凄厉的惨叫消失了。接着一股恶臭与暗色的肉沫沾满了我的全身,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居然在闪金光,而且周围的其他婴灵也消失了。
“得救了吗?”我小声告诉自己,迅速地向走廊尽头跑去。
这次非常顺利了,我才跑了几秒钟,就看见了大厅的灯光。这时喧哗的声响消失了,护士长却没有了踪影。
我想,可能这次又是幻觉吧!
“啪!!!”正当我要跑出走廊的出口的时候,忽然脚下踩到了什么软棉棉的东西,一滑、便倒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啊?”我声音颤抖地自言自语,仰躺在地面上摸着额头那些早已被汗水湿透的刘海,另一只手缓缓地向那边伸去……
这是什么?伸出去的手,有一种冰冷而且非常有棱角的触感,像什么高低起伏很大的物体,很像……
我意识到什么,迅速地过头去看……
惶恐到几乎休克的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叫喊什么了。只见护士长正瞪着那双鲜血直流的眼睛盯着我。很明显,她已经死了!与我平行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她脸上恐惧的表情和冯丽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傍晚看见的情景不是幻觉,而是未来!天眼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记得小时候,对未来的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比如看见未来什么事发生,只是片段,而今却像亲身经历一样清晰!
糟了!赵文香还在产房里面!我一定要去救她!来不及考虑我能不能救得了她了,我用最快的速度从低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晃地钻进了产房。
“赵文香……文香……”果然!当我进了值班室却没有看见赵文香的踪影。
面向着空无一人的值班室,一股冰冷的与不祥的预感进入了我的思维里。
“哔……”这时接生室里的婴儿保温用的辐射台,因为超过正常范围温度而鸣叫起来。吓得站在值班室里的我,连滚带爬地蹲在床下面。好半天我才安静下来思考,奇怪!那个辐射台是我亲手关上的啊!是谁把它打开的呢?难道……
究竟要不要去看呢?我心里非常矛盾!现在的我好想马上从这层楼上“飞“下去,怎么会还有在这里探察的耐心呢!但是我一回想起赵文香平日对我非常温柔的样子,我最后还是决定去了!
也许今天就是件事情的关键时刻吧!如果我不去看,也许连这这层楼都出不!!!
“文香……”我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装腔做势地站在接生室门口又喊又叫。但当我将门打开的时候,我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平日里辐射台都是靠着墙的,而且今天是我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我清楚地记得它仍旧在墙边,但现在辐射台却在房间的中央。借着台上的报警灯的光亮,我看见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被子做成的包裹。而且包裹的方法,跟包裹婴儿的方法一模一样。
我咽了一口唾沫,碎步走上去拉开了包裹……还是那熟悉而恐怖的表情,在台上的人非常自然地是赵文香!她的四肢被残忍地极度扭曲成了一团,护住了胀鼓鼓的、像皮球一般的肚子。她身体被这样“缩小“后,被打包成婴儿的样子。
忽然赵文香鼓胀的肚子开始有了变化,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蠕动着,并发出搅拌内脏时才能听得到的恶心的声音。于是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退得非常是时候,当我退离辐射台有一米左右的时候,那个黑色的婴灵“啪”地一声从赵文香的肚子里钻了出来,并想乘机抓住我的手。毕竟我退后速度很快,他并没有那么轻易地抓到我……
“哇……”他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阴险地笑了,反而大声地哭起来。那幼稚声音和普通的婴儿的哭声没有区别。
“你不要再哭了!吵死人了!”我对他的这种行为又怕又恨,因为我最讨厌小孩子了!特别是很会哭的那种!
“哇……”他没有理会我继续哭着,他是不是打算用他的哭声让我“痛苦”而死呢?糟了!又开始耳鸣了!头也开始痛了!
头好痛啊!谁来救我啊?痛……我全身酸软地坐在地面上,用力捂着耳朵……
“你一定能听懂我说话吧?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回答我!”在还有残存意识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就算我非死不可!我也应该知道我究竟犯什么罪,足以用生命来偿还。
“不要说是我害你们,是因为你们先杀害我的!” 果然那婴灵与我想的一样,能够开口说话,“你知道吗?不能来到这个世界有痛苦!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每天都在饥饿中在河岸边吹着冷风。我没有食物、没有能够御寒的衣服,但我知道在这里就会有!来这里是我最大的期盼!”
“可是你已经死在你妈妈的肚子里了。就算我们没有做那个手术,你也活不了啊!我们只是按照常规做事情而已。”
“胡说!你在把我妈妈带进产房的时候,不是说我的心跳很正常吗?”
“我……”不会吧!他在母亲肚子里就能……渐渐地,我的最初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了。
“我在很早之前,在一个非常温暖而且狭小的水池中……妈妈的心跳是最好听的音乐,同时我也能体会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我常常告诉妈妈,我一定会做一个很乖孩子!我一定会很听她的话……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她能将我生下来!但是她却不是那样的……”
“她怎样?”
“你没有资格再知道什么了!你们那样的幸福!能顺利地出生,享受人生!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这是我第几次做好准备出世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次你们用毒药、刀子将我杀死的痛苦……你知道什么叫支离破碎吗?你不会不明白吧!你让多少个孩子支离破碎过呢?你说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应该去死呢?”
话毕他奸笑着从辐射台上跳了下来,向我一步一步地走来。身体上的腐肉不断地向下掉;他的手指、脚趾也在脱落;眼球也在眼眶边晃动……
“……”我仿佛再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语,应该说我已经默认了我的“罪名”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求生的本能,使我不自觉地挪动着身体向后退。很快我就背靠着墙无法行动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步步逼近。我再也不在乎他所过之处腐烂肉快地恶心,不在乎弥漫而来的令人窒息的恶臭……
闭上了双眼,低声说:“来!如你所愿!动手杀了我吧!”
难道这就是他轻易杀死我的其他同事的手段吗?使别人的“心甘情愿”的状态下被他杀死……好狡猾的家伙!!!
我会死吗?闭上了双眼不想看见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想看!不想看!不想……
为什么!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孩子向我走来了,乌黑的身体、狰狞的面容……都好清晰!我的知觉很清楚地告诉自己,我的眼睛是闭上的,可是为什么还能看得见?
忽然感到额头正中一阵剧痛,非常的痛!血液也随着剧痛从前额流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想摸摸看……却又不敢摸!
最后双手停留在胸口,摸到了一颗圆圆的东西……是佛珠!我终于能解释在走廊时,我的胸口为什么发金光了。
“你?”这时婴灵忽然停止了动作,呆呆地在原地看着我,“你是?”
“我怎么?”我睁开眼睛用胆怯的目光看着他,同时将手心中的佛珠推到指尖。
“原来是你?我找了你好久啊……”婴灵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向我扑了过来。
“不要啊!!!”我尖叫着,将手中的佛珠向他打去。
“叽……”他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消失了……
“哒……哒……哒……”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熟悉的声音,那是佛珠滚落的声音……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有一枚闪着金光的黑色佛珠在跳动着。一直向前滚动着、滚动着……滚出了我的视线……
意识也在这哒、哒声中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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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又回到“最初记忆”的场景中……
“你好……你也冷吗?”
“你知道吗?过河了……河对岸是天堂!那里阳光明媚、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与恐惧。”
“我快受不了了!我好痛苦啊!我再不过去,以后也许没有机会能过去了。”
“因为我们在这里都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幸福啊!我不想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想要温暖、想要幸福……”
这时一个全身溃烂的孩子站在我面前,伸出他发出刺鼻的恶臭的肢体缠住了我的身体,张着他脓水四溅的嘴说:
“你不要害怕……我也不想这样!我去了对岸好几次都失败了,对岸的人将我伤害成那个样子的……”
“放开我!”我惊慌地挣扎着,想推开他。
“你害怕了?”他将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是你们这些人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怕什么?”
“不!不是我!!!”
“小段……你醒醒!你做噩梦了吗?”
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用手摸了摸自己冷湿的长发,觉得自己的体温还存在!我还没有是死……
“小段……你没有事情吧?”
“你有什么舒服的感觉吗?”
“你……”
这时我才发现医院很多领导都在我身边。以前不可一世、高傲无比的他们,现在正用出奇恶心的方式来关怀我。使我有点“压抑”,有点“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
“我没有事!护士长和赵文香……”当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刚要起身的时候,却被他们同时拦住了。
“小段!”范院长面带着“和蔼”的表情走近我,按着我的肩膀,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我说,“小段,护士长他们是意外死亡!是意外!你听懂了吗?”
“可是我……”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不想人家说你是疯子吧?”院长的神色依旧,“你知道你很累!我放你长假!你不用再来上班了!你回家去修养一段时间,工资什么都照样拿。但是你必须……”
尔后,她将食指轻轻放在嘴边,吹气似的发出一声“嘘……”。声音不大,但却让我全身上下直发凉。
我不知道她这套怪异的动作练习了几遍,才能如此连贯地做出来。对自己的下属的死亡没有一丝伤怀的表示,依然能笑得如此从容。如果这就是做院长的素质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没出息”!
我直愣愣地盯着她,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好点头答应了。
接着,警察来了。我面对他们的每一句问话都用,院长事先为我编排好的:“我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来回答。
当警察走后,我疲倦的又沉沉地睡去了……
“小段……小段……”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睁眼一看竟然是刘医生。此时此刻,她正坐在我睡的床边的板凳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焦虑的神情。
“刘老师?”我想起身却没有任何力量,只好躺着回应她。“刘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什么啊!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说话的声音小而慢,却出奇地清晰。
“恩……我没有什么,只是很累,不怎么想动……睡一会就会没有事的……”我回答着她,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感觉到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呼吸困难。
“哎……你看上去很难受呢!好可怜啊……”刘医生站了起来,趴到我的床前。用她那双苍白而冰冷的手捧着我的脸颊,然后将她的脸慢慢贴了过来。她的嘴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熏得我几乎窒息……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出来呢?你不是和我一样看见了吗?看见了就说出来啊!”
“不……”我没有力气反抗她,便柄住了呼吸,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不……刘老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要反抗呢?这样很痛苦啊……像我一样……”这时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我盖的被子上,“像我一样不反抗,干脆从楼上跳下去……解脱了……不就好了吗?”
“啊?”在不经意之间,我张开了双眼,看见我盖的被子全被血污染红。冰冷血液的渗透穿厚厚的被褥,浸进我的衣服里。
刘医生浑身上下都是流着污血缺口,向我狰狞地笑着,疯狂地拽着我紧裹的被子。她在张口、晃脑之间,嘴里鲜血与颅骨的残缺口里的脑浆倾泻而下,将我的双眼的视线封闭了。
“不要啊!!!”终于,她又抓住了我的双手,要将我从被子里拽出来。几乎疯狂的我拼命尖叫着,拍打她的手臂……
“段岚冰!!!你疯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抓住我双手的人居然是一脸愠怒神情的院长。而她身边的助理,正使劲拍打着我的脸。
“啊?”我停止了歇斯底里的躁动,“对不起……我……”
“怎么了?”她的助理问。
“我梦见刘医生了,她叫我去跳楼……叫我跟她去死……”我微低着的头,断断续续地描述着,眼睛却在偷偷扫视她们有些慌乱的表情。
“好了!段岚冰!”院长严肃地打断我的话,“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至于工资,我们会定时放进你的存折卡里!记住我们的约定……”
“哦……”我忽然来了力气,迅速跳下了床,穿上的鞋子,想要离开。
当我刚要出门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她们一眼,“好的!只要工资在,没有问题!”话毕,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将门关得震天响。
当我跑回产房拿东西的时候,发现更衣室里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穿着我们那里的工作服。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默默地打理着我的行李。在恍惚间我觉得她们正用同情与恐惧双重感情的目光来盯着我,我不知道院长怎么说我的,反正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刚要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见守门的老大爷也在收拾行李,便与他聊了几句。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一个错误,他寥寥几句的讲述,让我更加恐惧不安:
“小段,我觉得你人很真诚,才对你说的!这个医院没有留恋的必要了,我都是自动辞职的。你知道吗?你们课室里的人除了你,都在不同的地方奇怪地死去了。刘医生和一个姓许的学生,硬说看见什么黑色的婴儿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最后刘医生跳楼自杀了……医院都说是什么意外,我看不是呢!我老伴是一个香客,她说这种奇怪情况证明这个医院‘不干净’,叫我赶快辞职不干了!这不!我正要走呢!”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盲目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一片空白……
“岚冰……岚冰!!!”
当我站在通往我住的小镇的小路上时,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我小学的朋友——杨瑶。好几年不见了,以前瘦弱、畏缩的她,居然也出落得楚楚动人。再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胆小、爱哭的小丫头了。
“恩……”我回答她的声音很含糊,也没有想去理会她。
“哦!才几年没见,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冲上前来,用手臂圈住正想抽身离去的我的脖子,让我为之一颤。“你怎么了啊?我很可怕吗?为什么要走?”
“没……没什么……”我说话的声音依然很不清晰,我的动作依然想离去。
“来嘛!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你给我点面子!我们请客!”她死死拉住我的手,“求你了嘛!岚冰……”
“哎……”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在我面前才有的装可爱的表情。“好嘛!”
从小到现在,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她任何要求的。我不知道我现在选择是不是对的,我心中升腾起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跟着一蹦一跳的杨瑶后面,摸着刚才被她用双手圈住的脖子,窒息的感觉再次将我的大脑弄的昏昏沉沉……
“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牛肉干!还有果冻!还有……”
我站在超市的门口,等了一会儿。她满面笑容地跑出来,手中提着许多我爱吃的东西。说实话我并不挑食,只是她选出来的是我最最喜欢的。
“来嘛!我们去小时候最喜欢去的河边玩。你不答应我可要哭了哦!”
“恩……”我望着欲哭欲笑的杨瑶,她没有变!她和小时候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再也没有抗拒的情绪了,跟她手牵着手向小河的方向走去。
位于小镇边那条河流非常清澈。我居住的城市并不发达,所以环境很不错。特别是我所在的镇子,更有一种浓郁的桃源村的感觉。
我们站在芦苇丛生的河边沉默了很久。河水依然明亮,但我的心却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在这美丽的地方却暗藏着许多“昏暗”的东西,失去佛珠保护的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们。相对地,当他们知道我能看见他们时,他们便在阴暗处向我做着各种恐怖的表情。
“你还是看得见啊?”
“呃?啊?”
“我看见你在发呆,我知道你一定在看那些东西……” 杨瑶的笑脸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我记得……是因为我们都能看见……”
“是啊!那时候其他人都把我们当异类看。”笑容又回到杨瑶的脸上,只是这次她笑得很生硬,“所以我们常常互相扶持。”
“恩……”
“我现在已经都快看不见那些了。有时候,一年一次也看不见。”
“真的吗?好羡慕你……”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哭了,也有些嫉妒。为什么杨瑶她那么好运?为什么她现在看不见了,而我还能看见?
“岚冰……”
“答应我,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你都要坚强!”忽然杨瑶伸手捧住了我的脸,表情严肃地对我说着奇怪的话,“你一定不要做出让别人痛苦的事来,不要忘记了那些东西给我们带来的痛苦……”
“不!!!”
当我的视线与瑶的视线重叠的时候,我发现瑶笑又在笑了。不!不对!那不是杨瑶的笑容,那是那个黑色婴儿的笑容。
接着杨瑶背对的,我面对的河水起了变化!清澈的水慢慢地变的浑浊,一串串暗红的气泡从水里窜了出来,发出一股熟悉的恶臭……慢慢地,水平线升高了……越来越高了!升高的那部份污水迅速向中央集合,形成那个黑色婴儿的扭曲的脸。又看见那个东西了!我的心脏一阵狂跳,肢体也不由自主地乱舞着……
“岚冰?” 杨瑶看见我有些不正常,急忙伸手想按住我。
“不要碰我!”我使劲挣脱着,可杨瑶却死也不肯放手。
忽然间,我看见杨瑶的脸在慢慢地腐化,腐烂的肉块不断地向下掉着……
杨瑶!你是那个孩子带来杀我的吗?晃眼看见,杨瑶身后由河水形成的婴儿的脸,已经张开他那张黑洞洞的嘴,向我们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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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尖叫着,使劲将杨瑶向后推去。
“岚……” 杨瑶还没有来得及叫出我的名字,就被那个迎面扑来的黑色婴儿的头颅吞了下去。那场面太令我害怕了,于是惊慌失措的我忙闭上了双眼……
睁开双眼的时候,杨瑶已经不见了。河水依然清澈,河岸依然寂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安宁。
“呼……”我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我好象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每个人都有可能来伤害我。又感觉我像什么灾难一般,与我有关系的人都会遭殃。
我不想再面对警察的盘问了,于是我没有去寻找杨瑶的踪迹,拖着疲惫的脚步向小镇走去。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
反正,家是肯定不能回的!因为我害怕与妈妈之间发生与杨瑶相似的事情来。爸爸死以后她单独将我辛辛苦苦地拉扯长大,如果刚才把她换做杨瑶,我会忍心出手去推她吗?思考到这里,我的心不禁一颤……杨瑶,我为什么忍心伤害你呢?你曾经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在还没有到镇子上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祈祷:
“但愿刚才我遇到杨瑶的事……是幻觉……是幻觉……”
我们镇子中心,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它是这附近方圆十里唯一贸易、交流与括娱乐场所,也是我们镇子里最热闹的地方。
刚走到镇子中心地区,我便坐在一家音像制品店门口的小凳子上,一脸呆相地望着遥远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小店的音响里响亮地放着周杰伦的歌曲,若是往日我一定会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跟着周杰伦乱喊乱叫,但现在的我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恍惚间,我看见店老板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尔后他的视线便与我相叠了。我忽然觉得一阵头痛,我很害怕他来找我说话。现在的我跟谁都无法好言沟通了,我实在太害怕再出现与瑶一样的事件了。
那个老板其实和我很熟悉,我是他的常客。有时候,我就算不买他的东西,他也会和一起激烈地讨论着,我们都很喜欢的周杰伦、后街男孩、周星弛等等明星的歌艺、演技实力的区分。而且每次见面他都会十分兴奋地主动拉着我进他的店铺,然后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他新知道的偶像明星们的花边新闻。
“你千万不要来找我的‘麻烦’了。”我心里想着,紧张地看着老板。奇迹出现了,他看见我后,居然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回店里去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想再与我神侃了吗?难道他有什么急事吗?还是他看到我“厌恶”他的表情不高兴了。
正当我在努力猜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喂……”我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
“岚冰冰,我的小冰冰!你现在在哪里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肉麻得可以让我的鸡皮疙瘩坏死后,一辈子都不再出现。“我的小冰冰,人家找你好久了……今天到我家来嘛!请你吃东西哦!”
“哎……”怎么一个走了,一个又来了?我紧皱着眉头说,“不行!我今天没有空!”
因为我现在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不能信任!谁都不能……
“小冰冰好过份……”对方并没有放弃,“来嘛!人家都在等你……”
“不来!!!”我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来,便将电话挂掉了。
对方是我另一个朋友,是初中时候的同桌,名叫“李纱纱”。
她与我之间的关系程度和杨瑶不同,从认识到现在,我们从来就没有断过联系。她是一个自幼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小姐。对谁都要耍着一副骄纵跋扈、居高临下的蛮横公主派头。可不管怎样厉害东西都有能克住它的法宝吧?我就是她的“克星”。自从她遇见我,就从未违抗过我的任何“命令”。而且,我也是唯一能吃到她亲自做的饭菜的人。(这个是她妈妈说的。)
纱纱是一个早恋、早婚类型的女孩子。可她还算很幸福!有一个年纪相仿、长相很酷又很能赚钱的老公。这一点足够让众多朋友羡慕的,但大家却不得不承认纱纱的美丽。
现在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而且我觉得怀孕后的纱纱更加美丽了。外表有一种比以前更加温柔的感觉。
自从她怀孕以后,我很少去她家里玩。我对她冷漠的关键就是出自她肚子里的孩子,反正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小孩,总感觉他们似乎有一种恐怖的“邪气”让我无法承受……而且我觉得自她怀孕后,她就与我有一层难以言喻隔阂,此后我便慢慢地疏离她了。
谁知她是一个对谁都可以无视,对我却很使性子的人。面对我每一次的躲避,她都能很轻易地将窘迫的我“逮捕归案”。
想到这里,一直低头沉思的我,不禁抬头微微一笑……
“笑什么呢?傻了?”刚抬头,就看见纱纱好奇的脸。
“啊?”我一看,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向我做着鬼脸,而她的私车就停在她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知道?”纱纱调皮地向我皱了皱鼻子,“你在这个鬼地方,吵得要死!周杰伦的歌声我电话里都能听到了。我想一定在这里和店老板聊天!哼!有空和老板说话都不理我!”
“哎!你怎么那么麻烦?我现在不想理你!”我甩手要离开。
“怎么了嘛!”纱纱上前来死拽住我,“不要走嘛!”
“走开!!!不要来找我!烦死了!!!”我狠狠地将她推开去,却一不小心碰到她已经高高挺起的肚子上。
“哎呀!”她几步退到了车边,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腹部。
“怎么了?肚子痛吗?”我吓坏了,忙上前去拉她。
要知道这个孩子也许是,我这一生中唯一喜欢孩子的吧?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由我一手策划: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预防什么情况、甚至纱纱的一日三餐的营养伙食都是我一手制定的……怎么说呢?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就好象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我不小心伤到了他,怎么不让我心痛万分?
“上当了!!!”纱纱在我刚靠近她的时候就对我邪恶地一笑,便快速地将车门打开、将我推了进去。
“去哪里?”我坐在车上,屁股像被针刺一般难以安定下来。同时我也在刻意观察着纱纱的一举一动……我真的好害怕再发生什么与扬瑶相似的事情了。
就像梦境一般没有真实感,那恐惧的心境,却在心中挥之不去……
“当然是去我家了!我抓你,抓了快半个月了!今天终于被我抓住了!嘿嘿!”纱纱好象并没有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只是在一边自顾自地唠叨着,“你为什么老是喜欢躲着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再也没有作声了,只是望着纱纱浑圆的肚子发呆。
这绝对不是我的幻觉,我发现纱纱身体四周,居然发出团粉红色的光圈,而且光圈在我惊异的视线下慢慢地膨胀着……最后也将我包围起来。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很温暖、很轻柔……像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接着自身的惶恐,全在这温柔的感觉中消失了。
“管他的!”我自言自语道,侧身将纱纱抱住。
管他的!要有这样舒服的感觉……死了也值得……
“岚冰……”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纱纱轻柔的呼唤声叫醒。睁眼看见她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一脸关怀的样子,“岚冰,你很累吗?你睡了三个小时了。”
“啊?”我忙起身坐好,因为我发现我睡在她的大腿上,而且我们现在正在她家小客厅的沙发上,而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没有什么……”
“我们吃点东西吧!”纱纱指着茶几上几道冒着热气的菜饭。
“哦!”虽然我还是词语简单地敷衍她,但却很不客气地自己拿玩筷来吃饭。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饿了。
“岚冰,你究竟怎么了啊?你看上去怪怪的!”饭毕,心烦意乱的情绪,使我依然不言不语。纱纱却不知趣地不断打扰我那颗想要安宁的心。
“管我!”我终于发火了,“我不想跟你说!你问什么?烦死了!”
“岚?”也许我是第一次这样粗鲁地对待她吧?我向她吼叫过后,她居然将泪含在了眼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刹时,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就逃避似的,四处张望。
当我将目光转移到,纱纱家客厅里的落地窗时,不禁全身震颤,汗水立刻湿透了我单薄的衣服。
窗外有许多腐烂的小婴儿,正向我阴森森地笑着。并用他们血肉模糊的双手,胡乱地在玻璃上画着许多诡异的血迹图案。
“你……”这时,一直在饭桌对面的纱纱向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并伸手想蒙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又看见那些东西了?”
就在她抱住我的那刻,我看见那群小家伙推开了窗户,向我迅速地爬了过来。刹时我的身体像触电一般一阵痉挛,此时此刻抱住我的人是纱纱本人吗?眼里一片昏暗,接着出现了杨瑶那张腐烂的脸……
“走开!你不要想蒙住我的眼睛!你不要装模做样了!想杀我?没有那么便宜!”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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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纱纱居住的地方是小镇附近、农田边的别墅楼群。因为这里才开发不久,所以外面的道路仍旧是铺着碎石子儿的田间小道。在这样缺乏钢筋混凝土的环境里,白天是非常诗情画意的田园之地。但在黑夜的时候,却显得十分阴森恐怖。每次我晚上去纱纱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这条崎岖、幽暗的小路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会随时跌倒或者深陷在这片土地间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我不太敢来这里,因为这里的“那个东西”特别多。妈妈曾经告诉过我,这里在很久之前是一个刑场,很多人都死在这里……当然,我那双不平常的眼睛也证实了妈妈的话。这里的“那个”的形象非常狰狞恐怖,他们残缺不全的样子,不比那些支离破碎的孩子要逊色。
而现在,我正和纱纱一前一后地奔跑在这里。有些疲乏的她一次次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要我停下来等她,可是我却连回头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想死!我害怕死!我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只想活下来,我害怕纱纱会对我做出“恐怖”的举动。于是我就在这条崎岖不平,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的小路上,寻找逃出的希望。
今天我看到的鬼魂比平时多几倍,他们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的凶恶、有的伤悲……但是共同的点是,他们向我伸着他们那腐烂的手臂,想要来抓住我……我没有再用耳朵去听他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失去了佛珠保护在我,正惊叫着,捂住了耳朵,在他们伸出的手臂群中穿梭着。
我只想活下来!只想活下来!大脑一片混沌的我,失去了平时步行避开他们的身体的理智,每一步都狠狠地在他们身上践踏着。
感受着脚下时软、时硬的奇怪触感的同时,也听见脚下传来像踩破什么内脏似的地物体的恶心声音。
接着脚下飞溅起一股股粘稠的液体,沾满了我的脸、肩、腿……那些粘稠、滑腻的物质在皮肤上滑动着,和着四周的恶臭让我头晕目眩……
“段岚冰!!你给我停下来!!!你忍心看着我这个大肚子,跟着你这样乱跑吗?”跟在后面的纱纱语气越来越重了,口中的喘息声,让我清楚她快跟不上我了,“你给我记住!我……”
“不要跟着我!!!”我仍旧不想停留。
“哎……”这时,我听见纱纱的尖叫声。我连忙“本能”地回头看去看她。她居然摔倒了!忽然间,一切的东西都安静了,悄无声息……只有纱纱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我也居然从慌乱中清醒了。
“纱纱?!”我顾不上那些恶灵的纠缠,迅速冲上去扶她。
“嘿嘿……你跑不了了!”在我掉头走了半步的时候,我脚下的土地从下往上涌了上来,并将我四周的道路,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那个熟悉的黑色婴儿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是随着泥土冒了上来的,并用他那双已经溃烂的不成型的手臂,将我的身体牢牢缠住。脸上那张破烂不堪的嘴,还是照样狠狠地向我咬了过来,“你这回不会那么好运了,这次你一定会和你的同事一样,跟着我一起去玩了……”
“玩?玩什么?”我惊恐地看着他,使劲地推他那双黏乎乎的手臂,“我不要跟你走!!!”
“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还那样固执?你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抵抗只会让自己以后更加难过的!”终于,他强大的力量战胜了我,他的手臂缠到了我的脖子上。一股让我两眼发黑的窒息感向我袭来……
“不要啊……”我跪倒在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了……
“岚冰……”
在我绝望地闭上双眼的那刻,纱纱忽然向我扑了过来。
熟悉的、温暖的、粉红色的光芒……
在我眼的缝隙里看到,黑色婴儿在那道美丽的光芒中消失了。
不光如此,还有其他的东西……我的视野终于与其他人一样了,在幽明的月色下,我看见的只有田野、小路、池塘……一切正常人才能看见的东西……
“怎么了?岚……”
“呼!得救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纱纱抱住,失去了知觉。
睁开了酸涩的双眼,发现自己居然漂浮在一淌温暖的、粉红色的水里,而且我可以在水里呼吸!整个身体轻灵的像一尾,在水中游弋的鱼一般自由。于是索性闭了眼睛,让自己与这样温柔的水相融……这样舒适的感觉,象在妈妈的腹中一般祥和……
“砰!砰!砰!砰……”
在我刚要再次入睡眠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强烈的心跳声。而且心跳的节律与速度,正好与胎儿的心跳模式一致。于是我放弃了睡眠,随着水波向声响游去……
好象游了一个世纪,却仍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疲倦在我正像再次闭眼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争吵:
“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好事,你不知道!正因为她这样的人,我们才失去了出生的机会。”好熟悉的声音啊!那不正是黑色婴儿的声音吗?
“但是她是我的保护人。”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却很清脆,很明显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你不知道,我在还没有存在的时候,她就开始策划着我的出现了。我每一次有什么不舒服,都是她在帮我。只要我在,你就不要想伤害她!”
“哼!你给我记住!你总有一天也会被他们杀死的,到时候你别后悔!”
“我不会……”
“不会?你说话怎么没有魄力了!你好好听听她们的声音吧!”
“不要杀我!又不是我要杀你!你要怪!就怪你的母亲吧!是她不要你啊!”
“你本来就是多余的,死了有什么可怨恨的?”
“妖怪!早知道就叫人把你仔细查出去烧了……”
“不要过来啊!不然我就杀了你!早知道你这样,我就把你割得认不出你是个人……”
“不要……你这个妖怪啊……”
一声声让人头痛的叫骂声,让我的耳朵开始嗡瓮作响。而且我所在的温暖的、粉色的水,忽然变得黑暗而冰凉。而我就在这样寒冷的水里失去了平衡,向无法预计的深渊坠落……
我知道那些是我们同事的声音,我不知道她们是在多么痛苦、多么恐惧的情况下,失去生命的。但是我知道,她们一定从心里恨着那个孩子,那个黑色的婴儿。而那个孩子也恨着我们……
可是我在这样痛苦的时候,心底却有一种感觉:那个孩子……他好可怜……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
如果我的死去,能换来他的幸福,我愿意选择了闭上眼睛任他处置。而我现在也按照我的意愿来做……毫无挣扎地,在这黑暗、冰凉的水中沉沦着……沉沦着……沉沦着……
“你在做什么?你想就这样自私地死去吗?你要放弃所有的希望吗?你不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你啊!”恍惚间,我听见一个男生斩钉截铁的声音。
“谁?”我轻轻地回应着。
“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小时候见过面的啊!”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有力。
“是吗?你叫什么……”
“我们那时候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不要发呆来,来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上哪里?”
“来!你要答应我,不要放弃哦!我等你来找我……”
对方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并将我迅速向上拉着。
我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在上升,光明也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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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小的时候的记忆了……
  我的父母带着我去娥眉山,寻求让我天眼“失明”的方法。
  在半山腰的丛林中,隐蔽着一排古香古色的建筑物。我与妈妈在屋檐下坐着,而爸爸则先进了房门。
  那天,天气非常阴霾,霏霏小雨从天而降。我托着腮,出神地望着在雨幕中飘落的树叶。忽然有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并对我微微一笑。当然,我也友好地对他笑着,向他打招呼:
  “哥哥,你好啊!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注意我周围人的惊讶目光。只是非常亲切地对那个男孩说话,而他也很友好地回答着我的问话。
  “小岚!”妈妈眉头紧锁地打了我一下,“不要乱叫!你旁边根本就没有人……”
  “呜……”我揉着被打痛的头,哭着说,“妈妈才不对呢!这里明明有个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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