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人永远在路上 人民网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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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拍了《永远在路上》这部大片?当中纪委遇到新媒体
来源:上观新闻&&作者: 杨迪
《永远在路上》并不是中纪委推出的第一部反腐纪录片。
中央纪委宣传部与中央电视台推出的大型电视专题片《永远在路上》,在国庆节之后、十八届六中全全之前播出,形成“全民追剧”现象,其关注度之高,为近年来所罕见。不仅周永康、万庆良等“大老虎”纷纷出镜,现身说法,而且纪录片从拍摄、撰稿到制作,都呈现出较高的专业性。
《永远在路上》并不是中纪委推出的第一部反腐纪录片,但确实是中纪委改革后在新闻发布、接近百姓、“去神秘化”等举措中较为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些举措还包括改版中纪委网站、推出中纪委客户端、微信公众号等,可以说,中纪委在中国媒体江湖兴起了一个新的“门派”。为什么中纪委在反腐的同时,也要在宣传方面发力?
王岐山。图|中新
夜里10点,北京市平安里大街41号大院,两栋米灰色的高层建筑将近一半的办公室都亮着灯。
这里是近两年来中国反腐风暴的中心——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下简称中纪委)。
自十八大以来,反腐成为中国的第一要务。为了配合打击腐败的工作,中纪委内部也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并试图在新媒体时代中,让打击的声音变得铿锵。
2013年9月,中纪委监察部网站开通;2014年3月,组建宣传部;2015年1月,中纪委网站改版,与此同时,中纪委网站手机客户端上线。
不仅如此,中纪委撇开僵化的传统文宣科层体制,在传播方式也有了新变化,诸多高级官员被查处消息不再依靠传统的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首发,而是由中纪委官网第一时间先行发布;中纪委高层在电视、网络视频中频频“出镜”,解读反腐政策;网站自办栏目,邀请各界名人说反腐;于中央电视台播放宣传教育片《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纪录片《鉴史问廉》等等。
短短一年间,中纪委官网在宣传反腐文化的同时,意外地成为当下热度与受众粘连度相当高、最迅捷也最权威的反腐信息平台。除了像周永康和徐才厚这类顶级大案,常规案件的信息,《人民日报》、新华社和央视这三大传统顶级喉舌,也只能守在电脑前不断刷新中纪委官网。
一时间,中国媒体江湖兴起了一个新“门派”——中纪委。
“不是简单地改名称、换牌子”
这个新门派的发展可谓十分迅速。在中国传媒大学互联网信息研究院发布的《2014年网络舆情热点首曝媒体》中,中纪委网站名列第九,成为唯一入选榜单的党政机关网站。这距离王岐山轻触屏幕,启动中央纪委监察网站的日,仅一年半的时间。
“据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消息”正在成为新的消息电头,门户网站新浪网为避免消息漏发,也在技术上对中纪委网站进行了更新内容自动抓取。除了在网站上用件件独家的新闻猛料之外,还在宣传形式上不断创新。他们搞系列在线访谈,搞视频节目、微电影,甚至还播放电视连续剧——19集的《一代廉吏于成龙》。
然而,运营这个网站的中纪委宣传部,却十分年轻。
日,为配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 “改革党的纪律检查体制,健全反腐败领导体制和工作机制” 新要求,中纪委监察部机关进行了一系列内部机构改革,在增加了纪检监督室的同时,还在宣传教育室基础上重新组建了宣传部。在过去,宣教室最主要有两项职能,一是开展党性党风党纪教育,二是负责纪检干部的培训工作以及编辑出版党纪教育资料,后来又逐渐增加了新闻报道和新闻发布工作,局限于通稿类的文宣发布。
3月28日,时任中纪委副书记吴玉良接受中纪委网站在线访谈时说:组建宣传部,首要是宣传党中央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重大决策部署及取得的成效,展现党坚定不移地改进作风、坚定不移地惩治腐败的决心,及时回应人民群众的呼声和关切;同时,按照党务公开要求,提高中纪委工作透明度,让社会公众更加了解中纪委,了解纪检监察工作,监督纪检监察工作。
宣传部内设5个处室,包括:办公室、新闻处、宣传处、文化处、舆情处。除中纪委网站外、中国纪检监察报社、中国监察杂志社都归口由宣传部管理。“网、报、刊、出版各有优势,在宣传部的组织协调下,制定宣传计划,发挥各自的专长,拧成一股绳,实现优势互补,提高整体效能。”
从诸多迹象中可以看出,在中纪委这一轮以突出主业主责为目标的改革过程中,宣传工作显然被看作一颗重要的棋子。中纪委在2015年年初进行了一次公开招聘。在29人的招聘规模中,宣传岗位接近一半,达13人,其中包括6名网络中心岗位、5名中国纪检监察报社岗位和2名中国纪检监察杂志岗位。
不能不说,这与中纪委的掌舵人王岐山极高的媒体认知和媒介素养有一定关系。
王岐山最广为人知的出现在媒体面前的经历,是2003年北京非典疫情泛滥的时候,在他上任代市长的第十天就召开新闻媒体发布会,并接受了中央电视台《面对面》的专访。
在这次专访中,王岐山从容镇定,不讳言彼时最大医疗困境是人员专业程度不够,甚至讲出“不知道穿几层防护服更合适”的细节,同时也清楚地表达了他对媒体的认知:“我需要媒体向我反映情况,我需要媒体把我的想法,实际上是中央、市委市政府和我们广大干部现在日夜所做的这些事情,把真相通过你们告诉市民。你们是我最好的和市民对话的渠道。”在王岐山的推动下,政府一改过去数月中闭口不谈的态度,每天都向公众发布疫情报告,逐步取得公众信任和国际信誉。
事实上,在王岐山更早前的工作经历中,亦有类似的表现。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王岐山被委任广东省常务副省长,为消除消极影响,他接受《财经》杂志的对话专访,阐释“窗口公司”历史使命的结束,强调“谁的孩子谁抱”的市场逻辑。在海南担任省委书记时,王岐山为加强红树林的生态保护,拍摄了环保专题片。在2006年春节,通过集体短信向北京市民集体拜年时宣传“注意烟花爆竹燃放安全”。
这一次,也是在王岐山的提议下,中纪委将过去的五网合一,成立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网站开通时,王岐山就强调:“党风廉政建设宣传是党的宣传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要与时俱进,创新宣传理念和方式方法,形成高音、中音、低音的和声,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办好网站贵在时效,做到及时更新。要避免空洞说教,坚持辩证宣传,善于讲故事,用事实说话,用数据说话,打动群众心灵,提高感染力和说服力。”
对于中纪委宣传部的成立,吴玉良强调,“不是简单地改名称、换牌子,而是职能更明确了,责任更大了,担子也更重了。”
目前看来,中纪委宣传部在“去神秘化”方面采取了不少行动,比如发布内部组织机构图、派驻机构分布图;公布各地纪委的联系方式;邀请6位中央纪委副书记轮流做客官网,围绕不同主题做节目。同时还多次开展“走进中央纪委机关”活动,仅2013年就有来自亚、非、欧、美近 20个国家的31名政要,还有智库学者和资深媒体人士到中央纪委机关考察。在面对大众播放的专题片《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中,也并不避讳大量使用办公室内部镜头。人们发现原来中纪委的工作人员和大多数公司的人一样,坐在两块板子隔出的格子间,一台电脑,一部电话。往来穿梭在走廊中的人,也都是手持文件,急匆匆走过。微信公众号“学思浅语”曾披露过,改革后的中纪委工作人员,加班变得越来越普遍,“以往的周六周日,在单位加班吃饭的人不过二三十人,而现在要占满半个食堂的座位”。
信息发布程序非常讲究
在中国和社会生活中,互联网已经蔓延到各个角落,网络反腐渐渐成为主流。梳理过往新闻可以看出,最初“反腐打虎”的传播路径大多是从网络、微博举报开始,再由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向中纪委核实,发布新闻。比如,2013年年初,时任《财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在微博上实名举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刘铁男涉嫌学历造假、官商勾结骗贷、恐吓威胁情人。日,新华社证实,刘铁男涉嫌严重违纪,正接受组织调查。
对于网络反腐的积极作用,王岐山一直十分看重。早在2012年11月,他就说过,“网上的舆论,包括骂声都要听”。那时的中纪委也并非不重视网站的建设。2009年中纪委监察部就开通了12388举报网站,专门负责接受群众的网络举报,还有监察部网站、国家预防腐败局的网站、工程建设领域治理的网站,以及处理纠纷的纠纷之窗。
“我们在实际工作中确实感觉到这些网站比较分散,力量不集中,资源也浪费,所以岐山同志到了中央纪委之后就提出来,要打造一个新的网站,把五网合一网。”时任中央纪委常委、秘书长的崔书鹏在做客中纪委访谈时说。
作为一个官方网站,既不同于新闻网站,也不同于商业网站。在网站建立之初,王岐山亲自参与讨论,提出要给网站定好位。崔少鹏介绍说,最终大家都觉得这个网站要能够准确地传递党中央、中纪委的声音,像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方针、政策、决策部署和工作的进展情况;及时地交流各地区、各部门纪检监察机关的工作情况;权威地解答纪检监察人员在工作当中遇到的问题;同时也要积极回应社会的关切,包括意见建议和网络的举报。“所以在网站设置的10个板块和36个栏目当中,都体现了这样一个特色。”崔少鹏说。
掀开中纪委网站新篇章的,是短短47个字。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发布:“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兼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王永春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自此,中纪委开始直接在自己的网站上公布省部级高官落马的消息,而不仅通过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向外界首发。
此后,中纪委网站不断有独家“猛料”爆出。《中国新闻周刊》梳理发现,截至发稿之日,中纪委网站首发的官员落马新闻共有963条。
外界试图对中纪委网站发布消息的规律进行总结。有人认为,中纪委“周一拍蝇,周五打虎”是为了抓住节点,让受众形成点击期待;也有的汇总发现,18:00至18:15是2014年官员“最容易落马”的时间,依据是这一时间共有45名官员被宣布接受调查。周永康、徐才厚等重大案件的公布都是在这个时间段。
然而,据一位了解中纪委宣传部内部运作的人士介绍,被称之为“拍苍蝇”的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典型案件,每周通报的确是“规定动作”,但周五发布“打虎”信息,并非刻意安排,只是巧合。在中纪委宣传部看来,发布反腐消息的原则是,“不追求形式,时间服从工作”。
事实上,纪律审查信息的发布程序非常讲究,每个环节有专人负责,严格保密。接到指令前,各环节都处于待命状态,但谁也不知道将要发布的信息是什么。发布时机要根据当时各种因素,比如被审查对象是否已被带走,重要的涉案人员是否已经被“控制”等等。既要及时向社会公开,但也绝不能造成打草惊蛇,影响办案。比如,日,原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被带走,同时南京市委办公厅副主任张志炎和杨卫泽妻子也被带走调查。但是,直至张志炎和杨卫泽妻子被顺利带走调查后,杨卫泽被带走的消息才正式公布。负责这一部分的工作人员,也往往要随叫随到,就算刚刚下班到家,一个电话过来,便要马上复岗待命。
中纪委与新媒体的亲密接触,带动了各地纪委、监察厅(局)网站的改版升级。据人民网统计,全国有四分之三的纪委官网都开设了“案件查处”栏目并及时更新。
不过,在向移动客户端的进击中,中纪委依然走进了前面。日,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手机客户端(以下简称客户端)正式上线,成为第一个拥有单独客户端的国家部委。其《新年的话》中这样写道:“2015年,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客户端页面整体风格简洁大方,要闻、访谈、党风、审查、巡视、阅微、观点、图说、专题九大版块,可随意自行拖动排序或删除,契合了移动客户端个人定制化的特征。
客户端延续了第一时间发布独家消息的惯例。“据贵州省纪委消息:经贵州省委批准,贵州省公安厅交通管理局副巡视员陈建州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这是客户端第一天上线发布的反腐败案件信息,题目就叫《2015年公布的第一起涉嫌严重违纪案件》。1月4日,2015年第一个工作日,“江苏省委常委、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的消息,也第一时间出现在客户端上。这是2015年第一个落马的省部级高官。
中纪委近距离揭秘中央纪委信访室是如何受理举报的:收取来信,拆封来信,分拣来信,来信分类登记,阅读群众来信。图片源自 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
最大要求是让老百姓听得懂
深蓝色的背景布,上面白色黑体印着“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字样,前面一张开阔的三角形访谈桌,这是中纪委网站为开办网络视频节目专门搭建的演播大厅。“灯光、摄影、化妆,一切都感觉很专业。”曾经做为嘉宾参与节目录制的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这样描述,“甚至比有些电视台的访谈感觉都要好一些。”
金灿荣是《反腐三人谈》节目第一期的嘉宾。这是中纪委宣传部所做的一档原创视频访谈栏目。每期节目会有一位主持人和两位嘉宾一起来讲评反腐政策和文化,邀请的嘉宾有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有中央办公厅法规局的处长,也有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亚洲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从2014年7月起,已经录制了九期。
中国社科员中国廉政研究中心副秘书长高波已经做过三期节目的主持人。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虽然节目的策划、创意到节目形式,包括嘉宾的选择都是中纪委决定的,但没有对话题谈论有过多的口径限制。”
据了解,中纪委为了做好《反腐三人谈》的节目,专门拿着脚本到中央电视台调研,最后节目组决定不彩排,参与录制的嘉宾也不用提前彩排对词,直接录制。
“节目录制过程非常轻松。”高波说,“也不觉得是主持人,嘉宾或者什么角色,就像是一个学术研讨。所以第一期节目我们录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考虑受众,将一些过于漫谈的内容剪辑掉了。”
相对于节目时长在三十分钟左右的《反腐三人谈》节目,中纪委还推出了一个体量相对轻便的视频节目《微评论》。该节目针对一些社会热点话题评论解读,比如“八项规定”的推行是如何体现依法治国的精神的,或针对《人民日报》发表的评论文章《反腐,一场必须赢的价值观较量》进行讨论。
节目主持人杨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话题的内容一般由中纪委决定,也会列出一些供参考的题目,但不要求必须谈。中纪委对节目最大的要求就是,尽量选择老百姓听得懂的通俗语言,另外是要大气稳重,不能瞎聊天。”
录制节目在哪里?三位受访者一致表示:不在中纪委办公楼内,但是不能说。
除了自办的原创节目,中纪委宣传部还与中央电视台合作的四集专题片《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据了解,这部专题片的所有制作工作都吸收了专业人员参与,先后赴18个省区市,拍摄了30多个案件,对案件当事人、举报人和纪检监察干部等近百人进行了采访。
2013年1月,正值中央刚刚推出八项规定,无锡市鸿山街道干部一行83人花费38.8万公款到厦门开务虚会一事,作为第一批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的六起典型案例之一,向全国作出通报。
这起案件的举报人周健康是江苏省无锡市建新村村民。他没想到,举报成功后,中纪委还会对事件进行回访。“这么一个小案子,也可以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周健康非常开心地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这足以说明我们党对腐败现象揪住不放的态度。”在专题片中,周健康毫不掩饰自己在举报成功后的愉悦。他目光灼灼,满脸笑容地讲述他看到的变化:“现在不符合中央规定的事情都不做了。”
这样出挑、现代的传播行动甚至也让内部工作人员惊讶。一位中纪委宣传部工作人员在公共平台上透露,中纪委的对外宣传策略一直很传统,不求出彩,但求无过,稍微“出挑”的宣传方案就很难被通过。他说,七八年前,曾经推动中纪委有关部门负责人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之声的“廉政第一线”栏目做电话连线,负责人员忙上忙下,跑前跑后,最终在最后一刻获得批准,激动得差点流泪。然而现在,中纪委却主动做出更贴近社会的改变。
网络举报近一半
不过,对于中纪委来说,新媒体最重要的责任还是接受举报。在中纪委网站首页第二屏,就可以看到右侧一排非常醒目的红色按钮“我要举报”,辅以“举报指南”“举报查询”“其他举报网站”等。
举报人需先按要求填自己的姓名、地址、身份证号等个人信息,接着填写被举报人姓名、职务、级别、所在地区等信息,便可直接在“正文”框中填写举报内容。如今,中纪委“特别鼓励署真实姓名和准确联系方式的实名举报。对认定为实名举报的,优先办理,及时回复”。举报内容框最多可容纳6000字,如果仍未说清问题,还可发送附件,最多可同时上传5个1M大小的文件。
日,中纪委网站新增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线索举报平台,开始接受海内外人士对党员和国家工作人员逃往国(境)外,或者向国(境)外转移涉嫌违法违纪资产等行为的举报。据了解,目前这一平台已经接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举报线索。
崔少鹏在访谈中特意指出,“每一位通过网站进行举报的举报人都会得到一个唯一的查询码。拿着这个查询码,可以及时地查询举报的受理情况,这个码是唯一的,只有举报人自己能看,其他人看不到。”
举报所经历的历程,《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专题片有所透露。涉及中央管理干部违纪违法问题的举报,将会移送中央纪委监察部机关有关部门;涉及非中央管理干部违纪违法问题的举报,将由下级纪检监察机关(机构)受理。转送原则是“分级负责、归口办理”,比如举报村支部书记违纪,则会划分到该村所在县纪委信访举报部门处理。对不属于纪检监察机关受理范围的信访事项,转送有处理权的部门或单位。中央纪委还规定:对转交下级纪检监察机关的信访举报,要采取实地督办、电话督办、发函督办、汇报督办等方式,督促检查。最终,信访举报办理终结后,承办的纪检监察机关按照有关规定,向实名举报人反馈处理结果。
日,客户端上线第三天,就推出了《举报直通纪委,只需一键收藏》的文章,将中纪委以及全国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举报电话、举报链接以及信访办公室的地址一次性完整公布,除此以外,还在《带你走进中央纪委监察部》系列报道中,发布了会议准备、会议现场以及来访接待大厅、电话网络举报中心多组“揭秘性”的工作照片。
举报条件的便利化,使得网络举报越来越成为群众举报的第一选择。中纪委信访室在今年3月接受《人民日报》采访时表示,网络举报如今已占举报总量的近一半。
组建网站之时,王岐山曾指示,“网站发展一定不要‘鸡窝子气’,就是没有后劲。” 如今,中纪委这个媒体江湖新门派似乎还保持着它的强劲发展力。中国社科院中国廉政中心副秘书长高波评价说,“中纪委顺应时代发展趋势,迈向网络化、打造客户端,这将使党务纪务公开更快捷,监督举报更畅通,开门反腐更有成效。”
(经授权中国新闻周刊杂志(china-newsweek)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朱瓅 编辑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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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报新媒体研发中心技术支持【十九大时光】片警王李迎:为了人们平安 我们永远在路上_凤凰资讯
【十九大时光】片警王李迎:为了人们平安 我们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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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十九大时光】片警王李迎:为了人们平安 我们永远在路上   中安在线讯 日,
原标题:【十九大时光】片警王李迎:为了人们平安 我们永远在路上
  中安在线讯 日,这一天,对于合肥市公安局安庆路派出所社区民警王李迎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正是从这一天开始,他由一个机关工作人员变成了巡控巡逻民警,这意味着――他的工作对象由文字和数字变成了社区和居民。
  “以前每天做的是纸面上的工作,来到基层以后才知道,这些文字和数字的背后有着太多的故事和太多的辛苦。成为一名社区民警,意味着要更加贴近群众,不仅要加强巡逻,保护居民的人身财产安全,还要掌握社情民意、调解纠纷、管理实有人口、进行社区防范、治安防范。”在公安工作超25年的王李迎,如今回想起来,印象最深的还是接到调动通知时的感受,“更大的责任和更大的压力。”
  居民的安全感就是我们的获得感
  在老合肥人的印象中,2013年的夏天,既高温又湿热,夜晚的杏花公园成了纳凉、健身的好去处,但拎包盗窃案件的攀升,也让不少居民心生担忧。最严重的时候,王李迎回忆,派出所一周就接到了十余起报案。
  “当时我就想,为什么我们天天在巡逻,杏花公园里还总会发生侵财、拎包、扒窃案件?居民在杏花公园里散个步,聊聊天,东西就被偷了,作为一个公安民警,我们没能保障群众的安全感,我和同事们都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面对不法分子的挑衅,王李迎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给群众一个交代。
  实际操作起来,王李迎发现,由于杏花公园公园面积大,进出口多,夜间树丛中光线昏暗,便衣守候抓现行的难度很大,只能采取连续蹲守的方法,守株待“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王李迎和同事们利用下班时间,将巡控车开进公园,带领专业巡逻队员开展步巡,提醒游客保管好财物,同时对可疑人员展开排查,及时开展现场搜索,尽力帮群众找回可能丢弃在现场的证件、银行卡等物品,减少补证办证的麻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王李迎和同事们的共同努力之下,杏花公园案件发生率呈跳崖式下降,当年的九月以后,发案率几乎为零。
  王李迎说,“发案率大幅度的下降以及社区治安环境,辖区治安环境的明显好转,给辖区的人民群众带去的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作为民警,这就是我们的获得感。”
  天下无贼靠民警也靠科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说到近几年的改变,王李迎谈得最多的还是硬件设施的变化。“随着市局对警务装备的逐步配发,硬件设施的保障方面明显增强了很多,而硬件设施的改变直接提高了我们的工作效率。”
  王李迎工作的西平门辖区是一个是一个二十万平米的社区,2011年开始,这里有了第一批天网监控探头,到2015年基本完成建设,从无到有,六十三个探头基本覆盖了社区的各个角落,对比之前,天网在震慑不法分子违法犯罪行为上功不可没,大大减少了案件的发生率。
  “去年,辖区内一家酒店的电脑主机被盗,在报案人担心泄露重要的客户信息的情况下,所里的同志根据天网监控,短短八个小时,就在周谷堆抓获了犯罪嫌疑人,电脑主机完璧归赵,报案人也很感动。”王李迎介绍,除了震慑作用,一旦发生案件,民警可以调取天网监控,很快捕捉到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信息,进行人像比对,这就大大提高了警侦查破案的工作效率。
  王李迎说,“现在居民们停的车,都喜欢往有监控的地方停,这是一种习惯,也说明人民群众的安全意识提高了,同时伴随着案件数量的下降,以及查破效率的提高,居民的安全感加强了,对民警的信任感也加强了。”
  “时刻站在群众身边”
  “作为人民警察,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是职责所在,也是使命所在,只要天下还有贼,我们的任务就不算完,我相信我和我的同事们都一样,只要人民群众还有需要,为了人民群众的平安,我们会永远在路上。”走上工作岗位25年,从青年小伙到社区居民的守护神,王李迎说,自己的工作,有辛苦,更有幸福。
  随着公安机关从打击到防范到服务的职能的转换,王李迎表示,作为民警,守护一方平安是责任也是动力,人民群众只有觉得安全,才会对公安工作更加满意,也才会更积极参与社会治安管理,服务群众就是把群众大事小事都真正放在心上。他说,“在未来工作中,我和我的同事将继续努力,为了人民群众的信任义无反顾,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永远在路上,时刻站在人民群众的身边。”(记者 陈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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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数:5808920摘要:当帝吧骚年与太阳花一代在FB相战甚欢的时刻,FB的围棋人工智能取得了与谷歌几乎同样出色的进步;当人们聚焦百度良心的时候,另一类流量汹涌的资讯推荐入口正在俘获媒体人注意。算法到底是什么?承载着怎样的可能?
(文/余亮)2015年的互联网,推特革命早已风光不再,但技术赋权的冲击深入各个角落。在中国,年尾热闹的网络事件层出不穷,百度卖贴吧、帝吧远征FB、e租宝崩溃……
对贴吧等事件的思考,很多人依然习惯性聚焦于体制、民族等传统政治层面,我看到的是,真正重要的“战场”在技术和人类之间。岁末谷歌智能击败人类围棋高手,深深震撼了我们这个以围棋为传统智慧精华的国度。当帝吧骚年与太阳花一代在FB相战甚欢的时刻,FB的围棋人工智能取得了与谷歌几乎同样出色的进步;当人们聚焦百度良心的时候,另一类巨大的资讯流量入口正在俘获媒体人的注意。最后这个是我要重点谈的。
代表者今日头条,只要随便给某个媒体某篇文章导来上百万的流量洪水,就会让原本观望的后者震惊不已。
1月15日,于年尾各种媒体论坛之中,今日头条主办的“珠海未来媒体峰会”引人瞩目。最瞩目的当然是头条CEO张一鸣的演讲:《我眼中的未来媒体》。他纵横媒体发展史、国内外现状,从古腾堡到贝索斯,从APP STORE到 Instant Articles,看似雄辩地证明媒体人把内容输送到算法推荐平台是大势所趋。
对于长期关注这一块发展的人来说,他说的东西并不新鲜。但重要的是这个姿态——这是一个在创业之初以全部团队没有编辑而自豪的技术型CEO,第一次高调走到台前,对台下一大群中国翘楚编辑们说话。
一点资讯紧跟其后。1月20日, 与凤凰博报联合举办年度影响力自媒体盛典,宣布打通两家平台,资源共享。一点资讯副总裁吴晨光面对台下上百位自媒体人,也在极力渲染一点资讯的读者画像等 算法技术。虽然技术总裁没有走到台前,但一点资讯是和今日头条一样依靠机器算法“精准”分发资讯的平台。河蚌相争尚未白热,一只黄雀已在后头——腾讯的同 类产品天天快报已经低调运营了一段日子,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人们应该记得,2014年6月多家媒体因为版权问题对头条发起声势浩大的诉讼。2015年11月也有媒体发动对一点资讯的诉讼,但造成的声势很小。再到2016年初,媒体人坐在台下为张一鸣鼓掌捧场,认真考虑合作。时势变化,技术的发展已经让人从陌生惊恐到不得不熟悉。
这一次,张一鸣要表达对传统媒体和内容生产者的尊敬——
今天,“传统媒体” 一词已褪去光环,听起来甚至有点过气。但我想特别强调的是,“传统” 是一个很好的词,是现实中演化出未来的基础。
作为一个前程序员,我明白技术对世界的驱动作用;同时,作为一个重度内容爱好者,我也明白技术永远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在今日头条,技术的作用恰恰在于对"内容"的价值的深刻体认,而这些内容,正是由在座的各位所创作出来的。
这番话不全是甜言蜜语,符合技术人的直白特征。只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这种“和亲”背后有种耐人寻味的不安。
软件工程系出身的张一鸣,努力说着文字工作者能听懂的事情,但是他蜻蜓点水、一掠而过的东西才是命门所在。他在发言中不经意地三次谈及对apple news等依靠编辑团队推荐新闻的做法不感冒,一次批评了微信朋友圈社交推荐模式的效率低下,毫不掩饰对算法推荐的推崇。
头条不是百度,推荐引擎有别于搜索引擎。但是它所自豪的算法推荐也不是这几年才出现。算法一直在那里,谷歌甚至百度都是前辈,为什么是头条让算法成了颇具神秘感的明星?
对媒体人来说,到底什么是算法?就是那个不厌其烦向阅读者推送同类新闻的东西么?媒体人是尊敬算法还是敬畏那时常莫名其妙涌来的流量?
我想以一个不安的媒体人角度,探索有关这个算法王国的几个问题:
1、今日头条们到底在做什么,能做什么?
2、媒体人的老帝国与算法技术新帝国的融合的前景(代价)是什么?
3、可能的误区在哪里?
算法少年匹诺曹,他被要求做什么?
普通读者这些年对算法推荐的直观感受并不佳:浏览了某个淘宝页面之后再去其他网站,页面 也会浮现同类产品的广告,如果浏览的是情趣用品呢……在头条看新闻也很容易遇到这种情况——相似资讯不断涌来。不过就像帝吧远征之人力洪流带来的震撼,今 日头条巨大的流量也促使我重新审视算法洪流。别忘了头条招聘启事上写着:“对用机器学习算法解决现实问题有强烈的渴望和坚定的信仰。”
即便这种看似粗糙的同类资讯推荐算法,也足够我先抛出对算法的总体观点,有三个层面:
算法首先是一种类似金融资本的东西,是方法。就像财务投资者不必追求理解公司具体产品本身,只在乎能否增值。算法不管内容实质是什么,只管能否数字化、分类集合、反馈优化,是处理海量信息的方法。与资本一样,它能提升效率,也和个体有矛盾。
第二,张一鸣在演讲中说Facebook把技术支持变成了一项接近水、电、煤气这样公共服务的事情。再进一步,当算法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积累的智能本身将成为基础设施。KK(凯 文·凯利)在新书《必然》里说到,未来的人工智能网络(主要包含算法)将会成为“如同电力一样无处不在、暗藏不现的低水平持续存在”。你可以像插电一样随 时接入智能流。比如办公室的桌椅和电脑都会识别你,记录你喜欢的姿势,在你一走进办公室就调整好姿态,打开你常用的软件、网站等等。但对于资讯内容传播来 说,这还不够。内容不是桌椅,桌椅只要伺候我们,内容却是装载了他人灵魂的存在,要和我们互动、砥砺。这就是第三层,算法要想触及灵魂,还得努力。
头条到底是什么?有人已经说了它不是新闻客户端,而是信息分发平台。仅此而已?
张一鸣称:
“将对媒体在今日头条平台上的用户数据进行更详尽的统计分析。除了性别、终 端、年龄、地域分布等用户属性基本分析外,还将提供用户的兴趣和情感倾向分析。通过这一功能媒体可以知晓受众喜欢哪些分类的文章、用户最喜欢文章里的哪些关键词、关注你的人还喜欢哪些内容等等。”
这话本意是在针对微信,微信公众平台目前恰好只能提供受众的“性别、终端、年龄、地域分布”分析。作为平台,头条明确要为入驻媒体提供“服务”。兴趣和情感,这是算法更高的追求。
头条的销售人员可以告诉一家汽车制造商:用户的阅读行为数据能够展现出哪个地方的人最喜欢你们的哪一款车,我们将把你们的广告推送给合适的读者。今日头条的同类产品“一点资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创始人郑朝晖曾对内容总监吴晨光强调:“比阅读重要的是阅读者的行为”。
所以头条们在做什么?今日头条是伪装成新闻客户端的用户行为数据收集器和分析器!(这感觉就像有个美国政治学者说的,现代中国是一个伪装成民族国家的文明帝国。)每一篇新闻都应该被看作一道对用户的测试题,用户的每一次点击、评论都是一种回答,都被系统记录,和关键词、Dom标签、作者、阅读时间、网络环境(wifi还是4g?)等等一起构成多维数据矩阵,刻画出这个读者的特征。每道“测试题”都很粗糙,但是就像KK的“蜂巢思维”所言,海量资讯一起测试出的用户特征就比较准确。而且用户是在无意识中完成测试的,答案比较真实。这就是头条们的技术和商业模式核心所在。(读者不必在隐私范畴担心这个问题,按照KK的说法,未来美好数据生活就是以每个人的用户数据为基础的。)
头条们还可以有更高的奋斗纲领。正如谷歌搜索做的不止是搜索和收集用户数据,还是在做人 工智能——用户的每一次搜索和点击都在帮助谷歌智能学习、调整思考方式。不难理解,为什么“一点资讯”的创始人郑朝晖来自前雅虎研究院。奇怪的倒是百度现 在才推出同类产品百度新闻客户端(毫无吸引力的名字),早点做,就没有头条们什么事了。
猜想今日头条的算法
经常被头条员工拿出来说的简单算法是AB测试和双盲检验。
算法架构师曹欢欢和增长团队的张楠都讲解过如何用AB测试来判定一个产品修改的效果,比如一个按钮是用红色好还是用蓝色号,那么就各向1%的用户发布两种颜色产品,哪个下载的好就推哪个。如果用在新闻上,就是同一条新闻由编辑给两种标题,测试哪个标题点击好。
双盲检验,是先让算法判断一个新闻的分类和推荐对象,然后让两个编辑分别检验,如果结果一样,就通过,不一样就请第三人判断并汇报程序员,重新调整算法。在我看,这背后是一个类似神经算法的“刺激-反应”模式——根据算法反应对错调整某个参数(权重),也是一种人工智能里常见的“半监督式学习”。这大概也是张一鸣口中人机结合、发挥人的智慧的证据之一。
不过说实话,对新闻系的学生来讲,这和他们传统的职业梦想是有落差的。几百个编辑坐在那,有点像工厂的校验工人,和码农一样,用青春滋养这台算法机器。
别慌。优秀媒体人只能在外部为这部机器投喂内容吗?人机结合可以更高级点吗?
让我们把算法看作一个正在成长的生命吧。一个务实的算法只须保障商业模式,但一个高尚的,纯粹的,理想远大,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算法必然也渴望星空,渴望与我们互相引领。它在努力理解我们的同时,也渴望被我们理解。瘸腿狐狸只想拿匹诺曹做工具,蓝仙女却要给他栩栩生气。
深入透视头条的算法
我注意到今日头条在拉勾网打出一个百万美元年薪的广告,招募算法架构师,要求擅长:贝叶斯学派相关算法,超大规模离散LR,深度神经网络,各种tree-based的算法等。其他算法工程师岗位要求大同小异。
这些在技术人士眼中并不特别,很多IT公司必备,多和概率统计学有关。比如贝叶斯算法,常用的邮件客户端上就有出现。
Foxmail截图(所以张小龙他也是很精通贝叶斯算法的)
我想尽我所能简单介绍一下这位百万年薪工程师具备的算法知识,不从数学专业角度(专业角度我也不懂),而是从用户角度思考“算法想要什么”。
算法如何阅读新闻
以招聘启事中的tree-based算法为例。为了处理信息,算法的初始诉求往往是对海量信息做分类聚合。人类眼中的词汇在它眼里都是参数(维度),一千个不同词汇组成的一篇文章就是一千个维度组成的一个向量。然后机器在代数世界里衡量不同向量的相似度——简单向量距离分类法、贝叶斯算法、KNN(K最近邻居)算法、线性回归、逻辑回归……
维度太多,于是算法进化了,不再把每个词当作维度,而是把html代码里的节点标记(DOM)作为维度,这样就大大减少了维度个数。人类看见的标题、文字、图片,被代码放在不同的DOM节点里,比如head,比如body,比如TR、TD(表示表格的代码),构成树状结构。算法以这些节点为维度,用各种算法对比不同的文档异同——k means(硬聚类)算法,minimax(极小化极大算法)……再进一步,引入图论范畴的模式树,就有了更高级的tree-based算法。
下图是个常见的html dom展示,不需要看懂,只要了解机器眼中的文章是什么样子。
(机器眼中,各种标记最重要,然后通过各种公式来处理。树状图来自爱范儿,公式来自酷勤网)
算法五花八门,我说的也不准,主要看气质——算法这个孩子不知道新闻说了什么,只知道哪些新闻是同类,哪些是热点(点的人多当然就是热点,机器可以通过一种“组合”算法来判断,可以参见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助理研究员、奥美数据科学实验室主任王成军的文章《“今日头条”怎么计算:“网络爬虫+相似矩阵”技术运作流程》/archives/35286?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 )。文章标签、关键词等也起到作。
算法匹诺曹的行为很有趣,好像在努力用各种办法躲避对内容灵魂本身的认知,只通过外貌的形式特征去猜内容的相关度。
算法如何研究读者
读者身上没有关键词,没有标签,算法如何把握?数学家们有办法,贝叶斯算法就是一种。
经典的贝叶斯问题在小学奥数里就有(美剧《生活大爆炸》里也有):假如分别有A、B两个口袋,口袋A里有7个红球和 3个白球,口袋B里有1个红球和9个白球,现从这两个口袋里任意抽出了一个球,且是红球,问这个红球是来自容器A的概率是多少?
(图片来自“机器之心”网站)
让我们换一个更具新闻性的表达方式:假如已知韩国5年发射一次卫星且每次爆炸失败率是60%,朝鲜2年发射一次卫星且每次爆炸失败率是40%。现在从朝鲜半岛传来一声卫星发射失败爆炸的巨响,请问这枚火箭来自朝鲜的概率是多少?
根据贝叶斯公式【P(B|E) = P(B) × P(E|B) / P(E))】就可以推导出这个概率来,也就是逆向计算概率。恰好头条自己提供了一个范例:
2015年10月,在中国传媒大学新媒体研究院和今日头条联合举办的“洞见数据的力量——电视媒体高峰论坛”上,一位叫做安娜的女士说:
“头条有个独特的算法能推算用户的年龄,即使你没在头条订阅。系统根据已确定年龄人群的动作、特点和兴趣做了一个模型,由协同原则判断读者是否符合这个模型,这时机器先预判是否为该年龄段的用户,同时机器再根据你的阅读动作最终确定年龄段。”
这个独特的算法可能就是贝叶斯算法(当然也许不止一种算法,比如也可能存在专门用于挖掘不同数据集合间关联性的Apriori算法等)。我猜想算法架构师会预先根据心理学、社会学统计数据以及以往读者点击数据,构建一个用概率来描述的人格特征模型,比如男性模型的特征之一是在阅读新闻时点击军事新闻的概率是40%,而女性模型是4%。一旦一个读者点击了军事新闻,算法就开始逆推TA的性别,加上TA点击其他新闻的行为数据,综合计算,就能比较准确地判断TA的性别。综合ip地址(地理信息)、点击时间、评论参与、点赞行为这些明确的信息,就能区分出不同读者的取向、兴趣。
如果我们回看商业史,就会看到这样的算法精神一直孕育在资本主义消费市场之内。欧美的商业家们早就在追踪消费者的喜好数据,沃尔玛超市里的商品就是典型, 什么商品放在什么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大卖场长期跟踪用户在商场里的行为和销售数据,入口处堆放的商品就好比新闻首页推荐的头条。一开始是通过人工记录、报 表分析,有了摄像头,就可以分析录像中顾客的行动轨迹。互联网推荐技术则使得这种跟踪细化到了个人。
原理不难理解,但做起来考验智慧和耐心。同时,算法面临着自己的巨大困境:
竞争的难题:无法区别的风格问题
在传统的媒体公司,编辑团队和广告销售团队总会有矛盾和博弈。在头条一类的公司,则是算法团队对编辑团队占据绝对优势。这未必是好事。算法团队本身是较难产生风格的。头条、一点资讯和天天快报究竟有多少区别呢?
风格既人(布丰),风格即灵魂。鸡蛋个个不同但那不是风格,只是原始特征。风格是一种需要积极建构的气质,是生气灌注的行动。
传统媒体都是有风格的,没风格的不是死了,就是僵尸媒体。
下面这个截图体现了风格:
两家媒体互不相让,但也许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自己风格的。美国的纽约时报和赫芬顿邮报同一个“美国梦”,也具有显著不同的气质。有自己相信并追求的价值观,追求新闻事实时候有非如此不可的冲动,写作时有难平之意化为不休的诉歌,这才是风格。
风格是原创,是观点碰撞,是议程设置,是话语创新。算法还没学会这些,因为设计算法的技术人可能还不太懂这些。
这还不只是差异化竞争问题,更重要的是产品的内在矛盾。头条们不止是平台,因为伪装不是白装的,新闻客户端的表象与算法机器的矛盾是无法摆脱的“原罪”。形 式不是内容之外可有可无的事物,形式就是内容。头条们注定不可像没有首页推荐的微信公号平台一样,真的只做完全中立,没有一点情感和立场的平台。人们都认 为你是资讯客户端,你就要做资讯媒体的事情,哪怕和算法的性格有矛盾。但矛盾不是缺陷,矛盾是推动自身进化的动力所在。
头条招聘启事给技术人才开高薪,但是如果内容方面没有自我的精神风格或者主心骨, 我猜测,在头条这类公司,员工的企业认同可能会比较一般。他们的内部心态会和传统优秀媒体相反,在传统媒体,那些心怀理想的媒体人可以靠梦想支撑,而在头 条等企业,商业模式一旦压制一切,对员工来说,这就是一笔生意。
他们想有风格。
起步较晚的“一点资讯”在努力表现自己的风格,比如宣称自己是做兴趣搜索,有别于头条的算法推荐。吴晨光宣称一点资讯是“百度+头条”:
“正如一点资讯董事长刘爽所说,如果头条是造纸术和印刷术,那么一点资讯就是火药和指南针。这两个APP都以‘千人千面’为核心竞争力,因为确实像造纸术一样改变了传播。但一点比头条更近一步:所谓火药,是通过搜索唤醒了沉睡在APP里的信息,你可以通过搜索、订阅,两步完成你对任何你感兴趣内容的定制。至于指南针,我这样理解:因为一点后台有非常精准的用户画像,所以可以把最符合你兴趣的内容分发给你。用我们内部的一句话说:大事件作出共鸣,个性化要像蛔虫。”
可以看出来,作为后起者,一点资讯一方面不得不通过头条来定义自己,同时又必须有所区别,于是强调搜索。不过从用户直观感受来讲,这种区别是不太容易看出来的(一点资讯能够把用户的每个搜索词变成订阅词)。头条一样有搜索功能,也会记录读者的搜索行为。
至于“指南针”,只是一个更生动的比喻。所描述的“用户画像”,可以猜想也是和贝叶斯算法之类大同小异的方法。
看拉勾网上“一点资讯”的招聘,唯一的算法师招聘广告要求:“文本分类和语义理解,社交网络分析,网页搜索,推荐系统等领域的特定算法,理解自然语言处理、机器学习、网页搜索,推荐系统,用户数据分析和建模的基本概念和常用方法。”
应该说,所谓“特定算法”大家都类似。具体的公式和策略五花八门,但那只是鸡蛋的不同,最多在比拼谁的算法最state of the art。能区别风格的还是操作者的思想理念、媒体情怀和舆论场的洞察判断力。同样的算法,具体开发时候也要看悟性、灵性。谷歌与百度在用户看来,最直观的区别也还是理念和情怀的不同。
相比之下,吴晨光强调一点资讯在提高自媒体门槛的做法,这种筛选是由媒体人团队做到的,也许更重要。
“最近两个月,一点资讯封掉了大概7000多个号。古玩、健康、财经等,都是重灾区。我们的竞争对手,在放宽入驻条件,但我们相反——高标准,并且实行严格的分级制度。从一级到六级,级别越高标志着你的内容越优质,这样你得到的展示量就越大。”
头条大举招募媒体人入驻平台,并加大对自媒体平台的投入,这是有意识地构筑底盘,获得内容版权,也是无意识地要让自己更生动。
可是算法少年尚未理解这种风格化的努力。
算法匹诺曹的自我障碍:沉沦本我,缺乏超我
我们试着用社会心理学的语言来描述算法独尊主义带来的信息茧房问题。
算法和读者一起,沉沦于本我的漩涡。本我的欲望让你去点击了一条惊悚的社会新闻,但本我不是人性,对本我的自省和超越才是人性。反复涌来的社会新闻会让读者生厌。这个一直被人质疑的问题似乎没有得到透彻的说明和改善。
求证过员工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他们会告诉你不喜欢这样的信息就用手指划掉,系统就会减少此类信息推送。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简单的线性思维。算法只计算异同关系,只机械地问你要还是不要,而没有计算诸如相对关系、主从关系等等复杂的关系。就像一个不太会恋爱的直男,听到对方说no的时候,并不善解对方真正的意思。
算法能否采用更好的策略,除了数学思维本身,还在于算法对人性的理解。非线性思维才能贴近人性——哪怕是庸常之辈,也会渴望有一只手能托起自己的头颅。假如用户多点击了几次惊悚社会新闻,算法可以继续推送同类资讯,但是一定要显出一种“我猜你其实也是个有高尚趣味的人”的姿态——可以于惊悚新闻信息流里突然插入一条洗眼资讯,可以是正能量,可以是对立面,可以是新闻分析。既然瀑布流里面可以插入广告,为什么不能插入和用户点击趣味相反的文章?
我不了解具体算法设计问题,也许需要更复杂的集合算法。每条资讯有自己对应的镜像,就像本我对应的超我,就像西斯武士对应的绝地武士。不 甘做机器保姆的小编可以参与打造这样的集合,提升机器灵魂的同时提升自己,共同进化。彼此是对方的启蒙者,而不是做一个被动的仆人。也许会有偏差,会有博 弈,但魅力就在这里。在《失控》看来,人机之间要有一定的对抗才能共同进化。也许算法在等待读者自己走出沉沦,但对抗就要求算法更弹性一点,更抢先一点, 主动试探读者是否想要逆风而行。
用资讯测试读者,是把读者看作已完成的人格。而人性是永远在路上的未完成之物。人性和人类的创造物,需要彼此激发,螺旋上升。分类聚合算法只是把自己看作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正如科学试验里的观察者,以为自己不在事件之中。但这是不可能的,算法已然在参与人性的构建,只是采取了消极的方式——人以群分,每个人沉沦在自己的趣味里。后果是读者的极化,老死不相往来,像黑客帝国里的人茧。人茧衰弱的同时,系统的活性也在衰减。
极端分化的人群与极端分化的信息一样,缺少活性。而搜索引擎则没有那么主动地去极化人群,因为人在搜索时候主动性更强。
我们可以用贝叶斯算法本身的问题来解释这个危险:
研究者John Horgan在《科学美国人》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被追捧和被歪曲的贝叶斯理论,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由“机器之心”网站提供中文翻译 ),讲述了贝叶斯算法自身的一个矛盾(具体论证过程此处免去,可参见上面的文章链接):
“贝叶斯理论没什么神奇的。归根结底,它就是在说,你的信念只和它的证据一样有效。如果你有好的证据,贝叶斯理论就能得到好结果。如果你的证据不足为信,贝叶斯理论也就没什么用。进入的是垃圾,出来的也是垃圾。”
对贝叶斯算法来说,初始确定的概率很重要,比如前面提到“40%的 成年男性喜欢阅读军事新闻”,这个概率判断就是初始确定的概率,能通过社会统计获得比较接近现实的数字,一般也比较符合常识。但是对于很多事情,比如“上 帝存在”,初始概率就难说了,有人会定为百分百,有人会定为零,于是最终结果不过反映了给出初始条件者自己的主观愿望。即便
“40%的成年男性喜欢阅读军事新闻”,表达的也是现有的社会状况。最终的资讯推荐结果则反过来强化了这个初始概率——爱看军事的就更多地看到军事新闻。认为性别是后天建构的女性主义者,恐怕就会讨厌这种刻板状况。
所以,目前的算法匹诺曹是不太懂得体贴各种人类需求的。未来他应该让不同的趣味,不同的人群相逢。如果只是一个升级版的沃尔玛,算法背上的世界精神也终究只是互联网化的于连·葛朗台。
(以下划线部分开始快乐地胡扯,读者可略过)
按照信息熵算法理论,如果算法只以旁观者身份进行分类聚合排序,不增加互动,不培养信息熵。那么在经过足够的统计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如信息熵计算公式所表明,当概率为0或者百分百时候,一切确定,信息熵就是零。
不让信息在不同趣味群体间对流,就好比热力学中杜绝两个温度不同物体的热量传递, 这是熵减少的过程。信息熵与热力学的熵相反,在热力学中,熵表示混乱程度,永远是增加的趋势。而在信息熵理论中,熵意味着信息,熵减少意味着信息也减少。 信息熵为零,不再有扰动,对机器分类是好事,对人类不是好事,不再有碰撞,不再有激发,不再有智慧的“血气”。
如图:概率为0或者1的时候,信息熵(H)为0
这是一个在坍缩的信息体,就像一个正在坍缩的宇宙。大量投喂的信息被分类后,难以产生新的“核聚变”。
算法匹诺曹的蓝仙子在哪里?
张一鸣批评微信朋友圈信息推荐效率低,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在朋友圈获得优质信息的效率 取决于你的朋友质量,有精彩朋友才有精彩资讯,如果都是晒海滩的当然没意思。头条不受社交关系限制,对于缺乏丰富社交层次的人来说,获得信息效率高。可是 缺少社交属性和社交关系的积累也是头条的软肋所在。
腾讯目前正在低调运行“天天快报”,与微信平台以及腾讯媒体开放平台分开,未来未必不会 整合。那样就可以结合社交推荐和算法推荐,尤其可以利用朋友圈里各种专业人士、学者点赞推荐或阅读撰写资讯的行为(只要他们愿意公开)。帝国的反击迟早要 来,头条们的算法武士应该尽早打造具有熵增能力的资讯关系,并发展一种把“兴趣”人格化的算法社交方式。
算法需要人,这话不止是说需要社交关系,而是策划者的想象力。我见过微信公号“再深一点”围绕豆瓣上的影片打分,手工收集打分者读书数据,非常有趣。比如给电影《胜利大阅兵》五星的人喜欢看什么书,给一星的人又看什么书。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加以聪明的算法,就可以激发出新型社交模式,不过这里不展开。
蓝媒汇报告称头条购买了不少媒体的股份,比如世界说、新榜、多说、华尔街见闻等等。从算 法的逻辑讲,我以为这不是最优的收购方向。在我看,与那些拥有社交数据的媒体比如微博合作才是对的。头条们应该收购豆瓣。不是说就要做社交,而是要拥有社 交数据并利用算法激活之。豆瓣之类集聚的人之想象力,为什么不能和机器算法互相滋养?
在当前国家形势下,头条们的“方法”对于了解国情也是有帮助的。海量的数据,再加上一点政治眼光,就可以洞见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而这需要人的想象力。比如最近帝吧远征脸书,举国震惊,也引发了很多评论。无论各方如何评价,这都是90后乃至00后网络新人的一次亮相。各方都不太了解他们。商业公司需要了解他们,政府机构也需要了解他们。众说纷纭,很多是从主观偏见出发。
想了解他们有很多办法,比如去采访他们,去贴吧收集材料做统计。但百度或者头条们显然可以有更快捷的智能办法,能够通过相关评论资讯的阅读和其他关联数据,来考察相关人群的特点,他们的地域分布,他们的收入状况,他们的兴趣爱好。
我对比了一下今日头条和一点资讯,搜索关键词“帝吧”,今日头条上和帝吧远征有关的文章不到50篇,一点资讯上却有200多 篇,且阅读量较高。这和二者的业界影响是不相称的。这意味着:第一,单就帝吧事件来说,今日头条没能收集到足够的数据。第二,头条上关于帝吧的文章这么 少,明显是受到了干预。这个不想说太深,只是要说明,即便头条的议程也是可以被人类干预的。与其被动干预,不如主动经营。今日头条也许躲过了帝吧风云,但 就像战争(军事)是推动技术革命的最重大动力(别忘了互联网首先诞生于美国军事部门),唯有“战争”式的大事件才能逼迫一个媒体进化。从这一点上来说,头条们还没有接受真正的考验。
在9月大阅兵期间,范玮琪因为在微博晒娃遭到大量谩骂,有人批评骂人者是民粹,是买不起好产品的loser。但是学者邹振东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他们的组成和其他群体类似,iphone使用率很高,颠覆了主观判断者的意见。并最终发现是微博的算法推荐导致范玮琪和读者的意外碰撞。
这些命题需要有人想到,才能动用算法去做。而人的因素不像算法优化,总是可以总结成可复制的标准算法。
洞察并善用人的智慧,发挥人群的博弈,而不是让个人成为资讯喂食对象,才会让算法也变得更有灵气。今日头条、一点资讯和天天快报,哪一家会走得更远?
媒体人的“命运细线”
二百年前,德意志哲学家黑格尔在自家门口看见拿破仑率法军路过,认为这个侵略者实在是 “骑在马背上的世界精神”。今天驾算法机器走到台前演讲的技术人,还远不到这样的地位。不过新的“世界精神”就在他们身后。在新年的网络红包雨里,在各种 正在发芽的人工智能知识媒体里,你能感受到这个新生命的跳动。
这不仅是媒体人的事情,技术面前没有谁是无辜的。我想起不久前,南昌发生出租车司机围殴网络专车司机导致车祸血案事件。人们固然可以批评出租车司机因循守旧暴力相向。但是联想到今天传统媒体的境地,出租车司机也未必不是技术进步时代的弱者。昔日的骄子媒体人,已经感觉到寒流来袭,但或许也遇到了一个可以好好思考的时刻。
在头条内部,内容生产者的创意情怀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了。临近春节,一则今日头条制作的《世界那么大,常回家看看》的Html5文章刷屏了。内容无非是对比不同关键词的点击率,证明读者虽爱“小鲜肉”,但是更爱“老爸”。喜欢“妈妈的菜”超过“米其林餐厅”。这当然是一个米其林的植入广告,却体现了这样一个趋向:传统内容创作者的创意转移到广告团队去了。广告团队启发了对数据的灵活使用。
现在,创意从传统媒体的灵魂,变成了一个幽灵,徘徊在今日头条们的算法网络间。将重新落定,还是黯然飘走,问谁?
羊年最后几天,发生了今日头条和艾瑞咨询的口水战,焦点是艾瑞咨询出具的新闻客户端影响 力数据,背后仍然是今日头条与竞品一点资讯的排位战。这是新贵的战争形式,头条凭借自己的方法论和数据实力已经有底气不屑传统的数据调查公司。对此我不多 做点评,只想说,在这商业的勾心斗角和机器的凌厉攻势面前,媒体人的情怀看似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新年,当可能承载宇宙原初秘密的引力波都已经被发 现,我还是要替媒体人诗意一把——
“在天堂里,人还不是人。更准确地说,人还没有被投放到人的道路上来。现在,我已经被拋掷出来很长的时间了,循一条直线飞过了时间的虚空。在什么深层的地方, 还是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缚着我,另一头连向身后远处云遮雾绕的天堂。个体灵魂不是她自己选择的,而是从天堂拋出的系在她身上的细线,使她的身体身不由己。薇 娥丽卡自己不可能去找到一种生命热情,只能从自己身上发现自己的生命热情,这就等于发现把自己的身体与影子系在一起的那根细线。从天堂那边拋出来的细线决 定了薇娥丽卡身体的生命方向和个体灵魂的在世负担,感觉到自己的个体命运。所谓个体命运不过是,一个人感到唯有这样的生命热情的散发才让自己有美好地活过 的感觉,才有自己身体的在世幸福,以至于非如此生活不可。”(引自刘小枫早期作品《沉重的肉身》)
已经没有天国了,细线就在人类和算法机器之间,牵动彼此。当我们沉沦在DAU(日活)、点击数、转化率、变现渠道等等之中,细线仍然在那里,亿万流量也遮不住彼此的隐痛。
【笔者数学系出身,没学好,后投入内容工作。写作本文对我也是一次挑战。文章不是那么线索清楚,因为我也像那个算法生命一样,在迷宫里努力挣扎进化。面对技术的冲击,思想者如何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如何处理与技术的关系?算法是个孩子,媒体人面对未来的技术世界,也都是孩子。做生气灌注的孩子,在混沌中摸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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