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买低价二手名牌，它们很可能来自太平间 | 夜行实录0036a year ago赞赏12 人赞赏1,025收藏分享举报文章被以下专栏收录专注都市传说半个世纪，公众号：魔宙（mzmojo）{&debug&:false,&apiRoot&:&&,&paySDK&:&https:\u002F\u002Fpay.zhihu.com\u002Fapi\u002Fjs&,&wechatConfigAPI&:&\u002Fapi\u002Fwechat\u002Fjssdkconfig&,&name&:&production&,&instance&:&column&,&tokens&:{&X-XSRF-TOKEN&:null,&X-UDID&:null,&Authorization&:&oauth c3cef7c66aa9e6a1e3160e20&}}{&database&:{&Post&:{&&:{&isPending&:false,&contributes&:[{&sourceColumn&:{&lastUpdated&:,&description&:&在这个专栏里，我将会每周连载我写的《夜行实录》，以及老金写的《北洋夜行记》。\n\n《夜行实录》是一个以现代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风格偏悬疑，写的都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是我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进行的虚构创作。\n\n《北洋夜行记》是一个以民国夜行者为主角的故事系列。故事大多基于真实历史和都市传说，由老金串联起来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permission&:&COLUMN_PUBLIC&,&memberId&:,&contributePermission&:&COLUMN_PRIVATE&,&translatedCommentPermission&:&all&,&canManage&:true,&intro&:&专注都市传说半个世纪，公众号：魔宙（mzmojo）&,&urlToken&:&mozhou&,&id&:16551,&imagePath&:&ca2ecb4d16f.jpeg&,&slug&:&mozhou&,&applyReason&:&0&,&name&:&魔宙&,&title&:&魔宙&,&url&:&https:\u002F\u002Fzhuanlan.zhihu.com\u002Fmozhou&,&commentPermission&:&COLUMN_ALL_CAN_COMMENT&,&canPost&:true,&created&:,&state&:&COLUMN_NORMAL&,&followers&:53253,&avatar&:{&id&:&ca2ecb4d16f&,&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id}_{size}.jpg&},&activateAuthorRequested&:false,&following&:false,&imageUr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ca2ecb4d16f_l.jpg&,&articlesCount&:91},&state&:&accepted&,&targetPost&:{&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r.jpg&,&lastUpdated&:,&imagePath&:&v2-bffa6ab724.jpg&,&permission&:&ARTICLE_PUBLIC&,&topics&:[172110],&summary&:&我喜欢和特殊人群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除满足自己好奇心外，还为了收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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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实录0036&,&url&:&\u002Fp\u002F&,&commentPermission&:&ARTICLE_ALL_CAN_COMMENT&,&snapshotUrl&:&&,&created&:,&comments&:0,&columnId&:16551,&content&:&&,&parentId&:0,&state&:&ARTICLE_PUBLISHED&,&imageUr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r.jpg&,&author&:{&bio&:&都市传说爱好者，公众号：魔宙&,&isFollowing&:false,&hash&:&7dbbf2a4cb1dd237d13a79f6b127a23f&,&uid&:749300,&isOrg&:false,&slug&:&meng-ge-2-58&,&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我的故事皆为都市传说题材的虚构文学。\n已委托维权骑士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name&:&徐浪&,&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meng-ge-2-58&,&avatar&:{&id&:&92ef25eeecb651a49d2b9&,&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memberId&:,&excerptTitle&:&&,&voteType&:&ARTICLE_VOTE_CLEAR&},&id&:495737}],&title&:&别买低价二手名牌，它们很可能来自太平间 | 夜行实录0036&,&author&:&meng-ge-2-58&,&content&:&\u003Cp\u003E我喜欢和特殊人群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除满足自己好奇心外，还为了收集信息。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举个例子，和夜场的“妈妈桑”深聊过后，我会大致知道，如何伪装成一个合格的嫖客，也可学会辨别牛郎。\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些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所以我会不定时找些特殊职业或癖好的人，和他们聊聊。\u003C\u002Fp\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u\u003E\u003Cb\u003E魔宙所发的是半虚构写作的故事。\u003Ca href=\&https:\u002F\u002Fzhuanlan.zhihu.com\u002Fp\u002F?refer=mozhou\& class=\&internal\&\u003E《夜行实录》\u003C\u002Fa\u003E是现代的都市传说，大多基于真实社会新闻而进行虚构的报道式写作，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3月6日中午，我和我的助手周庸，约了一个有恋物癖的人，在崇文门新世界的星巴克见面——这人叫默默桑，是我们的读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在后台留言说，自己迷恋别人穿过的衣服，尤其是那种带着味道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9a206a3fdb7ce44ff51a55_b.jpg\& data-rawwidth=\&568\& data-rawheight=\&19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68\&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9a206a3fdb7ce44ff51a55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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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c4bdcb892f6ab830a6b_b.jpg\& data-rawwidth=\&794\& data-rawheight=\&4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9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c4bdcb892f6ab830a6b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794'%20height='456'&&\u002Fsvg&\& data-rawwidth=\&794\& data-rawheight=\&4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79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c4bdcb892f6ab830a6b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c4bdcb892f6ab830a6b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古着\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种衣服懂的人也不多，一般只有两种人会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种是喜欢怀旧的纯古着迷。他们穿的是当时的感觉和文化，他们知道好东西买一件少一件，所以他们买回去的衣服一般都藏起来，不拿出来流通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另一种是图便宜，用远低于原价的价格购买二手的名牌衣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点点头，问默默桑为什么不在闲鱼之类的网络平台买，他说二手衣服大都是洗过的：“我就想要那种没洗过，带着人味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去鼓楼东大街买，可以自己用鼻子闻，衣服洗没洗过一下就能闻出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经常去一家叫Mola的古着vintage店，他家很多衣服都有我喜欢的味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你经常去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差不多一周一次，从衣柜里拿出件黑色高领毛衣：“这件衣服就是我上周三买的，这周还没去呢，本来想今晚去的，结果病倒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又聊了一会，默默桑站起身，要给我和周庸去倒杯水，十几秒后，厨房一声闷响，我们跑过去——默默桑瘫倒在地，已经昏迷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赶紧打120，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北京大学东方医院，并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父母的电话，打了过去——默默桑的父母在西安，赶过来最快也得8小时。\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让周庸去交了住院费用，两个人坐在这等了一天——默默桑的父母没到，病情诊断先出来了，他得了鼠疫，已经被转移到传染病病房，暂时禁止探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徐哥，咱俩不能被感染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可能性不大，咱俩和他没什么直接接触，还带着口罩。\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060db5e20ae6e21838bced_b.jpg\& data-rawwidth=\&661\& data-rawheight=\&22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61\&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060db5e20ae6e21838bced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61'%20height='226'&&\u002Fsvg&\& data-rawwidth=\&661\& data-rawheight=\&22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61\&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060db5e20ae6e21838bced_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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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eferrer\&\u003E相关新闻\u003C\u002Fa\u003E：太平间旧衣翻新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福建、广东等地，经常会有人进货许多欧美日韩等国家淘汰的旧衣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些衣服有的是因搬家、换季等原因丢掉的，有的甚至是从病人、死人身上扒下来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些国外垃圾服装被人低价买下，打包运到中国销售，俗称“打包衣” 。\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默默桑的鼠疫，很可能就是因为穿了鼠疫病人的打包衣，被上面残留的鼠蚤蛰咬所得——我怀疑是那件黑色毛衣，因为鼠疫的潜伏期是2到7天，正好符合那件衣服的购买时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听的害怕：“卧槽，那他们会不会用这些打包衣充当新衣服卖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当然：“这些打包衣里很多都是名牌，他们挑品相好的，做个假标签，洗一洗就当新的卖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你看淘宝上许多断码的孤品、打折货，有可能就是打包衣里筛出来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问我如何识别这种“打包衣”，我大致给他讲了一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1.很多衣服都没有吊牌，有吊牌的都是用线自己缝上去的，而且张冠李戴，商标和吊牌完全不是同一个牌子。\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2.衣服起球严重，绝对不是新的。\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3.很多商标都被剪掉，只剩下洗标，洗标都是韩文的，众所周知打包衣多是从日韩等国被偷运进来的，都是号称日韩单的东西，洗标一般都比较破旧。\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4.店里的衣服都只有一件，且多是毛衣，区分打包衣和正规外贸衣服有个比较明显的条件，就是一般那种打包衣只有一件，但是正规外贸衣服可能会不止有一件，毛衣特别容易出现打包衣。\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b\u003E\u003Cu\u003E5.毛衣有很香的洗衣粉味道，新衣服不可能有这种味道，毛衣肯定是才洗过的，这也符合打包衣的特征。\u003C\u002Fu\u003E\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忽然想到一问题：“如果鼠疫是那件黑色毛衣传染的，那默默桑买衣服的那家店，别的衣服上也可能有鼠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是：“洗完澡咱去看看，别再有人买了被感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十一点，我和周庸来到了东城区的鼓楼东大街。这是一条老街区，沿街的门市大部分都是平房，少有几栋小二楼孤零零的立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路很窄，大量的倒骑驴和三轮车在路边停靠，鲜有机动车从这里开过。\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来往行人在挂满“外贸、原单”等字样的店铺中进进出出，将手里的大包小裹扔到三轮车上后匆匆离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随便进了一家内衣店后，发现这是一家原味内衣店——每套内衣上都写着年龄、身高等信息，并贴着曾经拥有者的眼部打码照片，照片上穿的就是出售的内衣，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块不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卧槽，这不就是恋物癖的天堂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从内衣店出来，我和周庸直接去了默默桑推荐的那家店，“Mola古着vintag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家店铺外边看不出什么，但一进屋一股腐败潮湿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三十平左右的面积里，墙面、地面大量的冷色调配合铜镜、铜钟、铃铛等等类似道家的法器给人很诡异的感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屋内有十几个商场的促销车，大衣、裤子、衬衫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车里。我们去的时候店里有三个顾客在挑衣服，说是挑，其实就是看一眼觉得差不多就直接放到随身带的包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全程自助购物，没有售货员，互相也不砍价也不交流，完事后去收银台结账。店里死静，搞的我和周庸大气都不敢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里的衣服按件算钱，大衣300元一件，衣服裤子99元，其他的袜子、内裤、胸罩等小件按照五十元一斤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收银台里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头发花白，冷着脸，头也不抬的收钱找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默默桑每周都来，是这里的熟客，收银的大妈有可能认识——我让周庸去和大妈搭讪，问认不认识默默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b.jpg\& data-rawwidth=\&543\& data-rawheight=\&33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4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43'%20height='331'&&\u002Fsvg&\& data-rawwidth=\&543\& data-rawheight=\&33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4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古着店\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妈抬头看了看周庸，摇了摇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看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我和周庸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店里面的衣服，然后我吃惊的发现了一件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店里所有的衣服，全都是国产货，并不是从国外进货的“打包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断都错了，鼠疫可能与国外的死人无关。\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拽着周庸出了店：“我得再看一眼默默桑的黑色毛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又到了北京大学东方医院，默默桑的父母正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焦虑的坐着，我和周庸把在医院门口买的面包和水递给他们：“叔叔阿姨，麻烦把默默桑的钥匙给我用一下，我电话落在他家里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再次到了方庄的芳景园小区，进了屋打开灯，我和周庸戴上手套，拉开衣柜，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件黑色毛衣，摆在桌子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两个人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的照着毛衣时，周庸忽然停了：“徐哥，跳蚤！”\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看见了一个黑点——在黑毛衣里找跳蚤，眼睛都要瞎了，也就是周庸眼神好。\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但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默默桑的鼠疫，确实来自于这件毛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把毛衣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大塑封袋，封好封口，带着衣服又到了鼓楼东大街的Mola古着vintag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收银大妈还在门口坐着，有人进来头都没抬，我走过去把黑毛衣扔在她身边：“这件衣服上有跳蚤，把我朋友咬病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妈仍然没抬头，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一经出售，概不退换。”\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我不是来退货的：“我朋友穿这件衣服后，得了鼠疫。你告诉我这件衣服哪儿来的，不然我就报警。”\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大妈考虑了一下：“乡下收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从大妈那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我让她把同批次收的衣服都拿给我，每件都用塑封袋装好，带到大兴瓜地，集中烧掉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开车从京良路出了市区，沿京昆高速开30公里，到了史家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村的东头有个小院，里面有个化粪池，全村三百户的粪便都集中在这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个院子看起来不大，只有50多平，但离一百多米就可以闻到气味。院子中的地上镶嵌着一个方形化粪池，里面深不见底。\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从外观已经看不出化粪池本来的颜色了，一个生了锈的青色铁盖立在一旁。化粪池外洒落的大便已经干涸凝固了，化粪池内的粪还冒着热气，与外面的粪一对比显得充满活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粪池中除了屎还有一些其他的物质——卫生纸、烟头、垃圾和失足掉进去鸡、鸭、狗的尸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每当家里的露天厕所满了，村民会用桶将里面的粪便舀出，挑倒在这里。\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用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卧槽，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化粪池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按照大妈说的，黑色毛衣是在村子里距化粪池最近的一所平房收的——住在平房里的男人，总有很多衣物卖，所以每次大妈收衣服时，都会特意来这家一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这所房子——除了它之外，村子里的其他房子都离化粪池很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向着这所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是村民过来化粪池倒排泄物时洒到地上的痕迹，我们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排泄物，但鞋底鞋边难免沾上了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b6ff7b81e109cb892dc2_b.jpg\& data-rawwidth=\&800\& data-rawheight=\&50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b6ff7b81e109cb892dc2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800'%20height='503'&&\u002Fsvg&\& data-rawwidth=\&800\& data-rawheight=\&50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8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b6ff7b81e109cb892dc2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eb6ff7b81e109cb892dc2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这条路太恶心了，所以我打了码\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都快吐了：“卧槽，这鞋我不要了，一会我要光脚开车回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敲了敲门，屋里没人，我俩在门口捂住口鼻等着——口罩对臭味完全不起作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个小时后，周庸崩溃了：“徐哥，你把门打开，咱进屋等吧。等他回来就说他忘锁门了，实在是太tm臭了，真受不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也有点受不了，点点头，拿铁丝打开了门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关上门，周庸深吸一口气：“卧槽，怎么还臭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你把口罩摘了：“口罩在外面都熏臭了，你猛吸气当然有味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摘下口罩，我使劲吸了口气——屋里面空气比外面好很多，但也有点臭味，不过这个臭味闻起来，和外面排泄物的味道稍有点不一样。\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这时周庸拍了我一下：“徐哥，有人回来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个身高一七五左右，带着口罩的削瘦男人正向这房子的方向走来，我和周庸想着赶紧先解释一下，开门迎了上去——化粪池附近就这一栋房子，他应该就是房主。\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看见我和周庸从屋里出来，远远的站住，问我们是什么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有个朋友穿了你卖的衣服，染上了鼠疫，我想搞清怎么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男人看了我和周庸一眼，转头就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徐哥，他跑什么啊，不是去报警了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要不你追上去解释解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看了看那条充满排泄物的路，摇摇头：“还是算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也解释不清了：“先进屋里看看有没有鼠疫的源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转身进了屋，这是间三间房，外屋是厨房和客厅，里面是卧室还有一间锁着门的房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检查了一下客厅和卧室，卧室有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插着一个无线网卡。卧室的地上扔着几套衣服，有男款有女款，内衣外衣都有，堆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味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cbdf8c4dc8ec18d990e203_b.jpg\& data-rawwidth=\&621\& data-rawheight=\&37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21\&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cbdf8c4dc8ec18d990e203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21'%20height='374'&&\u002Fsvg&\& data-rawwidth=\&621\& data-rawheight=\&37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21\&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cbdf8c4dc8ec18d990e203_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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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f7dbbff159c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556'%20height='449'&&\u002Fsvg&\& data-rawwidth=\&556\& data-rawheight=\&44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556\&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f7dbbff159c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f7dbbff159c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房间一角的冰柜\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说卧槽：“徐哥，这你都懂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你没买过猪肉么，这是分辨好猪肉坏猪肉的方法，哺乳动物应该都差不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服，你是不是分析出什么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点点头：“这应该是个恋尸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在美国跟随simon教授学习时，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些恋尸癖罪犯的惯常行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恋尸癖对尸体有强烈性交欲望，这种欲望只能通过与尸体性交来满足——有很大一部分恋尸癖，在有机会奸尸的情况下，会保留尸体的某些器官，这些器官通常是女子的乳房或生殖器。\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且恋尸癖容易被无生命的事物所吸引（如阴沟中腐烂而逐渐液化的家鼠、堆积起来冒着烟气的肥堆、从人身上揉搓下来的污垢），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住在化粪池的旁边。\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卧槽，这么变态的人格都是怎么造成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不一定，有后天造成的，也有先天就是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人是因为学生时代被欺凌、阴经短小等原因而自卑，对鲜活的女生逐渐失去兴趣，希望有一个真人充气娃娃陪在身边，这样才有自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还有一小部分则完全相反，他们善于交际，受过良好教育且非常自信，但他们有一种天生扭曲的癖好，就是喜欢女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恋尸癖就没有女的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有，不过是少数：“狭义的恋尸癖指的都是男性。”\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卧室里的电脑里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在360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发现了两个网站，一个叫颤抖者论坛，恋尸者聚集地，需要用vpn才能登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另一个叫死亡的艺术，需要成为高级会员才能观看——我不需要注册成为高级会员，光凭网站的首页，就能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会令我作呕的东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让周庸给他表姐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了一个偷盗尸体的恋尸癖。\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拿起手机，打给了鞠优。\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警察到了以后，询问了一圈村里的村民——没人知道恋尸癖是谁，包括他的房东。\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租房的时候没签合同，没用身份证，直接交钱租的，线索完全断掉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晚上回到市里，鞠优在东四八条的Slow Boat Brewery请我和周庸喝酒——我喜欢吃他家的薯条汉堡，很有特色。\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5bd2cb67bd6ca_b.jpg\& data-rawwidth=\&653\& data-rawheight=\&41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5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5bd2cb67bd6ca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53'%20height='412'&&\u002Fsvg&\& data-rawwidth=\&653\& data-rawheight=\&412\&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5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5bd2cb67bd6ca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5bd2cb67bd6ca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Slow Boat Brewery的薯条汉堡\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向我们询问了找到这个恋尸癖的细节，我给她讲了一遍。\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讲完周庸跟旁边接话：“表姐，这也太恶心了，你们原来抓到过这种恋尸癖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说当然：“这种人其实不在少数，你们这次抓的只是个“冰恋”，如果遇见“秀色”，估计你更接受不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给他解释，冰恋和秀色，是两种不同的恋尸癖行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冰恋”是比较常见的恋尸癖，基本就是玩弄、摆设、奸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而“秀色”一词出自成语“秀色可餐”，指的是这些人不仅期待玩弄尸体，还会在玩弄过后将尸体吃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比“冰恋”型恋尸癖更危险的是，“秀色”常常将活人杀死，然后奸尸，最后再吃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把手里的汉堡放在桌子上：“我tm快吐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敲敲桌子：“说回来，警方很长时间都没接到过尸体丢失的报案。”\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挨个排查北京所有的殡仪馆、停尸间什么的，看有没有无人认领的尸体丢失。”（\u003Ca href=\&https:\u002F\u002Flink.zhihu.com\u002F?target=http%3A\u002F\u002Fwww.china.com.cn\u002Fshehui\u002F2F06\u002Fcontent_.htm\&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u003E北京东郊殡仪馆无主遗体待认领，最久一具已躺22年\u003C\u002Fa\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笑了：“不用那么费力。”\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拿来卖的那些衣服，有男有女，没什么规律——我猜这些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可能是殡仪馆的员工之类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d84a74f7_b.jpg\& data-rawwidth=\&695\& data-rawheight=\&47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95\&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d84a74f7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95'%20height='471'&&\u002Fsvg&\& data-rawwidth=\&695\& data-rawheight=\&47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95\&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d84a74f7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ad84a74f7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火葬场\u003Ca href=\&https:\u002F\u002Flink.zhihu.com\u002F?target=http%3A\u002F\u002Fnews.163.com\u002F15\u002F\u002FBBCF3UH.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u003E售卖死人衣服的新闻\u003C\u002Fa\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点点头：“这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才要排查北京所有的停尸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鼠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国有十个鼠疫疫源地，北京并不在其中。这说明鼠疫在北京地区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事实上，北京已经多年没发现鼠间和人间的疫情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检索了最近几年的新闻，只有一个月前曾发生过一起鼠疫。被发现时这人已经死了，没有人认识他是谁——猜测可能是从某个鼠疫疫区过来的。\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后，这个人被送到了房山区的房山殡仪馆——我看了新闻，上面写着该死者被发现时，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一口喝干杯中的IPA：“我先走了，今晚估计得加班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警方调出房山殡仪馆的停尸房监控，很快发现了犯罪嫌疑人——一个停尸房的夜间保安。\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们迅速对其抓捕，进行了连夜的审问，确定了一切都是他干的——偷盗该火化掉的死人衣服，私下卖掉，奸尸并割下尸体的乳房。\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因为恋尸情节严重，他一直在网上寻找停尸间的应聘机会，最终在房山殡仪馆找到了夜间保安的工作——很快他发现，停尸间里有许多没人认领的尸体，平时也无人查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开始趁着值夜班，对这些尸体做一些不轨之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后来告诉我，警方在查看他作案当晚的录像时，有好几个人都吐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86caffb919acfa7b365_b.jpg\& data-rawwidth=\&602\& data-rawheight=\&65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86caffb919acfa7b365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602'%20height='655'&&\u002Fsvg&\& data-rawwidth=\&602\& data-rawheight=\&65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60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86caffb919acfa7b365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a86caffb919acfa7b365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美国也发生过类似新闻\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和周庸解决了鼠疫的隐患，并且得到了一个口味偏重的新闻素材——这类新闻一直不太好卖，因为超出人类底线的恶心事，有许多人都不爱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所以这篇素材最后只卖了7000块。\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恋尸癖被捕的两天后，默默桑终于没能扛过鼠疫，去世了。晚上的时候我和周庸在三里屯的欧月啤酒吧喝酒，悼念我们的恋物癖粉丝默默桑。\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和周庸在三里屯喝酒，她说马上就过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她到的时候，我和周庸已经喝的有点醉意，鞠优点了啤酒：“今天又是找什么借口出来喝酒？”\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说纪念我们那个得鼠疫死的读者。\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她点点头：“默默桑是吧，我这次来就想和你说这件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们对那个恋尸癖在颤抖者论坛的账号，查看了一遍——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直播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庸：“什么直播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鞠优：“我发现一个叫默默桑的“秀色”同性恋恋尸癖，在直播自己要杀人的时候，忽然中断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他说有两个号称职业“夜行者”的人，要到他家里来，他会在水里下药迷倒他们，然后直播奸尸和吃尸体的过程。”\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dd6b81b607a7_b.jpg\& data-rawwidth=\&972\& data-rawheight=\&63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97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dd6b81b607a7_r.jpg\&\u003E\u003C\u002F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data:image\u002Fsvg+utf8,&svg%20xmlns='http:\u002F\u002Fwww.w3.org\u002FFsvg'%20width='972'%20height='633'&&\u002Fsvg&\& data-rawwidth=\&972\& data-rawheight=\&633\&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lazy\& width=\&972\&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dd6b81b607a7_r.jpg\& data-actual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edd6b81b607a7_b.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周庸张大嘴看着我：“徐哥！”\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为什么只在那家店买衣服了，殡仪馆的保安扒下尸体的衣服，都卖到了那家店——他喜欢那些衣服上，尸体的味道。”\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noscript\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e7f047c1af696f964e801_b.jpg\& data-rawwidth=\&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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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T05:10:23.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90,&collapsedCount&:0,&likeCount&:1025,&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lastestTipjarors&:[{&isFollowed&:false,&name&:&罗布泊&,&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4578efab679dc2af0dd4021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ai-wen-91-88&,&bio&:&网游中毒症患者&,&hash&:&07fabd1f099b221f5c7701&,&uid&:272000,&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ai-wen-91-88&,&avatar&:{&id&:&v2-4578efab679dc2af0dd4021&,&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唐奔&,&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da8e974dc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tang-ben-95&,&bio&:&&,&hash&:&59fa429ae8ebd7f921877&,&uid&:08,&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tang-ben-95&,&avatar&:{&id&:&da8e974dc&,&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李浩扬&,&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baef36b9bf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li-hao-yang-65-17&,&bio&:&苦但快乐着的在校高中生一枚。&,&hash&:&d959efa4bf774d&,&uid&:494500,&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li-hao-yang-65-17&,&avatar&:{&id&:&v2-baef36b9bf&,&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知一&,&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ebb0fe7c1d455b0d788a9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fen-zhi-ta-lai-50&,&bio&:&学生&,&hash&:&b4d&,&uid&:489900,&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fen-zhi-ta-lai-50&,&avatar&:{&id&:&v2-ebb0fe7c1d455b0d788a9&,&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林中象&,&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b55bd3ec7faf287ffad248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lin-zhong-xiang&,&bio&:&如林中白象&,&hash&:&aff2092d9ccbf85c7d7dc&,&uid&:76,&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lin-zhong-xiang&,&avatar&:{&id&:&b55bd3ec7faf287ffad248&,&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团团&,&headline&:&&,&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1accd7af1b779ddc8b61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zhang-tuan-tuan-90&,&bio&:&作，懒，粘&,&hash&:&34a8fcbc273d5b1d02e144fdaf028238&,&uid&:277300,&isOrg&:false,&description&:&&,&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zhang-tuan-tuan-90&,&avatar&:{&id&:&1accd7af1b779ddc8b61&,&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野生的pikachu&,&headline&:&略略略略略略略&,&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f6dffd470c4a3778ebc97a0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a-hu-71-93&,&bio&:&皮这一下我超快乐&,&hash&:&2bcf4c351afc29d00d7ee&,&uid&:825700,&isOrg&:false,&description&:&略略略略略略略&,&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a-hu-71-93&,&avatar&:{&id&:&v2-f6dffd470c4a3778ebc97a0&,&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Followed&:false,&name&:&陌客&,&headline&:&湘西南木材加工从业者&,&avatarUr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b94d45e694e26bcf01ee_s.jpg&,&isFollowing&:false,&type&:&people&,&slug&:&lin-peng-870520&,&bio&:&快乐使人肤浅，让人成长的只有痛苦&,&hash&:&6df42cc2f54aeb2b4b31c46e25a973a1&,&uid&:323000,&isOrg&:false,&description&:&湘西南木材加工从业者&,&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lin-peng-870520&,&avatar&:{&id&:&b94d45e694e26bcf01ee&,&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ffa6ab724_r.jpg&,&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reviewers&:[],&topics&:[{&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topic\u002F&,&id&:&&,&name&:&夜行实录&}],&adminClosedComment&:false,&titleImageSize&:{&width&:543,&height&:331},&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excerptTitle&:&&,&column&:{&slug&:&mozhou&,&name&:&魔宙&},&tipjarState&:&activated&,&tipjarTagLine&:&认真看我的第一条评论&,&sourceUrl&:&&,&pageCommentsCount&:190,&tipjarorCount&:12,&annotationAction&:[],&hasPublishingDraft&:false,&snapshotUrl&:&&,&publishedTime&:&T13:10:23+08:00&,&url&:&\u002Fp\u002F&,&lastestLikers&:[{&bio&:null,&isFollowing&:false,&hash&:&3dbb26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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c=\&http:\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eb812b4adf99aaf93e6e34_200x112.png\& data-rawwidth=\&300\& data-rawheight=\&300\& class=\&origin_image inline-img zh-lightbox-thumb\& data-original=\&http:\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eb812b4adf99aaf93e6e34_r.png\&\u003E我喜欢和特殊人群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除满足自己好奇心外，还为了收集信息。 举个例子，和夜场的“妈妈桑”深聊过后，我会大致知道，如何伪装成一个合格的嫖客，也可学会辨别牛郎。这些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所以我会不定时找些特殊职业或癖好的人，和…&,&reviewingCommentsCount&:0,&meta&:{&previous&:{&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titleImag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50\u002Fv2-d70f32965c14ccbe59b0_xl.jpg&,&links&:{&comments&:&\u002Fapi\u002Fposts\u002F2Fcomments&},&topics&:[{&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topic\u002F&,&id&:&&,&name&:&北洋夜行记&}],&adminClosedComment&:false,&href&:&\u002Fapi\u002Fposts\u002F&,&excerptTitle&:&&,&author&:{&bio&:&都市传说\u002F历史爱好者&,&isFollowing&:false,&hash&:&db496c3f8db5c408d35423&,&uid&:776200,&isOrg&:false,&slug&:&jinzui&,&isFollowed&:false,&description&:&本人已委托维权骑士（http:\u002F\u002Frightknights.com）为我的文章进行维权行动。&,&name&:&老金&,&profileUrl&:&https:\u002F\u002Fwww.zhihu.com\u002Fpeople\u002Fjinzui&,&avatar&:{&id&:&fc5d1b565b73ef03471b4&,&template&:&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id}_{size}.jpg&},&isOrgWhiteList&:false,&isBanned&:false},&column&:{&slug&:&mozhou&,&name&:&魔宙&},&content&:&\u003Cu\u003E\u003Cb\u003E【北洋夜行记】是魔宙的半虚构写作故事\u003Cbr\u003E由老金讲述民国「夜行者」的都市传说\u003Cbr\u003E大多基于真实历史而进行虚构的日记式写作\u003Cbr\u003E从而达到娱乐和长见识的目\u003C\u002Fb\u003E\u003C\u002Fu\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总有人问我，天天讲杀人，拐卖的事，会不会心理阴暗。\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说实话，有点。但更让我有心理阴影的，是骗子。\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这星期几个朋友都关了朋友圈。我问为什么，他们说觉得自己在受骗。\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早晨传出个事，午饭还没吃完，就被扒皮了；还没到晚上，事情又反转了；睡一觉醒来，新闻说这事是有人策划的。\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你明明在行善，却感觉上当了；你以为自己在揭穿谎言，却不小心也在说谎。\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天天这么惊心动魄，能不怕吗？\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1919年秋天，我太爷爷金木调查了一件黑龙泽（今陶然亭公园）的连环命案，背后则是一场弥天骗局——这是一件媒体从未曝光过的都市传说，曾在清末民初传了很多年。\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金木在笔记中说，调查这个案子，最恐怖的是，遇到的人，没一个说实话。\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下面的故事，是我根据太爷爷笔记整理的，讲给大家听。\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a5edf2ef6d934a006c685ec_b.jpg\& data-rawwidth=\&830\& data-rawheight=\&1278\&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3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a5edf2ef6d934a006c685ec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我太爷爷金木留下了一本民国初年的神秘笔记《夜行记》，里头讲的都是历史上没说的事儿，看似离奇魔幻，却是残酷的真相。上图为金木对这次事件的记载。\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事件名称：黑龙潭连环命案\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事发时间：1919年9月下旬\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事发地点：北京黑龙泽（今陶然亭公园）\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d3f5f5476ffd7a73b3a153c8b5b24ddf_b.jpg\& data-rawwidth=\&814\& data-rawheight=\&5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1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d3f5f5476ffd7a73b3a153c8b5b24ddf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九月二十一号，我在琉璃厂被算命的给骗了。我挺服气，那人骗术新鲜。\u003Cbr\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那天上午，我去旧书摊淘了本字帖，经过火神庙的时候，碰上一堆看热闹的。\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01fa12d1d9f30c4ef660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45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2.zhimg.com\u002Fv2-01fa12d1d9f30c4ef660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琉璃厂位于北京和平门外，是北京著名的文化街，起源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凑过去看，人群里站了个穿长褂，戴黑眼镜的人。这人俩胳膊左右伸着，一手扶着根竹竿。他人极高极瘦，猛看过去，像地上插了三根竹竿。\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对着人群卖关子：“在下的卦，不算过去，不问将来，只算当下。不测字，不摇签，一切都在这两根竹竿。”\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说完，将竹竿平放在手里，“这灵竹每日供在观音大士跟前，沾了仙气。不管您找人还是找物，问财还是问喜，兄弟相依？妻宫贤愚？甚至，您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生，都能问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c9b144f4da40d182de4f94e82c8fb54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c9b144f4da40d182de4f94e82c8fb54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民初的算命先生，一部分延续了清朝的装扮，有摆摊的，有走街串巷的。\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最近正对易学好奇，招手吆喝，“大师给我瞧瞧。”\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说，自己是孤儿，只记得大概二十九岁，不知道生月。\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叫我把双手托在腰间，手心向上，将两根细竹竿一边一根，平放在我手心，说：“不要握，搁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照他说的做。\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瞪圆了眼，嘴里不停念叨。念完，他看了看人群，指着竹竿，大声说：“这位先生刚说了自己岁数，二十九岁，要真的是二十九岁，两根灵竹，就会合一起。”\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又扭头盯着我，说：“是不是二十九岁？”\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俩竹竿真动了，晃晃悠悠，一个上，一个下，竹竿头并在一起。\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光绪十六年生（1890年），这竹竿灵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人群一片欢呼。\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走到我跟前，看了看两根交叉着的竹竿，说再来算生月。\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还是先念一阵咒语，然后说：“我来报月份，数到哪月，这竹竿就会分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说完，他数起数来。报了个六月，竹竿不动；又报了个九月，竹竿不动；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大喊一声一月，竹竿一抖，晃悠悠地分开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真是一月生的。我把竹竿捏起来，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掂了掂几下，不像灌了铅、铁。\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跟着人笑了一会儿，我掏了半块钱给瘦竹竿，回了西四。\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到了家，小宝还没回来。一个月前，他出门找人练把式去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泡了壶茶，坐院里喝茶翻字帖，琢磨那瘦竹竿的骗术，闲了一晚。\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第二天上午，周启孟来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他是我老同学的弟弟，在北京大学教书。\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841aab58ca8ffdd23f5b9ce00f2e95dc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841aab58ca8ffdd23f5b9ce00f2e95dc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周作人（日～日）原名櫆寿，又名启孟，是鲁迅（周树人）的二弟。\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启孟熟悉民俗学，我连杯茶都没倒，就和他说起瘦竹竿的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启孟听完，抿着嘴笑半天，说：“这花招，洋知识能解释。”\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这是一种心理学的方法，先瞎扯聊天，让你没防备，当猛地说到你心里想的，就会有反应，“定力再好的人，筋脉皮肉也有那么丁点反应，竹竿很轻对不对？而且，你越是在意，反应越大。”\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800fa79a76bd609a5d6_b.jpg\& data-rawwidth=\&1208\& data-rawheight=\&81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208\&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800fa79a76bd609a5d6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用竹竿算卦的，行话叫“竹金”，又叫磕竹。图片出自连阔如《江湖丛谈》。\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嗨了一声，说：“这大师可以，给我长见识了。”说完，倒上茶，和启孟聊天。\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聊了一会儿，胡妈慌慌张张找过来，说戴戴丢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胡妈是戴戴家里佣人。两天前，戴戴说要出去收集小说素材，也没说去哪，出了门就一直没回家。\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胡妈拿着张报纸，说戴戴是看了报纸才走的。\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接过报纸一看，是前天的《晨钟报》，第二版下方，有条新闻被钢笔标出来。\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u003Cstrong\u003E本报记者讯：近日频传黑龙泽黑龙作祟，溺杀数人，特将始末情形记录之，以为欲往游玩者鉴......此处极形清寂，蔓草荒烟，漫无际涯......潘家河沿某宅李某……\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blockquote\u003E\u003Cp\u003E黑龙泽我知道，在先农坛西边，是清朝祈雨的地方，已经荒废很久。黑龙吃人的传说，流行的很多年，我小时候就听过。\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民国六年（1917年），那片洼子附近建了座哪吒庙。当地人说，就是为了镇黑龙。\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报上又说，黑龙泽前天连续冒了两具浮尸，都被咬得不成样子，附近老百姓纷纷祭祀，在洼子边上烧香。有钱人家，正在凑钱做一场大法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让胡妈歇着，从书架上翻出份老报纸，是戴戴一周前拿来的《点石斋画报》旧刊，说要根据上头的故事写小说。\u003C\u002F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089bad2ba832a3b491bf89f0ece9b57a_b.jpg\& data-rawwidth=\&1183\& data-rawheight=\&914\&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183\&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089bad2ba832a3b491bf89f0ece9b57a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点石斋画报》是中国最早的旬刊画报，由上海《申报》附送，每期画页八幅。光绪十年（1884年）创刊，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停刊，共发表了四千余幅作品。\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这篇故事叫《天坛魅影》，讲天坛附近水洼闹鬼的事儿。\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给启孟看了看，他问：“你觉得戴戴姑娘去黑龙泽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点点头，说：“这姑娘，除了长相，没一点像女孩，啥事儿都敢掺和。”\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启孟皱眉，说事情很严重，“我最近研究龙，这东西，可能是种凶猛的爬行动物，比如鳄鱼。”\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你是说，真可能是黑龙吃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当然不是，我只是考证，再说，北方哪会有鳄鱼。”\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启孟说完，就跟我告辞，让我别耽误时间，快去找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启孟走后，我找出地图，查看黑龙泽的具体位置。这片洼子在陶然亭附近，面积不大。\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d3f5f5476ffd7a73b3a153c8b5b24ddf_b.jpg\& data-rawwidth=\&814\& data-rawheight=\&52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814\&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1.zhimg.com\u002Fv2-d3f5f5476ffd7a73b3a153c8b5b24ddf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黑龙泽位于永定门内，是一片活水，后来黑龙泽和陶然亭附近的水洼连成一片，逐渐消失了。\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给小宝留了信，叫辆胶皮车，去了宣武门外。到宣武门外，换了辆骡车，往南过了菜市口。到法源寺，赶骡车的不往前走了，说南边太荒。我加了双份车钱，才继续走。\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a8dfdf878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ea8dfdf878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民国期间，骡马车是北京城内和附近区域主要的交通工具。图片是美国摄影师詹布鲁恩1910年代在北京城里拍的骡车。\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到了地方，发现地图标的不准，黑龙泽是片汪洋大水，一眼望不到边。\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太阳已经落山，天空高阔，有点泛红。水边生着一丛丛芦苇，风吹得芦花迷眼。我沿着水边乱走，没遇上几个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北京这天，夏天热，冬天冷，春天黄沙漫天，只有秋天清爽。要不是找戴戴，黑龙泽真适合秋游。\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片浅滩，滩上人来人往，香火弥漫。\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远处的水面上，有人划船，把红布捆着的猪羊沉下水，都是活的。\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问一个跪水边烧香的人，祭的什么神，还要用活牲口。那人看我一眼，丢下一句：“黑龙王。”匆匆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又拦住个人问，说是黑龙王昨天又吃了人，村里家家都赶来祭祀，有钱的沉猪沉羊，没钱的就烧香磕头。\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问黑龙王长什么样。那人直摇头，说：“这谁能知道？反正就是龙王，半个月吃了六七个人。”\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再往前走，到了黑龙泽西北的哪吒庙。\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走进庙里，一个巨大的铁香炉，烧着几根胳膊粗的高香，浓烟缭绕，呛得人咳嗽。\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再往前走，一群人围了个小祭坛。挤进去一看，是个当中站了个瘦高的道士，手里捏着把桃木剑比划，剑头挑着黄符。\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这道士，就是在琉璃厂骗我的瘦竹竿。我躲到在一个胖子后头，往里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2ab9fd5b4a1b5bb43692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62ab9fd5b4a1b5bb43692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i\u003E民国初年，北京白云观的道士。当时的道袍，一般是这种款式，或青色，或黑色，也有花色。\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祭坛旁边，摆了具尸体，盖着草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跪在地上哭。旁边人议论，这女人的丈夫被黑龙吃了，道长正在超度亡灵。\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一个老头挤进人群，看了眼那女人，仰天干嚎一声，扑在草席上。他揭开草席，扑通一声翻到在地。席子底下的尸体几乎全身碎烂，都是猛兽撕咬的伤口，手脚只剩下骨头，没了鼻子耳朵，嘴唇缺了半边，白森森的牙齿往外呲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那女人抱着老头喊爹，也要昏过去，围观的人，大呼小叫，乱做一团。\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只有一个人，跟我一样冷静。那人站在祭坛边上，不看热闹，却盯着瘦竹竿打量。\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他穿着身老式短衣，很壮实，黑脸，梳着油亮的分头，下巴留着络腮胡，每隔一会儿，嘴角的皮就微微抽一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众人劝老头和女人离开，有人帮抬了尸体走。瘦竹竿在祭坛上摆了个箱子，里头装满了黄符。\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他捏起一张黄符，说：“黑龙王作祟的秘密，我全知道。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只有这灵符能救咱们。”\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那张黄符上印着个哪吒形状，用朱砂画着咒语。\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940aaa9cb26de6c10aa3fe28e185b7c_b.jpg\& data-rawwidth=\&440\& data-rawheight=\&67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f940aaa9cb26de6c10aa3fe28e185b7c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u003C\u002Fi\u003E\u003Cstrong\u003E金木笔记中，根据当时记忆绘制的灵符图案，红色线条就是八臂哪吒。\u003C\u002Fstrong\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把手里的黄符铺展在桌上，说：“灵符在怀，四季免灾。这哪吒，专治龙王。”又张开手比划，“半块钱一张，一块钱三张。”\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那黑脸络腮胡走过去，丢下一块钱，拿了三张符，问瘦竹竿：“这上面是什么？”\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低声说：“八臂哪吒降魔，天机不可泄露。”\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揣了符，又站回刚才的地方。\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忙到天擦黑，瘦竹竿收了一包袱钱，撤了祭坛，背上行头包袱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不远不近地跟上了瘦竹竿。\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站路边抽了几口烟，跟上了络腮胡，看着他俩往芦苇丛的小道里走。\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穿过芦苇丛，瘦竹竿忽然跑起来。\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两三步就追上去，劈头一巴掌，把他掀翻，摁在了地上，又照脑门抡了两拳，捡起瘦竹竿掉地上的包袱，扛起瘦竹竿，快步走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跟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破院。络腮胡带着瘦竹竿进了院，我扒在墙头往里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扛着瘦竹竿进了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翻上墙，跳进院，刚落地，一条大黑狗窜过来，扑在我身上，我往后一退，撞倒了一堆空鸡笼子，背上生疼。\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往地上乱摸，抄起一根树棍乱抡。黑狗瞪着眼，嘴里呜呜响，却一声不叫，真他妈是条阴险的狗。\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从屋里冲出来，拎了把太平刀，刀刃亮闪闪。\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575b4f523abedc38ad53c633_b.jpg\& data-rawwidth=\&700\& data-rawheight=\&22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70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575b4f523abedc38ad53c633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i\u003E▲太平刀，就是朴（pō）刀，因清末太平军常用，被称为太平刀。这种刀历史悠久，宋朝就有了，比起士兵用的大刀，刀身要窄很多，刀柄也短些，适合两手抡。一般只民间流行，属于粗陋的兵器，拆了刀头就是棍。《水浒》里的好汉常用——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赶着车子，奔梁山泊路上来。\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 一人一狗围住我又扑又砍，刚挡开朴刀，黑狗又扑在腿上。我简直遇上了二郎神和哮天犬，掏枪的机会都没有。\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眼看要被狗啃上，一团漆黑的影子从房顶窜下来，一脚踢翻黑狗，跟着用肩膀一靠，把络腮胡撞得蹬蹬后退，一屁股坐地上，晕倒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站起来，说：“操，你这什么招式？”\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小宝一摆架子，说：“铁山靠，新学的。”说完，走过去扯下络腮胡的裤腰带，反绑了他。\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又问他：“你为啥穿一身黑青，弄得跟个道士一样？”\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小宝扯扯身上崭新的道袍，说：“我去天津了，跟霍师傅学了几招，正宗八极拳。”\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3a944b251edf3a566cfac8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700\&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4.zhimg.com\u002Fv2-3a944b251edf3a566cfac8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03E\u003Cp\u003E\u003Ci\u003E▲霍殿阁，字秀亭（），直隶沧县南小集人，职业武师。著名八极拳拳师“神枪”李书文的开山弟子，曾为清朝末代皇帝溥仪的武术老师兼护卫，1932年携侄霍庆云等人随溥仪到东北，在东北的八极拳传人较多。\u003C\u002Fi\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下午刚走，小宝就回了家，见着信，马上来了黑龙泽。我偷偷跟着两人时，小宝就找到了我，怕暴露，就也悄悄跟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躺在屋里，还没醒。我在屋里翻了半天，找出个破碗，到外面舀了碗泥水，泼醒了他。\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看见我，一脸纳闷。\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说：“大师，你的竹竿呢？怎么没算到有人跟踪你？”\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他明白过来，爬起来就要给我磕头，说不该骗我。我说没事，“昨天你不骗我，今天我就救不了你。”\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问他怎么成了道士。他掀起道袍，从腰里摸出包烟，递给我一根，说：“都是我太贪。”\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黑龙泽死人的事，瘦竹竿早就听说了。昨天下午，他过来打探，知道肯定有高人做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没真本事，就是趁别人的局，弄几个钱。打我的，肯定是王神仙。做这行的，就怕被人提前破了局。”\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说，王神仙叫王伦，是个扶乩请神的高人，在南城一带混得有名，手下徒弟有二三十。\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他捡起地上的包袱，翻出张黄符，说：“这玩意，我就是学的王神仙，他这回要请八臂哪吒。”\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小宝说：“太胡扯了，装神弄鬼的。”\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瘦竹竿也笑，朝小宝拱了拱手：“这位道兄，你就不懂了，越是这样越有人信。”\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小宝看看自己身上，骂了一句，说：“我可跟你不一路。”\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问瘦竹竿，有没见过戴戴，掏出张照片给他看。他摇摇头，说自己才在黑龙泽呆了两天，没见过。\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门口一阵动静，络腮胡醒了。\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走过去问他，八臂哪吒是怎么回事。\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络腮胡别过脸，不说话，只哼哼。\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p\u003E我看了看院里，有一排松垮的竹篱笆，就拉小宝站我旁边，跟络腮胡说：“听说你师傅是八臂哪吒？告诉你，我是木吒转世，算是你二大爷。这小道士是我徒弟。”\u003C\u002Fp\u003E\u003Cbr\u003E\u003Cfigure\u003E\u003Cimg src=\&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1f1cb695eeff3a95278_b.jpg\& data-rawwidth=\&450\& data-rawheight=\&59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50\& data-original=\&https:\u002F\u002Fpic3.zhimg.com\u002Fv2-b1f1cb695eeff3a95278_r.jpg\&\u003E\u003C\u002Ffigure\u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