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怎么做成图片 心形名字图片就和刚刚那个一样就行里面名字改成 唐敬龙

辣手保镖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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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  转眼又是阳春三月。  空山寂寂,鸟语花香。  虽然已是春季,但在山林之中,高峰之上,多有冰雪尚未融化。  然而就在这寒气袭人的一座山峰之上,杜寒星居然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坐在一块大石上专心练功,但见他双目紧闭,左手放在腹间,掌心向上,右手却举过头顶,也是掌心向上,口中吐纳均匀,舒缓有节,看他额上微有汗珠,脸色红润,头顶却冒着缕缕白气,显是行功正入关键时刻。  杜寒星已是二十岁年纪,头发也不知多久没理,一直长到了肩头,被风一吹,随意飘扬,他皮肤黝黑,看上去虽然不怎么俊秀,但剑眉虎目,神情刚毅,隐隐透着一勃勃英气。  在他练功左侧的半山腰中,盖有一座草屋,草屋不大,门前有一个宽敞的院子,周围生长许多野花野草和一些小树,看上去当真是一处清静的好所在。  尽管此时日上将近三杆,但高山之上依然是寒风阵阵,若非身怀功力之人,穿上一件单衣跟本无法忍受。  掘指数来,杜寒星在此练功已有十一个年头,大石之上已然被他磨得平整光滑,留下了时光的印迹,恩师司马英传授他的“七轩神诀”在他的刻苦努力之下也已进入“火轩”境界。  七轩神诀共有七个阶层,分别为:金轩、木轩、水轩、火轩、土轩、风轩、象轩,每一轩都会提升人体功法的另一个境界,第一轩:金轩,乃是奠定一个人修炼功法的基础,打通人体四肢百骸的关节和丹田内息的调和。木轩,这一层主要吸纳精元气,换句话说,也就是修炼内息,体内的内息壮大,功法才能逐步提升,对后面的修炼才可进行。  在修炼内息达到一定境界之时,身体神气会有枯燥之感,出现一些不安分的气流碰撞,弄不好会使内息走叉,若不及时补救,将会大大伤害身体,所以,在体内气流刚有抬头之势,必须开始修炼水轩一级来达到均衡,水轩的阶层比较温和,炼成冲关之后,你会顿觉神清气爽,功力大增,炼至此时,已可算得上是位一流高手。  这“七轩神诀”跟别的功法不太一样,它的每一层都有着相生相克,相互激励,就好比运动员一般,相互竞争,各不相让,正因为如此,所以一旦炼此神功,将无法停下,否则,一层阴气太重或阳气过盛都会导致元气破损,断脉伤筋,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危及性命。必须永不停息达到平衡。  因此,当“水轩”修炼至阴气过重之时,非但功法不会见长,反而对元气有损,必须要以“火轩”来和协,如此层层修炼推进,功法才能强大。  以此类推,修炼完:金、木、水、火、土五轩,功法便已臻上乘竟界,能够隐身、穿墙、意识感应等强大功能,其实炼至水轩时,就能感应到周围十米之内正邪能量的存在,到了“火轩”时,能由意念变化一些简单的东西和缩骨分身术。  这“七轩神诀”的功法十分强大,别说七轩全炼,就算炼至前五轩,便可天下无敌,而后面的两轩更是了得,“风轩”能变身飞行,遁土下海,无孔不入,“象轩”天下万物可为己用,功法超强,有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无所不能。  当然这些对杜寒星来说都是后话,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别小看这前四个阶层,修炼起来着实艰辛,杜寒星说起来也算是悟性不错,但单是这四个阶层便足足炼了十一年之久,第一层金轩炼了两年,木轩炼了二年零三个月,水轩炼了三年,火轩炼了三年零五个月,可见一层比一层艰难,非常之不易。  他每天都会在这大石之上炼上三个小时,此刻三个小时刚刚一过,便舒了口长气,右掌缓缓放下,左掌缓缓上迎,最后两掌相合,撤了功力。  “哇,好舒服!”  杜寒星站起身来,立在岩石上,面向群山,双臂一张,伸展了一下身体,感觉神清气爽,好不受用。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猛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  “噫,奇怪,今天怎不见那老古董?”  心中不由暗暗嘀咕,原来,往日师父司马英这个时候都会坐在他的身后看他炼功,说是看,其实是在监督,因为杜寒星生性有些古怪调皮,常常喜欢偷懒,司马英为了不让他自由散漫,便天天在他身后看管,同时也是怕他在炼功时有不对的地方便可及时指正。  他平日都喜欢叫司马英为“老古董”,而司马英也非常乐意杜寒星这么称呼他,这一老一少素来多有争吵,但都是些芝麻绿豆的事,也是山中寂寞,两人不过是博乐而已。  司马英是一位异人,身怀绝技,生平最喜受就是云游四海,自从十一年前带回杜寒星后,才在此安静下来。  两人在山中十一年如一日,几乎是形影未离,而今天杜寒星见司马英未在监督自己炼功,倒是颇出意料外。  “这个老古董,莫不是睡着了吧?”  想想也不对呀,他可没这个习惯。  “管他呢,他不在我倒自由轻松,省得他在旁又是唧唧歪歪,吵死了!”  想到此处,顿觉浑身上下如释重负,心情愉悦,便想独自到山中玩耍,可刚走了几步,转而又一想,每天清晨,司马英要莫早早到此,要莫比自己晚来一个小时,可是今天自清晨自己上峰炼功到现在也不曾见他人影,这倒有点出乎寻常。  “难道他生病了?”  根据这些年对他的了解,杜寒星觉得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解释,不由朝山腰草屋望去,院子中也不见有师父的身影。  “看来他可能真的生病了,这个老古董平日瞧他身子骨也挺硬朗,想不到也会这么脆弱,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才是。”想到此处,拔腿就往山下奔去。
  别以为杜寒星对司马英平日总是“老古董、老古董”的叫唤,还常常吵嘴,看似没个正形,其实内心是十分敬仰他的,不然,以自己的脾气性格,哪能在这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十一年?  久而久之,两人的争吵倒成了一种默契,一种投机,甚至不吵上几句反而成了怪事。  杜寒星身轻如燕,一路如流星赶月,也是他常年在山中练就的习惯,不多时,已然来到山腰草屋前。  “老古董,老古董,今天是怎么啦,干嘛不出来陪我炼功啊!”  草屋大门是敞开的,可杜寒星连唤数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回答,听到的只有山谷中自己隐隐约约的回音。  “这老古董是怎么了,干嘛不回答我,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心中这么一想,不禁有点担心,但他深知这位恩师有点风趣,与自己常爱开些玩笑,说不定他故意如此也未可知,于是说道:“老古董,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说话间,已经进入草屋,这草屋有两间卧房,一间大厅,厅中摆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根木凳,屋中虽然简陋,但干净清爽,看上去十分的舒适。  杜寒星察看了两所房间,也不见恩师的影子,倒是奇了,他会上哪去呢?莫非到镇上找酒喝去了?那也该跟自己打个招呼啊!这开的又是哪门子玩笑?  “老古董,老古董......”  杜寒星又连唤了两声,依然寂寂无声,心中不由有点着急起来,在厅中转了两个圈圈,忽然一眼瞥见桌面上用茶碗压着一张纸函,忙伸手取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寒星吾徒,为师走了,汝伴为师匆匆十一载,其乐感怀,甚慰,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汝该出去闯荡一翻,莫作井底之蛙,汝今神功亦有小成,日后照此修炼,必成大器,在此,为师训条有二,一不可欺负弱小,二不可为非作歹,切记!为师亦想在有生之年云游天下,此去并无定期,勿念,他日有缘,定会相见。  看罢此信,杜寒星方知恩师司马英是不辞而别,云游四海去了,一时间,心头倍感空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常常斗嘴,并不感觉如何,有时甚至嫌他管得太紧,没多少自由空间,一旦真正离去,却又有诸多不舍。  这些往往都是人的本性,当失去拥有的东西时方觉可贵。  既然恩师走了,自己再留在此地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恩师司马英在信中也说了该让自己出去闯荡一翻,至于要去哪,在他心中早有定选,那就是重返麓都市。  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本以为司马英会给自己留些路费,可找了半天毛都没一根,只写了张字函:寒星吾徒,对不起了,钱我都拿走了,你想去哪里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靠,好你个老古董,竟然做得这么绝,走了还欺负我!”  杜寒星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穿上一件黄色夹克,然后关好草屋大门,刚走出没多远,不禁又回头看了看这个陪伴自己度过十一年之久的茅草屋,一时还真有点依依不舍。  十一年,这是一个慢长的岁月,人都是有感情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峰都有着亲切而熟悉的味道,此一别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缓步来到屋前一棵枣树下,伸手摸了摸树杆,这棵枣树还是自己十岁时种下的呢,如今早已是枝繁叶茂,去年还在树上摘枣吃呢,现在树上又长出了新的绿叶,却不能再吃上这树上的枣了。  “枣树啊枣树,以后我再不能陪你了!”  又来到崖边一块空地上,这里摆放着石桌石凳,是平日里自己和恩师喝茶下棋的地方,现在想想都觉得有趣,真是人生无常啊!  此山唤作无名山,自九岁那年随着司马英来到此处之后,除了每天步行到山下五里处的小镇读书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这里炼功度过。  一直以来,有三件事他从来没有忘记,一是自己九岁之前来自麓都市,二是八岁时母亲病逝前一再交代,父亲之死乃是一个姓唐的人所害,母亲当时说了,只是那时候自己年幼无知,随着时光的推移,后面的名字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第三件是那里还有一个自己一直没有忘记的小秘密。  常言道:父仇不共戴天,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清晰,这一次,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杀害父亲的凶手,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  自九岁那年离开麓都以后,杜寒星再也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他也不知道去往麓都的路,心想只有到山下的东河镇去打听了,当下顺着山坡一路而下,半个小时之后便来到了东河镇上,找了个过往路人一打听,才知道去往麓都市足有二百多公里。  一想由此到麓都市的路费,不禁犯起愁来,因为眼下自己身无分文,该如何前往?总不能步行吧,那要走到猴年马月?都是那该死的老古董,一个子也不给,不然也至于让自己寸步难行。  好在他生性聪明,脑子灵光,俗话说得好:不怕笨死的猪,就怕蠢死的人,脑子一转,心想:“不如找份零工来做,赚满车费就上路。”  可是这个东河镇也是穷乡僻壤,想要找份零工也是不太容易。  正在犯愁,忽见身后驶来一辆破旧的桑塔纳。  “喂!坐车吗?”  车内探出一个头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冲杜寒星嚷道,同时车子也停了下来,那小青年和杜寒星一样,皮肤黝黑,不同的是他头发有点凌乱,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一样。  “你去哪儿?”  杜寒星以为这小青年如此拉客不过是想赚个路费钱,只好停下脚步,见对方主动问起,也不便说自己没钱,若让他们载上一程那是最好不过,至于路费,到时候再说,一个人在没钱的时候,耍一下无赖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没有个江湖救急?  “不是我去哪,是你去哪我载你去。”  小青年以为杜寒星是想搭顺风车,忙解释道。  “去麓都市。”  “行,快上来吧!”  小青年毫不犹豫地催着杜寒星赶紧上车,那样子像是生怕杜寒星反悔一般,显是在这么个穷地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客人,决不能轻易放弃。  杜寒星刚一靠近车子,意念一阵噪动,感觉到车内有股凶气涌现,本想离去莫惹事非,但在这个地方一时又找不到能去麓都的办法,管他后面发生什么事,自己光身一个,要什么没什么,难道还怕了不成?也是他艺高人胆大,当下明知道有凶险,还是一头钻入了车内,可是还未等他坐定,忽然一只大手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动一下老子弄死你!”  只听到搂住自己脖子的人恶狠狠地说道,此人臂力奇大,搂着自己快有点喘不过气来。  前面座驾上的小青年为了不让杜寒星挣脱逃跑,脚下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  “兄弟...你...你们这是为何,放...放松点行吗,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粗啊!”  杜寒星虽然长居深山,不谙世事,但人世间的险恶司马英倒是跟他讲过不少,知道人的欲望不过就是金钱美女,有人为它疯狂,有人为它背信弃义,还有人为它偷盗抢夺,心想莫非今天遇上了打劫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就找错人了。  “小子,少啰嗦,包里有多少钱全给我拿出来,快点!”  那人没好气地喝道,手上却一点也没放松。  “原来他们真是打劫的!”  杜寒星心中暗道,真是流年不利,一出门就撞上这等事,不过碰到自己那也是他们活该倒霉,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兄弟,你...你要钱没问题,可你...搂得这么紧,叫我怎么给你?”心想只要他能松手,就有办法对负他们了。  “钩子,放开他,谅他也不敢耍花样!”  说话的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原来车内连那小青年一起共有三个人,只是杜寒星的头一直被旁边的男子搂得死死的,跟本动弹不得,所以车内坐有多少人并不清楚。  “那行,我放开可以,你得老实点,敢要耍花样老子要你的命!”那男子说完,果真松开手臂将杜寒星放了。  杜寒星身子重获自由,顿时舒服了许多,这才看清,原来坐在身傍的两个男子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搂住自己脖子的男子身体壮硕,满脸横肉,他傍边的那位是个光头,中等个头,二人都是贼眉鼠目,一脸恶相。  “几位大哥放心,小弟哪敢耍花样,钱都在包里,我这就打开给你们瞧瞧。”杜寒星表面装作一副软弱的模样,心中却在暗暗窃喜,说完,解下负在背上的包裹。  那壮硕青年和光头青年见杜寒星还算老实,便放下了戒备之心,只道包裹中一定装有不少钞镖,顿时心情激动,两眼放光,心想今天真是出门遇财神,居然碰上这么一条大鱼。  “快快,快点打开!”  两个恶徒迫不急待地催促起来,想到包裹中的那些花花大钞,心中乐开了花,这回哥儿几个又可以去花天酒地快活一翻。  “别急,别急,你们可要瞧好了!”  杜寒星嘴里说着,手上已经缓缓将包裹打开--  “啊!”  “啊呀!蛇--”  果然,杜寒星一将包裹打开之后,就见里面全是蛇,有两条还抬出头来,吐着信舌呼呼作响,当真令人望而生畏。  两个恶徒见此情景,直吓得面如土色,全身颤抖。  “怕什么,这蛇很贵的,能卖好多钱,两位大哥拿去卖了吧!”  杜寒星看着两人吃惊的样子,心里一乐,故意将包裹递了过去。  “不,不,我不要了,快拿开......”  “停车...停车......”  两人心里一害怕,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这时候哪里还敢要钱,倒是别让蛇给咬了稀里糊涂丢了小命,当务之急,还是赶快逃命要紧。  其实杜寒星的包裹中哪里真会有蛇,里面全是些衣物,他只不过是使了一个障眼法,要知道他现在已是“火轩”高手,这等手法也是小菜一碟,但这两个恶徒哪里知道其中缘由,只差吓得魂没掉出来。  前面驾驶室的小青年听到后面的呼叫,便急忙将车刹停,那两个恶徒顿时连滚带爬地抢下了小车,那小青年也想下车逃离,可杜寒星早已防了他一手,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道:“兄弟,既然你让我上了车,不如好事做到底,送我到麓都市,我决不会为难你,否则,嘿嘿!我的这些蛇都是剧毒无比,它们要是窜出来,我可管不住,一旦被他们咬上,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小青年哪敢不听,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带种哭音连声说道:“大哥,手下留情,我...我送你去就是了,你管好那些蛇就行!”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开车,我决不会放蛇咬你!”  经过杜寒星这么一威吓,那小青年果真变得十分老实,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心开着车子朝着麓都市驶去,只是暗恨自己今天太过倒霉,居然碰上这么一个硬茬。  一路无话,车子到得麓都市时,已是黄昏时分。  杜寒星虽然出生在麓都市,但那都是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此次再踏上这片土地,既可说是旧地重游,也可说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信守诺言,下了车后,再没为难那个开车的混混小青年,只是劝他别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活儿,正经做人,然后让他走了。  麓都乃是一个国际大都市,这里的楼房如山林凌立,街道四通八达,车辆穿流不息,人海如潮,杜寒星走在人流中,既感觉有些熟悉,又显得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和陌生。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城市中一片流光异彩,整个麓都城都显得那么的年轻而又充满活力。  杜寒星走在这梦幻般的街道上,他东张西望,完全被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吸引,也根本记不清自己九岁之前这座城市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或许在山中待得太外了,对眼前这一切都充满着无比的新奇,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星球,心中有着太多的感触和期待。  嘀、嘀、嘀--  “喂!你个乡巴佬,是不是耳朵聋了,按了这么多喇叭都听不见!”  有个司机看到杜寒星站在路中不躲不让,怔怔发呆,便探出头来破口大骂。  杜寒星之所以没听到也是别有原因,一来是被眼前光彩夺目的街景所吸引,二来道上一直都是车辆的喧嚣喇叭声,全被混淆视听了。  听到叫骂声,杜寒星这才回过神来,自知引响了交通秩序,当下颇有歉意,急忙朝那司机躬身相让,退到了路旁。  那司机白了杜寒星一眼,开着车子从他身前呼啸而过,临去时嘴里像是还在嘟哝着什么。  
  此时,杜寒星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可此时此刻,自己一来囊中羞涩,二没一个亲人朋友,哪里才是安身之所?难不成又要跟十一年前那样留露街头,成为乞丐?  忽地打了个嗝,却是肚子饿了,原来还是中午下山的时候吃了一些山果,后来便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腹中早已空空如也。  “先去找点吃的吧,然后再去找个住的地方。”  心中这么想着,至于吃饭住宿怎么解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就不信我杜寒星有手有脚还会憋死,不管如何,我再不会去做乞丐!”  杜寒星内心发出倔犟的呐喊,他信步而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目的,走到哪算哪吧!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脚开始有点累了,忽然,一股香味飘入鼻中,更觉饥饿难当,竟是来到了一处夜市街,这里有许多做夜宵的店铺,也有摆摊儿的,什么菜香味都有。  这儿吃宵夜的人也很多,有三五成群的;两人一组的,乱哄哄的热闹非凡。  那些摆夜宵摊位的帐篷中高朋满座,客流如云,老板和几个伙计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其中有一家生意更是红火,但里面的人手只有老板夫妇和一个阿姨,眼下正忙得不可开交,杜寒星灵机一动,走到那身体微胖老板模样的人跟前说道:“老板,生意好忙啊,我来帮你吧!”  那人正是这摊位的老板,一看杜寒星一副流浪汉的样子,迟疑了一下,本打算是不想要,可一想到手中实在有点忙不过来,便道:“你能做什么,如果让你端盘子,别把我客人吓跑了,嗯,你就帮洗盘子吧!”  “好嘞,谢谢老板!”  杜寒星也不介意老板说什么,见他肯答应留下自己帮忙,甚是高兴,不管做什么,眼下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  一眼看到地上放着两个大水盆,盆中装了许多碟子和碗筷,旁边原来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正在洗刷着,刚才可是没有注意,忽听老板娘叫道:“小岚,别洗了,你去端盘子吧,英姨一人忙不开。”  “是,妈!”  洗碗的女孩声音清脆,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撸起身上围巾将手擦干便走开了。  杜寒星来到水盆前坐下,卷起袖子便开始干活,虽然此时肚子饿得咕咕响,但也只能先忍着,这是自己有始以来从未干过的粗活,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如今能够自力更生,不再像九岁前那样整天流落街头,有上顿没下顿。  刚才那洗碗的女孩正是这家地摊夜宵店老板的女儿,名字叫做邹小岚,长得白白净净,甚是漂亮,在这夜宵摊中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常常为店中招揽了不少顾客。  邹小岚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嘴巴也很甜,非常热情,所以来这里吃东西的人大多都是回头客。  这地摊老板名叫邹树才,老板娘叫姜开梅,杜寒星没来之前,他们一直是让女儿洗碗,其实最早的时候是由女儿端盘子的,可是经常有些混混出来喝酒硬要拉着邹小岚相陪,邹安庆夫妇怕惹事,所以干脆安排她到后面洗碗,免得麻烦。  此时,邹小岚往客人中间一走,果然又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一些小混混又想拉着邹小岚坐下喝酒聊天。  “小妹,好久不见你,干嘛去了?”  “对呀,过来,过来陪哥喝两杯!”  “这么久不见,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哈哈......”  对于这些混混的轻溥之言,邹小岚十分的反感,只是碍于这些人的势力不敢招惹,不得不强颜陪笑,至少好歹也是自己的客人。  “邹小岚,给我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尖悦的声音叫了起来,把在座的吃客吓得全都身体一震,有的客人拿捏不稳,筷子掉到了地上;有的将酒洒在了桌上,一时如临大敌,不知发生了何事。  邹小岚更是吓了一跳,不知是谁在此大呼小叫自己的名字?寻声一看,却见摊位前一个十七八的少女,面如冰霜,单手叉腰,正面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原来是她,她来这儿做什么?”  邹小岚心里直犯嘀咕,随之像是猜到了什么,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当下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何芷霜,你找我有事吗?”  啪--  “啊!”  那叫何芷霜的女孩不分容说,照着邹小岚上来就是一巴掌,硬是结结实实打在邹小岚的脸上,这一记响亮的巴掌,在座的很多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邹小岚一声惊叫,捂着半边火辣疼痛的脸颊,瞪着名叫何芷霜的女孩怒道:“姓何的,你干嘛打我,我哪里招惹你了?”  这时母亲姜开梅也放下了手里的活,奔了过来,指着何芷霜喝道:“姑娘,你干嘛动手打人啊,我女儿哪里得罪你了,今天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  就这么一闹,引得许多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坐着看热闹,还有一些人干脆围了上去,除此之外,另有一些旁边摊位上的客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位名叫何芷霜的女孩长得也是颇有一翻姿色,穿戴也是性感时尚,只是在她那娇艳的的脸庞之上却有着一股傲慢之气,一款齐刘海中长发,显示着她那狂野的个性。在她身后,另有一男一女站立,显是她的同伴,一见姜开梅出来说话,便都踏前上来,想必是担心何芷霜会吃亏。  “看来你就是她的母亲,不是我欺负你女儿,是因为她犯贱,竟然勾引我的男朋友,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警告她,让她长点记心。”何芷霜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你胡说,我没有。”邹小岚争辩道。  此时,父亲邹树才也来到近前,生怕何芷霜又要动手打人,忙道:“姑娘,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我自己的女儿我清楚,她平时跟男孩子说话都脸红,你说她勾引你男朋友,那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别说得那么绝对,有些事情你跟本就不清楚。”  “何芷霜,请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一定是误会我了!”  “误会?呵呵,你倒是一口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你勾引飞哥,他会天天念叨你么?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死不承认!”何芷霜两眼一瞪,疾言厉色地说道。
  “何芷霜,请不要在此侮辱我的人格,没有就是没有......”  邹小岚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是着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清清白白,从未插足第三者之事,这何芷霜如此诬陷,众目睽睽之下,以后还如何做人,不由气得流出了眼泪。  面对大庭广众,姜开梅唯恐女儿名声受累,当即喝道:“好了,刚才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现在我请你们赶紧离开,不要再在此无事生非,否则我可要报警了!”  何芷霜身旁的少年男走了过来,双手猛地一推,顿时将姜开梅推得踉踉跄跄连退了数步,差点摔倒,口中恶语相向:“你这老婆娘,离不离开不是你说了算,警察局都是我们的人,有种你去告啊!”  邹树才喝道:“喂,你干嘛推人啊!”  那少年脸一扬,一副十分嚣张样子,骂道:“我就推了,你能怎么样啊?”  却听到何芷霜道:“我今天既然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就此完事。”回头冷视着邹小岚道:“邹小岚,要不这样,咱们来点干脆的,我给你三个耳光,这事今天就算了了,如果以后你还对飞哥留情,哼,那可就不是三个耳光能解决的,刚才已经打了一个,剩下两个你可给我接住了!”  言毕,右手一挥,又欲朝邹小岚脸上抽去,这一掌似乎比刚才还要有狠劲,若被挨上,邹小岚这半边脸非要肿了不可。  这何芷霜看起来一个女孩家,长得也是挺有家教,想不到行事却是如此狠辣。在场众人都知道邹小岚这小姑娘为人随和,而且美丽大方,对于何芷霜的指责大多都是信疑参半,只是觉得何芷霜也太过泼辣了一点,不禁都为邹小岚捏了一把汗。  可就在这时,却见何芷霜的手举在半空便不动了,她的玉掌竟是被另一只手掌牢牢抓住,丝毫也动弹不得。  在场围观均是一愣,定睛一看,但见抓住何芷霜手掌的乃是一个满头长发,上着黄色夹克,下穿牛仔裤、脚着一双黄色高帮牛皮鞋的流浪少年。  这高高瘦瘦的流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杜寒星,原来刚才杜寒星一直在后面洗着碗筷,忽然听到前面帐篷中传来一阵争吵,跟着便听见老板娘在说话,样子象是在吵架,这才起身进入帐篷,刚巧看到了何芷霜身旁的男子双手去推老板娘,又见何芷霜要对邹小岚不利,这才挺身出来制止。  “你是谁,干嘛挡我?”  何芷霜娇躯一震,将手甩脱,脸上似有惊怒之色,显是对杜寒星的忽然出现,颇感意外,随之脸色一寒,厉声喝道。  “这位美女,火气那么大,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打人。”  杜寒星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也不知道这何芷霜与邹小岚到底有何过节,只是见邹小岚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而何芷霜却是凶狠霸道,自然而然对她产生一种反感,便想保护邹小岚不受她伤害。  围观对杜寒星的出现又是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而邹树才更是想不到刚才还有点瞧不起的一个流浪汉,居然会出面帮着自己,只是看上去杜寒星也不象个有势力的人,却竟敢对这些富家女较劲,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真令人难为揣摩。  站在一旁满腹委屈的邹小岚一见是这么一个流浪少年为自己解围,心中既是诧异又是感激,只是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要出手相助。  “你个流浪汉,竟敢对霜姐出手阻挠,简直是不知死活!”  旁边那少年年纪虽然不大,长得却是五大三粗,见杜寒星穿戴一副寒酸的样子,跟本不怎么放在眼内,便想冲上来对杜寒星一顿拳打脚踢。  杜寒星眼明手快,见对面这魁梧少年身子一动,便知他的意图,当下不避不让站立原地,未等他靠近,右手倏挥,打出一拳,那魁梧少年跟本没看到杜寒星出手,脸上便冷不防中了一拳,当即站立不定,仰面摔倒在地。  别说魁梧少年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连周围所有在场之人均没能瞧得清杜寒星是如何出拳,大家甚至都在为魁梧少年的突然倒地而感到奇怪呢!  “谁,是谁打我?”  魁梧少年由地上爬了起来,二目圆睁,有点气急败坏,左右瞧了一瞧,想要找出那个袭击自己之人,可是他跟本没看清对手,上哪去找,那样子真的有点狼狈,忽觉鼻子发热,有点不适,忙伸手一摸,却是一手鲜血。  杜寒星心中一乐,笑道:“哟,怎么流血了,谁,这是谁干的?”  却听得何芷霜冷冷地道:“好了,陈彪,不用找了,我想一定是这小子捣的鬼,故意戏耍咱们。”  那陈彪一听,甚为愤怒,道:“啊!霜姐......”便想拉开架式上冲。  何芷霜还弄不清杜寒星的来头身份,隐隐感到这个流浪汉并不好惹,今晚自己此行目的,只是想教训一下邹小岚,不便另生枝节,于是将手一摆,说道:“好了,不必说了!”言至此处,忽然脸上神色诡异地一笑,话锋一转,眼睛盯着杜寒星笑道:“小子,好面生啊,你如此护着这个贱人,难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杜寒星听了又是恼怒,又是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可这话听在邹小岚耳中却有点受不了了,两眼红彤彤的,嗔道:“姓何的,说什么呢,你是属狗的?到哪咬哪,不要在此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可是对何芷霜来说,见到杜寒星就像抓到邹小岚的把柄,再也不肯放手,但听她道:“邹小岚,就凭你的样貌姿色,你的家庭背景,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男朋友,你应该知足了,我可警告你,从今往后,可要管好你自己,不该是你的东西最好别碰,懂吗?”顿了一下,又道:“今天,我就看在你男朋友的份上,且不与计较,希望......”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一人呼道:“芷霜,你在这儿发什么疯,敢紧给我回去!”话音刚落,却见由人群中又挤进三个少年,这三个少年年纪相仿,走在前面的长得英俊高大,油头粉面,留了个大奔头,一看就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后面两人稍矮一些,倒像是两个跟班小弟。
  杜寒星自然不知道这几个少年的来历,但想多半与对面的女孩何芷霜有关系,果听何芷霜有些出乎意料地说道:“飞哥,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急忙迎上前去,伸手挽住他胳膊,故意撒起娇来:“飞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是专程过来找我吗?”说话间,特意看了看邹小岚,那意思像是在说:看到了吗,我跟他才是一对。  那大奔头少年冷冷哼了一声,将手甩开,说道:“何芷霜,你少来这一套,我就知道你会来找小岚的麻烦,真是不可理喻,赶快给我回去。”说完,来到邹小岚身前,满怀关切地道:“小岚,是我不好,她没为难你吧?”  邹小岚瞧了他一眼,不敢正脸对他,侧过身子,摇了摇头,并没答话。  邹树才听完那大奔头少年的话之后,猜想他多半是女孩的男朋友,为了不有损女儿清誉,趁机走上前去,说道:“小伙子,你就是这姑娘的男朋友吧,你来得正好,事情总算清楚了,赶紧把他带走吧!”  本以为这大奔头少年来了,女儿邹小岚被误会的事也就解开了,可没想到大奔头少年却附耳过来低声说道:“叔叔,她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早分手了。”  邹树才脸上抽搐了一下,表情顿时僵硬在那儿,后面不知如何接话。  何芷霜似乎听到大奔头少年说些什么,走了过来,蹙起眉头,追问道:“飞哥,你说什么,想要跟我分手?”  姜开梅暗叫不妙,心想决不能让这种纠缠不清的事情再次发生,想想女儿一直以来乖巧董事,通情达理,从不胡乱交友,这事一旦惹上传开,对她将来的生活却是引响深远,当即没等大奔头少年答话,便接口说道:“我说两位年轻人,本人乃是穷苦出身,好不容易在此混口饭吃,至于你们二人之间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惹不起,有事请到别处去说,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  听他这么一说,大奔头少年似乎显得颇有礼貌,朝他点了点,说道:“好,阿姨,我们这就离开,不会打扰您做生意。”  说话之间,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的邹小岚,想要说什么,似乎一时又找不到适合的话语。  “飞哥,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跟我说清楚......”  何芷霜也看得出来,那大奔头少年眼睛总是盯着邹小岚,心头更是有气,恼怒之下,便朝着大奔头少年追问起来,其意是想以此来引开他的心思。  大奔头少年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转身便走,可是刚走几步,突又回过头来,这回眼睛却是看着杜寒星,深邃的瞳孔中似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寒酸少年,然后一字一顿,毫无表情地道:“刚才好像听说你是小岚的男朋友?”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质问,杜寒星先是一愣,随即将头摇得像筛米一样,连忙解释道:“不,我不是她男朋友。”  那大奔头少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闪烁出一股鄙夷之色,然后再没二话带着身边两个少年迅步走了。  “飞哥,等等我!”  何芷霜呼喊一声,便与那魁梧少年及少女追了上去。  她们刚一离去,周围围观也跟着散去,回归座位,相互聊侃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邹树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杜寒星,想起刚才有点小看于他,似有些许欠意,当即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颔首,说道:“小兄弟,刚才多谢你出手解围,鄙人如有冒犯的地方,还望不要见怪!”  杜寒星忙摆了摆手,说道:“老板客气了,您能答应留下我做事,已经感激不尽了,刚才那事算不上什么!”  “小伙子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刚到此地吧?”  姜开梅看看他的穿行,像是远道而来,不由饶有兴致地问道。  杜寒星点了点头:“是的。”  “是来这边走亲戚吗?”  “不是。”  杜寒星也不便多说自己来历,只简简单单回答了一声。  “哦!”  姜开梅点了点头,也不好多问什么,续道:“小伙子,恕我冒昧,你要是暂时没别的去处,不如先就在我这干一段时间吧,我亏待不了你。”  杜寒星想想自己一时确实没别的地方可去,如果能在这里干上一段时间,起码住食不用发愁,也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见老板娘如此盛情邀请,当下便一口答应了。  这天是星期六,所以客人特别多,一直忙至凌晨两点多,客人才走完,轮到自己吃宵夜时,杜寒星早已饿得发慌,一连吃了两大盘炒粉才算舒服了,其实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就有些挺不住了,但自己初来乍到,又不好跟老板明说,何况那时候人气正旺,哪有好意思开这个口,只好硬挺过来。  看到杜寒星一阵风卷残云,如此饥饿,老板娘不由与他聊了起来,这才知道杜寒星原来一天下来,还没进过食物,不禁责他没早支声,否则也不至饿到现在。  在吃过程中,邹树才还让女儿邹小岚当面向杜寒星道谢。  当杜寒星问起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的原由之时,邹小岚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刚才那大奔头少年名叫庞飞,乃麓都市富商庞立豪之子,女的何芷霜,他们二人和邹小岚其实都是“华青第一中学”的学生,包括何芷霜身边的魁梧少年和一名少女以及庞飞随行的两个跟班。  庞飞和何芷霜在一起的事,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不过从邹小岚口中听来,这个庞飞是个不学无术的花心大萝卜,不仅书不好好读,还到处沾花惹草,似乎还对她有追求之意,不过她对庞飞却是从不理睬,那何芷霜向来趾高气昂,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多半是听到一些自己不乐意的事,才出现了今晚所发生的这一幕。  气得邹树才一拍桌子,忿忿地道:“这些没教养的东西,真是白读诗书,但愿他们以后别再来这儿骚扰!”  然而在杜寒星从刚才庞飞的眼神看来,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就完事。
  邹树才夫妇本是乡下人,家境贫寒,自从来到麓都市做了这夜宵生意之后,生活才渐渐有些好转,他不是个喜爱说话之人,妻子姜开梅似乎比他更为开朗热情。  夫妇二人在城中并没有房子,只租了套两室一厅居住,房屋似乎有了一些年月,看上去十分陈旧,另外他们还租了个仓库,用于放置夜宵摊的一些设施用具。  当晚,杜寒星便被安排睡在租房客厅。  躺在沙发上,望着昏暗的天花顶,杜寒星一时未能入眠,忙碌了一天,现在总算可以静下来了,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果整天睡在人家客厅,自己到是没什么挑剔,可对人家却多有不便,何况他们家还有一个女孩。  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一份比较正经稳妥的工作才是,然后再去寻找那个姓唐的杀父凶手,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家破人亡,孤苦无依,所以,无论前面是多么凶险,都决不地畏惧退缩,一定要让凶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想着想着,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一个十分清秀的脸庞,那是一个八岁女孩的脸庞,并清楚地记得她的名字叫王欣欣,说来也奇怪,当他越是想努力去记起她的容貌时,却越来越是模糊,在他的童年里,喻一令他难忘的就是这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曾给过他许多帮助,还陪他度过三年的快乐时光。  当然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想起那个女孩,在山中闲着无聊的时候也会时常怀念那些过去的往事,此次故地重游,自然又是另一翻感慨,只是时隔多年,如今想来,她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知她是否又还会记得自己。  要知道,他这次重返麓都,除了寻访杀父仇人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再次找到那个女孩,在他的内心,那个女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这也就是他内心不曾揭开的小秘密。  说起杜寒星的身世,那还得从二十年前讲起,当时杜寒星正怀在娘胎,父母原本都是外地来的,父亲是个包工头,几年前经朋友介绍来到麓都做事,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可有一天竟然意外死在一家公司老板的办公室,那老板当时便被公安局抓了起来,也不知是证据不足还是另有原因,最后,此事被定为无头公案,一个星期之后,那位老板便被无罪释放,杜寒星的母亲觉得天理不公,挺着个大肚子在公安局门口大吵大闹了一场。  两天以后,杜寒星就急急来到了这个世间,当时母亲给他取名叫杜狗蛋,而就在那个时候,母亲却病倒了,她一边医治自身疾病,一边精心抚养儿子,母亲是个乡下人,没有读过多少书,跟随丈夫来到麓都之后,日子算过得去,自从父亲走了以后,家中便没了经济来源,如此过了三年,家中的积蓄也已花光,这还是母亲平日省吃俭用才熬了那么长时间。  后来,母亲的病再也无钱医治,生活越来越困难,但母亲心里明白,儿子在一天天长大,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倒下,在万般无赖之下,拖着满身疾病的身子,开始了乞讨的生涯,这一讨就是六年。  在这六年里,杜狗蛋最开心的事就是有了王欣欣这么一个好朋友,他们的相识是从一次捡书开始,王欣欣并不嫌弃杜狗蛋是个小乞丐,也许那时候年纪尚小,心地纯洁,二人很是投缘,多次接触之后,渐渐就成了好朋友。  杜狗蛋九岁那年,母亲终于经不起疾病的折磨,撒手离开了人间,从此以后,杜狗蛋就成了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可怜的孩子。  一个人在落魄的时候往往总是祸不单行,按杜狗蛋的处境来讲可算是够凄惨的,但想不到的是就在母亲离开一个月以后,竟然遇上了一个丐帮团伙,这些泯灭人性的家伙将杜狗蛋掳去,想要将他的手脚砍断,然后再拉到街上乞讨,成为他们的赚钱工具。  谁知这事刚巧被异人司马英撞上,心中难以容忍,愤怒之下,三下两下就将那些家伙打得跪地求饶,司马英恨他们太过残忍,当即便报了案,将他们绳之以法。  就这样,杜狗蛋便跟着司马英来到了东河镇这个僻静之处,他的人生才从此逆转。  司马英得知杜狗蛋的凄惨身世之后,甚是同情,见他名字不好听,便另外给他取了名字叫杜寒星,意思是希望他能成为寒门中的一颗星星,将来会发光发热。  他所学的是异能玄术,见杜寒星资质不错,是块炼功的好材料,便有意将自己的异能奇术“七轩神诀”传授予他,自那时候起,杜寒星白天上学,清晨和晚上跟着司马英炼功,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弹指之间,一晃匆匆就是十一载。  也是自那年开始,杜寒星就再也没有见过王欣欣了。  ......  这一觉睡了很长,他做了个梦,梦见了恩师司马英责怪自己不好好炼功,拿了根树枝要过来抽打自己,自己便拼命的逃,师父却在后面不停地追赶......  “寒星哥哥,寒星哥哥你醒醒......”  一阵清脆的声音将杜寒星从梦中吵醒,他睡眼惺忪,伸手揉了揉,感觉脸上都是汗,睁眼一看,原来是邹小岚在叫唤自己,这才想起自己是睡在沙发上,急忙翻身坐了起来,问道:“小岚妹妹,有什么事吗?”  邹小岚轻轻一笑,说道:“没什么事,我是见你刚才在梦里一直叫着师父,又是满头大汗的,以为你在做恶梦,才把你叫醒的,对不起啊,你不会怪我吧?”  杜寒星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还得谢谢你,不然那个老古董又得追着我不放呢!”  邹小岚一愣,道“老古董?”心中不知他说的老古董是什么意思。  杜寒星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想到她哪能知道这些,吁了口气,怔怔地道:“哦,我说的这个老古董他不是一件宝物,他是一个人,一个改变我一生的人!”说到此时,心中还真有点想念起他来。
  邹小岚自然听不董他在说什么,不过见他说得那么认真,神情之中似有一丝丝伤感,忍不住又问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人应该是你的恩人吧?”  “恩人!对,他就是我的大恩人!”  杜寒星满怀深情地道。  “寒星哥哥既然这么想念你的这位大恩人,那就去找他呀,何必在此独自伤感?”  邹小岚眨了眨她那双明亮而又清澈的大眼睛,感觉到他似乎有很多心事,不知自己的话对他有无作用。  杜寒星摇了摇头,知道一时很难解释其中的原因,朝她微微一笑,说道:“算了,不说了,你爸爸妈妈呢?”  邹小岚回头朝父母的房门看了一下,说道:“他们还没起床呢!”  杜寒星心想,一定是他们做夜市太劳累,又睡得那么晚,太早肯定起不来,想起来他们也真不容易,嘴上还是不由的问道:“他们一定是很辛苦吧?”  “是啊,他们为了我读书,为了这个家,每天都十分的辛苦,平日中午都起不来做饭,常常在外面吃些快餐,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我在家做几个小菜慰劳他们。”邹小岚说起话来总是面带微笑,看上去非常的乐观,但话中之意却充满着许多心酸与无奈。  “你会做饭?那还挺不错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纯美丽的女孩,不由得对她夸赞起来。  “我们是乡下来的孩子,没城里孩子那么金贵,能做饭有什么了不起。”邹小岚随口答道,见杜寒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说道:“我现在就做饭去,做好了我叫你们!”转身便走进了厨房。  中午十二点钟左右,邹小岚便将饭菜做好了,有三菜一汤,菜是:红烧猪蹄、笋炒肉片,还有一个是青菜,汤是香菇排骨汤。  这些菜肴摆在桌上散发出阵阵香气,不禁令人口水直流,食欲顿增,别看邹小岚一个读书的女孩,这些菜的色、香、味都挺到位,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想吃,由此可见她能做出这样的菜来并非一朝一夕。  邹小岚到房间把父母都叫了起来,四人便开始用餐。  杜寒星趁着这个时候,便跟邹树才夫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夫妻二人听后,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人家要走,自己也没理由留他,只能随他意了。  邹小岚眼珠子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忽道:“咦!对了,我们学校正在招保安呢,不如去我们学校应聘吧!”  杜寒星一听,心想做个保安也行,别的自己也干不来,看个门应该没问题,至少这工作比较稳定。  “那好啊,只是我没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不知可不可以?”  “没事的,我看你一定可以。”邹小岚秀眉一扬,爽朗地答道。  忽听姜开梅道:“我看还是不行,你们学校最近不是接连出了两次失踪事故吗,害得几个保安都被炒了鱿鱼,你要去了,如果又遇上这等事情,岂不是瞎掰,要我看,你哪都别去,就在我这儿干,除了累点,其他有什么不好?”  “妈,寒星哥哥不会有那么倒霉吧......”邹小岚小嘴一翘,似乎怪老妈想得太多,不会说话。  正当她还想接着往下说时,却被父亲邹树才打断:“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小岚,为了你的安全,我看从明天开始,晚上你还是别去学校了,就在家里复习功课吧!”  “爸,那怎么行,学校可没这个规矩。”  邹小岚一听父亲要自己晚上不去学校,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这不也是没办法,你想啊,短短的半个月,奇怪的事情接连两起,说不定哪天又要发生,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想不去就不去啊!”  邹小岚对父亲的意见完全不予赞成,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着想,可也不能为了自己的方便而破坏了校规,那岂不成了个人主义?  “小岚,我觉得还是听你爸的吧,这事太玄呼了。”  母亲姜开梅在旁也开始劝导女儿听从父亲的意见,她也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自己的女儿谁不担心。  他们一家的对话,让坐在一旁的杜寒星听得云里雾里,不禁问道:“阿姨,你们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不董。”  姜开梅呵呵笑道:“小杜,你有所不知,是这样,小岚的学校自开学到现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有两名高二和高三的女学生突然之间就失踪了......”  “失踪?”  杜寒星忍不住惊问道。  姜开梅点了点头,续道:“没错,这两个女孩连续失踪的相隔时间不过十天,奇怪的是她们前一天都还好好的在上课,第二天就不见了,就像空气蒸发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奇怪之极。”  “居然会有这等事情?”杜寒星不由得好奇起来。  邹树才在旁接口道:“此事千真万确,还闹得人心惶惶。”  “会不会是遭人绑架,警方对此又作何解释?”杜寒星续又问道。  “如果是绑架,就不会说是凭空失踪了,公安局对此好像也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杜寒星听他说得如此真切,知道所言非虚,自己学的是异能玄术,知道这世间有着另一股阴邪势力,心想此事也过太诡异了,莫非这里有东西在作祟?  “当然,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十分清楚,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小杜,你要实在想做保安这份工作,不妨就去试试吧!”邹树才最后说道。  还别说,听完他们讲述这件离奇的事情,杜寒星真的更想去了。  吃过午饭后,邹树才夫妇均双双出了门,一个去菜场买菜,一个去仓库收拾东西,准备晚上的工作。  下午时分,邹小岚想到书店去借些书来,刚要出门的时候,见杜寒星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还一个人在那傻乐,便道:“寒星哥哥,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如陪我去书店走走吧!”  杜寒星试想一人待在这屋子里确实无趣,出去外面看看,增长一下见识倒是不错的选择,当即便答应了。  “好,陪妹子出去走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将电视关了,然后与邹小岚一道出了屋子。
  邹小岚所去的是新华图书馆,位置在麓都市东街文风路,由住房到那里,乘车的话也就几分钟,但二人均觉得路程不是太远,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不如步行过去。  杜寒星和邹小岚这位清纯漂亮的小美女走在大街上,顿时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行人,其原因是,一个美貌如花;一个却是穿着寒酸,形成两大反差,谁都会觉得奇怪,这么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不过杜寒星可顾不了那么多,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呗,管他呢!陪着这么个小美女逛街,还是自己头一回呢!可得好好感受一下这难得的机会。  “寒星哥哥,你这是第一次来麓都吗?”  邹小岚款款而行,开口问道,她的满头秀发有如黑色金丝,柔软而细长,被春风吹得飘动起来,白析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为显得娇美动人。  “不是,其实我出生在麓都,后来由于一些变故,在我九岁那年就离开了这里。”  杜寒星听她问起这个问题,便直言相告。  “照这么说,你也是麓都本地人呗!”  “那倒不是,我父母都是从外地来这里做工的,后来,我母亲在这里生下了我。”  杜寒星两手叉在口袋,目光四下打量,一边走着一边说。  “哦,那你父母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邹小岚又随口追问道。  杜寒星心中黯然,低头叹了口气,怔怔地道:“他们都死了!”  邹小岚一听此话,觉得自己不该多问,生怕杜寒星心中难受,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寒星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杜寒星摇了摇头,知她是有口无心,不过是对自己好奇罢了,为了不让她心怀不安,当即朝她强颜一笑,说道:“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习惯了,好了,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邹小岚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是自己有始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大家都是来自乡下的原故吧!  两人一路走着谈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新华图书馆的大门口。  新华图书馆地处并非闹市中心,而是一个稍稍僻静地方,这里环境优雅,没有喧嚣,两旁绿树成荫,当真是一个看书的好所在。  来这里看书的人也挺多,有进的、也有出的,三三两两,他们说话都是交头接耳,不敢大声喧哗,似乎均怕自己成为这环境里的“污染者”。  这里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和谐--  突然--  嘭--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顿时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这声突如其来巨响把所有附近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邹小岚更是惊呼一声,娇躯一晃,双手无意间紧紧搂住了杜寒星的右臂。  杜寒星寻声一看,原来是一辆后八轮撞上了刚要出图书馆大门的黑色宝马SUV,由于那辆后八轮速度较快,撞的又是侧面车头,那辆宝马SUV顿时便被撞了个四脚朝天。  我靠,有这么开车的吗?杜寒星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气愤地骂道,一看邹小岚紧紧搂着自己手臂,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真希望就这么让她一直搂着不放,但知道这并非她的本意,只是一时吓成这样,可不能占她便宜,当下对她说道:“小岚妹子,咱们过去瞧瞧。”  邹小岚听到他的话声后,这才察觉过来,脸上微微一红,自知失态,急忙放开了双手,很不好意思,向后退了两步,呐呐地道:“过去?...好...好吧!”心神慌乱之下,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两人刚走了几步,幕见由那辆后八轮内同时跃下来五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手中挥着一根铁棒,朝着那辆宝马SUV一步步走了过去。  嘭、嘭--  “喂!你们是怎么开车的,没看到老子过来吗,还要往前冲,是不是找死啊!”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抡起铁棒照着那辆侧翻的SUV连砸了两下,车子顿时破了个大洞,然后恶狠狠地骂道。  其他四名男子也同样抡起铁棒朝着车子“嘭嘭”连砸起来,居然毫不手软,一辆豪华宝马眨眼间就不成了样子。  不一会儿,但见车子轻轻晃动,里面转来几声咳嗽,似乎有人想要爬出来,可刚刚冒出一个头,黑色皮衣男子又抡起铁棒猛力砸了下去,那人眼快,急忙将头宿回,铁棒又“嘭”的一声落在车窗上。  见此情景,杜寒星心中实在愤怒,忍不住迈步上前,伸手一指,暴喝道:“喂,你们想要干什么,把人家撞成这样了,还觉得自己有理是吗?”  这一声呼喝,确实把那五人吓了一跳,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不知死活的人,敢上来管这等闲事。  邹小岚一看这些人的打扮,就知不是什么好人,见杜寒星一个乡下小子,就这么愣头愣脑冒冒失失地上前,心里甚是害怕,忙拉着他的手道:“寒星哥哥,咱们走吧,你惹不起他们的。”  杜寒星道:“妹子,你不知道你哥的脾气,你哥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像狗一样的恶人,你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说着,朝她轻轻一笑,意思是不要那么紧张,自己应付得来。  邹小岚见劝不动他,只得放手,心想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不过见他这么从容果敢,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小子,你是谁呀,竟敢跟我们这么说话?”  黑色皮衣男子眯着一双阴狠的小眼,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杜寒星的跟前。  “你别管我是谁,总之是你们撞了人家,就应该对此事负责!”  杜寒星毫无惧色,一字一顿地道。  “哼,笑话,让我们负责?”  黑色皮衣男子冷冷笑道,很是不以为然,抡起铁棒又朝着车子狠狠砸了一棒,咬牙喝道:“你让我负责,我这就是负责,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救世主啊?”  杜寒星道:“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救他们,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黑色皮衣男子“嘿嘿”一声冷笑,杜寒星的这句话跟本就听不进去,嘴角一翘,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厉声说道:“小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找死!”挥起铁棒就朝杜寒星砸了过来。
  呼--  眼见对方铁棒来势凶猛,杜寒星也是一时心高气傲,竟不僻不让,左脚踏前一步,伸手一把抓住了铁棒,右手打出一拳,击在对方脸上。  黑色皮衣男子来不及躲闪,只觉眼冒金花,身子一仰,被直接击倒在地,一只左眼立时成了熊猫。  要知道,自从杜寒星炼习“七轩神诀”以来,平日除了与师父司马英对练之外,从来没有跟外人交过手,所以,这也是自己第一次与人面对面的搏斗。  另外四名彪形男子一见同伴被打,怒喝一声,纷纷挥舞着棒子朝杜寒星扑了过来。  邹小岚在旁一见这等架势,吓得心里扑扑乱跳,甚是担心杜寒星的安危,不禁高声叫道:“寒星哥哥小心呀!”  这时,周围远远的也站了一些围观,看到眼前这般情形,均不禁为杜寒星捏了一把汗。  听到邹小岚十分关心的声音,杜寒星心头顿觉暖暖的,在这个世界上,他记得除了母亲和师父司马英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如此关心过自己。  “妹子放心,这几只苍蝇还难不到我!”  杜寒星回头看了邹小岚一眼,神情轻松,笑了笑道,,忽地身形一晃,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下避开了身后一名男子铁棒的袭击,一个转身,绕到那男子身后,右肘在他脑后一撞,立时将其击倒,跟着向后一个仰身,避过了第二名男子的铁棒,左拳一挥,直捣对方下颚,那人不及躲闪又被击倒,同时,未等第三名男子铁棒下落,右脚朝前一蹬,踹在对方胸口,那男子身子一震,直飞倒地。  眼看第四名男子又将欺身而上,杜寒星一个鸽子翻身,腾空跃起,一脚踢在对方肩胛,那男子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身子便被直直打趴在地,疼得差点昏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出手干净利落,顷刻间就将四名强壮的男子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连滚带爬。  “好!打得好!”  这时,邹小岚在一旁高兴得跳了起来,拍手称快,她刚才还有点埋怨杜寒星太自不量力,没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乡下小子竟是如此了得,不由甚是称奇。  周围围观也不由得跟着响起了一片掌声。  “谁,你们谁快来帮帮忙!”  忽听一个十分吃力声音在叫唤着,众人循声一看,却是车内的那个司机,此时他正由车内爬出来半个身子,看他那吃力的样子,显然受伤不轻。  杜寒星急忙上前,刚走近这司机时,却感觉得此人身体有着一股强力,心中一愣,也不及细思,搂着他肩膀想要将他拽出来,却听他道:“兄弟,先别管我,快、快救我们董事长!”  听他这么一说,忙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向车子后座一看,果然看见里面歪歪斜斜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头发都已花白,穿着一身西装,一副眼镜掉到了肩膀上,额头上稍有流血,样子像是已昏了过去。  邹小岚弯下身子一瞧,也看到了,忙起身朝周围喊道:“有谁快来帮帮忙啊!”  杜寒星知道那司机身怀技艺,并无大碍,倒是这个五十岁的男子情况有些不明,正要伸手进去拉他,忽觉背后又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出现,而且是越来越近,这股能量中似乎带有一股杀气,只是这杀气被压制着。  为防有人袭击,急忙转身站了起来,正巧迎面跑过来四五个人,原来都是过来帮忙的。  杜寒星明显感应得到,那股强大的能量正是来自其中一位戴着眼睛的青年,只是感到有点奇怪,这么一个文弱青年,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而且还带有一股杀气,可更让自己不解的是他为何要压制这股杀气呢,莫非他是在做意隐藏自己?  众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将那位五十多岁的男士从车子里弄出来,大家也是怕他伤了什么要害部位,所以才不敢将他的身子随意颠覆。  这时,那几个肇事男子趁着这当口大家不注意,爬进车内一溜烟跑了,等到杜寒星和那司机想要追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宝马司机虽无性命之忧,但他的腿上似乎受了重伤,走起来一瘸一拐的,腿上的血正在汩汩向外流着,他倒是条硬汉,伤成这样,居然一点也不喊痛,还在硬撑。  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生得挺硬朗,脸上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神情严肃,像是个不拘言笑之人,他对自己的伤势倒不怎么在意,对那五十多岁的男士却是非常担心,只想尽快送他前往医院救治,因为那男士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  正在这时,路上传来了一阵警笛声,不一会儿,驶来一辆警车,车子刚一停下,便由里面下来三个警察,迅速来到大家面前。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一名警察开口问道。  宝马司机上前简单地讲述了刚才发生事件,最后说道:“警察同志,我们董事长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得赶紧送往医院救治,时间长了,我怕......!”  那警察一听,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好,现场不要动,你先赶紧送他到医院,然后回到刑贞大队做个笔录。”一看他腿上受有重伤,随之又道:“我看你也伤得不轻,要不这样,你还是在医院安心养伤,回头队里会安排人跟你了解情况!”  宝马司机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刚好一位好心人开了一辆车过来,说道:“快,我送你们去医院。”  此时,那戴眼镜的青年和另外几人将昏迷的男士扶着躺进了车内。  “师傅,我跟你去吧!”戴眼镜的青年自告奋勇地说道。  看着青年如此热情,宝马司机朝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有他跟随自然最好,起码有个照应,于是也不推辞,然后让那好心司机开着车子飞一般地朝医院方向驶去。  杜寒星见他们走了,这才放下心来,正要找邹小岚进入图书馆,忽听那警察说道:“你不能走,请跟我们一起回刑贞队吧!”  
  去刑贞大队?杜寒星有些不解。  “警察同志,此事跟我没关系,我就不用去了吧......”  那警察知他起了误会,忙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让你过去录个口供,既然发生了案情,我们就必须对此事有个了解。”  “哦,原来是这样,那行,我跟你们去!”  杜寒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  那警察不禁笑道:“你以为我们警察是不讲道理的土匪啊,随便乱抓人?”  邹小岚在旁忍不住插嘴道:“警察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得好好记记,寒星哥哥今天可是见义勇为啊!”  周围一些围观均目睹了刚才的一切,一听邹小岚发言,不由得都纷纷声援起来。  “没错,我们都可作证。”  “要不是这小伙子,刚才那宝马上的两个人肯定会被那些人打死!”  “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散了吧!”  那警察说着,朝周围挥了挥手,吩咐两名警员监护现场,随将案发事件通报到刑贞大队,然后带着杜寒星和邹小岚一道上了警车。  来到刑贞大队,杜寒星先是呈上了司马英事先给他办好的身份证,再将发生事情的全部经过讲了一遍,完了之后,那记录员起身离座,进入一间领导办公室,不一会儿,在记录员的带领下,走出一个身形高大,三十多岁的便装男子,此人一脸严肃,颇有一翻气概,像是个人物。  “队长,就是他。”  那记录员来到杜寒星跟前,伸手向那便装男子引见道。  “你好,我叫薜建安,是这刑贞大队的队长。”  眼前这自称叫薜建安的男子主动向杜寒星打着招呼,同时伸出右手想要跟他握手。  杜寒星急忙伸手与他相握。  “你好,我叫杜寒星。”  “你的情况基本上我都清楚了,首先仅让我代表麓都市人民感谢你今天的义举,我们这个社会正需要你这样的正义之士!”  薜建安十分认真诚恳地说道。  杜寒星被他说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忙道:“你言重了,我也没帮到什么忙,还让那几个混蛋跑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没先逮住他们。”  薜建安听后眉头一蹙,似在思索着什么,随之又道:“我只是奇怪,那些人撞了别人的车子,按理说不是畏罪潜逃就该出手救援,却为何像要置人于死地似的?”  杜寒星不禁忿忿地道:“你说得没错,我当时就是看着愤怒才出的手,这些人眼里也太没有王法了!”  薜建安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  邹小岚忍不住说道:“您的意思是莫非这事还另有蹊跷?”  薜建安神色凝重,说道:“根据刚刚发回来的照片,那新华图书馆地处偏僻,行车不多,而且图书馆的大门口也是十分的宽阔,视线良好,照理说,外面的车辆无论速度快缓,出门的的司机都应该一清二楚,却为何还是被对方撞上了呢?肇事车辆是一辆后八轮,要想撞翻一辆SUV宝马,时速至少在六十马力以上,而且肇事车辆的行车方位也不对,如果是在正道上还说得过去,可这是在大门口,是个斜角,对方若要驶入图书馆的场地,绝对不可能是这个速度。”  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杜寒星似乎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忙道:“你的意思,这起车祸是那帮人故意的?”  薜建安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宝马上的司机一定事先看到了那辆肇事车辆,只是他不以为对方会撞上来,等到他发现时,便想退让,但对方速度过快,还是来不及躲开,这就是为什么肇事车辆只撞在宝马车头的原因。”  邹小岚瞪着一双大大眼睛,充满惊讶之色,不禁说道:“你太厉害了,就凭几张图片和事发经过,你就能分析出这么多道理来,真是佩服!”  薜建安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我们平日对案件遇到多了总结出来的经验,幸亏那宝马司机反应较快,否则,事情可能更加糟糕。”  邹小岚道:“那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薜建安道:“其实,我说的这些也都是个人推测,并无真凭实据,一切只有等见到受害当事人才能再作决定。”  杜寒星道:“如果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我一定尽力配合,那帮人我认得出来。”  薜建安忽道:“对了,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车牌号?”  这个还真是没有注意,当时情况混乱紧急,杜寒星跟本没想过这些,当下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邹小岚,不知她留意到没有。  邹小岚也是摇头不知。  “没有关系,此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要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先走了吗?”  杜寒星见该回答的都回答了,想说的也都说了,便打算离去。  薜建安点了点头,道:“你们可以走了。”  从刑贞大队出来的时候,已是将近黄昏时分。  这天晚上邹小岚没有帮着父母做夜市,因为明天要上学,今晚必须早睡。杜寒星却继续帮着邹树才夫妇洗碗,另外还有一些杂活,邹小岚不在,手上的活也就多了一些。  如此又是忙到凌晨三点,杜寒星回到住房,洗了个澡,也无法炼功,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多,邹小岚也早已去了学校,中午不会回来,他翻身坐了起来,心想:“不行,如此下去,我什么也做不了,小岚妹子不是说她们学校正招保安吗,不如现在就去瞧瞧。”  想去就去,当下找来笔和纸,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桌上,上面写的是:老板、老板娘,我出去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然后悄悄出了门。  麓都市对他来说也算是人生地不熟,走在这繁华的都市中,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跟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向路人一打听“华青第一中学”的地址,才知离此不算太远,好像也是在新华图书馆附近一带。
  杜寒星沿着路人指引的方向一路而行,他独自一人速度较快,约二十来分钟之后便看到了“华青第一中学”几个大字。  “华青第一中学”座落于麓都市东街文秀大道,与“新华图书馆”相隔两条大街,占地面积约一万二千多平方米,乃是麓都市的一所名校,这里不仅教学设施齐全先进,而且教师教学水平也是全国一流,来此读书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  只是当杜寒星寻到这里的时候,正巧赶上下课。  “终于到了!”  杜寒星喜出望外地朝着学校大门口走去,远远就瞧见校门口竖了一块牌子,当即一阵小跑过去,走近一看,却是一块招聘牌,上面写的正是招聘保安,心中甚喜,刚要走向保安室去打听一下,却见迎面走来一对少年男女学生与自己擦肩而过。  也许一时并没在意,可随后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觉得那女学生好生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心里猛地一亮:“王欣欣!”  当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急忙回过头去,却见那对少年学生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本想叫唤一声,觉得太远可能会听不到,于是急忙转身追了上去,当他过完马路时,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正进入了一家豪华餐厅。  不管那女孩是不是王欣欣,杜寒星都觉得一定要弄个清楚,自己还正愁没办法找到她,眼下偶然巧遇,怎可就此轻易错过?  这家餐厅名叫“君豪酒楼”是一座十分豪华的餐厅,可是当他来到君豪酒楼门口正要入内时,餐厅里的店员见他穿着寒酸,分明就是一个流浪汉,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进去。  “对不起,你不能进去,我们这里接待的都是贵宾。”  杜寒星一听,心中不禁来火,暗道:“真是狗眼瞧人低,等到哪天老子有了钱,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但也不甘心就此作罢,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你什么意思,没看到刚才进来的两个高三学生吗,他们是我同学,我们是一起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两个学生是高几,只是看到他们与自己年龄相仿,多半就是高三的学生,所以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那工作人员听了半信半疑地道:“是不是真的?”  “我骗你们干嘛,没事我撑着啊!若是不信,不妨跟我一起进去问问?”  杜寒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容不得那工作人员不信,真是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好了,进去吧!”  工作人员挥了挥手,也懒得跟他纠缠,难不成真要跟他一起进去问个究竟?  杜寒星心里暗暗发笑,这招还真管用。  进入餐厅,举目一瞧,正好看见那对少男少女在一处墙角里坐了下来,那女孩还是面朝自己,当下一步步缓缓走近,一边仔细端详着女孩的样貌,真是越看越像。  “没错,她就是王欣欣。”  杜寒星心中暗道,已确定无疑,这女孩正是自己此次下山想要找的人,她再怎么变化,她脸上的那种神采不会变,她脖子上的那颗小黑痣不会变。  他确认之后,心中一阵狂喜,想不到真的会在这里见到她,当下按奈不住内心的喜悦,冲到那女孩跟前,脱口叫道:“王欣欣,真的是你吗?”  可是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把那女孩和少年吓了一大跳,两人同时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似乎都没有回过神来。  杜寒星看着那女孩一脸错愕的样子,才知是自己一时太过冲动,有点唐突,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请问你就是王欣欣对吧?”  那女孩呆呆的点了点头,答道:“是啊!”  杜寒星笑道:“这就对了,还认得出我是谁吗?”两眼直注视着女孩,一心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女孩皮肤白白净净,生得甚是漂亮,长长的头发圆圆的脸,全身散发出一种高雅的气质。  “你是?”  那女孩迟疑了一下,秀眉微蹙,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  “你是谁呀,神秘兮兮的,我们跟本不认识你,出去!”  坐在女孩对面的那少年忽然开口不耐烦地说道。  这少年穿戴有点潮,长得极是英俊潇洒,一看就知是一位富家子弟,只是他那模样并不像是一个学生,倒极像一个社会混混,瞧他那满脸鄙夷的神色,似乎很看不起杜寒星。  杜寒星一时也没往心理去,见女孩还是没有认出自己,似有少许失望,只得自报家门:“我是杜狗蛋啊!”这“杜狗蛋”是自己小时候的名定,心想这个名字她应该还记得。  果然,那女孩眼睛一亮,似乎想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着他,口中喃喃念道:“你是杜狗蛋?”  杜寒星看她那眼神和表情,知道她终于想起了自己,顿时激动得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没错,我就是杜狗蛋!”  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似乎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够坚决。  原来眼前这漂亮女孩正是王欣欣,乃是“华青第一中学”高三八班的学生,由于她离家稍远,中午一般都不回去,只是学校的伙食她有点吃不习惯,所以她便经常外餐。  “什么狗蛋,我看狗屎还差不多,这种地方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呢!”  王欣欣对面那英俊潮男嘴里又不干不净地说道。  “丰哲,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好歹他也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王欣欣白了那英俊潮男一眼,她嘴上这般说着,脸上的神情似乎显得十分淡然,话音一转,又朝杜寒星道:“狗蛋,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  还未等杜寒星回答,又听那叫“丰哲”的英俊潮男在旁说道:“欣欣,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呢,赶紧让他出去。”  这时,服务生将二人点的饭菜都送了上来。  王欣欣抓起碗筷,却朝杜寒星问道:“狗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这声问话,杜寒星心里一凉,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原以为她见到自己,一定也是惊喜不已,没料到那竟是如此毫无在意,难道是自己太热情了吗?  一时之间,那些儿时的往事不由得浮现在脑海。  
  “你的书掉了,我帮你捡回来了,还给你。”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杜狗蛋,你呢?”  “我叫王欣欣。”  一个小男孩,一个女孩,他们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在一处郊区有了第一次相遇,小男孩是一个每天都在路边乞讨的小乞丐;小女孩却是每天都要打那儿经过的一个一年级小学生。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每次相逢都会相视一笑。  后来,他们渐渐熟了,再后来二人就成了好朋友,虽然小女孩的父母非常反对她与那小乞丐的来往,但小女孩并没有听从父母的阻拦,依然经常会给小男孩带些好吃的、或是好玩的东西给他,他们的关系也由此越来越密切。  他们一直就这么交往玩耍。  有一天,小女孩调皮地说:“狗蛋狗蛋,狗儿下的蛋,狗儿真会下蛋吗?”  小男孩道:“狗儿不会下蛋,只会拉屎。”  然后两个孩子笑得前仰后合,十分开心。  “王欣欣,我是一个乞丐,别的小朋友都不喜欢我,谢谢你能跟我玩。”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呀!”  “可是长大了你还会跟我玩吗?”  “当然会啦,长大了我还要嫁给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要不咱们拉勾。”  儿时的往事历历在目,此时想来,惚如隔世,虽然那一句“长大了我要嫁给你”是小孩童言,可是自己的内心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因此,他一直都有着一个美好的回忆,只是没想到埋藏在内心多年的那份感情,今天才知道,在她看来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没、没事,就是...就是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你!”  杜寒星心神一阵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听她所言,哪敢回答说自己是专程来找她的,一时显得颇为尴尬。  “喂,流浪汉,我不管你跟欣欣认不认识,反正你在这儿我就恶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在这儿我们没胃口,赶紧出去。”英俊潮男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  旁座的一些客人看到杜寒星在此,也不由得纷纷出言指责,怪他太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听着这些不怀好意的讥刺之言,杜寒星也是一阵默然无语。  想不到王欣欣却道:“狗蛋,要莫你先走吧!”  旁人的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可王欣欣居然也如此瞧不起自己,又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一时之间,只感到世态炎凉,暗暗神伤。  忽听那英俊潮男大声叫了起来:“服务员,你们是怎搞的,放个流浪汉进来,快将他赶出去!”  他的话声几乎惊动了所有在座的客人,不大一会儿,过来一个经理模样的男子,满脸推欢地来到英俊潮男跟前,非常礼貌地道:“同学,刚才是您在叫吗,不知您还有什么需要?”  英俊潮男态度傲慢,很不客气地道:“现在我要你让这个流浪汉立刻消失!”  谁知那经理却道:“同学,不好意思,这位小伙子是我们一位贵宾,恕我不能答应您!”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宾客不禁都惊愕起来,这个一身衣衫乡土的长发少年明明就是一个流浪汉,又怎么会是贵宾呢,难道他是真人不露相?别太逗了!  那英俊潮男“嘿嘿”一声冷笑,跟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道:“什么,贵宾,哧,有没有搞错,就他一个流浪汉还贵宾,谁信啦!”  那经理也懒得与他多言,只说了声:“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好意思,失陪了!”转身却朝杜寒星恭恭敬敬地道:“杜先生您好,真是对不住,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望请多多海函,这就请跟我到贵宾间就座。”  其实这里面最感到惊愕的当数杜寒星,眼下自己身无分文,咋就成了贵宾呢,可况从进来到现在自己也没点过任何菜肴,这开的是哪门子玩笑,会不会是这家餐厅的经理弄错了?  “先生,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  此时此刻,杜寒星当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向经理弄个明白,但话说到一半,便被经理打断:“杜先生不必多虑,您尽管跟我来就是了!”  说完,前头引路,领着杜寒星朝贵宾间走去。  此情此景,对王欣欣和英俊潮男来说,无疑就像让人在给打脸,尤其是那英俊潮男更是傻了眼,刚才还在嘲笑别人,想不到对方比自己身份还尊贵,心中这份打击可着实不小。  目送那餐厅经理领着杜寒星进入贵宾间,心中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杜寒星一路满怀疑惑地跟着餐厅经理来到贵宾间,走进一看,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里面摆有一套豪华的桌椅,桌上已经摆放着四道精美的菜肴,分别是:一只烤鸡、一份牛排、有名的金牌香鲜鱼,还有一道叫:青荷三叠,这道菜可是这餐厅的招牌菜,名字好听,菜也极有特色,名为三叠,是由三种不同的肉类和配材做成,色泽诱人,鲜香可口,每一层皆以青荷相间,单是这一道菜的价格就在五百多元,十分的名贵。  除此之外,桌面上还放有一瓶茅台酒,杜寒星从未见过此等美食佳肴,算是开了眼界,可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为自己而准备的,忍不住向那经理问道:“先生,你倒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餐厅经理道:“杜先生,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安排的,您尽管放心享用就好。”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平白无故的,居然有人为自己准备这么丰盛的午餐,怎么好随意接受别人的恩惠?这个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经理吧,我跟你说,你要不讲清楚,这顿饭我是不会吃的。”  杜寒星停下身子,并不入座,一定要餐厅经理说出个原因。  那餐厅经理甚是为难,说道:“杜先生,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是因为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跟我交待,一定要让你吃好喝好!”  见他说得真切,不像是撒谎,也不好再向他逼问,心中暗暗琢磨:“此人到底会是谁呢?我们有见过吗,为何要施恩于我?”一连串的疑问竟是一件也无从知晓,甚至一点头绪也没有。  回思自己来到麓都才不过两天时间,除了认识邹小岚及其父母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当真是奇怪之极。
  杜寒星也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也只好作罢,心想,先别管那么多,反正肚子也饿了,既然有人请吃饭,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好意,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便在餐桌前坐下,对那经理说道:“行,不为难你了,我吃,你忙去吧!”  那餐厅经理一听喜道:“那行,您慢用,如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说完,躬身退出了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也许真的是饿了,又或者是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美食,待那经理一走,杜寒星便一个人坐在房中一阵狼吞虎咽起来,时而呷两口茅台酒,别提有多爽,毕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什么繁文缛节一概不管,能吃饱喝足就是好事。  杜寒星的饭量也是惊人,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桌上的菜肴几乎全部见底,他的酒量并不大,平日最多也就二三两,但今天被王欣欣这事惹得心情一点都不好,一瓶一千多元的茅台居然不知不觉喝了一半。  就这么一点酒却把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想起自己这些年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如今却是风淡云轻,形成陌路,真是世态多变,人心难测,一时难以释怀,趴在桌上就此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他醒来的时候,竟是睡在一张沙发上,原来这里是餐厅经理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想必是已经下班走了。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他摇摇晃晃出了经理办公室,由前台引路来到一所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酒意渐渐醒了许多,走到大厅一看墙上挂钟,却是下午三点五十。  忽然想到自己还要去学校应聘,急忙飞步奔出了酒楼。  那前台服务员见他要出去,想要拦下却没来得及,急忙叫道:“喂,杜先生,您先等等......”  可是杜寒星这时已冲出了门外,哪里还听得见。  来到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室前,杜寒星探头往里一瞧,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保安,一个四十多岁;另一个却在五十开外,模样像是个队长,于是杜寒星向他们讲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希望能够留下自己做这份工作。  那五十多岁的保安正是这学校的保安队长,名字叫做朱大伟,长得肥头大耳,拉着个长脸,就像是哪个挖了他祖坟似的,一见杜寒星一副流浪汉的打扮,便没好气地道:“走开走开,你一个流浪汉,做什么保安,写个字你不认识,报个数你不明白,别在这儿引响我工作。”  一听这话,杜寒星不禁心中来气,哪有这么瞧不起人的,转念一想,出门在外,不能以意气用事,凡是都得忍让,他强压心中怒火,说道:“大叔,别小看人嘛,你不给我机会咋知我不行呢?”  保安队长朱大伟本来满脸不屑之色,听他这么一说,上下向他打量了一翻,思索了一下,心想,自从学校出了两档子事以后,前来招聘的人也少了,现在又正是用人之际,要求也不能太高,于是便道:“小子,既然如此,我要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会心有不甘,好......咦!等等,看你似乎挺面熟啊!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惊讶道,细细一想,一时半伙却想不起来。  杜寒星道:“我叫杜寒星,怎么,难道你见过我?”  朱大伟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好了,既然你这么想做保安,我就给你一个星期的试用期,可以的话,你就留下来,不行的话,立马走人!”  杜寒星道:“那是自然。”  正当要走进保安室填表时,忽见一名西装革覆的白发男子来到跟前,挡住了去路。  “杜先生,不好意思,恕我唐突,打扰您了!”  白发男子很有礼貌地说道,别看他头发白了,但年龄却只有五十来岁。  “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杜寒星不明白对方找他有可用意,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  那白发男子欠了欠身子,说道:“是这样,有一个人非常敬仰杜先生,他想见一见您!不知杜先生肯否赏脸?”  “见我,是谁?”  杜寒星甚感好奇,今天这是怎么了,中午有人请客,现在又有人说要见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出来,杜先生也许不认识,不过您见到他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白发男子十分神密地道。  杜寒星心想去就去吧,看看到底是哪路人物,也好解开心中的疑团,如果与中午请吃饭的是同一个人,那自己还得当面好好谢谢人家呢。  于是说道:“好吧,那你等一等,我先进去填写一份表就跟你走。”  白发男子忙道:“我看不必了,您的工作那个人已经帮您安排好了。”  杜寒星一听,更是奇了,这双方面都没见,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身份背景都一无所知,而对方对自己却像是了如指掌,还帮安排了工作,如果这个人是一位十恶不赦的坏人,那自己早已身处危险之中,顿有一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那白发男子似乎看出了杜寒星担忧,轻轻一笑,忙道:“杜先生千万不要见怪,那人对您跟本没有任何不敬之意,给你安排的工作也不是那个人说了算,最后还得经过您的同意才行,不过我相信您一定不会拒绝。”  听他这么一说,又见他态度诚恳,杜寒星这才稍稍宽心,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自己也不能轻易辜负了人家一翻好心,当下便道:“那好,我这就跟你过去。”  说着,与那白发男子离开了校门,朝路旁一辆小车走去。  那队长朱大伟瞪着一双大眼,嚷道:“咋又走了呢,耍我呀!”  白发男子坐进了驾驶室,杜寒星坐在后座,车内再无别人,二人驾车一路朝西面方向行驶,穿过几条街道,上了一座大桥,透过车窗,杜寒星看到了深蓝色的大河和高大宏伟的建筑,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过完大桥,车子拐了几个弯,在一座高大的楼宇前驶停,原来这里是东阳医院,东阳医院座落于东阳区,属于东阳区的中心地带,也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看到这般场景,杜寒星心里不由直犯嘀咕:“这人带我到医院来做什么?”
  下车之后,那白发男子带着杜寒星进入医院大厅,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住院大楼,然后左转乘上电梯,最后到了九楼。  这一路之上,杜寒星都是充满着疑惑,见那白发男子一路举止恭谦有礼,态度随和,倒也不像什么坏人,此人将自己带到这里,莫非那位神秘人物是位病人?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间贵宾病房,房中只有一张病人床,床上半躺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子,这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有些花白,只是额头上绑了一层纱布,像是受了什么伤,在他病床的右旁坐有一位中年富太,手中正在用水果刀削着一个苹果。  两人似乎嘴里还在闲聊着什么,一见杜寒星和那白发男子进来,不由愣了一下,那中年富太同时站起身来。  “董事长、夫人,杜先生来了!”  那白发男子朝床上病人和那位富太恭声说道。  那董事长和富太一听,脸上立时展现一副笑容。  “你就是小杜?快,快请坐!”  那董事长急忙向杜寒星打起招呼,似乎生怕有所怠慢,同时坐起了身子,神情甚为高兴。  那白发男子这才在旁引见道:“杜先生,这位就是我们董事长,想见您的人正是他,旁边这位就是董事长夫人。”  面对这等有身份地位风云人物,杜寒星还真是有点拘谨,当下朝二人一躬身,也不愿拖泥带水,正欲开口相询为何将自己相约到此,忽然发觉眼前这位董事长似乎有些眼熟,却一时一刻记不起来,不禁诧道:“咦,我好像在哪见过您!”  那董事长哈哈一阵笑声过后,说道:“你当然是见过我,昨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今天恐就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呵呵!”  杜寒星低头沉吟道:“昨天,我出手......噢,对对,你就是昨天遇上车祸的那位先生?”一想到昨天那场车祸,这才想起这受伤男子正是那个躺在车子后座的西装男士。  “对,就是我。”  那董事长点头微微笑道,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属于那种男中音,试想在他年轻的时候,只怕迷倒过不少妙龄少女吧!  “难怪我说好面熟,原来是你,你伤得不重吧?”杜寒星忙问起他的伤情。  “托你的福,我没事,只是头部受了点皮外伤,其它并无大碍,过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董事长平静地说道。  看他神色平和,显然伤势确无大碍,杜寒星想起昨天他那昏迷不醒的样子,只道他受伤不轻,当时还真替他担了一把心呢!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多虑,可见吉人自有天相。  “没事就好,昨天瞧您那个样子,还以为......”  那董事长呵呵笑道:“还以为怎样,还以为我活不过来是吗?哈哈,阎王爷不收我那也没办法!”  众人不由被他的幽默惹得笑了起来,董事长夫人白了他一眼,似有责备之意:“瞧把你能的,虽说是皮外伤,但还是有伤到额头上的骨头,此事也够悬的,要不是冷坚反应快,同时又遇上小杜出手相助,我看你还怎么得瑟。”说着,将她手上削好的苹果塞在了丈夫的手心。  那董事长叹了口气,道:“是啊,此事确实够悬的,真的多亏了小杜啊!来,别老站着,快坐啊!”  他一时只顾说话,却忘了杜寒星一直站在那儿。  杜寒星一声谢过之后,这才坐了下来,随后又听那董事长向杜寒星问道:“小杜,不知你对昨天之事有什么看法?”  自昨天事发之后,杜寒星除了听到刑警队长薜建安分析案情以外,自己却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没有作过多思考,不过这件事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当下便道:“我也不敢妄自猜测,但那警察队长分析得不无道理,无论是行车方位还是速度都不符合正常逻辑,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一起蓄意谋杀。”  这话可以算是一针见血,那董事长点了点头,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咬了一口苹果,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昨天薜队长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有同感,好在冷坚记下了那帮人的车牌号,现在我也已经派人去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知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加害于我!”  杜寒星忍不住问道:“冷坚是谁?”  那董事长道:“冷坚就是昨天那个给我开车的司机。”  杜寒星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冷坚功夫非比一般,他嘴上说是司机,但以自己的推测多半是他的私人保镖才对,不过这是人家私事,也不便过多打听,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敢问董事长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董事长微微笑道:“你的事情,我昨天早就向刑贞队的薜队长打听清楚了?不然,你以为我有千里眼顺风耳啊?呵呵呵!”  他这么一说,杜寒星才惚然大悟,的确,昨天在刑贞大队录口供时,自己的情况都一五一实地向警员作了详细交待,不由点头笑道:“原业如此,当时确实把我搞懵了!”  众人一听,都不由得笑了,杜寒星又道:“照这么说来,中午请我吃饭的莫非便是您了?”  那董事长和白发男子不由相视哈哈一笑。  “杜先生真是聪明,还是被你猜出来了!”白发男子佩服地道。  听他这么一说,杜寒星心想果然没有猜错,忙道:“我一直正在为此事纳闷,究竟是谁如此看得起我,原来竟是董事长您,先在此谢了,只是不明白董事长您为何要如此盛情款待?莫不会是为了昨天那点小事吧?”  那董事长摆了摆手,说道:“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我昨天还没来的及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这老命可就没了,吃顿饭那才是小事一桩,你就不必客气了!”  杜寒星道:“那都是董事长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又哪能那么容易死呢!”  唐夫人这时候忍不住微微笑道:“看不出来你其貌不扬,倒是挺会说话的!”  “但我最不该的是,竟然...喝醉了,真是让你们见笑!”说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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