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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位同学学习过此题,做题成功率60.9%
(2013·高考湖南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在整个殖民时期,不论是对欧洲殖民者,还是对被他们压迫的非洲奴隶及本土的印第安人来说,烈酒都是艰难岁月中的一种慰藉。对于印第安人为什么如此喜欢烈酒,人们众说纷纭。最有说服力的解释是印第安人认为烈酒就像当地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一样具有超自然能力。而饮用者只有让自己完全喝醉才能产生这种幻觉。一位17世纪的法国研究者在介绍印第安部落时说道:“他们非常喜欢酒精浓度高的饮品,但如果手边的饮品不足以让人一醉方休,他们往往不屑一饮。”如果手边的酒不足以让一大群人全部喝醉,那么这些酒就给一小部分人喝,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着。印第安人有“要喝必醉”的习惯,因此,当看到欧洲人有时选择喝葡萄酒时,他们感到非常纳闷。我们且不说印第安人到底为什么对烈酒如此着迷,单说欧洲人,他们着实充分利用了印第安人的这一习惯,在与印第安人进行土地和货物贸易时,他们提供了大量的烈酒(如朗姆酒、白兰地等)。法国毛皮商人给加拿大提供了大量的白兰地,对此,一位法国的传教士大加批评:“罪恶的白兰地交易让这些地区的印第安人变得残忍、暴躁和逆来顺受,我们在深表愤慨的同时,更要阻止这种罪恶贸易,因为它会让人变得麻木和放荡。”然而,当地的法国军队不但不阻止这种贸易,反而把保证白兰地的供应作为自己的首要职责,因为这些酒一部分要卖给印第安人,另一部分要留着自己喝。在墨西哥,自从西班牙人引进了蒸馏术后,麦斯卡尔酒得到了发展。它是墨西哥人和中美洲人的日常饮料,经当地的阿兹台克人发酵制作的一种酒精浓度较低的龙舌兰酒蒸馏而成。后来殖民者使阿兹台克人和其他的当地印第安人爱上了麦斯卡尔酒,并逐渐离不开这种高浓度烈酒。1786年,墨西哥总督认为,既然印第安人如此喜欢烈酒,而这种喜好又能很好地帮助殖民者巩固统治,那么这种以酒治人的方法也完全可以用来对付北方阿帕奇人。他建议:“这样,我们就能让他们有一种新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必须依靠我们。”在火器、枪炮、疾病、瘟疫和蒸馏饮品的帮助下,老牌帝国的殖民者成了新世界的统治者。烈酒帮助殖民者对成百万的人进行奴役和驱逐,帮助他们建立新国家,并帮助他们侵略异国文化。今天,烈酒不再与奴役和剥削联系在一起,但它仍然被人所用:由于它长时间不变质,飞机上的乘客总喜欢在行李中放上一瓶免税的烈酒;另外,为了逃避消费税,消费者总是购买免征赋税的烈酒,这种行为不正是对朗姆酒经营者和威士忌爱好者传统的一种继承吗?【小题1】文章以“烈酒”为话题,先分析印第安人&&&&的缘由,再叙述殖民者&&&&的行为,最后指出烈酒在今天仍然被人所用的情况。解析:答案:【小题2】下列最适合作本文标题的一项是&&&&A.烈酒与印第安人B.烈酒里的精神慰藉C.酒瓶与异国文化D.酒瓶里的殖民主义解析:选D。【小题3】根据原文信息,下列推断正确的一项是&&&&A.印第安人之所以对烈酒着迷,是因为它像某些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一样具有超自然能力。B.印第安人如果不能一醉方休就谦让旁观的饮酒现象,表明民族传统习俗中精华与糟粕并存。C.法国传教士对“罪恶的白兰地交易”的批评,是源于法国的毛皮商和军队在加拿大的行为。D.麦斯卡尔酒的发展和被利用的事实,提醒我们在引进外国技术的时候,应警惕其负面影响。解析:选D。喜欢烈酒 以酒治人&
本题难度:一般
题型:解答题&|&来源:2014-高考二轮真题集锦专题十六论述类文章阅读练习卷
分析与解答
习题“(2013·高考湖南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在整个殖民时期,不论是对欧洲殖民者,还是对被他们压迫的非洲奴隶及本土的印第安人来说,烈酒都是艰难岁月中的一种慰藉。对于印第安人为什么如此喜欢烈酒,人们众说纷...”的分析与解答如下所示:
【小题1】本题以填写关键词的形式考查对内容要点的归纳和对文章结构、思路的把握。解答本题,要理清文章的结构层次。文章前两段分析印第安人喜欢烈酒的原因,中间两段叙述殖民者以酒治人的行为,最后一段指出烈酒在今天仍然为人所用。理清了文章结构,此题就容易作答了。试题分析:【小题2】本题从标题的角度考查对文章内容的把握。文章的标题,一要能准确概括文章的核心内容;二要生动形象,吸引读者。本文的核心内容是中间两段,内容涉及“烈酒”与“殖民统治”,因此标题要涉及这两个关键词。试题分析:【小题3】本题通过对原文信息的推断考查筛选信息。A.原文说“印第安人认为烈酒就像当地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一样具有超自然能力”,选项少了“印第安人认为”,改变了语意。B.原文说“如果手边的饮品不足以让人一醉方休,他们往往不屑一饮”,“如果手边的酒不足以让一大群人全部喝醉,那么这些酒就给一小部分人喝,其他人则在一旁看着”。可见,该选项前半句的说法属曲解文意,选项后半句的说法则是无中生有。C.原文“对此,一位法国的传教士大加批评”中的“此”指前面的“法国毛皮商人给加拿大提供了大量的白兰地”,可见法国传教士的批评源于“毛皮商人”,与“军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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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高考湖南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在整个殖民时期,不论是对欧洲殖民者,还是对被他们压迫的非洲奴隶及本土的印第安人来说,烈酒都是艰难岁月中的一种慰藉。对于印第安人为什么如此喜欢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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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36了,下面有点干,有时候爱爱要加润滑剂,不加我们都会觉得不舒服,加了我有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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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岛市北戴河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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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安宁,女,二十二岁,今天阴历七月十五,是我生日,我交往三年的男朋友杨亮约我在学校附近的特色情侣旅馆共度,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杨亮想干什么。  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杨亮对我挺好,吵架从来都是他先来道歉,脏活累活都是他干,我俩是学校里人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  所以我决定把自己交给他,于是特地盛装打扮,想给彼此的第一次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我提前来到特色情侣旅馆门前等杨亮,忽然,一股阴冷的风从我身后刮过,这盛夏的夜晚,我竟然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往后面看去,胸中一凉。  早上还说爱我一万年的杨亮正搂着波涛汹涌的白美美站在旅馆里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色发青,额顶一片绿油油。  呵,这个生日大礼真是绝了!白美美是我们学校的公认的公交车,他竟然和她勾搭上了!  “宁宁,你……”杨亮甩开白美美快步向我走来,声音发虚。  “拿开你的脏蹄子!”他的手就快碰到我的时候,我猛然大吼,“杨亮!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可丫的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我瞬间感觉不好了,好像鼻涕虫黏在皮肤上的感觉,随之扑面而来一股子臭气,我‘啪’的给了他一耳光,连忙退开,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眼神猥琐,好像想把我就地正法!  卧槽!这还是杨亮吗?他好歹也是咱们大学里风靡万千少女的校草,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别说体臭,他就连袜子都是香的啊!  而不等我多想,白美美上前来抱着杨亮的胳膊,用力紧了紧,36G的大胸都挤变形了!  她矫揉做作的嗓音好像无骨的蛇,在我皮肤上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哎哟,我说是谁呢,安宁啊,杨亮说今天要给我一个大惊喜就是这个啊!”末了,她轻轻捶了一下杨亮,娇嗔,“死相!你今天想玩双飞吗?”  今天?难道他们还有昨天前天,大前天!  一股子邪火从腹中升起,我指着杨亮的鼻子大骂:“亏我今天还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你。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现在说这些只会自取其辱,我死死咬着唇,最终骂道:“贱男!我们分手!”  杨亮看着我,语气很冲,“分手?你别搞得自己很委屈似的,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他约我的吗?我心里一抽痛,杨亮以前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对我说的。  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勾唇笑道:“就只许你来,我就不能来了?你以为老子除了你,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吗!”  忽然,我肩上一凉,低头一看是一只修长的手搭在我肩上,因为指节太过匀称修长,有点像塑料模特的假手。  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上去看杨亮了,在往另一边一看,只见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我身侧,我一米七二,平视只能看见他的喉结,因此我估算他有一米八以上。  抬高视线,我看清了他绝美的侧脸,白得像玉石一般的皮肤,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但是他的下巴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块黑漆漆的东西?  我忍不住伸手想要帮他擦掉那块脏东西,可擦了好半天,那块黑漆漆的东西怎么也去不掉。  我定睛一看,相较白皮肤他那块黑的东西是凹下去的!这感觉很像是,其实他的脸底子是黑色的,白皮肤是涂上去的!  “擦够了没?”帅男冷冰冰地问。  他说话吹出的凉气带着一股檀香,直戳我心窝子,像利刀翻搅,我又猛的哆嗦了一下。  而不等我开口,他又说:“掉漆了。”  我脑子混沌一片,没等我想明白,前方传来杨亮的咆哮声:“他是谁!”  杨亮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我的眼里,一直都是个儒雅的谦谦君子,我从没想过他会吼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双眼赤红,就像是一只凶猛的兽,好像随时会冲上来咬断我的脖子!  不过我凭什么要怕他!错的人是他!  “他是我前几天才认识的男人!我们马上就要进去开房!”我给他吼了回去。  “安宁!你再说一遍!”杨亮大吼,额角青筋暴起。  按理说,一个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吃醋,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会不高兴,但白美美依然保持着妖娆的笑容,并没有半点负面的情绪,就像个看客。  不过也许白美美也只是玩玩杨亮而已,所以才不在乎吧。  作戏要做全套,我拉着帅男往特色情侣旅馆里走,才走出几步就被拽了回去。  “宁宁,你忘了,我们订的是隔壁的酒店。”帅男就像是在读台词,语气淡淡。他的视线锁定前方,就像这话不是跟我说的似的。  我扬起下巴,说:“对!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在铺满玫瑰花的豪华大床上完成!”  杨亮想冲上来,白美美忽然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霎时,杨亮的脸色就像是走马灯似的,色彩变换,最后还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惧色。  不等那对狗男女再说什么,帅男牵着我就往旁边的酒店走去。  可满满的报复快感过后,我心里涌上了无穷无尽的空虚与落寞,我承认我还爱着杨亮,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可我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杨亮为什么会突然和白美美勾搭上。  要说杨亮饥渴,他也不至于去捅一个粪坑吧!  “你待在我身边还想着别的男人,胆子挺大。”冷不丁,帅男冷森森地说。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谁?  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已经进入了酒店里,不过这酒店挺奇怪的,大堂黑漆漆的,一阵一阵的寒气直往我脖子里钻,路灯的光打进来,正好照在帅男的脸上,他苍白的脸毫无生气,尤其下巴那块黑色斑块格外诡异!  猛然想起杨亮眼里的惧色,我顿时四肢寒凉,想要跑却一步也挪不动。  妈呀!我们学校外只有一个旅馆,哪来的酒店啊!  难道我撞鬼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汗毛直立!  “不是要把第一次给我?走。”帅男不带任何感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那边走去。  我心中一惊,颤抖着嗓音说:“不……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帅男顿住脚步,扭头冷冷瞥了我一眼,声音凉薄:“耍我?”  他仿佛能杀死人的眼神在我心上凌迟,我慢慢往后退,琢磨着退到门口就跑出去。  可是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个不存在的地方,我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忽然,帅男冷嗤:“不给我也行,你要付出代价。”  “什什什……么代价!”我已经抖成筛糠了。心里又委屈死了,特么的我男朋友劈腿就算了,还撞鬼!  老天爷!你敢不敢再让倒霉来得更猛烈些!  然而,老天爷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尼玛!好的不灵坏的灵!  帅男掉头走向门口,经过我身边时,抛下一句:“我暂时住你家。”  他越走越快,就像是会移形换影大法,他三两步就站在了马路边,周围黑漆漆的,他一身黑色西装,晃眼一看,好像只剩颗头悬在空中!  “喂!”我绷紧了背,站在原地,大声说,“你凭凭凭什么住我家!”  虽然他很帅,但肯定也是非人类,正常人会往脸上涂漆么,呵呵!去我家住?除非我疯了!  霎时,他冰冷的声音从脑海里掠过,“那就把第一次给我。”  而远处的他就这么看着我,嘴根本没动!  特么的,真的是个鬼!
  仿佛看破了我的心思,帅男幽幽开口:“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撞鬼?”  我笑了,这话从个鬼的嘴里说出来,会不会太扯蛋了!  接下来,帅男自我介绍:“我叫萧斐然,有些事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  我撇开头,根本不屑他知道的那些破事儿!  说不定他是想把我哄去不知名的地方,好吃干抹净也是极有可能!  好像他真的能听见我的心声,嘴角划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胸无二两肉,不够塞牙缝。”  我抱紧胸,大骂:“臭流氓!”  他转身向我家的方向行去,我急着‘喂’了几声,他酷酷地说:“要么让我去你家,要么给第一次,自己选。”  我拔腿就跑,急匆匆地跟上他,扯着他的衣袖,吼道:“你以为你是鬼就能横行霸道了!你刚才替我解围我很感激,但是也不至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再说了,您是鬼大爷,我们人鬼殊途啊!”  萧斐然突然顿住脚步,黑眸笼罩着一层薄冰,他的瞳内毫无波澜,但我可以感受到他略略的怒气。  “我二十四,不是大爷。”萧斐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囧。喂!你的关注点能正常一点嘛!  再说了,谁知道他死了多少年了。二十四岁死,死了二十四年也还是二十四……  呃,我怎么说起绕口令来了!  他眉角一抽,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你就不想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会劈腿?”  想起刚才杨亮的一切举动,我心痛不已,艰难道:“谁稀罕知道!他喜欢去掏大粪,就去掏个够吧!”  他敢劈腿,我就敢当他是我仇人!我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怎么可能去追寻原由,他会勾搭上白美美,也只能证实一句真理:现在的小男孩们,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肉!  萧斐然冷笑:“你没觉得他很不对劲?”顿了顿,他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你家看一看。”  他再次转身,快步走起来。  我愣了愣,才又追上。  他身影幢幢,在我前面走着,好像精确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我赶不上,也落不下。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恍悟,我特么竟然追着一只鬼跑了一晚上!  “真慢。”他唾弃。随即看向天边,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来不及了,抱我。”  我呆住。好半晌才破口大骂:“你特么这么高,身子也壮,起码也有个百八十公斤,竟然叫我抱你!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  而不等我说完,他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朝我倒来,我骂了句娘,已做好使出吃奶的力气的准备,可就在触到他的那一霎那,我惊呆了!  他轻飘飘的就像个木头人。  借着天边绽出的阳光,我低头仔细一看,卧槽!他还真是个塑料模特!  “喂!萧斐然,你说话啊!”我想我也是疯了,对着一坨塑料叫唤。  塑料模特静静地躺在我手腕上,我忽然觉得我头顶被按上了驴耳朵。  特么的就这点本事还敢威胁老子!  愤怒之下,我把塑料模特往垃圾堆里一扔,拍了拍手转身回家。  而还没等我走出几步,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就知道你会把我扔了。”  我急忙环顾四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别说是人,就连鬼影也没一个!  “你丫的在哪儿!少装神弄鬼!”我牙齿‘咯咯’的打架,仿佛刚从西伯利亚走了一圈。  “不把我带回去,你会后悔的。”他又说。  从他淡然的语气里,我感受到了无比厚重的压迫感,就像是有千万斤石头压在我胸口,我气都喘不上了,额头不停地滑下豆大的汗水。  背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我低垂着头,一眼睹见地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我自己佝腰驼背,另一个比我高出许多,身周缭绕着某种气息,就像是火焰一样,直往上窜!  肯定是萧斐然那渣渣!  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用尽全力去骂:“你特么的不讲义气,先前还说要和我那什么,这会儿又要害我!”  不一会儿,那种沉重感减退了一点儿,只听萧斐然说:“我要进你家,只好附你的身。”  卧!槽!  下一秒,那种压迫感又袭来。  我只觉我的老腰都要断了,只能认怂:“哥哥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马上就抱你回去!!”  背部的压迫感顿消,我迅速夹起塑料模特,一溜烟跑回了家。  回到熟悉的家里,我小心翼翼地把门锁好,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差点没哭出来!  可我刚一转身,一眼睹见一张白扑扑的脸,心猛跳了一下,我随即抬手出拳!  “啊——”我妈一声惨叫!  丫的大白天敷什么面膜啊!  我妈捂着眼睛,冲着我就是一顿的臭骂,我急忙将萧斐然放在地上,搂着她好言好语劝慰。  终于把我妈给哄好了,她一把将面膜扒下,指着地上的萧斐然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有了主意,急忙赔笑道:“我找了份工作,是帮塑料模特补漆,昨晚没补完,今天带回家里来补!”  我妈不信,叉腰质问:“你昨儿个一晚上只是去工作了?”  我一脸正经:“对啊!有个大客户急需货,我加了一晚上的班,累死我了,我要去补觉了!”说罢,我假意揉了揉肩。  我妈死死盯着我,好像在考虑我话的真实性。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夹起萧斐然钻进了房间。  冷不丁,萧斐然问:“你床的位置怎么变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我的床正对着镜子。  “还不是我妈……”我顿住,又骂了句娘,炸毛,“你怎么知道我的床原来在哪个位置!你这鬼怎么这么没节操!是不是天天跟踪我,还偷看我换衣服洗澡上厕所什么的!”  萧斐然‘切’了一声,语气中满满的不屑:“谁稀罕看四川盆地。”  我一咬牙,狠狠踹了塑料模特几脚。  “趁你还活着,多踹几下吧。”他说。  丫的又开始故弄玄虚了!搞得好像我活不长了似的。  “封印已解,你时日不多。”  “你特么放什么屁!”我大骂。  捡个鬼回家已经够晦气了,他竟然还敢咒我死!等他再活过来,看老子不打丫的!  “人时运低的时候,就会见到鬼,特别是你这种人天生阴体……”他突然顿住,随即一转话锋说,“等日落,他会再来找你。”  阴你妹!  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二十四岁,竟然相信这些迷信……  呃,不过等等,我好像是在和一个鬼交谈!  ‘阴体’这个名词我听过无数次,我小时候沾床就哭,我爸把我抱在肚皮上,就睡得特安稳。  老人家说我身子阴,易招鬼,我爸阳气盛才赶走了那些啊飘。  当时我还笑他们不懂科学!可现在是真撞鬼了啊!  猛然想起杨亮诡异的模样,我禁不住一个哆嗦,双手合十哀求:“萧大侠,您行行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不过你说杨亮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回答我的是我妈:“宁宁,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没没有!”我对着我妈一说谎就结巴。  “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动你床的位置,我非打死丫的不可!那大师说了,要摆上七七四十九天,还要……”  不等我妈说完,萧斐然插话:“问她大师叫什么!”  “那大师叫什么!为什么不能搬回来了!”你特么的就要害死你亲生女儿了啊!  后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说出来,但我心里那一个苦啊,我妈真是疯了才会去亲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现在好了,什么鬼封印没了,我不仅撞鬼,还要死翘翘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儿特相信萧斐然的话,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会诓我,害我,欺我,就只有他不会。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妈继续警告,“我跟你说啊,你可千万别去骚扰别人,否则老娘要你好看!”  我妈还真了解我。要我知道是谁教她这么做的,我非卸了他的嘴不可!  “一定要问出是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萧斐然好像有些焦急。  他很在意我的生死?  “别自作多情,那人很有可能与你撞鬼有关。”他毫不留情掐灭了我的念想。  我冷哼:“我就不问,反正我死了,正好还能有你这个伴。”  “胡闹。”  我扬着下巴,就不开口。  忽然,我喉咙一紧,声音就像是被谁用力从我嘴里挤了出来,“妈,我就是想去谢谢一下那位大师,他让我赚大钱了呢!”  我妈激动道:“真的?!”  我心道:假的!  然后我无法自控地说:“真的,我已经给你订好去丽江旅游的团了。”  我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他是怎么知道我妈盼着去丽江的?!  而我妈在外笑得天翻地覆,最终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是在咱们家门口遇见他的,他还给了我张名片,我去找找啊!”  我勒个大去!妈呀妈,你是有多随便啊!  正当我去房里找我妈的拿名片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转身去应门,只见两个警察蜀黍站在我家门口,一胖一瘦。  瘦警察说:“安宁吗?你同学杨亮出事了,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免有些震惊,虽然我特恨杨亮,但让他不得好死,也只是我的气话,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我跟着他们去警局,他们盘问了我许久,我只能把昨晚见到的如实回答,当然我把见鬼的事隐瞒了下来。  可是瘦警察好像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话,就像审问杀人凶手一样,叫我不要隐瞒事实。  我嘴巴都说干了,他仍然质疑。  “都叫你不要再撒谎了,杨亮五天前就死了,你竟然说昨天见过他,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胖警察愤怒拍桌。  五天前就死了!那我昨天看到的是什么?所以约我去开房的是个死尸!  想起他还摸过我的手,我就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最好从实招来,有人指控你在特色情侣旅馆杀人抛尸!”瘦警察很严肃。  我这才深切的意识到警察是把我当成嫌疑犯来审问啊!  我哭丧着脸说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一个成年男人,他们却说我是被甩,怀恨在心,有预谋的去开房引诱杨亮,杨亮没有防备才被我杀死。  我坚称房不是我开的,瘦警察才去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对胖警察说现在这事不归他们管了。  不归警察管归谁管?  紧接着,他带我去到一个名叫‘特殊行政科’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一个大帅哥,左耳还带着颗钻石耳钉,看面相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笑眼盈盈的挺和善,我进去后客气地招呼我坐下,还问我要喝咖啡还是茶。  杀人多大的罪名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情考虑喝什么,就说了句随便。  他给我倒了杯牛奶,说喝了这个有助于睡眠。  我刚好也饿了,三两口就喝完了,然后他自我介绍:“我叫黄子阳,是特殊行政科的主管,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会有点奇怪,但请你不要惊慌。”  我木讷地点头,忽然周围的环境就变了个样,朦朦胧胧的,好像我是在做梦。  梦里我看到了杨亮双眼发红,神色猥琐,吓得叫了一声,这时,黄子阳突然在我眼前闪现,问:“你昨晚离开后,还记得他有什么异常吗?”  我心想反正是梦,就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他和白美美好像在商议什么,而且他的性情大变,以前很温柔。”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撞鬼了!当然我肯定不能这么说,总觉得不能把萧斐然牵扯进来,毕竟他是个鬼嘛,我不想别人把我当成神经病看待,就拼了命的把他的名字往肚子里咽。  突然,他身后的杨亮扑了过来,我一着急,猛的出拳!  “啊——”黄子阳怪叫一声。  我眼前一片黑,急忙睁开,只见黄子阳捂着鼻子,仍然笑眼弯弯。  “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刚才都在我这儿睡着了。”黄子阳说,“睡相挺差,还打人。”  我心生怀疑,就算我做梦会梦见杨亮,也不应该梦见才刚认识的黄子阳啊。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急忙问他我为什么会转到这儿,是不是我杀人嫌疑洗脱了,他摇头,说白美美失踪了,他们警方会加快调查,让我先回去等电话。  怀揣着无数个疑问,我去了特色情侣旅馆查开房记录,因为刚才瘦警察就是去查了开房记录才让我转到黄子阳那儿的。  这个旅馆是我们学校情侣谈恋爱的胜地,我经常路过,就会和柜台登记的小妹打招呼,算老相识,她很爽快的给我看开房登记本。  我发现从上次我们吵架以后,杨亮每天都来开房,不用说,肯定是和白美美一起!  不过他体力就那么好?  回想起昨天白美美和杨亮的互动,我越来越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像是……主仆!  撇开杨亮性情大变不说,他向来是有主见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从白美美指挥。  昨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悄悄话?!  看来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回家去问萧斐然了,他能听得见我的心声,应该也能听见他们的悄悄话。  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一头扎进房间里,我去到塑料模特身旁,唤他:“萧斐然,在不在!”  “说。”他很冷酷地丢出一个字。  我把我在警察局的遭遇和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又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现在急需找到白美美证明我的清白!”  萧斐然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前男友就快来了,到时你就能知道。”  卧槽!又装神秘!  这时我妈在外叫我,我把我私藏的零花钱塞给她,让她去约牌友打麻将。  我妈在我软磨硬泡下走了,我的心也踏实了。  忽然我家门又响了,我打开猫眼看,杨亮果真来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左右看了看,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我才决定开门。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那滋味甭提了,比吞下一吨苍蝇还难受!  可谁叫他是杨亮,而我也急需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急忙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正对门的鞋柜上,开启录像。  打开门我看见杨亮头顶绿油油的颜色越发光亮,他朝我笑笑,约我去咖啡厅喝咖啡。  这时,我身旁阴风袭来,萧斐然的声音就这么吹到了我耳朵里:跟他去。  难道他和白美美昨天就是商议约我去喝咖啡?我才不相信一个鬼会这么好心!  可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  也许是认为萧斐然会保护我,所以我才这么大胆。  我就这么跟着杨亮去到一个僻静的街道,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空气中隐隐传来呜呜的声音,就像是风在呼啸,但却又没有风!  我脚下寒气直冒,搓了搓手臂,问:“还没到吗!”  “就在前面。”他手一指,先前还是一片漆黑的地儿凭空多出栋房子,里面亮着明黄的灯,甚是诡异!  我上下牙咯咯打架,忍不住问:“杨亮,你为什么突然和白美美在一起了?你喜欢她吗?”  他的死一定和白美美有关,我心里难受极了,觉得应该问个清楚。  “别傻了。”杨亮和萧斐然基本是同步说出这句。  我死死盯着他,他笑得十分怪异说进去了再谈。  进入咖啡馆,我才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个旅馆的样子,我迟疑着不肯进去,他扭头猥琐地笑:“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昨天和那个男人玩得还高兴吧?”  我不敢相信杨亮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以前别的男人多看我一眼,他都会一拳头给别人招呼过去!  萧斐然冷不丁说:“他怕处-子血,所以昨天才放过你。”  我脸上鸡皮疙瘩直冒,暗暗在心里和他交流: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萧斐然也让我进去再说!  进入房间后,杨亮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我各种反抗,在心里大骂萧斐然:你丫的倒是出来救我啊!  可他一直没反应,幸好我是力气大抗了一阵子,但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出现了,白美美一身红衣,从天而降,面目狰狞!  我用力闭上眼,心想,我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混蛋萧斐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而,我耳旁忽然响起一声高频的尖叫,那尖叫声仿佛超声波,震得我心肝儿颤。  我急忙睁眼,只见一抹红影隐入天花板,消失不见。  而房内一阵阵的恶臭袭来,我寻着味道望去,只见杨亮倒地不起,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流水!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我开口问,萧斐然冷不丁说:“她还会来找你。”  “你说白美美吗?”我拉着他的袖子,急急问,“她为什么要找我?她到底变成了什么啊!”  萧斐然很久也没搭话,我猛扯一下他的袖子,撕拉一下把他的纸西装给扯掉了一只袖子。  他盯着我许久,才又面无表情道:“你赔。”  “你要我陪多少都可以!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展开双臂拦住他,语气坚定。  他微微皱眉,良久才开口:“她现在变为厉鬼,要夺你体内的阴气,以练成十阴厉鬼。”  “那我该怎么办!”我上前一步,紧张得握紧了双手。  他冷冷一笑:“我可以帮你。”  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瞬间觉得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大声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去找大师帮忙!”说罢,我把我妈给我的名片拿出来扬了扬。  他又是一笑,我只觉骨子里都结了冰渣子,抑制不住地哆嗦。  我心虚地看了看名片,卧——槽——谁来告诉我,雀友麻将机批发黄经理,是个什么鬼!  定定地望着萧斐然,我欲哭无泪,好半晌才说:“那你帮帮我。”  萧斐然毫不留情掉头就走。  呸!装什么深沉!一股子邪火往我腹中窜上,我冲上前去,死死拽着他的手,喝道:“你既然不想救人,又装什么好人!干脆刚才让我死在里面好了!”  他回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疼痛,但转瞬即逝,他依然阴着脸,就像是我初初见到他时的模样,语气凉薄:“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次。”说罢,他一把箍住我的下巴,俯身而下,冰冷的唇贴在我嘴上。  绵长的缠绵,我只觉我的心肝脾肺肾都要被他给吸走了,入骨的销魂。  转瞬,他猛然抽离,嗓音低哑:“做好心理准备。”  我‘啊’了一声,他将我打横抱起,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我房里,一把将我扔在床上。  暗夜里,他冰冷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丝的柔色。  我紧紧揪着衣领,瑟瑟发抖:“你要干什么……”  他突然一抬手,玫瑰花瓣像雪一般飘落下来,洒满了整张床,我立即明白过来,他是要和我做点什么。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超级复杂,没想到一个鬼能记住我说过的无关紧要的话,我有一丢丢的感动,但是!他为什么突然要和我那个?!  我急忙往后退,颤抖着嗓音道:“你别乱来啊!我不是随便的人……”  他猛然靠近,带来浓厚的寒气,我全身仿佛被冻住再也动弹不得。  然后他微微一笑,我从来不知道可以有人,哦不,鬼能笑得这么好看,就好像一副优美的画卷,我深陷其中。  本以为接下来会是温存,可我却听闻他冰冷开口:“你天生阴体又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体内蕴含纯度极高的阴气,但处-子血封印,只要破除,即可解放阴力,就能自保。”  我脸腾的一下红了,然而我第一时间想的却不是用阴力去弄死白美美,而是想待会儿会不会像舍友说的那样疼痛!  真是奇了怪了,我以前总是抗拒杨亮的亲昵,可却愿意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鬼敞开怀抱!我到底是怎么了??  “别害怕……”他修长的五指插入我的指缝,随即压下。  扑通扑通——  我听见我的心跳在剧烈地跳动,以前杨亮总想压我,但我也从没现在这样的感觉。  但是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等等!!”我推开他。  “后悔了?”他冷笑。  我脸一热,低声说:“我们还是先培养一下感情,在……”说出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我特么竟然想和个鬼谈恋爱!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又恢复了面瘫的状态,但现场的气氛实在太尴尬,我急忙转移话题,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出乎意料的,他说有,我急忙让他快说。  他沉默片刻,向我勾了勾手指。  我凑上前去,他吹出冰冷的气息刮过我的脸,却让我的脸上热烘烘的!  他说:“亲十天。”  我脑子立马当机,脸上烫得让我以为我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了!我和杨亮在一起一天亲上一次都很难,他竟然要我天天和他亲十次!!!臭不要脸!  他嗤了一声,摆出一副‘爱亲不亲’的模样,傲娇道:“我不是白帮你的。”  我擦!他占我便宜,还敢开条件!  不等我开口,他抽了抽嘴角,在我床原来的位置躺下,化为塑料模特的样子。  我走过去叫他,这才发现塑料模特损毁很严重,除了下巴那块掉了的漆,还有脖子,锁骨以及……我撩开他的衣服看,胸口和腹部已经裂开,很显然,这副壳子是不能用了。  有些歉疚,毕竟刚才他救了我。  我寻思着给他重新买个身子,思来想去觉得充气娃娃比较合适,想和他商量商量买什么版的,可任凭我喊得口干舌燥,他也无动于衷。  我渴了出去喝水,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镂空柜子上的手机,才想起去看看我录下的视频,因为这足以证明我没有杀杨亮抛尸。  可我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视频上确实有杨亮,但我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卧房的方向飘来一团黑雾,直挺挺地站在杨亮身旁!是个人形比杨亮高大许多,可怕的不是这个人影的模样,而是它在无法以秒来计算的一瞬间,把杨亮额顶上的绿光吸走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它曾与我擦肩而过,我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努力让自己稳住不让手机掉地,否则我就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可就在此时,我家门‘吱嘎’一声开了。  我惊叫一声,手机‘啪’的一声掉地。  当我想往房里跑,就听见我妈的咒骂,她肯定是输钱了,否则也不会乱骂一通。  一听是我妈,我就放心了,但是我不敢确定那团黑雾是否还在我家里,因为它吸完绿光后,我手机就停止了录像。
  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我想我妈应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以前一直念叨着要去丽江玩,我去把我压在衣柜最底下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这是我打暑期工存下的和杨亮出去旅游的费用,现在也用不上了。  我妈一听有免费的旅游,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帮着她收拾好行礼,立马送她出门。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才假惺惺地抹了下眼角,“妈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心里酸酸的,强颜欢笑着送她上了火车。  这一别,还不知道我有没有命再见她,此时,我也终于明白当年我爸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我妈送走了。  他一定知道自己活不长,不想让我们伤心。  原本我们一家住在北京,有天他硬要把我们送回老妈的老家江城,我妈死活不肯走,我也跟着我妈哭闹,可他就是那么狠心。  还威胁说如果我们不走,他就一分钱也不给我们。  我妈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为了我,她只好忍痛离开。  可我们才走没多久,北京传来噩耗,我爸死了。  收拾起思绪,我打了个的士回家,一进我家门,我就急促地呼唤着萧斐然。  然后他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说。”  我刚要伸手去推房门,一只修长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扭头望去,只见萧斐然直挺挺地站在我身旁,表情怪异。  “你特么的想吓死我啊!走路能不能出点声儿!”我破口大骂。  幸好他是个帅鬼,否则我还真要被吓死了!不过,他下巴的黑斑怎么没了?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急忙把我在录像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他,又问:“杨亮头上的绿光是什么?”  可他好像没听见我说的似的,双眉紧蹙,没头没尾来了一句:“难怪。”  “难怪什么?”我好奇问。  他猛然看向我,说:“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不用担心。”  卧槽!他说的是哪个‘他’,那团黑雾?我又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顿,说他整天不好好说话,就晓得打哑谜,我已经够害怕了,他还说得这么不明不白,是不是想我被好奇心折磨死!  结果人家白了我一眼,挤出两个字‘麻烦’,才又继续给我科普。  原来,人有人气,鬼有鬼气,人倒霉的时候额头会有黑气,鸿运当头的时候便是红色,而鬼的气一直都是绿色的,也就是说,那团黑东西把杨亮的鬼气吞了,所以他的肉身才迅速腐烂了。  我又问他,既然杨亮都腐烂了,为什么还能支撑着带我去开房。  他骂我笨,才又说是白美美附在了杨亮的肉身上。  我背后一阵阵地发凉,颤抖着嗓音说:“那你说这黑色的东西是想来害我,还是……”  萧斐然说:“暂时别管,先搞定那个厉鬼再说。”  我刚点头,地上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黄子阳来电,急忙接起,劈头就说:“黄主任!我有证据证明杨亮他不是……”  黄子阳打断我:“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有新线索,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顿了顿,他温柔地补充道,“你可以叫我子阳,不要叫我黄主任。”  我‘哦’了一声,急忙出门。  我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司机瞪了我一眼,指着后面没好气说:“麻烦你把那东西放在后备箱嘛,待会儿妨碍我拼客啊!”  我扭头一看,尼玛!萧斐然又变成了塑料模特,横在后座上。  我连忙下车,刚把萧斐然抱出来,司机大叫一声‘有鬼啊’,立即绝尘而去。  “我靠!就是你害的!”我对着塑料模特骂。  “我陪你去。”萧斐然凉凉开口。  我想也没多想就说不行,然后把我在黄子阳办公室里做的梦告诉了他,并说黄子阳不简单,万一发现他这个鬼,恐怕凶多吉少。  他说没事,硬要去。  黄子阳又打电话来催,我让他变成人样一起坐的士,他说现在这副身子不好用,走路会变得很怪,问我啥时候给他买个身子,他说一般的样子就行,不要特定明星脸。  噗……原来我说的他都听见了。  我好奇,问他刚才都干嘛去了,为啥不理我。  他又恢复了沉默。  我在心里骂了声娘,随即拿手机在网上帮他订了个充气娃娃,但我恶趣味地订了个王大治版的,很想看看他附上去会变成啥样!  然而黄子阳没有给我多余的时间和萧斐然抬杠,他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在哪里,我不好意思说我还在家门口,瞎扯我快到了。  可他十分严肃地说:“不管你在哪里,先尽快离开你家。”  我看了看身后我家的房子,忽然觉得天色变得很奇怪,虽然现在是大半夜,但那天黑得也太奇怪了,就像是车打了蜡,黑得发亮!  我怕得发抖,只好如实回答,“我现在还在家门口。”  黄子阳抛出一句‘等我’,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黄子阳过来看到萧斐然,左右权衡,于是又把他放在了垃圾堆里,说:“你先忍一忍啊,等子阳走了,我再抱你起来。”  萧斐然冷哼:“才认识多久就叫得这么亲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他好像在吃醋。  “少做梦,你这么蠢,容易被人骗。”萧斐然的解释有些牵强。  “我这么蠢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说。  萧斐然又不说话了,我看到地上显现一抹人影,扭头望去,只见是黄子阳,他笑眼弯弯,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还好我来得及时。”黄子阳把手里类似医药箱的箱子放在地上,啪的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黄符和一把桃木剑,中间一层是无数的小瓶子,色彩各异,也有空的,最底层是铜钱红绳。  我看过鬼片,知道这都是道士的装备,急忙问道:“黄主任,你是道士吗?”萧斐然不喜欢我叫他子阳,那我就不叫了。  黄子阳笑靥如花,摸了摸我的头,说:“叫黄主任多见外。”  萧斐然的声音掠过心间:“拿开你的脏手。”  我跟着他说:“拿开你的脏手!”  感受到他的手明显一僵,我猛然捂住了嘴。  可就在此时,我家屋顶上的黑得发亮的云慢慢靠近了黄子阳。  我倏地松开手,大喊:“小心!”
  黄子阳英姿飒爽地拿起桃木剑,凌空画符,嘴里念念有词,那箱子里的铜钱和红绳飞了起来,在半空绕了几圈,迅速将‘黑云’缠了起来!  黑云发出邪邪地笑。  ‘嘭’的一声,黑云化为黑雾,迅速飘远。  卧槽!那不就是从我家走出的黑雾,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黄子阳迅速收拾好东西,驾车紧追黑雾。  我想追,却无法付诸行动,我两条腿怎么追得过四个轮子,只好伸长了脖子往黄子阳离开的方向看。  “别人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失望了?”萧斐然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可是除魔卫道的高人,我担心他的安危!”  萧斐然切了一声,转身进屋。  我看着他非常正常的走姿,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急忙追上前,拉着萧斐然的手腕,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那东西已经走了的!你是故意吓司机,拖着我不让我去警局吗!”  萧斐然冷笑:“终于有点脑子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点生气,因为他骗我。  萧斐然死寂般的瞳面罩上一层寒冰:“你不是不想死?”  说罢,他甩下一本破旧的书进屋。  我心里浮上一抹愧疚,原来他引黄子阳来是为了救我?难道他说会要我命的就是那团黑雾?  我急忙捡起那破旧的书翻看,关于黑雾的说明赫然入目。  冥,游走在人间的阎王!  阎王掌控人的生死,更能决定鬼的去留,也就是说冥的存在,就是人间的一大祸害!  而书中对他的描述少之又少,既没说他是如何生出,也没说如何对付,最要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我家出现?  我急忙追进去,缠着萧斐然追问:“我家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萧斐然的目光落在我床原来的位置上,那块比起其他地方稍嫌发白的地方,好像有无数凉气冒起,直往我脖子里钻!  想起冥能轻易夺走杨亮的鬼气,我有些崩溃地骂:“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你们这些鬼一个个的都来找我麻烦!那边厉鬼还没解决,这会儿又来个比鬼还狠的东西!”末了,我看向萧斐然道,“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的命!”  我知道我是在迁怒,但我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下一秒,萧斐然冰凉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没有之前的入骨销魂,他眼神凉薄,就好像在例行公事。  再也没人像我们这样奇怪了,虽在做着亲密的举动,但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不等我反应,他突然松开我,说:“第一天。”  我明白过来,他之前说要助我释放体内阴力,需要连着亲十天,今天是第一天!  原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啊!  不等我回答,他又说出了他的目的:“我助你打开阴力,你帮我找我的肉身。”  而后他拿出一个圆形的环,我细一看,发现是一个首尾相接的食尾蛇,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我看着那蛇漆黑的鳞片散发着异常的光亮,就好像真的一样。  他告诉我这是他的‘时间’,一旦蛇吞掉了自己,蜕皮重生,就是他重新‘轮回’的时刻,没有找到肉身,他便又要重新开始。  我惊讶地长大了嘴,他的意思是,这条蛇是真的!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蛇,冷血动物鳞片寒凉的触感袭来,我禁不住一个寒颤,然后我感觉到那蛇耸了一下!  “啊!”我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萧斐然冷声说:“开始了。”  蛇吞了一寸自己的尾,溢出一滴鲜血,滴在地上,一片金光亮起,地面上幻化出一个场景,竟然是黄子阳的车还有天空上浮现一团诡异的黑云。  我还没看够,萧斐然猛然收起食尾蛇,说:“走。”  他拉起我飞快地跑起来,我觉得我好像飞了起来,眼前的事物都变成了彩条,我的心扑通扑通在胸腔里乱撞,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灌入凉风,难受至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慢下来,我猛然看到了先前看到的场景,黄子阳白色的警车在城市中驰骋,依然还在追逐着那团黑云。  脑海中突然滑过萧斐然的声音:“拍车门。”我依然在跑,但我看清了黄子阳的车门,不受自控地拍了一下。  黄子阳发现是我,连忙放慢了速度,并打开了车门。  几乎在同时,萧斐然化作塑料模特,我下意识将他抱紧,一下子钻入了车内。  我终于脚踏实地,暗暗松了口气。  “累坏了吧,你手边有热水,先喝点休息一下。”黄子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心中一暖,虽然一点都不累,但还是假装喘了一下,顺从地拿起水壶喝水。  可当水壶到嘴边,他微笑着打断我:“刚剧烈运动过后不能立即喝水,休息一会儿再喝。”  这男人还真是体贴到极致了,再想想萧斐然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干巴巴地撇了撇嘴。  说曹操曹操到,萧斐然立马指挥我,问他在追什么。  我虽不甘愿,却也只能照做。  黄子阳一点也不遮掩,告诉我他要收了冥,免得他在人间作恶,而且他有理由怀疑,杨亮和白美美的死与他有关。  我急忙把白美美带我去开房的事告诉了他,但我仍然隐去了有关萧斐然的一切。  毕竟道士和鬼是不能共存的嘛。  而且我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黄子阳似乎并未察觉萧斐然的存在,也没问我大晚上抱个塑料模特干嘛。  黄子阳深深皱眉:“那你是如何从厉鬼手里逃脱的?”  我笑了笑,扯谎:“可能是白美美还念着我们同学一场,所以才放了我一马,这世上还有不少人可以害嘛……”我越说越小声,因为太心虚。  黄子阳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一脚踩油门,他的车速又加快。  不一会儿,我们追到了一个荒郊野外。  这时,天也亮了。  白净的天上哪里还有什么黑云黑雾,但离我们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黄子阳拿出罗盘,中央指针飞速旋转,最终颤抖着指向工厂那方。
  黄子阳十分绅士地问我是否要一起去,还把有可能出现的情况说出来,比如见到一大堆死尸什么的,反正都是挺恶心血腥的画面,说老实话我不想去,但从他温柔的嗓音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于是点头答应。  临出发前,萧斐然要我带上他。  卧槽,这要我怎么跟黄子阳解释!  孰料,黄子阳说:“你这东西好像很宝贝,带着走吧。”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夹着塑料模特跟着他走。  还没靠近工厂,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味儿,差点把刚才喝的水吐出来了!  我捏着鼻子紧跟黄子阳,越是靠近越觉得阴冷,四肢都冻僵了,好像不自己的。  废弃的工厂的墙砖已经垮塌,墙壁上满是怪异的涂鸦,基本色调以红和黑为主,有点儿像一只鸟,但是鸟嘴里却满是利齿,爪也是兽爪。  难道这里是某个邪教的基地?  这里的地面铺满了黄色尘土,根本就没有黄子阳口中所谓的死尸。  那恶臭味儿是从哪里传来的?  扫视四周,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一个角落,地上有一块比较干净,呈现出一个人形,我忙叫住四处游走的黄子阳,指着角落说:“你看那边很奇怪。”  黄子阳眨了眨眼,随即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蓝色的水,涂抹在眼皮上。  卧槽,他这是擦牛眼泪开眼吗?  好像是看见我所说的异常,他急忙上前。  我也跟着过去,发现这个人形起码有两米五高,他身周有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圆圈,每一个圈的间距都十分精准一致。  我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浑身是毛的怪物,它躺在地面,身周放上燃烧着的黑色蜡烛,烛光在墙壁上映出奇怪的影子,像是涂鸦的那鸟,在跳大神!  “这到底是什么?”我惊叫一声。  霎时,恶臭袭来,我捂住鼻子连连后退。  江城是标准的南方,南方的男人别说两米五,就算两米的都很少!  我再看向黄子阳,只见他温文儒雅的脸上也浮现了丝丝难色,良久,他才说:“这应该是利齿鸟成员做的,是一种邪教,信奉魔鬼。”  我急忙问:“那黑东西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没等我话音落,那干净的人形瞬间化为黑色,一团黑雾冉冉升起,其中邪邪的笑声就像是从环绕立体的音响里传出,刺激着我浑身每一个神经!  霎时,恐惧、绝望、愤怒等等负面的情绪充满了我的心间,我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黄子阳立即掏出桃木剑,继续凌空画符,口中念咒,紧接着,一道金光猛然向黑雾射去!  我转头去看,黑雾被拍散。  我心中一喜,但只是一会儿,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黑雾继续邪笑,还开口说话了!  “我帮你,你还打我,不和你玩了。”他语气中是满满的戏谑!  我眼睁睁看着黑雾飘远,但我心中的负面情绪还没有减弱,眼泪仍然在流,我扯了扯呆滞着望着远处的黄子阳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嗝——”  我哭得都打嗝了。  没脸见人了!  我准备捂住脸,却见黄子阳笑如夏花,他烧了一道黄符,放入保温杯里,让我喝下。  这时我也顾不上形象,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以后,我嗝也不打了,心里也不难受了,眼眶也干了。  我急忙道谢,黄子阳告诉我,冥已经发生了变化,他能开口说话了,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我好奇问道:“他为什么说他帮了你。”  黄子阳十分耐心地告诉我,杨亮和白美美之死与利齿鸟有莫大的关系,他们习惯将活人献祭给魔鬼,这废弃的工厂很有可能是他们举行仪式的地方。  而这归功于冥,是他带我们过来的。  我听后,问道:“白美美还有救吗?”  黄子阳也不骂我蠢什么的,露出阳光般和煦的笑容,附和我:“嗯,她肯定有救的,所以我们要加快调查的进度。”  我连连点头,却听闻萧斐然冰冷道:虚伪。  我暗暗反驳:黄主任才不虚伪!  萧斐然冷哼:他要你去送死。  我懒得和他争辩,紧紧握着黄子阳的手,说:“黄主任!你一定要救救我同学!”  黄子阳摸摸我的头,温和道:“好的,但你也要帮忙哦。”  我怂了,猛然松开他的手,怯怯道:“我什么都不会,能帮到什么忙呢。”  黄子阳叫我别害怕,语速平和地同我讲解,如果能找到炼化厉鬼的邪教成员,就一定能帮助白美美,到时候就是他们警方的事了。  他说得挺有道理,邪教成员再可怕也是个人,我点头答应,毕竟他是法力高深的道士嘛,就算有什么危险,也一定能轻松化解的。  然而,萧斐然又是一冷笑,冻得我直抖!  我们离开废弃工厂,黄子阳开车送我回家,虽然他相信我没杀人,但我决定还是把手机里的视频拿给他看。  当我即将打开视频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来电,我满含歉意地朝黄子阳笑了笑,跑到一旁去接电话,可我却听到了白美美的缠绵入骨的嗓音:“安宁啊,伯母现在正在洗澡呢,你有什么要跟她说?”  那声音仿佛尖尖的指甲在我脸上刮着,又疼又痒!  “白美美!你不要乱来!”亏我还想帮她,她竟然找去我妈那儿了!  贱人就是贱人,抢了杨亮,现在还想对我妈动手,我这么想着,心里如同海潮翻滚,仿佛有什么要从我胸腔冲出去似的。  不一会儿,我眼角余光睹见一团黑气,还以为是冥,我吓得惊叫一声,再细一看,发现是我的拳头上黑气缭绕,就像是一团烈火在燃烧!  我害怕这异常被黄子阳发现,急忙把手藏在了兜里,却听萧斐然说:“没用的,你的阴力已经开始复苏。”  “我该怎么办!”  “你不管你妈了?”萧斐然语气中是满满的鄙夷。  我这才又把电话接起,刚要开口骂,只听我妈说:“宁宁啊,你对我可真好,你朋友买了好多土特产给我,明天还要带我去客栈看能不能碰上艳-遇,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我妈才不会这么‘饥渴’!特么的竟敢上我妈的身,我禁不住大吼:“白美美你个贱人——”  吼声引来了黄子阳,他凝眉看着我,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手势,我猜他问我是不是白美美,我点了点头。  这时,我耳边又传来我妈阴阳怪调的声音:“如果你敢让那个臭道士过来,我马上就害死你妈。”  我心一沉,悲极生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妈啊!我刚才骂得怎么样,气势够足吧!白美美那个贱人勾引了我男朋友,我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哈哈哈哈!”  然后我对着黄子阳做了个口型:真是我妈。  我慢慢转身,背上冷汗涔涔,听筒里依然是白美美阴恻恻的声音:“你今晚就飞来丽江美丽客栈,我等着你~”  正当我想答应,我脑海里掠过萧斐然阴冷的声音:说你身上没钱,要明早才能到。  “妈,我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我现在得去找朋友借点,最快也要明早才到啊。”我照着萧斐然的指示说。  白美美丝毫没有怀疑,答应了。  我就觉得奇了怪了,为什么白美美可以察觉到黄子阳的存在,却不能感觉到萧斐然?  难道是萧斐然和她一样是鬼,负负得正,所以她就感觉不到?  我对萧斐然越来越好奇了。  萧斐然冷冰冰说:好奇害死猫。  我不以为然:我又不是猫。  萧斐然没再搭理我,黄子阳跑来问我,是不是我妈出了事?  我讪笑着继续胡扯:“没事,我妈知道我男朋友被白美美抢走了,就让我找机会狠狠整一整丫的,这不,她出去旅游了都还惦记着这事儿。”  没想到黄子阳会无条件的相信我,他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他说白美美死前去过一个叫美丽客栈的地方,那地方很有可能是她和利齿鸟成员碰面的地方,我听后头皮发麻,白美美引我去那边,除了吸收我的阴力,还想干嘛!  我呆呆地望着黄子阳离去的方向,忽然有些害怕,这次去,我会不会就要命丧那地儿?  萧斐然一如既往地奚落我,说我这次是送死送出了国际范儿!  我骂他冷血无情,难道我做白眼狼,不管我妈么!  我哀叹了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收拾行礼。  等我收拾完,只见萧斐然坐在沙发前看电视,我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他头也不回说:“你打电话给黄经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他骂了声笨,提醒:“雀友麻将机。”  我‘啊’了一声,急忙掏荷包,最终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打麻将?!再说了,我现在也没这么多钱买麻将机啊!”  萧斐然白了我一眼,阴冷道:“再废话我就自己来。”  意识到他是想上我的身,我瞬间就怂了,急忙拨打了黄经理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只听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抑扬顿挫说:“雀友麻将黄彼得,在这儿祝您路路大发,把把清一色杠上花,满手梅兰竹菊!亲,请问有什么需求?”  我愣了愣,刚要开口,萧斐然让我少和他废话,直接要他陪我去丽江。  黄彼得嘿嘿地笑,说陪游可以,但收费很贵。  卧槽!他一定是想歪了,我准备解释,可是说出来的话不受自控:“嗯,十万,马上汇到你帐上。”  这么简单干脆的语气,完全是萧斐然的风格啊!丫的又控制我!  等等,十万!我去偷也偷不到啊!  我内心挣扎,想要与萧斐然理论,电话那头黄彼得已经笑盈盈地答应了,临挂电话之前还给了我个大么么。  终于能自如说话了,我去到萧斐然身边,欲揪他的领子,却捞了个空。  他怎么没附在塑料模特上?  第一次不能碰到他,我没有头皮发麻,没有恐惧,而是有一丝丝的担忧,他不会是要消失了吧……  意识到他可能会窃听我的心声,我急忙打住思绪,生硬的转移话题:“哈哈哈!我给你买了个新的身体,很柔软很耐磨哦!你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他冷冷勾了勾唇:“带着个王大治版的充气娃娃出门,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重口味?”  曰!他怎么知道的!  我想解释,楼下传来快递小哥的喊声:“安宁——你的王大治版充气娃娃到货了——”  卧槽!他敢不敢别说包裹的内容!  我一溜烟跑出门,抢过包裹就往家里冲,但没用,大街上,就连路过的老太婆都一脸荡漾的看着我!  我只觉芒刺在背,就算逃回了家里,都还觉得四处有眼睛盯着我看!  萧斐然站得笔直,高傲地回绝了我:“我不会附这个东西的身的。”  我哄他:“将就啦!改天我给你买个吴彦祖的!”  萧斐然说:“我要吴亦凡的,高仿。”  我看了他两眼,发觉他和那谁谁,长得还挺像。  难怪啊,难怪我说他怎么长得这么让人舒心,原来是长得像某位明星,虽然是个鬼,我也没那么害怕。  我欣赏美男的同时,又想起他约黄彼得的十万,苦笑:“给你买高仿娃娃不是不可以,但是十万,我真没有!”  萧斐然撇开头,冷哼:“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我好奇:“难道你要吃霸王餐?不过你让一个卖麻将机的骚男和我去丽江干啥,给白美美采吗?”  萧斐然阴着脸,“你脑子里除了那种事,就不能有点其他的了?是他让你妈搬床,才放出了冥,你觉得他会只是个普通卖麻将机的?”  我顿悟,一脸讨好地说:“萧大侠,你果然神通广大啊!不过我到底哪里来十万给他啊!”  萧斐然脸上仿佛有寒气冒出:“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  不等我反驳,我家门铃响了,心想那些鬼怪也不会敲门,我欢欢喜喜地去开门,却见到了黄子阳。  “黄主任,你怎么来了?”我绷直了背,踮起脚,想要把萧斐然挡住,就怕黄子阳一个兴起收了他。  可他却骚哄哄的说:“哎呀~人家是黄经理,不是主任啦,不过你是想扮演职场恋情吗?没问题,我既然收了你钱,你想怎么样都行~”说罢,他妖娆地给我抛了个媚眼!
  这么没节操的人肯定不会是温文尔雅的黄子阳。  长得一模一样,都姓黄,我脱口而出:“你和黄主任是双胞胎吗?”  我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媚笑的黄彼得立即拉下脸,“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他语气变得不友善,我有理由相信,他似乎并不爽自己的双胞胎兄弟。  黄子阳那么阳光温暖和蔼,黄彼得居然讨厌他,一定是羡慕嫉妒别人有稳定的工作,还脾气好,有女人缘!  我觉得我有必要维护一下黄子阳高大上的形象,清了清嗓说:“黄经理,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如果黄主任知道他的兄弟是个大坏蛋,害得无辜公民被鬼缠身,他非但不会鄙视你,还会十分温柔地叫你下次别这么做了,你随便乱拉SHI,让人给你擦屁-股,你还有理了?”  孰料,黄彼得和萧斐然一样不买账,冷笑:“你很了解他?他的新马子?”  “我很了解他!我就是……”我想了想觉得不对,急忙改口,“什么马子!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污,男女之间也有纯纯的友谊好不好!”  黄彼得又是一笑,随即兀自进屋,伸长了脖子打量,也不忘唧唧歪歪:“我说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呢,人藏哪儿了?做警察这么赚?随随便便就给十万,就不怕我举报?”  我上前,狠扯了一把他的胳膊,骂:“你这人心眼比细菌还小吧!都说了我和黄主任是纯洁的友谊,你举报个毛线!这是我家,我让你进来了吗?出去!”  黄彼得愣住。  看着他和黄子阳一模一样的脸,我忽然有些心生不忍,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黄彼得突然笑了。  笑了一会儿过后,他又恢复沉着脸问我,如果不是黄子阳想借我来羞辱他,那我这个穷鬼哪来这么多钱请他。  我心想,反正我刚才都跟他摊牌我见鬼了,我干脆报出了萧斐然的大名。  黄彼得长长地‘哦’了一声,美眸里浮现不明意味的神色,笑容痞气十足:“装!继续装!”  “你才装!”我竖起手指狠戳他的胸口,边戳边骂,“你不要以己度人,黄主任温柔善良,才不屑羞辱你这个小人!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什么要指使我妈把我的床搬了!”  黄彼得恍悟:“你是李琼的女儿?”顿了顿,他一脸坏笑:“你妈说你嫁不出去,我让你桃花朵朵开,你应该感谢我啊!”  桃花?鬼桃花还差不多!  我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顶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大喝:“你害我被鬼缠身,还敢睁眼说瞎话!信不信我分分钟掐死你!”  黄彼得看着我,依然保持着痞痞的笑,态度相较之前好了很多:“你想我陪你去哪里玩?”  这时,我脑海里划过萧斐然冰冷的声音:不想你妈出事,就不要再废话。  我急忙说:“去丽江美丽客栈。”  黄彼得十分干脆地说好,我们很快就出发了,当然我还带上了那个破得快五马分尸的塑料模特。  路上我跟黄彼得说了一下大概情况,他说既然收了我的钱,自然会帮我解决了白美美。  我心里好奇极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萧斐然破天荒的‘关心’了一下我,让我别乱想,他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默默和萧斐然交流,问他从哪儿得那么多钱,如果他不说我就去问黄彼得。  他被逼无奈说是假借我的名义找黄子阳帮忙。  卧槽!这不是狠狠打我的脸吗!刚才我才信誓旦旦的说不是黄子阳所为!  然而萧斐然没再搭理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黄彼得会出钱给我买飞机票,说是客户返利。  这天大的好事,不要白不要,我心里也担心我妈,懒得再多问。  路上黄彼得跟我简单讲了一下他的计划,还不就是让我当诱饵,然后他再暗处伏击。  我看着黄彼得和黄子阳一模一样的脸,道出了心中的疑虑,白美美不让我带道士来,万一被发现,我妈岂不是凶多吉少。  黄彼得让我安心,所有鬼都知道,他早已被逐出了黄家,再也不是道士了。  我提出质疑,他既然可以为了钱帮我,那会不会为了利益,帮鬼整我?  他犹豫了片刻,朝我笑了笑说:“那要看他们给我什么利益。”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头驴!但现在贼船已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于是我恶狠狠地威胁他:“如果你敢出卖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黄彼得又笑了笑,说我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很快,我们打了个摩的找到美丽客栈,黄彼得非常不靠谱的躲在了一颗大树后,让我进去把白美美哄出来。  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伤害我妈,他点头答应。  我站在美丽客栈门前,吞了一口口水,心情就像是即将赶赴屠宰场的猪,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来到客栈门前,我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腐臭味儿,和杨亮身上的很像。  我瞬间感觉就不好了,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一个满地尸体的画面,颤抖的手再也没力气推门了。  “不想管你妈了?”萧斐然冷不丁说。  我一咬牙,猛的推门,但迎接我的不是死尸,而是一个破锣一般的人妖声音:“欢迎光临,客官~”  我定睛一看,一个身着绿裙,满嘴胡碴子又浓妆艳抹的汉子,正给我抛飞吻呢!  什么状况!我差点忍不住飙一句‘萨瓦迪卡’了!  转眼,人妖汉子来到我面前,带来了浓浓的妆粉味儿,而这妆粉味中又透着丝丝臭气,他刚向我伸出手,我急忙后退几步避开了。  萧斐然立即说我,要我镇定点,直接问他我妈在哪个房间。  我照直说,人妖汉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马上带我去。  当客房门打开,我见到我妈的那一刻,很想抱着她哭一会儿,但我知道,她不是我妈,因为我妈再骚包也不会穿高叉旗袍,而且还是比血还红的大红色旗袍!  她热情地招呼我进去,我站定门口:“你出来。”  我妈妖媚地笑,假惺惺的露八齿笑,却是白美美的招牌动作。  她说:“好~”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顺当,但下一秒我却听见了黄彼得的惨叫!!!
  我一个激灵,心想完了完了,连捉鬼的都阵亡了,我这诱饵肯定要死在这儿了!  但是我不服,凭什么我要死在抢我男友的贱人手上!就算她是个鬼,我也不能轻易屈服!  “萧斐然!快亲我!”我也不顾上什么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亲了我,我的阴力就会变厉害,应该能助我脱身吧。  然而萧斐然并没有听从我的指挥,而是和白美美扭打起来。  “喂!你小心别伤着我妈啊!”我大声提醒。  萧斐然身手出奇的好,每一个动作都帅惨了,白美美被逼得节节败退,但我忘了,还有一只鬼。  周围的空气中突然弥漫着阵阵恶臭,我刚想跑,身旁袭来一抹绿,等我看清,人妖汉子已经站定我面前,他口眼歪斜化为了鬼模样,虽然面上鲜血淋漓,但我总觉得比刚才的人妖样要好一丢丢,心里也就没那么恐惧了。  他冲着我大吼,臭气熏天,我别开脸,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我实在没力气跑了,这味儿堪比千年隔夜饭啊。  忽然,我手上一重,立即被人扯着跑了起来。  慌乱中我瞄了一眼我的手腕,见是双人手,我稍稍放下心来,再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黄彼得。  他还没死!  “喂!你没事啊!”我高兴得想大笑。  “你很希望我有事?”黄彼得也不知道是觉得丢脸还是咋滴,全程臭着一张脸。  这能不丢脸么,萧斐然是个鬼都比他强。  对了,我怎么能丢下他……还有我妈兀自逃命啊!  我急忙甩开黄彼得的手,冲着他大喝:“你也太不仗义了,我们就这么跑了,萧斐然……还有我妈怎么办!”  我说完就往回跑,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拉住了手。  “你在那儿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我拉你走才是明智的选择啊!”黄彼得急忙劝我。  我哪听得进去,抛下一句‘你怕死就把钱退我’,随即立即跑远。  我跑的同时捏紧了拳,想要把所有的怨气集中在拳头上,上次我一生气拳头就气了黑火,希望这次也能顶用!  就这么想着,我已经来到了他们之间,我一把扯住我妈,笑着说了句‘对不起’,随即抡起拳头就往她腹部砸去。  白美美瞪圆了眼,我看着我妈痛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可不出片刻,白美美忽然狰狞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不等我反应,她一手箍住我的脖子,猛一收紧。  我大脑缺氧,死亡的感觉袭来,我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包括白美美那渗人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安宁!”耳边乍然响起萧斐然的呼声。  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我掌心,我只觉掌中如烙铁般炙热,挣扎着睁开眼,我再次看见我的手掌冉冉升起黑色的火气!  “拍她!”是黄彼得。  我身体力行一掌给白美美拍去,随着一声高频的尖叫,一身血红的白美美从我妈身体里剥离出来,我妈飘然倒下,我急忙扶住了她。  “先送伯母回房。”萧斐然说。  “万一房间里有……”我说到一半,黄彼得打断了我,说是他已经搞定了。  他搞定了什么?刚才他不是差点被鬼给搞定了么!  我向他看去,只见他从麻将盒子里拿出一把金灿灿的桃木剑向白美美刺去。  白美美往门口逃去,却撞上了一张闪着红光的网,应该是墨斗线!鬼一旦触碰,便像是触上电网。  与此同时,黄彼得大喊一声:“收网勒!”  也不知他从哪儿拿出一根细细的红绳,猛一扯,门口的网如同渔网,白美美就像是网中鱼,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黄彼得的红色渔网化为一个小红包,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一脸兴奋,就像是随时会亲吻红包一样!  呸!真是个财迷!  懒理他,我扶着我妈回房,把她放平躺在床上。  很快,黄彼得进门来,将门锁死。  他进来后也没闲着,在房间的四角放下了四盏金莲灯,同时拉上红绳,拴上金色的铃铛。  这些场景我都在电影里看过,忽然觉得他有点儿道士的样子了。  但一弄完,他就往旁边的床上一倒,大呼累死了。  我没好气道:“你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被鬼偷袭了?”他接过我的话,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才又说,“我是好久没爬树了,刚才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了。”  我疑惑道:“你没事爬树干嘛?”  黄彼得可没黄子阳好脾气,骂我管那么多干嘛,又说要睡一会儿,让我别吵他。  我满肚子的疑问,才不管他的警告,又问:“还有另外一只鬼呢?那个人妖汉子。”  黄彼得哼哼:“你没看见我把房间都布置好了!别吵吵,我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收拾那玩意儿!”  他睡前,恶狠狠地警告了我,如果我再啰嗦,他就退钱给我,让我和我妈在这儿自生自灭。  我怕了,因为一个财迷不贪财的时候,他就是来真的了。  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再说什么了,因为从刚才开始,我就没感觉到萧斐然的存在了。  为什么这么说,就萧斐然把我叫醒后,我心里就空空落落的,莫名的难受。  但这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我试着在心里唤了声萧斐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像是在这个世界蒸发了,没有半点回应。  他到底怎么了?  可突然大作的铃铛声没给我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其他,我急忙看向黄彼得,却发现早已从床上弹起,他面对着阳台,语气中带着无比的兴奋:“大鱼上钩了!”  他快步去往阳台,我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打量,只见是人妖哥,他又变回了人妖头,但却没了人形,就像是血红血红的八爪鱼吸附在阳台外的树干上,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然而,他似八爪鱼的身子,却像是燃烧的蜡烛,在融化!  我立即明白黄彼得为什么爬树了!
  难怪黄彼得会悠哉悠哉躺在床上休息,原来是在树上做了手脚啊!  人妖哥的身子不停脱落,嘴里含糊不清喊着:“头……我的头……”  他终于有点鬼的样子了,我甚感欣慰。  电视里的鬼不都这么演,什么还我命来,还我头来~  不过,他的头不是还在么……  我好奇,走近一步,却见他的头猛烈地震动起来,面部仿佛沸腾的水,不停地冒泡,但有脸皮覆盖,那景象瘆人得紧!  “小心!”耳边炸起黄彼得的叫声。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早已扑上前帮我拉上窗户。  ‘嘭——’  人妖哥的头以掩耳不及之速爆开了,肉色黏黏的东西飞速向我射来,幸好黄彼得及时关窗,那坨恶心的肉肉pia的黏在了玻璃上!  我几欲作呕,急忙退回了我妈身边。  “他是什么东西!”我一边问,一边忍不住恶心,干呕了几下。  黄彼得扭头看着我,认真地说:“爆破型的行尸,利齿鸟的绝门生化大杀器!”末了,他骂骂咧咧,说自己差点上当了!  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东西非常棘手,稍微不注意碰到,很有可能感染什么鬼尸气。  我歪着头问:“你的意思是,他和丧尸差不多?”  黄彼得说我秀逗了,丧尸哪能和这行尸相比,行尸有自己的思维,而他虽然爆破,但鬼气还在,不用多时,他就能重新凝聚。  说起鬼气,我不由得想起了冥,他吸走了杨亮的鬼气,杨亮就嗝屁了。  我扯着黄彼得的袖子,急忙问:“如果灭了它的鬼气,它是不是就死定了!”  黄彼得凝眉看着我,好半晌才笑着说:“小妹妹,你这么天真你妈妈造吗?寻常人哪这么容易找到行尸的鬼气所在!”  我眨了眨眼说:“我看得见啊。”  黄彼得一脸鄙夷,好像在说,你这么厉害找我干嘛!  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把我录到冥的视频发给他,指着杨亮额头上的绿光,说:“他的鬼气就在这儿!”  黄彼得深深凝眉,随即从装麻将的盒子里拿出一小瓶蓝色的水,抠兮兮地挖了指甲盖那么一小丁点儿抹在眼睛上,随即才又重新看视频。  当看到冥吸收杨亮鬼气的时候,他猛然抬头瞪着我,满眼不可思议。  但很快,他的眼神变质了,变得献媚、讨好,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兴奋道:“安小姐,您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发大财啊!”  我抽了抽嘴角:“还是免了,你没见我被个厉鬼吓破了胆儿!”  黄彼得真是典型的要钱不要脸的人,不停地游说我,还说只要我愿意和他合作,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萧斐然在哪儿啊!  难道他丫的是被爆破型行尸吓到,逃了咩!  这边黄彼得还在唠叨,我左右思量,最终搓了搓手,笑着说:“黄经理,实话告诉你,萧斐然他跟着我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黄彼得这人真是没节操,一脸市侩的笑:“是不是我帮你找到他,你就答应和我一起赚钱?”  我咬了咬唇,正准备答应,萧斐然突然说了一句‘我还在’。  我大笑,随即对黄彼得说:“不了,我没事找一个鬼干嘛呀!”  我表面上不在意,但心里是真的乐开了花,他没事就好……  黄彼得也没不高兴,指着窗外,说:“快看看他的鬼气在哪儿!”  我探头往窗外一看,妈呀!那满地腐烂的肉肉又黏在了一块儿,正蠕动着往墙上爬!  就好像他会迅速冲上来黏着我似的,我急忙缩回了头,压根忘了看鬼气这件事。  黄彼得叹了一声,“你不和我合作也好,要遇上高级别的行尸,我俩早就身首异处了!”  “卧槽!还有高级别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黄彼得冷眼打量了我一番,我感觉他就像是在菜市场挑选猪肉,一边看一边评估着猪肉的价值!  我抱紧胸口,骂他‘流氓’。  他一脸不屑:“又没有,有什么好挡的。”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倒真是个宝贝,身体里的阴力纯度挺高的啊,一点就着了,难怪鬼怪都想要!”  他这样形容倒还贴切,要不是刚才萧斐然握住我的手,我恐怕还引不出阴力来对付白美美。  “你的意思是,刚才有人帮我点了火,我才使出了阴力?”我隐晦地问。也不好直接点出萧斐然。  “点火?”黄彼得冷笑,“你的阴力能焚化鬼气,萧斐然伤得一定不轻。”  “什么!”我大喝一声,猛的站起。  按黄彼得的意思,刚才萧斐然和我牵了下手就受了重伤,那他要和我那啥,岂不是自取灭亡?!  对啊!他说过杨亮害怕处-子血,所以才不敢碰我,可他却敢!  他是以命相搏啊!  他这么做,仅仅是为了要我帮他找回肉身?  我迫切想要知道真相,急忙又问:“那我怎么才能帮他恢复身子?”  等他恢复了,我一定要好好找他问个清楚!  黄彼得摊手,说:“很简单啊,你和他结冥婚,就能用体内的阴力帮他疗伤了。”  “真的能行?”我想也没多想就问了。  “真的。”黄彼得很认真。  “要怎么做?”  “你真的要和他结冥婚?”  “真的。”我也很认真。  回想与他相处的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帮我,先帮我气劈腿男友,后又帮我赶走白美美,就在刚才,还为了助我解放阴力,自己深受重伤。  一个男鬼为我做到这一步,我觉得贞-操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事儿。  结冥婚帮他治愈了身子,到时候再离婚也一样。  而就在我这么自顾自地想的同时,我忽然听见萧斐然阴恻恻的说:“你敢!”  我心中一喜,问他有没有好一点儿。  他冷哼一声,好半晌才回应我,要我别相信这臭道士的话。  我心想,也是啊,自古正邪不两立,道士怎么会帮一只鬼,于是应承了他。  我又问他是不是没有受伤。  喜滋滋地等着他回答,可窗外的行尸都爬上了窗户,我也没有听到他的回音。  只有黄彼得在耳边咋咋呼呼:“快看啊!它的鬼气在哪儿!”
  我心一紧,集中精神打量那怪物,以我自己都觉得惊讶的速度说:“右上,一块黑色凸起的位置,最左一根触手顶端,约莫两寸的位置,还有还有,嘴里,上排左起第三颗门牙上方!”  随着我的话出口,我只听见嘭嘭嘭的三声,爆破行尸发出嗷嗷嗷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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