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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送文130704】苏南《流年》【庚花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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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帖,不知道格式对不。看吧里好多人都在找《流年》,前段时间找到了完整版,今天就贡献出来。
流 年 Ⅰ 情生。CHAPTER 1.
{ 2001 。在相遇之前,我们都只是命运掌心里凌乱的线。一这节文化课上韩庚又睡着了。并不是文化课有多么的无聊,比起机械式的舞蹈训练,偶尔讲点历史和文学的文化课相比之下显得可爱的多了。肢体灵活到一定的程度,其实人也会去渴望一点精神上的充实。只是一个半月下来密集的训练和彩排让韩庚实在是不得不放弃这点难得的轻松和乐趣,接连两个星期的文化课他都是在昏昏然中睡过去的。可是又不能埋怨谁,这场迎新晚会是他自己策划包办的。除了舞蹈,还有一大堆琐碎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睡梦里,韩庚感叹着,希望这节课的时间再长一点吧。“韩庚!韩庚!”一个本子砸到头上,韩庚惊得跳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吃饭了?”全班哄堂大笑。笑声里多半是理解的,当然还夹带点几位女生颇为关切和爱慕的眼神。旁边的郝俊一脸挫败的表情,竖起书本挡着脸猫着身体气声说着:“笨蛋,是老师点你回答问题,离下课还早着呢!”韩庚终于清醒起来,一紧张脸红直至耳根。文化课的徐丹老师一脸好笑地看着这个腼腆的少年,温柔的问道:“最近练舞很累么?”韩庚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那,坐下吧。”韩庚有点惭愧的坐了下来。低下头之前看到了黑板上的一行字:羔羊跪乳,乌鸦反哺。直觉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鼻子微微的泛酸。旁边的郝俊却一脸的懊恼妒忌:“不公平啊,昨天我也是这样为什么就让我去罚站了?老徐太偏心了!你小子哪点好了?真是危害社会……”韩庚沉着脸一巴掌拍到郝俊的脑门,疼得对方龇牙咧嘴的却也不敢发作,讲台上徐丹正向他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他要是愿意,估计又要被拖出去罚站。前段时间是谁讲的来着,现在这个社会,渐渐的男色当道了。郝俊愤愤不平的想着,侧过身看到韩庚温润的侧脸,撇撇嘴嘀咕着:“哼,长得跟馒头一样,哪里好看了。”说完,又是一阵掌风,打得他眼冒金星。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了,韩庚拿起饭盒刚准备起身,就听有人喊他:“韩庚,韩庚。”声音细细的,期盼的,温温暖暖的。那是几个等在教室门口的女生,韩庚看了她们立马低下头去。拽起郝俊的胳膊就往后门跑。“快走快走!”韩庚像兔子一样拽着郝俊走得飞快,可怜郝俊外套都被韩庚拽开了,一半在韩庚手里一半半晃荡着冷风袭来把郝俊冻得够呛。“嘿,我说哥们儿,您慢着点慢着点啊!我要被你拽死啦!”“没人跟来吧?”“没人没人呢,你以为那几个妞会像电视里那样奔过来亲你几口啊。”郝俊终于能从韩庚手里脱身急急把外套捂紧了牙龈颤颤的说:“唉,真是羡慕死大爷我了,这些女的都是咋想的啊,放着我这么一个帅哥不追偏要你喜欢你这个样子,好歹大爷我也叫‘好俊’啊,人如其名的,唉,不知道你小子哪点好,别人都是巴巴的。难道她们上辈子都欠你的啊?”“你是人辱其名还差不多。走了走了,您大爷不是冻着了么?还不赶紧的去吃饭?热腾腾的饺子啊,还是酸菜馅儿的。”郝俊一听,立马一副口水澹澹的馋样儿看得韩庚好笑不已。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点不太真切的声音:“看,就是那个。”“哪个啊?”“左边的那个啊。”“哦,他就是舞蹈系中专班的那个韩庚啊。”“是啊是啊,帅吗?”“你有病啊,背影也能看得出来人帅不帅……”……韩庚听着,忍着笑不敢出声,只是走路的样子故意放慢放轻了些。“嘿,嘿,我说哥们儿别在那没事儿偷着乐了,吃饭要紧啊。这几个妞又跑不了。”韩庚刚想骂他却看到几个和他一起彩排的男生急急忙忙奔过来。“韩庚,快去大礼堂看看,马老太愣是不给我们开门,待会人都到齐了没有礼堂我们根本没法排练啊。”这迎新晚会其实就是变相的汇报演出。韩庚很尽心的去做这件事情,毕竟这一切对他而言,其实是梦想里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离开了舞台,韩庚觉得,自己谁都不是。只好放弃了午餐。往礼堂奔跑的路上,韩庚总是觉得耳边似乎总有人喊着“韩庚,韩庚”。这声音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有的时候像是某一个人的低喃,有的时候又像是一阵阵排山到海的呼喊。至少在当时,韩庚还无法觉察得到,他的名字对于某个人对于某些人,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在走进礼堂之前,韩庚去礼堂旁边的学生超市里买了一大包的瓜子和一大瓶的橙汁。旁边的人都不太懂得韩庚的用意,不满道:“都没有礼堂排练了,你买那么多东西去哪儿吃啊。”郝俊听了,白了那人一眼。韩庚却什么都没有说。马老太是舞蹈学院里出了名的古板,做事一板一眼,而且从来不给人留情面。虽然只是管理室里掌管钥匙的,可就连校长见了她也要客气三分。老太太脾气不大好,一干小孩子也拿她没什么办法。一群人来到大礼堂的办公室,发现几个本科专业的学长学姐也被堵在门外边。一群人都是满腹的牢骚,却又不敢大声让里面的马老太听见。韩庚在推推挤挤中好不容易来到了办公室门口喊了声:“老师是我,我是韩庚!”那木门竟然服帖的打开了,留下外面一群干瞪眼的观众。不一会儿韩庚就从里面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串钥匙,依稀还能听到马老太在里面和人炫耀的声音:“看这孩子多懂事,长的乖还那么礼貌,将来肯定有出息!”那些学长学姐们都傻了眼:“一包瓜子一瓶汽水就解决啦?那我们上个星期送的糖果饼干什么的怎么就被扔出来了?真是怄死了!”韩庚淡淡的笑了笑,径自去给众人开了门。身后的几个人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便虚心的向郝俊讨教起来。“哼,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这等机密,告诉你们岂不是犯傻?郝俊虽然常常因为韩庚而有怀才不遇的哀叹,可是打心眼里还是佩服自己的这个朋友的。别看他一副乖乖巧巧的青涩模样,做起事情来却是一点点也不含糊。马老太其实是个孤寡老人,女儿自杀丈夫病残,如果不是因为伤痛和打击,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微笑的权利。别人只看到韩庚轻易收买的人心,却看不到韩庚一次次被马老太骂出办公室的难堪,看不到韩庚一次次从马老太太的骂声里得到的那点关于家庭关于喜好的讯息,一次次从超市买各种各样的零食给马老太太的用心。如果有人说这是心计,可是心计二字,毕竟还是包含了心的。至少,只有韩庚认认真真礼礼貌貌的喊马老太太一声老师。今日你尊重了他人,他日你将得到他人更多的尊重。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明白,却是只有这个不过十八岁的男孩真正的领悟了。靠在礼堂的椅背上在轰隆作响的音乐声里也能疲倦睡过去的韩庚,眉目之间有淡淡的温柔,温柔之中有执着着一点点的坚强。看着韩庚的睡脸,郝俊忽然明白,也许就是这样的韩庚才足够被人注视着被人欢喜着,“这小子,将来铁定有出息。”狠狠心推散了好友的美梦,韩庚不满地问道:“让我先睡会儿,待会儿我们还要上台呢。”“喂,别睡啦,傻子,你帮我一个忙吧!很重要!”“嗯,说。”“喏,陪我去参加这个比赛。”郝俊掏出一张纸来,韩庚低头扫了一眼,问道:“什么比赛?”“一个什么舞蹈选拔比赛。”“有钱么?”“呃,没有吧,我也没看清楚。”韩庚立马闭了眼睛淡淡道:“不去。”“我X,陪我去会死啊?万一得了第一有钱拿呢?”韩庚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什么都说不定的东西还不如去西单那边跑跑场子来得实在,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房租又要到期了?”“烦死了,我知道了,大爷!就当是您老行行好陪我走一趟,就当是给我壮壮胆子行不?”韩庚接过那张报名表,上面写着——H.O.T CHINA 选拔大赛。莫名其妙的,韩庚觉得,可以去试一试。“去可以,但是你小子要认真点,我们要找老师给我们排个舞。”“没问题!”郝俊搂着韩庚吹了个口哨,看上去兴奋不已,可是心底总是有点漂浮不定的不安,有点欣慰,有点失落,又有点实实在在的不舍得。也许,朋友之间也有心灵感应。因为知道,你会离开。
二片场里居然能看见星星。不同于汉城市中心里的繁华和喧嚣,高架路两旁的霓虹闪烁遮掩了天空里原本的一点晶莹,太迷离太璀璨却也太压抑。金在中叹了一口气努力的睁开眼睛数着天上的繁星。也许他以后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颗,高高的挂在上面,然后等待着旁人的关注和细数,慢慢的了解慢慢的喜欢。可是入骨的寒冷一直在扰乱着他的思绪,想要用美梦麻痹自己都不可以。潮湿的泥地里散发着雾气,金在中都快要以为自己是真的置身于五十年前朝鲜战争的战场里了。全身都似乎被冰冷包围,再这么下去,估计都要被浸泡到腐烂了。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战壕,在中觉得,做尸体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只是这样的辛苦,还是比不上那点心里的辛苦。思念很辛苦,想念很辛苦,只要想要忘记,很多东西都很辛苦。记忆里的忠南总是白色的,冬天里结满冰霜的小河,满是枝桠的树木,还有挂着铃铛的笨笨公车。因为姐姐们的关系,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很多时候在中总是期盼着什么时候能够安静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不过这应该是不能够实现的梦想,毕竟,吵闹的中心总是调皮的自己。在小小的餐馆里,在中原本是安安分分地扫地的,可是抬头看到墙上H.O.T的海报,然后又很不安生地抱着扫帚扯着嗓子大唱大跳起来。那样子,用七姐的话说是,恶鬼附身。正陶醉的时候,八姐拿了另一把扫帚就往在中的身上抽,看样子是很凶狠,可是一点儿也不疼的。“你个臭小子,唱的那么难听想把客人都吓跑啊!”“姐,你轻点儿,很痛啊!”“知道痛还在这发病,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去?”在中边躲边跑,跑出门的时候还叫着:“我唱得哪难听了?明明就是好听的不得了。”八姐站在门口看着在中一脸狼狈地往街的那头跑,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死小子,疯了不是?你个公鸭嗓子的……”忽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居然又是故意和她吵架然后趁她不注意跑出去:“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爸爸妈妈没准你出门!你这个小王八蛋!”骂着骂着忽然发现街上的路人都皱着眉看她,心里更是懊恼那小子又毁了自己的淑女形象,转过身看到五姐正好端了杯热茶进来。“呀,呀,赶紧给我喝一口,渴死我了!”“怕烫不死你呀,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小九呢?”“跑啦!”五姐朝门外望望即使知道已经不可能看得到那小子的影子了,可是还是呆呆地往远处看着。这个弟弟,是全家人心里最最不可割舍的一份重要,即使,他长得和爸爸和妈妈和他的八个姐姐一点儿也不像。但是,金在中,依然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一个存在,她们谁都舍不得伤害。“你今天又打击他了?说他唱歌难听?”五姐坐下来看着正在惬意地喝着茶的八姐。八姐头也不抬的回答:“是啊,天天在家里闹,吵死了!这小子不好好念书,不要考大学要去做什么艺人,要是这样,我就拿那扫帚打断他的腿!”五姐忍俊不禁:“不知道这家里是谁功课最差还有资格说别人啊。”白了对方一眼,八姐继续说:“这不一样,我念得不好有什么关系,那小子过得好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比起跟那个敏德瑞谈恋爱,我宁可他去做艺人。”“呵呵,当初你恋爱的时候我们可没有人阻止啊。”“哼,你看着吧,不出三天那小子一定哭哭啼啼的回来。那丫头比我还大,明显就是玩玩,老爸老妈不让那小子出门就是怕这小子实心眼,这下好了,自己往坑里跳,看不摔死他!”“这个算起来,还是我们小九的初恋呢。”“初恋百分百没结果啦。”五姐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八姐又喝了一口水叹道:“他肯定会长大的。”也许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有人把金在中看过是软弱的人,即使都是宠着他的,但是成长过程里的那些伤痛和坎坷不是因为保护就能够消融得掉的,所以,从那天以后的道路,都是金在中一个人走过。带着欣喜雀跃着往恋人所在的学校飞奔过去的在中在雪地里翻了好几个跟头,跟初遇时候的场景一样,雪花无声的散落在世界的每一寸,在中从心底生出一些感恩来,即使很久以后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矫情,可是对于雪景的一点点固执的喜欢和伤痛却是永远都无法弥合。对爱情抱有最初的幻想的少年很容易就把生命里出现的一个过客当作未来的天使,少年,总是把未来缩短至现在,把瞬间当作永恒。十五岁的在中自以为自己是真的遇到了爱情,也自然而然的把理想过滤的只剩下爱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了,毕竟是她提出了分手的。可是在中还是很期盼很期盼这一次和以前的许多次一样,都只是她的一时闹脾气,只要他乖乖的去承认一下错误她还是会笑着原谅他的。哪怕,错的不是他。在爱情里,在中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卑微。只是没有想到她并不见他。更无法容忍的是,还是她的老师走出来轻轻地告诉他:“对不起,她说她不认识你。”这个老师的声音很温柔,可是也很残忍,带点儿怜悯,伤了在中那点渺小的自尊。透过窗户,在中分明得看到她在人群里笑着,明明看到了他却漠然的把头转开了,抬起手,旁边围过好几个高大的男生。那眼神,竟然真的是路人。多多少少的,总觉得讽刺。礼貌地感谢老师,可是转过身还是流下眼泪来。当时的在中并不知道这是所有男生在长大成熟的经历中必不可少的一次泪水,就像千千万万的女孩子一样,在爱情里受到伤害,学会伤害,也就学会坚强。在雪地里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之前心里的感恩不过短短一刻却成了上天莫大的嘲讽。在中无力的趴倒在雪地里,冰凉的感觉迷蒙了眼睛,可是朦胧中似乎还是能够看到她笑着的眼笑着脸,时而明媚,温暖宜人,时而冷漠,决绝伤人。黄昏时分睁开眼,原以为忘却的地点。我以为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却发现一切都是傻的可以的念。金在中沉默了很久,之后的一些都不想再去回忆了,怕想到爸爸妈妈憔悴的伤心,只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偷偷赶往火车站的时候八姐突然追上来塞给自己三百块钱[注:全文采用人民币计数]。明明是被打了一个耳光,可是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你个没用的臭小子,被甩有什么了不起的,丢我们金家男人的脸。你这么跑出去了,没混出出息来就别回家!还有,别忘了常常打电话回来,实在不行就回家!又不是养不起你……”絮絮叨叨,哪里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分明就是个老妈子。在中这么想着,鼻子又有点泛酸。“好了,这一场结束!”听到场务的声音,感到自己已经被拉了起来。“辛苦各位了,下面去后面的棚里把衣服换下来吧,费用待会就在朴助理那儿领。”在中茫然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踉跄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噢,对不起。”“没关系。”很陌生又很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元斌。一时间在中失却了声音。元斌看着这个瘦小的男孩子暖暖地笑着,说了句:“辛苦你了。”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在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地竟然会喊出一句话来:“元斌哥哥等一下“怎么了?”“我、我……元斌哥哥请你记住,我叫金在中。”“金在中?”“嗯。”“好,我记住了。”在中终于开心地笑了,似乎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在周身发亮,元斌看着也有点愣住,他伸手摸摸在中的头发然后离开。那边的导演已经喊“准备”了,元斌急急走过去,那边的张东健已经等着他了。太极旗飘扬第三段第二十七场。金在中换好衣服领了那微薄的一点工资然后又走进了茫茫的月色中。很多年后,在烤肉店里喝着烧酒看着眼前的比当初的自己还要俊美三分的后辈的元斌总是忍不住地感叹:“你小子,当初还真是傲气啊。”在中腼腆的笑笑,给元斌倒了一杯酒。“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样说出口了。”其实,在中只是想要证明,他能够被很多人记得。也包括那个抛弃了这个名字的人。
三推开房门,拉了一下绳子,却发现灯没有亮。郑允浩摸黑找到了火柴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微弱的光线里,昨天回来他弄乱的衣服袜子现在都被收拾整齐了,桌几上还有一盘小菜和一碗米饭。伸手摸摸早已经凉了,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扒起饭来。泡菜一到嘴里辛辣的味道充斥了口腔,身体终于也暖和了起来。快要吃完的时候听到玄关那儿有点动静,知道是在中回来了。“在中,又停电了,你小心点。”“我刚刚去交了电费,现在应该有电了。”手一拉,果然就亮了。允浩低下头吹灭了蜡烛。“可是,我们明天还要交声乐班的学费。”“我刚刚去交了,所以才那么晚回来。”“哦。”允浩见在中淡淡的,知道他又想家了,于是默默地吃完然后去阳台洗碗。在中和衣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听着那滴滴的水声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忽然感到一个冰凉的手掌附在了额头,皱皱眉,却听得允浩的叫声:“在中你发烧了!”“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可是真的很烫!先吃点药吧。”然后就是手忙脚乱的去找药,对于家务,允浩一向智商呈负数。在中无奈地叹气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橱柜里的药箱,找了几片药丸干吞了进去回过身却发现允浩的手掌上竟然都是血纹。“天哪,你的手怎么了?”“被勒的。”“你今天做什么去了?”“铺沙子啊。今天市里积雪的厉害,所以路面要铺沙子。傍晚练舞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高架路那边正在招人干活儿所以就去了。就是那麻袋太沉,累了一个晚上所以手就被勒的不行了。”“那你刚才还洗碗!”“呵呵,没关系,我不疼。真的,一点儿也不疼。”看着允浩有点憨傻的表情,在中莫名的有点想哭。他找出纱布仔仔细细地给允浩上完药以后包扎好了,放下镊子只觉得一阵沉重。“哥。”见在中不说话,允浩以为他生气了,难得用了一回敬语乖乖地叫了他一声哥。“我没事。”在中又躺了下来,闷闷的回答。允浩也偎着在中躺了下来,不忘记给彼此盖上被子。拉了灯以为在中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却听到在中低低的问道:“允浩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呢?”“快了,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薄薄的被子下允浩握住了在中的手。温度传至心底,舒适得化作珍贵的暖意。“我觉得很累。”“我也是。可是我们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么?”这小子又不用敬语了。“呵呵,你那时候好傻啊,短短的头发呆呆的,哈哈,看到你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我那个时候……真的很丑么?”“没有啊,不过,是蛮傻的。——哎哟!”在中狠狠踹了允浩一脚。“可是哥你现在很好看啊!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不然也不会是外貌赏第一名啊!”“这种第一名有什么用,莫名其妙。”“可是,哥,你真的很伟大。”“这样就叫伟大么?”“不怕失败就很伟大啊。”“那是因为我输不起。”允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在中的手,感到对方也回握了他的,便又孩子气地笑起来。“可是隔了一年再一次在公司看到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高兴,现在还能和哥住在一起我更是觉得很满足很开心。”“是对有人给你洗衣做饭比较满足开心吧?”允浩嘿嘿地干笑两声。“哥再等等吧,说不定学徒生活会很快结束,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成为练习生了,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自己交学费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走上我们自己的舞台跳舞唱歌。”“但愿吧。”“一定会的!”在中点点头,觉得头更晕了。迷迷蒙蒙地听到了允浩兴奋的声音:“哥,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哦!你知道吗?哥你想不想交女朋友,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我不要……”“为什么啊?那你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永远都不忘记我的人……爱我的人……不管他是谁…….”听到身边的人已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允浩知道在中已经睡着了。可是翻来覆去的,他却又失眠了。起身穿好了外套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来到了楼下。找了家24小时的便利店走进去打了个电话回家。已经凌晨了,明知道父母已经睡了,可是允浩还是想听听光州那边的声音。“喂。”“喂,是妈妈吗?”“允浩?是允浩啊,这么晚打电话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么?”“不是的,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打个电话报平安。”电话那头一阵难过的沉默。“允浩……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怎么能这么说?真的是我自己喜欢才选择这么做的。而且智慧学习也很好,将来还能上大学。”是真的这样么?郑母握着电话绳苦涩地笑着。如果不是因为那场金融危机,他们郑家很有可能出现的不是某个娱乐公司前途未知的练习生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检察官。他们都是小人物,在命运的河流里浮浮沉沉,可是命运中挫折是烈火,能重生的都是凤凰。如果可以预知未来,也许,郑母会觉得,那一场让千万家庭陷入灾难的亚洲金融风暴,之于他们郑家,未必是一种不幸。“允浩,记得照顾好自己。早点睡啊,天气太冷了,记得过年一定要回家。”“嗯,我知道。”静静地等到允浩挂了线,郑母听着忙音听了许久,却听到房里智慧的声音:“妈妈……”转身走进房间看到智慧揉着眼睛问道:“是哥哥打回来的么?”“是的。”“天啊,妈妈你刚才怎么不叫醒我?!”“你想你哥哥了?”“不是!我是要他给我买个手机,上次我看到月珊有一个粉色的,可好看——”“啪”地一声,郑母用力的抽了智慧一个耳光。四江原道的烤肉店实在是太吵闹了。也许整个韩国的烤肉店都是这个样子的。金希澈端着盘子来来回回地穿梭着,心里郁闷到极致。为什么在韩国吃肉一定要到烤肉店里来?难道就不能改掉这个制度吗?还是这个国家的肉真的就那么吗?少穿点华丽的衣裳少开点高级的轿车,不就能够在家里暖暖的吃点牛肉火锅或者水果蔬菜了吗?很多时候,面对自己的生活,金希澈总是觉得很无力。尤其是烤肉店里的客人带着许多调皮的小孩的时候。在希澈的眼里,孩子们都是不可爱的。至少在他的生活里,这些被称作孩子的动物都很可恶。因为他们会故意大吵大叫然后还会故意往他身上撞。好几次那滚烫的油汤都溅到他的手腕上,痛的燎人。每每看到那些孩子们得逞的眼神,他都恨不得抬脚踹死他们。可是他偏偏得压抑着,面对这些消费着的满脸油渍的脑满肠肥的富人们,他只是一小小的侍应生,得罪不起。因此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希澈都会做噩梦,梦里面是一群长着狰狞面孔的小孩子来追他,他端着一盘滚烫的油汤怎么都扔不掉却又怎么都逃不开,然后远处还有一群群肥胖的臃肿的巨人拦着他,绝望又可怖。所以希澈讨厌小孩子,也讨厌不美的事物,尤其是肥胖的。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换上大衣推开门连个自由的呼吸都不能有。因为有人拍照。几个矮矮的胖胖的初中小女生拿着相机笨拙地抓拍着希澈的表情。希澈忍不住地一阵厌恶,可是看在她们那点诚挚的欢喜上还是缓和了一点脸上的表情,朝她们点了点头,比了个V字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身后是一群激动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帅啊!”“真的呢!”“花美男!”……赞扬的话谁都喜欢听,可是全身上下只有脸讨人喜欢却不是一件让人感到很惬意的事情。即使希澈知道自己很漂亮。不是很帅气,而是很漂亮。即使他自己很满意自己的这种漂亮。来到网吧很熟络了进了一个常进的网路聊天室。“灰姑娘你是在等待自己的王子么?”希澈撇撇嘴,没有回话。又有一个人。“你叫灰姑娘,是美女么?”希澈又没有回答。然后出现了一个新用户,请求加为好友。对方的ID竟然是“寻找灰姑娘的王子”。希澈又点好奇,发了一个笑脸过去。对方竟然不愿意理睬。希澈冷冷笑笑,发了一个视讯请求。视频一开,对方就立刻发过来一个笑脸:“天哪,你好漂亮!交个朋友吧,怎么样?”希澈一下子关掉了MSN。“就你还是王子?狗屎还差不多。”掐灭了手里的一支烟,希澈离开了无聊的网络。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回家。无论在外面多么的不羁,回到家里,希澈都是一个乖巧的人。所以,他自嘲自己是个灰姑娘。因为灰姑娘要回家打回原形。可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看到了那个戴着鸭舌帽手里端着相机的人在路口等着他。“你烦不烦?再这么下去我报警了。”“真的请相信我,我真的是S.M ENTERTAINMENT的星探吴致尹。”“那又怎么样?我说过我没有兴趣。”“请你接受我的名片吧,相信我,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艺人了。”“就因为我这张脸?”“不,还有很多。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来参加年底公司的选拔大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胜出的。”希澈接过了名片看了一眼,仍然是随手一扔,绕过了这个叫做吴致尹的家伙,淡淡说了句:“我还没有要卖身的想法,进了那个圈子,以后就很难放得下那些了。”一回家却被站在玄关的妈妈吓了一跳。“啊西,妈,那么晚了你想吓死我啊?”“嗯,还好,十一点五十,提前十分钟回家,值得夸奖。”“神经病。”想要往客厅里走的时候却被妈妈拉住了手,然后还被抱进了怀里。178的个子在不到160的妈妈的怀里显得分外的滑稽,希澈觉得有点滑稽,又有点尴尬:“呀,老太婆,大半夜看你的帅气儿子动心啦?”“希澈啊,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希澈忽地一怔,忙了太久也玩了太久,他竟然忘了。“可是妈妈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很听妈妈的话,即使多么不愿意,你都在十二点之前回家,就像一个灰姑娘。即使你抽烟喝酒还打过架,骑过摩托车也给人端盘子,可是,你都是妈妈的金希澈。谢谢你,希澈。”“妈妈,对不起……”“不,妈妈很高兴。希澈啊,如果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那你就去做吧。可是,请一定不要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妈妈希望,你能做好金希澈。”希澈良久没有说话,却听到妈妈低低地说:“希澈,晚安。”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希澈分明的看到,妈妈的两鬓,多了好多好多的银线。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拨开窗帘,他看到那个星探刚刚离开。
五今天的汉城很乱。韩国教育厅发布了全国学生不得早退的禁令。天上飘降着小雪,在中刚从蚕室主竞技场的售票点里出来,看着眼前虔诚的执着的一个个握着白色气球的男孩子女孩子们,在中的心里是遗憾的。他连买一张站票的钱都没有。往回走的路上在中期盼着演唱会的音响能够再大一点,大到整个汉城都能听得见。走过了一个拐角,他看到了一辆献血车。献血可以拿到一袋面包和五十块钱的营养费。正好是一张站台票的钱。所以当虚弱的在中站到那个演唱会的角落的时候,他的面容和手里的气球一样的雪白。虽然很痛苦,可是在中却觉得很值得。不论是I YA ,还是CANDY,在中即使没有力气和旁边的人一起呼喊,可是他能够感受得到这场简单不过的LIVE里潜藏的绝望和力量。在中挥舞着气球,嘴唇上的雪花融化成一声声的:H.O.T
FOREVER.整个汉城都听见了。谁会相信,那个一个埋藏在人海里一个渺茫的声音会在有一天和他们一样站在那个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听到底下的人海呼啸而过一声声——东方神起
FOREVER。FOREVER。对于在中而言,就像一场梦。和这场演唱会一样,绝美到惨烈,虚幻的不真实。疲惫的往租住的房子挪动着步子,在中感觉力气正在从身体里一点点的丧失。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看到了朝他奔跑过来的允浩。一时间,他兴奋莫名。“允浩允浩你知道么?我看到他们了!很棒的演唱会!还有KANGTA哥!还有佑赫哥的舞蹈!好多人都哭了,那些女孩子哭得跟泪人一样……我是卖了血才拿到票的,可是我觉得好值得,你知道么?以后我们有了FANS,一定要对他们非常非常的好,因为做FANS的人都好辛苦好可爱……”在在中的愿望实现的几年之后里他总是被要求推掉一些即兴的娱乐节目,因为一旦激动起来,在中总是会兜兜转转讲上一大堆话。可是,那时候的允浩却开始怀念年少时候第一次对他这样激动着的在中,因为那个时候依赖着他的金在中会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渐渐的强大到,不再需要他。允浩急急地背起了几近昏厥的在中,一步步踩在深深的积雪里。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陷入黑暗之前在中听到允浩哽咽着的声音:“在中,我们成功了……公司要和我们签约了,我们能够成为真正的练习生了,而且,从明年开始,我可以给DANA前辈做伴舞了……”允浩的后背很结实很温暖。可是后背不是怀抱,它不是可以让人永远沉沦的港湾。和允浩一样,多年以后的在中也和他一样怀念年少时候的他。如果,命运不让他们遇到别的人。比如,金希澈。比如,韩庚。“老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希澈鞠躬行了礼离开了这个烤肉店。出门的时候还是那几个女生,第一次他露出了两个弯弯的牙龈,有点粉色的笑容,乖巧而聪明。“你好,我是金希澈。”几个小女生兴奋没有晕过去。出道之前,希澈的FANS最多。也许它的来源是于此。还是在那个路口。希澈朝那个星探笑了笑,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金希澈,请多多关照。”吴致尹也笑了:“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选拔赛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所以今天你一定要去了。”“我会的。然后十二点准时回家。”“韩庚,韩庚!”韩庚回过头看到郝俊一路怒冲冲地跑过来。“你有没有搞错啊?把我一个人撂那儿自己倒跑了要不是我回去老二他们告诉我你跑到这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跑了呢!”韩庚淡淡笑着,然后抬头看着广场上的人群发呆。郝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飘扬着的国旗。“怎么突然一下爱国热情涌动啊?什么时候你小子也变得这么根正苗红了?要是要做四有青年你丫刚才还从场子里老跑,你知不知道这一场有一千块钱啊?!”“一个月了。”“啊?”“我说距离上次那个选拔赛已经一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很在乎?”“不是。我只是在想未来的路怎么走。那只是其中一个可能,如果不行我还有别的选择。”“唉,没选上就没选上呗,那你是准备去那个文政歌舞团了?”“再说吧。我想再闯一闯。”“哦。”郝俊有点无聊地看着广场上涌动着的人群,他看到许多人围着红旗坐着像是静坐示威一样。“天哪,韩庚你快看那些围在那干嘛?”韩庚像是看弱智一样的看了郝俊一眼:“当然是在看降旗了。”“那为什么不看升旗啊?按常理应该是看升旗吧。”“因为他们早上起不来。”韩庚淡淡的解释,结果郝俊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只是韩庚还是看着泱泱的北京,思考着他的命运何去何从。而,命运是否能够被人类哪来思考呢?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命运注定了相遇,还是相遇构成了命运。可是,的的确确是有一些人属于命运的,所以那些大部分不被命运青睐的人们只能迷茫而平庸的追逐一生。而那些被垂青的人们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历史的蛛丝马迹,然后在我们去拾掇的时候,供我们去发现他们的精彩和神奇。2001年,中国成功申请举办奥运会,第一次在世界杯出线;有一个叫做周杰伦的新人发行了他的第二张专辑?范特西?,他后来成了华语乐坛的天王级人物;有一个叫做郭敬明的学生参加了第三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他后来成了中国最富有的80后作家;有一个叫做李明博的人参选汉城市市长,他在2005年把汉城改名为首尔并且在2007年年底当选为韩国的总统……只是,和这个故事有关的只有那其中的一件事情——2001年,韩国最大的娱乐经济公司S.M ENTERTAINMENT所属的男子组合H.O.T解散。一个传奇结束了,就会有另一段传奇启程。北京天安门开始降旗了。汉城的新年钟声渐渐地响起。刚刚熄灯的S.M公司总部大楼的策划室的桌子上静静的躺着一份文书。2001 H.O.T CHINA 选拔大赛,韩庚,通过。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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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
{ 错位。生命里,总有些人出现的太早,爱得太迟;有些人来的太迟,却爱得太少。一“你怎么还没有去剪头发?”在中正睡着,就感觉有人伸手抚上自己头发,声音暖暖的,习惯性的带点诱惑和慵懒。知道来人是谁,在中挥开那人的手拉了被子蒙住头继续睡了。被窝里温暖的让人叹息。好不容易再一次挺过半年一轮的选拔赛,在中把指定的训练曲目一唱完就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回到宿舍干坐到半夜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得到通知被淘汰的电话,这才和衣就倒在了地铺上睡了过去。睡梦里依稀觉得嗓子又痒又疼的,估计现在一开口就是气音了。“怎么,很辛苦么?今天早上我去公司问过了,你的那个舞啊,跳的是有点小糟糕,可是演唱部分,第一通过了。”被子里的在中“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来人一阵无奈,一把拉开被子在在中皱眉以前就把一杯温水递在了他嘴边,笑着拍了在中的脸说:“丑八怪,起来了!”在中没反应就被喂了一口水,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因为太紧张知道结果,连口水都忘了喝。嗓子被润过,也稍稍有了说话的欲望。“今天不是有假么?为什么要那么早起来……”还没说完在中就愣住了。他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正端着他的被子往阳台走过去,春日里带点青色的阳光就这么洋溢在他的金发上,恍惚间,在中以为自己看到了漫画里的少年。只是,抱着被子的样子有点搞笑……“恩在哥……”这个叫做恩在的少年听到在中喊他,回头歪了一下脑袋眨了眼睛笑道:“怎么,小鬼看你哥哥太帅了,动心了?来,喊声OPPA来听听。”OPPA那是韩语里女孩子喊哥哥才用的称呼。在中瞪了恩在一眼,心里有些羡慕又有些自卑。看着少年为他晒被子的样子,在中从渗到骨髓里的那些疲惫和压力里生出些许叫做幸福的轻松和满足来。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室友,也是他在S.M ENTERTAINMENT里第一个工作伙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在中都很珍惜。彼时的在中还只是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和后来许多人想象的并不一样,那个时而俊美冷漠时而温柔妖娆的金在中只是属于未来的,而此刻,他只是一个沉陷在H.O.T时代里面貌平凡却打扮的有些不伦不类的不羁少年,有点憨憨的单眼皮,淡淡的五官,再加上…..实在是很糟糕的发型。这一点,恩在很是在意。“啧啧,你看看你这个头发,像是被老鼠咬的一样。真不明白你怎么可能以外貌赏被选进来。”晒好了被子,恩在伸出手指拨了拨在中额前的头发,忽然换了一副莫名低沉的语气:“学会打理自己,否则会被别人动手来打理。尽量不要给别人动刀子的机会。”看着恩在过于认真的眼神,在中有点不明白。他看着恩在修长的手指。除却那些华而不实的修饰,这双手仿佛是天赐的,果真就是削出来的一样,精致的太不像男人的手。恩在的五官不像韩国人,他有着深邃的眼眸,戴上美瞳的时候常常会被人认成是混血儿。有的时候只是看着这张脸,在中就会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美好却又分外的脆弱和不真实。恩在懂得很多,眼眸里总是深藏着一些东西,有些嘲讽有些悲凉。在相处的一年时间里,在中很多次都有感觉恩在似乎是要出道了,每一次恩在忍不住希冀的笑意出门却又在深夜沉着脸的回来的时候,在中直觉到他所要面对的世界是不单纯的,只是现在的他却不能想那么的多。他只是想要成为一个特别的金在中。所以,他宁愿自己糊涂一点。看到在中习惯性的发懵,恩在拉起了在中的手臂:“走吧,既然今天放大假那我带你去剪头发。”“啊?我还没有吃饭!”“早就过了吃饭时间了,还吃个屁啊!”于是不由分说地把在中拽去好远,在中回头惊叫着:“哥,恩在哥,我们还没有锁门啊!”“待会你那个允浩不是要来么?那个小子肯定知道帮我们关的。”汉城顶级一点的理发店只有几家,当然这和这个国家的经济并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地方太小了的缘故。恩在把在中拉进这家理发店的时候在中竟然看到了几个SBS台的MC。“天哪!”在中的直接反应就是往回跑。恩在用力地敲了一下在中的脑袋,皱眉道:“臭小子跑什么跑,看到明星吓成这样?那些人也是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什么怪物跑什么跑?”看到在中有些窘迫的样子恩在又觉得好笑:“你小子平时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么,这会儿害羞做什么?”很顺门顺路的把在中推到了一个椅子上。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见了恩在立刻就是一副恨不得贴上来的表情:“哥,难得来一趟啊!”“嗯,怕你把我的头发给烧了。”恩在扯扯嘴角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女孩子的“爪子”。“讨厌!今天是来做头发么?”“是带弟弟过来。”“啊——”拖了长长的一个尾音,看了在中一眼,女孩撇撇嘴道:“是亲弟弟么?不像啊……”“哼,那是你没眼光。少啰嗦,把你师父喊过来给我弟弟做头发。”“师父正在给那个MC做头发呢,待会儿过来,我先给你弟弟洗下头发吧!”女孩热情的来拉在中的手,在中吓得躲开了。“干嘛,怕我吃了你啊!”女孩恼怒的瞪了在中一眼。恩在笑笑说:“没关系,她就是嘴贱了点人丑了点,人倒是不坏。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他们都很好,年纪跟我们都差不多的。”
在中这才放心的点头。其实女孩子一点也不丑,相反的,挺清秀的漂亮只是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脏话,而她的师父,在中远远看过去也是个英俊的少年。默默的打理好了头发,在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多少的难看,还是那个样子,除了眉毛,五官里几乎没有让他特别满意的地方,再看镜子里正在和理发师说着什么的恩在,在中觉得,如果有光芒,那一定是照在恩在哥身上的。感觉到在中在看着他,恩在像他透过去一丝带点勉励的笑容,那口型似乎是说:“小子,很帅!”在中腼腆的笑了笑,忽然耳边响起女孩子的声音:“喂!看不出来这头发剪短后你的眼睛还挺大的嘛!”在中看了女孩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我知道你还缺点什么!”说完女孩子就拿出一个镊子和几个类似贴纸的东西出来。“你,你要干嘛?”“帮你修眉啊!嗯,还要贴个双眼皮,放心吧,在我CODY的手里出来的可都是美男啊!”“CODY?!”“放心啦,不是你们公司的那些CODY,我知道S.M公司里好多化妆师叫CODY的啦,都是肥婆丑女啊,我这个CODY保证是里面最好看手艺最好的啦!”趁着在中不备CODY的镊子已经下手了。“唔,好痛!”“忍着点!美丽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嘛!”说完就要继续,在中想要反抗可是又觉得对方是女孩不敢用力气结果却被CODY按着动弹不得。“你力气好大!”“那是当然,你CODY姐姐都已经20了!”真是看不出来。“可是你喊恩在哥OPPA!”“差一岁而已,喊一下会死啊?!更何况是他占便宜不用对我用敬语嗳!”说话间在中的眉毛已经打理完毕,只是那双眼皮却因为在中的生涩贴的他眼泪不止的。揉着眼睛被恩在牵出了门,告别的时候在中朦胧的看到CODY朝他不停的挥手,嘴里还喊着:“OPPA我爱你哦!”竟然是对着他喊的。回了公司,在中才知道一切都有一点转变了。声乐课结束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了允浩,在中喊了一声:“允浩!”允浩正大汗淋漓的喝着矿泉水听到是在中喊他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因为惊疑呛着了水:“在、在中?!”“怎么了?”“你化妆了?”“没有啊。”允浩看了在中一眼,支吾着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跑开了。“怎么?那小子吓着了?”恩在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哥,难道我变得很难看了么?”“难看?”恩在笑笑,撇嘴朝身后指指,道:“你看看那些是什么?”是几个拿着相机偷偷对着他们拍照的女初中生。“像不像电影?几个女初中生穿着制服喊着OPPA OPPA在那儿疯子一样拿着手机撞来撞去的?”恩在说着把在中拉到走廊里的坐椅上坐了下来,搂过在中的肩膀,朝那几个女孩子道:“过来,给我们俩拍一张。”女孩子们一阵惊呼,连忙奔了过来。然后,在中跑到了网吧里和八姐视讯,听到那边八姐的带点高兴和惊讶的叫骂声,在中笑着自拍了很多张。不过比起这张已经开始改变的脸,在中更珍惜自己的声音。“姐,我现在唱歌已经很好听了。”“我知道。在在,加油!”难得八姐装了一次可爱,在视讯里学着眼下女生们流行的V字手势和自己甜甜的做了一个鼓励。回宿舍的路上,在中反复的回想着恩在今天在离开公司和他说的话。选拔赛上外貌赏的评委席里是坐着一两名整形医生的,所以,尽量不要被外貌赏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可是又要尽可能让自己自然的变的好看,因为一旦整容,它就是将来公司抛弃你时伤害你的筹码。艺人,无所谓整容,却可贵不整容。在中默默咀嚼着总是有点类似亲身经历的劝告,心情莫名沉重的推开了门。宿舍里只有金钟云在哼着歌。“在中啊,吃过晚饭了么?”“吃过了,你呢?”“还没有,我这不是等着你么,我刚才试着炒了一下饭完全不行啊……那味道……”“没关系,我给你做一份饭。”“啊,那太好了,我先去睡觉了,做好了叫我哦,谢谢哦!”说完便乐滋滋地进了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的,没有看到恩在,在中的心里一阵不安。做好了炒饭,在中去敲钟云的房门却发现他已经睡得很熟了。把炒饭用保鲜袋包好又放在了电饭煲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恩在做一份饭的时候抬头却看到竟然已经十二点都过了。即使前几次类似的情况,恩在也从来没有那么晚还没回来过。回想起离开公司时候恩在似乎是被人叫走的,心里的那点不安愈发地浓重起来。还是终于可以SOLO出道了,跟他的朋友去庆祝喝酒了?“砰”地一声,门忽然就开了。在中惊惶地看到眼前正衣冠不整的少年,他的身上残留着一股咸腥的味道,在中的双手止不住的一阵颤抖。“恩在哥!”在中想去扶他却被推开了身子。“别碰我!”恩在并不是朝在中吼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现实。恩在吃力地挪步到了浴室门前,看到恩在白皙的脖颈上有一个鲜红的牙印,在中感到自己的指甲刺进了掌心,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恐惧和绝望铺盖到那原本已经渗进骨髓的疲惫和压力里,层层叠叠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恩在哥……”发出声音,在中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恩在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进了浴室沉重的关上了门。迷迷蒙蒙地哭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在中才发现自己已经从客厅的地板上被人抱到了房间里。他立刻起身来开房门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饭桌上是一张留给自己的字条:在中,一定要坚强。恩在哥。拿起外套就往公司跑去。到达练习生学习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金黄色头发高高瘦瘦的人影在门口那儿站着。在中叫喊着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抱紧了那人的身子,喃喃地道:“哥……不要走,你不是说一切还有希望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么?没有关系的,挺过去就好了!”渐渐地,在中忽然意识到周围的寂静,他的泪水沾在了一个陌生人的身上,不是恩在。抬起头,却是一张和恩在太过相似的脸,不是长得像,是太过神似。“哭什么,丑死了!他都已经走了,既然他留在这儿不快乐,走了也是件好事,管好你自己吧。”旁边有个练习生似乎是有点惊奇地说道:“天哪,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金希澈说那么长的一句话。”金希澈。在中认得的,似乎也是恩在哥的朋友和同辈。算起来,也是他的哥哥。只是在这一瞬间,金在中感到了一点点的温暖。虽然都是一样的孤傲而冷漠,可是至少刚才的那个怀抱,金希澈并没有推开他。走过转角,希澈接到了一个电话。“放心滚吧,这小子我看着呢,死不了。”
公司对于恩在的离开只是简单的解释为因对方不满意签约条件无法忍受训练辛苦而放弃艺人生涯。这让在中深切的感到,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深不见底。他只是渺小的一颗鹅卵石,却天真的以为自己终可以终断一条河流。到头来,只是更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懦弱和卑微。一个人去高架路的夜摊上喝酒。原本是已经回暖的春天,可是在中仍然觉着隆冬里彻骨的寒,从皮肤到心脏,排山倒海而来。恍恍惚惚地往宿舍的方向走着,他看到前面岔路口的路灯下有几个人影在蹲着,几根烟头的红火忽隐忽现的,这么一看,在中忽地清醒过来直觉就是往回跑。可是那几个人扔了烟头眼见着追的更快。回头看了一下,大概有五六个人,身形有瘦有胖的,只是无一例外的都有些高大。都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在中只是本能察觉到临来的危险,他边跑边大喊着:“救命!”瞬间就被人搂过了腰压在了巷子里的墙上,一时间疼痛让他直不起身体,拳头砸在了腹部沉钝的痛苦让在中眼前一阵发黑。那几个人包围着他,在中感到周身一股浓重的酒气,像是黑色的雾障,绝望的压降下来。“不!不要!”在中想要抵抗却被扇了一个耳光。紧接着,一条舌头野蛮地冲撞进了他的口腔。那一瞬间,在中的脑海里闪过了恩在脖颈上的牙印,那牙印忽然间像一个魔咒,变成妖冶的红刺痛了在中的眼睛。听到耳边浑浊的呼吸声,在中厌恶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对方大喊了声:“救命!”“砰”地一声闷响,压着在中的人应声倒了下去。黑暗中有一只手拉过在中的,温暖的掌心给了在中力量。拉扯中似乎又被挨了一拳,可是那个救他的人似乎挨了更多下,好在他手里有根棍子,两人拉着手往巷子外面跑的时候那人还回身像是电视里的演的那样,棍子打了个旋飞出去一下子砸中一个人的眉心,身后传来“嗷嗷”地叫骂声。一切发生的太快,在中根本来不及整理思绪,就被带着疯狂的奔跑着。跑,跑。羞辱、委屈、憎恨、坚强、骄傲、兴奋、感激……种种矛盾激烈的情绪在两个人忘我的奔跑里不断的挤压冲撞着,在中侧过脸中接着暗黄的灯光看到了这个救他的人,竟然也是一个少年。只是戴着一个压得低低的鸭舌帽。五官的棱角很清秀,却又带着点骄傲和坚强的分明。额头上有点汗珠,那是因为紧张。可是攥着在中的手掌很用力,很温暖。像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让在中觉得安心。穿过一个又一个街巷,终于四周回复了温馨的安宁。两个人都是喘息不止地倚靠在了墙角边。“你……”少年憋了好久竟然说不出什么来,似乎想起来什么,终于说了句:“没关系?”在中想了想才知道对方的意思,回答他:“没事。”“哦……走……”似乎是个口吃的人。在中怜悯中更生出几分感激。“我们走吧。”少年点点头,站起身,在中这才发现自己比对方要稍稍矮上一截。也许是出于关怀也许是出于莫名的一点怜惜,少年竟然依然牵起了在中的手。一时间,在中的心里涌起一股很复杂的情感,那情感竟然让他想要放声哭出来。在这个意外混乱的夜晚有这样一股温暖到发烫的力量包围了他,如果可以,在中都想忍不住抱住这个陌生人好好的哭一场。靠近少年的身体,有一阵淡淡清香,似乎皂角的味道。比起先前那个恐怖的记忆,这个味道,让在中平静太多。只是,少年拉着在中的手兜了几个圈子以后似乎有些四顾茫然。终于两个人停了下来。“我……我……”少年想要竭力的表达些什么,可是又有点着急。终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翻开第一页,在中看到的居然是常用韩语的汉字对译。少年指了一个词。迷路。在中一看,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你是说你迷路了?”少年点点头。“那你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么?”很显然,对于少年而言,这个句子有点长。在中无奈道:“那怎么办?我们找警察?”少年似乎是听懂了,他摇摇头开口道:“不,不,我…你…回家。”“你送我回家?”少年点点头。在中笑了。这一路,并没有月光。只是点点巷子里路灯的晕黄。和恩在急急的走路风格太不一样,少年似乎总是有意的迁就着身边的人,在中就觉得,这一路走的不急不缓,虽然天气有点冷,可是总觉着很多事情变得安然起来。在这以前的,都没有发生过,在和以后,才要慢慢的展开。也不问对方的姓名,也没有看清对方的脸,是因为我的寂寞你才出现,缘分走过我的身边。无知无觉的已经到了宿舍楼的下面。少年忽然开口:“啊,我也住这里。”在中一喜:“哪儿?哪儿?”少年手一指,竟然公司练习生宿舍的另一栋楼。就在在中这一栋斜对面不远的地方。少年笑笑,和在中招招手说了声“再见”就跑开了,在中抿着嘴唇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那外套上有两个很大很大的英文字母——HK。HK下面是一个鬼马的笑脸涂鸦。在中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笑着哭了。而在对面,少年刚推开门就迎来一张笑得特别灿烂的脸:“韩庚哥!你回来啦?!怎么样?我给你画的外套很帅吧?药店小姐有没有看上你啊?!你没发现么?背后两个大大的HK啊!还有我英俊无比的笑脸!”韩庚把外套脱下来,无奈把口袋里的感冒药拿出来递给了正在叫着室友:“呀,姜俊英,别吵了,吃药!”脱下帽子,这才觉着右肩一阵酸痛。掌心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冰冷而脆弱的温度。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二“走了啊!”朝韩庚挥挥手,郝俊故作潇洒的离开了。这样的送别匆匆忙忙,反而更让人觉得有些煽情。韩庚拿着手里精心包装的离别赠礼,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在TAXI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到了机场给他塞了个包装好的礼品袋子就匆匆转身而去连句再见都别有,这在男生和男生之间看似平常却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大自然。韩庚笑笑,这个郝俊,还真是半大别扭的孩子。还没有跟他交代好西城区那个房子的租期的问题,甚至他最爱的那几款游戏软件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在哪个柜子里放着。也许是真的舍不得,所以连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进了机舱韩庚不免一阵紧张,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竟然是他第一次坐飞机。而且,一去便是另一个国家。也许是看出来韩庚面色上的不大自然,半年前打电话通知他被S.M公司录取的李宇龙先生安慰道:“没关系,汉城离这很近,很快就到了。到了那里,你会有更多的朋友。”也许吧。对于未来,韩庚并不是一个期许太高的人。他只是够努力,然后比一般人多了一点点运气。然后,还多了一点点命运。虽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但是当一个人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孤独的时候,韩庚在某一瞬间还是产生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目的,甚至没有哪怕是一分一厘的钱。究竟是他太骄傲还是应该形容他太勇敢,韩庚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有些回味有些自得,却也不得不有些后怕。毕竟当时的自己,竟然二十年来第一次失去了归属。没有了方向的翅膀,不知道风是朝哪里飞。靠着在飞机旅程里匆忙学着的几句简单的问候语在公司总部里走了一个过场,韩庚在不断的与人点头与人鞠躬的过程中回想起曾经和郝俊坐火车跑到深圳走场表演的那次经历,因为没有通行证而被暂时扣留在了派出所,当时那种茫然和无措在此刻回显却更有一种让人无所是从的感觉来。这也是韩庚第一次意识到,在另一个国家做一个外国人,尤其是做一个中国人,是有多么的不同。这不同里,贬义的成分居多。没有见到高层。李宇龙向他解释,哪怕他通过了考核,他也只是破例不用做两年的学徒成为S.M公司正式签约的练习生。然而出道与否,他需要和其他练习生一样,公平的竞争。也就是说,只是刚刚登了陆,瞬间就要被扔向大海。韩庚默默的点点头,回答:“我明白。”李宇龙的心里有些安慰。这个韩庚毕竟是他一步步看着选拔出来的,从他自身角度出发,做韩庚的经纪人,也许会成为他最有远见的一次选择。韩庚亦打量着李宇龙。不到四十的年纪,很憨厚的外貌,眼神里总是带着点温润的诚恳,说话的时候会腼腆的笑着,中文说的不是很利索,可是慢条斯理中也显得颇有耐心。于是很信任把自己交给他。或者说,是交给这个公司。离开总部的时候,韩庚看了看总部其貌不扬的大楼,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鼓掌声,一阵阵的听得不是很清楚,却又能若有若无的听到几声真切的“韩庚”“韩庚”,灯光闪烁,也许,这里就是他的舞台。上了车,韩庚靠着车窗,渐渐的失了神。“这是一些生活费,你先拿着,等过几天给你安排了新的宿舍,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给你安排好一切的。至于语言方面,你已经是公司里的练习生了,你的课程表上有学习安排,我会派人给你送过来。有什么困难记得打我的电话。”“嗯。谢谢李先生。”“好的,在韩国可以叫我哥。不用叫先生了。”“是的,哥。”“韩庚,多多努力啊。”韩庚笑着点点头,和李宇龙简单的告别以后推开了宿舍的门。一个人影重重地压了下来。“你是谁?”那人影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和韩庚差不多的个子,只是脸上稚气未脱,有些飞扬跋扈的神情。这会儿软软的倒在韩庚的怀里,浑身滚烫无比。韩庚这才想起路上李宇龙和他交代过的,这个宿舍目前住着的一个练习生,还不到十七岁的姜俊英。“你好,我是韩庚。”“哦,我知道,刚刚公司打电话来说新进来的一个中国人。”句子有些长了,韩庚皱皱眉头,除了那两个类似粤语发音的“中国”听懂了,整个句子没有明白的地方。不过好在对方已经发烧的有些糊涂了,韩庚也不想和他多费力去介绍什么了拖了他就往宿舍的床上搬。只是,房间实在是太乱。找不到退烧药,而且听姜俊英的声音,似乎上火的也很严重,嘴巴也有些溃疡。依稀记得来的路上宿舍附近有个药店。姜俊英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进了医院。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可是看到自己的房子忽然间变得线条分明阳光敞亮还是会直觉自己在发梦。“啊,见鬼了?难道有女鬼给我收拾房子?”姜俊英摸摸额头自认为已经没有怎么发烫了,深呼吸闻道一阵阵甜甜的香气。韩庚关好了电炉,随手拆开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子。竟然是一本常用韩语手册。看到上面熟悉的方块字,韩庚忽然觉得,他挺想念郝俊那点自恋又痞痞的表情的。端起已盛好的冰糖梨汤却看到姜俊英瞪着眼睛躺在沙发上。韩庚放下碗朝他笑笑做了个手势请他喝下去。
“冰糖梨汤,降火的。”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韩庚解释道。姜俊英一看到碗里切的均匀白嫩的梨瓣儿,立刻惊呼:“天哪!梨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给我吃的?!”韩庚点点头。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药店旁边的水果摊上花出去几张钱。“你疯了?你买了几个啊?完了完了,我可欠不起你的人情,这个月我们俩要一起吃泡面了!天啊,你们中国人都那么有钱么?我的妈妈啊……”又是很长的句子。依然只是听懂了“中国”。“算了!吃泡面我也认了!”说完一口气就喝完了那碗用来降火的冰糖梨汤。“妈呀,烫死我了!可是——好好喝哦!”看着姜俊英烫的眼泪朦胧却又兴奋的活蹦乱跳的样子,韩庚觉得,郝俊似乎在哪里都会出现。“哥,你在想什么?”被打断了失神。手一松,常用韩语手册掉到了地上。韩庚无奈的挣开姜俊英黏腻的投怀送抱拾起了那本只是几日就被翻得磨起白边的小册子。“救命”。还是昨天刚刚学会的单词,今天晚上去给这感冒拖了一个星期之久的姜俊英买药的时候就用到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发了什么疯操了个棍子就打了上去,还以为是英雄救美呢,结果却是个沉默却别样的少年。韩庚想起少年得知他就住在附近时候惊喜莫名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扯过一点点疼痛,然后牵扯到肩上和腹部的瘀伤,难忍地吸了口气。“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没事。”“真的没事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你捂着肚子干什么?是胃痛么?”句子不长,可是问句太多。韩庚断断续续的明白一点摇摇头,只是无奈的说道:“你别抱得这么紧我就不痛了。”“啊?哦。嘿嘿。”讪讪笑着退开,姜俊英立刻又像个小狗一样趴在旁边眯着眼睛说:“可是我好喜欢哥啊!哥哥你是个大好人!”韩庚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嘀咕道:“就因为给你切了几个梨?我要知道那么贵就不会给你买了。”所以,以后不管姜俊英上火到什么地步,韩庚都觉得,买梨,很没有必要。三“哥,你看,我刚在网上订的的呢!帅吧?”允浩美滋滋地穿着新买的皮夹克,在镜子前面不断的显摆着。希澈冷冷地看着心里嘲笑着他的幼稚,回身却看到李东海羡慕不已的呆呆表情。这个小子就喜欢哈哈的傻笑,明明是清秀俊美的五官,却总是带着点没心没肺的天真。希澈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的眸子和表情,所以比较偏爱他。有的时候,在宿舍里看着允浩和东海的打闹,希澈还会觉得自己像一个爸爸,一个性情有些古怪,但是是真心疼爱着的爸爸。“是真皮的么?”“当然是真的,烧都烧不坏的!”“那烧烧试试。”希澈淡淡的接过话,允浩反而愣住了。有人这么较真的么?“干嘛看我,你说烧不坏的。”东海一听特别开心:“真的要烧么?允浩哥快烧啊,我要看!”允浩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可是对上希澈凌厉的眼神只能瘪瘪嘴答应了:“好吧好吧,那我们烧烧看。”找出火机来,还不甘心的加了句:“肯定烧不坏!”希澈差点没笑出来。火机一点,烧焦的味道立马蔓延开来。看到允浩哭丧着表情,希澈和东海忍不住的笑歪了。“扑哧”一声,回想起一年前的这个事情,希澈靠在沙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郑允浩这个白痴。”“哥,你叫我啊?”打扮的似乎隆重到有些滑稽的允浩从房间里伸出脑袋来。“你去演戏啊?穿成这个样子。”希澈皱着眉头看着允浩头上多余的发胶,加上那身怪异的西服。“不好看么?”允浩有些疑惑的照照自己,忽然咧开嘴笑笑说:“啊,我知道了,那我穿哥的衣服吧,哥你前天穿的那件黑色外套借我吧,我觉得特别好看!哥你穿的可好看了,怎么样,借我吧?嗯?”眼见着是要撒娇了。“在左边的柜子里。”“哦也,希澈哥真好!”待换好了衣服出来却看到希澈披了件粉红色的外套,看样子似乎也要出门。“哥你去哪儿啊?”“跟你一块儿出去啊。”“可是,可是我是要去和我女朋友约会啊!”“怎么?不行么?怕哥把你的女朋友拐跑了?还是你有了女朋友,我这个哥哥就应该靠边站了?”允浩不怕生气的希澈也不怕别扭的希澈,就怕这种口气淡淡的表情却又看上去大义凛然多有无辜的希澈。“那……好吧,哥你和我一块儿去吧,顺便我也把真熙给你认识。”“到时候再说吧。”一见到真熙允浩就后悔了。排除女友见到希澈时又惊又妒的表情不说,单单是希澈太过妩媚甜腻的笑容就让允浩难免的头脑发昏逻辑失常了。以致于售货员小姐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楚。也许是被吓坏了。因为售货员说:“这款戒指就很适合你们啊。你女朋友真漂亮啊,还很高,和你很配唉。”这话说的很得人心,只是她是看着希澈对允浩说的。而允浩的正牌女友被当作了摆设,还是绿色的。那脸色,难看到难堪。“郑允浩!你跟他谈恋爱去吧!”甩开允浩的手,真熙怒火难抑地离开了。也许,这句话和分手的意思是等同的。“哥,你……”“乖,不要难过啊,以后会有更好的。”希澈弯着眼睛笑笑,眼神纯良,却让允浩看得胆战心惊。“回去吧,东海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允浩叹气,只好和希澈转身往回走。希澈侧过脸看着允浩。很单纯的表情。没有生气没有埋怨,仿佛一切是理所当然。是因为在乎还是因为真的就那么重视这个哥哥呢?希澈很想要一个答案。从小就生性孤僻思维古怪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爱的普通人。很多不了解金希澈的人都只是这么简单的概括他。真正的金希澈是不能概括的。慢慢的了解他,会发现冷漠的不是他,相反的,为了爱,金希澈在渴望得到之前,已经付出的被掏空。只是懂得这一点的人,出现了,却又错过了。“允浩哥,啊,希澈哥,太好了,你们一块儿回来了。”看到东海盛满期待的眼神,希澈笑笑拽过他的肩膀搂在怀里问道:“那么开心,又找到什么新鲜玩意了吧?”“没有没有,绝对不是玩的!是许愿瓶啊!”“嘁,小孩子。”希澈放开东海,把外套换了下来换了睡衣就靠在了沙发上。“哥不要把衣服换下来嘛,我们还要出去埋许愿瓶呢!”“你让你允浩哥陪你去吧,他刚好失恋,正好借着那个许愿瓶讨个老婆回来。”允浩鼓起脸对希澈的发言表示抗议,希澈却看也不曾看他。“哥——”东海拉长了音拽起希澈的胳膊就往他怀里蹭,“我花了几百块买的呢,店主说很灵的!我想我们三个把愿望埋在一起,几年以后再一起打开来看,这样多有意义对不对?要是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就好了……”一辈子,那么长,不分开也许也会有别的爱,更爱的。可是看着东海的期待,希澈微微有些心动,允浩也笑了,说:“哥你就陪我们一起去吧!”“那,走吧。”简简单单的许愿瓶,三张彩纸而已,不花哨不精致,可是希澈看着却有一种淡淡的欢喜。他看到蹲在旁边的允浩正郑重地写着,而东海则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地上写,都不管地上有多脏。微微朝左边靠一靠,就是允浩的肩膀。不得不承认,即使允浩比他小了几岁,可是抛去撒娇稚嫩时候的他,认真起来的允浩总是会散发出些些的安全感。希澈提起笔写了几句就叠好了。“妈的,你们俩婆婆妈妈的干嘛啊?写好了赶紧放进去埋了。不要太贪心,都不是信教的,人家玉皇大帝世宗大帝上帝什么的听不到那么多的,别人工作也很忙啊,写几个就好了。”希澈心情好的时候句子就会说的很长,内容也会变得离奇。允浩和东海不理会他继续写,也不见得写的多,只是写的很郑重。好不容易都埋好了,三个人相视而笑,那笑容竟显得分外的憨傻。忽然就感觉东海小小的,自己和允浩大大的,就像一个家一样。如果一直这样,也很好。希澈甜甜的笑了,他不爱笑,却很会笑。有真的,有假的。假的笑很艳很美,真的笑带点知足带点腼腆,会微微弯着眼眸,露出两道小小弧度的粉色牙龈,牙齿很洁白,面容有点朦胧。这样的希澈不似平常那般带刺的玫瑰扎的人生疼,却有点百合的清香,怡人。一旁允浩呆呆的看着,可是莫名的眼前却划过另一张略略显得有些生涩而笨拙的脸来。这一刹那,允浩才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有些像的。
我想要个很好很好的朋友,然后和他一起出道。我们都要幸福的在一起哦,永远!——李东海。成为最强的舞者,拥有我自己的舞台。——郑允浩。希望我和允浩、东海能一辈子幸福的在一起。——金希澈。不用到十年,希澈就会发现这个许愿瓶已经没有再打开的必要了。他的愿望,只是愿望。不过,希澈后来自嘲过,金希澈再自私,他的愿望却是给了别人的。
四希澈刚睡醒就想骂人,昨天晚上收拾了一个晚上的行李,现在还没睡好就被手机铃声震醒了。起床火难免有些大。因为上个星期小淘汰,公司来来去去了又一批练习生,现在宿舍安排又彻底的换了一次。虽然经纪人再三保证除非是有人出道,否则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换了,希澈听了还是一顿不满的牢骚。一个人早早的搬了进来,也不知道允浩和东海搬到哪儿了,现在这个宿舍和以前那个离得远了些,去公司还得乘公交车,想想就觉得麻烦。拨拨头发继续躺了下来,伸手打开了手机。“哥,我好想你!呜呜。我爱你哥哥!东海。”“嘁。”口气虽然轻蔑,可是希澈依然笑了起来。刚想回他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谁这么没礼貌啊?打开门却是允浩大大的笑脸,和一个用力的怀抱。“呀,郑允浩!你要死啊,腻不死你,快点放开!”“哈哈,我早就知道会和哥一个宿舍,故意不说,怎么样,看到我很开心吧!”“开心?我是觉得烦的想哭。”希澈白了他一眼,回到房间继续睡觉,“手脚放轻点,把屋子给我收拾好,待会还会有人搬进来。”刚挨着被子,希澈就淡淡的笑了。韩庚从姜俊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恋恋不舍里挣脱出来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哥,到了新宿舍给我打电话!一定不能忘了我!哥,我爱你!”萨拉黑哟。这个发音也许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就让韩庚觉着胆战心惊的。好歹也是八七年出生的,老大不小了,为什么总是跟个孩子一样。难道韩国人的心理年龄普遍偏小?摇摇头,韩庚无奈的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前,还清晰的听到了俊英在阳台上的大喊:“韩庚哥,我会去找你的,哥,我爱你!”最后还补了句中文的。看到李宇龙好笑的眼神,韩庚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窘迫。“小孩子,小孩子。”李宇龙理解的笑笑,却别有深意的说了句:“你其实很不简单。”韩庚一愣,不是很明白。“这不是说你不好。相反的,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人缘。知道姜俊英在练习生里被人们喊什么么?用你们中国话说应该是叫‘惹不得’。小孩子脾气暴躁,也爱强出头,如果不是资质尚好,早就被公司赶走了。在练习生里其实人气很高。这群孩子里面有几个的确不太好说话的,冷冷淡淡的,又很骄傲。那些看上去热情的呢,却实际上更难相处。你以后便会知道。”韩庚笑笑,没有说什么。抱歉的转过身给俊英打了个电话,半生不熟地交代他记得关好天然气冰箱里有泡饭。李宇龙看着韩庚,眼神里赞许和肯定居多。一下车却又听到那万分热情的“哥!韩庚哥!”韩庚直觉反应是往回跑。热情似火真是让他扛不住。只是跑的不够快,一下子就被人拽到了怀里。跟想象中不一样的怀抱。至少搂的没有姜俊英那么紧。“韩庚哥不记得我了?我是崔始源!”蹩脚的中国话。可是分外的亲切。“啊!是你!”难得韩庚来了韩国第一次卸下防备笑得自然。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叙旧,一旁的李宇龙亦是惊讶这种缘分。没想到这个被星探挖过来的大集团公子竟然在中国留学的那半年里和韩庚认识了,甚至还去过对方家里做客。这么一想,李宇龙也有些感慨,这真的是韩庚运气好还是他注定了要来到这儿?也许,命运就是那么青睐一两个人,旁人以为是他们操控了命运,却没想做了那一两个人的龙套。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又得到了崔始源信誓旦旦的保证,李宇龙放心的离开了。崔始源热心的半韩半中的跟韩庚讲一些公司里的事情,顺带回顾了一下两个人在北京时候去动物园附近买衣服的乐事。“啊,真便宜啊,那些衣服。还都蛮可爱的。”“你可以买一大堆放到你们家超市卖。”“嘿嘿,我们家超市不是我做主,要让我卖就卖韩庚妈妈的饺子。”这话碰到了韩庚的痛处,一时间有些沉默。“哥,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崔始源露出特真诚的表情,反而让韩庚觉得不大好意思。“没关系,也许过短时间就能回家看她了。”“会的。一定。”又来了。比起俊英的幼稚吵闹,韩庚对于崔始源分外的绅士真挚更是有些吃不消。总是对白的跟琼瑶戏一样,深情又执着,搞得韩庚很别扭。“嗯嗯,一定一定。”说话间就来到了新宿舍门前。敲开门,是戴着报纸帽子系着围裙正一脸憋屈的郑允浩。看到崔始源立刻换上了惊喜的表情:“呀,金城武!”“哥,别这么说。”允浩不吃这一套,拉过崔始源就是捏了一顿:“金城武今天有空过来玩啊?还是家里人把你放了让你到公司住宿舍了?”“没有没有,我是送韩庚过来的。中国来的练习生。”语气立刻生疏了些,可是依然很礼貌的:“你好,我是郑允浩。”“你好,我是韩庚。”握了下手,这生疏的难免尴尬。“啊哈哈,我也是刚搬过来,乱了些啊。”“没关系。”崔始源拉拉允浩的袖子低声说了句什么,允浩听了立刻改口:“不好意思,哥,我不知道你比我大,刚才没有用敬语。”“啊?没关系。叫名字也没有关系。”三个人站在门开还是有些尴尬,韩庚回身对崔始源道:“你还不走?”“啊?”“快回去吧,刚才你不是说你今天还有课程的么?我一个人可以的。”“哦。”允浩看到崔始源脸上的不情愿,心里细细打量了韩庚一番,却又得不出什么结论来。倒是用中文把崔始源赶走后,韩庚又回复到那种装备的安宁里来。只不过是个陌生环境而已,韩庚并不觉得困难。可如果有个可以依赖的借口,他反而会有些局促。放好行李,韩庚很自然的接过了允浩手里的扫帚。“我来吧。”“你可以?”韩庚笑笑,示意允浩把围裙卸下来,自己戴在了身上,那动作流畅到自然。恍惚间,允浩以为自己看到了金在中,同样擅于家务的金在中。不同于允浩的手忙脚乱,韩庚收拾起来很有目的很有条理,动作却又极慢极轻。“啊——太好了!”“呀,郑允浩,吵死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韩庚吓了一跳。允浩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希澈哥在睡觉。”韩庚点点头,继续手里的打扫。允浩看着韩庚笑了笑,和那个他一样,是个安静的人。在中有些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想起早上到对面宿舍打听那个少年的时候,只听闻是公司新进来一个中国练习生。跑到姜俊英宿舍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那件外套。一时间差点没想懊得哭出来,怎么可能是这个二愣子。结果姜俊英一听到在中问起那个中国练习生大呼小叫着“你要找韩庚哥做什么?!告诉你,他有我罩着,你们别想打他的主意!”。在中皱着眉头指指那件外套问道:“那是你的?”“呀!是我给韩庚哥DIY画的衣服!他竟然忘记带走了!”“他去哪儿了?”“他搬到新宿舍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知道?啊,你知道?!太好了,带我去吧!”有人这么自问自答的么?“公司里不是有宿舍更换安排通知的表格么?”上课前,在中就被姜俊英挟着到了公司事务部的大厅。只是越靠近那个告示牌在中直觉自己的心跳跳的越快,就好像有什么召唤着他一样,兴奋和甜蜜弥漫开来。“哪儿,哪儿啊……”姜俊英一个个名字搜寻着,而在中只是稍稍抬头就看到了四个名字。307B座。金希澈,郑允浩,韩庚,金在中。韩庚。金在中。刚好一上一下的排在一起。原来是这样。韩,庚,H,K。回到教室里昏昏的上了三节声乐课,此刻依然呆呆坐在那里。“你有心事啊?”金钟云不解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发呆发了一个上午了?”“啊?”在中回过神来,“什么?”“我说你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搬走了连点舍不得的表情都没有。你就不想念我么?嗯?”“呵呵,你想念我给你做饭倒是真的。”“嘿嘿。”“有空去我们那里玩吧。”拍拍钟云的肩膀,在中往宿舍急急的走回去。也许是一种说不来的情愫。在中只是觉得奇妙,在我们的生命里总会来来往往的经过一些事和一些人,可是总有某一件事某一个人在你初遇的时候就给你与众不同的念想,像是别离很久的重逢,从心底生出一丝丝的雀跃。只是因为一点点相遇的火种,就能照亮我的笑容。冥冥觉得自己不孤单,因为你是海岸。韩庚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期待。他像安静的流水,不需要等人来采撷。谁是谁的谁,韩庚又是谁的谁。房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允浩和希澈都安静的睡着。放好最后一件衣衫。咚咚。最后一位房客到来。拉开门,是笑得感动的少年。“你好,我是金在中。”“我是韩庚。”啊,原来是你。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3 . { 情愫DA DA DI DA
中意他。一很多东西,回忆是潜藏的,比如一切的开始。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出现的,正如我们不知道爱情或者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很多时候,当我们蓦然回首,却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像是你的影子,没有任何理由的依偎着你,把关心当作义务,把付出看成了自然。也许我们在和人初识的时候会简单的定论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但可能斗转星移,你会发现你不喜欢的正陪着你,你喜欢的却已不知所踪。不过也有例外的,一开始就打了烙印,以后想要擦除的时候,只剩下难舍的痛。比如金在中,比如韩庚。所以后来的金希澈在人问起的时候宁可赌气的说没有所谓的庚澈王道,他的朋友是J,而韩庚,是属于在中的。有崔始源的时候,韩庚是属于崔始源的;有金希澈的时候,韩庚是属于金希澈的;可是一旦金在中出现了,韩庚只能是属于金在中的。穿着金希澈的睡衣拿着崔始源的手机,打电话过去的却是金在中。这些都是后来的FANS或幻想或道听途说而来的,可是,在这一段对于许多人而言还很苍白的记忆里面,韩庚和金在中有一段不属于别人的时间。如果没有这一段时间,也许日后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没有怨言。如果在相遇之前,我们都只是命运掌心里凌乱的线。那么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们纠缠成命运掌心里的结。那流血结痂着隐隐作痛的,死结。很意外的,金希澈排斥这个叫做韩庚的人。也许是和他所喜好的人物太不一样了,比如J,比如恩在,比如郑允浩,比如李东海,比如金在中……这些人总有闪光的地方让他欣赏,不像眼前这个沉默的人,像是一块木头,小心翼翼的防备,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你说什么他都答应,软弱的好像没有自己。然后,看上去也有点病态的安然颓废,总之,他金希澈看着不喜欢。这里有人看着不喜欢,那边却有人恋着多喜欢。最初的时候希澈是担心的,毕竟在中和允浩是先认识的,有点卑劣的害怕着他们太过黏腻的相好。可是时间一天天的滑落下来,希澈却发现在中的眼睛总是漂移在另一个方向,那方向随着那个叫韩庚的人而转动。像是向日葵碰到了太阳,执着的不停歇。真是奇怪。允浩也不说些什么,该撒娇还是撒娇,该闹闹脾气还是闹闹脾气,只是看在中的眼神里总是多了点什么,有些生疏有些冷漠又有些心疼。即使韩庚不说,谁都觉着,韩庚之于他们之于这个国家而言都只是一个过客。过客再亲切,终究还是会离开。可是相比外人种种不可思议的打量,韩庚却愈发的安静和沉默了。他的语言进展的很慢,也许也和他与人的设防有关。但也没有关系,这个城堡还留一个门,总有那么几个少数的人愿意或者期冀着来敲门。金在中却有点骄傲的,因为他不用敲门。他想住进来。金希澈拉开被子看到韩庚和在中就这么站在他的床边看着他,一阵无奈:“呀,大清早的你们又要干嘛?!现在才7点啊!7点!我们10点才上课!”“哥,起来晒被子。”“不晒!”“希澈哥——”说着,在中压到了希澈的身上。希澈忽然发现,和那日扑在他怀里的金在中相比,现在的在中原本有些生涩坚强的面容里多了些妩媚和乖巧,竟然比先前漂亮了许多。“呀,给我起来!”“呵呵,哥起床吧,我和韩庚给你做了早饭。”是韩庚,不是韩庚哥。希澈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发凉。郑允浩喊他哥哥,却金在中“在中”;金在中喊他哥哥,却喊韩庚“韩庚”。对于他们而言,他都只是哥哥。哥哥像是一道渊,有些东西似乎遥远的看不见。计较这个做什么,后来的韩庚喊利特哥哥,喊他却是“希澈”。当然,这都是后来的后来。眼下的希澈,思绪有些紊乱。这么想着语气难免有些颓然:“别闹了,我要睡。”在中忽然起身语气陡然冷了许多:“你不起来是吧?那以后你跟郑允浩天天吃拉面吧,我跟韩庚做的饭你们都不用吃了。”关郑允浩什么事?金在中还真是毒。“他妈的。”希澈无奈的推开被子起床,在中见了看了韩庚一眼,韩庚淡淡的笑了。清晨的阳光淡淡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因为那笑容希澈有些失了神,这两个人什么时候那么和谐了,像是牢牢绑在一起融成了气场,排开了别人,谁都靠近不了。希澈真的是有些嫉妒的。韩庚上前捧起了希澈的被子和在中一起收拾了下房间就出去了。留下希澈看着阳台上的被子暖暖的生出一些失落来。回到客厅就看到允浩知足的吃着炒饭。他在允浩面前坐下来刚拾起了筷子,就看到在中和韩庚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都是白色的套衫黑色的外套,贴合的让他不想再多看一眼。“哥,我们先走了。”“再见。”难得韩庚说了句话,口音似乎更纯正了些。希澈淡淡应了声,门就关上了。“希澈哥好像不喜欢你哦。”在中侧身问韩庚。韩庚浅浅笑笑回答:“他那样子很难喜欢谁吧。”“那可不一定,希澈哥是懒得去喜欢,都是别人主动跟他说话,偏偏你更懒,现在倒好,两个人关系更糟糕了。”韩庚竟然都听懂了,却避而不答:“晚上下了课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啊?”“当然是我去找你啊,你每次都练到那么晚,难道我一个人在声乐教室里等几个小时啊。去你们舞蹈C班看看也挺有意思的。”“嗯。”韩庚不是个一个懒人。在北京的时候,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爱耍嘴皮子,还是全校有名的搞笑三人组,有点恃才傲物有点放荡不羁,可是那是在北京,是在家里,他所面对的是可以叫做同胞的中国人,家人,因此他可以一点都不顾及去做他想做的人去戴他想戴的面具,人都是多面的,多面是刺猬的刺,长在身上是种负担,却是保护自己的利器。韩庚从心里渴望一点点安静来卸下防备,所以他也不介意别人对他的好。只是那么恰好的,他救了一个潜藏一点安静一面的少年,只是那么恰好的,他觉得对方没有对他防备,只是那么恰好的,他也不想防备他。只是那么恰好的,他也愿意在他面前做韩庚。有些骄傲的,有些狂放的,有些搞怪的,有些心机的,也有些脆弱的,有些想家的,韩庚。当然,他表达不了,金在中也不知道,他很重要。舞蹈C班是最基础的班级,因而练习生的数量最多难免有些龙蛇混杂的。韩庚极不喜欢班里一些人在上课的时候吸烟,虽然他们那种挑衅的眼光让他感到一些不自在可是比起舞蹈教室里的乌烟瘴气,前者让韩庚觉得小巫见大巫的多了。只是因为课间礼貌的提醒了几句,那几个面色不善的练习生就连“支那人”这种禁忌的侮辱都说了出来,自己倒是没什么,偏偏让俊英那个牛脾气听到了,差点动起手来,那几个人原本就看俊英不顺眼很久了,眼下正好找个机会单挑。所以今天早上才早早的过来,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在中,没有让他知道。幼稚的事情,初中时候就觉得无聊了,没想到到了这边一个大学毕业生还要重新跟一群孩子打架。想想都觉得丢面子。没想到来得还是太迟了。就听到俊英不断地吼着:“你个混蛋!你居然骂韩庚哥!”“我X!”只是,以寡敌众被打的很惨。可是韩庚不能做英雄。练习生打架,一经发现,即刻退出S.M公司。韩庚立刻扑过去推开那几个人把俊英搂在了怀里,然后拳脚都踢在了韩庚的肩上背上,砰砰作响。韩庚咬着牙没有吭声。不是不痛,是不想求饶不想让人瞧不起。俊英想挣开韩庚怀抱跟人动手,却听到韩庚冷漠无比的口气:“你要敢起来动手以后不用再叫我哥了。”“哥,你疯了么?你放开!”“你再动一下试试看。”俊英吓得不敢再做声,韩庚手臂猛地一振,这一下被踢得厉害。那几个动手的人也知道韩庚身份的特别,他是公司直接签约过来的,追究起来吃亏的也是他们,此刻也只是发泄而已,都是朝着不见光的地方打,倒也没有下太重的手,还没来得及的时候却听到教室门被踹的一声巨响。韩庚就看到在中怒气冲冲的表情。在中旁边还有几个人。韩庚认出来一个是C班的金英云和一个是B班的朴正洙。“少、少尉。”那几个看了金英云就开始结巴。金英云反而还是呵呵笑着:“你们几个真是不错啊,大清早的来练舞,真是用功啊。”朴正洙冷冷看着他们几个,眼神扫过,那几个人顿时觉着有些腿软。韩庚听闻过金英云的“少尉”名声,艰难的起身,扶过他的却是在中。俊英憋嘴想要抢过来在中却先开了口:“先顾着你自己吧。顺带跟老师请个假,韩庚今天不上课了。”冷冷看了俊英,在中头也不回的拽着韩庚走了。那意思,是留下金英云和朴正洙清场子。“这小子……”金英云看着在中无奈的叹道,朴正洙却看着韩庚的背影若有所思:“管好这些小喽啰吧,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公司花那么大力气就找了他一个中国人过来,说不定背后有高层呢。”金英云听了点点头。都不是很简单的人。这个时候渐渐上课的人多了起来,朴正洙探身一看正好看到了正笑倒在一起嘻嘻哈哈着的李赫在、金俊秀和李东海,心里暗叫不妙,对金英云道:“赶紧挡我一下,那几个小子又要找我要钱了,我先躲开了。”金英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李赫在的声音:“正洙哥,哥!”朴正洙手忙脚乱的落荒而逃,看得金英云哭笑不得。回来的时候允浩和希澈已经去公司了。在中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没有跟韩庚说话。这回气氛确实是闷了些,韩庚主动示好:“在中——”“闭嘴!”韩庚识趣的闭嘴。任由着在中把他安置到沙发上。然后就看着他去找药水。“把袖子撸起来。”“哦。”只是扯了一下袖子,韩庚就痛的直吸气。在中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沉着脸小心翼翼地给他把袖子挽了起来。药水刚擦上去,韩庚就直叫痛。“好痛!”APA APA——韩庚心底有些庆幸韩语里面过嗲的发音,这样喊痛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看到在中心软的皱起眉头韩庚忍住偷笑的嘴角继续乐呵着喊:“APA,APA——”“活该。”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还有哪里痛?”“还有肩膀,背上……”脱下外套,原来青紫一片。金在中觉得,他有点想杀人。“别把气撒在别人身上,肩膀上的是上次救你的时候留下的。”这么一说,在中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看到在中有些窘迫的表情,韩庚得意的嘴角一歪:“嘿嘿,英雄救美嘛,值得的。”在中一听手上的棉签一沉,韩庚立刻痛得嚎起来。“啊——你杀人啊!”暧昧,只是一个棉签的重量和距离。在中看着韩庚忽然轻轻地说道:“喂,什么时候把你这头发剪一下吧。太长了,像个愤怒的诗人。”“好啊,什么时候你成了发型设计师给我剪头发吧。”“好啊。”两个人似乎都是漫不经心。可是,一年后的金在中真的考了发型师资格证的。只是这个时候,谁知道。感情这东西,谁知道呢。TO BE CONTINUED…{ 流年 Fleeting Time。}
二原来和知道这两个词有着怎样的词性?是隐隐的回甘还是蓦然的哀伤,是无奈还是…总之,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总之,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后来的后来有人说,韩庚的个性很迷糊,走路很容易迷路。这样的韩庚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泱泱北京街道都是正南正北,百米以内会有路标指示牌,两百米就有一个地铁路口,实在不行还有一个警察叔叔在侯着。这些,弄弄巷巷的汉城也有,只是坡高坡低的,一不留神就迷失了方向。可是韩庚又不是真的不懂得,迷路,哪有那么的常见和偶然。很多事情,总是有原因的。练习生里面有人流传着韩庚的弱势,更多人暧昧的揣测着韩庚和金在中之间的距离,他们说,韩庚迷路了,金在中就算是半夜也会披起衣服去找他。自然而然的,也不太把他当敌手。明白一点的人,会觉得这个韩庚实在是心机太深了。可是,有人半夜去特地迷路的么?当然不会。韩庚只是在雨天爱迷路而已。在中从打工的店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阴沉了,可是又舍不得那一个小时发型设计师的课程,还是决定上9路公车过去。幸好教室就在宿舍不远的地方,井字路口里往右走两个巷子就到了。从上次的事情后,韩庚练舞练得愈发的勤快了,最好两个月内就能进B班,原本就有6年舞蹈功底的他除了在爵士舞的一些小动作上难以扭转习惯上的瑕疵以外,其他方面已经做的很好了。很多时候回想起在中教他的一些动作,明明知道他是错的,却还忍着笑不说出来,毕竟,在中是师父。哪怕这个徒弟早就可以另立师门。只是金在中努力的样子,让韩庚从心底有些佩服的。而在另一个方面,韩庚那实在是不怎么入流的唱功没少让在中笑得背气。不知不觉的,舞蹈课已经下课一个小时了。这一阵子,在中都没有时间来找他。舞蹈老师总是找准机会对正在练舞的韩庚挤眉弄眼的嘴贱:“最近小夫妻吵架啦?都不见你们一起了。”韩庚从心底骂了句八婆,即使老师的性别是男的。但是很显然的,老师对在中更感兴趣。韩国人皮肤好,这是事实。男孩子这个年纪看起来很水灵,这也是事实。我在想什么?韩庚有些自嘲,拿了伞就上了车。刚坐到位置上,汉城的雨就淅淅沥沥的掉落下来,天阴了。在离宿舍还有两站路的样子下车,刚好就是在井字路口的左边方向。井字路口一横一纵的建筑物都很矮,偏偏两个路口交叉的地方有两家一模一样的超市,韩庚在这个路口常常就不知道是该走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于是掏出手机。到现在,还是不会用泡菜国的文字发短信。有的时候韩庚也想,这个国家要是别那么执拗就好了,如果大家都是用汉字,很多时候,他要表达的会更清楚明白。“庚?”“嗯。”“你又迷路了?”“嗯。”“还是在那儿么?”“嗯。”“你除了嗯还会说别的韩语么?懒人!”“知道了。”阿拉索——韩国话真的不是一般的嗲。不到一会儿在中就过来了。韩庚撑着伞,笑得抱歉。他淡淡朝在中身后的马路看了一眼,那后面的两个巷子里有一个发型师资格证报名点,韩庚知道。在中想要从韩庚手里接过伞,韩庚不由得一阵好笑:“我比你高啊,你撑伞不累?”“我长高了!”“知道。”用阿拉索糊弄过去,伞还是在韩庚的手里。往伞里靠近了些,闻到还是皂角的气息。韩庚不喜欢在浴缸里泡泡浴,不是很喜欢用沐浴乳,喜欢淋浴,喜欢用肥皂。干净温柔里总是渗着一点点简约一点点的刚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大男子主义。兄弟义气般的勾过韩庚肩膀,在中觉得,这雨还有一阵子才能停。总是选择在雨天撑把伞迷路,金在中知道。吃过晚饭,逼着允浩洗完碗以后在中进了房间就看到韩庚又往墙上贴了几张纸条。从最初的汉字注音到现在韩文标注意思,韩庚已经进步很多了。“我问你,泡菜砂锅用韩语怎么说?”韩庚一听,露出一个异常古怪的笑容。你都已经念出来了,还问我怎么说。在中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何其愚蠢的问题只能自嘲的笑笑,露出牙齿,笑得有些傻傻的。“看恐怖片么?”“你不是喜欢一个人看么?”“这片子刚上映的,听说很吓人……”“知道知道,打开吧,我和你一起看。”“先说好了,到时候害怕不能叫啊。”“X,你怎么那么啰嗦,恐怖片我看得比你多。”“那可不一定。”韩庚不满的哼哼。然后幼稚的斗气,关了灯关了门还拉上了窗帘,搬了个靠椅过来两个人挤在一起看。2003年上映的咒怨,据说放映的时候电影院有人当场被吓死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要发泄什么,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看到半途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在中想叫又不得不忍住,再看韩庚,居然紧张的浑身都在哆嗦。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得都忘了恐怖片里的情节了,可是韩庚还是很专注的看着,像是被人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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