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话说霍霍巴油最近怎么了,也不更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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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智能家居时代来临:科技改变生活不再遥远
文章来源 : 智能家居网
话说,科技改变生活。未来高科技融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基于互联网,人工智能的家居模式将要开启。对于此,你是充满了渴望,好奇,还是忐忑;你是想让生活中的家居变的更智能,还是感觉智能化以后自己居然不太适应了。说到智能,就要涉及到好多硬件知识。传感器,数字电路,模拟电路,射频电路,计算机程序等等;通过软件和硬件的结合,实现智能功能。当迷迷糊糊的早上被闹钟叫醒,此时慵懒的你顺手把闹钟关了,但是此时与闹钟相连的咖啡机这时就开始煮咖啡;当你起床盥洗完毕,一壶香浓的咖啡已经煮好在等你享用。踏进客厅,室内的温度感受器和亮度感受器感根据室内的亮度和你的体温,来决定是否打开开关,此时窗帘也自动开启。你不必走到门外,轻轻点一下墙上的控制台,电梯已经来到你所属的楼层。
当你走出家门以后,通过智能手机转换成出门模式,此时受控于手机端的智能闭环系统开启,室内冷气、电灯、瓦斯都会自动关闭。
回想这即将到来的一切,是不是激动万分。科技改变生活,相信未来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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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的发展在这些年来使有着很大的成效的,这与基金公司的运营规划和筹措是分不开的,同时还有基金年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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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王氏的好处
“复起?”
& & 何成刚变了脸色,冷笑道:“她就是再复起,再得宠也不顶什么用,这辈子只能是个妾了。”
& & 何成刚是走过风月场的人,知道男人刚上手几天的女子,正是你欢我爱,如胶似漆的时候。这会子被个妾氏弄得生生折了心爱的女子不说,还把亲生儿子牵扯进来。他何成刚就是把何家所有的家产放在高相爷跟前,高相爷都不会再看一眼。
& & 常老夫人心下略略一思忖,便明白儿子话中的深意。
& & 世大名门的高府,堂堂莘国的相府,是不可能扶一个心机如此狠毒的女子为当家主母的。
& & 母子俩人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富贵,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只觉得心头的邪火蹭蹭地往上窜,连连叹气。
& & 无边的暗色袭来,屋子里寂静无声。窗外风声凄冷,刮得庭前那两棵樟树沙沙作响,像是女子低哑的哭泣声,幽幽咽咽的令人胆寒。
& & 何姨娘一袭单衣,无知无觉伏在榻上。眼底的泪早已干涸。
& & 男人冷如寒霜的目光,似一把利箭,她不闪,不躲,任由那利箭洞穿过她的身体,她的四肢,她的五脏六腑,直至鲜血淋漓。
& & 输了就是输了。
& & 她不怨,不恨。
& & 只是未料到她输得这样快。
& & 欢愉的梦,似还未醒来。她梦见自己一袭红衣,披冠霞戴。坐着八人抬的大轿,轿外喇叭吹得欢天喜地,鞭炮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 & 那个如山一样挺拔。如水一样温柔的男子骑在白马上,回首含笑,唇边的弧度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柔美。
& & 她悄悄地掀起帘子一角,对上那深沉如水的眸子,如痴如醉,恍如隔世。
& & 许久,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四肢。凄凄一笑。
& & “来人,传饭!”
& & 夜幕之下的高府。灯光点点,如梦似幻。
& & 王氏一边替老太爷更衣,一边软糯糯地道:“老太爷,你说那何氏娇滴滴的。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二少爷下手,用的居然还是这等下作手段,若不是今日人证物证俱在,妾身怎么也不敢相信素来温顺可人的何姨娘竟有这等算计!”
& & 高老太爷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看向王氏。
& & 王氏惶恐地抖了下手,故作镇定道:“妾身只是心疼二少爷,挨了他老子一顿板子不说,还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
& & 高老太爷哼一声,穿着中衣,坐到床沿上。浑浊的眼睛看不出悲喜。
& & 王氏一边仔细打量男人神色,一边拨了拨床角的炭盆,忖度半晌,才笑道:“要说委屈,妾身觉着这府里上上下下,谁都没有咱们老爷来得委屈。”
& & “噢?”
& & 高老太爷应了一声:“这话如何说?”
& & 王氏脱下外衣。爬进床里,轻轻把头磕在男人的背上。轻道:“老太爷你想啊,动手打二少爷的是老爷,把海棠姑娘送进窑子里的也是老爷,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两人原是被人陷害的,你说说老爷他心里憋屈不憋屈?”
& & 王氏不等老太爷说话,自顾自道:“如今夫人身子不好,夏姨娘素来是个不中用的,何姨娘又出了这档子事,全府上下,老爷也只能往朱姨娘院里歇歇,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着实委屈啊。”
& &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 & 王氏眼瞳转了一圈,温柔道:“老太爷,前几日我回娘家,见我二哥家的侄女出落的真叫好,若老太爷愿意,我把人接来住几日。倘若两个孩子瞧对了眼,老太爷开恩,赏她一个姨娘也算抬举她。若这孩子没那个福份,侄女往姑姑家玩几日,也落不下口舌,不知道老太爷意下如何?”
& & 高老太爷转过脸,盯着王氏瞧了半晌。
& & 王氏心虚地偏过脸,嗔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做什么这般看我?我这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年纪轻轻的可别熬坏了身子。”
& & 高老太爷如鹰的目光冰冷地掠过王氏的脸庞,悠悠地浮出一抹深笑。
& & “一个姨娘?你倒也不怕委屈了你的侄女?”
& & 王氏忖度这话中的深意,不动声色地捏住了被子一角,低眉垂目道:“老太爷说笑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便是一个姨娘已是抬举了她,还说什么委屈不委屈。且妾身冷眼瞧着,这孩子虽然长得出众,却是个老实本份的,也没那么多心思,最是宜家宜室。”
& & 王氏媚眼轻挑,玉手慢慢地抚上老太爷的身子,轻嗔道:“老太爷,你说,好不好吗?”
& & 高老太爷显然对王氏的说辞很是满意,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夫人说好,自然什么都好,此事便依你。”
& & 高老太爷一把搂住王氏丰腴的身子,把脸埋在她胸前的高耸中,及时的隐去了眼底的精光。
& & 王氏似满足又似舒服地呻吟一声。
& & 这世间的男人,没有不贪财爱色的,只要侄女能似她这般拢住男人的心,崔家两位容色平平的姑娘又算得了什么?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能坐上高府的正室之位,她的侄女便也可以成事。
& & 老太爷,只要人进了府里,是妾是妻,可就由你儿子说了算了!
& & 王氏想到此,心底*涓涓而涌,混合着胸前传来的阵阵颤栗,手慢慢地伸向了男人的跨下……
& & 朱姨娘穿着锦茜色彩绣梅花对襟长袄,斜靠在炕上,玉手捻起一片山楂,放进嘴里。
& & “姨娘,我就说夫人是个良善人,定会为二哥在父亲跟前求情的。你瞧瞧,真被女儿说中了!”
& & 高锦葵圆盘子脸,乌黑的发松松地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枝珠花,优雅的放下手里的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文文静静道。
& & 朱姨娘长长地叹出口浊气。
& &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 & 自打儿子出了那桩丑事后,朱姨娘心知扶正无望,只得歇了心思。连娘家来人,也推托身子有恙。称病不见。
& & 一连数天,朱姨娘除了往夕云院请安外,窝在自个的院子里连个门都不敢出。好在女儿机灵,让她去求了夫人。
& & 夫人可怜她爱子心切。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责令刘妈妈暗中细细查看,果不其然,顺着蛛丝马迹,终于发现原是那何秋玉不知羞耻做的手脚。
& &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何秋玉这招一箭双雕,不仅一举铲除了极有可能被老爷收进房里的海棠姑娘,又利用二少爷让她朱氏生生断了被扶正的可能。
& & 朱姨娘一想到柔媚似水的何秋玉这般心思歹毒,不寒而栗,惊出一身冷汗。
& & 如今儿子洗清了冤屈。重新得到老爷的宠爱;对手一举扳倒,被她死死地踩在脚底下;正室之位只等崔氏闭眼,便可手到擒来。朱姨娘一改前几日颓废的模样。不由得眉开眼笑。
& & “亏得女儿提醒,让姨娘去求了夫人。若不然,咱们二房可就栽了个大跟斗。女儿啊,她何秋玉这辈子都甭指望能再爬起来。老天有眼,善恶到头终有报啊!”
& & 高锦葵冷笑道:“她也算是自作自受。”
& & “可不是自作自受啊,你说说她。看着娇滴滴的,心思怎么就这么狠毒?连下药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听说她那个娘也是这样的货色。何家老爷便是因为用多了药。亏空了身体才去世的。”
& & 高锦葵面色一红,淡淡地撇过脸去。
& & 朱姨娘似意识到言语中的不妥,忙掩饰道:“我的儿,以后这高府,便是咱们二房的天下了!”
& & 高锦葵嗔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姨娘不可掉以轻心,不仅要常到父亲书房走动走动,夫人跟前也需得低眉顺眼。关键时候,只有夫人的话,父亲才会听。姨娘可别忘了,崔家两个姑姑还在咱们府里呢。”
& & 朱姨娘一听崔家两字,笑意一点点从脸上逝去。她这些天只想着如何帮儿子洗清冤屈,居然忘记了崔家两位在旁虎视眈眈的姑娘。
& & 高锦葵见状轻叹一口气,笑道:“姨娘,我瞧着父亲对崔家的两位年轻的姑姑并未多瞧一眼。”
& & 朱姨娘眼中迸出光芒。
& & “真的?这么说来,你父亲看不上崔家的人?”
& & 高锦葵摇头道:“父亲看不看得上,女儿哪里会知晓?女儿只知道夫人能依仗的是崔家,姨娘能依仗的也只有朱府。”
& & 朱姨娘如醍醐灌顶,顿时明白过来。
& & 高锦葵漫不经心的以手托腮,继又道:“姨娘,女儿好久未到祖父家中走动了,不如明日回了夫人,咱们一道回何府瞧瞧。”
& & 朱姨娘一把搂住高锦葵,笑道:“我的儿,真真是聪慧可人,放眼这府里,谁能比得上我女儿。等姨娘我扶了正,定给我女儿找一户顶富贵人家嫁过去,十里红妆,让世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 & 高锦葵娇羞不已,扑倒在朱姨娘的怀里。
& & 何姨娘被禁的第二日,晴了几日的天气陡然转阴,午后小雨夹杂着雪花,零零洒洒而落。苍茫的水雾渐渐弥漫开来,寒风拂过,冷彻心骨。
& & 因昨日府里才消失了几个人,故今日的高府显得格外萧条。主子们缩在自个房里不愿出门。下人们一改往日唧唧喳喳,三五成**的德性,默默地做自己份内的事。
& & 东角门里,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进了府,轿中的女子身着烟柳色双凤织锦短袄,绾着如云的朝月髻,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嘴角含笑,轻轻掀起帘子一角。(未完待续)
& & ps:感谢午马,enigmayanxi的打赏。
& & 书评区里,有书友对包子的鼓励,有对书的感叹,有对人物的欣赏,包子含笑而阅!
& & 这本书,包子放弃了最熟悉的写法,是想做一个尝试。
& & 想达到的意境是,一切的谜团就像剥洋葱一样,一片一片的剥下去,直至洋葱的最里。
& & 也不知包子是否有这个笔力。
& & 不管了,尽心,尽力,好坏便留等书友们去说罢。
  ☆、第六十八回 女人不该为难女人
说实话,这样下着雨雪的冬日,最舒服的便是躲在被窝里闷头睡大觉,若能睡她个三天三夜,便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 & 林西命苦,不仅睡不了大觉,还被主子像条狗一样地拖出去串门子。因此她十分羡慕能留在江枫院看家护院的荷花姑娘。
& & 说起荷花姑娘,林西对这两日的遭遇颇有几分想吐槽的*。
& & 按理说女人不该为难女人,丑女人更不应该为难丑女人。可那荷花姑娘不知为何,总看她不大顺眼。小到头上戴什么珠花,大到奉茶时腰身要弯到多少度,荷花姑娘总有话说。
& & 林西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心道就算她奉茶时腰身弯到九十度,布菜时胸挺到表少爷脸上,也没凹凸的曲线给人瞧啊。
& & 林西的腹诽还未结束,荷花姑娘已肃着脸道:“为人丫鬟,仪容仪表固然重要,顶顶重要的还是面部神态,似刚刚你这般翻白眼,便是对主子的大不敬。若给外人瞧见,只会道咱们高府的丫鬟没有规矩。”
& & 不等林西回话,荷花姑娘又道:“再者说,姑娘家的人品德行,举止教养关系到日后的婚嫁,咱们府里出去的姑娘,婚嫁必不会差。日后到了婆家,正正经经的当家奶奶言行举止堪堪入眼,是要被人明里暗里笑话的,丢的不仅是姑娘的脸面,连带着还丢了高府的脸面。所谓人要脸,树要皮。高府钟鸣鼎食,岂能被一个丫鬟而坏了百年世家的名声?”
& & 一个白眼惹来荷花姑娘一番长篇大论,林西委实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眼里。已然成了坏了一锅粥的一粒老鼠屎,林西脆弱的小心脏啊,着实的痛楚了几下。
& & 痛楚过后,林西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高家百年世家的名声竟然落在了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丫鬟身上,前途任重而道远啊!
& & 此时林西再打量荷花姑娘,没由来的觉着荷花姑娘身上不仅散发着英雄的光辉,同时也散发着革命烈士的光辉。她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橙子听说她和荷花姑娘一道去服侍三表少爷后,一点醋味也没有。只幽幽地看了她几眼。敢情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全是同情啊!
& & 林西想到此,龇了龇牙,忧伤的重重叹了口气。
& & 高子瞻和崔瑾辰对视一眼,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棋子。目光投向林西。
& & 这丫鬟一身绿色袄子挂在身上,袄子很精致,却有些大,一看便是主子赏赐的,越发显得她瘦小不堪。皮肤微黄,唇薄,鼻塌,偏一双眼睛生得又大双亮,颇有几分灵动。头发也不似其他丫鬟一般油光锃亮。梳得一丝不苟,蓬蓬的还有几缕落在耳边
& & 崔瑾辰扑哧一声笑道:“表哥,这回我住到府上。旁的倒也罢了,只这丫鬟有趣的紧,整日里神游天外的,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 & 高子瞻想着那日在园子里的情形,面色一沉。
& & 崔瑾辰眼尖,看得分明。忙道:“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丫鬟嘴很甜。手脚也勤快,很有几分眼力劲。”
& & “你小心些,如今这府里的丫鬟们也都各有心思,别小心着了她们的道。”
& & “就她?”
& & 崔瑾辰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语带讥诮道:“表哥,有心思也得看是什么人,似她这般的,便是装了满肚子的心思,也无济于事。”
& & 高子瞻瞪了他一眼,轻轻落下一子,唇角弧度微翘,“也有那不自量力的!”
& & “噢?”
& & 崔瑾辰调子拖得长长,定定地看了高子瞻半晌,凑过脸,低声道:“那海棠不会也勾引过你吧?”
& & “胡闹!”
& & 高子瞻剑眉倒竖,俊脸浮上一层红色。
& & 崔瑾辰落子笑道:“一个丫鬟,就闹得你们高府鸡犬不宁,如此看来,姑姑治家的手段还是松泛了些。听说今日又有姑娘进府来?”
& & 高子瞻不自然的撇过脸,冷笑道:“老夫人的侄女,动的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 & “容色如何?”
& & “没瞧过,也没兴趣瞧!”
& & 崔瑾辰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过后,正色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话放到婚姻大事上,也不错。表哥,不是做弟弟的没提醒你,如今你们这府里……”
& & 高子瞻心中一凛,望向崔瑾辰的目光带着一丝锋芒。
& & 崔瑾辰耸了耸肩,舔了舔嘴唇唤道:“林西,给爷端杯茶来!”
& & 林西缓过神,利落的给两位少爷奉上茶。
& & 正巧大少爷的通房如玉姑娘步履轻盈地拎着食盒进来,纤纤素手轻抬,柔柔地把青花瓷碗往少爷跟前这么轻轻一放,玉手的细润如脂衬着青花的素眉勾勒,直看得林西两眼发愣。
& & “大哥,表哥躲在房里吃什么好吃的呢?”
& & 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说话间,高茉莉已掀了帘子进来。一边用帕子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雨丝,一边笑道:“远远的就见如玉拎着食盒进来。”
& & 如玉颇有眼色地转过身替大**把斗蓬解下来,转身扔给林西,自己又沏了热热的茶,奉到大**手上,殷勤道:“大**,请用茶!”
& & 高茉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目光反落在林西身上。
& & 林西忙上前行礼道:“大**好!”
& & 高茉莉轻轻“嗯”了一声,笑道:“这衣裳你穿着倒还合适。”
& & 林西拘谨地拽了拽衣角,笑了笑道:“谢大**赏赐!”
& & “大冷的天,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高子瞻轻笑道。
& & “表哥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若不走这一趟,怎么就知道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躲清静。”
& & 高茉莉把手在碳盆上烤了烤,笑着拿起茶盏,打开茶盖闻了闻,便搁在一旁。
& & 高子瞻笑道:“如玉,把父亲给我那几两好茶沏给大**喝。这丫头,最是个嘴刁的。”
& & 崔瑾辰头也未抬随口便道:“表妹喜欢喝什么茶?回头得了好的,我着人给你送来。”
& & “这丫头,只爱喝雨前龙井,旁的,极少能入她的口。”
& & 高茉莉俏中带羞,怯生生地看了表哥一眼,笑道:“听大哥胡说,表哥若得了好的,不尽什么,只管送来,妹妹正好都尝尝。”
& & 高子瞻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对崔瑾辰笑道:“都说女生向外,这还没出门子呢,就嫌弃她亲哥哥了,忒让人伤心!”
& & “哥!”
& & 高茉莉涨得满脸通红。
& & “表哥,该你了!”
& & 崔瑾辰似未听见,催促着高子瞻下快些。
& & 高子瞻微不可察的目光一紧,稳稳地把手中的黑子落了下去。
& & 崔瑾辰不可置信地瞧着棋盘,陷入了沉思。
& & 高子瞻见妹子脸上有些讪讪的,笑道:“你表哥是个棋痴,一下起棋来,眼里除了棋子,看不见别的。瞧瞧,都缠了我半天了。”
& & 高茉莉心中一喜,脸上带出几分笑意来。凑上前看局中走势。一时三人都被棋盘吸住了眼神。
& & 此情此景落在林西的眼中,觉着万分的熟悉。
& & 忆往昔,庭前落了一地桂花,清风徐来,幽香阵阵,一轮明月,又大又亮,挂在树梢。
& & 她与小师弟,一人执白,一人执黑,一人抱头冥思苦想,一个咬唇蹙眉沉思,直杀得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 & 师姐从刚开始的兴致勃勃,到以手撑额,到双手托腮,到渐渐梦语。直到老爹披着衣裳,拿了把菜刀,霍霍地站在跟前,林西一猫腰,溜得比兔子还快。
& & 老爹扔下菜刀,把衣裳盖在师姐身上,弯腰轻轻抱起她。
& & 小师弟不紧不慢地收拾好棋盘,衣襟随风而动,沾满了桂花香,夜风袭来,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佛天地间只余他一人而已。
& & 林西回回对着桂花树下收拾棋盘的小师弟骂一句“死妖孽”后,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 & 林西这人,文不行,武不行,独独下得一手好棋,打遍林家庄无敌手。小师弟来后,林西结束了左手对弈右手的悲惨过往,总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 & 林西这人有个怪癖,下棋喜欢打赌,且喜欢出些刁钻的赌局。刁钻么到何种程度,隔壁林二老深有体会。
& & 因为十二岁月那年冬天,他一觉醒来,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剥得精光藏在了林南的被窝里,结果他如愿地看到了心中女神惊慌失措的脸,并如愿地收到了一顿下手极为重的板子。
& & 林西想着自己的斑斑劣迹,不由自主得笑出了声。
& & “林西,你笑什么?”
& & 崔瑾辰一枚白子在指间摩挲,迟迟不肯落子,实在忍无可忍。
& & 这丫头垂手立在一旁,目光呆呆地落在棋盘上,已经傻笑了好几回。
& & 林西忙回过神,胡言乱语道:“三表少爷,奴婢没有笑啊,奴婢刚刚只是脸抽筋了。”
& & 崔瑾辰气笑道:“又是耳背,又是脸抽筋,你还能想出什么借口?”
& & 林西愣了愣,忙垂下头不敢说话,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 & “得了,输了就是输了,别把罪名怪到丫鬟头上!”高子瞻轻描淡写道。
& & “若不是这个丫鬟嘿嘿笑出了声,影响到我的棋路,这盘棋我怎么可能输?”崔瑾辰心尤不甘。(未完待续)
& & ps:明日便是女性的节日。
& & 包子祝书友们,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一切都好!
  ☆、第六十九回 眼花
高茉莉看着棋盘边思虑边笑道:“表哥,这盘棋开局开得很好啊。”
& & 崔瑾辰笑道:“你瞧瞧,连表妹都说我能赢的,要不是……”
& & 我擦。
& & 林西心中的愤怒从脚底心冒到了头顶心。下不过对手,是能力的问题,下输了,却把输的原因怪罪到旁人头上,那是棋品问题。下棋之人,可以没有人品,却不能没有棋品。
& & 林西此生最恨的,便是没有棋品的人,她一个没忍住,低着头哼哼道:“技不如人还怨天尤人……”
& & 此话一出,林西便后悔了,果断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把头垂得更低了。
& & 她竖着耳朵听了半晌,见没人注意到她,心下窃喜。却未料到离她最近的高子瞻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
& & “三**来了!”
& & 如玉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林西如蒙大赦,不知不觉吐了口气。
& & “三妹来了。”
& & 高子瞻扔了棋子,起身迎上去,走了两步,又回首道:“林西,把棋盘收一下!”
& & 高茉莉见表哥仍盯着棋盘,并未起身,一双眼睛像是两颗光亮的水晶,明亮清澈。
& &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胳膊,崔瑾辰回过神,抬头见屋里有人来,这才扔下棋子,朝高茉莉微微一笑,“表妹,我们一旁喝茶去。“
& & 高茉莉含笑点头。
& & 林西待人都走开了。才不紧不慢地走到棋盘前,定定地看了两眼,随手拿起白子。轻轻落下,白琪全盘皆活。一抹笑意由嘴角轻轻漾开。宽大的袄袖拂开,棋盘乱成一团。
& & 林西低头利落地收拾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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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眼尖的发现自家少爷转过脸,盯着棋盘的眼睛似有一丝光芒闪过。她不甚在意地扯了扯大少爷的袖子,示意他招呼客人。
& & 高子瞻回过神,目光似有刹那的恍惚,他定睛再瞧。那丑丫鬟低眉顺目的一颗颗整理着棋子,平淡无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 & 高子瞻自嘲一笑。心道定是自己眼花了,一个连字都不识的丫鬟,如何能下得一手好棋?
& & 怡然院的狂风暴雨比着泰然院的温馨祥和,气氛显然要凝重许多。
& & 四**高紫萼扑倒在桌上已嘤嘤哭泣了半个时辰。
& & 高子眗耐着性子哄了半天。亲妹子仍是哭,只得搓着手无可奈何地坐在一旁叹气。
& & 高紫萼似哭累了,抬头抽泣道:“哥,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 & “想办法?怎么想办法,父亲这会正在气头上,我若冒冒然去找他,只怕是连我都……”
& &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姨娘被禁,咱们三房被人踩在脚底下吗?你忘了姨娘平日里是怎么疼你的了吗?”
& & “四妹,我……”
& & 高子眗一句话都对不上来。急得眼睛都红了。
& & 高紫萼伤心道:“父亲把姨娘身边得用的几个人都给发卖了,这会子姨娘被禁在院里,连我们都不让见。你说父亲是不是会把姨娘……”
& & 高紫萼不敢再往下深想半分,捏着帕子又哭出声来。
& & “四**,四**!”
& & 贴身丫鬟锦绣掀了帘子进来,喘着气道:“四**,三少爷,奴婢打探清楚了。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被接了来。他们都说……”
& & “都说什么?”高紫萼急道。
& & “都说……都说……”
& & 高紫萼急得站起来,跌足叹道:“你倒是说啊!”
& & “都说是接了来给老爷做妾的!”锦绣咬牙把话说出口。
& & “什么?”
& & 高紫萼跌坐在椅子里。捂着帕子哭泣。
& & “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 & 高子眗被她闹得烦了,咬咬牙猛得起身,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突然道:“若不行,我出府找舅舅他们商议商议。”
& & 高紫萼眼前一亮,忙拭了拭眼角的泪,起身推了他一把,“哥,你快去,舅舅他们最疼我们了,不会见死不救的。”
& & 此时正值隆冬,相府的园子里,却仍有几分景致可瞧。细雨中的回廊曲折蜿蜒,雨丝夹杂雾气晕染在一起,一片迷蒙。
& & 王美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姑母王氏后面,偶尔侧过脸打量一下四周的美景。纵使心中思绪万千,王美玉脸上仍端着得体的笑颜。
& & 高家果然是百年世家,只这园子里的奇花异草,亭台水榭便让人觉着贵气逼人,比着王家逼仄的小花园,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倘若她真的能……一抹红晕浮在王美玉的脸上,她慢慢地垂下了头。
& & “夫人是个厉害的人,一双眼睛能看到你的骨头里去,你在她跟前,话无需多,守着本份便可。万万不可让她看出你的野心。”王氏一边走,一边低声交待。
& & “老爷这人,是个好颜色的,崔家两个姑娘,颜色堪堪,入不了他的眼睛。凭你这般才貌,再用些个心思,必能入老爷的眼。到时候,你再趁着你欢我爱,割舍不下时,在老爷跟前吹吹枕边风,我在边上再帮衬你一把,必能心想事成。”
& & 王美玉又羞又臊,恨不得把脸深埋下去。
& & 王氏转身看了她一眼,放低了声音道:“只要你能拢住老爷的心,堂堂相府正房的位置便是你的,趁着年轻,再生个一子半女的傍身,这位置便坐得稳当。到时候这相府,还不是咱们姑侄俩说了算。”
& & “姑母!”王美玉娇柔地唤道。
& & “好孩子,如今滔天的富贵就摆在你面前了,能不能成事,只看你自己的本事。别辜负了姑母对你的一片心!”
& & “夫人。王家姑娘给夫人来请安了,正在外头候着!”水仙小声的在崔氏耳边轻语道。
& & 崔氏刚用过药,心里头正有些不舒畅。闻言脸色渐沉,半晌才叹道:“瞧着如何?”
& & 水仙冷然一笑,笑中的鄙夷清晰可见:“夫人瞧了就知道了!”
& & 崔氏会意,淡淡道:“把人请进来吧!”
& & “夫人!”
& & 王美玉低眉敛目立在床头,眼睛只盯着脚下的方寸之间。
& & 崔氏瞧着眼前水葱似的女子,脸上端着得体得笑,温和道:“快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 & 王美玉轻轻抬头,如水般的眼睛楚楚动人地瞧着崔氏。盈盈娇态,让崔氏心头一冷。
& & “妹妹真是好相貌,瞧瞧这姿色,这气度。哪里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便是顶顶富贵的人家,也养不出妹妹这般人品来。”崔氏这话说得极有意思,明抬暗贬,。
& & 水仙极有默契得笑道:“可不是吗?这一下,可把咱们府里的,都比下去了。”
& & “夫人过奖了,妹妹薄柳之姿,登不上大雅之堂!”王美玉显然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深意,她及时地低眉垂首。赧羞道。
& & 崔氏朝水仙递了个眼色。
& & 水仙转过身,从妆奁里取出一对水绿翠玉水滴耳环,奉到王美玉手上。
& & “咱们姐妹俩头一回见。总不能让你空着手去,这对耳环还是当年新婚时,老爷替我从外头寻来的。我如今病着,也不常带,倒不如让你们年轻人带着,我瞧着也喜庆。”崔氏轻轻道。
& & 王美玉一见这翠玉的水色。眼前一亮,心知是上等的好东西。忙推辞道:“姐姐,这如何使得!”
& & “又如何使不得?我给你的,你便拿着。咳……咳……咳。”崔氏捂着帕子,咳嗽两声。
& & “夫人赏的,王姑娘拿着吧。”水仙在旁劝道。
& & 王美玉推辞了几下,顺手便收下了耳环。又略坐了坐,见崔氏脸有疲色,便趁机告退。
& & “你瞧着她如何?”崔氏懒懒地歪在床上道。
& & 水仙嘴角一撇,笑道:“夫人放心,是个眼皮子浅的,没什么成算。”
& & 崔氏淡淡笑道:“小户人家出来的,都是这般模样。当初何姨娘刚进府那会,也是这般如此。这人,连何姨娘都不如,成不了事。”
& & 水仙笑道:“亏得老夫人左算计,右算计,结果弄进来了这么一位。夫人也不必再把心思放在王家姑娘身上,左右不过是个姨娘,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 & “晚些,你安排她给老爷送趟宵夜!”崔氏低低叹了口气道。
& & 正阳宫的午后,仍如往常一般得静寂无声。服侍的宫人们轻手轻脚的各行其事。
& & 李皇后懒懒地接过宫女递来的燕窝,只喝了两口,便推开了。
& & 心腹春阳眼疾手快地斟上茶来,笑道:“娘娘这两日胃口不大好,不如让奴婢把刘太医请来,把个平安脉吧!”
& & 李皇后瞪了一眼春阳,摇了摇头,闲闲问道:“崔家大爷进京这些日子,都见了些什么人?”
& & 春阳略一迟疑,笑道:“那边说,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与京中几位大臣来往甚秘。而且,奴婢听说,崔家的两位姑娘已入了高府。”
& & “噢?”
& & 李皇后眉毛一扬,丹凤眼眸气势凌人。
& & “这么说来,这高、崔两府结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 春阳打量皇后神色,笑道:“连皇上都说‘罢了’,可不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 & 皇后蹙了蹙眉,微微变色,半晌才道:“你可记得景德九年?”
& &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使得春阳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颤。(未完待续)
& & ps:感谢bigbird,这算是三八节的礼物吗?感谢感谢!
& & 感谢艾玛30!
& & 也祝书友们,节日快乐!
  ☆、第七十回 逍遥侯府
景德九年,郭皇后病逝,皇帝提出立李氏为后,遭**臣反对。其中高老相爷尤其反对的激烈。他屡次向皇上提出刘氏出身微贱,无子傍身,不适为后。
& & 皇帝虽贵为天子,却不能一意孤行,只好作罢,暂把李氏升为德妃,皇后一职空缺三年。
& & 三年后,李氏生下一子,皇帝才立排众议,立李氏为后。而这一年,李皇后已四十有三。
& & “春阳啊,皇上的病怕是……高、崔两家一明一暗把持朝政,虽是国家栋梁,难保不生二心。靖琪年幼,少不更事,主弱臣强,乃国之大忌啊!”
& & 李皇后十指紧握,幽幽一叹:“更何况当年的事,瞒得过天下众人,只怕瞒不过高府那位老相爷。”
& & 春阳微微一愣,忙道:“当年的事情,高老相爷身在宫外,怎么会……”
& & 李皇后冷哼一声:“那只老狐狸,自先帝起,便是先帝的肱股之臣,有些事,他怕也是心中有疑虑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 & 春阳心头突突一跳,忙道:“娘娘,这可如何是好,万一……”
& & 李皇后微微叹息一声:“卧榻之上,岂容他人窥视!春阳啊,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啊?”
& & 春阳摸清了皇后的心思,沉思良久方道:“回皇后,奴婢不懂朝庭大事,奴婢只知道小时候若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便跟家里人商量。”
& & 李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释然一笑:“本宫也有些日子没见逍遥侯夫人了。”
& & “可不是吗,奴婢算算,估摸着该有一个月了!”春阳笑道。
& & 李皇后浅笑地点点头。
& & “奴婢这就去安排。”春阳展眉笑道。
& & 李皇后摆摆手道:“倒也不急。太子这两日书读得可好?”
& & 春阳笑道:“皇后惦记着。怎不自己去瞧瞧?听说太子这几日读书总要读到四更才睡。”
& & 李皇后面色一沉,有些坐不住。
& & “这孩子,哪能这样遭塌自己个的身子?快,快让御缮房炖些个补品来,我一会瞧瞧去。”
& & 春阳躬着身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啊这就去!”
& & 春阳刚走两步,夏公公打着千儿匆匆进来。他朝春阳递了个眼色。春阳忙顿住了脚,跟了进来。
& & 夏公公凑到皇后跟前。低声道:“娘娘,皇上昨晚批完褶子,不知何故,去了重华宫!”
& & 淡淡的一句话。从夏公公嘴里轻轻说出,春阳听得心头直跳,忙用眼睛去瞧皇后。
& & 皇后的脸上平静依旧。
& & 正阳宫诺大的宫殿里,静谥的没有一丝声响。
& & 皇后缓缓地抬起手,春阳忙扶住了。
& & 一丝淡笑在嘴角绽开,瞬间化为一抹冷然的讥讽,一国之后的凛冽气势赫然外露。
& & 春阳与夏公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 & 许久,柔媚的声音淡淡响起。
& & “明日。让逍遥侯进宫。”
& & 莘国的京城,素来是南贵,东富。西热闹。
& & 城南的三庙胡同,素来是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
& & 胡同口有一处深宅大院,大宅正门,一左一右中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栩栩如生。正门之上,有一牌匾。匾上“逍遥侯府”四个大字雕琢得龙飞凤舞。
& & 逍遥侯府占地极大,院内亭台楼阁水榭。曲径通幽,青瓦白墙,可谓雕梁画栋,琼楼玉宇,富贵到了极致。
& & 黑色豪华马车缓缓行至侯府正门,早已等候多时的侯府管事迎了上去,亲自把马车中的人扶下,恭身道:“侯爷回府了!”
& & 李英杰五十上下,身材微胖,肤色白净,轮廓分明。他眼睛眯成一道缝,看了看管事,昂首抬步入院。
& & “夫人在何处?”
& & 李峰紧跟在侯府身后,忙道:“回侯爷,夫人在房里备下酒菜,正等着侯府用膳,已经打发人来问过好几回了。”李峰紧跟在侯爷身后
& & “嗯,从望回府了?”李英杰顿了顿脚,回首道。
& & “回侯爷,三爷今日约了几位好友到西山游玩,尚未回府。”
& & “大冷的天,往山里跑,也不怕冻着自个。速速派人去看看,让他无事早些回府。”李英杰甩袖而去。
& & “是,小的这就派人去!”
& & 白玉院是逍遥侯府最为华贵的一处院落,此处是侯爷夫妇俩日常的居处。
& & 李英杰一踏入白玉院,便有伶俐的小丫鬟迎上来,屋门口,一中年贵妇含笑迎道:“侯爷回来了!”
& & 贵妇姓钱,名缓,娘家原是武将出身,其祖上曾追随开国皇帝打江山,只可惜官位太小,事后江山平定,也只捞了个小武官做做,没甚油水。
& & 好在钱缓的父亲钱红颇有头脑,懂得钻营,官至昭武副尉,虽只是个正六品的官位,却已有实权在握。
& & 钱缓素喜交际,为人豪爽,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均有交际。有一年偶然认识了京中从事珠宝玉器的富商姚英杰,见其言语不俗,出手大方,几杯水酒之后,当下引为知己。
& & 彼时的姚英杰已三十二岁,府中只一房妾室,尚未娶妻生子。钱红见那姚英杰长相周正,五官颇有福相,珠宝生意做得热火朝天,且有个表妹刚刚入宫为妃。钱红咬牙赌了一把,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了姚英杰作了正室。
& & 这一赌可谓是惊天动地。那钱缓一见父亲把自己许配给了一个商户,且年岁又这般大,气得拿起剪刀便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惊吓了一众人。
& & 那钱红不顾老妻哭天抹泪。不顾女儿寻死觅活,不顾几个儿子的苦苦哀求,硬是把人绑着上了花轿。
& & 哪知姚家的结婚喜宴还未散开。宫中就有旨意过来,直接封了姚英杰一个六品闲官。那钱缓一见此情形,也就乖乖地入了洞房。
& & 此后的姚英杰一路鸿运当头,宫里表妹的位份往上升一升,他的官位就跟着往上升一升。
& & 说来也是好运,先皇后郭氏在景德十年因病去世,景德十三年李氏生下皇子。母凭子贵,直接被皇帝册封为皇后。
& & 就在李氏被册封为皇后的第三年。皇帝念其娘家无人,破例赐了李姓,且封了侯。当初被迫嫁过来的钱缓,就这样堂堂正正地做了侯府夫人。
& & 钱氏如今已四十。长期养尊处忧,又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也只三十出头,微微有些发福的脸庞依旧白嫩如昔。
& & 她亲自替侯爷斟了一杯酒,笑道:“娘娘今日把老爷唤去,可有什么要事?”
& & 李英杰也不说话,饮了一杯酒,用过几筷子菜方出声道:“明日。你亲自回府一趟。”
& & 钱氏心下微惊,却笑道:“老爷有何吩咐?”
& & 李英杰定定地看了她两眼,正色道:“无甚要紧事。有件小事需得大舅哥帮我做一做!”
& & “何事?”钱氏追问道。
& & 李英杰低声道:“帮我查一个人?”
& & “什么人,老爷神神秘秘的,连妾身都瞒着。”
& & 李英杰深看了她一眼,道:“崔家老三。”
& & 夜已深沉,翰墨院里灯火通明,高则诚与相府的几位幕僚仍在商议国事。
& & 书房外。一纤细的身影悄然而入。
& & 陈平,陈和两人对视一眼。伸手拦住了来人。
& & “姑娘止步!相爷正与人商议事情,外人不得擅入!”
& & 王美玉缓缓地抬起头,软糯,甜脆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奉夫人之命,给相爷送宵夜来。”
& & 陈平微微皱眉,正色道:“姑娘稍等,容我通报一声。”
& & 王美玉欠了欠身,含笑退到一旁。
& & 书房门枝桠一声响起,先后走出三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目光均落到了王美玉身上。
& & 王美玉微微偏过头,把脸隐在夜色中。
& & 三人相视一笑,朝随后而出的高相爷拱了拱手,纷纷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着告退。
& & 高则诚早就听到书房外头的动静,他略一挑眉,陈平,陈和两人颇有眼色地悄悄退去。
& & 王美玉轻轻上前一福,缓缓抬起头。
& & 庭院幽幽微亮的灯光下,女子身着淡紫色锦袄,雪白的面庞上,红晕微染,樱口微微轻启,笑吟吟地看向眼前的男子。
& & “相爷!”
& & 高则诚淡淡地看了她两眼,冷然凝睇。
& & “姑娘请回吧,书房重地,外人不得擅入。今日看在老夫人面上,不予追究,若有下次……”
& & 王美玉茫然睁大了乌黑闪亮的美眸,泪盈于眶。偏那泪珠似留恋女子白洁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饶是那铁血心肠之人见了,也不免心生不忍。
& & 高则诚久经风月,对风花雪月,颠鸾倒凤这一套久熟于心,如何不知眼前女子的心思。
& & 他淡淡一笑,视若无睹,依旧佛袖而去。
& & 男子修长伟岸的身影慢慢走出王美玉的视线,一泓清水,终是簌簌而落。她委屈地咬住了唇,半晌后掩面而泣。
& & “老夫人,珏姑娘去了翰墨院,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哭着出来了,看样子,老爷似不大满意。”春云低声道。
& & “蠢货,连个男人也拢不住,我要她何用?”
& & 王氏一把扔开手中的佛珠,眼中闪过不悦。
& & 春兰忙陪笑道:“老夫人,珏姑娘脸皮儿薄,有些话怕是说不出口。老夫人别急,回头好好调教一番说不定就能成事。”
& & “脸皮儿薄?”
& & 王氏疲倦地抚上额头,冷笑道:“若脸皮儿薄,连高家这个门都别进啊,何苦让我费这一番心思。”(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回 没的选择
“老夫人,许是最近府里事情多,老爷的心思不在女色上头。”
& & 王氏默默无语半晌,面容板得更黑。
& & “正是因为老爷的心思不在女色上头,她才更要趁机行事。若不然,就凭崔家两位娇滴滴的姑娘,能有她什么事?”
& & 春兰见老夫人动了怒,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说半句。
& & 王氏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终究叹了口气。
& & “在院里找个经年的老妇人,把男女一事仔细说于她听。我能帮她的也就这些了,能不能成事,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 & 高则诚信步走出院子时,雨丝伴着西风呼啸,略略大了些。
& & 他抬头望了望天,重重暗云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丝星光也无。
& & 若是往日,这般脂粉香泽,娇媚清新的女子他早就笑而纳之,只是今日,他半点心思全无。
& & 高则诚略站了站,便往老太爷院里去。
& & 老太爷正伏案写字,抬眼见儿子来,也未停下笔,只淡淡的唤人上茶。
& & 高则诚喝过半盏茶后,老太爷扔了笔,深深地打量儿子几眼,道:“王氏没把她侄女送到你书房来?”
& & 高则诚冷笑道:“父亲,儿子岂是这等见色忘义之人?她打的什么主意,儿子岂会不知?”
& & 儿子和王氏不和,已不是一天两天,早在他续娶王氏为妻时。儿子已公然冷眼相待,这些年,连声母亲都未曾唤过
& & 老太爷想至此。叹气挥了挥手,贴身下人颇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 &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老太爷冷笑一声,眼神暗沉下来。
& & “说吧,是不是崔家老大这两天有所动作?”
& & 高则诚如实地点了点头,沉声道:“父亲,这两日他亲自出马。拜见了朝中的几位重臣。
& & 老太爷抚须沉吟半晌道:“以他的身份,居然亲自出马。看来崔家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 & 高则诚目光闪动,低低道:“父亲,这几日朝中似有些不太平。”
& & “噢,说来听听!”
& & 高则诚薄唇勾起讥笑。冷冷道:“居然有人上书称相位一职,需分个左右,方可使朝庭平衡。”
& & 老太爷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可有人应和?”
& & “还无人应和!只是儿子瞧着,此事不像是无的放矢,怕是大有深意!”高则诚面色不善道。
& & “可查出上书之人是谁?”
& & “皇上瞒得紧,儿子打探不出来。父亲,会不会是崔家老大在背后动的手脚,意在崔、高两家继续联姻?”
& & 老太爷微微变色。踌躇半晌才道:“不大好说。依我看,你还是早些在崔家两位姑娘中选一位称心的,方可安了崔家的心。如此一来。崔家必会一如继往地支持咱们高府。”
& & “父亲,崔家如此行事,逼人太甚!”
& & 高则诚动怒道:“当年,我……”
& & “则诚!”
& & 老太爷迅速打断儿子的话,肃声道:“当年之事,不必再提。如今之计。先稳住崔家方为正经。大丈夫只求建功立业,高官厚禄。不必再论其余。我听说崔氏有意让茉莉与崔家三子亲上加亲,这个主意很好,就说是我说的,此事宜早不宜迟,且先定下来吧!”
& & 高紫萼立在院门口,一边跺脚,一边往院子外张望。
& & 锦绣悄悄从屋里拿了披风,披在四**身上,劝道:“**,外头凉,进屋等吧,奴婢帮你在这儿守着。”
& & 高紫萼脸有急色,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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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住脚道:“再派人到前头去打听。”
& & “四**,去了两拨子人,都说三少爷人还没回府,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 & “有什么事情能耽搁了?会不会是何府的事情啊?舅舅他们有没有想出好办法啊……”
& & 高紫萼一边踱步,一边碎碎念,才念几句,却听锦绣低声惊呼道:“**,快瞧,那边有灯,怕是三少爷来了,奴婢帮你去瞧瞧。”
& & “快去,快去!”
& & “哥,你总算是来了,我在这儿都等了你半天了!”
& & 高紫萼嘟着嘴巴,不悦道:“可见着舅舅他们了,怎么说?”
& & 高子眗拿起茶盏,一口饮下,叹了一口气道:“妹妹,别提了,怕是指望不上的。”
& & “什么?”
& & 高紫萼惊得立了起来,跺脚恨恨道:“想当初,姨娘得势时,那府子人仗着姨娘,什么好处没劳着?如今姨娘失势了,怎么着,就生死由我们了?哼,回头有本事,就别再找上门。”
& & 高子眗咬了咬嘴唇,终是一言不发。
& & 高紫萼骂了几句,自觉无趣,重重地叹了口气,坐着也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冷清了下来。
& & 一旁侍候的锦绣看着沉默的两位主子,轻声道:“三少爷,你跟大少爷素来要好,实在不行,在大少爷跟前提一提,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在夫人跟前帮姨娘说几句好话。老爷对夫人素来敬重,夫人的话,老爷多少能听进去些。”
& & 兄妹俩一听这话,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 & 高子眗一拍小几,展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得了,我这会就往大哥院里去,妹妹,你且歇着吧!”
& & 崔瑾辰斜靠在紫檀嵌黄杨书椅中,一本书半个时辰未翻动一页。
& & 林西腰酸背疼的立在书桌旁,怒目圆睁。
& & 可怜她这幼小的身板,忙上忙下一天了,原本以为能早早得睡个安稳觉,跟周公美美得约个会,偏偏天不遂人愿。
& & 爷爷的。这小子脑子有屎,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装读书人。若读书人个个都像他这样。半天只盯着一页书瞧,那天下的读书人,岂不得读到七老八十才能考个功名回来?
& & 熬夜读书,多半是个猝死的命。
& & 三表少爷猝死了,大**便要守寡;
& & 若夫人预先知道心爱的女儿今后是个守寡的命,说不定立时三刻便吐血而亡。
& & 高相爷与夫人夫妻情深,老婆死了。必然无心朝政;
& & 相爷无心朝政,那文武百官多半是混水摸鱼。
& & 如此看来。大莘国很有可能因为这小子的夜半苦读而乱相频生啊!
& & 既然荷花姑娘说高家百年世家的名声,可能因为她的一个白眼而毁于一旦,那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堂堂大莘国,也毁在她手上。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扛不起这样深沉的千古骂名啊!
& & 林西念及此,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扯出个笑,小心翼翼憋出一句:“三表少爷,三更的更鼓已过了好一会了,该歇着了!”
& & 崔瑾辰斜睨一眼她,俊眉紧蹙道:“林西,如果让你做一件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该如何?”
& & 三表少爷,这话问得好。
& & 我林西不愿意做的事情着实太多,入高府是我不愿意的;来侍候你也是我不愿意的;三更半夜不睡觉在你书房里干杵着。更是我不愿意的。
& & 关键是——我有的选择吗?
& & 林西腹诽了几句,陪笑道:“三表少爷,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做做也无防,毕竟人家开口了,帮人就是帮已嘛;如果是杀人放火这类十恶不赦的。那可万万做不得,那是要坐牢杀头的!”
& & 崔瑾辰气得几欲倒仰。把书一扔,起身走到林西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 & 林西心头冷哼一声,脖子一缩,及时地把头低了下去,可怜兮兮道:“三……三表少爷,难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 & 崔瑾辰心头一跳,入眼处一片白腻光滑的颈脖,烛光下幽幽散着莹光,竟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 & 林西见她没了声响,抬头去瞧。
& & 崔瑾辰慌忙移开眼睛,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句:“你说得没错!”
& & 既然没错,还纠结什么,嘎崩利落脆的睡觉啊。林西多么渴望她此时的心声,能被三表少爷听见啊!
& & “如果这事,会影响到你的一生呢?”崔瑾辰幽幽盯着她道。
& & 林西被表少爷眼中的光芒吓了一跳,忙道:奴婢笨,不明白三表少爷在讲什么!”
& & 崔瑾辰自嘲的笑了笑。
& & 她自然不会明白。一个服侍人的丫鬟,除了端茶递水,打伞叠被外,还能有什么想法?便是她手和脖子长得再好看,也只是个服侍人的丫鬟。
& & 林西尤不知自己未曾遮掩的脖子已被人瞧了去,她打量表少爷脸色,咬牙道:“三表少爷,不早了,该睡了!”
& & “急什么?我还有几页书没看!”
& & 崔瑾辰甩了袖子,又坐回到那张紫檀嵌黄杨书椅中,又拿起了那本被他扔在一旁的书。
& & 几页书?
& & 林西急了,心道老子等你把这几页书看完,天都亮了,还睡个屁觉。
& & 她灵机一动,颠颠地走到三表少爷跟前,陪笑道:“三表少爷今晚在书房坐了一晚上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啊?三表少爷若看得起奴婢,不防说出来让奴婢帮你想想办法?”
& & “你?”
& & 崔瑾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绿衣小丫鬟,嘴里呼出一口冷气。
& & “奴婢见三表少爷愁眉苦脸了一个晚上了,想必是遇到了难事。三表少爷,是不是身上的银子不够使了啊,若真不够了,奴婢这儿还有几两碎银子,可先暂时借你使一使。不过,可一定要还啊,这是奴婢藏的嫁妆银子,三表少爷若不还,将来奴婢存不够嫁妆银子,找不到婆家,那可就惨了。”
& & “你……”崔瑾辰气结。(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回 还能不能活
“啊,三表少爷不是为银子发愁啊,那一定是想家了。换了奴婢千里迢迢离开故乡,跑到京城来,夜深人静时也会勾起点乡愁的。奴婢一想到老家,心里,眼里就会发酸;这一发酸,就会睡不着觉;一睡不着觉,第二天就没精神;人一没了精神,做什么错什么,就容易挨主子和妈妈的骂。所以奴婢不敢想家。奴婢一般都是早早地睡着了,什么也不想。三表少爷……”
& & 崔瑾辰总算是从这丫鬟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道道来。冷俊的脸上浮现怒意,额头的青筋古怪地抽动了两下。
& & “闭嘴,睡觉!”
& & 林西长吁一口气,笑得真诚而谄媚,高声唤道:“荷花姐姐,三表少爷要睡觉了,你快来侍候吧!”
& & 崔瑾辰定定地看着林西的微黄的小脸,磨了磨后槽牙,冷笑道:“你叫我什么?”
& & “三表少爷啊!”林西不明就里。
& & “把三字去掉会死啊!”崔瑾辰一声怒吼,拂袖而去。
& & 走了几步,冷风冷雨扑面而来,崔瑾辰打了个寒噤。
& & 他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了看书房门口正目送他离去的小丫鬟,心道,我这是怎么了?跟个小丫鬟也计较。
& & 林西疲倦地扑倒在温暖的床上,眼神渐渐涣散,想起那一声吼,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喃呢道:“不叫你三表少爷。难不成叫你二表少爷。本来就是个二货……再添个二……三表少爷是准备在二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往前走吗?让我们这些做丫鬟的……还……活不活!
& & 活不活,是个主观内在问题。
& & 能不能活,是个客观外在问题。
& & 这就如同要不要。能不能要;去不去,能不能去是一个道理。
& & 林西是在两天后才明白过来,那天晚上,为什么英俊的三表少爷赖在书房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明白过来那个所谓影响到他一生的,是个什么事!
& & 因为这一日。老太爷,老爷客客气气地把崔家大舅爷请入府。山珍海味,好茶好饭地招呼了半天,酒过三巡后,提出高、崔两家需得亲上加亲。
& & 崔大舅顶着一张酒后微红的俊脸。意味深长得笑了笑,然后一口应下。就这样高家嫡出的大**,定给崔家嫡出的三少爷为妻,二年后择黄道吉日成亲。
& & 高家大**,出身名门贵族,累世仕宦,琴棋书画皆通,美貌娇艳非常。又是相府唯一嫡出的女儿,十成十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女。
& & 崔家三少爷。出身名门贵族,累世书香,琴棋书画皆通。风流英俊非常。又是崔府嫡出的公子,百分百的优良品种。
& & 正所谓才子必须佳人,佳人必须才子,方成佳配。单看男女双方的客观条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 & 林西觉得。这是一桩好的不能再好,配得不能再配的好姻缘。当然得撇开表哥。表妹近亲婚姻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小瑕疵。
& & 只是她林西冷眼看崔家三表少爷这两日的脸色,隐隐觉得也许这是一出郎无情妾有意的搓合姻缘。
& & 三表少爷这两日除了回一趟京城崔府的府邸外,旁的时间都懒懒地躲在院子里不肯动弹。当歌不语,对酒无欢,月下长吁,花前摇首,看得林西是心惊胆颤啊。这哪里是害了相思?这分明是想逃婚的节奏。
& & 正所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林西不知为何有些同情崔家的三表少爷。你说年纪轻轻的,毛还没长全,硬给塞了个媳妇过来,偏还不能反抗。哎,他不长吁谁长吁?他不摇首谁摇首?
& & 人生啊,真真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 & 别看那些个公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到婚嫁问题上,统统一个身不由己。哪比得上她这个小丫鬟,契约一到,屁股拍拍,走他娘的。天高任她飞,海阔凭她跃,要多爽有多爽。
& & 林西想着想着,就觉得美得不行,却听得书房里头,一声暴怒。
& & “此事不必再说,崔、高两家联姻,是你祖父定下来的事。”
& & 说话的是刚刚入府便直接进了三表少爷书房的崔家大舅爷崔荣轩。
& & “父亲,崔府适婚的男子这般多,为何偏挑我一个?”
& & “崔家适婚的男子确实多,但嫡脉嫡出的不过三五个,你姑母觉着你跟茉莉配,我看着也般配,这才同意定下这门亲事。再说茉莉那孩子知书达礼,模样标致,虽说有些娇纵,并非那不讲道理的人。你非长子长孙,无需娶那精明算计,能持家守家的女子。”
& & “父亲!”三表少爷的声音听在林西耳中有些楚楚可怜。
& & “正妻之位,容不得你胡闹。旁的,你看着喜欢,自己作主便可。”
& & 崔大舅的话说得再明了不过。老婆,必须娶家族为你选定的。小妾,你看着喜欢,随便摆进屋。
& & 林西跺了跺快冻僵的脚,搓了搓已然冰冷的手,撇了撇嘴,心道这老婆还没娶进门呢,便想着三妻四妾,亏我林西还同情他。男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 & 要是她未来的男人敢左一个小妾,右一个小妾地弄进门,哼哼,直接一把剪刀结果了,落得干净。
& & 林西听墙角听得咬牙切齿,冷不丁,书房的门枝桠一声开启,父子俩一前一后地出来。
& & 林西忙躬着身子,恭敬道:“舅老爷慢走!”
& & 崔荣轩看都未看林西一眼,拂袖而去。
& & 崔瑾辰朝林西看了一眼,目光幽暗不明。
& & 林西忙陪笑道:“表少爷,有什么吩咐?”
& & 崔瑾辰摸了摸鼻子,冷笑道:“从明天晚上起,都你值夜。荷花……我让她歇着!”
& & 说罢,头也不回,追随老父亲去了。
& & 就好比雪天炸了个响雷,六月飘起了飞雪,林西纤细的身板,晃了几晃,绝望地欲喷出一口鲜血来。
& & 大爷的,你被逼婚,关老子什么事?需要这样折腾老子吗?老子招你惹你了?心胸狭隘,小人猖狂,卑鄙无耻,冷酷无情,蓝颜祸水,活该你娶个不爱的女人……
& & 林西恶毒的腹诽,源源不断地从脑子里冒出来。
& & 她哀嚎一声,见荷花姑娘正忙完手里的活,从房里走出来。她嘤咛一声,一把扑进荷花姑娘的怀里,痛苦地嗷嗷直叫唤。
& & 林西的痛苦不在于夜间必须睡在主子卧房的外间,也不在于晚上要爬起来侍候主子喝茶、撒尿。林西的痛苦在于她睡下去了,压根就醒不来。
& & 若说下棋是林西第一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的话,那么睡觉便是林西第二拿得出手的特长。只要她想睡,便是站着,跪着都能睡得很香。鉴于这一特长,林西拥有了她人生最为得意的一样东西,那便是皮肤。
& & 如果说师姐的皮肤是那剥了壳的鸡蛋,那么林西的皮肤便是那剥了壳的嫩鸡蛋。那叫一个新鲜,一个水灵。再配上一对盈盈浅浅的梨窝,林西总觉得自己与师姐,师弟相比,长得还有那么一点可人之处。
& & 倘若三表少爷果真要她夜夜守夜的话,嗜睡如命的她不仅不可人,很快,她就会变成死人。
& & 所以林西趴在荷花姑娘的怀里哭得极为伤心。
& & 荷花姑娘倒也没有把她推开,只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守夜,表少爷他睡不着!”
& & 林西猛然抬起头,鼻涕眼泪模糊地盯着荷花姑娘的脸看了半晌,总算明白三表少爷要她值夜的真实用意。
& & 换成是她,夜里起来撒尿,冷不丁看到幽幽灭灭的烛火下一张满是疤痕,狰狞的脸,只怕再急的尿,也会吓得给憋回去。
& & 荷花轻轻推开林西,转过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 & 林西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不知为何,只觉得鼻子又开始发酸,一时无语凝噎。
& & 罢了,罢了,这日子混不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早些找到老爹想要的东西。如今这高府上下,除了那一处她林西未曾踏足过,旁的都已寻遍,也是时候找个机会探一探了!
& & 冬日阴雨绵绵的京城,行人极少,街道巷陌透着一股子萧瑟。崔家的马车不疾不慢地行走在路上。
& & 马车很是宽敞,车内铺着厚厚的皮毛毯子,正中间置着一张梨花木雕花小几,上头摆着两只茶盅。
& & 崔瑾辰一连喝了两杯,抬头打量父亲的神色,见父亲盯着手里的青玉茶盅把玩着,目中似有深沉,他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 & 半晌,崔荣轩轻轻一叹,把手里的茶盅往儿子怀里一扔,崔瑾辰忙不迭的接住了,不解道:“父亲,你这是何意?”
& & 崔荣轩深深打量他一眼:“你、我父子刚入京,皇宫里便得了消息,时至今日,皇上却迟迟未曾召见我!”
& & “父亲无官无职,皇上冒冒然召见,只怕名不正言不顺。”
& & 崔荣轩抚了抚剃得光秃秃的下巴,目光清然。
& & “以你祖父的身份地位,倘若进京,当今天子必要扫塌相迎。”
& & 崔瑾辰略思片刻,便明白此话中的深意。(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回 月黑风高时
崔家世代鼎贵,人才辈出,历经两朝。前朝时,受皇家宠幸,致使百官争相攀附,真可谓是高门望族,数世昌盛。
& & 如今崔氏子弟大多隐退,教书育人,却仍保持着最高门第的地位不坠。
& & 当年的天子之师凌雷年轻时曾拜崔家先辈为师,与祖父是师兄弟关系。按师门辈份,当今天子,见着崔家辈份最高的祖父,应恭敬的称呼一声师叔。
& & 崔瑾辰念及此,谨慎道:“父亲,如此说来,京城的水应该不深。”
& & 崔荣轩看着他,瞳色漆黑得像墨般浓重。
& & “现在看来,确实不深,皇帝对崔、高两大世家,仍是念旧情的。只是中宫那位是何心思,为父着实猜测不透。”
& & 崔瑾辰不屑道:“一介女流,父亲何需再意!”
& & “非也!”
& & 崔荣轩摇头道:“倘若是其他女子,倒也罢了。当今中宫,并非俗女子,你只看她出身贫贱,无名无份地跟着皇帝这些年,到头来却力排众议,坐上凤位,便知其人之厉害。”
& & “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父亲无须杞人忧天。儿子只想知道既然两位姑姑已经进了高府,又何必再让我与表妹定亲,如此举动,岂不更惹人猜忌。”
& & 崔荣轩默不作声,许久才道:“子瞻是高府长子长孙,他的婚事,太过引人注目,高老太爷势必慎重。而茉莉是个女子。你又非崔家的接班人,你与她定亲,是为了却你姑母遗愿。”
& & 崔荣轩眼波微转。下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 & 父亲之所以应下茉莉的婚事,一则是为了淑兰,更深的用意是倘若崔家两位姑娘不成事……高家身处天子脚下,高居相位,权利非常。
& & 况子瞻这孩子,面相不俗,将来必是龙凤。接掌高府。淑兰一旦过世,崔、高两家能维系的。也只一双子女。茉莉是子瞻的亲妹子,两人从小亲厚,以他的性子,必会多加照拂。这门亲事也是为了崔家在京城留下一条后路。”
& & 崔瑾辰看着说话密不透风的父亲。脸上拂过一丝伤痛。姑母的遗愿,却要用他的一辈子去了却,虽然他从小就知道崔家儿女的婚事由不得个人,落到他头上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甘。父亲甚至连问都没问他一声,便作主为他订下了这门亲事。
& & 崔荣轩似知道儿子心中所想,冷冷道:“你既生在多情薄幸的崔家,无可选择。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享受这个姓氏带来的崇高荣耀,必然要为这个姓氏做出贡献。人生在世。有所不为,自当有所必为。此事,不容你旁生枝节。”
& & “三儿!”
& & 崔荣轩轻轻一叹,声音软了下来。
& & “于公于私,这门亲事对你都是有利的,你不看旁的。只看你姑母的面上,都应该应下。”
& & 崔瑾辰咬了咬牙。诚心实意道:“父亲,儿子只是觉得年岁尚小,未建一番大业,便早早定下婚事,心有不甘。”
& & 崔荣轩悠然叹息:“崔家子弟,无须建功立业,只要读书做学问,教书育人,安分守己。崔家百年世家,已然显赫,若再锦上添花,便是祸事!”
& & 崔瑾辰并非顽劣,单单几句提点,心下便已想通。更何况两家联姻已成定局,又岂是他一个小辈几句反抗,便能反抗得了的?当下稳稳地低下了头,恭敬道:“儿尊父命!”
& & 子时,夜色深浓。
& & 高府诺大的府邸一片寂静。
& & 一个纤细的身影轻巧地翻过茗月轩的院墙,四下张望了几下,遂朝着府邸最深处快速地跑去。
& & 冬夜的雨虽不大,却密,打在人脸上,夹着寒风,丝丝的疼。黑影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下来,只见她不慌不忙地顺着那院子转了一圈后,翻身爬上了院墙外的香樟树,朝院子里看了几眼后,翻墙跃了进去。
& & 黑影刚稳稳落下,却听得吱呀一声,正房门被打开,一个身材苗条的丫鬟披了件袄子,手里拿了个盆出来。
& & 黑影显然未料到此时还有人出来倒水,闪身躲进了边上的灌木丛里。许是到了一处安全的角落,黑影长长地吁出口气。然这口气尚未吁完,那黑影突然浑身一僵,目光落在了身侧。
& & 暗夜中,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正盯着她瞧。黑影悚然一惊,张嘴欲叫,一只手已悟住了她的嘴,另一手搂住了腰。
& & “唔!”
& & 一股雄性的气味扑面而来,林西嘴角抽搐,拼命挣扎。
& & “别出声!”
& & 似有脚步声渐渐逼近。
& & “声”字还未说完,一盆水从天而降,那黑衣人猛得把林西压倒在身下,巨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份的水,只有几滴溅落在林西未有任何遮挡的脸上。
& & 刺骨的冷水令林西打了个激灵,她瞬间出手,一把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 & 时间便在这一瞬间停止。
& & 竟然是他!
& & 他怎么会在这里?
& & 刹那间,林西心头涌出无数的念头,其中最强烈的一个念头是,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埋尸时。
& & 原来黄历这玩艺,也是可以忽悠人的。
& &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呯一声合上。
& & 林西扯出一个无辜的表情,看了看两人此时的身位——男上女下,果然经典!而后,她如愿地看到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 & “是你?”
& &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西心下一阵沮丧。他居然认了出来。
& & “真是巧啊,又遇见了!敢问公子贵姓!”
& & “你是谁,为何以假面示人?”很显然,眼前的男子并不吃林西这一套,目露凶光。
& & “我说公子,同道中人,何必追根问底。你看这样好不好?看在我让你一方砚台的份上,咱们互不干涉,和平共处如何?”
& & 林西循循善诱。
& & 眼前的男子正是在墨香小院里,用一千五百两银子从她手上抢得砚台的大块头。
& & 林西迅速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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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眼下的形势,觉着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握手言和,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以她三角猫的功夫,在此人手下,过不了一招。
& & 大块头长眸微眯,显然心中正在作着挣扎。
& & 林西不给他时间,轻道:“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健忘。公子你呢?”
& & 身下的女子身量未开,却眉目如画,眼中虽有担忧,却不见多少害怕。
& & 大块头面色一缓,沉声道:“林姑娘,我最大的好处,也是健忘。”
& & 林西心下长出一口气,赧羞一笑道:“想不到与公子有相同的特性,真是……件极好的事。公子你看……”
& & 大块头未等林西说完,浑身一抖,抖下无数水珠,然后长臂一夹,纵身跃上墙顶。
& & 林西似只小鸡般被夹在大块头的胳膊下,几个起伏之下,人已经被轻轻放置在不知道哪个院落的屋顶上。
& & 大块头脱下湿的黑衣,露出内袍,对上林西的眼睛,林西尴尬地偏过脸。
& & 大块头仔细看着林西的脸,半晌道:“哪个是真容?”
& & 林西捂着呯呯直跳的胸口,不假思索道:“你如何瞧出来的?”
& & “眼睛!”
& & 原是如此,怪道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林西深喘两口气。
& & 大块头冷笑道:“身手如此蹩脚,居然也敢学人做贼。世风日下。”
& & 林西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嘴硬道:“身手如此矫健,居然也来做贼。世风日日下!”
& & 大块头眼中闪过嬉笑,不动声色道:“前些日姑娘让砚,今日我替姑娘挡水,咱们两清!”
& & 林西心思全不在这上头,她正在思虑这高高的屋顶,她如何才能不惊动旁人地落下去。
& & 林西的手脚功夫确实有些不堪,攀个墙,爬个树,逃个命什么的还拿得出手,稍有些难度的,便要了她的命。像大块头这等嗖一下便能飞檐走壁的,林西实不敢想。
& & 哎,在高府四年,居然没被人发现,实属好运啊。
& & 大块头见她默不作声,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看,不由笑道:“放心,我一会送你下去!”
& & 林西白了他一眼,故作镇定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 & 大块头闻言一愣,提气,双腿轻点瓦片,人已消失不见。
& & “哎!”
& & 林西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感觉不对,忙用手捂住嘴,低声咬牙道:“爷爷的,言而无信,小人也!”
& & 此时,故作镇定已无用处,那大块头没一把拳结果了她,已是放她一马,倘若再惊动了府里看院,便得不偿失,当务之急,看能不能找颗树爬下去。
& & 林西躬着身爬了两步,才发现在斜顶的瓦片上行走,十分不易,想着原是那大块头把她带上来,又弃她而去,不由心下大恨。索性坐下来沉思。
& & 这大块头深更半夜到高府做贼,所为何事?
& & 能大手笔买端砚的人应该不像是缺钱?
& & 这么说来,也是如她一般来寻东西的?他难道寻的也是那样东西?老爹可没说那东西值钱啊?
& & 这大块头身手敏捷,功夫了得,带有些外乡口音,到底是何方神圣?林西静思半晌,却一无所得,心道还是下了屋顶再说。(未完待续)
& & ps:天气骤寒,望书友们极时添衣!
  ☆、第七十四回 车到山前
半盏茶的时间,林西爬到屋角,对面直着一棵梧桐树,目视一下距离,跃一跃应该能够着。
& & 林西也未多想,跃身一跳,却不知冬日树枝枯松,易折,只听得咔嚓一声,身形已往下坠落。尚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人已落入一怀中。
& & 林西不用睁眼,也知道此人是谁。
& & 她灵敏地挣扎落地,抱拳冷笑道:“多谢公子掐着时辰去而复返,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 &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 & 林西眼波轻动,脸色忽变,眼睛似看到了什么用力一瞪。
& & 大块头回过身去瞧,空无一人,心知上当,再回首时,眼前的小丫头已消失不见,哑然一笑:“功夫蹩脚,跑得倒快。”
& & 说罢,几个翻身,人已跃出高府院墙。
& & 大块头一气跑出几里,行至一座小宅子,翻墙而入,人刚落地,已有两人围上来。
& & “公子,宫中有变!老爷让你速速回去,万不能再耽误了。”
& & “备马,我马上出发。对了,去查了下高府可有个姓林的姑娘。”
& & 林西悄无声息地回了屋。今日表少爷没有回府,荷花姑娘守着正屋,房里没有人。
& & 她默默地换下黑衣,妥贴地收到包袱里,坐在床沿喝了一盏热茶,缓缓心神,把事情前后细细思了一遍,随即倒床就睡。
& & 这一夜。林西睡得极不安稳。
& & 久雨必晴,午后的阳光斜照进窗户,窗台上水仙开得正盛。幽幽散着香味。
& & “**,**?”腊梅轻轻唤道。
& & “啊,什么事?”高鸢尾缓过神,茫然问道。
& & 腊梅把手炉塞到**手里,笑道:“**,二**都已经走了!”
& & “二姐走了?”
& & 高鸢尾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卷。掩下了所有的心事愁绪。
& & 腊梅担忧地看了**一眼。自打大**与崔家表少爷定婚的消息传出来后,**便有些魂不守舍。茶饭不思。腊梅微微地叹了口气。
& & 也难怪,府中三位**同岁,大**由夫人作主,婚事早早地定下来。且定的是崔家,表少爷又是这般丰神俊秀的人物,这让府里其它三位**如何能不羡慕?若不然,刚刚二**那一通牙酸的话,又从何而来?
& & 腊梅想了想,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二**胡言乱语,**不听也罢。”
& & 高鸢尾面上一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 & “二姐那一番话。倒也并非胡言乱语。府里四位姑娘,三位少爷,夫人虽说表面上一视同仁。心里难免分个高下。大哥,大姐是夫人身上掉下的肉,夫人私底下自然要偏心三分。二哥,二姐有朱姨娘作主,朱家又是官宦之家,婚嫁也不会差;三哥。四妹有何姨娘在,何姨娘虽说被禁了足。至少还有个何家可依靠。独独我……”
& & 说到这里,似有一把无形的尖锥,直直地插入了高鸢尾的心口。再过一年她便十四了,按理也该论起婚嫁,偏偏这个时候夫人病了……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 & 腊梅眼眶一红,忙劝道:“**别急,夫人对**一向亲厚,不会不管**的事情的。”
& & “腊梅,母亲的样子,你也见到了,能不能撑到那一天,还不好说……再说,我这个身份,怎么能跟大姐比!”
& & 高鸢尾微微颤抖的睫毛有些湿润。
& & 腊梅一听这话,有些着急,忙道:“高府四位姑娘,就数**长得最好。琴棋书画,颜容德工也是**里最出众的,依奴婢看,**除了身份上沾个庶字外,旁的哪点比不上大**?”
& & “腊梅,我若只是个庶出倒也罢了,偏连个兄弟,娘家也没有。别说是大**,其它姐妹,我比得过哪一个?”
& & 高鸢尾一改往日沉稳内敛,言辞锋芒逼人。
& & “**?”
& & 腊梅被睹得严严实实,半天说不出话来。
& & 高鸢尾淡淡一笑:“你也不必劝我,都说人各有命,往常我还不信,总以为琴练得时间长些,规矩学得好些,在嫡母跟前听话懂事些,便能入了父亲,母亲的双眼。现在看来,有些东西,便是我再倾城绝色,再知书达礼,再孝顺本份,都是求而不得的。”
& & 腊梅跟着**这些年,头一回听**说起这些,只觉得心下酸涩。
& & 自家**命运不济,托生在夏姨娘的肚里。偏夏姨娘生下**没多久,不知何故看破红尘,吃起斋念起佛来,俗世一概不管。任**孤零零的在这深宅大院里苦苦挣扎。
& & 夫人见**乖巧可怜,从小养在身边,比着府里其他两位庶出的姑娘,偏疼不少。**有了夫人明里暗里的庇佑,日子倒还过得去。
& & 原指望着夫人看在**这些年孝顺的份上,指户好人家,谋个好姻缘。哪知夫人前几年身子就不大好,请医问药一日也没断过。出了海棠一事后,更是一落千丈,府里甚至连后事都预备起来了,早晚是要……
& & 老爷年纪尚轻,再娶是必然的。且不说府里已有三位姑娘住下了,就是两位姨娘也一刻没停过扶正的心思。若娶的是崔家的两位姑娘倒也罢了。若娶的是旁人……
& & **失了依仗,又无兄弟姐妹可以帮衬,别说是姻缘了,只怕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 & 腊月想到此,踌躇了一会,才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依奴婢看,夫人把崔家两位**留在府里,便是希望她百年后,老爷能娶崔府的姑娘为妻。如今大大又把大**许给了崔家,**细细想想夫人如今的举动……”
& &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高鸢尾很快就醒悟过来。
& & 大姐的婚嫁已尘埃落定,夫人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大哥是高府唯一的嫡长子,又有崔家这个强大的舅家作帮衬,其婚娶无需夫人多操心。只要父亲的正妻之位还姓崔,以夫人对她的疼爱,无论如何也会替她着想一番。
& & 唇边绽出一丝笑意,高鸢尾柔声道:“二姐这几句话,倒让我着了魔。”
& & 腊月冷笑道:“**别听她的,她这个时候跳出来,无非是看着何姨娘不行了,老夫人偏又把娘家的侄女接到府里,便想让你一道帮衬着替朱姨娘说几句好话,她也好摆脱那个庶字。”
& & 高鸢尾目中晶莹闪动,淡笑道:“大人的事,哪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能插得上嘴的。我只晓得求老天保佑夫人平安顺遂,长命百岁。腊月,去跟小厨房说,从今天开始,我吃斋一个月,替夫人祈福。”
& & 腊月忙笑道:“**替夫人做的那几件衣裳,也该快些了,再有两个月,便要过年了。夫人若穿上**亲手做的新衣裳过年,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
& & 高鸢尾嘴角轻挑,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 & 夕云院里,崔氏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笑得心满意足。
& & 高茉莉坐在床沿,脸涨得通红,手死命地绞着帕子,嗔道:“母亲!”
& & 崔氏轻轻往后仰,苍白死寂的脸上,一滴清泪划过。
& & 高茉莉见母亲落泪,心头一急,又唤道:‘母亲?”
& & 崔氏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母亲这是心中高兴。我儿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母亲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便是立时三刻去了,也心安了!”
& & 高茉莉急得眼泪直淌,泣道:“母亲何故说这样的话?母亲必能药到病除,康健长寿。”
& & 崔氏点头笑道:“不说,都不说了,母亲定能见到我女儿披冠戴霞,十里红妆的那一刻。”
& & “大少爷来了!”刘妈妈的声音刚落,帘子被高高掀起,一身锦衣的高子瞻含笑信步而来。
& & 母女俩迅速拭了拭泪。
& & 高子瞻走到床前,嘴角上扬,喜道:“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 & “哥,你再说,我便不理你了!”高茉莉红着眼睛含羞嗔道。
& & 高子瞻盯着妹子娇好的容颜笑道:“傻妹子,这是天大的喜事,有什么说不得的。瑾辰这个妹夫,哥哥极为满意,日后哥哥定要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到他家!”
& & 高茉莉躁得面红耳赤,跺了跺脚,嘤咛一声扑倒崔氏怀里。
& & “母亲,哥哥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 & 崔氏见一双儿女当着她的面打趣,心头欢喜万分,抚着女儿柔顺的发髻道:“果然是个傻孩子,你哥那是喜欢你。这世上,除了父母外,也只你哥哥,是真心实意地为着你好。”
& & 高茉莉心下欢喜,却又耐不住脸皮儿薄,从崔氏怀里钻出来,嘲大哥嗔看一眼,跺脚便回了房。
& & 高子瞻等妹子走后,挥退了屋里众丫鬟,接过水仙端来的药盏,亲手喂崔氏吃了半盏。
& & 崔氏用过药,嘴里泛着苦味,叹道:“昨儿瑾辰没回府?”
& & “母亲,舅舅说是要带瑾辰拜见一位同门。今儿应该回府。”
& & 崔氏用过药,嘴里泛着苦味,叹道:“听说这两日江枫院书房里的灯,总要亮到四更天?”
& & 高子瞻一惊,心道母亲虽然病重,只这高府上上下下哪一件事情,都瞒不过她。(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回 学以致用
高子瞻暗下斟酌了语气,道:“舅舅对他校考得极严,故表弟读书极为用功,亮到四更,不足为奇。”
& & 崔氏淡淡道:“这门亲事,是你妹子自个看中的,依我的心思,你二舅舅家的老二更合适些。”
& & 婚姻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受委屈。故崔氏前脚把侄儿接进府之时,后脚就把女儿叫到身边商议。
& & 女儿羞羞答答半天,才从嘴里蚊子叫似地吐出了几个字。崔氏一边感叹女大不中留,一边又为女儿的眼光感到欣慰。
& & 崔氏尚在闺中时,便与长兄长嫂相处甚好。瑾辰这个孩子,模样长相且不说,能被长兄亲自带到京城的,必然是极得兄嫂喜欢的。女儿嫁过去,就是看在她的份上,兄嫂也不会亏待了这个儿媳。
& & 所以尽管崔氏中意另一房侄儿,念着是女儿喜欢,倒也没有为难,痛快地应下来。
& & 高子瞻笑道:“母亲放宽心,儿子觉着表弟他并非不愿意娶,只是觉着年纪尚小,便早早地把亲事定下了,心里有些别扭罢了。”
& & “你舅舅这话倒也不假,满打满算,这孩子也只将将十六,若不是我……”
& & “母亲,儿子看表弟此人,行事做派倒也方正,不像是没有担当的人。日后必会对妹妹好的。母亲大可放心。”高子瞻截了话头,柔声道。
& & 崔氏听儿子如此说话。喜道:“我儿所言甚是!是母亲多虑了。母亲活到这个份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妹妹。只要你们俩个好。母亲也就安心了!”
& & “母亲,儿子有事想与母亲说!”高子瞻怕惹母亲伤心,忙用话岔开了。
& & 崔氏心里明白,却不点破,笑着点点头。
& & 高子瞻伸手,抓住了崔氏骨瘦如柴且冰凉的手,正色道:“母亲。今日三弟来找过我!”
& & 崔氏微微咳嗽两声,叹息道:“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能求到你跟前,说明他心里有你。只是这事,便是你亲自去求你父亲,也是无济于事的。只有等过些时日。你父亲气消了,还可求上一求。”
& & 高子瞻点头道:“儿子也是这样跟三弟说的。只是三弟说父亲向来敬重母亲,母亲的话,父亲多少会听些。”
& & 敬重?
& & 崔氏胸口一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知何姨娘暗底下的心思?”
& & “知晓!”高子瞻如实道。
& & “我且问你,倘若我死后,你父亲把何姨娘扶正,你当如何?”
& & 高子瞻脸上浮现一抹痛色。
& & 崔氏冷笑道:“你只要记着。你是高府唯一嫡出的大少爷,高家唯一掌家人,将来高家产业。兴盛都维系在你身上。嫡,庶二字,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乱不得,也不能乱。”
& & 高子瞻看着母亲脸上少有的厉色。深深把头低垂了下去。半晌,才抬起头道:“母亲。我明白了!”
& & “去跟你三弟说,若有机会,我会在老爷跟前替何姨娘求情。让他安心读书。”
& & 高子瞻未料到母亲那一番言语之后,仍是应下了他的要求,大感意外之余,不由正色道:“多谢母亲,母亲放心,儿子必不会让母亲失望。”
& & 崔氏一阵猛咳,软软地倚在锦垫上,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 “我这两天总感到疲累得很。”
& & 刘妈妈拨了拨火盆子,轻轻道:“夫人这些日子太劳神了,伤了元气。如今大**的事情已经定下,夫人也该静养才是。”
& & 崔氏青筋微微一跳,半天没有作声。
& & 刘妈妈打量夫人脸色,犹豫片刻方道:“夫人果真要给何姨娘在老爷跟前求情?”
& & 崔氏冷笑道:“她已然是个已废了的,求不求,又有什么区别?随口的几句话,若能换得三少爷对子瞻的死心踏地,又有何不可?”
& & 刘妈妈恍然大悟,陪笑道:“夫人英明。只是奴婢听说三少爷前两日去了一趟何家?”
& & “何家?”
& & 崔氏眼睛微微睁开,淡淡一笑。
& & “我跟了老爷近二十年,他是什么样品性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何家就是把金山银山都堆到老爷跟前,老爷也不会心动的。那两个孩子到底年纪小,不知道这事的轻重。以后三房不必再盯着了,折了翅的鸟,再扑腾也飞不高。”
& & “是,夫人!”
& & “王家的姑娘这两天在做什么?替我盯着些。”
& & 刘妈妈忙道:“回夫人,自那日老爷把人撂下后,王姑娘便很少出来走动,这两日人都在老夫人院里。听说老夫人请了个经年的妇人,正传授些房中之事呢!”
& & 崔氏听罢,沉默半晌后,嘴角浮现冷笑。
& & “一个女子,只凭这些个微抹小技,便想要当正房夫人,真真是痴心妄想。老夫人也是急病乱投医,老爷素来与她不和,又岂会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放进屋里做个姨娘都已是抬举了她。”
& & 刘妈妈眼中精光闪过,笑道:“夫人说得正是。老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以为找个容色出众的女子便能拢住老爷的心。岂知咱们老爷与她不对盘了这些年,又怎会把区区一个王家的女子放在眼里?依奴婢说,只有像咱们崔家这样名门大家出来的姑娘,才配坐得稳。”
& & 崔氏正欲说什么,胸口极其难受,猛地咳了起来。
& & 刘妈妈眼神一紧,忙唤来水仙几个上前侍候。
& & “对,对,胸要抬高些,屁股要翘,声音要柔,一定要能柔出水来。对,就要这个模样。女人啊,要娇,要嗔,要柔才能得男人的欢心。”
& & 王美玉一屁股坐在黄花梨玫瑰交椅中,气喘吁吁道:“姑母,侄女学这些有用吗?万一老爷还是看不上眼,岂不是白费了姑母这一番心思?”
& & 厅堂正首右侧,王氏仪态万千地放下茶盏,轻轻一笑。
& & “有没有用,你日后就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不贪财好色的。若遇着上个绝色的,小腰儿这么一扭,媚眼儿这么一抛,身子便酥了半边。上到皇子皇孙,下到贩夫走卒,都是一个得性。你啊,只管学好了,学精了,回头找个机会再往老爷书房里走一遭,便是个铁石心肠的,也没有不动心的。”
& & 老夫人见侄女脸色仍有一丝茫然,朝身边的陈婆子打了个眼色。
& & 陈婆子忙笑道:“姑娘可知道府里这几个姨娘,老爷最宠哪一个?”
& & 王美玉思了思道:“必是那容色最好的何姨娘!”
& & 陈婆子摇头笑道:“若说以前,确实是何姨娘最得宠。只是如今嘛,最让老爷动心的不是别人,正是让老爷送到万花楼的海棠姑娘。”
& & “海棠姑娘?”王美玉奇道。
& & “正是她。此女子相貌与姑娘不相上下,独胜在两个字上!”陈婆子堆起一脸皱纹,神秘兮兮道。
& & “胜在哪两个字上?”
& & “一个是媚字,一个是敢字!”
& & 王美玉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老夫人。
& & 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
& & “媚,想必不消老婆子我多说,姑娘必是知晓的。独这个敢字,老婆子要好好跟姑娘说上一说。”
& & “陈婆请说!”
& & “世上的良家女子,幼识妇道,闺训,一言一行都按着教养来,见着自家男人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行一步路,只怕哪里行差错了,惹了男人不快。偏那海棠,丫鬟出身,心无畏惧,既敢说,又敢做,男人见了不免新鲜,吃到嘴里便觉得滋味不同。心里像被勾了魂一样的,如何能放得下?姑娘若能学得她的三分勇敢,何愁不能心享事成。”
& & 王美玉秀眉紧蹙,若有所思,怔怔的半天没有言语。
& & 老夫人拨了拨头上的金簪,与陈婆子会心一笑。
& & 话说从前有一个村庄。有一天,村东头的一头驴放了一个屁,然后当天村西头就死了一头猪。这猪死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主人就喊来了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兽医来查看。兽医查看的结果是,猪是被驴放的臭屁给熏死的。
& & 想到今天开始她就要夜不能眠,林西觉得自己就是那头倒霉的驴。表少爷啊,逼你娶老婆的不是我,你何苦把气出在我这个聪明可爱的小丫鬟身上。
& & 荷花姑娘虽然长得不能入目,可关键人家体贴温柔,手脚灵活啊。你说万一夜里房里进了个毛贼,她还能帮你挡几下;走了火,她还能背你逃出升天;房塌了,她还能帮你把屋顶撑起来;表少爷啊,表少爷,你不能把自个的性命不当回事啊!
& & 林西咬牙切齿,呲牙裂嘴,上窜下跳的在房里打了一套擒猪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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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溜出院子找橙子她们控诉一番。
& & 她来到正房,朝正在做针线的荷花姑娘看了几眼,盘算着如何找个说辞。
& & “表少爷不在,你且去吧,早些回来,这院子里离不了人。”
& & 林西心道荷花姑娘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知道我这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出,怕灼伤了自己,于是就好心地放我的假。
& & 她心头一乐,跑上前虚笑道:“姐姐,我去去就来,几日没见着她们,怪想的。”
& & 荷花头也未抬,只冷冷道:“女孩子家的,蹦蹦跳跳,笑口大开,成何体统?贞静幽贤方是正经。你这样子若给夫人看到,是要落口舌的。”(未完待续)
& & ps:感谢午马,107的打赏!
  ☆、第七十六回 人是旧时好
林西几欲厥倒。姐姐啊,老僧入定也得讲究个年龄,我这青春还尚未开始,你就想让它化作小鸟一去不复返了,这有驳人的天性啊。
& & 考虑到荷花姑娘英雄的行为,林西决定不跟她一般计较,她抿着嘴,眯眼淡淡一笑,捏着嗓子柔声道:“荷花姐姐,那我便先去了,有劳荷花姐姐在家看着些,我去去就来。”
& & 说罢,轻轻一福,挺着腰身,迈着小步,袅袅而出,一脚刚跨出门口,却听荷花姑娘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 & “让你贞静幽贤,不是让你艳治做作,东施效颦这个典故,回头我好好跟你讲讲。”
& & 似有一把尖刀朝林西心中狠狠一捅,她喷出一口鲜血,弃甲而逃。原来荷花姑娘最擅长的不是救人于水火,而是朝水火中的人放出毒舌。
& & 平芜院,自打小蛮死后,倒是一如继往的贞静幽贤,连大嗓门的丛妈妈不知何故,都没了声响。许是怕小蛮黄泉路上阴魂不散,一个心情不爽,便要找旧相识聊天喝茶。
& & 林西回到她曾经为之奋战了一个月的老单位,心中感叹万千。都说月是故乡明,人是旧时好,这话真真不假。便是青儿,红衣,绿儿这几个素来对她下巴朝天,眼露白光的姑娘,林西看着都觉得可爱无比。更别说连磨牙,放屁,拉屎都在一个屋子里的橙子,小月俩。
& & 三个女人一台戏。**妹几日不见,这戏唱得便有些欢快。
& & 橙子笑眯眯的亲自奉上一杯热茶,递到林西手里。小月忙不迭地拿起专门为林西留着的瓜果点心,捧到小几上。
& & 林西品着热茶,用下一块点心,舒服地打了个饱嗝。橙子眉毛一挑,两个脑袋很有默契地凑上来。
& & “我跟你们说,昨儿个何姨娘院里又发卖出去两个丫鬟?叫得可惨了。”
& & “真的?”小月很是吃惊,“这可怎么办?”
& & 橙子眨了眨眼睛。郑重道:“什么怎么办?何姨娘连容妈妈都保不住,那几个小的又怎么保得住?”
& & 在这个诺大的高府。想保留点*,基本上是件很难的事情。何姨娘前脚被禁,后脚关于她做的事情悄悄的在下人中传开了。只是碍于高家的家规,又有小蛮的前车之鉴。无人敢明说。
& & 林西对于何姨娘的事知晓得比旁人要早些,早到二少爷和海棠丑闻一出,她用脚趾头便想到了。在这个府里,有本事买通下人,一举除掉两个竞争对手的人,除了病得卧床不起的夫人,也只有何姨娘有这个本事了。
& & 夫人想要对庶子庶女动手,早八百年就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剩下的何姨娘……
& & 林西这人素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高府主子的那些个龌龊事情,她更是懒得听,懒得看。也懒得管。
& & 饭吃多了,大不了撑一会;秘密知道多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内宅的女人,剑戟森森,磨拳霍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林西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 & 橙子摇摇头道:“这回何姨娘真的是……再难翻身了。我听说老爷若不是顾忌三少爷,四**。早就一纸休书把何姨娘休了。”
& & 小月心中一颤,压低了声道:“真看不出柔柔弱弱的何姨娘居然有这样的心机和胆子。吓得我这两日只敢呆在自个院里,都不敢出门了。”
& & 林西适时地插上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内宅里,姨娘为了扶正,什么事做不出来?”
& & 小月不愿意把何姨娘想得如林西说的那样,忍不住开口辩驳道:“也许何姨娘是太喜欢老爷,这才想着要扶正。”
& & 林西白了她一眼,心道小月姑娘你还能再单纯一点?喜欢?鬼才信咧。若人人都像何姨娘这样打着喜欢的名义,做那十恶不赦的勾当,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 & 橙子眯起眼睛,朝她俩招招手,神神秘秘道:“我听我娘说,当初何姨娘一顶小轿抬进门,是被绑着进府的。新婚之夜,何姨娘哭了半宿。”
& & “真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 & 林西显然没有预料到何姨娘进府居然还有此等狗血剧情,这么说来,高相爷是霸王硬上弓?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大,散发着幽幽光芒。
& & “老爷赏下多少好东西,何姨娘看都不看一眼。后来老爷发了火,派人把何姨娘的生母接来了,母女俩人在房里说了半天的话。第二日,何姨娘才给夫人敬的茶。”
& & 林西斟酌道:“如此看来,何姨娘是不愿意给老爷做妾的!”
& & 橙子点点头,小声道:“听说,何姨娘在娘家原是定了亲的,后来死了父亲,她是庶出,在娘家不受嫡母长兄待见,日子过得极难,没办法了才给咱们老爷做的妾。”
& & 小月惊得嘴巴大得能吞下一个鸭蛋,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这么说,何姨娘也是个可怜人!”
& & 林西轻轻一叹,极干脆道:“身世可怜,行事可恨!”
& & 橙子未曾想到林西能说出这般有深度的言语,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心道去了几天表少爷院里,这丫头怎么瞧着聪慧了许多?
& & 她心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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