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被他前男友玩残了站那玩手机,她边上站着一男的,看看她上,又看看下,这是我女友被他前男友玩残了比较丑或奇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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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妈**陶心诚有个一般人学不会的技能,她热心,爱帮助人,每次帮完人,她也总习惯性留下一个烂摊子。
心理医生乐明申有许多技能,譬如他会治病,能把健康的人说疯,他还有个别人羡慕却不想学的技能,那就是每次他遇到麻烦,总有一个叫陶心诚的女人追在他身后喊着要帮忙。
可每次答应了的乐明申就后悔,因为他又要给陶**收拾烂摊子了。
乐明申喜欢了陶心诚许多年,陶心诚叫他明申哥也叫了许多年。都说日久生情,乐明申等啊等,最后“日久”真给他“生”了个……妹夫。
这还得了!
本文又叫《酷爱看,熟鸭子要飞走了》
一句话文案:让暗恋变得光明正大
【本文涉及部分心理学推理内容】
【另文中人物和作者一样都是神经病】
【入内请自备救心丸或大声呼叫“110大哥救命”,谢谢。】
本文不v,15w字左右。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业界精英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陶心诚,乐明申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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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日记三则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一直陪着酱的小伙伴举个爪让酱看看呗~
  正文部分9点发,么么哒,有送书活动哦。
  楔子日记三则
  5月5日,天气晴
  今天我和王白白(伯伯)家的小胖打架了,他说爸爸不是我爸爸,再过几年,我和妈妈就要被赶出家去。我觉得他是古(胡)说,可是妈妈哭了。
  我想,或者我不能买那个变形金刚了,小胖说,买那个的钱够穷人吃一个礼拜,我不是穷人,可小胖说我被赶出家门就是穷人了。
  我拿了能买变形金刚一只眼睛的钱买了个储xuguan,猪形的,很丑,我希望我早一天把它装满。
  12月25日,大雪
  圣诞节,宿舍里就我自己,这个时候,那**家伙大约都在陪女朋友过节。本来我也买了份礼物准备送她的,一条水晶项链,那是我打了三个月工攒下的钱。可现在,那条项链原封不动躺在我抽屉里。我看到那人送她的礼物,也是项链,一看就是比我这条贵许多的。
  我看着她接了礼物,她脸上带笑,眼睛弯弯的。
  2月8日,大雪
  大年夜,我出了火车站,迎面走来几个计程车司机,我朝他们摆摆手。从车站到我家就一公里远,我宁愿走路回去。
  如今的我年薪不菲,却被同事在背后冠名乐死抠。我就是抠,我抠不过是因为我要娶一个人做媳妇,而那个人,事儿多不说,并且特别擅长花钱。
  以上分别摘自乐明申8岁,22岁和27岁的日记。
☆、Chapter1-1
  Chapter1 我记得的,你忘了
  Chapter1-1
  如果有天,你的手机微信突然蹦出条消息,说你有条QQ离线信息,你登陆QQ,发现是个很久没联系过的QQ好友发来的,内容是“招工(日薪180),具体联系138XXXXXXXX”的时候,你是不是会以为这位许久没联系的好友QQ被盗了呢。
  七月,宁州的太阳大的出奇,坐在咖啡间里吹着凉风的陶心诚就收到这么一条信息,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人,不紧不慢按着如下回复:高于时薪500的,再来老娘这招摇撞骗吧。
  然后她退了QQ,顺便连微信也一并退了。
  “你说你遇到的相亲男极品?”
  “是。”坐在她对面的女人眉毛蹙着,女人有一头棕色长卷发,刘海遮在眉毛处,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忧郁。这样的人,陶心诚不是第一次见,她相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本子,上面有她之前做的记录。
  “相亲男才见面问你对无性生活有什么看法?”陶心诚动了动手指,她手里的圆子笔头随着她的动作做着伸缩动作。
  在安静的咖啡厅角落,原子笔的“咯哒”声音有点儿明显。
  对面的女人皱了皱眉,点头,“那是第一个,第二个是上来就问我有没有房产,收入多少,这个还算好的。最让我受不了的是第三个,他人不错,家庭背景什么的和我都合适,我们见了几次面,我挺动心的,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冲着我朋友才来和我相亲的。我朋友眼光高,瞧不上他,那人是想让我帮他牵线搭桥。”
  女人露出个苦笑,“去吃饭要我付钱这种事儿都不极品了,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目的,就把那人电话QQ都拉黑了,可陶医生,你知道吗?他后来打着我的旗号去骚扰我朋友,说是我把我朋友的地址告诉他的……”
  嗯,是挺极品的。陶心诚点头,“所以因为前几个相亲对象是这样的人,你对相亲产生了恐惧。”
  女人点点头。
  “你这是正常的恐惧心理,属于社交恐惧的一种,起因不过是频繁的相亲,再加上频繁地遭遇奇葩而已,算不上心理疾病,只要放松一段时间就好了。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是,就是在这个年纪剩下的好的少而已。”陶心诚合起本子,“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女人不信。陶心诚拍拍她的肩,“真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陶心诚是个心理医生,入行两年,业绩不好不差,特长是疏导女性心理问题。
  刚刚的女人是她今天负责的病人。目送着女人出门,陶心诚没急着走,她拿出手机,边低头查着号码簿,嘴里边哼着小调。
  夏天,日光照进咖啡厅的窗,来给3号桌续杯的侍应生小刘注意3号桌的客人很久了。每个月她都要来几次,每次见不同的人,每次她都习惯点一杯卡布奇诺,带着泡沫的咖啡总被这位客人喝得宠辱不惊的。
  原谅他用了宠辱不惊这个算不得恰当的词,他就是觉得这位客人喝咖啡的姿势好看不说,喝完,嘴唇从来不沾泡沫。
  续杯时,这位客人在讲电话。小刘听她对着电话那头说:“任务完成了,请我吃饭!”
  带着点儿撒娇口气的客人和前一秒的她有着很大不同。她该是在和男朋友打电话吧,不是男朋友,也该是关系亲密的朋友。
  续完杯,小刘走开了。
  陶心诚在和乐明申邀功,今天的病人原本是乐明申的,可那位女病人每次见乐明申,眼神就像是见了羊的狼,放蓝光的,陶心诚不放心乐明申再帮她治疗下去,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乐明申那边也才送走一个病人,他听陶心诚这么说,很意外地说:“啧啧!挺厉害啊!”
  “那是,我让她休整一段时间再去相亲,男人嘛,什么时候都会有的!”陶心诚踢着脚尖上的鞋子,得意洋洋。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乐明申心早就哇哇凉了,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不要告诉陶心诚真相的好。
  那个每天忙不迭相亲的病人,其实早结婚了,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她的大脑刻意屏蔽掉她已婚这件事儿。送她来诊所治疗的就是女人的老公,乐明申希望陶心诚做的是让患者想起她的家庭,而不是坚定什么相亲的决心!
  他就奇怪了,陶心诚怎么就不记得先看看病历呢?
  想想接下来要处理的残局,乐明申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说吧,想去哪儿吃啊?”他说。
  “可别太贵!”他又补了一句,这句音量高,隔着电话听起来一惊一乍。
  陶心诚笑着说“好的好的”,然后说了个地儿,贼贵一地儿,她听着突然沉默下来的电话,很愉快的按了off键。
  他们都说乐明申特抠,陶心诚倒没太多感觉,有时候她觉得了,也是像这次这样直接忽略的。
  咖啡厅正对着宁州最大的一处CBD,陶心诚在咖啡厅里坐了会儿,喝完那杯卡布奇诺,起身出了咖啡厅。没到和乐明申约定的时间,陶心诚打算就近骚扰一下应英。
  应英是陶心诚的表妹,性格用现在的俗语形容那就是一女汉子。大家都说陶心诚这位表妹是见面不如闻名,没见面光听名字,多少能让男士们联想到西厢记里娇弱的崔莺莺,见了面,但凡是个男的,那真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了。
  应英的公司就在这片CBD里的一栋,陶心诚在他们公司那层出了电梯,刚好目睹了应英是怎么让一个男的对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的全过程。
  “这是你交的市场分析报告?你家的市场总共就三家企业啊?菜市场卖猪肉的摊贩竞争都比你这报告写的激烈!别没事儿给老娘玩什么三足鼎立,老娘要看**魔乱舞!”
  想起刚才自己回的那条QQ信息,陶心诚觉得她自称“老娘”的这个毛病都是被应英传染的。
  男职员怀抱着文件夹,表情委屈的离开,经过陶心诚身边时,陶心诚拍拍他的肩:“好好舞。”
  “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这幸灾乐祸的毛病就不能收敛点儿?”看到陶心诚,应英的声量降低了些,拉着她进了办公间。
  应英在一家杂志社,负责渠道宣传,是个小头目,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陶心诚跟在应英身后,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靠上,她耸了耸肩:“没办法,爹妈给我黑色眼睛,就是为了让我看遍人间疾苦。”
  “定语加上,别人的疾苦!人间疾苦这词儿和你没半毛钱关系,轻易套瓷要交钱的!”绕过饮水机,应英塞了个纸杯给陶心诚,纸杯里盛着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在巴黎春天看上俩包,定不下来选哪款,你帮我去看看?”陶心诚眨眨眼,一副无辜脸。
  于是,一小时以后的应英坐在巴黎春天一楼的皮具专柜里,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个叫陶心诚的女的一手拎着一个包,搔首弄姿,二十多分钟了。
  有人说陪女性朋友逛街很痛苦,应英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不知足的,他们是没陪陶心诚逛过街,明明有钱,却总说不能乱花钱,不乱花就不乱花吧,可你别有选择困难症啊!
  应英打个哈欠,希望天上突然炸下来一个雷,把陶心诚劈晕算了。
  也许真是上天听到了应英的抱怨,距离应英不远的沙发上,一个拿杂志蒙着脸,像在瞌睡的男人拿开脸上的杂志,轻飘飘地开了腔:“陶二呆,你要是买了这个紫色的、超大的、还土掉渣的包回家,那我保证你出门逛街时,就你家厨房里的围裙搭得了这个包。”
  他什么时候来的?应英看着乐明申,一脸惊讶。
  “真的啊?”陶心诚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左手,扔了手里抓着的紫色大包,“那好吧。”
  谢天谢地,应英心里感叹,趁着陶心诚去付钱,应英走到乐明申身边,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昂着下巴问:“你在她身上装雷达了吧,都找这儿来了?”
  “No,no,no,雷达太贵,我可买不起。”乐明申摇着头,“上次路过这里,她在柜台前面转悠半天了。不过你们来的可真慢,我也等你们半天了。”
  应英哧一下,斜着眼睛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乐明申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身量高,腿长宽肩,单眼皮,眼睛不大不小,笑容好看,是容易引起女生好感的那种类型。
  可就是这衣服架子的身材套上件五百块顶天的衬衣……
  想想他那收入,应英又想啧啧了。
  乐明申真对得起他那个外号:乐扣,乐死抠。
  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抠的,譬如对此刻发现银行卡没了,哭丧脸回来的陶心诚,他就不是。
  “卡找不着了……”
  “你想干嘛?”
  “借钱。”陶心诚伸出手,样子很坚定。
  “没钱。”
  “这不是钱?先借我,回头我还你。”抢了乐明申钱包的陶心诚屁颠颠去付钱。
  看着“很轻松”就被抢了钱包的乐明申,应英又哧一声:“乐明申,你这戏能演的再假点儿吗?”
  “多真啊!”乐明申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他手里摆弄着张卡片,是陶心诚的银行卡。他看着远处的陶心诚,小声嘱咐应英:“替我保密,不许淘气。”
  那句“淘气”让应英身上一阵恶寒,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可真受不了乐明申。
  陶心诚很快回来了,边走边摆弄她的新包,很爱不释手的样子。乐明申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张银行卡,接下去的台词他都想好了:陶心诚当场说要还钱,然后他再摆摆手,勉强大方的说句“就当送你的吧,这么贵,给我省着点儿用。”
  很小言的情节吧,可生活有时候就是部玩崩坏的俄罗斯方块,言情的隔壁或许就住着悬疑、科幻加恐怖,譬如此刻。
  前一秒还很开心的陶心诚抬起头,看眼他,又看眼他手里的卡,突然起身躲开了乐明申。在那之前,陶心诚还夺下了乐明申手里的卡,她很大声的说:“你谁啊?敢偷老娘的卡!”
  如果悲剧是种让人看后伤心想哭的文学派系,乐明申并不想把他的生活划归到那里去,虽然他花了五位数,连个响都没听着,就让自己成了个“小偷”。
  日,距离陶心诚26岁生日还有一星期的时候,乐明申又一次被陶心诚忘了。&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本文不v,请小伙伴们本着又便宜不占不是好孩纸的原则,积极追文,是非v文的关系,在网站上得到的推荐位会少一些,不过酱会积极爬榜,也欢迎小伙伴们积极留言,帮助这个文被更多小伙伴看到。么么哒。
  开文决定送签名书三本,送书方法是在酱指定提问的章节下面用留言方式回答问题【2分的,我要2分的】截止14号,酱把所有符合问题的答案整理成长微博,在微博由小伙伴们票选得主,签名书可指定赠语。
  第一个问题,将将将将:结合本章开篇,用尽可能精炼的语言说个你经历的或是你身边人经历的奇葩相亲,复制网络热帖不算,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么么哒。
  名单于7.20公布,月底前寄出~~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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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Chapter1-2
  如果有一天,一个你认识了许多许多年的朋友突然说她不认得你了,你会怎样?或许是拿着带有你们共同记忆的东西,捧去她面前,一点点的试图唤回她对你的记忆。
  如果有一天,她终于记起来你,你以为你们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候,她又把你忘了,你会怎样?
  如果这个记起再忘记的过程发生了好几次,并且还在发生,你也不知道它存不存在某天停止的可能,你又会怎样?
  或许你会觉得这事儿本身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当这事儿真真实实、并且已经第四次发生在乐明申身上时,他是一如既往的拿着他的身份证、和陶心诚的合影以及种种证明得了他们认识的东西和陶心诚说着过去。
  如果一年前的一场车祸让陶心诚对乐明申的那段记忆成了一段破损的内存条,那么这一年来,乐明申一直在尝试让这段内存条重新读取数据。
  好在,陶心诚忘记的并不就乐明申一个人。除了乐明申,陶心诚还捎带着忘了她爸爸。
  陶景滦从陶心诚的卧室里出来,人有点儿沮丧。可以理解,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冷不防有天,也就眨眼的功夫,问她亲爹“你是谁”,这事儿就算搁哪个亲爹身上那也是扛不住的,何况陶景滦心脏还不大好。
  就在刚刚,他拿着户口本,指着户口簿上户主那栏强调了半天,他是她爸爸,最后换来陶心诚一句“你等我想想。”
  闺女,你想什么啊想,我真是你爸,真爸!
  好在这不是陶心诚第一次忘了陶景滦了,所以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的陶景滦没像第一次那样,哭了不说,还哭晕了。
  现在的陶景滦,就是心脏有点儿难受,他手/插/进/口/袋,拿出个药瓶,开了盖子,倒出来两粒,塞进嘴里。药效发挥似乎还要一会儿,他走去阳台,推开门,风顿时从门外吹进来,他感觉好受了点儿。
  陶家住的是别墅,二楼的阳台很大,正对着院子,白天的时候,陶心诚喜欢躺在这里的躺椅上晒太阳。他喜欢看晒着太阳的女儿,懒洋洋地,偶尔伸懒腰时看到他,会叫他声“爸爸”。现在,陶景滦真想再听她叫一声。
  他朝躺椅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站着个人,那人在吸烟,灰烬的光慢节奏的在黑夜里燃起,再熄灭。
  乐明申站在阳台上,身体前倾,手支着栏杆,是他在吸烟。
  陶景滦哼了一声,朝他走过去。陶景滦不喜欢乐明申,不止因为乐明申那个在宁州社交圈一直很尴尬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当过一阵混混,陶景滦最在意的还是乐明申差点儿成了那个取代他自己、照顾陶心诚一辈子的男人。
  每个做父亲的人,对未来的女婿都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在陶心诚忘掉乐明申的同时,捎带着也忘了他这个亲爹,和曾经的敌人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种什么感觉?
  陶景滦对乐明申的敌意升级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心诚最烦你抽烟了,还抽!”陶景滦白了一眼后抢了乐明申手里的烟盒,他拿出一支,点燃,放进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太久没吸烟的关系,这一口让陶景滦咳嗽了好几声。
  乐明申见了,叹口气,拿回了陶景滦的烟:“你肺不好,她要是知道你背着他抽烟,要说你的。”
  “我巴不得她现在记起我是谁,然后冲到我面前,蹦高喊着‘爸爸你又抽烟’。我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突然就不认识我了,每次她忘了我,我还得像交朋友那样自我介绍,我是你爸爸,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旁的乐明申安静听着,一句话没说。他认识陶心诚十八年,从他十八岁开始喜欢她,他记得在他人生最低潮的一年,她给他发过一万两千零五十八条短信,每天平均三十三条,在这三十三条里,有至少二十条是毫无营养的,甚至有些只是她从网上搜罗来的笑话。
  陶心诚就是一个生活起来毫无营养的人,她办事毛躁意气,曾经因为乐明申一句话赌气报了临床心理学专业。
  陶心诚不是个好学生,分数一向是低空飞过,这些还是靠他给她的考前补习。
  她懒,说动脑筋是个累活,却因为乐明申喜欢的一个东西去参加广场上的智力竞猜活动,虽然结果是惨败,她硬是生磨硬泡,用高价把东西从得奖那个人手里买了下来。
  她笨、她刁钻、她懒,但她也善良、执着。
  就是这样的陶心诚在成功插足进乐明申的世界后,忘记了他。
  二呆,你变懒了,你看,我手里的烟都要烧没了,你都不来和我要罚款?我才发的工资,你现在不罚,过后可就没了。乐明申抬头看着夜空,眨眨眼,又眨眨眼。
  “没认识你时心诚可乖了。”陶景滦拿着烟,也抬头看着天空。
  嗯,是乖。
  “认识了你,她就再不像之前那么听我的话了,逃课、去酒吧,都是和你学的!”陶景滦语气愤恨。
  是啊,都是和我学的。
  “不是你,她不会去坐那辆车,不会有车祸,把你忘了也就算了,凭啥把她爸也忘了?”陶景滦扔了手里的烟,转头看向乐明申。
  “乐明申?”陶景滦叫他。
  “啊?”他应着转头,然后脸上挨了一拳。
  陶景滦说:“臭小子,全是因为你!”
  乐明申觉得他脸上木了一下,陶景滦给了他一拳。他捂着脸,真想对陶景滦说句如果真是他的错他认了,只要二呆记得起他来,话没出口,乐明申的眼睛又挨了一下。
  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陈升平说:“乐扣,你今儿戴得这副眼镜不错,黑色的。”
  说这话的时候,陈升平站在1/2心理诊所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前,手欠的摘了乐明申鼻梁上的眼镜,很长的“哦”的一声:“乐扣,你这烟熏妆画得不错,只是……怎么就画了一边?”
  乐明申手一挥,眼镜回到他手里,他再一挥手,眼镜到了他鼻梁上。“就算你天天在这里杵着当门神,我也是绝不会给你加薪的,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
  陈升平是乐明申的大学同学,乐明申成绩长年把持第一,陈升平做了四年的年级第二,后来两人毕业回国,陈升平又到乐明申的心理诊所当起了二把手。
  在他们读书的那个**里,同学们习惯叫乐明申Coach Le(乐扣),叫陈升平D Le,音译是乐弟,同学们更喜欢叫意译的叫法——乐老二。
  陈升平“切”了一声,“真不知道你那么抠攒下来的钱有什么用,陶心诚还不是又把你忘了?”
  “虽然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昨天的事儿今儿你就知道了,我好奇你出卖了什么给应英,才让她告诉你的?”乐明申往办公室里走着,回头扫了陈升平一眼。“不要说你是用眼神迷倒了应英,除非你去韩国先把你那三层的下眼袋压缩成一层,也别说是你的伟岸身材让应英迷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腰围和裤长等长的人,你不觉得和伟岸这词略微不搭吗?好吧,瞧你那眼神你不觉的,我觉得。”
  乐明申收回眼神,进了办公室,他脱了外套,坐在弗洛伊德椅上,身体前倾,手臂撑着额头,人趴在桌上,很累。
  趴了一会儿,他伸手按开了桌上的外联电话,电话里,前台秘书的声音清晰的从外放听筒里传出来。
  “Doctor Le。”
  “今天几个病人?”
  “上午两个,余太太的第五次治疗,另外一个是新病人,是从你师兄Doctor Jay那里转来的,下午也是两个,他们预约了三点后的问诊时间……”
  乐明申闭着眼睛听着,冷不防有人插话:“下午的两个病人取消一个。”
  乐明申抬起头看着正朝他嬉皮笑脸的陈升平,陈升平的手扣在电话上,电话已经被陈升平挂断了。
  “我一个病人一小时的咨询费多少你知道。”乐明申挑着眼睛,怎么瞧陈升平怎么不顺眼。
  “我知道,不过晚上应英和陶心诚去吃饭这事你肯定不知道。”陈升平腿一抬,人坐到了乐明申的桌子上,“应英说,某人要是舍得少挣点儿钱,她不介意多去个人。”
  门外有人敲门,三声过后,门开了,前台秘书推门进来,“Doctor Le,我是来和你确认,是取消下午一个病人的预约吗?”
  “不是,你听错了。”乐明申挺直脊背,手正了正颈间的领带,“我是说cancel all,取消今天的全部预约。”
  旁观着这一切的陈升平先是表情错愕了片刻,接着就释然的摇摇头,爱情这个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它可怕到让人很轻易就放弃原则,失去自我。
  好比曾经高烧39°的乐扣为了那点咨询费,脸烧得像红顶灯似的,还在跟咨询者谈意向治疗,玩催眠,现在就能视金钱如粪土,连钱都可以不赚了。
  所以说,不是乐扣不在乎钱了,是他有更看重的粪了。
  陶心诚不知道她是作为这样一种颇“奇怪”的事物被陈升平评价的,她今天没去上班,人有点儿累。
  可以理解,换成谁,一天之内被两个陌生人纠缠,一个坚持说是她爸爸,一个坚持说认识她许多年心会不累的。不要说认识许多年的朋友了,有人可能会不认识自己爸爸的吗?
  她妈说那人真是她爸爸,陶心诚将信将疑,她妈妈没提她认识那个叫乐明申的事,乐明申就被她看成了骗子。
  陶心诚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应英约她吃饭,“骗子”会和陈升平一起来呢?
  见了陈升平来,应英变了脸,拉着他出去谈话,陶心诚呆着无聊,索性和乐明申聊起天来。
  “应英说我和你认识了许多年?”
  “过几天你生日,满十八年。”
  “可我妈说你和我没关系。”
  “你爸妈不喜欢我。”
  “对了,还有那个老头儿,他说他是我爸。”
  “他真是你爸。”
  “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们?”
  “你出了车祸,把我们忘了。”
  “可我记得应英,我也没忘了我妈。”陶心诚戳了戳面前杯子里的饮料管子,眼角瞟了乐明申一眼。
  是呗,这也是乐明申一直纳闷也很郁闷的事,陶心诚得的是种特殊的间歇性失忆症,每隔一段时间,她的大脑就会自动清理之前的记忆,类似于记忆清零。
  这个时间发生的不定期,也就是说在未来任何一个时间点,陶心诚都存在翻脸不认人的可能,她的家人倒是庆幸,因为陶心诚翻脸不认人的对象是特定的。
  她只会忘记乐明申和陶景滦,两个人。
  乐明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给陶心诚,他眨眨眼,听陶心诚继续说:“或者你说我们认识,咱们该有合照的吧?你拿来我看看,之前没看仔细。”
  “好。”乐明申拿出手机,自从陶心诚出事后,他把电脑里的几张他和陶心诚的合照装进手机里,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你去公园玩儿飞镖,一个都没中,气急败坏时我给你照的,不过我知道,运动细胞这东西,和你没啥关系。”他指着一张陶心诚的单人照片,习惯性的说着话。
  陶心诚的反应倒是平静,她看了照片,然后递回了手机,她打个哈欠,“应英他们去哪儿了?”
  她要乐明申去找。
  乐明申去了。
  当时应英和陈升平站在洗手间门口说话,气氛似乎不大友好,不友好的气氛大部分来自应英,她瞧不上陈升平。
  看见乐明申,应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就是觉得你有那么丁点儿可怜才安排你和心诚见面,谁让你把他也带来了?”
  她指着陈升平。
  乐明申看着陈升平,陈升平说应英邀请他和陈升平一起,这个浑水摸鱼的混球!
  暂时不想理混球,应英问乐明申他和陶心诚怎么样了。
  “好像没前几次顺利,第一次有你们帮我证明,再加上照片,她虽然当时没记起来,可也没排斥,这次的自我保护意识……”强了点儿,乐明申很无奈,“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至少我不用担心她被人贩子拐卖这种可能了。”
  他们回到座位时,侍者正往桌上放饮品,是陶心诚才点的。
  乐明申坐下,盯着面前那杯绿色的饮料。
  “猕猴桃汁,鲜榨的,快喝吧。”陶心诚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乐明申不爱猕猴桃的味道,但陶心诚这么说了,他不能不喝。
  陈升平看着乐明申喝了一口,脸莫名红了,甚至连句离开的理由都没留,乐明申冲了出去。
  “他,他这是咋了?”陈升平看看乐明申离去的方向,又看看陶心诚。
  “辣的。”陶心诚手支着下巴,余光撇向桌子底下那两包空了的wasabi包装袋,他们来的是日料店,最不缺芥末。
  她可是放足了两包呢。
  “应英,我知道我妈让你帮我介绍对象,可你也不至于为了帮我找对象就找了个PS渣到家,有那么不会说话的吧?你不觉得他那颗大头P到我身边特不和谐吗?还说我没运动细胞!”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又叫乐扣和2呆,嗯!小伙伴,你们喜欢这个文文吗?说的是个循环失忆的故事,喜欢的话就举个爪给酱看一看,顺便不要忘记收藏哦~~
  然后要送的第二本书在明天那章下面留言。
  感谢我土豪小伙伴们的地雷,虽然还没爬上地雷榜,依旧灰常灰常感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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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Chapter1-3
  说着说着,陶心诚就没什么心情再在日料店待下去了,她也不管应英和陈升平同她强调的,她认识那个人,那人叫乐明申。
  她知道附近有家商场,上星期才开业的,她想拉着应英陪她去逛逛。
  可看看陈升平那个她敢怎么提议、他就敢怎么过后灭了她的架势,陶心诚识趣儿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陈升平这人吧,毛病挺多,长得还成,个头不矮,体重也不轻,嘴贱心更黑,唯一的长处或许就是对应英一心一意。
  为了最后这个长处,陶心诚忍了。
  可直到她走下楼,站在日料店的白色幌子底下,陶心诚还觉得脊背嗖嗖发凉,哎,估计应英是要恨死她了。
  商场离日料店不算远,在隔着一条街往东一百米的地方,陶心诚穿着五公分的尖跟鞋走路过去也没觉得累,记得有人评价她是逛街能手,不管穿多高的跟,只要是逛街,都不会喊累的。
  这话谁说的她忘了,不过她觉得她挺对得起这个名字的。
  商场在做促销,虽然不是周末,可每个柜台前面还是挤了数不清的大妈。陶心诚在人**里走走停停,倒是看上了两件衣服,无奈更衣室里还是被大妈们占据了,她索性衣服也不试了,人去了顶楼。
  顶楼是影院,刚才进商场前,陶心诚看见了宣传海报,有新片上映,挺大一幅海报,风格不是她反感的。
  售票口有两个,前面各自排着几个人,陶心诚没排多久就排到了。她买了海报上宣传的那部电影,拿着票,她发现再有五分钟电影就开演了。
  四号厅门前,工作人员正提醒着入场。陶心诚想了想,放弃了买爆米花的念头,直接进了场。
  电影嘛,看了十几分钟,用陶心诚的话评价就是just so so,很中规中矩的爱情片,女主得了绝症,男主对她不离不弃。在她打了第三个哈欠时,她觉定出去买杯可乐喝。
  短信息是在她买好可乐准备返场,人已经走进四号厅时发在她手机上的。水滴似的提示音差点儿被女主人公的自白掩盖了,不过陶心诚耳朵尖,听到了。
  她把爆米花桶夹在咯吱窝和手肘间,用那只手拿着可乐杯子,嘴叼着吸管,一边喝可乐,一边用另一只手滑开了手机屏。
  荧幕上,得知自己病情的女主人公骗男主角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同样一句话,这个发给陶心诚短信息的人也对陶心诚说过,时间是几年前,地点,国外。看清短信的内容,陶心诚说了俩字:乖乖。
  然后,她丢了可乐杯,爆米花也随着撒了一地。
  听到声音的工作人员进来,看到一个女疯子拿着手机,正手舞足蹈。
  有人说,爱是世上最个性化的毒药,解药在一人手里,他却可能不自知。
  又看了遍短信,陶心诚觉得或许她终于等来了她的解药。
  几年前的赵洛阳退回了陶心诚偷偷塞进他衣橱的巧克力,他对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几年后,回国的赵洛阳发了短信给她,告诉她,他回来了,有空见个面。他还开玩笑地问陶心诚:“小师妹,你身价都已经涨到500一小时了,厉害啊。”
  陶心诚那个被盗qq号的好友是赵洛阳,只是那个qq赵洛阳很少登陆,渐渐被陶心诚忘了。
  当晚,陶心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乐明申和那个老头儿的事早被她丢去了脑后,最后,忍不住兴奋的她拿出手机,打给了应英。
  “陶心诚你个大混蛋,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应英中气十足。
  陶心诚揉揉耳朵,把手机移去一个适宜的距离,语气轻快、一字一字的说:“赵、洛、阳、回、来、了。”
  电话那端的吼声戛然而止,半天过去,应英暴跳的声音瞬间又排山倒海般传来:“陶心诚别告诉我你丫又脑抽了还惦记着那个王八蛋!”
  应英对赵洛阳的讨厌属于迁怒,和陶心诚无关,所以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她翘着下巴,翻个白眼看她家天花板上的吊灯:“他才不是王八蛋呢。”
  她想去找他。
  她真去找他了。
  第二天,陶心诚和医院请了假。
  赵洛阳和陶心诚家都在宁州,赵洛阳高陶心诚两届,先考去了美国读书,等陶心诚到了美国,赵洛阳原来一板一眼的中式英语已经成了地道的美国腔了。
  和那时一样,这次再见面,陶心诚又是两年没见赵洛阳。
  赵家人给陶心诚开的门,不是赵洛阳。陶心诚没介意,进门前,她对着窗玻璃整了整领口,又低头看看裙摆,确认一切都是整齐的她才迈步进去。
  她有点儿忐忑,她觉得现在迈得步子都没平时大了,而且还有点儿不自在。
  “心诚?”
  陶心诚正试图板正她这种不自在的时候,有人叫她,她抬头,看着朝自己微笑着的赵洛阳。赵洛阳的头发又理短了,人比分开时胖了点儿,但不多。
  “你胖了。”一时忘了该说什么,陶心诚想了半天,说完这句,她就想咬掉自己舌头。
  赵洛阳没在意,“是胖了。”
  “我们也说他胖了,舒虞的手艺该是有多好,把我们向来对美食没大兴趣的赵律师都喂胖了?”一个人说着话从里面来了客厅,陶心诚依稀记得这人是赵洛阳的大哥。
  可她有点糊涂。
  “洛阳,那个舒虞是你家亲戚吗?”陶心诚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可她还是坚持笑着看赵洛阳。
  赵洛阳不说话了。
  “什么亲戚啊,舒虞是洛阳的女朋友,人长得可比你漂亮多了,陶丫头,不信我叫她出来让你见见?舒虞……陶丫头你怎么了?哎哎……你拉洛阳去哪儿,我们一会儿要吃饭了!”
  陶心诚觉得她拉着赵洛阳跑了很久,跑了很远的路。等她跑不动了停下来,发现还没到赵家住的小区门口。
  风刺得她喉咙疼,她转过身,哑着嗓子问赵洛阳:“那个舒虞是你女朋友?真是你女朋友?真的?赵洛阳。”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着三个字,我想听你说不是,那个叫舒虞的不是你女朋友。”
  “……”
  “你他妈的说话啊!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前你说我年轻冲动,我现在长大了,我还喜欢你,我不是冲动。”
  “对不起,心诚。”
  “对不起个屁啊!我想你说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
  “心诚,我不能骗你。”
  陶心诚愣愣地看了赵洛阳几秒,“赵洛阳,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大骗子!”
  她跑走了,这次是她一个人跑走的。
  天莫名结了乌云,很快下起了雨,跑累了的陶心诚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哭得稀里哗啦。什么约定啊,誓言啊,都是狗屁,当年她回国时,赵洛阳明明是答应她等他回国会考虑和她交往看看的。
  这下可真是看看了,看他和别的女人谈恋爱。
  陶心诚觉得特委屈,她开始是手臂抱着腿,脸搁在臂弯里哭,后来是仰着脸哭,再后来是边抹着脸边哭。
  “真佩服死你了,哭都哭得出这么多造型来,还各个都难看的无与伦比。”陶心诚看着头顶多出来的这把伞,顺着伞看见了乐明申。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陶心诚哭得岔气,忘了乐明申说她难看这事儿了。
  乐明申叹口气,从口袋里拿了包还没淋湿的纸巾,递到陶心诚面前,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擦擦脸,我带你回家换身干衣服,你肺子不好,一感冒就发烧,发烧之后就转肺炎,咳咳咳嗽起来那叫一没完,很扰民。”
  陶心诚停止了哭,她看着乐明申,“你怎么知道我爱得肺炎?”
  陶心诚是爱得肺炎,每次感冒必肺炎,每次都要折腾一个月才好。
  乐明申苦笑一下,“你感冒之后就得肺炎;吃饭使筷子用右手,写字却用左手,你说你要把左右脑发育均衡点儿;你喝牛奶不爱喝纯的,必须是XX牌的草莓口味;你不爱摇滚,说那是噪音,却喜欢枪炮与玫瑰,你说他们的名字炫的要命;大学时,你最爱听心理测量课,因为教那课的老师长得帅;你最不爱上变态心理学,你说教那课的老师长得变态。陶心诚,不管你记不记得起,我叫乐明申,认识你十八年了。”
  拿着面纸,陶心诚忘了擦脸,在乐明申说这些话时,她脑子里恍惚真有了某些片段,可那些片段一闪而过,拼凑不起来什么东西。
  她手上多了股力,是乐明申把纸巾按在了她脑门儿上。她眨眨眼,“你要再说点儿我才好确定,因为这些也可能是应英和你说的。”
  乐明申很想伸手戳下陶心诚那双无辜的眼睛,你可以别那么无辜吗?
  这想法在前几次陶心诚忘记他时,他也有过,可每次他最多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
  “那我说说你给学校那**老师起的外号吧,教Neurobiology的Turner先生,你叫他两条腿的蛤蟆,因为他个子矮,走路总是一跳一跳的,有次你用中文叫他的外号,被他听到了,你不知道他那阵在学中文,他听得懂,结果他罚你写三份报告给他。”
  “我记得他,可我怎么不记得我写了什么报告了?”
  “我,帮,你,写,的。”想起那段帮陶心诚写各种报告的日子,乐明申就想写个纸条贴陶心诚脑门上,纸条上就写:快乐但太痛了。
  雨越来越大,怕陶心诚被淋湿,乐明申几乎把整个伞都举在了陶心诚头顶。背上黏黏的,可乐明申却觉得快乐,因为陶心诚好像开始对过去有印象了。
  “等下,我想想,我好像记得是有一个和我很好的哥们儿,我还帮他介绍过女朋友,是你吗?”
  乐明申真想说不是,可惜真是。
  说起这事儿,乐明申就想什么也不说把这页翻过去。
  那时候,乐明申喜欢陶心诚,陶心诚喜欢赵洛阳,她把乐明申当哥们儿,有天,不知道怎么的,陶心诚突发奇想,要给乐明申找个女朋友。
  陶心诚的办法用时下一个流行的词汇说就是逗比,她要乐明申朝一个女生迎面走去,等两人快走到一块时,乐明申突然倒地,然后说:“咦,你的男朋友掉了。”
  这种话乐明申是不可能说的,但陶心诚在不远处监督他,他又只好“照做”,“照做”的办法就是他光负责倒地,至于台词,爱谁说谁说去。
  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乐明申这种偷工减料的执行办法,当时还真让他多了个“女朋友”。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微妙的很,你喜欢的女生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去医院看病,确诊是肩周炎了,不过酱很乐观的,买了药,回家路上淋了雨,然后到家就想来个双更吧。
  本章送出第二本书,不用回答问题,留言,2分的,随便说点儿什么都行,得奖人友私语酱的官博君抓阄产生,过程会微薄发视频,保证公平。
  其实暗恋的过程真心很苦的。
  ps:提前发布一下后天第三本书的提问问题,不需要现在回答,现在答了也不算滴。
  问题是:如果你曾经喜欢过人或被喜欢过,你为了对方或者对方为你做过什么傻事呢?
  么么哒。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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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Chapter1-4
  当然了,陶心诚是不知道乐明申曾经这么“微妙”过,此刻的她下巴顶着膝盖,手里攥着乐明申给她的纸,她眼睛看着地面,地面上被雨水溅起的一个个水圈儿似乎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乐明申觉得他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
  他叹口气,说:“回去吧,不然你真要感冒了,一感冒就发烧,然后肺炎,肺炎挺难受的。”
  “乐明申,你说你认识我十八年,那你一定知道赵洛阳,你觉得他咋样?”
  “不咋地。”乐明申撇撇嘴,“油头粉面、招蜂引蝶、沾花惹草……”
  评价起赵洛阳这人,乐明申总有着一卡车的词儿等着,还个保个都是负面的,他才起了头,陶心诚就严肃了表情。
  “你骗我,我肯定不认识你,我认识的人都不会和我说赵洛阳的不好。”
  乐明申看着乌漆漆的天,啧啧嘴,很不情愿的改口。
  “说错了,他那人学习好。”
  不就是死读书嘛!
  “人缘好。”
  小白脸,光有女生缘,哪个男的喜欢和他玩了,我就不喜欢!
  乐明申干巴巴的逐条说着,边说,心里边腹诽,陶心诚手托着下巴,听着。
  这么好的赵洛阳有了女朋友,那人不是她。想到这儿,陶心诚心又开始难受。她不是个爱哭的人,难过了最多时候是抽抽鼻子,今天她哭其实真很破天荒的。
  说了半天,乐明申觉得他快没词儿了,他偷偷瞧了眼陶心诚,真想对她说:够了吗?编不出来了,真就这么多了。
  “明申哥。”
  乐明申惊讶的看着陶心诚,她这算想起来了?
  “如果我真的叫你哥,如果你说的那些是真的,我想求你件事。”
  “别和我说‘求’,二呆和我说‘求’,我会起鸡皮疙瘩。”乐明申真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倒是没有,都是湿漉漉雨水,他有点儿冷。
  “只要不是用钱的事,你明申哥no problem。”拍着胸脯他说,他没说,如果是你的事,钱也不是问题。
  “你能帮帮我吗?我真的喜欢赵洛阳,很喜欢很喜欢。”陶心诚低着头,牙齿咬着嘴唇,也像咬着乐明申的心,别说,还真他妈的疼。
  “那你是咋答的?答应了!”办公室里,陈升平的屁股碾压着桌上的一沓A4纸,印着铅字的纸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呲啦呲啦的“惨叫声”。看不过去的乐明申一巴掌拍开陈升平,救下了那沓纸,那是他新收治的患者的档案。
  “不答应怎么办,不答应她就会说,‘之前我也帮你找过女朋友,现在就当报恩你也该帮帮我了吧!’”乐明申有点儿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去模仿二呆说话。
  “我觉得与其说你报恩,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想以身相许呢。要我说,你看上的这个女人,可真尿性……”
  “你不尿性,你不尿性结婚一年就离了,你不尿性,你不尿性老婆怀着孩子和你离得婚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吃粮食是浪费,喘气呼出来的二氧化碳都比我多一倍,只想着收入基本没啥产出的中胖男人,凭什么说二呆尿性,就算她尿性我也乐意!”乐明申举着手里的一厚哒A4纸啪啪打着陈升平的肚子,一直把他打出了办公室。
  陈升平就纳了闷儿了,乐明申是不是没事儿呆着的时候都是在思考怎么骂人啊,这嘴皮子溜得。
  乐明申关了门又打开,他朝外面喊:“陈医生今早迟到,这个月奖金没了。”
  他关了门,觉得不解气,又开门继续喊:“上个月他迟到两天,下半年奖金没了。”
  坐在外间的几个诊所成员互相看看,都见怪不怪的低头继续干活:瞧Doctor Le那个架势,说的好像他们奖金有多少似的,1/2心理诊所压根儿就没奖金这一说的好不好。
  奖金这词儿在他们这的用处就一个,让Doctor Le撒火的。
  乐明申是有点儿憋气,这事儿放谁身上估计都不好受。
  帮自己喜欢的女生去追另一个男的,这事儿听着就新鲜,可乐明申也的确答应了陶心诚的。不为别的,至少呆在陶心诚身边,想要破坏点儿她和赵洛阳之间的什么,容易一些。
  倒了杯水,重新坐回椅子上的乐明申盯着水杯,觉得他这个动机很龌龊,他这个人也龌龊,可他没办法。
  为了爱情在算计的乐明申觉得他是龌龊的,可同样在为爱情算计着的陶心诚却少了些自知。打个喷嚏,她病恹恹的抬起胳膊,她妈顺手拿走了夹足时间的体温计。
  “阿弥陀佛,这次破天荒没发烧。”笃信佛教的陶妈妈在确认过体温计上的数字并没超标后,双手合十,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
  鼻子已经拧红了的陶心诚撇撇嘴,也不知道分开时,那个叫乐明申的给她吃的是什么药,还真就有效了。
  “妈。”陶心诚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鼻子还是堵着,“那人真是我爸?”
  “如假包换,孩子我能在马路上随便捡一个,孩子亲爸可不好捡。”陶妈妈摇头说着话,给陶心诚剥橙子。
  陶心诚觉得,这个时候,那个橙子换成一副鞋垫,她妈手里在多根针,周围灯光再调暗五个档,那陶妈的调侃倒是能被陶心诚理解成革命电影里后方**众苦中作乐的方式。
  换成现在,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接了橙子,她咬了口,“那我为什么把他忘了,如果我忘了我爸,为什么我记得你?还是说他虐待我,对我不好了?”
  “怎么可能,你爸特疼你,而且你没出事的时候,你可是更亲你爸,当然了,世界杯的时候你和你爸不亲。”想起上次世界杯时,因为支持不同球队吵得不可开交、最后直接大打出手的父女俩,陶妈笑了,笑完她又叹气:“你啊,怎么专挑最亲密也最爱你的人忘啊。”
  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乐明申不是也成她最亲密也最爱她的人了?这个念头才在陶心诚的脑海里冒头,就被她一巴掌按回“海”里了。
  怎么可能!
  可能吗?
  夜晚,躺在床上的陶心诚翻来覆去睡不着,感冒让她脑子胀胀的,她不是没有回忆过乐明申说的那些事,她记得那些事,只是那些事里没那个叫乐明申的人的影子。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她翻身下床去拿手机,在手机的联系人列表里,她没找到乐明申的名字,倒是有个叫乐小扣的和她有着一百多条的短信息记录。
  这个时间的乐明申也没睡,他在和一个同学打电话,越洋电话,对方是脑神经方面的专家,现在在欧洲一家私人医院供职。
  乐明申之前曾经尝试联系过他,可那段时间他正外出学习,直到今天回到住所的他发现了乐明申留下的口讯。
  乐明申简单的说了下陶心诚的情况,对方听了啧啧两声,“乐,这种失忆的方式很少见,但不是没有。”
  “能治愈吗?”
  “怎么说呢?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小的可怜。你刚刚说她这次忘记距离上次忘记的时间间隔是两个月,再往前推上一次比这次要长些。你也是学医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陶的情况在变糟糕,也许这次她会在更短的时间里就忘了你。”
  “是啊……”乐明申说起话失魂落魄的。
  听出了乐明申的情绪挺低落的,对方不想再打击他,又给他打起气来:“不过你也别灰心,医学上最不少的就是奇迹,中国不是有话天无绝人之路吗?外国也有话……”
  “God bless you.”
  “God bless you.”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这句话是读书时同学们常说的一句话,那时候,大家祈求的不过是考试成绩,而此刻,隔着大洋彼岸的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真是很久没联络了,乐明申和同学聊了些题外话,等挂了电话,时间已经是午夜了。他的手机显示接收两条短信息,点开看了,都是陶心诚发来的。
  两条信息的内容分别是:
  陶老头喜欢巴西队,他说我是伪球迷,真是神烦。11:05
  明申哥,别忘了如果我德国没夺冠,你要请我吃大餐安慰我。11:16
  乐明申怎么可能忘记,就在陶心诚这次失忆前,世界杯开赛,喜欢德国队的陶心诚被她爸说看得不是球是脸,她生气的来找乐明申抱怨,乐明申答应她,德国不夺冠,他就请她吃大餐。
  陶心诚想起他是谁了,说准确点,是真信了他是谁了。
  上次,这个过程他花了一个星期,这次就几天。
  乐明申看着窗外,皎白的月光穿梭在窗外的枝桠间,他眨眨眼。
  他该庆幸,不是吗?
  【乐扣和二呆的短信息】
  陶子:伐开心╭(╯^╰)╮
  陶子:明申哥你在不在,我伐开心!
  陶子:乐小扣,我数仨数,你要不出现我下次再不冒充你女朋友给你挡桃花了!!
  陶子: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乐扣!
  陶子:好吧,我和我爸吵架了,世界杯,没错!又是世界杯!我敢打赌,地球上的家庭和谐问题每四年都要受世界杯影响一次╭(╯^╰)╮。他说我K神老了,他知道什么是老,像他那样肚皮下垂,看球赛欢呼一次都会闪到腰,踢十球进一球还得是没人守门情况下的人凭什么说我K神老!
  就因为他喜欢那个破球星比我K神小几岁!
  乐小扣:嗯,没记错,这些说你爸的话是四年前我教你的,明天记得把再版费打我卡上。
  陶子:你在!你在你不理我!乐小扣你#%*%#@(以下省略若干)
  乐小扣:在工作,乖,别吵,德国如果输了我请你吃饭,弥补你的心理创伤。
  陶子:好\\\\\\\\\\\\\\\\(^o^)/~
  陶子:好好工作,多赚钱,本**嘴刁。
  陶子:加油加油!
  陶子:明申哥你听到没?
  乐小扣: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2呆没机会吃到乐扣这顿饭。
  ps:有个四儿,说你咧,没错,揍是正看酱酱有屁放的小伙伴你,你收藏这个文了吗?收藏了吗?昨天酱随手点开某条留言的读者专栏,木收藏,又点开某条,还是木有收藏,你们这样做对吗?你们奇虎得了肩周炎还坚持码字的酱,这事你七舅姥爷家的三外甥女造吗?
  没收藏的酷爱收藏,不然酱的报复手段可是相当残忍的,譬如……咔咔咔【就咔咔咔?没了?← ←】
  严肃脸,咬手帕,我的收藏,收藏~
  这段时间尽量少用电脑,养肩膀,不过会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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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1
  乐明申的手因为兴奋微微发着抖,那个J他按错三次,每次都按在了H的位置。等他终于按对了位置,编好信息,发送出去,握紧手机的乐明申抬头看着天花板,嘴角微微扬起,自嘲地笑了下。
  是很好笑的,好像他第一次临床考试都没这么兴奋和紧张呢。
  乐明申觉得这个时间的陶心诚早睡了,没想到她的回复短信来的很快。
  “滴”一声。
  乐明申点开手机屏上的黄色小信封,看着陶心诚的回复。
  陶子:记起来了\\\\\\\\\\\\\\\\(^o^)/……吧,其实也不算⊙︿⊙,看到之前和你发的短信了,我才肯定我认识你,还很熟。
  哎……乐明申忍不住又叹口气,陶心诚这人,毛病不少,可也有优点,譬如诚实。就是她的这种诚实方式让乐明申挺难受。她要是撒个谎说她记起了所有,该多好。
  “我记性好,睡吧,不然黄褐斑青春痘什么的找上门,你那脸就没法看了。”本来他还想打句“原本也难看”的,但是没打,不是因为陶心诚才想起他是哪根葱,而是乐明申这根葱收到了第二条短信。
  陶子:明申哥,你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吗?我真的喜欢赵洛阳。
  陶心诚一直没睡,躺在床上的她不时翻个身,脑子乱的要命。一方面她不喜欢自己突然忘记人的这件事,另一方面,她在想赵洛阳,她希望乐明申帮她,虽然记不起全部,但潜意识里,陶心诚信任乐明申。
  后来她收到了乐明申的回复,三条,比她多了一条。三条信息的时间间隔很短,几乎是一股脑涌进手机里的。
  乐小扣:可以。
  乐小扣:你辞职。
  乐小扣:来我这。
  陶心诚不知道乐明申是磨着牙发的这三条短信,她只当乐明申这种短小精悍的说话方式是给自己鼓劲儿打气呢。
  想起在未来的某天,她和赵洛阳一起生活,他们有座房子,房前是草坪,每天他们坐在草坪上看日出日落,那情景,光想想就很美好。
  第二天清早,宁州宁古医院门诊楼。
  心理科主任才出电梯就看见他办公室前围了不少人,主任缕了缕他所剩不多的头发,朝人**走去。他挺看不惯他手底下这几个兵的,行为懒散不说,还有个别几个就是纯混日子的。那个被围在人**中,说得正欢的陶心诚就是!
  主任最看不上她,虽然是外国回来的高材生,可在主任眼里,陶心诚就是个高级废材,来医院这几年,她看好的病人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他巴不得这种人早点儿滚蛋呢!
  等等,那**人在说什么?
  “心诚,你就要辞职啊,乐医生效率真高,前天他才打电话让我们给他做证明呢。”围着陶心诚的一个年轻医生说。
  “你要走!”
  陶心诚正准备回答同事,突然来得一嗓子打断了她。主任推开人**,快步走到她面前:“你可是正式编制的医生!这里可是国家三甲级正规医院!”
  “我知道啊。主任,我要辞职。”陶心诚笑眯眯递上了辞职信。
  陶心诚觉得她不算个有耐心的人,喜欢赵洛阳大约是她做的最有耐心的事儿,现在她发现自己在做另外一件事上也挺有耐心的,那就是办理辞职的过程里看主任的黑脸。
  她觉得这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主任明明不喜欢她,可知道她要辞职,人依旧不高兴,这让她想起大学时老师说的一句话:在主动和被动两种情况下,人的情绪反应也是截然相反。
  主任不喜欢她,却介意她是主动辞职这事儿,陶心诚光想想,就觉得她干得漂亮。
  陶心诚倒是没想到,就这一天内,她就做了两件干的漂亮的事儿。上午办理好辞职,下午她去乐明申的诊所,出了电梯,她听见好像有摔东西的声音。
  她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因为声音的方向挂着1/2心理诊所的牌子,所以她疾走了几步,就因为这几步,她刚好看见一个男的正朝乐明申挥舞着拳头。
  这还得了!
  陶心诚撸起袖子,要往前冲,冲之前,她觉得该喊点儿什么,想来想去,她喊了一句。
  趁着秘书给陶心诚去拿酒精棉的功夫,乐明申边整理地上那一片狼藉,边回头看了陶心诚一眼:“我觉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不该就说句‘呔’,我觉得你可以再在后面加一句‘大胆妖孽,快放了我师父’。”
  陶心诚鼓着嘴:“你快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帮我?”
  “真那么喜欢赵洛阳?”乐明申放下手里一堆资料,那些是之前打仗时掉地上的。
  陶心诚点点头。
  秘书拿了酒精棉回来,乐明申接了要帮陶心诚擦伤口,陶心诚摆摆手说自己来。
  乐明申撇撇嘴,还知道和他矜持,他抱着肩靠在桌子旁,“男人都喜欢有能力、有自己事业的女人,真想赵洛阳喜欢你,你就要在工作上做出点儿成绩来。”
  赵家是个大家族,可他家事业成功的几个人都是家里的女性,赵洛阳的妈妈更是医科界的翘楚,在这种典型的女权家庭里成长起来的赵洛阳并不喜欢事业型的女人。乐明申这么告诉陶心诚,一是不想她和赵洛阳真有什么,再者,陶心诚想变强,是要靠他乐明申的帮忙的。
  陶心诚不知道乐明申是打的这套小算盘,她拿着镜子,呲牙咧嘴往嘴角上按棉花球,乐明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抢下棉花球,举着它对陶心诚说:“下次再想帮我,别用咬得,显你牙口好是怎么的?”
  就在刚刚,陶心诚喊完那个“呔”后,咬了那个人。
  陶心诚撇撇嘴,是啊,她也没想到,当时她怎么连点儿犹豫都没有就冲上去了呢。她点点头:“嗯,下次我乖乖看你挨揍好了。”
  乐明申:……
  所以说咬与不咬是道两难题目,陶心诚咬了,乐明申心疼,陶心诚不咬,乐明申心碎成了渣。
  两个人的伤都不重,没一会儿就处理好。陶心诚盯着门口那个扫地的阿姨发呆,阿姨在清理打架事件的残局,一个摔成粉碎的瓷瓶。
  乐明申继续在做整理,冷不防头被人敲了下,他抬头,看着拿着“凶器”——一根原子笔的陶心诚。
  “你说那男的是我治疗过的的一位患者的老公?哪个,我有点儿对不上号。”
  这事儿都被陶心诚撞见了,乐明申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就把陶心诚失忆当天错误治疗的那位女患者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没治疗错啊!你没发现有问题的是这个男的吗?”
  “你刚刚是怎么说才让那男的放弃报警抓我念头的?你说……”陶心诚放粗嗓子、压低声音模仿着乐明申的腔调:“报警?好啊。在你耳朵上面咬了个牙印儿在故意伤害罪里算轻算重我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故意毁坏财物罪是根据被毁坏财物的价值来决定刑期长短的。这花瓶,对,就你刚刚拘(cei)的这个,元代青花瓷,拍卖会上我花八十万买的,还有你踢的这个桌子,我五千定做的,补你踢掉的这块漆,手工费要……多少来着?”
  陶心诚问乐明申,乐明申翻个白眼,用无声作为陶心诚把他的声线塑造成公鸭嗓的抗议。
  “哦,对了,你说的是三百,我估计你是想拿量刑来吓唬他,可你还没说完,那人就骂骂咧咧走了。”陶心诚点点头,“我记得是这样。”
  是这样啊。我不是担心他真报警抓你进警局吗?
  “可问题是,你那个八十万的元青花瓷是假的吧,那个女病人有身份还有钱,那人真是她老公,怎么可能找个眼瞎地分不清花瓶的真假?再说了,就算没看出来是假的,有钱人也该有点儿魄力才对,哪会和他那样,逃的。”
  陶心诚就想,她也惹过不少事,没一次是怕事逃了的。她觉得她分析的挺有道理,乐明申看她的眼神却是怪异的可以,他心里犯嘀咕,当初买这个瓶子时,卖家可是和他打了包票的,除非是赏瓷行家,否则轻易看不出这是假的。
  到了陶心诚这儿,怎么两眼就看穿帮了呢?他考虑着要找卖家去算账。
  陶心诚没注意这功夫乐明申的脑子里在转悠着什么,她自顾自念叨着:“那人也是傻,你这么抠,那花瓶要是真的,你能让他走?哭爹喊娘估计都是轻的,你铁定找他拼命!”
  应英和她说过,乐明申这人抠的很。
  “乐小扣,我觉得那个男的有问题。”陶心诚说。
  【修处细节】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要送出第三本书了。
  等前9章更新完,小伙伴如果觉得这本书值得一看,麻烦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推荐一下,酱谢谢小伙伴们了。
  最后怨念一下,小歪你为嘛留言积极,不收藏酱酱的文呢【喂,你这个作者也太小肚鸡肠了吧,人家说不定把你装在心里呢← ←】
  撒花的孩子,酱祝你们遇到一个乐扣这样的好男人。
  明天11点更新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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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Chapter2-2 ...
  Chapter2-2
  比起那个男的的问题,陶心诚会用脑思考这个事儿更引起了乐明申的注意。
  他凑近陶心诚,盯着她脑袋瓜看了会儿,突然伸出手指像挑西瓜那样在她脑门儿顶咚咚敲了两下,“奇怪了?”
  “奇怪什么?”陶心诚退后半步,捂着头问乐明申,她的眉毛因为不高兴正紧紧皱着。
  “奇怪你这脑子里什么时候开始装东西了,咋不空了?”乐明申搓着下巴,像没看见陶心诚那张黑脸似的又摇摇头,“不对,以前也不空,英美法日各国名牌你背的比唐诗三百首溜,你是新款上市时的自动扫货机,人还特大气,刷卡一向不看价,管它几位数、带几个零,眼睛眨都不眨。这样的你哪儿脑空了?”
  “我听出来了,你骂我。”陶心诚的拳头被她板的咯吱响,二话不说,她朝着乐明申的背一阵猛捶。
  她力气小,乐明申压根儿没觉得疼,相反,他心里还挺甜的。
  也许你会说,被揍还乐?自虐狂吧。
  如果你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而那人恰巧不知道你的这份喜欢,你不敢或是不能把这份感情告诉对方,那么或许你就理解得了乐明申为什么这么做了。
  见不了光的爱情总习惯把这种没有爱情成分在内的“熟稔行为”错觉成“爱情”,他们知道是在自欺欺人,却还是甘愿自欺下去。
  这样的爱情可怜、可悲,却始终没放弃希望。
  陶心诚打累了,垂着手喘气。
  “乐小扣?”
  “干嘛?陶二呆。”
  “你说,如果我把这男的和他‘老婆’的案子处理好了,算事业上的一个成就不?”
  “……算吧……”乐明申眼神暗了暗,他知道陶心诚一直记得她来这里的“目的”——得到自我价值的肯定,让赵洛阳喜欢上她。
  他咧着嘴巴笑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给陶心诚大气,心里想的却是反正来日方长,我这近水楼台还捞不着你这月亮吗?
  有时候,他真想告诉陶心诚实情:爱情和才华什么的没直接关系,就算你一无是处,也有人喜欢你。
  那个人是我。
  可深陷爱情里的人有时就是冒着无比的傻气,陶心诚没看懂乐明申的眼神,她盘算着这个病例弄好了,她第一个要把消息告诉给赵洛阳。
  怎么说她都想好了,她就说:赵洛阳你看,我也会努力,我也做得出成绩,而且我绝对比那个舒虞喜欢你!
  如果不是应英的电话,这个美梦或许陶心诚还要再多做一会儿。
  应英约她在北五楼见面。
  北五楼是宁州市一片住宅区的名字,占地面积不大的五栋独立小楼在整个宁州城却很有名,说起北五楼,宁州人基本都知道。
  陶心诚开着她的红色小跑,在北五楼前面的一个街口停了车。北五楼那片儿都是老式建筑,洋房扎堆建着,过道是狭窄的弄堂,别说车,就是稍胖点儿的人进去都觉得挤。
  陶心诚总来这儿,一切都轻车熟路的,很快,在她走出大约两百米远时,她看到戴着墨镜,站在路边正掐腰等她的应英。
  “昨晚做梦了?”她朝应英挥挥手。
  什么啊?应英摘了墨镜,眼神疑惑。
  “不是鲁迅爷爷教你,你咋能站成这么一个标准圆规,瞧这俩大长腿,画个直径三米的圆形是轻松加愉快。”陶心诚咧嘴冲应英笑,“你前阵不是才来这儿定过衣服吗?怎么还来,又想买了?”
  应英觉得陶心诚这张嘴绝对和她成天跟着乐明申耳濡目染有关,已经不会好好说话了,她没好气的扯了下陶心诚的耳朵:“月底钟芳芳婚礼,让我们给她当伴娘,你别说你不光忘人,现在还开始忘事儿了?”
  陶心诚拍下脑门儿,可不是,她和应英定了伴娘服,是要今天来试的。
  钟芳芳是陶心诚和应英的朋友,出身在一个外交世家,她出嫁,把好姐妹伴娘服的制作交给了宁州有名的一家私人成衣店,这家店就在北五楼里。
  “疼、疼,你轻点儿,轻点儿……”光线算不上充足的老房子里,叫声从二楼一处帷幔后面凄惨传出来。
  裁缝师傅做这行几十年,在他尝试过所有能尝试的方法都失败后,她只好告诉了陶心诚实情,和一个月前来量尺寸时比起来,陶心诚胖了至少三斤。
  “你看,你肉都长腰上了,腰这块根本塞不下,就算塞进去,也破坏了这件衣服的美感。”裁缝师傅是个直白的人。
  “长肉没长胸上,这事,可悲。”坐在旁边等了陶心诚半天的应英这么说了一句。
  陶心诚没时间和应英掐架,离月底钟芳芳的婚礼没几天了,她要决定是让裁缝把裙子改大,还是自己想办法把这三斤肉弄掉。
  这次很难得,她就想了一下选了前者。裁缝师傅收拾衣服直摇头:“好好一件衣服,因为三斤肉,毁了。”
  正说着话,有人掀开帷幕进来,是裁缝的小徒弟,打扮和裁缝一样,一身灰色衣裤,就是模样是个年轻人。他说:“舒**来拿衣服,在外面等很久了,她让我问问师父,今天如果没空,她明天再来。”
  说起舒这个姓,陶心诚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赵洛阳的那个女朋友,是叫舒虞吧。
  她撇撇嘴蹭到正整理东西的裁缝身边,凑近了状似无心的问:“陈师父,来你这儿做衣服的我基本都认识,没听说有姓舒的啊?”
  “我顾客那么多,你个个都认得了?”姓陈的裁缝师傅白了陶心诚一眼,陶心诚是他的老主顾,他对她的印象就两个:话多,事多。
  但他不讨厌陶心诚,把整理好的东西递给徒弟,陈师傅回她:“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头,就知道她叫舒梓湘,是于柏书介绍来的。”
  于柏书是宁宇集团的二少爷,**一个,陶心诚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确定了这个姓舒的不是舒虞,陶心诚心里的气顺了点儿。
  陈师傅瞧着表情一秒钟变仨的陶心诚,想起个事儿:“对了,她定的礼服好像也是为了参加你们要参加的这场婚礼的。”
  离开北五楼有段距离了,应英看了眼陶心诚,“喂,你至于的吗?就因为人家腰细你就决定不改衣服改减肥了?”
  “No。”陶心诚摇着头,瞪着眼睛回看应英,“不是细,是贼细!”
  你不能说这女人不大气,购物刷卡时刻的陶心诚真心挺大气的,可在同一尺码的衣服穿人身上合体穿你身上塞也塞不进去的时候,你就会体谅她这种不蒸包子争口气的态度了。
  陶心诚忙着减肥,那个奇怪男人的事就暂时被她抛去脑后了。乐明申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熊瞎子掰苞米、只顾手里的本来就是陶心诚的做事风格,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日子一天天到了钟芳芳婚礼这天,陶心诚和应英作为伴娘很早就去了新娘的家,乐明申作为“娘家人”,应对着伴娘制造出的各种状况。
  “哎我头花不见了!”
  “你左手腕上绑的是啥?”
  “坏了,芳芳的捧花我放哪儿了?惨了惨了!”
  “你刚刚不是让我帮你拿吗?”
  诸如此类,状况不断,花样也在不停翻新,最后连钟芳芳都说:“心诚,我看要不你和乐明申换下衣服,让乐扣做我伴娘算了。”
  那怎么行,我好容易减下来的腰!陶心诚回了钟芳芳一个白眼。
  在一片混乱中,陶心诚总算完成了大半的伴娘任务,跟着迎亲队伍上了车。
  她和应英同车,上了车她想起件事儿,没看到那个舒梓湘啊,估计是新郎那边的吧,她想。
  婚礼现场没比新娘家好多少,依旧混乱,因为新郎新娘家都有社会地位,宾客来的比想像多许多。乐明申不能呆在新娘房,陶心诚做起事就比之前慌。
  钟芳芳的婚戒找不着了,钟芳芳让她去新郎那边看看,陶心诚答应了。她冲出门往前厅跑,在走廊才转个弯,她停住了脚。
  在她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新郎和一对男女说着话,男的是赵洛阳,女的……是那天她在北五楼偷偷瞧了一眼的舒梓湘。
  她为什么和赵洛阳在一起。
  心诚,是芳芳让你来找我的?戒指?戒指我放在她包里了,那个红拎包……
  新郎说的这些话陶心诚听了也和没听见一样,她看着赵洛阳问:“她是谁啊?”
  原来,舒梓湘的小名是舒虞。舒虞,属于。你属于谁呢?
  整场婚礼的前半场,陶心诚浑浑噩噩,不管应英提醒她几次,她的眼睛都一直盯着台下的赵洛阳和舒虞。
  舒虞身材是比她好,可她也不差,舒虞是瓜子脸,她也是,虽然一个是葵花籽,一个是西瓜子。她不懂她差在哪里了。
  这个问题直到钟芳芳提醒她可以去抢捧花了,才暂时脱离出陶心诚的脑海。
  她走下台,和一**没结婚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发现那个舒虞就在她身旁,舒虞也在看她,她看不懂舒虞的眼神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挑衅?轻视?还是无视。
  “抢到捧花的人可能是下一个结婚的人,祝你好运。”舒虞说。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陶心诚莫名的就开始生气。从小到大,陶心诚都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积极上进的人,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是觉得如果是舒虞抢到了花,赵洛阳就铁定不属于她了,所以当背对他们的钟芳芳抛出手里捧花时,陶心诚真的是奋力一跳的。
  她抢到花了,也因为跳得太用力,落地时她觉得右脚踝顿了一下。
  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赵洛阳也走向了她。
  “赵洛阳,我抢到花了!”她举着手里的捧花兴高采烈。赵洛阳看到,抿着嘴在她身旁驻足了半秒钟,和她擦肩而过。
  陶心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看她,却没有祝福的眼神,她回头,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舒虞摔倒了,头不知道是不是碰着了桌角,总之流血了。
  他们以为舒虞受伤是因为陶心诚的鲁莽,陶心诚只想知道,这个“他们”里,有没有一个人叫赵洛阳。
  先发送第三本书的问题:错爱或是暗恋以及正常的恋爱,我们大约都经历过,在你经历过的感情里,你做过或是对方为你做过什么傻事吗?说出来,酱会选一个送本酱的书给你,预定是《原来》,如果参与人数多,或改送台湾版《命定终笙》1.记得打分哦~
  晚上8点二更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试读的小伙伴看到这章都说讨厌2呆,她安心享受乐扣对她的好,心里却喜欢的是赵洛阳。酱偶尔也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万事皆有因,看下去,酱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么么哒。
  肩周炎期间,胳膊尽量少用,所以小伙伴的留言回复的较少,请大家见谅,不过酱每条都很认真在看。鞠躬,感谢还在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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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
  Chapter2-3
  陶心诚想起了她上小学那会儿,数学考试,她和他们班数学学的最好的一个女生坐一桌。那天,也不知道是灵感大师笼罩了陶心诚还是怎么,没到交卷时间她就做完了所有题目,而且,按照她的感觉来说,那张考卷她差不多会是满分。
  考试结束后,老师讲考卷时,陶心诚自己对照答案,知道她真的全都答对了。
  只可惜,那次的试卷,班主任老师给了陶心诚一个零分,因为她“同桌”,那个数学贼好的女生说陶心诚看了她的试卷,她说陶心诚是抄的。
  陶心诚解释了,可惜老师不听,直接给了她一个零分。后来,再到考试,陶心诚都是拿着她的板凳去走廊,走廊里有窗台,她就在窗台答题。
  陶心诚性子倔,不爱解释,这次也是。
  她看着去扶舒虞的赵洛阳,说:“我没推她,你信我吗?”
  舒虞的头碰到了桌子,流着血,她人靠着赵洛阳,赵洛阳看着陶心诚。赵洛阳张罗着嘴:“我先送舒虞去包下伤口。”
  你不信我。这种认知让陶心诚的心像插了根刺,刺很细,从外面看,心脏没流什么血,可陶心诚自己早疼到不行了。
  “再说一次,我没推她。”陶心诚眼睛在四周瞄了一圈,看到离她近的桌子上有个高脚杯,她走过去,拿起杯子,朝自己脑门挥去。
  你不信我,我给你证明。
  “啧啧……”杯子就快碰到额头,赵洛阳的惊恐表情定格在陶心诚眼里,之前一直不知去哪儿了的乐明申出现在陶心诚身边,他抓住陶心诚的手腕,顺手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人家的大好日子,你是打算抢新娘子风头啊?再说人家毁容了想必赵先生也会不离不弃,你毁容还有人要?”
  钟芳芳的老公借着乐明申说话的机会,让赵洛阳带着舒虞去后面包扎,钟芳芳不好直接说让陶心诚离开或是去哪儿,求助的看乐明申。
  乐明申再没说话,他张开右手,罩在陶心诚脑顶,做了个拧动的动作。
  “向后转,挺胸抬头,齐步走。”他用只有陶心诚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话,然后陶心诚真按照他说的,抬头挺胸,离开了婚礼现场。
  离钟芳芳举行婚礼的酒店,街对面有家日料店,巧的很,和几天前乐明申同陶心诚见面的那家是连锁店。日本礼仪到位的服务生为乐明申拉开拉门,鞠躬送他出去。
  乐明申走得小心,因为他手里端着一杯水。他走到马路边,陶心诚坐在马路牙子上,哭得稀里哗啦。
  “快别哭了,最起码喝点儿水再哭,不然一会儿哭缺水就麻烦了。”
  “我嗝……才不喝呢!”陶心诚哭岔气了,人直打嗝。
  “陶心诚,你想要我命啊!”
  “我嗝怎么要你命了?”
  “我去店里要水,人家说二十块一杯,二十呢!”乐明申表情夸张的要命,张牙舞爪的,右手却始终伸在陶心诚面前,那只手拿着杯子。
  “谁嗝……让你买这么贵的水了,买嗝一瓶三块钱的矿泉水不嗝得了。”
  “远,把你一人扔大道边儿上哭我倒不担心人家拐了你,就怕你把谁吓着。别废话了,快把二十块喝了!”
  乐明申硬塞着让陶心诚喝了水。
  等她喝了大半杯,乐明申移开目光,他看着天,自言自语似的说:“他就那么好吗?你非他不可?”
  “乐小扣,你没喜欢过人吗?”陶心诚捧着杯子,不再打嗝了。乐明申觉得他现在的心跳该有每分钟150下了,总之快的吓人。他瞥了陶心诚一眼,昂起下巴:“怎么可能没有,我性取向正常着呢!”
  “那你就该知道,真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觉得非他不可,其他人再好也替代不了。”赵洛阳是陶心诚的梦想,她希望这个梦想能一直生活在她的生活里,哪怕是未来。她不知道,相同的一句话,是她身旁这个人想对她说,也一直在心里默默说着的。
  “二呆,你没想过找个备胎吗?如果哪天你累了,不想坚持了,也好有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在爱情这件事上,连乐明申自己都承认他是软弱的,他没那个自信说“我喜欢你,你不要再想那个赵洛阳了,和我在一起吧”,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因为他了解陶心诚,更了解他自己,说了,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不能回到从前,他宁愿像现在这样,看着陶心诚坚持,等她坚持累了的那天,不想坚持了,回头,发现他在。
  “那不是和脚踏两只船一样吗?我最讨厌了。”陶心诚答完,看了乐明申一眼,“乐小扣,我以前不会是把你当备胎了吧?”
  当然……没有。你把我当哥。
  气氛因为一杯水开始轻松,乐明申问陶心诚在马路边哭,常来常往的,不会觉得丢人吗?干嘛不进店里去?
  “丢人?马路上的人没几个认识我,店里就不一样了,我可是他们这儿的会员!钻石级的!”
  乐明申一愣,拉着陶心诚要进店。陶心诚问“你干嘛”,乐明申说:“刚刚那杯水,拿你的钻石给我补个折!”
  陶心诚:……
  七月骄阳底下,乐明申最终没能享受钻石的折扣,刚刚因为硬撑着口气的关系,陶心诚没发现她脚崴这么厉害,等她发现了,人已经走不了路了。
  “叫半天了,换个频段成不?”乐明申看眼躺在车后座正哭爹喊娘的陶心诚,又再油门上补了一脚。
  陶心诚真就按照乐明申要求的,把“疼疼疼”改成了“哎哟我的妈,快把我脚剁了吧,疼死了!”
  “你还不如不叫她改呢,就后面那个叫法,从陶心诚嘴里喊出来,光想想就惨绝人寰。”
  工作日,乐明申的办公间里,陈升平抱着肩膀打个寒颤。他从乐明申嘴里知道了钟芳芳婚礼上这段他不知道的后续,前面那段他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从应英嘴里听到的。
  他还听说,钟芳芳在婚礼后去了陶家看陶心诚。
  “陶家那位老爷子今年快六十了吧,身手真是好的没话说,瞧把你揍的?”陈升平指了指乐明申脑瓜顶的纱布,“你就不知道解释下,陶心诚的脚伤和你没关系?再不济,挨打总该知道躲吧?”
  他怎么没解释,可陶景滦也要有那个耐心听啊。躲?
  “小子儿,我揍你你敢躲,下次别来我们家!”陶景滦保证这么说。
  “有时间在我这儿废话,你工作做完了,还想不想要工资了?”乐明申敲了下桌子。
  “乐明申,除了发工资这一招,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陈升平摇摇头。
  “成,我去找应英聊聊,你的‘光荣’事迹那么多,随便拎一条出来她就会很有兴趣。”
  “是不是这么绝啊?”陈升平皱着眉,表情立马变得可怜兮兮,乐明申是不吃他这套的,张开嘴,乐明申慢悠悠说着:“对你啊……落井下石、做尽做绝那都是必须的。”
  陈升平默默看了乐明申两秒,转身出去,边开门,他嘴里边哼唧:“今儿这天气不错!”
  乐明申上午就一位病人,是位突然患了语言缺失症的人,说白了就是突然在某天,人不会说话了。
  在几次治疗之后,这位患者的病情有了恢复的迹象。当天的治疗结束时,患者用蹩脚的方言问乐明申他还需不需要再来了。
  乐明申很肯定的回答说要。
  送走病人,乐明申本来打算休息一下,秘书敲门进来,说是送他之前要的资料。
  他要过谁的资料了吗?
  乐明申接过东西,看了两眼,发现是二呆说有问题那个男人的资料。要知道,心理医生这行,不是私家侦探,之所以乐明申拿到了手里的这个,是因为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女病人的老公,他自己就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之前在他几个同行那里治疗过!
  乐明申翻着资料,考虑着案例的难易程度,真让二呆处理,她应付不应付得过来。
  就在这时,才离开不久的秘书去而复返,她是来告诉乐明申,有人要见他。
  反正不管隔了多少年,乐明申每次像现在这样和赵洛阳面对面坐着,他总想给对方一拳,不为别的,他不喜欢做事优柔寡断的男人,特别是在感情这种事上优柔寡断,而且还牵扯着陶心诚。
  “找我,有何贵干?”咚一声,插点心的叉子硬是让乐明申□□了桌子里。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洛阳。
  作者有话要说:  乐扣,抠出宇宙新境界,看,来自星星的乐扣。
  你们咋都不撒花呢,哎,话说上章的问题大家回答一下就有机会得书的哦~
☆、Chapter2-4
  Chapter2-4
  “心诚脚上的伤怎么样了?”赵洛阳看了眼乐明申手里的叉子,开口讲话。说话时的赵洛阳表情淡淡的,读书那会儿,校园里几个白人女同学曾经说,赵洛阳的气质很有欧洲皇室风范。
  现在想想,乐明申真觉得赵洛阳不像皇室,倒挺像黄屎的,够恶心。
  “呦,黄屎,可真难得了嘿,你还知道那个傻子脚伤了啊?”乐明申拔出叉子,也没管那叉子才叉了桌子,直接叉起盘子里才切好的牛排,大口塞进嘴里。边嚼他边说着好吃。
  “你叫我黄什么……”明显没听懂的赵洛阳这次有了表情,他皱着眉,希望乐明申告诉他,乐明申才不理他呢。没办法,赵洛阳只好自己往下说:“anyway,我去了心诚家,陶伯父不让我进门,他说心诚脚受伤了,在婚礼上。”
  “是呗,太嘚瑟了,非去抢那个什么破花球。”乐明申吃着东西说着话,丝毫没觉得吃东西说话这个做法在家高档西餐厅里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切着剩下的牛排,问赵洛阳:“你去她家干嘛?”
  “舒虞说是她自己没站稳摔倒的,她怕心诚受委屈,让我去看看。”
  “这样啊。那我想就不必了,陶二呆这人,脑子就长一个细胞,这会儿正在家玩游戏,你和你那个舒什么的,估计她早忘了。如果你就想知道她好不好,那我现在告诉你她很好,你离她远点儿就更好了。”
  乐明申擦擦嘴,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他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赵洛阳说:“对了,如果你未婚妻真有那么多爱心没处散发,可以去山区,再不济还有整个非洲等着她,陶二呆有家、有爸妈、有朋友,这些人都不会让她受委屈,她幸福着呢。啊,还有,赵洛阳,有个事儿我觉得我得和你说说,每次你中文混着英文说话的时候,我总有种人群里钻进来一个鹰崽子的感觉,可想掐死了呢。”
  乐明申走了,留下赵洛阳一个人坐在原地若有所思,他是准备了不少话想和乐明申说的,虽然没机会说,不过他看明白了一些事。
  乐明申走在马路上,心情不错,嘴里哼着那首“你是我的小啊小苹果”,路过一家店门前,他瞄了一眼,进去店门。
  再出来,他手里多了张游戏光盘。他打电话给陶心诚。
  “二呆,我买了张游戏盘,就你说你想玩的那个。”
  “乐小扣,你是买彩票了还是抢银行了,怎么这么轻易就肯放血了?”陶心诚在家呆了两天,人已经不像开始那么萎靡不振了。
  “你说对了,刚抢了家人肉银行,刮了一笔。”刚刚那顿饭,乐明申特意点了瓶好酒,开了瓶,还没喝,这倒不算什么,关键是他没结账。
  他扬扬眉毛,“玩不玩,快说。”
  “废什么话,给你十五分钟到我家。”陶心诚勒令他。
  挂了电话,乐明申的笑容收敛了些,他看着天空,想起了过去。
  也许你会说,乐明申这人是不是犯贱啊,陶心诚喜欢的不是他,他干嘛还要做到这步呢?
  如果你在许多年前,乐明申才认识陶心诚那会儿认识他俩,你知道陶心诚为乐明申做过的那些事,或许你就理解的了了。虽然在那个年纪,陶心诚对乐明申的感情无关于爱,虽然若干年后,当初的感情已经沉淀成爱,满满地堆在了乐明申心底。
  乐明申第一次见到陶心诚是他离开乐家一年后,他九岁,在乐穆山的安排下进了宁州一所私立小学读二年级。
  在外人眼里,乐穆山对待乐明申的做法是相当宽宏大量的。本来嘛,养了几年的儿子,有天突然发现不是自己的,随便换个正常男人,估计都会受不了,可乐穆山只是很平静的和乐明申的妈离了婚,让他们搬出了乐家而已。乐穆山甚至还每月给他们母子生活费,安排了最好的学校给乐明申读书。
  大家都说乐明申命好,明明是个野种,却还是顶着乐家的姓氏衣食无忧。
  可乐明申不喜欢乐穆山给他的这些,他讨厌,甚至恨。
  如果乐穆山没给他这些,或许乐明申会跟着妈妈去个小城镇定居,小城没宁州这么繁华,学校也比不上现在这个,可能没有塑胶跑道、小树和各种各样的花,但肯定也不会有追在他身后边扔石子边喊他“野种、野孩子”的。
  “你躲在这儿干嘛呢?”
  乐明申藏在矮灌木后面,摒住了呼吸,冷不防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那声音爆豆子似的,一跳一跳问他:你、躲、在、这、儿、干、嘛?
  当时他就想告诉她:拜托看看情景,他在躲人呢,能小点儿声不?
  可当时的乐明申胆子有点儿小,他就是很小声的告诉陶心诚,他在躲人,有人要揍他。
  “你是男子汉,胆子怎么那么小?是谁要揍你?,我帮你撑腰!”后来乐明申再回忆起当时,就总结了一句话:陶心诚这人吧,基本解决不了什么事情,倒是挺能惹事的。
  如果不是她站起来朝那几个找他的小孩喊“就是你们几个想揍他吗?他说他不怕!”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怕了?再说他们就是骂我,没说要揍我啊!”事后挨了揍的乐明申在他妈给她擦伤口时心里默默嘀咕着。
  乐明申以为那是他唯一一次和那个自说自话的小丫头有交集,可谁能告诉他这一起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按照陶心诚的说法,她是出于内疚才想帮乐明申的,乐明申好想告诉她:“陶心诚,求你别内疚了,明显是越帮越忙嘛!”
  也许真是孩子们的世界太过单纯,陶心诚丝毫没因为乐明申对她的排斥而觉得哪里不对,相反,乐明申越是表现出对她的排斥,她越觉得乐明申需要她的帮助。
  好像被施了魔咒化身天鹅的公主,她在等着王子去救。陶心诚觉得她和乐明申好像现实版的天鹅湖,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里的娇弱公主,是个男的。
  陶心诚给过乐明申许多帮助,从二年级一直到了小学毕业,这其中,因为陶心诚不知道“野种”的具体含义,非逼着那些叫乐明申的同学也这么叫她,害得怒气冲天的陶景滦认为是乐明申带坏了陶心诚。拜托,我可没带她,倒是求求你们快把她带走吧。乐明申这么想。
  陶心诚还逼着乐明申和那群骂他的男生打架,她说,就算打输了也不能没有男孩子的骨气,有时候乐明申想避开那些人,却发现早把他的逃跑路线告诉了对方的陶心诚正坐在墙头看着他。因为陶心诚,乐明申输了五年,鼻青脸肿的“保住了”他的骨气。
  如果不是陶心诚,或许他乐明申一辈子都是个连走路都不敢挺胸抬头的窝囊废了,毕竟,直到现在,偶尔在梦里,他还会想起那两个字——野种。
  他对陶心诚态度的转变是在之后的某天,像瘟疫一样躲了陶心诚整个小学阶段的乐明申升了初中,他遇到一个人。
  突然响起来的电话铃让乐明申的思绪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刚才产生的那点儿甜蜜小心情顿时变得烟消云散了。他眨眨眼,把手机音量调成了静音状态。
  可震动还在,手机在口袋里节奏感分明的震着,乐明申坐在车里,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又拿出了手机。他是打算把震动也关了的,可用过触屏手机的你大约都知道,触屏手机有时候是不大灵光的,乐明申指头一滑,菜单键没出来,电话倒是自然接听了。
  “我就说我打了野人他也不能接……接,他接了!”乐明晏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口无遮拦,不用想,乐明申也想得出前一秒乐明晏在做什么,无非是在骂他。他听着乐明晏一惊一乍地说:“喂,乐明申,你咋就接我电话了呢?”
  接电话也不对了?好吧。乐明申挂了电话。可以想想,才惊诧于他接了电话的乐明晏现在肯定又在跳脚了,接下去乐明晏会做什么,乐明申拿脚趾头也想得出,无非是向乐穆山告状,说他这个哥哥又目中无人了。
  乐明晏是乐明申的“弟弟”,乐穆山的亲儿子。
  说起来,乐家的事很戏剧,乐明申的妈同乐穆山离婚后,乐穆山再婚生了乐明晏,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乐穆山又和乐明晏的妈离了婚,和乐明申的妈复婚了。
  世界像兜了个圈,又重新回了原点,可现在的一切都和过去不同了,乐明晏不承认他有这么个哥,而乐明申对这个“不承认”很乐见其成。
  他关机,扭动车钥匙,这个时间,估计陶二呆早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这个文在看这个文的小伙伴能留个言帮忙爬榜不啊,酱的小伙伴们,文快冷掉渣了~~~~(&_&)~~~~
☆、Chapter3-1
  Chapter3-1
  乐明申买给陶心诚的游戏光碟名字叫最强联盟,是个需要找搭档一起玩的竞技类游戏,搭档双方依靠配合通过设置在丛林背景下的各路关卡。
  在陶心诚第97次要摔死在吊桥那关时,乐明申嘴叼着自己的手柄,两手帮着陶心诚过了关。陶心诚嫌弃他口水粘上了她的手柄,乐明申拿袖子擦了两下,说“干净了”。
  乐明申的举手投足都不符合一个家族公子的形象,可陶心诚从来没像别人那样嫌弃过他,她最多就是嘴上说着“你能别那么恶心吗”,手上边接了乐明申的手柄,把它装进盒子里。
  陶心诚的脚伤了一星期后,她回去上班。
  “为嘛,凭什么啊?”陈升平的办公间门口,大清早来上班的陈升平心情不好,因为原本是他的办公室,门牌却换成了Dr. Tao。
  “你这间向阳,日照好,窗子大,通风好。”乐明申怀里抱着个文件盒子,里面是陈升平的东西。
  “就因为我这儿啥啥都好,你就要把我从这儿赶别的地儿去,乐明申,你重色轻友能不这么明显不?”陈升平跳着脚抗议。
  乐明申眨眨眼,做出一副头晕眼花的表情,“别蹦了,就你这岁数,跳高也长不了个,说不准反作用力一多,你个头又挫了,得不偿失的。还有,别和我提重色轻友这个词儿,当初我把这层最好的一间楼让给你,我也重色?”
  说完,乐明申自己都觉得他这个话题重口味,打个寒颤,直接扔了手里的盒子。
  陈升平接了盒子,知道事情成了定局,索性和乐明申谈起条件来,他要提高分成。
  “门儿都没有,不过二呆说熙熙这个周末想去公园,应英说要不在那边野餐,你表现要是好,可以考虑带你去。”
  熙熙是应英的女儿,今年五岁,淘气的很。应英不喜欢在熙熙面前说她爸,因为她把叫陈升平。
  这个条件太诱惑了,陈升平一口答应。
  来上班的陶心诚倒没发现乐明申在办公间上花的心思,坐在弗洛伊德椅上的她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她抬手看眼手腕上的手表,再有七分钟,她的病人就该到了。病人叫徐亚,就是那个声称是患有相亲恐惧症女患者的“假丈夫”。
  乐明申说,当初那个女患者来预约之后没多久,徐亚就又打来了电话,因为他说得出女患者的姓名、家庭以及所有的社会背景,所以乐明申也没深究就信了。
  资料上说,徐亚之前看过几个心理医生,表面看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他一直说他是个看得到未来过去的人,他在找他妻子,他之前找了两个年轻女性,也不知道是治疗效果有效还是怎么,总之前两个最后是不了了之了。
  乐明申说,徐亚的症状已经很严重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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