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何学电脑告诉我吃鱼子脑子会笨吗笨死了,反应慢如何简单操作啊!

《直播》发现妹妹电脑里面的秘密,原来她是个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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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那小三,住的地方比市长家还牛逼,我和杜达宇愣是不敢进去,这方圆十里的富贵人家,就我们俩穷酸屌丝,一看就不是这儿的人。不过保安在打盹,我们就相互鼓励了一下,偷偷跑进去了。里面也不见什么人影,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通常都是这样,富贵华丽,但住的人,却活得贼累,一毛钱都不肯赚少了。我循着老母亲给的地址,找到那栋楼了,独立的一栋楼,别提多洋气了,杜达宇吞了吞口水,说好歹几百万,我就呵呵了,几百万能买到?肯定是富商送的。市长贪污的吧,不过我没觉得不妥,毕竟......算了,人人争上游,争不到,便说不公平,都是病态社会的错。我们也没多看了,杜达宇弯着腰说偷偷溜过去,我就踹了他一下,说到处都是摄像头,站直了,不然准得被逮。他吓了一跳,学着我的样子大踏步走,算是有点范儿。我们就尽量平静地走近了那栋房子,大门高耸,冷冷清清的,但这会儿,铁门忽地打开。我们都吓了一跳,杜达宇龟头一缩,要跑,我忙咳了一声,换了个方向,淡淡地走,他也稳住了,淡淡地走。我们就没看那边,不多时,一个保安出来了,舒舒爽爽的样子,我斜眼一瞅,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还多看了我们几眼,然后她就关门了。那保安则没事人似的,缓步走了。杜达宇淫荡一笑:“偷情呢。”我心头也笑开了花,本来这次想跟那小三聊聊,看看她还有没有良知,也算尽最后一份力了,岂料,她不但没良知,还偷人了,竟然给市长戴绿帽,简直是作死。我停了下来,杜达宇搓着手,很是兴奋:“怎么办?貌似不能动嘴皮子了,要不要去威胁她,让她离开那个傻逼市长?“我翻了个白眼,说他才是傻逼,他不服气,问我怎么办,我又换了个方向,慢慢走了:“你刚才没发现吗?小三特意看了我们几眼,明显怀疑了,而她能搞定市长,肯定很厉害,我们黄毛小子,威胁她,那是找死。而那个保安,爽完了,就遛,没啥危机感,而且他很年轻,跟我们差不多,没准是受到小三的诱惑了,他比较容易搞定。”杜达宇就蒙了,说市长的小三是保安?我呸了他一脸花露水,不解释了。很快就走到了出口那边,我先前看见那保安往这边走的,这会一看,那小伙子果然在这儿,坐岗里玩手机,特舒畅的样子。我让杜达宇站着,装出警惕的样子,他不明觉厉,认真办了,颇有特工的范儿。我就摆弄了一下手机,揣兜里放好,然后大步走了过去,那小伙子一看我屌丝,有些不屑,也不搭理。我就径直进去了,他愣了愣,不爽地问我有什么事。我靠在门上,语气肃然:“你上了市长的女人。”他直接吓尿了,猛地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我心中松了口气,果然是个小伙子,这么轻易就上当了。我就冷了冷脸,指了指杜达宇:“我们的身份你不用管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和她好上的?”他不肯说,看向了警棍,我冷声一笑:“头顶有监控,我那伙计有枪,你敢动手吗?”小伙子不敢动了,神色晦暗起来,我就放缓了声音:“你好好合作,我们绝对不曝光你,我们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事。”小伙子意动,我咳了咳:“小同志,你要配合国家。”他一呆,睁大了眼睛:“政府的人吗?调查贪污......国安局吗?我知道了,市长他......”我忙打断他的话,你小说看多了,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他终于不迟疑了:“我说了,我是半年前从乡下来这里做事的,当时我就听同事说市长在这里养女人,非常漂亮,我记得是三个月前,我晚上巡查了一下那一块,那女人在晾衣服,还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后来几次都说话,再后来,她就让我进去坐坐,她诱惑我,不关我的事,同志,真的不关我的事。”这家伙激动起来,我就说不会抓他,他放了心,我让他将那女人的所有情况都说出来,尽量每一句话都说出来。这小同志悟性不错,知道我们要抓贪官了,立刻鼓起了干劲:“那女人叫王玲,好像是外省的,是市长的秘书,不过现在不是了,就天天在家呆着,市长晚上才回来,有时候还不回来,她就说很空虚什么的。上次我问她有多少钱,她说存够一百万就回家,还说可以带我一起跑。笑死了,她那么贱,谁跟她一起跑,同志你说是不是?”我眯了眯眸子,让他继续说,他手舞足蹈起来,别提多带劲儿了:“有一次我和她正在干,市长突然回来了,我吓得半死,王玲就让我躲床底。我躲了一晚上,真是累死了,不过听市长和王玲做爱,还打情骂俏的,也好好笑,他们......”“好了好了,别说这些,除了你,王玲还有没有情人?”我打断道,这同志就笑开了,说很多人都草过她,还不用钱的,就是市长那傻逼蒙在鼓里,还说很刺激,让我赶紧抓了市长,以后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也就是说,王玲还诱惑了其他人。我摇摇头,说够了,他让我坐,还夸奖我们国家的人就是不一样,那么低调,跟穷屌丝似的。我心中暗骂傻逼,走人了。这傻逼还好心送我们,我跟杜达宇装模作样地走了,远远还看见他在挥手。我不由扯出个讥笑,多少傻逼一个鸟样,盼望着国家抓贪官,自己却在干着最让人恶心的事。不多说了,检验一下成果吧。我将手机拿了出来,找个偏僻的地方,和杜达宇听录音了。还挺清晰的,小同志的声音真鸡巴动听。那么,此行收获不浅,我们得得瑟瑟地回去了,杜达宇还问我要钱,我给了他几脚,他闷闷地去找会长了。接下来没啥事儿,其间我经常去邵思涵家里,老母亲果真变化巨大,这会儿细声细气,还洋溢着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勉强。终于,邵思涵的生日到了,那天,两母女就兴冲冲地准备了,我也去帮忙,其实也没啥需要帮忙的,就是富贵人家,多了些吃的而已。而后入夜的时候,按照约定,市长要回来了。我们都紧张起来了,尤其是老母亲,再也没有凶悍之气了。然而......市长没有出现。我们一直等,时钟一直转,但是市长并没有回来。邵思涵已经哭了,老母亲抹着眼泪,一声不吭。我压根没想过这种情况,市长竟然没回来,那所有的努力,全都泡汤了。老母亲这时就强颜欢笑,说先吃蛋糕吧,邵思涵摇头哭泣,说爸爸一定出事了,她要打电话,不过市长的电话已经打来了。邵思涵一喜,接听的时候还撒娇,结果脸色越来越难看,都苍白了。老母亲暮地发飙,抢过电话,怒声大骂,让他死在骚货家里。我叹了口气,作战失败了。心中也不知是啥滋味,耳边全是老母亲的大骂。邵思涵发了一阵呆,然后咬着嘴唇出门去,我吃了一惊,老母亲终于不骂了,去追邵思涵。我也追了上去,只听邵思涵在说要去找爸爸。我们都拦她,她哭着叫着,不管不顾,老母亲将她抱起,她还拼命挣扎。我拍了拍额头,心中晦暗无比。最后我让老母亲带邵思涵回家去,我去找市长吧。老母亲说不用了,我安慰一声,往外跑去了。这大夜晚的,灯火通明,也没啥大不了。我就去了那个小区,不过保安不准进,我只好换了个方向,找到了那位小同志,他又吓了一跳,我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忙点头。我就走了进去,很快到了小三那栋楼,都是灯光,里面还传来笑声。我觉得心寒,吸了口气,过去敲门了。一个中年人开了门,很挺拔的一个男人,有着些胡子,眼神锐利,问我干什么。我往里面一瞅,那女人趴在沙发上,软绵绵的样子,桌子上还放着一块大蛋糕。我哑然失笑,也不管他的身份了,屌丝啥也没有,只想笑笑:“自己女儿过生日不去陪,却陪一个下三滥的野女人。”市长当即变了脸色,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将我推了出去,他自己也跟了过来:“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他口齿清晰,而且很镇定,眼神看得我挺不自在的。但我也不怕,盯着他的眸子:“我说你不配做父亲,连自家女儿的生日都不回家。”他没有说话,让我滚,不然要叫保安了。我就哈哈大笑,他脸色变幻不定,我掏出手机,给他听录音了。小同志的声音很大,回响在四周,市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我插着手,很淡定地看着。然后放完,我看向市长,他竟然还是那么镇定,只是眸中的怒气很旺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会儿他竟然问我是什么人,果然厉害,我就摇摇头:“我只是想干点人事,免得沦为了畜生。”市长一言不发,然后转身往屋里走去,我一愣,他竟然无动于衷,我皱起了眉头,却见那王玲也出来了,软声软气问怎么了。市长不说话,一巴掌扇了过去,王玲摔倒在地,当即嚎哭起来。我冷眼看着,市长很快就出来了,只是穿好了西装,然后他去开车,哧溜走了。我眨眨眼,妈的,怎么不载老子?我灰溜溜地要走,那王玲还很疑惑地看着我,我过去叹了口气,说市长回心转意了,让她找个保安嫁了吧。她傻了眼,我得瑟着走了。我还是去了邵思涵家里,想看看到底咋了,不过她家关着门,市长的车也开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隐隐听见屋里传来了邵思涵的笑声。呼,干完人事了,回去继续当畜生吧。
之后的几天,我这心里头啊,猫爪一般地痒,市长为何没啥动静呢?虽说我是本着人道主义出手的,但你好歹得意思意思撒,不然我家小萝莉,又得吃泡面了。我就郁闷了,那天无聊去上课,果断看见邵思涵了,她又来上学了。一下课,我就凑了过去,她满脸欢喜,我也就欢喜了,拉她逃了课。我们就跑去了操场,邵思涵嘻嘻笑着,说她爸爸陪了她好几天。我不由释然,原来是父女情深啊,难怪这几天没动静。接着邵思涵就跟我讲了很多她爸爸的事,貌似对我更加依恋了,我心情大好,这下她老妈估计不会为难我了吧。正想着,就看见老母亲了,我本能地吓得一抖,邵思涵却不害怕,还喊了几声,那老母亲就走了过来,轻声埋怨邵思涵逃课,邵思涵撒了一番娇,老母亲就不怪罪了。我乖乖站着,老母亲多看了我几眼,对我一笑:“无需拘束,小云啊,你和思涵是好朋友。”这是暗示我和邵思涵能够发展关系?虽然我没这个念想,不过还是挺高兴,毕竟被老母亲认同了。我就谦虚了一番,问她和市长关系如何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还是挺开心:“虽然还有些矛盾,但按照你所说的改变自己,他也不好对我发脾气了,等时间久了,他可能就会回心转意吧。”我吃了一惊,市长还没有回心转意?我就多问了几句,老母亲笑着摇头,说不是继续养小三,是关系还有些冷,需要慢慢来缓和。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老母亲也不聊这个了,说今天天气挺好,既然闲着,不如出去玩吧。她难得这么好心,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邵思涵更不用说,立刻就嚷着要走。于是我们出了校门,老母亲开车带我们往市区去了。我并不知道要去哪儿,不过去哪儿都无所谓,最重要是开心嘛。结果,我就不开心了,竟然是美食街。邵思涵也有些异样,想起上次的事,又疑惑地看我,我就郁闷,老母亲是不是故意的?但看她神色,很自然啊,还说美食节快结束了,赶紧大吃一顿。我确定她不知道那件事的,也就放心了,邵思涵也不想了,蹦蹦跳跳地去买东西,她老是吃不够,看得我想笑。老母亲也是开心大笑,而且,她还特别照顾我,买什么东西都问我要不要吃,我说要,她就买一大堆,生怕我不够吃似的。结果,吃得撑死了,邵思涵也要撑死了,我们歇了半响,老母亲又是买水又是给我们擦嘴,让我挺别扭的。就算是女婿,也没有这种待遇吧。我心头暗自舒爽,也有些得瑟了。然后回去,我累得不轻,邵思涵很随意地挽住我手臂,我就想移开,岂料我自个还没有动手,老母亲就笑着挤在我们中间:“你们两个啊,吃那么多,来,我扶你们。”她果真就一手扶一个,我心中有些怪异,她太热情了吧。但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我也就摇摇头,觉得自己太敏感了。而后老母亲就载我们回家了,回她那个家,我有些意外,说不打扰了,老母亲就责怪我生分,一定要去坐坐。我无奈,只好去了。市长不在家,我微微松了口气,还好,面对市长,可是件需要勇气的事。老母亲依旧热情,给我倒茶,还说留我吃饭,邵思涵饱饱涨涨的,摸着肚子去躺床上了。老母亲就看了她几眼,将她的门关上了。这下,我心中就一突,绝对有阴谋啊。我不由皱眉,看向老母亲,她亲切一笑,说弄点水果给我吃。我就说不用了,她不听,非要削水果,然后端了过来,让我吃。我心里头怪异,皱着眉头吃了几口,老母亲就坐对面看着我,我不自然,抬头看她,也不吃了。她就问我觉得她对我如何,我说她对我很好。老母亲就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小云啊,你既然都觉得伯母对你好,那我也求你一件事,希望你答应。”我忙点头,估计是有关市长的吧,但并不是。“那个嘛,你也知道的,现在思涵越来越亲近你了,我觉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就是,希望你可以......适当保持一下距离。”老母亲如此说道,我惊愕莫名,适当保持一下距离?这是什么意思?我变了脸色,心里头不是滋味。“就是做朋友,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和思涵做朋友,但是你不要和她......谈恋爱,我怕她不懂事,陷得深了,害苦了大家。”老母亲解释了一下,我喉咙有些发干,暮地明白了什么。以前她不准我和邵思涵谈恋爱,自然是觉得我配不上邵思涵,现在还是不准,也就是她的观念没有变,依旧觉得我配不上邵思涵,而我帮助了她,回报是,可以和邵思涵做朋友。但她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做个挂名朋友,免得我将邵思涵泡走了。我莫名笑了,心中发涩,原来高富帅的见义勇为才是见义勇为,屌丝的见义勇为,是理所当然。我吸了口气,有些心寒,老母亲不自然地看着我,拼命说我很好,绝对可以找到比思涵更加好的人。我或许还想抗争一下,就说从来没想过要泡邵思涵,一直当她是妹妹。老母亲以为我不情愿,脸色开始变冷了,然后从兜里掏出张支票:“你果然不肯死心,好吧,作为赔偿,我给你两万块,你放过思涵吧。”我抿起了嘴,苦涩的味道扩散开来了,我盯着那张支票,这张明显早就写好了的支票,声音发哑:“你知不知道,你在侮辱我。”老母亲也不悦了,敲了敲桌子,算是撕破脸了:“秦云,我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但思涵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哪个不是大富大贵?你想想,就算你娶了思涵又怎样?她什么都不会,必须请佣人,而且衣食住行,她都习惯奢侈了,你凭什么养她?我是过来人,电视电影都是假的,门当户对才是真的,如果你想娶她,就必须成为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然你会害死思涵。”她认定我不肯放手了吧,我鼻子发酸,老母亲看了我一眼,又温和了:“性格、学识、喜好等等,你们都不在同一个档次,一旦日子久了,感情裂缝就会出现,你想必也是......就是不能大富大贵,还得思涵服侍你,这个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缓缓抬手,让她别说了,她认真地注视着我,我呼出一口气:“我懂,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该用钱来打发我。”老母亲就暮地笑了,笑得很莫名其妙:“尊严吗?你太幼稚了,你根本不知道,尊严才是最廉价的东西,毫无地位权势的人,紧抓尊严不放,他一辈子都得不到地位和权势。”我冷冷一笑,心中发堵:“连尊严都抛弃的人,只是恰好长得像人而已。我不想活得不像人,你放心,我不会纠缠思涵,也不会和她做朋友,再见。”我转身要走,老母亲很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在可怜我:“多少人活得不像人啊,活得不像人没关系,让家人活得像人就行了。你的晓晓呢?拿了这两万块,带她去吃顿好的吧。”我心头一颤,暮地想哭,老母亲起身将支票塞给我,我无意识地接过了。那一天,我将尊严卖了两万元。
走出邵思涵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不知不自觉中,又度过一日了。我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支票,已经浸湿了,但不想管,甚至,不想将它放进我的兜里。此刻也不想回家,心里郁闷得要发狂,我就沿着街道随意走着,但苦闷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我只得坐了下来,伸手抵着自己的胸口。但那么一会儿,来往的人群中,就有人丢了枚硬币给我,我怔怔地看着硬币滚动了几圈,然后倒在了我脚边。我忽地发怒,站起来大喝:“谁丢的!”四周的人纷纷侧目,一对情侣在我眼前,疑惑不解,然后指着硬币说是给我的。我让他们捡起来,他们对视一眼,无动于衷,我心中冒火,大骂起来,那男的动了怒,踹了过来。我心中有火无处发泄,正好打一架。就打了,最后被人分开,那女的拉着男的跑了,骂我疯子。我擦了擦嘴角,有些血腥味,然后一征,手上的支票不见了。我就惊慌了,然后忽地呆了呆,原来,我非常在意这张支票啊。默默地找了起来,但再也没见过那张支票了。我抬头看了看黑黝黝的天,时候不早了,回家吧。回到出租屋,里面亮着灯,晓晓很早就回来了吧。我心中发苦,使劲锤了锤脑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进去了。一进去,我就发现不对劲儿,门口有高跟鞋。我愣了愣,跑去晓晓的房间了。竟然是舅妈,她在喂晓晓喝什么东西。我就心慌,忙问怎么了,舅妈一看我回来了,顿时脸色不悦:“你怎么搞的?晓晓上课晕倒了,医生说营养不良,你到底给她吃什么?”我看向晓晓,此时她已经醒了,眨着眼睛,努力对我笑。“本来是带回家去的,她偏偏要回这里,真是气死人。还有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课也不上,小孩子也不照顾,你在搞什么!”舅妈语气严厉,我低着头认错,万般苦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舅妈走了,又给了我一千块,说如果还这样,她就要强制带晓晓走了。我没有说话,她摇摇头,无奈地走了。我就去看晓晓了,她脸蛋有些红,额头有些烫,看来不仅仅是营养不良,身体估计也不好。我在床边抓着她的手,她的手冷冰冰一片。我几乎落泪,晓晓就安慰我,说她很好。我埋头在她脸庞,一时间,很多情绪都涌来,让我惊慌彷徨,还有无尽的苦楚。晓晓抬起了手,我感受到她的小手在摸我的脑袋,我鼻子一酸,终究是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晓晓吓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了,我哭了半响,晓晓就一直摸我脑袋,试图安抚我。良久,我才哭完了,忙擦干眼泪,对晓晓微笑,她眨眨眼,说老师不用自责,晓晓很好。我捏捏她的鼻子,让她乖乖睡觉,她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我就出去了,心情好了一些,似乎哭了一场,连负面情绪都哭掉了。接下来就该思考一下未来了,老母亲的话不好听,但很在理,我气愤,但怨不了她,只能怪自己是个穷屌丝。我想了想自己会的技能,结果大失所望,除了写书,就是打杂了。打杂是赚不了什么钱的,只能发挥特长了。目前写书,虽然月薪能有五千多,但不是稳定的,没准下个月,读者没了,就得吃全勤了。而且,就算每个月都有五千,能干什么事?只能骗一些女屌吧。一时间彷徨无比,竟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没什么区别,硬要说区别的话,就是多了个好笑的“月薪五千”。那一晚,依旧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一觉醒来,第二天清晨,我头有些晕,坐了好一会儿才下床了。我去看了看晓晓,她请假了,这几天都不用上学。她还没醒,我洗漱一番,去买了早餐回来,她也醒来了,我勉强笑着陪她吃了早餐。然后吃药,休息,她身子弱,只好躺着看书,我陪了她一会儿,回房写小说了。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来了个电话,我一看,当即颤了颤,是邵思涵的。我寻思着还是不要接了,但她打了很多次,我还是接了。她一开口就责怪我不接她电话,我敷衍了一下,她又说快去饭堂,等我吃饭呢。我说吃过了,她就不满,哼哼着说我抛弃她。我就说没事挂了,邵思涵就愣了一下,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她说我骗人,肯定有事,她感觉到了。我有些不耐烦了,就挂掉了电话,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出去买两份外卖吧。我就跟晓晓说去买午饭,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泡面也可以吃的,我心头一痛,让她听话。然后我出门,但才走几步,就看见邵思涵跑来了。我微微吃惊,但又平淡了,她冲过来看我,小嘴撅得老高,我有些不自然,她就拉我的手,让我有什么事要告诉她,我说真没事。她有些气恼了,说我不能这样,我可是她哥哥。我心头刺痛了一下,莫名发怒:“说了没事,你回去吧,别烦人了。”邵思涵睁大了眼,然后捂着嘴巴要哭了,我径直往楼下走去,她怔了半响,又追了上来:“哥哥,你怎么了啦?我很担心你。”我受不得她这样了,想起过往种种,结果竟然不如一张支票,又苦又闷:“我不配做你的哥哥,你找别人吧。”她就又拉我,让我摸她的脸:“哥哥,你真的很棒,我只要你做我的哥哥。”她跟个花痴似的,我心中无力,而且,也想哭了,忙甩开她:“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个社会很现实,我不是你,不能老是天真,我需要钱你懂不懂?”邵思涵一呆,眨了眨眼,然后掏钱包:“多少钱都可以给哥哥,就当哥哥照顾妹妹的费用好不好?”我当真无语了,咬咬牙,声音冷了下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刘佳琪,我选择了她,不能再和你这么亲近了,以后我们是同学,你回去吧,我要去找刘佳琪了。”邵思涵一颤,满脸不可思议,然后眼泪哗哗掉,我扭头就走,没有看她了。我返回的时候,邵思涵已经不见了,我叹了口气,回家去了。那一整天,又是混混噩噩的,或许,我该找刘佳琪吧,跟她说,我已经和邵思涵断绝关系了,让她回来陪我。但一想起那种方式断绝,我就羞于开口,而且,我意识到,我不但和邵思涵门不当户不对,和刘佳琪也同样是,甚至和聂丹丹也是。晚上的时候,已经晕乎乎的了,睡觉吧。一躺下,手机便响,我冒了火,但拿起一看,心中暮地平静了。我就接听了,陈小夕冷淡的声音传来,她问我晓晓怎么样了,我说很好,她就说挂了,我忙说等等,她嗯了一声,安安静静地等我说话。我心思动了动,说现在很迷茫,陈小夕又嗯了一声,似乎很了解我。我就问她我该怎么办,她思索了一阵,轻声开口:“你想成为什么?”我一愣,说当然是大神级作家,她就疑惑:“那你还迷茫什么呢?”我怔了半响,不知为何,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竟然有股特别的力度,若是以往,我绝对不会思考她的话。我就沉默了,陈小夕也沉默了,良久她说要挂了,我又说等等,但不知让她等什么,只好愣愣一笑,陈小夕也暮然一笑:“傻子
心态好了,世界也就好了。那晚,我和陈小夕说了很多话,尽管都是瞎扯淡,但她还是很专注,时而发出笑声,她在我眼中,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再也不是那个装逼冷淡的平胸妹了。很夜才挂了电话,我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去洗了个脸,开始规划我的人生了。很多大学生在荒废人生,还有些很努力,但努力,已经不是一定会得到回报的了。所以,我决定用我的青春来赌博,赌我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如果输了,就按照应试教育的模式,毕业、打工、娶妻、生子,平凡地度过余生,如果赢了......如此想着,我开了电脑,建了文档,开始思索该写什么。像我这种写手,可能比扑街好一些,但离大神还差得远,而要成为大神,就要去大神横行的地方磨练。那个晚上,我去大神横行的地方琢磨了很久,并且看了很多书,浅尝即止,然后开始写我的书了。如果安于现状,那我一辈子就是“月薪五千”的写手,所以,要看向更高更远的地方。不过不能放弃现在的“月薪五千”,只好抽时间,去写我自认为的“大神的书”。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每天在晓晓和写书之间奔波,虽然劳累,但心中很充实,晚上还经常和陈小夕聊天,感觉很轻松。而我那本所谓的“大神的书”也写够十万字了,发着颤,申请签约了。然后,失败了。我看了申请结果良久,关了电脑。晓晓让我出去吃饭,这些天,都是她打包外卖的,我挤出笑容,和她一起吃了。晚上的时候,我有些莫名的疲惫,陈小夕就打电话来了。我心中发虚,迟疑地接听了。她立刻问我结果如何。我前些日子就告诉她申请签约了,她一直很在意。这会儿她询问,我就心头发苦,说没通过。陈小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笑着安慰我,让我不要灰心,她还给我讲笑话,笑话本身没让我笑,倒是她的结巴让我笑了,她显然不擅长讲笑话,生怕我觉得不好听似的。我就噗地笑了一声,陈小夕立刻闭了嘴,似乎有些羞涩。我就说好好笑,她说我骗她,根本不好笑。然后我就跟她讲笑话,她咯咯欢笑,最后说明天来找我,一起找找失败的原因。我愣了一下,虽然关系很好了,但面对面,恐怕还是很僵硬的。陈小夕明显也是这么认为,说的时候,挺别扭的。不过我还是答应了,她就说明天一定来,再次鼓励我不要灰心。我轻呼一口气,总觉得有些紧张啊。我就赶紧将床头的纸巾收起来了,然后整理房间了。晓晓那个丫头跑过来看我,问我怎么了。我就让她去将垃圾桶里的垃圾倒了,她乖巧听话,去倒垃圾,然后又奇怪地问我:“老师,你怎么用这么多纸巾?流鼻涕吗?”我呛了一下,说擦牛奶,她更加疑惑,说家里没牛奶啊。我蛋疼了,正正脸色,让她去倒就是了,她嘟着嘴就去了。我自个也忙了很久,老觉得整理得不够好,睡觉的时候,还生怕将床给睡乱了。而且心慌慌的,大半夜才睡着。结果,第二天被晓晓叫醒了,今天周末,她也没上学。我就看了看手机,都他妈九点钟了。我忙撂了撂乱糟糟的头发,滚下床整理衣服,然后门边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表哥,你醒啦。”我一滞,惨了,陈小夕竟然已经来了。我就转身,勉强一笑,陈小夕看我乱七八糟的,有些无语,晓晓嘻嘻笑着,说姐姐早就来了,一直等我醒呢,不过我老是不醒,她只好叫醒我了。我哈哈干笑,很不自在,陈小夕多看了几眼房间里,说我还挺干净的。我就谦虚了一下,岂料晓晓撅嘴:“老师很乱的,还用了很多纸巾,骗我说是擦牛奶的,肯定不是!”我猛地一咳,陈小夕眸子眨了眨,视线飘了一下,然后出去等我了。我气得不轻,捏了捏晓晓的鼻子,她哼哼几声,也跑出去了。好半响才整理好了,我又去洗了个澡,搓得干干净净才出来。陈小夕端端正正地坐着,很拘束的样子。其实我明白,这个时候,我们都很拘束,毕竟大家都不是以前那种心态了,这会儿似乎成熟了许多了。我就坐下吃早餐,陈小夕还是拘束,我扯出个话题,她也僵硬地应和,没有了电话里那种轻松。果然,面对面,大家都觉得怪异。我也就没多说废话,赶紧办正事儿好。我就请她进屋里帮我看小说,她也很认真,让我不由想起了邵思涵。但也只是想想,此刻还是正事要紧。陈小夕以前经常看小说的吧,虽然多数涉略H文,不过还是有些功底,看了半个小时,就抬头看我了。我就问她觉得怎么样,她斟酌了一下,说不错。我就白了她一眼,让她别恭维了,赶紧说缺点。她也轻松了一些,说我的小说落伍了。我一愣,不明觉厉啊。她就说跟不上时代,这种套路是典型的小白文啥的,就是没有新意,打动不了编辑。她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心中诧异,好厉害的感觉。我就问她怎么懂这些,她一慌,说闲着没事的时候,经常看小说,看多了,就懂了一些。这明显是假话,她肯定不止看小说,还琢磨小说的等级、读者的评论啥的。我微微心暖,她是为了我特意去折腾小说的事的吗?而且,肯定折腾很长时间了。我就看着她,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让我要有新意,不能照搬别人的套路。我连连点头,说明白了,她就嗯了一声,说那我回去了。我忙让她别急,但又找不到借口让她留下,转眼看见晓晓在大厅做作业,就说晓晓要做作业,肯定有很多地方不懂,让她教一教。陈小夕还没有答应,晓晓就说她都会,不用教的。我郁闷了一下,陈小夕就拂了拂头发,说还是回去吧。我忙对晓晓使眼色,晓晓疑惑了一下,我扯扯嘴角,你咋就不懂呢。陈小夕还是往外走了,我急得冒烟,晓晓这死丫头终于开窍了,忽地就说有题目不会做。陈小夕就转身看了过来,我忙说让她教,她嘴角浅笑,轻轻地点头了。我松了口气,陈小夕就去教晓晓做作业,我却闲得慌了,都不知该干什么。结果,陈小夕教完就走了,我暗骂自个窝囊,连关系都搞不好了。我又想起以前的事,刚开始暗恋她,还成为了家养纯屌,而后不知不觉关系恶劣,现在,关系完全就是不明不白了。暗自郁闷了一阵,发现晓晓怪怪地看着我,眸子清亮,还有些异样的光。我就心虚,让她好好做作业,她嘻嘻一笑,不看我了。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平静,我另起一本写,陈小夕还是会和我通电话,关系很融洽,但只要她来了,我们的关系就“僵化”,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机械般地聊小说的事。两个星期之后,我又一次失败,不过已经没什么所谓了,陈小夕也安慰我,我倒是趁机调笑了一下,说她跟贤妻似的,她就不说话了,然后挂了电话。我一慌,我他妈真的是开玩笑的,不至于生气吧?就慌了两天,之后陈小夕再次打电话来了,我微微松气,跟她道歉,她似乎忘了这事,然后语气有些彷徨:“表哥,妈妈要再婚了。”我当时就吓傻了,舅妈要再婚?我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小夕很是失落,说妈妈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男人,越来越火热,最近还带回家里了,昨晚就跟她说了,要考虑再婚。我脑袋迷糊了一下,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而且,我打心底不希望舅妈再婚,毕竟觉得,我的舅妈要给另外一个男人了。陈小夕的心思也是如此,说不想妈妈再婚,不能忍受家里多一个男人。我就安慰了她一下,琢磨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slaogbao快来帮我顶下!
惊闻舅妈再婚的消息,我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事,赶回舅妈家里了。家里还是挺冷清的,让我有些意外,我进去瞅了瞅,没见着舅妈,不过陈小夕的房门开着,我过去一看,她在电脑前坐着,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敲了敲门,她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我,又惊又喜,然后不自在了,问我怎么回来了。我也不自在,但此刻不是不自在的时候,得先弄明白舅妈的事儿。我就进去问她舅妈在哪儿,她说去KTV了,还说那个男人肯定也在。我就郁闷了,这大白天的,KTV也没啥生意,舅妈兴冲冲跑去,难道是要白日宣淫?我有些不爽,说得去看看,免得舅妈被骗了。陈小夕自然是答应的,还说一直想去跟踪,但一个人又怕。女孩子的确不适合做这种事,不过男人嘛,无所谓。我就说我去看看,陈小夕就站起来,说她也要去。我一愣,说她去不方便,她就蹙眉,说没什么不方便,反正有我在,也不怕了。我就一呆,这么信任我?陈小夕估计也说错话了,忙转移视线,催促快走。我只得带她一起走了。然后去到那KTV了,果然没啥人,里面也冷清,偶尔看见几个大叔,也都是来喝饮料的。我和陈小夕就正儿八经地进去了,四下一看,不见舅妈和她那男人。我就看向陈小夕,她说可能在楼上,我寻思着得问问酒保,免得扑了个空。陈小夕也明白过来,正了正脸色,去询问酒保了。很快,她又走了过来,很是苦闷,说妈妈已经跟那男人离开了。我就发怔,离开了?那是去哪里?不会去开房了吧?陈小夕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了,连连咬嘴唇,我说莫慌,让她打个电话给舅妈,干扰一下也好。她立刻就打电话过去了。我就无意间看了看这里边,很大的酒吧地儿,不进来可是看不完全的,这时我就多看了几眼那些角落,暮地一惊。那最里边儿的角落里,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扎着头发,身着蓝色衣衫,优雅高贵,但低着头,一看就知很低落。我就抿了抿嘴,转头看向陈小夕,她皱着眉头在打电话,似乎和舅妈吵了起来。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往那个角落走去了。走得近了,看得就更清楚了,没错,是邵思涵,三个星期不见她了,她憔悴了许多,而且竟然大白天跑来这里坐着,怎么看怎么奇怪。我斟酌了一下,敲了敲她的桌子,她动了动,抬头一看我,顿时睁大了眼睛。我心头发虚,干笑着打了声招呼,她就想拉我,但又不敢的样子,结果只好傻愣愣地坐着,定定地看着我。我坐下了,问她怎么在这里,她嗫嚅了一阵,眼眶泛红:“我只熟悉这里,我一个人在屋里又寂寞,朋友又没有,只好来这里了。”她的头越来越低,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心头一痛,沉默了。邵思涵哭了一阵,又赶紧擦眼泪了,似乎不想我看到她这番模样。我心中就发痛,想想这三个星期都没理过她,甚至都没见过面,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就安慰她,她却犟了,说不要我管。我知晓她心中气不过,但我实在不好跟她纠缠了,这样下去谁都没有好结果。我就想走了,觉得她该成熟一点了,或许经过此事,她就能看清我吧。我起身告辞,尽量冷淡了,邵思涵抬头看着我,再一次惊慌失措,还有无尽的可怜。我没敢看她的神色,转身就走。但此时,她忽地推开椅子,直接跑过来,一下子抱住我了:“哥哥!”我颤了一下,停了下来。那边陈小夕疑惑地看过来,然后她也愣住了。我抓了抓脑袋,心中的无力感涌了起来,这种无力感让我觉得自己很窝囊。我让邵思涵放开,她不肯,就是呜呜地哭,弄得我也想哭了。陈小夕走了过来,看清是邵思涵了,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陈小夕看了我一眼,去拉邵思涵了:“思涵,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邵思涵像是找到知音了,边哭边闹:“哥哥他抛弃我了,我明明没做错事,他却骗我说他选择佳琪了,佳琪都说没有,他骗我!”我就惊愕了一下,她还问刘佳琪了?但刘佳琪一直没反应啊。我心里头不是滋味,陈小夕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会儿神色怪异,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邵思涵就一直哭,断断续续地抱怨我,我看了看陈小夕,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本来是来找舅妈的,不想半路杀出个邵思涵,我们只能作罢了。我就背邵思涵回我那出租屋了,她眼泪都打湿我背脊了,似乎将三个星期以来的孤单全发泄了出来。这会儿她也睡着了,嘴唇干裂的,犹自嘀咕着什么。我将她放在晓晓的床上,让晓晓看着点她,晓晓很乖巧地点头了。接下来还是要办正事,我问陈小夕舅妈咋了,陈小夕很不高兴,说舅妈在和那男人约会。我寻思着也得干扰一下,就打电话过去,舅妈接了,声音挺轻柔的,我就瞎扯淡,问东问西,结果她果断不耐烦了,我装作不知道,一直和她扯,扯了大半个小时,舅妈终于明白我的意图,气愤地挂了电话。其实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让舅妈发飙,但她女儿都支持,我也就大胆干了。然后陈小夕又打电话过去了,这次又扯了半个小时,舅妈果断发飙,让我们滚回家去。陈小夕吐了吐舌头,脸色有些红:“妈妈要回家了,作战成功。”我也一笑,算是临时计划吧,还真的将舅妈给气回家了。我们也打算回去,两个人一起,被骂也不怕。我就和陈小夕走了,临走前我又看了看邵思涵,她没醒,我就叮嘱晓晓,等她醒了,告诉她哥哥很快回来。然后走人,陈小夕此时表情有些微妙,等车的时候,她就突然问我是不是喜欢邵思涵了。我一怔,说不是。陈小夕看了我一眼,小手拂过秀发:“我看你挺喜欢她的,她也那么依恋你。佳琪最近被逼着两点一线,手机都没收了,你有很多机会和邵思涵一起哦。”这是什么话?不想一起干了一件事,她倒是敢打趣我了,我就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目光:“其实,最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陈小夕一滞,小手很不自然地放下,然后转了转脑袋,不看我了:“只是有些事必须在一起,我和邵思涵性质不同的,你别乱想。”我嗯嗯点头:“我懂的。”她哼了一声,不理我了。而后回家,一路上她都不肯跟我说话了,我就有些郁闷,真是小气的女人。但我也不在意,现在得搞定舅妈那档事先。到了家,我们都有些发虚,然后相视一笑,又不怕了,反正横竖一死,大步进去吧。一进去,我们就愣住了,一个中年人,在鱼缸那里看金鱼,背对着我们,似乎端着茶杯。这会儿一转头,对我们温和一笑。他长着些许胡子,留着短发,看起来很精神,黑框眼镜也恰如其分,整个人都很有气质,周润发似的。我就蛋疼了,这他妈的,简直是第一代高富帅啊,怎么拼?我就拉了拉陈小夕,问她是不是那男人。陈小夕摇摇头,放低了声音:“不知道,以前我都是待屋子里的,没见过。”这时那男人看我们还傻站着,就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们只好过去,那男人很优雅地坐下,开起了玩笑:“我很像猥琐大叔吗?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怪才怪,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山鸡野狗,不想是高大富帅,真是先入为主,还傻乎乎以为舅妈是被骗了,看来,是舅妈相中他了。但此时还不能下结论,趁着舅妈没在场,赶紧问话。我就咳了咳,问他什么工作,他说是一间公司的经理。我又问了很多,这位爷,一直彬彬有礼,而且很幽默,连陈小夕都被逗笑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了,最起码,我是不可能那么有风度的。我瞅见小夕似乎松动了,看来不反感这个男人,我就问了最重要的问题:“叔叔,请问你的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比如小孩之类的。”他就和蔼一笑,语气有些感叹:“我一辈子在奋斗,老是觉得钱不够,结果钱够了,爱人却纷纷离去,所以家里并没有小孩子。如今遇到心爱人,自然爱其所有,小夕我也会好好照顾,你无需担心,我不会歧视虐待她的。”说得好像挺真诚的,姑且相信。然后我又考虑了一下,也没啥好考虑的了,就笑了起来:“那你们可不能再生了,当小夕是亲生的吧。”我也是开玩笑的,再说舅妈毕竟年龄不小了,貌似不会再生了吧。他也明白,就随意一笑:“那是自然,我也并不会介意芸儿她没有生育能力,你放心。”我一呆,他刚才说了什么?芸儿,是舅妈,没有生育能力?我看向陈小夕,陈小夕也迷迷糊糊的样子,这位新舅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收敛了一下,又赶紧叫了一声芸儿。舅妈就端着水果出来了,笑容藏也藏不住:“你们两个调皮鬼,认可他了吧。”我们的确认可了,但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大厅里还是挺热闹的,高富帅大叔和舅妈闲聊,不时问我们几句,我则应付着,陈小夕完全陷入了沉默。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手指头发着颤,脸色发白。但低着头,不肯让对面的两人看见。高富帅大叔一直注意我们,他似乎很抱歉的样子,但不知该如何道歉。我知晓他是说漏嘴了,并不在意,而且舅妈也渐渐发现了异样,语气变慢了。那高富帅大叔似乎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告辞。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他是要我来解决这件事?等他走了,舅妈也变得随意了,微微皱眉,看着陈小夕:“小夕,你怎么了?这种态度不行哦。”她以为陈小夕是特意冷淡的,我迟疑了一下,见陈小夕没啥反应,就示意舅妈跟我进房间去。舅妈很奇怪,疑惑地跟了进来。我关上了门,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刚才那个新舅舅说漏嘴了,他说,你没有生育能力,是不是真的?”我注视着她,舅妈脸色大变,竟然比陈小夕还不堪。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似乎认命了,然后苦涩一笑:“的确是,小夕知道了吧。”我心头一震,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比起舅妈和小夕的伤感,我还是很镇定的,就说没事,很快就过去了。舅妈开门,看了一眼陈小夕,越发苦涩:“小夕心思很敏感,你舅舅不待见她,她就一直很奇怪,现在知晓真相,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很想问问陈小夕的具体情况,但此刻舅妈和小夕都很伤心,我还是不要提起这些事了。我就思索了一番,说我去劝劝小夕,舅妈点点头,有些哀求:“小夕虽然独立了不少,但心灵还是很脆弱,你一定不要刺激她。”我点头,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陈小夕还是低头坐着,似乎不想动弹了。她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大吵大闹,也没有哭哭啼啼,但这样的沉默,却更让人心中不安。我有些担忧她心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不由皱眉:“小夕?”她没有回答,发丝遮住了脸颊。我蹲了下来,终于可以看见她的脸了。她脸色很苍白,此刻像是遭遇了恐怖的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虚空,我吃了一惊,忙伸手推了推她,她一颤,像是惊醒了过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这下算是正常了,我松了口气,舅妈在门边担忧地看着,也不敢走过来。我就抓住陈小夕的手了,很冷凉的小手,此刻不可抑制地发抖。她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久久不能平静。我用了点力,她的眼泪都掉在我手背上了。这种沉默中,她就忽地扑了过来,靠在我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我错愣了一下,迟疑着抱住了她,她哭泣不停,我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脑袋和背脊,她终于平静了一些,然后站了起来,看向舅妈。我知道接下来是她和舅妈的时间了,也没有说话,舅妈脸色变幻了一阵,似乎有难言之隐,但陈小夕过去的时候,她还是拉陈小夕进房间里了,还关上了门。我就在外面等着了,心中有些担忧舅妈能不能安抚陈小夕,按照陈小夕的性格,应该会很容易安抚吧,她毕竟不是什么彪悍女,应该不会离家出走吧。正想着,房间里传出了吵闹声,我吃了一惊,竟然吵起来了?我就忙跑过去,这时房门一开,陈小夕掩嘴跑出来,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了。我一呆,舅妈也出来了,满脸都是泪,我问她怎么会这样,她抿着嘴不说话。我皱皱眉,转身去追陈小夕。陈小夕显然乱了方寸,这会儿胡乱跑着,我在后面远远看见她瞎头瞎脑,差点没撞到行人。我就快步跑了上去,陈小夕似乎想去车站,我忙拉住了她。她本能地要甩开,我急忙开口:“小夕。”她一滞,停了下来。我还没搞清她和舅妈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咬咬牙,就将她抱住了。她也没反抗,埋头哭着,我就一直抱着她,两人都站在路上,被人围观了半响。终于,她抬头了,还在流泪,我就伸手帮她擦了擦,她吸着气,鼻子似乎被堵住了。我将她扶到了旁边的石椅上,她无力坐下,一个劲地擦泪。我也不好说话,默默地看着她,而且,我只是可怜她,要说伤心的话,的的确确是没有的,也不知为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陈小夕终于平静了,就这么坐了一阵,才心死一般地开口:“原来,我是弃女,比晓晓还可怜。”我没有说话,也明白了,她当年可能被人抛弃了,舅妈又不能生,就养了她,但舅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不待见陈小夕,连离婚都毫不犹豫,也不足为奇了。“我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小夕继续道,又想要哭了,我思索了一下,她现在肯定六神无主,而且,和舅妈产生了隔阂,让她回家肯定不好,还是先静一静,以后才考虑该怎么办。我就说去我那出租屋吧,我会跟舅妈解释的。陈小夕答应了,我就让她等等,我先打个电话给舅妈。舅妈接了电话,声音发抖,问我怎么样了,我尽量平淡,说小夕没事,就是心情很乱,要带她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舅妈迟疑了一下,似乎担心我会干些什么坏事,我心中有些不爽,也不吭声,然后舅妈就说可以,欲言又止,我赶紧挂了电话,免得她废话。我就径直带陈小夕去我那里了,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可能,有些窃喜吧。看来,我越来越禽兽了。回到家,晓晓告诉我邵思涵已经走了,被一个肥肥的阿姨带走了。我叹了口气,老母亲真是牛逼,又来抓人了。我暂且也没有理会那事了,先安定了陈小夕再说吧。我就让小夕和晓晓住一起,陈小夕一声不吭,算是认同了。晓晓就安慰她,说会好好照顾她的。这丫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也乖巧的可爱。我就留晓晓安慰陈小夕了,我得会舅妈家,带一些东西过来,不然陈小夕连衣服都没得换。回到舅妈家,我又和舅妈说了一会儿话,她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表妹,她貌似特意强调“表妹”两字,让我有些反感,我就闷声说好,她也就不啰嗦了。接着带东西走人,一路无事,我相当镇静,但回到家,我就不镇静了,因为刘佳琪来了。我当时呆住了,刘佳琪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阿姨告诉我了,她怕你不会照顾人,所以拜托我了,小夕又不想去我家,所以,我也来住几天吧,多多关照。”这太意外了,我也不知是什么心情,许久不见的刘佳琪,突然就出现了,虽然是来照顾陈小夕的,但多多少少对我造成了冲击。我良久没说话,想起以前的事,如今只剩下苦笑,心头闷得慌。将东西放好之后,刘佳琪和晓晓还在安慰陈小夕,我看了一阵,出去买外卖了。然后回来吃饭,我一直没啥话说,刘佳琪很平淡,像是陌生人一般,只有和陈小夕说话的时候才露出以往的娇俏神色。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只是提供了一个住所,而一切事情,都由刘佳琪接手了。那天晚上,陈小夕终于破涕为笑,我在房间里写小说,听着旁边房间传来的笑声,也微微释然,同居生涯,又开始了。
陈小夕和刘佳琪搬来住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甚至更加平淡了。刘佳琪对我不理不睬,偶尔打个招呼,也像是在跟空气打招呼似的。几天后,陈小夕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只要不提起舅妈的事,她就不会有异样,看起来,她很开心了。不过她不肯回家,说心情还很乱,我只好留她下来,刘佳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留了下来。那么,我这出租屋里,就是三女一男了,我天天悠闲的,就是写小说,刘佳琪和陈小夕要拼搏高考了,主要是刘佳琪要拼搏高考了,弄得陈小夕也很紧张,跟她一起拼搏了。晓晓一向乖巧,自然也是天天写作业看书的,这三个妹子,都那么勤奋,很少理睬我,可能已经习惯了,理不理都没啥大碍。而我,也收拢心思,奋斗了一下,将我的“神作”改头换面了一番,打算再次尝试一下。但由于失败惯了,我没多大信心,就想到陈小夕了。我寻思了一下,去请她来看看,她正在教刘佳琪做题,我就等了一会儿,她很快搞定,拍着手跟我进房间了。我直接跟她说了,让她帮我看看,她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我就在旁边等着,偶尔看出门口,便见刘佳琪在客厅喝水,很冷淡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偷看我们。我干笑了一下,说让她也进来看看,她扯出个冷笑,去逗晓晓了。我无奈,心头有些郁闷,瞎想着事情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陈小夕伸了伸懒腰,揉着眼睛对我竖大拇指:“很好啊,这次肯定行。”她只是粗略浏览了一遍,但我莫名信任她的眼光,心头也欢喜了。我就申请签约了,接下来就是几天的等待。刘佳琪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陈小夕已经对这件事上心了,时常问我情况,问着问着就聊开了,说了很多题外话。刘佳琪可能不爽,经常打断我们,让陈小夕教她学习,我觉得她吃醋吧,但细细一看,她冷冰冰的,丝毫没有吃醋的迹象。我也没管她了,几天后,通知来了,我心神提了起来,有些发颤地点开,然后忍不住大笑了一声:“终于都他妈签了!”晓晓立刻跑了过来,她知道我在干些事,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会儿见我开心,就趴在桌子上乱看,还问我什么签了。我摸摸她的脑袋,真想亲她一口,而陈小夕也快步走了过来,认认真真地看完了那通知,嘴角勾起了喜意。然后她就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一时无言,但喜悦流动着,皆知对方的心情。晓晓就怪怪地呜了一声,捂着眼睛出去了。我们都有些尴尬,忙移开了视线,这时我发现刘佳琪靠在门口,很淡然地瞅着。我心中一突,有些发虚。陈小夕也发觉了古怪,忙笑了起来:“不如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表哥请客哦。”这当然没问题,我就说好,晓晓蹦蹦跳跳,说可以吃大餐了。陈小夕就问刘佳琪,刘佳琪皱了皱鼻子,很是随意:“成啊。”我们就出门,似乎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但我知道,只有晓晓是高高兴兴的,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疙瘩。然后到了餐馆,也是很普通的餐馆,叫了菜我们就等着了。这个时候,貌似大家都没啥话说了,只有晓晓在左看右看,搞不懂我们闹哪样。这种突然的沉默很不妙啊,我心里头纠结,幸好上菜了,我说了几句,陈小夕接话,又勉勉强强地说开了。刘佳琪还是很平淡,似乎什么都不上心似的,有一句没一句搭着,结果服务员端汤来的时候,她都没发现,一伸手拂头发,就将那汤给打翻了。所幸服务员有经验,快手快脚将汤给移开了一些,不然就整个碗都掉刘佳琪身上了。但即使如此,刘佳琪的大腿那个位置,还是打湿了,这汤又烫,她当即惨叫了一声,咬着嘴唇慌了。我们也慌了,纷纷跑过去,看她的裤子,的确被烫了很大一块地方,左大腿外侧都湿完了。陈小夕就拿纸巾擦,那服务员连连道歉,又跑去柜台那里拿了瓶药膏出来:“这是我们常备的,赶紧去擦擦。”我一把夺过,有些气恼,陈小夕就扶着刘佳琪玩卫生间去,我自然是跟去的,但在门口的时候,陈小夕就不让我进去了,她拿了药膏,进去给刘佳琪擦了。晓晓那丫头皱着小脸,好像很怕的样子,我就拉着她,在卫生间外面等候了。半响,陈小夕才扶着刘佳琪出来了,那药膏几乎用了一半。刘佳琪额头冒汗,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们也没了胃口,索性回去了。这庆祝别提多扫兴了,而且刘佳琪还烫伤了,我签约成功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头莫名地有些自责。那一天,再也没啥欢喜了。晚上的时候,陈小夕帮刘佳琪洗了澡,就开始发愁了,我想了想,也发愁,刘佳琪被烫伤,虽然看起来没啥大碍,但和别人一起睡,没准就被压痛了。但其它空房里,也没啥设备,以前杜达宇那家伙的房间,连床板都搬走了,现在就两个房间能住人了。刘佳琪和陈小夕,还有晓晓挤在一起,我则自个睡,这会儿当然不行了。我就提议让刘佳琪睡我的房间,我睡地上就好了。刘佳琪没有说话,陈小夕想了想,答应了。刘佳琪也没话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就拿了条薄毯子,在客厅铺了两张纸皮,当时打地铺了。陈小夕将刘佳琪扶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出来关门,又问我会不会冷,我说不会,她嗯了两声,就回去抱着晓晓睡了。其实这时还挺早,对于我来说,正是工作的大好时机,但今晚情况特殊,也就不能写了。但我习惯晚睡,这个档口就睡不着。我就挪了挪身体,看着窗户外的黑色天空了。月亮的一角恰好映入眼中,我看了许久,心中平静了。然后,就是咯吱一声,我那房门开了,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刘佳琪出来了。她还瘸着脚,看了我很久,然后挪到了桌子边,似乎拿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动不动地躺着,然后我就看见刘佳琪在脱裤子。我一呆,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她肯定在脱裤子,那是睡裤,很松垮的,软绵绵就往地上褪下了。而后刘佳琪就在捣鼓她的大腿,我明白过来,她是在擦药。正想着,她忽地闷哼了一声,我心头一急,就动了一下。刘佳琪立刻停止了动作,似乎在黑暗中盯着我。我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她没啥反应,还是盯着我,我就抓抓脑袋,说我给你擦吧。我起身要开灯,刘佳琪忽地开口:“别开灯。”我愣了愣,她也没解释,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刘佳琪小巧地吸着气,似乎有些痛苦。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大腿突然很痛,睡不着。或许是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我们都彼此轻松了许多,刘佳琪也没有那么冷淡了。我就伸手摸索着要拿药膏,她似乎有些抗拒,但我已经摸到了,还摸到了她的手,她颤了一下,我趁机将药膏拿过来了。然后我就蹲下,看着她的大腿了。黑暗中,她的大腿相当耀眼,甚是可以看出白色的形状,紧紧地靠拢在一起。我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大腿,她微微闪避了一下就不动弹了。我挤了药膏在手心,异常小心地抹在了她的大腿上。她似乎有些异样,口中还说了什么短促的话语,但之后就没动了。我就专心致志地抹了起来,用手掌轻轻地滑过,像是按摩一样。刘佳琪一直不出声,等我擦好了之后,她就想站起来。我忙让她别动,又涂抹了一遍,让药膏均匀分布,而且凝固之后,才算完成了。这会儿时间也过去很久了,我问她还痛不痛,她说不通了,还道了谢。我感受到了她的排斥,心中有些发涩,低头帮她穿裤子了。她一惊,说不用了,我愣了愣,她就穿好了睡裤,挪回房间去了。我紧了紧手指,还有些残留的触感。我知道,她其实并没有怪我吧,不然就不会答应我帮她擦药,而且,她知道我和邵思涵的事了,只是,我们之间,从那个时候起,就有隔阂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夕,隔阂更是无法逾越。她没有点破,天天冷脸对着我,或许,她也是很苦涩的吧。
经过那晚的擦药事件,刘佳琪似乎对我不那么冷淡了,但要说和好,那是不可能的,她仅仅是,不想再故意冷淡我了。而这天,又是一个周末,刘佳琪也差不多好了,她这几天闷得慌,都没出过门。这下就提议出去玩。晓晓欢天喜地的,立刻就拉我,说一定要去,陈小夕也是微笑点头。我摸了摸钱包,装模作样,十分肉疼,陈小夕白了我一眼,我忙答应了。然后出门,刘佳琪似乎有目的地,带着我们打车往一个方向去,一路上她都很平淡,偶尔说几句话,也是无关痛痒的。结果,就到了某一处公园了。这里边,不大不小,玩乐设施还挺多,但要说是游乐园,又太勉强,姑且叫公园吧。刘佳琪带着我们进去看了看,陈小夕就问她是不是想坐过山车啥的,刘佳琪抿嘴一笑:“划船吧。”我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说,租了一条小船,这船并非用来划的,就是四个座位,用脚踩着前进,叫脚踏船吧。我们上了船,我本是要坐前面的,刘佳琪却拉着陈小夕坐前面了,我只好和晓晓坐后面。这脚踏船也马马虎虎,不算高级,但还算舒适。我们踩了一阵,飘到了水中央,就歇息了起来。我本是逗着晓晓的,但刘佳琪忽然就扭头看着我,很认真的样子。我微微一呆,也看着她了。她就淡淡一笑:“我想起一个问题,老婆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我怔了怔,怎么突然问这个,陈小夕也很奇怪,刘佳琪还是淡笑:“如果我和小夕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我心头一突,原来是为了问这个,还特意跑来这种地方,她是要摊牌了吗?我就皱眉,陈小夕想打哈哈忽悠过去,刘佳琪就不笑了:“你救谁?”我心头发紧,视线乱移,此刻我也心乱了,如果真发生那种事了,我会救谁?这时陈小夕就掩嘴一笑,眸中嗔怪:“自然是救佳琪咯,我可是认真学过游泳的,怎么说也可以扑腾几下。”她化解了一下尴尬,我对她一笑,刘佳琪转头看着陈小夕,陈小夕一慌,也不笑了。刘佳琪就叹了口气,拉住了陈小夕的手:“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都是会死的,必须让他选择救一个吧。”刘佳琪明显不肯放过我,或者说,她已经厌烦了,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陈小夕很尴尬,她心中恐怕也是知道的,但刘佳琪又是她闺蜜,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刘佳琪就又看我了,语气淡然:“说吧,你会救谁?”我知晓逃不了了,但却说不出来,心中想救的人无论是谁,当面说出来,都会让另一个人伤心。这时,晓晓忽地撅嘴插话:“你们真是奇怪,老师当然是先救我,我是小孩子嘛,理应受到保护,老师说是不是?”我一愣,忙说是,晓晓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如此的,这下一笑,得意洋洋:“好了,你们不要争了,老师是我的了。”陈小夕一忙插话,说当然先救小孩子,我也点头,刘佳琪默默地转头,不好再为难我了。我松了口气,额头都冒汗了。接下来的时间,气氛很怪,刘佳琪突然问了这个问题,让我和小夕都有些尴尬,只有晓晓喜滋滋地乱踩,增添了几丝喜悦。那天玩了很久,但刘佳琪始终心不在焉,我们也变相地受到折磨,尤其是吃午饭的时候,刘佳琪甚至骂了服务员。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建议回去了。没人反对,刘佳琪也没有反对,我们顺利回到家。陈小夕去洗澡,晓晓光着脚丫写作业,刘佳琪则看了一会儿窗外,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吃了一惊,忙问她怎么了,她温和一笑:“我该回去了,小夕没事了,我赖着不走,不合情理,再见呗。”她下定了决心,很快收拾好了东西,晓晓可怜兮兮地挽留她,她也毫无所动。陈小夕在浴室听我们说话,也吃了一惊,让刘佳琪等等。但刘佳琪并没有等,径直走了。我愣了半响,陈小夕开门看了出来:“去追啊!”我反应过来,忙跑了出去,不管怎样,今天,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哪怕是个失望的交代。我在站牌下找到了刘佳琪,她罕见地要等公交车,背着背包,随意地拂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似乎看淡一切了。我心中发堵,她无视我了,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想起很久之前,我们也曾经这样过,那个时候,她狐媚有活力,还悄悄诱惑我,说等我一年。我叹了口气,坐在了她身旁,有些发黄的阳光射下,微微刺眼。这会儿,秋天的傍晚,该来了呢。“我和小夕掉进水里,你会救谁?”沉默中,刘佳琪还是开口了,声音平平淡淡,我看向她,她侧脸微笑着,异常地美丽。我呼了口气,摇了摇头。刘佳琪缓缓转头看着我,睫毛颤动着:“我不想这样下去了,要么爱,要么滚,不然连小夕都会受伤的。”我抓了抓脑袋,心中苦涩:“我真的不知道,曾经我以为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了,但突然分手,现在我和小夕在一起了,那是另一种感觉,我弄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刘佳琪默默听着,我说了很多,她良久才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了笑容:“其实,我知道你会救谁,我只是想彻底死心而已,结果,你还是逃避啊,不用怕伤害我,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一呆,她凑了过来,摸着我的脸,声音发抖:“告诉我,你会救谁?”我眼眶发热,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的,但强自忍住,使劲咬紧了牙齿:“我救小夕。”刘佳琪像是解脱了一般,暮地长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低下了头,也弯起了腰,我想伸手抱她,她却又站了起来,很大气地笑了一声:“好了,总算没啥好挂念的了,你个贱人,好好保重吧。”她像是恢复了原样,叉腰抖脚,一副很拽的样子。我又是愧疚又是伤感,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刘佳琪就斜眼瞅我,嘴角讥笑:“瞧你那怂样,真是窝囊,小夕可不想看见你这样,好好地奋斗吧,免得人家移情别恋了。”我无意识地点头,此刻唯有多陪她一会儿,刘佳琪看了看马路,还是没车来,她就骂了一句,扭了扭手指,又凑了过来:“话说啊,最近学习太他妈紧张了,都没撸了,等你和小夕做了,写下来哈,发给我看看,哈哈,总觉得好刺激,嘎嘎。”我眨了眨眼,她一拍我肩膀:“开玩笑的啦,傻逼,好好对她。我走了,那傻逼公交车老是不来,我打的了。”她一转身,瞄了几眼,伸手就拦下了一辆的士,挥挥手,走人了。我呼了一口气,想起那次,她亦是如此离去,但这次,怕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我就猛地大叫了几声刘佳琪,但车来车往,她早已不见了踪影。我蹲了下来,使劲锤了锤地面,手指发痛,心中在抽搐,我明白,这一段感情,还是告落了,并非因为外部原因,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无法舍弃陈小夕,所以,刘佳琪走了。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过往种种,音容笑貌,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那个喜欢假意虐待我的女孩,那个喜欢偷偷弹我JJ的女孩,那个陪我度过许多失意时光的女孩,终究还是,走了。
刘佳琪走之后,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出租屋,心中的阵痛还是压抑不住,眼眶时而发热,但又哭不出了。陈小夕在等我,披散着湿发,眸中有些担忧,但她什么都没说。我勉强一笑,回房间休息了。很快就睡去,可能是由于心中太累了,不想再多想什么了。但后半夜的时候,又暮地醒来,傻愣愣地躺了许久,再也睡不着了。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起来奋斗吧,如果连斗志都没了,连刘佳琪的名字都不配叫了。我就出去刷牙洗脸,尽量轻手轻脚,免得吵醒了陈小夕和晓晓,但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还是看见陈小夕起来了。她站在房间门口,卫生间的灯光映出了她担忧的脸。我就笑了笑,说没事,让她去睡觉吧,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我走过去低声一笑,让她别多想了,她忽地就拉住我的手:“表哥,我陪你。”我一愣,她继续说:“你要写小说吗?我陪你写。”我瞬间想了许多东西,心头有些抗拒和羞愧,便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了,你要高考呢,好好睡觉。”陈小夕不肯,眸子中满是坚定之色。她似乎,想安慰我,但不善言辞,只好陪我。我还是摇头,推她进房间睡觉:“你陪着,我反而无法下笔,好好睡觉。”我加重了语气,陈小夕迟疑了一下,不再勉强,我关了房门,她的目光就消失在门内了。我呼了口气,这大半夜的,暮地有些发冷了,估计冬天也快到了吧。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生活都一直平平淡淡的,我似乎受到了刺激,不愿再想感情的事了,原本以为会和陈小夕关系很暧昧,但事实上很普通,她帮我看文,帮我管理作品,帮我洗衣服,一切都很普通。偶尔的温情,也只是表妹安慰表哥,仅此而已。而舅妈和高富帅大叔关系也暂时缓了缓,毕竟闹出了那档子事,得先解决掉才行。于是舅妈经常跑来这里,说是看晓晓,其实目光一直看着陈小夕。陈小夕还是闹生分,有些不愿见舅妈,话也很少说,只好由我打圆场。而我,貌似沉稳了许多,可能是自以为是,但这种感觉,还是不错,就像自以为遗世独立,不同于其他人一般。这种日子下,我专注于写作,陈小夕备战高考,晓晓则做自己的事,比如乱涂乱画。我们偶尔出去玩耍,时常莞尔一笑,像是相识了许久的老朋友,心意相通,却无法表露。其间我去过学校,主要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实际上,辅导员已经认为我“退学”了。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我只想看看邵思涵,看看她怎么样了。结果大失所望,她很早之前就转学了,像昙花一般,突然闪现,然后凋谢,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或许是她的妈妈,带她走了吧,又或许是市长调动工作了,必须离开这里。但无论我怎么想,最后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那个傻乎乎的、羞哒哒不敢说话的、天天叫着我哥哥的软妹子,也走了。我就去操场的看台上躺着看天,许久没有来这里看天了,有些陌生了,而且,晚阳太亮,洒下的光,耀眼得让人想流泪。我就又想起了蔷薇会长和屌丝团,还有志向远大的小寒,他们似乎都很幸福,步入正轨,各尽其职了。上次偶尔看见杜达宇背着蔷薇在疯跑,嬉笑声震天响,真想过去踹一脚,让你丫得瑟......天黑的时候,晚阳也不耀眼了,我起身擦了擦眼角,回去吧。回到出租屋,陈小夕已经买了外卖,让我快吃,她自己则洗了澡,对着镜子梳头发,很轻快的样子。我看了看屋里,晓晓那个丫头,竟然在玩我的手机,我过去揪了揪她的耳朵:“不准玩手机,对视力不好。”她撅了撅嘴,有些气恼:“老师,同学们都有手机,又不见他们近视?”这个嘛,其实我只是不想她这么小接触手机,起码得上初中吧。陈小夕就解围,说考上初中,手机电脑都买给她,她喜滋滋一笑,去抱陈小夕了。这小萝莉,越来越像城市的蛋蛋后了,但无所谓,她的眸子还是那么清亮,生活方面,怎样都好啦。我有些好笑,这时晓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指了指我的手机:“下午有人打电话来给老师,我没有接。”我一愣,查看了一下,心中莫名一暖,捏蛋蛋啊。那个变态女,出去那么久了,终于有点回音了。我就笑了起来,陈小夕奇怪地看着我,我坏坏一笑:“我老婆。”她一昂脸,哼了一声:“不关我事!”我也没调笑她了,心中的暖意尚在,我就打了回去,看看那捏蛋蛋最近过得咋样了。结果,半响没人接,我就郁闷了,这个捏蛋蛋,有那么忙吗?我只好等等再打,陈小夕掩嘴一笑:“活该。”这死丫头胆大包天了,我就威胁说晚上爬上她的床,她脸一红,又高傲起来:“打死你。”晓晓也凑热闹,说打死色狼老师。我就准备上去教训这两个不听话的死丫头,岂料聂丹丹又打回来了。我就接听了,故意满不在乎:“蛋蛋啊,碎了没?”聂丹丹似乎有满腔的温情,这会儿被我一呛,立刻发飙:“你这死混蛋,老娘回去捏爆你蛋蛋!”我自是不怕,打趣她,气得她哇哇乱叫,呼呼喘气。良久,我才问她怎么样了,她哼了一声,说好得不得了,很快就能成为富婆了。我切了一声,问她在做什么工作。她满自豪的,咳了咳嗓子,装逼了:“我在这边开酒吧了,可是成人向的酒吧,不是你舅妈那种小屁孩的酒吧。”这他喵的酒吧还分成人向和屁孩向?我翻了个白眼,打击了她一下,她哼了哼:“我打拼了很久啊,累死了,幸好遇见了以前的师兄师姐,一起合资开了酒吧,现在妥妥的,过几年,老娘就可以包养你个死混蛋了。”这敢情好,我就嗯嗯点头,说快饿死了,让她赶紧成为富婆,好包养我。我本是开玩笑的,不料她倒是认真了,问我是不是真的要饿死了。我心头莫名一暖,然后哈哈大笑:“傻逼,怎么可能?”她怒火冲天,骂个不停,我忙让她止住,她犹自骂了几分钟,才呼呼停止了。这话也说完了,我知道她过得很好就行了。我就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事要说,她嘿嘿笑了几声,作怪般地开口:“很快冬天了哎,要过年了哎,我过年回家,你可别跑,我带你去见见我家老头子,赔礼道歉那是一定要的。”这家伙又提起那事儿,我就蛋疼,说不去,她威胁了一番,最后心满意足:“好了,挂了,思涵也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她。”我一愣,聂丹丹哼了一声,挂了电话。她也知道邵思涵的事啊,对了,她可是一直很喜欢邵思涵的,肯定经常联系。我拍了拍脑袋,不知为何,有些发痛。陈小夕就过来,问我到底是谁,我就笑了笑,不再想了:“女神乐队的大姐大啊,怀念不?”她愣了愣,有些感叹,然后她就没有说这个,拉我进房间看电脑了。我不知她要干什么,就问她是不是要看AV,她白眼瞪来,点开了我的作者网站:“你出去的时候,编辑发来通知了,你的小说明天要上架了。”我怔了怔,这许久日子来,一直埋头写小说,早就不在意成绩如何,陈小夕也帮我管理了很久,她算是半个作者了,这会儿暮地告诉我,要上架了,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我就傻傻一笑,陈小夕也笑了起来:“可以赚钱了,真不容易,我计算过了,如果不出差错,你可以月入万元了。”月入万元......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但心态却意外地很平淡,似乎,这是合情合理的。陈小夕显然也觉得合理,嘻嘻一笑,让我别得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月入五万、十万,一大堆挑战呢。我暮地一笑,很多情绪闪现,然后低头吻了她一下:“小夕,谢谢你。”她一滞,睁大了眼睛,然后头一低,看着地面,身体乱扭了一下,快步跑了出去:“哼,我洗脸才行,脏死了。”我插着手笑了笑,冬天要来了,买件衣服送给小夕吧
那个冬天,就来了。十二月的时候,秋季的凉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略显死寂的寒冷。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许久了呢。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每天都很充实,晓晓的笑声和陈小夕的轻语,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果哪天,听不见了,我或许会像怀念刘佳琪一样,怀念这段时光吧。这个周末,我早早爬了起来,脱离被窝那一刻的寒冷,让我抖了一下,我忙穿好了厚衣。今天陈小夕难得放假,所以我决定带她去买衣服,毕竟,秋天的时候,我就思量着送她衣服了。洗漱完毕,我去晓晓的房间看了几眼,不由好笑,陈小夕抱着她,跟抱着个娃娃似的,半个脑袋都缩在被窝里,小熊一般地可爱。我轻手轻脚挪过去,将被子稍稍拉开了一些,就看见陈小夕的脸颊了,有些淡淡的红润,晓晓则缩在她怀中,小巧地呼吸着,睡得正香。我心头就涌起了温馨的感觉,在旁边坐着看她们,结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陈小夕的脸,她眼睫毛一颤,要苏醒了。我的手指太冷,可能让她不适,我忙缩回了手,但陈小夕也睡够了,此刻缓缓醒来。她看我在床边,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我竖起手指嘘了一声,她忙捂住嘴巴,看向晓晓。晓晓还没醒,我低声让陈小夕起床,她眉头微蹙,还想赖床,我抬了抬手,说不起床,我就摸进去了。她一恼,气闷地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晓晓放好,摸下床了。我拿起她的衣服,她忙接过穿上,还抱怨冷死了。我就拉她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陈小夕就问我要干嘛,神神怪怪的。我说带她去买衣服,她一愣,视线往旁边移了移:“不用啦,我有很多了。”我偷偷一笑,点了点头:“那好吧,反正也不想出去,继续睡觉咯。”陈小夕就抬头瞪我,脸色不善:“你......我要买!”这就对了嘛,我就说等她两分钟,她哼了一声,跑去洗漱了。结果,等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搞定了,整一个明星似的,我等得蛋都碎了,亏得晓晓还没醒,不然这事儿准得泡汤。终于,出门。陈小夕哈着气,说手冷,我瞅她带着手套的,还说冷,就切了一声,举起我的手掌给她看,她吃了一惊,忙询问:“你怎么不戴手套?我不是给你买了吗?”看她大惊小怪的,我就随意笑了笑:“戴手套不方便,没事,南方的冬天,还奈何不了我。”她白了我一眼,说回去戴上,我不愿,她气得跺脚,说不管我了。我点头,不管也好,她就冒火:“把手给我!”我一愣,正迟疑着,她却一把抓过,紧紧地包裹了起来。我手上一暖,那种暖意还传递到了心间,我就没有挣开,陈小夕微微低头,对着我手掌哈气,那些白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就围着我们的手掌飘绕,然后消逝。我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小嘴张合着,温热的气息呼出,让我手心都发暖了。良久,她才停了下来,让我将手放在口袋里,不准拿出来。我乖乖照办,她呼出一口白气,不满地嗔怪:“你到底是我表哥还是表弟啊,都不会照顾自己,真是的。”我轻轻一笑,哪样都行,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去等车,这个时候,行人罕见,除了苦逼的工作族,相信没人肯离开床。我们倒是不苦逼,甚至还有些喜悦,毕竟很少两人出行,以前都是带着晓晓的。说笑着,早班车来了,我们上了车,找了个靠着的位置就坐下。我屁股蛋儿一坐椅子,顿时来了个透心凉,本打算蹦起来的,但陈小夕已经率先蹦了起来:“好冷!”我就不蹦了,拍了拍大腿:“坐小爷腿上来。”她切了一声,扭头不管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我看她都咬嘴唇了,心里好笑不已。不过她还是坐下了,冷了一阵也就暖和了。我们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也不知聊的是啥,总之时间过得飞快,等该下车的时候,我们都还没聊尽兴。下了车,也到了繁华的商业之地了。这里早起的人很多,七点多钟的样子,在广场四周晨练的人也不少。我们哈着白气,走了过去,先吃了早餐,然后就去服装店看衣服。其实我不太会看,毕竟做屌丝很多年了,眼光还停留在屌丝阶段。我就说让陈小夕自己选,我付账,她不乐意,拉我往服装店里面走:“你给我买,当然是你选,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我无奈,只好跟着她了。这丫头还果真不出声,让我自己选。我有些蛋疼,老子的眼光,貌似不符合美少女的审美观吧。但陈小夕小嘴鼓鼓的,逼我选。我只好往旁边一件衣服上摸了摸,觉得质量不错,就说这件好。陈小夕白眼一翻:“我不是欧巴桑好不好?明明上面那么多少女的,你为什么偏偏看中少妇的?”我一呛,汗颜了,忙抬头看向上面,的确很多啊,这里貌似是名牌专卖店的样子,略显高端大气,但......每一件都高端大气,我就不知道到底哪一件才符合陈小夕的心意。她还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我,让我挑选,我抹了一把汗,抬手指了指:“那件好不好?”陈小夕又翻白眼了:“穿着好像站街女......”“那,那件吧......”“不要,我有那么霸气吗?”“那件不错啦......”“表哥,我不是晓晓。”......结果,完全崩溃了,我都要哭了。陈小夕和我住了这么久,也恢复了一些本性,可以毫不留情地打击我了,这会儿她也没留情,时不时就笑话几声,说我活该单身。我抬手抹泪,好吧,认了。陈小夕就掩嘴偷笑,咳了咳,然后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件,比划了起来:“你看这件怎样?”我忙点头说好,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陈小夕鼻子一皱:“你想都没想,敷衍,哼,不要这件。”我傻了眼,她又拿起一件比划了一下,问我怎么样。我思考了几分钟,正儿八经地点头:“表妹好眼光,这件棒极了。”她得意笑了笑,然后又放下了:“你肯定是恭维我的,这件也不要。”我要吐血了,无论说什么,陈小夕都有理由反驳,然后,不要!最后我求她了,女侠行行好,不要折腾我了。她满意地点点头,选定一件,去换了。我松了口气,终于都可以走了。但......试穿衣服,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店主都要泪奔了,我已经脚软。最后趴柜台上和店主聊天,希望他原谅我这个表妹吧。还好,我没死的时候,陈小夕终于选好了,我给了钱,她还对我道谢,喜滋滋地提着袋子,看个不停。我就说该回去了,晓晓肯定饿了。表妹眨眨眼,脸色温柔:“我给了晓晓很多钱啦,她会照顾自己。你以前不也是让她独立的吗?难道说,你不想陪我?”我心头一突,忙摇头,说当然想陪她,她捂嘴偷笑,然后扭过头去,声音高傲:“哼哼,走吧。”我看她侧脸满是喜意,显然兴致正高,只得唉声叹气,惨了。陈小夕一转头,狠狠瞪我:“你不高兴吗?”我忙挤出笑容,陈小夕又偷笑了一下,拉着我往前面跑去了。于是,一整天,我们都在四处跑,我本来说是给她买件衣服的,也算是报答她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不料......那一天,我终于意识到了,和女人逛街的恐怖,还有,被滔滔不绝数落的痛苦
总算是,回家了。我已累残,陈小夕精力旺盛,跟兔子似的,这会儿又捣鼓她的衣服,晓晓埋怨我们偷偷遛出去,犹自生气,陈小夕就拿出双鞋子,嬉笑着送给她了。我松了口气,幸好小夕还想着晓晓,不然晓晓肯定会气恼许久。我也就不管这两个小丫头了,唉声叹气去洗澡,听着她俩瞎闹腾的,身体很累,但心灵却很轻松。如此又过去了一周,这个周末,我本打算带陈小夕和晓晓一起出去玩的,但周五那个晚上,我接到舅妈的电话,她说让我们回去吃个饭。我心里一突,过去这么久了,舅妈怕是要重启恋情了,这次让我们回去,当是要宣布什么事。其实舅妈再婚与否,我现在并不怎么上心了,毕竟对方是高富帅大叔,我只是担心小夕能不能接受。我就没答应,说先问问小夕的意见,舅妈叹了口气,请我尽量劝劝小夕。挂了电话,我就去找小夕,她在玩电脑,晓晓趴旁边傻看着。我就让她出来,她不情不愿,趿拉着拖鞋出来了,晓晓嘻嘻一笑,抢了电脑。我就拉小夕进我房间了,跟她说了舅妈的事。她微微皱眉,没有说话。我斟酌了一下,问她现在对舅妈有什么看法。小夕脸现纠结之色,似乎很困惑:“我不知道,妈妈......她对我有恩,但是,如果一起生活,可能会很不自在,她又要结婚了,我有些害怕。”我稍微理解,如果舅妈不会再婚,只需要一些时间,她们就能和好,但现在舅妈再婚,小夕面临的压力就大了许多,迷茫也是理所当然。我也不知怎么劝她好,逼她的话,肯定适得其反。我就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我们回去看看,如果你不想恢复以前的生活,我会带你走的。”小夕一愣,然后脸就红了,我眨眨眼,貌似说错话了,怎么感觉跟告白似的,我就哈哈一笑,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那个嘛,不会让你难做的,我会和舅妈说好的。”小夕皱了皱鼻子,似乎不满我的解释,我就闭了嘴,她轻轻一哼:“那就回去吧,你要记住了,你说会带我走的。”好吧,被她抓住话柄了。没办法,我就点了点头,小夕偷偷一笑,又跑回去和晓晓抢电脑了。我摇摇头,胡思乱想了一阵,工作吧。翌日,周六早晨,我们早早起来了,晓晓这个丫头也爬了起来,张着小嘴打哈欠,可爱得很。我们收拾了一番,就出发了。这还是第一次集体回舅妈家,小夕有些心不在焉,晓晓虽然高兴,但可能还是有些抗拒。我有些哭笑不得,舅妈那么好的人,竟然被两个小丫头不待见了。一路说着,我尽量缓解气氛,免得到时候尴尬,但到了舅妈家,小夕还是沉默了。我无法,只好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不快的事。大门开着,我们直接进去了,一眼看见舅妈在客厅摆碗筷,很热切的样子。我和晓晓就叫了一声,舅妈有些惊喜,忙让我们过去。小夕嗫嚅了一下,终究是叫不出,舅妈刻意没在意这些,只是温柔地喊小夕也过去。我们就过去坐下了,舅妈边说边给我们倒饮料,似乎没觉察到气氛的干冷。我也装作不知,要去端菜,舅妈就不让我去,要我好好吃饭就行了。她自个就去端菜了,小夕松了口气,我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掌,她对我一笑,示意没什么大碍。这会儿舅妈也端菜出来了,我忙放开小夕的手了。舅妈来回了七八趟,终于端完了菜,擦了擦手就坐下了。然后她示意我们吃,我不见外,大口吃着,晓晓看我如此,也放开了吃,只有小夕拘束地吃着,像是个外人。这吃得差不多了,我琢磨着舅妈该说正事儿了,就瞅了她几眼,不想她根本没有说正事儿的打算,倒是让我感到意外。结果吃完了,她都没说正事,好像真的只是吃个饭而已。我有些疑惑,看了看小夕,她也看向我,显然搞不懂。舅妈这时就说看电视,她去洗水果。我们只好坐着看电视。结果,电视也看厌了,晓晓说想回去了,小夕也是这个意思,我苦笑,难道来这里就为了吃一顿饭?我看舅妈又去泡茶,就抿了抿嘴,走过去了。她就说不用帮忙,我也不打哑谜了,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舅妈一愣,皱起了眉头,我看着她,她看了一眼小夕,让我进厨房说。我就进去了,她擦着手,语气很迟疑:“你和小夕......是不是太亲密了。”我心头一跳,怎么是这件事?不是再婚的事吗?我就有些心虚,但想想也没啥好心虚的,又没谈恋爱。我就笑了笑:“一起住了那么久,亲密是自然的,没什么好奇怪的。”舅妈打量了我一下,还是皱眉:“本来我不想说的,但上个星期,我看见你们手挽手在逛街,这非常不妥,已经超越了普通兄妹的关系,你要注意一下啊。”我心中有些不悦,很想反驳她,但我觉得我无法说服她,哪怕小夕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恋爱的。我就没说话,淡定地点了点头,又问她再婚的事如何。舅妈有些无奈,拍了拍额头:“还早呢,小夕没回来,我都不会再婚,我不想再给她更多伤害了。”看来她还是很在意小夕,我放下心来,舅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端着茶,和我一起去客厅了。但坐下的时候,茶壶滑了一下,大半茶水就颠了出来,我恰好正对着,结果就被打湿了裤子。这大冬天的,烫了那么一下,很快就转冷,而且,湿迹眨眼间就蔓延了大半条裤子。舅妈惊呼了一下,有些慌乱,小夕已经凑了过来,拿纸巾擦我裤子,一点都不顾虑男女之分。而且,她还脱我裤子,眉头紧皱:“快换了,别冷到了。”她抓着就脱,若是在家里,倒也无所谓,但现在在舅妈家,我就不准她脱,她也明白过来,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住手了。我看向舅妈,她脸色怪异,眸中有些莫名的怒气,我心头一突,干笑了一声,她就起身,让我跟她去换裤子。我只好跟她去了,寻思着该怎么解释,这下是证据确凿,我和小夕的关系,明显非常不妥。进了房间,舅妈还将门关上了,脸色有些发冷。我想了想,冷静了下来,算了,不掩盖了:“如你所见,我和小夕,相互有好感,不过没有谈恋爱。”舅妈当即就震怒了,眼睛都睁大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小夕是你表妹啊!我早就发觉不妥,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太让我失望了!”我微微皱眉,尽量平淡:“现在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一切水到渠成,恋爱自由,你未必管太多了吧。”舅妈瞪眼了,气得发抖:“恋爱自由?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想过别人的看法吗?亲戚、朋友、邻居,所有人都知道小夕是我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她也是我女儿,这不是血缘不血缘的问题,这已经是伦理道德的问题了,你和她,就是不行!”她似乎要气疯了,一个劲责骂我,我呼了口气,心头生怒:“别人的看法?是你在意而已,你怕自己名声受损吧,我完全不在乎,也不怕别人背后议论。”舅妈一下子咬紧了牙,脸颊涨得通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你这是不成熟的表现,不要一时冲动,害了自己和小夕!”老实说,我的确没想过别人的看法,也并不觉得别人的看法能破坏我和小夕的感情,此刻舅妈骂骂咧咧,我也发怒:“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转身就走,不想再跟她说了,舅妈气得抹泪,看我要走,忙怒道:“那好,小夕呢?她怎么办?别人也会议论她,她的朋友、同学、老师,都会觉得奇怪,指指点点,难道你打算带她远离这里?”我滞了一下,舅妈跑到我面前,严肃地盯着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有权拒绝抚养你,你以后别叫我舅妈了。”我没有说话,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威胁并不能动摇我的心思。舅妈抿着嘴,最终叹气:“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无法接受这件事。小夕是弃女的事,很少人知道,如果你真的和她恋爱了,我只能告诉所有人,那样才能让你们好过些,但那个时候,我不会养你,也不会养她,我无法想象,一直以来的侄子和女儿结婚,我......想想我都要吐!”
我从来没想过舅妈会如此剧烈地反对我和小夕谈恋爱,甚是用“想吐”来形容。虽然我和小夕没有进一步发展,但此刻看来,压根就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因为,舅妈反对,还以抛弃小夕来威胁我。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顺利的生活,再次出现了波折,或许,我连小夕都要失去了。我就沉默不语,舅妈也不说话了,最后让我回去好好想想,说很多事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自以为是,只会后悔莫及。我带着小夕和晓晓回去了,心头的苦涩泛起,犹如很久以前,失去刘佳琪那般。在车上,我勉强和她们说着话,小夕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但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拉着我的手。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热,那么细嫩的肌肤,紧紧地贴在我手上。回到家,我心中平静了许多,将烦心事抛在脑后,工作吧。小夕则复习,晓晓做了作业,玩起了游戏,偶尔叫嚷几声,驱散了几丝冷清。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的生活还是如常,我洗了澡,继续工作,晓晓则被逼着睡觉,不准她玩游戏了。我道了晚安,笑着回房,晓晓嘀咕着,蒙头就睡。我一向晚睡,戴上耳机,世界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不过今晚,才工作了十来分钟,敲门声就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愣了愣,小夕吗?我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小夕,她穿着睡衣,抱着肩膀,很冷的样子,我忙拉她进来,问她怎么不穿衣服。她坐床上拉被子裹着了:“我怕穿衣服会吵醒晓晓,她才睡着呢。”我白了她一眼,看她坐着,大腿还露在外面,忙让她躺下盖着。她有些迟疑和害羞,虽然我们一起住了很久,但从未“同床共枕”过,这会儿让她睡下,她似乎害臊了。我可不管她害不害臊,见她迟疑,伸手就抱起她大腿,放床上了,她低低惊呼了一声,耳根红了一阵,又忙自己缩进了被子:“我自己会的啦。”我斜眼瞟她,都这么熟了,还傲什么娇嘛。我就没管她了,让她躺着,我继续工作,陈小夕侧头看我,眸子轻轻闪动着:“妈妈......对你说了什么?”她已经叫妈妈叫习惯了,不知道该换个什么称呼,只好勉勉强强地继续叫妈妈。我转头看她,她昂着脸,缩在被子里注视着我,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她果然觉察到了,我叹了口气,想摸摸她的脸蛋,但又怕冷到她了,只好插着手,轻轻一笑:“没事,我们继续这样就好了。”小夕怔了怔,眉毛颤了颤:“继续这样......妈妈她果然是发现了吗?她打算怎么办?”舅妈的打算......她虽然只是不准我和小夕谈恋爱,但恐怕巴不得小夕回去,所以,她的打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最后,她绝对会要求我和小夕分居。我不由皱眉,小夕还看着我,越来越担忧,我忙露出一个微笑:“别怕,大不了私奔。”我其实是想转移话题,不让她乱想了,岂料小夕一呆,翻身背对我了:“私奔的话,要好多钱,还要隐姓埋名,稳定的生活也没了,我不想那样。”我愣了愣,她不想和我私奔吗?我有些莫名的伤心,忙干笑一声,说开个玩笑。小夕就转头看我,脸蛋发红:“你,你怎么可以随便开这种玩笑!我以为你说真的,气死了!”我又发愣,这什么情况?你自己不愿意的,反应却像是巴不得私奔似的。我眯着眼琢磨了一下,难道,这是深度傲娇?她是不想我受苦才不愿意啊。我就露出了几丝坏笑,心情也轻松了,小夕乱动了几下,又背对着我:“哼,我从来没想过私奔的,再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我才不会和你谈恋爱。”如果不是有些了解她了,我还真得被伤到了,但这会儿,我只是觉得好笑,也不工作了,利索地脱了外套,跳上了床,小夕吓了一跳,忙往后缩:“你要干什么?”我摊摊手:“睡觉啊,好冷,让我进被窝。”我说着,拉起被子往里面钻,她连忙不准,咬着嘴唇踹我。我苦了脸,抱着肩膀打哆嗦:“真的很冷,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去和晓晓睡了。”我说着,作势要下床,她一急,松开了被子:“进来啦,不要去打扰晓晓。”我嘿嘿一笑,果断钻了进去,温暖的气息和她的香气都涌了过来,我呻吟了一声,美美地躺好了。小夕离得远远地,都快靠着被子边缘了,这会儿故作冷淡,一脸不在乎:“好了,你不冷了,快说你打算怎么办?”我一呆,这能怎么办?送她回去肯定不行,如果和她谈恋爱,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我露出苦笑,郁闷地摇了摇头。小夕侧头看了看我,咬着嘴唇挪了过来:“表哥,我听佳琪说,你一直暗恋我。”“噗!”我喷了一口老血,我这正郁闷,你突然话锋一转,还转的这么犀利,老子都快憋出内伤了。我就斜眼瞅她,她扭捏了一下,没有看我:“是不是真的?我当时听她说,就一直很在意,后来越来越关注你了,现在......还一起住了,感觉好像做梦一样。”我思绪乱飞了一下,想起很久之前的陈小夕,喜欢看感人的色情文、有些高傲、难以接近,还......平胸。现在的陈小夕,很少看感人的色情文了,不高傲了,容易接近了,也......我拉起被子看了一眼,还是平胸。她一呆,眨了眨眼,脸就黑了:“你在看什么?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哈哈一笑,眸子乱瞅,她扭了扭手指:“我掐死你!”她果真来掐了,我嘿嘿大笑,平胸才是王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嘛。但她就是生气,也不顾虑男女授受不亲,伸手来乱掐,痛出翔了。我忙求饶,她还是羞恼,我干脆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她挣扎了一阵,乱嚷嚷,我就说别吵醒晓晓了。她忙不吵了,一抬头,恶狠狠地盯我。这会儿我们靠得相当近了,乍一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眸子,我愣了愣,她也愣了愣,飞快地低下了头。我不知为何冲动了,一下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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