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龚健辉 估计贴吧知道这个什么意思的人不多

  狗王  狗王本名叫狗娃,后来跟邻村的头号大狼狗打了一架后,就成了狗王。当时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大狼狗冲出来的时候,大伙都吓傻了,只有狗娃没动,狼狗扑过来一口咬狗娃腰上,狗娃低头咬住了狼狗耳朵,狼狗吃疼使劲一扯,半个耳朵就在狗娃嘴里了…狗嗷嗷叫着想跑,狗娃红着眼拎着砖头绕村追了好几圈,直到狗累的吐白沫儿瘫倒在狗娃脚下…从那以后,狗娃就成了狗王,附近几个村的狗见了狗娃后都立马灰溜溜夹着尾巴跑开…  狗王比我大一岁,个子却一直高我多半个脑袋,黝黑黝黑的,胸口厚的像堵墙,胳膊上全是疙瘩肉。那时候我挺瘦,狗王块头能顶我俩。他能提着我后领和腰带把我提起来,场里的压黍子的大碌碌就他一个小孩能推动。狗王是我们这帮孩子的绝对领袖,当然这个领袖的位置是打出来的。我们村不大,两条马路把村子分成了三块,于是自然的就分成了东堡中堡和西堡三个部分。在狗王来我们村之前,三个堡的小孩晚上天天提着灯笼隔着马路扔石子混战,我脑门上的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狗王刚来的时候还叫狗娃,一副弹弓把我们打落花流水,结果立刻就成了大家的公敌。一开始我不怎么服狗王,后来他像对付所有不服他的人一样,剪着胳膊把我摁泥坑里一下午,然后我就真服了。狗王练过武,下手也黑,知道打哪儿疼,很快就统一了整个村。  奇怪的是我怎么也想不起狗王是啥时候来我们村的,好像和下场雨后的蚯蚓一样突然就出现了。  我们这儿下雨不多,只要一下就是瓢泼大雨。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记忆里只存的住大雨。每次下大雨的时候孩子们都赶紧跑回家爬窗户上一直看到雨停,但是从来没人敢出去淋雨。因为老人们经常讲,下大雨的时候谁敢出去雷公就一雷给他劈冒烟,早那会有一个人,下雨没来得及回家,躲村口老榆树下避雨,结果被雷公连人带树劈成了两半…  村头是有颗两半的老榆树,我们四个小孩都抱不过了来,树头上面只有一半活着,另一半黑漆漆的,应该就是早那会雷劈的。所以大伙对这个故事都深信不疑,下大雨从来没人出去,天色一变都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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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狗王却不信这套,好几次我都见狗王披着蓑衣在雨里踩水。雨停了我问狗王,不怕雷公劈你吗?狗王说他是如来转世,雷公不敢劈他。我看了看狗王的身板表示深信不疑。狗王很满意我的表现,说你这么瘦,肯定是孙猴子转世,以后他给我仗胆子,有人敢找我事就找他,说这话的时候,狗王手放在我头上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我拼命的点头,生怕狗王反悔。狗王拍拍我头跟我说:知道我为啥总是下大雨出来吗?我摇摇头。狗王哈哈大笑,笑声跟隔壁养的鸭子似的,他神秘的凑我耳朵跟前说,下次下雨跟我一起来,看看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开眼。  狗王说的我是真动心了,好不容易等了好久,终于要下大雨了。我披好我奶的蓑衣去见狗王,狗王看到我很满意,说我果然是条汉子。然后我俩就悄悄的跑到村子西面的西梁下去了。  我们村三面环山,另一面有一片耕田,耕田那边还是山。村西面有条干了的河,每当下雨的时候才有发河,过了这条河以后就是西梁。西梁坡缓,基本上进山的人都从西梁进。西梁再往西走就是人头山,山上树高草密,野兽挺多,以前一直有狼,好多人进山以后,都让狼吃了,光剩个脑袋瓜子,慢慢死的人多了,就留下了一地脑袋,所以这山就叫人头山了。后来狼闹的太凶了,经常跑村里偷鸡偷羊,偶尔还伤人,李瘸子的腿就是给狼咬坏的,我看过他的腿,腿上一个大坑,据说是让狼咬走了二两肉…附近几个村专门组织过猎户来打狼,折了不少人,反而引起了狼的疯狂报复。狼群经常半夜潜入村中,把牛羊狗鸡咬死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村头。
  实在没辙了村里大队就专门请当兵的来帮忙打狼。附近几个村的猎人和猎狗都被征用过来了,大狼狗就是那个时候出的名,当然那时它耳朵还没让狗王咬掉。  那天枪声从中午一直响到了晚上,后来天都全黑了的时候当兵的和一堆猎户带着毛都湿透的狗们都回来了,同时拎回好几只死狼。那天火把照的大队院子里明晃晃的,我看见了他们说的狼王,灰白色的,比别的狼都大一号,牙尖尖的露在嘴外面,据说咬伤好几个人咬死好几只狗。不过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到旁边的狈身上去了,因为老人们说狈是狼王的军师,非常的罕见也非常的狡猾,坏招基本上上都是它出的,一个有狈的狼群非常的厉害,狼王和狈一死基本上狼群就散了。我凑近了很仔细的看了看狈,比普通狼还小,前腿短,脑袋挺大,还没死透,鼻子一直在抽泣着,眼睛蓄满了眼泪,看着还挺可怜,但是我为了不表现出来我同情它而被大家嘲笑,我还咬牙踢了它一脚。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是真没见过狼,看见过最像狼的也就是村里的大狼狗。我对狼的基本概念都是源于夏天晚上树底下摇扇子的老人们,他们说狼是铜头铁背麻杆腿,意思就是打狼的时候不能双手举起棍子打脑袋打背,打动打不动暂且不说,一举胳膊咽喉就露给狼了,正确的打狼姿势应该是圪蹴下来横着抡棍子打狼腿,狼腿是狼最脆弱的地方。但是我实在很难想象着一堆当兵的圪蹴着打狼的场景。打狼成功以后,狼的话题立刻成了晚上大家乘凉时的热门,基本上所有的小孩都乖乖的等着听故事。  狼患平息以后当兵的大官就说别叫人头山了,怪慎得慌的,为了纪念我们这次成功的打狼战役,以后就叫打狼山吧。  结果,大概是人头山叫熟了,大家还是习惯叫人头山。狼没了以后我们就都敢穿过西梁进山玩了,山里好玩的太多了,野鸡,兔子,狐狸,獾子等等特别多的千奇百怪的动物。虽然我几乎天天中午都会趁大人们午睡的时候进山打猎,但是说实话我一次野味都没打到过,有回抓到手的石鸡还让它跑了。但是后来狗王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就跟个老猎户一样,他能看脚印就知道狐狸洞在哪;他知道撵兔子应该往山下撵,因为兔子前腿短下山会跌跟头;他能在准确的位置下兔套子,知道冬天哪块溪水边上有冻死的半翅;知道所有酸枣、野杏、酸溜溜的集中地。狗王开阔了我不少眼界,他告诉我獾子分狗獾熊獾和人獾,我经常见到的就是狗獾,叫起来和狗一样,但是也就是看起来凶,实际上怂的很。熊獾不是很常见,个头很大,皮毛非常厚,猎户们的铅弹枪打身上,抖抖就走了,咬住东西不会撒口;人獾更少见了,狗王也没见过,据说能站着走道。狗王说他虽然没见过人獾但是见过人獾油,他以前冬天手冻坏了,他太爷给他找了点人獾油,倒手心里能从手背流出来,自从抹了人獾油以后,狗王的手就再也没冻伤过。半翅是一种奇怪的鸟,个头和小母鸡差不多,但是翅膀特别短,好像被截了一半似的,所以飞不高也飞不远,一到冬天泉水都结冰了的时候就会有一只半翅主动献身,趴在冰面上用体温化水让其他半翅喝,自己当然也就光荣嗝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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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见识了  
  @我最爱吃墨斗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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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听狗王说过以后,我每次进山前都幻想着能打到人獾,可是基本上见到的都是狗獾…  话说自从那天一起进山等雨以后,我才注意原来下大雨前的步骤会这么多。狗王带着我穿过西梁来到了人头山。一路上狗王走的很快,我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在到了一条小峡谷里的时候,狗王四下看了一圈然后说就是这儿了,然后我就学着他一起找了个草窝子圪蹴下。大风带着响把树吹弯把草吹倒然后呼啸着在峡谷里掠过,即使圪蹴在草窝里仍然吹的一个踉跄,天空迅速的暗了下来,好像黑夜一样,空气立马的潮湿到好像能拧出水来。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快插到了肉里,这时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几乎没有声音的从我头顶飞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猫头鹰,张开翅膀以后比我个头都大,眼睛溜圆的发着黄光,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我能感受到他飞过时带起的风,能看得清他弯曲的尖嘴和他身上一根根的细毛……猫头鹰飞的不快,但是从我头顶过去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这时我突然想起老人们说过,老鹰和猫头鹰大到一定程度以后都会成精,专门叼小孩吃补人气。瞬间我的冷汗就下来了,差点尿了裤子。猫头鹰还没飞远,在附近不停盘旋,我咬紧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动静,不知道是冷还是怕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我可不是胆子小,以前和别人捉迷藏的时候晚上躲坟堆里都不害怕,这不是害怕,是畏惧。这时狗王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瞬间踏实了一半,回过头,狗王的一双眼睛正看着我,在黑暗中透着温暖的神色,然后我立刻就一点也不怕了,每回身边只要有这家伙,我都很踏实。正在我准备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条闪电从正头顶的天空划到天际,整个峡谷照的通明,同时一声炸雷,惊得我差点蹦起来,完全忘记了猫头鹰的存在,也忘记了我刚刚想要说什么……雷过后,我顾不上嗡嗡作响的耳朵,激动的和狗王说,卧槽,这雷牛了逼了。狗王笑笑,这算球,一会还有更牛逼的。
  很快雨就下来了,和窗户里看的完全不一样。窗户里看的雨是一条线,而外面感受到的雨是一大片,打在蓑衣上甚至有点疼的感觉,就像有人隔着帽子弹脑锛儿,地面往上两米全是水雾,呲的睁不开眼,峡谷里的水位瞬间暴涨,比我们圪蹴的低的地方已经汇成了河,河水大到能翻起浪花。雨水浇在树上、草上和石头上完全不是一个声音,但都轰响着连成一串直接钻到脑仁儿里去。  在我审美疲劳之前,雨说停就停了,根本不是想象中大雨变小雨然后毛毛细雨最后放晴的这么一个过程,这雨好像翻书一样,翻过一页立马就停了,完全不给缓冲的空间。雨停以后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点放晴的意思也没有。狗王站起身来,朝天上看了一会,突然转身就往峡谷深处跑去,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去十多步了,我一边大喊着等等一边加快步伐赶了过去。狗王在山地里跑的像个兔子,等我赶上他的时候,已经到了人头山深处的一个不知名的崖头上。我呼哧气喘的还没匀过气来,狗王伸手往头顶方向一指,“快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仰着头仔细看过去,乌云一片,灰蒙蒙的啥新鲜的也没有。“球也没有啊。”“瞎啊,仔细瞅,云后面,有个小疙蛋。”我手搭个凉棚眯着眼睛使劲望去。原来云彩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朵一朵的,细瞧才发现原来是像雾一样是一层一层的,这时候天上的乌云特别厚,有好多层,但是前几层仔细瞅还是能看透的。在大约第三层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太阳大小的黑球球,围绕着一个中心不停的转动上升,转的挺快,但上升幅度不大。我惊呆了:“狗王,这啥球玩意啊。”狗王头上敲了我一下,“别胡说,沿着那个疙蛋再往大了看。”往大了看,我一边嘀咕着一边放大视野,瞬间嘴巴就张老大。在黑球球的周围,更确切的说黑球球是其中的一部分,有一片巨大的黑影,跟着黑球在缓缓的上升。一开始我以为那个黑影是云,经狗王提醒我才发现,哪有云会有棱有角,但是也不是直来直去的棱角,好像树杈一样又没有那么多枝桠。黑影的体积非常的大,我能看到的只是一部分。在我定睛凝视中,黑影和黑球缓缓的上升,渐渐的隐没在云深处……
  @绝崖孤雕
15:02:00  长见识了  -----------------------------  (/▽\=)
  水平一般,还望见谅……
  一直仰头到脖子有点酸,天空完全成模糊的一片后,我才放下脑袋,小声的问狗王,“刚是个啥?”狗王摇摇头,“闹不清楚,十次下大雨后三次能看到,而且就这儿看的清楚,你小子命不赖。”  这时西边的天已经放晴了,能看得到红红的太阳,晚霞中有彩色的长条状的彩云,有红的有蓝的黄的,飞来飞去撞到一起以后又变成其他说不出来的颜色。我俩一边往回走一边时不时扭头看彩云,这样的彩云狗王也是头一回看见。翻过西梁快出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狗王问我,“咋样,牛逼啵?”我点点头,“巨牛逼,哎你说那会不会是龙王?”狗王说;“说不好,多看几次就知道了。对了,回去别和别人说啊。”“歇心吧,我肯定不说,谁说谁就是狗。”  但是回去以后我还是忍不住和别的小孩说了。反应不一,有的称奇直嘬牙花子,有的大声讪笑说我吹牛。狗王肯定也知道我泄密了,但是他啥也没说,也没怪我,只是再也没有带我去看过雨。  我和奶奶一起住在个小院里,院子东面是个大土坡,土坡叫上天庙,但是坡顶并没有什么庙,光秃秃一片;坡顶和我家房顶一样高,狗王每次找我的时候总是在坡顶喊我一声我就听到了。房子是依着土坡盖的窑洞,不大的三间,里面房顶都是拱型的,墙壁和窗户纸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刷的溜白,但是又很快的让奶奶的旱烟熏的发黄,奶奶可不承认是她烟熏黄的,非说是煤油灯熏的。我奶好像有八十好几了,我问她她也说不明白,身体挺好,就是耳朵有点聋,每天抽烟喝酒打牌,早上出去晚上天黑了才回来,所以我们家院子里全是芨芨草和粘惹子,根本没人收拾,草高的时候我站着藏里都没问题。我爹妈都去城里打工了,一般春耕和秋收的时候才回来,这样也挺好,我脖子上挂个钥匙每天自由自在,也没人管我。  那时候家里还挺穷,不过因为家家户户也都差不多,所以也并不觉得有啥区别。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一村子老弱病残,每天早上起来先去村口水井那里挑水,水井那里常年都是阴森森的,我从来不敢往下看,生怕里面出来只手给我拽下去。水井边上有个辘轳,水桶挂上去放井底舀满水再摇上来。我力气小,所以一般都是摇半桶水就差不多了,然后小扁担上一边挂半桶水颤颤悠悠的挑回家,即使这半桶水到家的时候也差不多洒一半还多。冬天的时候一路的冰少不了滑到跌跟头的,老人们腿脚不好,所以基本上都是小孩来干这事,连玩带干活的,水缸挑满了也差不多十点多了,这时候开始张罗着吃饭。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两顿饭,十点多一顿,四点多一顿,没有什么早中晚饭的概念。我印象中好像我就三身衣服,春秋的,夏天的和冬天的,也没记得谁给我洗过。小时候也压根不在乎什么衣服,爬山钻洞上树下河,衣服刚补好没多久又磨得都是窟窿,所以就都是补丁摞补丁。
  说起钻洞了,早时候闹日本的时候,我们村在西梁上挖了不少防空洞,据说是我们村里的仙儿马大个儿设计的,什么五行八卦啥的整的挺邪乎,日本人都眼瞅着人进去了,再找却啥也找不到,洞里七拐八拐的像个迷宫,听说不少鬼子都迷路在里面饿死了。最厉害的是山洞最里面有个转向湖,湖水特别深,听说里面有机关,让人不知不觉的就走湖里淹死。大人们都严禁我们去钻洞,但是这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又岂能放过?我就去过好几次,但是只能找到大洞口,也就十来米的样子,挺高挺宽,拐俩弯就到了,老人们说大洞里面还有隐藏的小洞,马大个设计的非常隐蔽,日本兵找了两个月都找不到小洞口,沿着小洞进去才算真的进去了。  马大个儿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办事可一点都不瞎,走路不用拐棍,和正常人一样走的虎虎生风。这老家伙奇门遁甲三教九流的啥都懂,一般村里人有啥不懂的事都去找他。以前村里有个女人叫啥我忘了,刚满月的孩子让狗叼着了,这女人伸手打狗,从狗嘴里抢出了孩子,但是兴许是使劲猛了,右胳膊举起就放不下,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最后只能找马大个儿了;马大个儿说能治,但是治的时候不管发生啥事谁都不许管,她家人应了,马大个儿就把女人的好手绑在门框上,女人俩手都举着跟投降似的;大伙正都奇怪是不是马大个儿治错手了的时候,马大个儿突然把女人的裤带抽出来了,眼瞅着裤子就要掉了,女人又急又羞伸手拉住了裤子,手就治好了。我们这帮小孩都超级敬仰马大个儿,没事的时候总去他那里听他讲三国讲西游。马大个儿个子也不高,不知道为啥大家都叫他马大个儿,一脸大胡子乱糟糟的,眼睛那里全是白的,脸上的皱纹能挤死苍蝇,老人们说他岁数和村口的老榆树一样大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没人嫌弃马大个儿瞎,连大队里的干部都对他恭恭敬敬的。马大个儿家是一处祖上传下来的大院子,院子一圈都是瓦房,虽说有点老了,但是看着挺气派,房檐上都有狮子站岗。他家院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院子正中居然还有个大炮,绿色的能进去人的那种,炮里面有个大圆盘,转起来大炮能跟着上下移动。马大个儿从来不撵我们,想玩随便玩,多吵都不怕,所以我们也都愿意去他那里厮混。
  使劲更新 更完拉倒
  赶紧更新啊
  顶一下
  先写个故事简介 放前边吧 有几个我这种闲人 不知道是啥就跟你看的
  楼主赶紧更新,等着看呢  
  故事没有长到让你看完后面就忘了前面,处处都有暗示和伏笔,估计更完以后你会回头再找细节的。80%都是我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20%是亲朋好友处听来的.有些事可能看着有点偏离科学主旋律,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在大山深处的发生过奇闻轶事。没指望能有多少人关注,写出来缅怀一下那段岁月。不买粉不刷楼。
  但是,狗王却不怎么喜欢马大个儿,他总管马大个儿叫马瞎子。对此我挺生气的,狗王说这家伙就会混弄人,其实球本事没有,我挺不服气,说马大个儿忒仙儿,眼睛看不见但是一摸我手就知道我脑门上有疤,而且知道我是啥时候磕的。狗王不以为然,于是我就拉他去找马大个儿摸手相。那天正好是大中午,院子里小孩都回家吃饭了,我拉着狗王直接进了马大个儿住的屋子,马大个儿正在藤椅上抽烟,我说马爷,狗王来了,你给他也摸摸行不?马大个儿放下烟袋,点点头呵呵笑了,露出一嘴黄牙。我赶紧把一脸鄙视的狗王拽过去。马大个儿摸着狗王的手很久,不停的捏捏咕咕,我在旁边满怀期待的等着他先说一堆特别有学问的话然后再给我们解释。突然,马大个儿把狗王的手使劲甩到一边大声的骂道,“给我滚出去!!!”吐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吓坏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顾不上狗王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事后我跟狗王说,肯定是你小子骂马大个儿的事让他算出来了,要不他能这么生气。其实我也挺生气的,以后再也没敢去马大个儿家。狗王似乎对我也有点愧疚,招呼我好几次我都没搭理他。有一天狗王又在坡顶上喊我,我没好气的问他做啥,他说他知道咋进洞了。一听他说这话我立马就跑了出去,完全忘记了我还在生他的气。  进洞必备的东西必须要有,那就是火把。那时候没有手电筒,晚上出门全靠火把。其实我们平时钻洞用的火把也特简单,复杂的我们也不会做,就是一个木棍头上裹好多黑胶皮,一点就着还不容易灭,不好的地方就是胶皮黑烟忒大,一会就能把脸熏成张飞,而且胶皮着了还往下滴汤,掉肉上就烫一片黑糊糊。那天狗王扎了个特别牛逼的火把,大木头棒子上面戳了个镂空的铁罐,里面放着木炭,一吹就着,还不呛不烫。我坚持了半天要拿火把狗王都没让。  像往常一样我们又走进大洞里,来过很多回了大洞我自然是相当熟悉。狗王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一路摸着墙壁,他走的很慢,一度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吹牛逼。正在我要戳破他的时候,狗王圪蹴下,推开了角落里的一大块土坯,立刻,一个大概桌子那么高的洞就出现了……我兴奋的蹦了起来,连忙说快进快进。狗王一脸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爬进去了。
  小洞里曲里拐弯,一开始我们都还能圪蹴着走,后来就只能爬了,狗王爬在前面,弄的我后面都是土烟,我又不敢落他太远,只好忍住了在后面灰头土脸的吃烟。爬了好一会后,狗王喊了一句,出来了。我听到以后一抬头,脑袋直接撞顶上,磕了老大一个包,眼泪都出来了。还好紧跟我也出来了,然后眼前的景象立马让我忘了疼。眼前是一个像大路一样宽的大厅,四个角和正中间用大木头柱子支着,和刚才小洞对比着显得特别高。大厅两边有许多隔开的小屋,屋里有炕有灶,墙上熏黑的地方应该是插火把的地儿,再往深了走还有仓库粮囤厕所,简直就是地下城堡。我问狗王,“你进来过没有?”狗王摇摇头,“发现小洞以后我就喊你了。里面真牛逼。咱再往里转转,他们说洞里以前藏过枪,万一咱们能找到把枪那可牛了逼了。”瞬间我的兴致又被点燃,我俩快速的投入到了寻枪的乐趣中。  大厅再往深了就没有那么宽敞了,和山前的大洞差不多,又开始七拐八拐起来,越往里走越湿,墙壁都是潮的,偶尔还能听的到滴水的声音。洞的深处又黑又阴,火把能照亮的地方超不过两米,我脚步虽然没停,但是忽然有点紧张,“狗王,要不算了,咱往回走吧。”话音刚落,只听狗王说了声“完蛋操”。我惊了一头汗,只见前面一片水,我们正站在水边,水面黑糊糊的一点波纹都没有。转向湖!瞬间我的脑袋就嗡嗡的响了起来。狗王拉住我转身就往回跑,我从来都没跑这么快过,鞋跑丢一只都没敢捡。我俩乱七八糟的跑了一会,我累的直喘,狗王忽然圪蹴下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咋了,赶紧也跟着圪蹴下。狗王背对着问我“你穿的是千层底儿吗?”我看了一眼没跑丢的那只鞋“是啊,咋了?”狗王转过身来,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一只鞋,我凑过去一看,黑面全是土白底都是泥,我操这不我鞋吗?狗王脸色凝重,一把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果然前面又是一片黑水……
  我立刻跌倒在地,“完个蛋了,我俩让转向湖给转住了。”紧跟着眼泪就出来了。狗王咬着嘴唇,拿着火把四下照着。我边抽泣边说,“狗王你个挨球货,都怨你,非说要找啥鸡巴枪,这回可都死球这儿了……”狗王打断我,“妈逼的悄悄的,我正想办……”话音未落,火把突然挣扎了两下,灭了……  眼前瞬间黑的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惨叫一声,感觉肚子肠子都蹦出来了,连滚带爬的朝狗王的方向摸去。黑暗中我摸到了个圆圆的东西,伸手一摸上面还有俩窟窿,我叫的更惨了,腿脚完全动不了了,“狗王你在哪啊。”狗王顺着声音朝我走来。我紧紧的搂着狗王,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咋闹啊,咋出去啊。”  狗王还是很镇定,这家伙真不是个人。“猴子你信不信我?刚火灭之前我已经琢磨清楚咋走了,敢不敢跟我走?”  黑暗中我拼命的点着头,然后又想起狗王根本看不到,赶紧说“信,我信。”  狗王站起来,我还是从后面紧紧的搂着他腰,全部希望都放他身上,生怕他跑了。狗王先是犹豫了一会,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听见他手掌摸索墙壁的声音。然后他开始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我感觉脚下有水没过脚面了,立刻又嚎了起来,“水,水!进湖了!”  狗王打断我的哀嚎,大吼“你妈逼的你信不信我?我摸了这墙壁了,墙是圆的,看不出来能摸出来。我们往回走只能在跟前兜圈子。只有沿着墙壁往前走,墙边上水的颜色不一样,有高出来的小路,肯定就是出去的路。”  我压根没有听懂他说啥,也没有停止哭嚎,嘴里骂着狗王,但是腿脚还是跟着他一步步的往前挪。湖水确实到了小腿肚就没再往上了,水冰凉冰凉,寒意直接穿过毛孔钻进骨髓里。走了不知道多久,小腿早就麻了,我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狗王往前淌。周围异常的安静,我精神紧张,紧紧的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动向,除了能听到脚下的水哗啦哗啦以及狗王的喘气声以外,就剩下我的心跳声了。  感觉像走了好几天的样子,终于,前面有很小的亮光了,脚下的水也感觉出来流动了,我们不由自主的加快的步伐,开始跑了起来。前面是一个很窄的洞口,刚刚够我俩爬出去。  爬出洞口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像个狗洞一样,黑黢黢的,水从洞口流出来,汇成了一条小溪哗哗作响。重新回到太阳底下以后,瞬间感觉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美好。  我低头从溪水的倒影中看着自己。头发上,身上全是土,脸上和鼻子下面除了眼泪鼻涕冲出来的地方有肉色以外,别的地方全是灰的。我打量着自己,想起刚才的惊险,眼泪又要开始打转了。这时听到狗王又走远了,我赶忙起身追赶。
  写的太吸引人了,求赶紧更新
  精彩  
  @u_16-03-24 13:11:00  写的太吸引人了,求赶紧更新  -----------------------------  感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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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我发高烧了好几天。迷迷糊糊中总是做梦,梦到我在转向湖里走了,狗王跑的生快,我怎么也追不上他,突然脚下一滑我就掉湖里了,湖里有好多只苍白的死人手,抓着我不让我游上去,我张嘴想喊,然后水又腥又臭的往我嘴里灌了进去……  等我醒来,奶奶正在喂我喝药。  这回有很长时间我都没再找狗王。有时候看见他了,就赶紧别过头去跑开。我其实也不恨他,就是不知道为啥,不想看见他的眼睛。转向湖的事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后来一场大雨后,洞口就彻底的封住了。  夏天的晚上黑的比较晚,村里没有路灯,没有月亮的时候天黑的像墨一样浓,煤油灯都照不开。满天的星星,天空上面忽闪忽闪的全是亮点,中间一条大银河。刚入夜的时候并不很安静,狗叫蝉鸣,大人们聊天大笑,孩子们的尖叫。窑洞里热的像蒸屉一样,没人愿意在屋里待着。大人们都点着艾草在墙根下扯淡,孩子们提个灯笼满大街捉迷藏。我藏在了一个柴火垛旁边,贼兮兮的看着有没有人发现,这时一看旁边还有一个人,狗王。狗王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冲我一乐,然后做了个嘘的手势。其实我也早想和狗王和好了,没他和我玩真没有意思。于是我也学着他一乐,做了嘘的手势。  我俩藏的太好了,半天都没有人来,我靠着柴火垛看着星星有点无聊。这时候听见一堆大人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叫声,“撞客了,撞客了!”我立刻起身跟着人群跑了起来。撞客就是鬼上身的意思,听马大个儿讲过,一般刚死人以后头七还没过时魂魄还在阳间,要是死人还有没了的事,就会找个阳气弱的人附身,然后交代后事,有的说完事就走,也有闹得凶的舍不得阳间赖着不肯走的,等死人走了以后,被附身的人都会大病一场,体质虚的就也跟着死了。我听过不止一个人说撞客的事,但是还从来没有实际见过。一听说有人撞客了立马就跟着过去看,完全忽略了害怕这码岔。
  太棒了,感觉像连载小说。求更新。  
  好看好看,顶起来!支持楼主
  求更新,精彩  
  @正牌酆少mr点K
09:21:00  故事没有长到让你看完后面就忘了前面,处处都有暗示和伏笔,估计更完以后你会回头再找细节的。80%都是我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20%是亲朋好友处听来的.有些事可能看着有点偏离科学主旋律,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在大山深处的发生过奇闻轶事。没指望能有多少人关注,写出来缅怀一下那段岁月。不买粉不刷楼。  -----------------------------  你是湖南醴陵的吗?
  @正牌酆少mr点K
09:21:00  故事没有长到让你看完后面就忘了前面,处处都有暗示和伏笔,估计更完以后你会回头再找细节的。80%都是我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20%是亲朋好友处听来的.有些事可能看着有点偏离科学主旋律,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在大山深处的发生过奇闻轶事。没指望能有多少人关注,写出来缅怀一下那段岁月。不买粉不刷楼。  -----------------------------  @人间帝皇
08:08:00  你是湖南醴陵的吗?  -----------------------------  不是……
  人群中我看见狗王也在,于是我挤到狗王旁边,我俩一起向撞客的屋里跑去。屋里亮着灯,煤油灯不亮忽闪忽闪的,南边大炕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铁青着脸,手里攥着个笤帚疙瘩不停的扫着腿。这人我认识,西堡的四黑眼,50来岁有气喘病。我悄悄问狗王,谁撞客了,狗王还没回答,四黑眼就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成了笑脸,嘴里嘎嘎嘎嘎的笑出声来。我头皮立刻就发麻了,因为四黑眼发出的是女人的笑声……周围的大人们也吓一跳呼啦啦的往后退。四黑眼一边挥舞着笤帚疙瘩一边笑着往炕边走,走到炕边以后却不下炕,闭上了眼睛坐下嘴里嘟囔些听不懂的话。四黑眼的小子仗着胆子走到他爹跟前,问他爹咋了说啥咧。四黑眼突然睁开了眼,眼睛瞪成了圆的,我看见他眼角都崩流血了。这一瞪把四黑眼小子也吓一大跳,不敢再靠前了。四黑眼的圆眼睛还是跟着他小子转,突然张嘴了,还是女人的声音,但不是在说而是在嚎!“我死的好惨啊,死前连个肥肉都没吃着,想喝口热水都不给倒。可怜我那孩儿啊,还没长开就没了娘了,娘舍不得你们啊,娘想带着你们啊……”这声音大家都听出来,正是刚死了还没下葬的胖梅梅。大人听这话也都慌的往后撤,不少人已经退到院子里了,大队里的白会计和梅梅挺熟,搭话说,“梅梅吧,你快走吧,都亲戚里道的,你这是做甚呢。”四黑眼一听这话就发狂了,又嘎嘎嘎的开始大笑,口水顺着嘴角哗啦啦的流着。“操你祖祖的,谁敢挡老娘,我就吃了他的肥肉,嘎嘎嘎嘎”边说边跳下炕伸着又黑又长的手就朝人堆抓去。
  人群哄的一下就散了,大家一声娘啊都往外跑,白会计大喊快去找马大个儿,自己也颠的飞快。  人群把我和狗王冲散了,我顾不上心慌也跟着大人们跑,但是被人群挤到了水缸旁边卡着走不出去。眼瞅着四黑眼流着哈喇子伸着手就朝我过来了,我慌的直跺脚大喊狗王救命。  狗王大吼一声不知道从哪就跳出来了,手里拿了把剪刀挡在我前面。四黑眼的黑手一把就掐住了狗王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狗王蹬着腿,龇着牙,伸手拿剪子朝四黑眼脸上划去。小孩胳膊短加上剪子刚好把四黑眼的鼻子划了个口子,血哗的流了下来。四黑眼嗷的一声捂着鼻子放开了狗王。狗王靠着我往后退。  我早吓傻了,靠着墙都往下出溜了。四黑眼嗷了一会,又捂着鼻子看着狗王,“你是谁?管你球事?”狗王一点都不害怕,眼睛里冒着让人害怕的火,手往后拎着剪子迈步朝四黑眼走过去。我不知道是自己害怕还是担心狗王,伸手想拽住他,但是手抬不起来。
  狗王走到四黑眼跟前,用剪子指着他吼着,“你个胖婊子,死了还不赶紧滚回去,再吓唬人你爷我一剪子戳你俩窟窿,再把你胖猪身子一把火炼了油……”狗王骂的特别难听,把四黑眼骂的连连后退,突然狗王抬剪子就往前戳,四黑眼闪一边嘴里喊了一句,“小球子你真戳我呀,哎呀我走我走。”一边慌不择路的往炕上跑,上炕的时候一脚踩空脑袋磕炕沿上晕了过去。  我完全软了,是狗王把我扛出屋子去的。等后来马大个儿来了,大人们才敢进屋,四黑眼已经醒过来也恢复了正常,就是身体虚的很,说几句话就咳嗽的厉害,对刚才他身上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从这件事以后,我发现狗王很够义气,于是我和他的感情就进一步加深了,几乎天天和他一起玩。
  火前留名
  村里山上野兽多,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看家护院。生人一进村整个村子的狗都串联着叫起来,和报警器一样。狗王也养了一条狗,个头不大的小母狗。第一次看见狗王的狗时我觉着太丢人了,堂堂狗王,整个村子的狗都不敢朝他叫一声,自己居然养了这么普通的狗。我问狗王他也只是笑着不解释。后来等我们带着狗上山打猎时才发现,狗王的狗太奸了,撵兔子的时候会包抄,抓野鸡的时候会埋伏,碰到别人家比他厉害的大狗时会使诈,假装打不过认怂在大狗身子底下哀嚎,大狗放松警惕以后突然脖子上就是一口,狗王不让松口的话打都打不开。狗王的狗果然牛逼,直接让我刮目相看。我就哀求狗王给我也找这么条狗。狗王说了,这狗不好找。这狗在没碰到狗王以前就是只普通的小母狗,特别温顺,有次生了一窝小狗,总共六只,隔壁的大黄狗就过来捣乱,两只狗打的乌烟瘴气,结果大黄狗瞅空叼起一只小狗就跑,等小母狗追上的时候小狗已经让咬死埋了。就这样重复几次后,所有的小狗都死了。然后母狗就疯了,逮谁咬谁,正碰上了狗王,就把母狗领回家了,然后它就成了狗王的狗,也不知道狗王是怎么教练的,这小母狗跟人精似的。
  我们出去打猎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赶个大晴天,带着狗早上天刚亮就出发了。走到村子最边上的时候一般狗王都会悄悄的从别人家的鸡圈了撵只鸡出来,等到没人的地方一砖头拍死。然后我们中午就有鸡肉吃了。通常都是刚打死后就用泥巴把鸡包裹好,然后在沙地上挖个坑把泥巴鸡扔进去再往上面点堆火。接着我们就去打猎,等中午回来的时候火早灭了,扒拉开灰烬把泥巴剥开,鸡毛就跟着泥巴都掉了,然后鸡肉这个香啊,稍微撒点盐简直绝了,人吃肉狗啃骨头美死了。当然也不能总打别人家的鸡,次数多了人家就看出来了,不能打鸡的时候我们就带几个山药蛋扔灰堆里,也挺香顶饿,就是吃多了容易放屁。
  山里动物挺多的,早些年还有狍子,后来让狼啃完了。我没见过狍子,狗王说狍子特傻,拿棒子就能打着,一回没打着就原地等着,傻狍子一会还会回来好奇一下。这么缺心眼的东西难怪会被吃绝了。最好逮的是石鸡,石鸡比家鸡小不少,但是肉挺多,不会飞只会跑,身上的毛长的更石头一模一样,没个好眼力还真分不出来。除了石鸡不会飞以外,花野鸡也不飞不高,但是花野鸡太凶,扦人扦的可厉害了。花野鸡没肉,一般猎人也懒得打,但是公的花野鸡尾巴上有几根特别漂亮的长毛,有一个野鸡毛做的毽子是件让人很眼热的东西。此外像什么半翅、长爪啥的都飞的不高也飞不远,但是不光没肉毛还不好看,基本上大家都懒得撵它们。最受欢迎的还是兔子和獾。獾没枪的话不太好打,一不留神还容易被咬一口;兔子就温顺的多了,一般都是玩了命的跑,有些老兔子还会拐弯,把猎狗甩的一愣一愣的。山上除了野物以外,能吃的果子也不少,野杏、酸枣、酸溜溜、山葡萄、马枣等等太多了,狗王这家伙知道哪的酸枣最多,哪的酸溜溜刺少,哪的野杏没蛆。而且这家伙还懂点中药,知道什么头疼花、霜瓜瓜啥的,据说是和村里的大夫问的,有回我摘酸枣的时候被绿八戒蛰了,绿八戒是酸枣树上的一种绿色的毛毛虫,身上的毛都有毒专门蛰人有汗毛的地方。那会我被蛰了手背疼的哇哇叫,狗王告诉我说用马奶子草捣碎了和童子尿和一起涂上就能止疼。马奶子草好找,可我根本不知道啥才是童子尿,最后就糊弄的自己尿了点涂上了。效果还挺好,涂上以后一会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就消退了。
  打猎可不是件特别容易的事,得碰运气,有好些时候我们晃荡一整天都逮不到一只兔子。一般情况下我们都只在人头山的范围内活动,因为走的太远的话晚上天黑前就赶不回来。但是有一回例外,那天我和狗王像以往一样进山,天气热的厉害,早起刚起来就是一身汗,尤其是走到西沙河的时候一点阴凉都没有,西沙河又都是晒的发烫的沙子和石头蛋子,连平时常见的蛇末丝儿都钻土里不出来。蛇末丝儿是我们这儿的一种蜥蜴,长的和壁虎差不多,西沙河里好多这种玩意儿,都说蛇是它舅舅,所以它叫蛇末丝儿,逃命的时候会断尾巴,据说是在给他舅舅传信。在西沙河走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因为这里蛇挺多。一般的土蛇和菜瓜蛇都不要紧,不会主动攻击人,基本上见了人就是个跑,就算是真咬了一口也没有什么毒。但是要是碰上白极蛇和黑乌蛇就要小心了,这俩蛇一黑一白,咬一口不出一个钟头人就完蛋了。我让土蛇咬过挺多回,主要是因为老人都说见蛇不打七分罪,每回把蛇撵着急了就回头咬我一口,土蛇和菜瓜蛇咬的牙印是平的,不像毒蛇那样,有两个深的牙眼。西沙河除了蛇以外还有蝎子,有的蝎子大的和巴掌似的,尾巴上的毒针要是蛰一下能疼的满地打滚,据说被蛰的时候不能喊妈,越喊越疼。我没被蛰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对蛇感觉一般,主要是怕蝎子,狗王最狠,敢拿手抓着蝎子尾巴提起来,这让我尤其佩服。这家伙我印象中好像没啥怕的东西,胆子肥的很。那会我们这里的小孩都不敢掏房檐底下的家雀窝,因为大人们都说,家雀窝里总会有鸟蛇,小孩个子矮,踩梯子够房檐的时候都得垫着脚张大嘴才能看到家雀窝里面,然后鸟蛇就会从嘴里钻肚子里了。所以在狗王来之前根本没人掏鸟,可是狗王这货不怕,他说人是活的,干啥非得张嘴掏鸟,实在想张了,嘴里塞块破布不就行了?我一听也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敢掏。
  那天可能是天气太热了,一路上连个毛都没看见,狗王用弹弓打了几只画眉以后,也开始泄气了,我俩百无聊赖的在树梗边走着,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晒化了,寻思着找个山泉去耍会水降降温。树梗两边的草都比较密,我随手扔了块土坷垃,草丛里就突然蹿出只白狐。狐狸一般都是黄的白色就太少见了,我俩加狗都立马眼直了,这家伙要是打回去多威风。然后我们一行就撒丫子追狐狸。这狐狸老狡猾了,在树林子里拐来拐去,折腾了小半天的时间,我们追出去老远,结果还是跟丢了,只能靠狗闻味往前走。跟了一会前面一条小溪,就彻底傻眼了。这狐狸太奸了,知道狗会跟味找它,跳水里游走了……狗王折了面子,气的不行,嚷嚷着非要找到这白狐。这家伙着了魔似的看脚印看粪便啥的,在周围上窜下跳的折腾。我爬上附近的一个高点的山头,仔细瞅了瞅,然后问狗王,“这是哪啊?我咋不认识这地儿?”狗王看了看周围说,“我操,咱进大北山了。”
  还有多少啊,看不痛快,赶紧后续
  大北山在人头山后面,是更荒无人烟的野山,从西边绕北一直到东面。大人们都说大北山上有野人,专门揪小孩鸡鸡。这我肯定是不信的,只是我真的一次也没去过大北山。这回我倒不觉得害怕,毕竟都是山也没啥不一样,况且还有个狗王和他牛逼的狗在。  大北山有个最高的山叫奶奶峰,山头上有个没人的破庙叫求雨庙。我听说原来一到天气旱的不行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都会带着酒肉来求雨庙求雨。据说是老灵验了。我早就想见识下求雨庙了,于是就撺掇狗王跟我上奶奶峰。  狗王被我磨的够呛,只好放弃他跟狐狸死磕的打算随我上了奶奶峰。奶奶峰是座石头山,山上光长草不长树,芨芨草长的快和我一般高了。我一上山就发现这儿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了。这里的虫子都比别处的大多了,我一开始还兴奋的抓了不少,后来发现这里蚂蚁蚂蚱扁担螳螂三叫驴啥虫子都比别处的大一倍还多,抓个屎傍牛用鞋带拴着飞,跟放风筝似的。在一路的我操真牛逼的大呼小叫中,不知不觉就到山顶了。
  写的真精彩,看不够呀  
  山顶的求雨庙让我太失望了,根本就是一堆石头搭了个四处漏风的棚子,棚子中间有个石头垒的台子,上面插着个木板写着啥玩意看不懂的字。原本我是想来拜拜的,后来也没了心情。狗王的狗到山顶以后一直在叫,狗王估计还在惦记着白狐一直走神,我问他狗为啥总叫,他才回过神来,说没准白狐就在跟前,于是就放开了狗绳子。  狗一脱绳子就往山后面跑了,狗王跑的和狗差不多快,我一边喊等等一边在后面追着。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紧跟着就是狗王的一句“我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咋回事,脚下一空,我也掉坑里去了。  这一下给我摔的够呛,落地的时候后背先着地的,震的两眼一阵黑,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不知道谁在这块挖了个大陷阱,上面还铺了层草皮,根本发现不了。陷阱里面一股钻鼻子的恶臭,狗王捂着鼻子连挖陷阱的人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正四处看着有没有办法爬上去。这时候我无意中看见狗王旁边的一堆草里的东西,刚开始我还看不出来是啥玩意,以为是陷阱接到啥动物了,就上前仔细的瞅了一会
          
  插点老图,去年拍的。他乡在变,故土依旧。
  周末休息,下周大更,保证全部更完。
  非常精彩,图片唤起怀旧的情怀  
  好看,顶起,楼主加油
  马克  
  这东西我凑近只看了一眼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一个高度腐烂的狐狸的尸体。身上长了一层白毛,狐狸本身应该不是白色的,而是因为腐烂发霉而滋生出的白毛,身体扭的跟麻花似的,最恐怖的是眼睛那里的那个黑洞,里面爬慢了苍蝇,刚好我的眼神对上,直接给我吓的吐了。  然后我就没敢再看第二眼,眼神刻意回避着不往那个方向瞅,我有感觉我们那会看到的白狐和这个死狐狸肯定会有啥关系,但是不敢说出来,我怕我说出来了自己都怕。狗王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很认真的用土把死狐狸埋了。  陷阱不是很深,坑边还有老藤,对我们这种成天上树爬坡的主,根本就不叫个事。  爬出坑以后我们站在奶奶峰上发现,人头山着火了,满山遍野的大火,火苗把天都映红了,黑烟熏得连村子都看不见。我们俩都没说话,站着看了很长时间的火。  村里的大人全都上山打火了,那火烧了两天才灭。从那以后,我和狗王又上了太多次山,但是再也没见白狐。
  小孩子的忘性是真大,没两天我就把奶奶峰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小时候的乐趣太多了,各种各样的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的。狗王啥都玩的好,链子枪我们都是用自行车链子改的,弄点火柴头往里一挤,一扣扳机啪一声火柴棍冒火弹出去;狗王的链子枪比我们的狠多了,他不知道从哪搞的摩托车链子做的,比我们的整整大一号,而且他的火药是从二踢脚上拆下来的黑药,枪膛里塞个钉子,一扣扳机砰的冒火,钉子就直接扎树上了,跟真枪似的,别在腰里巨威风。狗王的弹弓也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都是用树杈子做的,狗王是自己用粗铁丝掰的弹弓架,有造型有图案,手柄的地方还缠了绷带;他的子弹也特别,我们都是泥球小石子啥的,狗王把铁酒瓶盖砸成片,再把周围磨锋利,一弹弓出去,家雀直接削两半,再配合上狗王百发百中的手法,着实让我们眼红。狗王的弹弓是真厉害,没见过哪个人比的过他,说打那片树叶就能打中那片。我水平也凑合吧,但是照狗王可差远了,狗王连蜂鸟都能打中。蜂鸟长的和家雀差不多,但个头比马蜂大不了多少,飞的极快,一般很难看清。我只打中过一次蜂鸟,说实话是瞎蒙的,然后打下来的蜂鸟掉泰山院了,没敢去捡,这么好的向大家吹嘘的机会就溜走了。
  泰山院特别老了,奶奶说比我们村子都老。因为院子里有块大青石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几个字,所以大家都叫他泰山院。泰山院分上下院,靠着土崖盖的,崖下一处,崖上一处,但是崖上的路都塌了,人上不去,院子早就荒废了。整个院子都是用青砖建成的,青砖房,青砖墙,青砖门廊,青砖铺地,地上还有很深的车辙。墙上有神神叨叨的壁画,花花绿绿的,背阴的地方还挺鲜亮,朝阳的壁画已经斑驳了。青砖房修了四面,屋里的墙皮都没了,露出了砖头,阴森的很,只有一间正屋住了个老太太。奶奶说这老太太以前当过土匪,心特别狠,我能看出来,老太太的眼睛看我们的时候都是凶光,让人从心眼里冒寒气。 我挺害怕泰山院,就连狗王跟我一起我都不敢进去,走夜路的时候我都刻意绕过这里。说不上来时怕什么,怕老太太?怕院子的阴森?怕壁画?不知道,就是怕。奶奶也不喜欢泰山院的老太太,说她以前当土匪的时候杀过不少人,克夫克子的,像她这样的孤家寡人活不了几年的。其实我二太爷也当过土匪,还是我们这里小有名气的土匪头子,据说功夫特别好,上房跟迈个门槛似的,后来好像是让哪个部队给枪毙了。
  狗王倒是很喜欢泰山院,每次兴起的时候都要拉我去泰山院玩,我基本上都是屎遁来躲避。有回实在拗不过狗王,又不敢承认害怕,于是就硬着头皮进去了。那天是夏天的一个大中午,大人们基本都午休了,村子里非常安静,一点凉风没有,太阳晒的地面直冒烟,知了都叫的有气无力。泰山院的门厅特别的长,地下的青砖上有挺深的车辙,墙上满满的青苔,扒开青苔还能看到不少的花纹图案,图案全是神啊鬼啊的,看的人心里发毛。实际上到了门口我就后悔了,我磨磨蹭蹭的走在狗王后面想借机屎遁,狗王估计是早有预料,一直手掐着我后脖颈子防止我逃跑。外面太阳这么毒,泰山院的门厅却是阴森森的。穿过门厅到了正院,没有我想象中的大,院里有一颗特别茂盛的槐树,把整个院子盖的严严实实。树底下一片满满的都是粘惹子,像一个个小型狼牙棒一样,挂衣服上头发上特别难摘。黄泥拌草搭了个羊圈,也荒的差不多了,里面一只羊没有,反倒是有几只有气无力的母鸡,羊圈旁边有块躺着的长条青石,上面写了五个字,我认识俩,应该就是“泰山石敢当”。
  院子一圈都是砖头房子,西北角有条小路通往上院,基本上已经被野草覆盖。除了正房有人住稍微打理了一下,其他房子全是破门破窗的,我们这里基本上很少看见砖房瓦房,大部分都是窑洞,窑洞墙上长草不长苔藓,砖房正好相反。西房门口堆的满满的都是柴火,看不着房里的样子,东房和南房里乱七八糟的堆了不少农具和盖房的檩子之类的东西。土匪老太太不知道是午休了还是出去串门子,院子里非常安静,连知了声鸡叫都没有。这安静让我更加害怕了,狗王倒是很有兴致,四处翻来覆去。
  泰山院也就看起来有点唬人而已,就是普通农户的样子,最起码下院也就如此。狗王的兴致迅速的就从无聊的下院上转移了,他开始打起上院的主意。熟悉了院子阴森的感觉以后,我反而倒是觉得以前的害怕有点多余,上院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为了找回面子,我同意了狗王去上院的要求。
  通往上院的是一条弯曲的小土路,有的地方还用木头支撑着,但下雨滑坡还是冲塌了一小段。在我正在思考如何上去的方案的时候,狗王已经扛着一根檩子搭在了塌方处,长度刚刚好。狗王用力跺了几脚檩子简单检查了一下牢固程度,然后圪蹴下手扶着檩子一步一步的过去了。这货过去以后,头也没回就往上跑了。他老是这样,压根都没打算等过我。我赶紧也学着他的样子通过檩子,可能是有点着急了,身子一歪从檩子上滚了下去。  好在斜坡还不高,我出溜着坐着土飞机又回到了原地,顾不上拍土,赶紧又一次通过了檩子。
  上院修在了崖头的一处平整处,东南面都是山,采光不是很好,大中午的阳光都铺不开,院子里满是不知名的白花和疯长的野草。院子只有正房和西房,黄泥和草的泥胚房,比普通农户房高出不少,窗户上连纸都没有了,破破烂烂的。我垫着脚从窗户看西房里面,墙上地上的灰尘一层,没有炕没有灶,应该不是住人的,房子正中间一口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棺材和一堆看不出模样的纸人纸马。
  棺材在村里很常见,买棺材的钱叫棺材本,老人们活着的时候都会攒钱为自己置办棺材,省的以后死了儿孙们直接席子一卷就入土了。我不怕棺材,以前捉迷藏的时候还躲里面过,里面的木头味很好闻。但是在这个地方毫无心理准备的看见个棺材还是让人后背一阵发凉。  我见过死人,死人脸苍白吐着舌头挺恐怖的但是不可怕,恐怖和可怕是两码事。人死了都会变成鬼,虽然我听鬼故事的时候会吓的一惊一乍的,但是我不怎么怕鬼。鬼是至阴之物,好汉伙子阳气重,鬼碰见了也得绕道走。再说了,每个人都是从小孩到大人到老人再到鬼的过程,鬼吓唬人就和大人欺负小孩一样。鬼应该只会吓人,不会害人,要不然被鬼害死的人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鬼的。真正可怕的是妖精,你想啊,妖精都是畜生变的,畜生哪有什么人性,说吃你就吃你了,这才叫可怕。
  狗王和我一样正在观察正房里面,我朝狗王过去的时候,他直接从窗户跳进正房里寻宝。我没敢进去,在窗口看着狗王四处翻腾。正房和西房布局差不多,只不过代替棺材的是几个大红柜子。正房里面还有个小房,房门的上半扇已经没有了,狗王一脚让下半扇也光荣下岗了。然后听我狗王一连串我操我操,我在外面看不到,急忙问咋了。狗王也不说明白,一个劲叫我自己进来看。我扶着窗户咬了半天牙,一狠心也跳了进去。
  顶,等更
  小屋里全是飞尘,我打了好几个喷嚏后鼻子还是有点痒痒。在狗王我操的小屋靠墙放了一张太师椅和一张大桌子,上面铺了一张不知道啥动物皮,灰白色光溜溜的。墙上一块破匾也不知道写的啥字。狗王惊呼的原因是,满墙的兵器,虽然落满了灰尘和污泥,但是一看就是杀气满满,难怪他会这么兴奋。狗王这时候正踩着桌子够一把大片刀,刀挂的挺高,狗王垫着脚还是差一点,他猛然一跳,然后桌子轰的就塌了,满屋子的灰直辣眼。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狗王已经满脸灰得意的站在我面前,手里一把油腻腻的大片刀。我伸手想摸,狗王打掉我的手,说这刀只有好汉伙子才能摸,我想了想我不是好汉,于是就缩回了手,眼馋的看着。狗王捡起原来铺桌子上的皮子想擦刀上的黑油泥,谁成想越擦越污。狗王疑惑的看了看手里的皮子,搁鼻子底下闻了闻,我说这啥皮啊,狗王皱着眉冲我摆了摆手,然后翻过皮子背面舔了舔。我紧盯着他,看见狗王手一甩直接吐了,刀掉在地上响起一阵沉闷的金属声,吓的我直往后蹦,一个劲嚷咋了咋了。狗王平复下来,擦了擦嘴,又狠狠的吐了口吐沫,说,妈了个球的,毛孔细,皮软,背面光,这他妈的是张人皮。
  好看,描写的细腻传神,感觉和看电影画片差不多,顶楼主  
  楼主陕西的?
  马克  
  狗王说完我脑袋翁的就炸了,连奔带跳的跑出了屋子。狗王也紧跟着跑了出来,我惊恐的看着狗王,想了想刚才的事,也是一阵干呕。我说狗王咱走吧,这地方太阴了。狗王往屋里看了看说,刀忘拿出来了,然后就转身又跳窗户进去了。我喊着别去别去,想拽他没拽住。狗王又进小屋了,他不在跟前我更害怕了,我紧张的在窗户口望着,盼着他赶紧出来。狗王一进去就没动静了,我喊他好几声也没回应,这时候偏偏我又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看着我,还有穿鞋走在地面上的走路声……
  @闔葭洳懿嬗
21:13:00  楼主陕西的?  -----------------------------  陕西是个好地方,可惜不是。
  我背上的汗立马就出来了。老人们都说男人肩膀两边都有两盏火,碰到邪门以后一回头火就灭一个,阳气就弱了,我战战巍巍的不敢回头,狗王又安静的异常。我身体僵硬就这么僵持着。  然后我就突然听到一声大喝,是狗王的声音,紧接着他就手里提着刀出现在我面前,冲我龇牙咧嘴的扑来,我更慌了,腿肚子却哆嗦的动不了,直接瘫倒在地。狗王冲我背后边嚷边乱挥着刀,我意识到他是冲我后面的东西在嚷。
  我回过头,能听到脖子咔咔的声音。地上有两只黄鼠狼,一大一小,大的都快赶上小狗了,亮着眼睛,任凭狗王挥舞着刀一动不动,这两只黄鼠狼的每只脚上都套了半个鸡蛋壳……  看到是黄鼠狼我反而冷静了许多。老人们管黄鼠狼叫黄大仙,说黄鼠狼能迷人,被迷住的人迷迷糊糊的就跟着黄鼠狼一起解裤带上吊了。但是我见到过很多回黄鼠狼,没什么感觉,和大耗子似的,见了人就跑,但是这么大的黄鼠狼却没有见过,更别说不怕人还穿鸡蛋壳鞋子的。  狗王反常的挺紧张,面孔狰狞,大片刀一直乱挥,人却不上前。看着狗王的样子后,本来已经稍微好点的我又紧张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做些啥。这时候又想起奶奶讲过,看见别人让黄鼠狼迷着了,咬破手指朝黄鼠狼吐口血唾沫就好了,可是我把食指放嘴里咬了好几口都没狠心咬破。
  可能是黄鼠狼看见我咬手指了,但是它们肯定是没有害怕,我看他们嘴角一咧好像有点嘲笑的样子,然后转身走了,鸡蛋壳在路面上发出咔咔的响声,好像人走路一样……  狗王还是在那乱挥着刀,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狗王也有怕的东西,我拍了拍狗王肩膀说行了,走了。狗王放下手中的刀,扭过头来看我,苍白的脸血红的眼看得我有点害怕,我说狗王你没事吧,狗王没反应,然后举着刀高高抬起。我吓够呛,一屁股坐地上,出溜着往后挪,嘴里嚷着,狗王你妈拉个比的是我啊。狗王楞了一下,然后砰的向后倒了。  我不敢靠近狗王,怕他起来给我两刀,拿土坷垃扔了他好几下,见他没反应才过去。狗王估计是昏过去了,身上全是土,脸上的汗都活成了泥。我抱不动他,拽着衣服把他拖到了上院外面的土坡上。  外面阳光依然很毒,我瞬间就满身大汗了,狗王一见光就醒了。打了好几个打喷嚏后问我咋跑这儿了。
  我成就感蹭蹭的,连比划带说的把刚才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告诉了狗王。狗王站起来擤了擤鼻涕,说他娘的,让黄鼠狼迷住了,咋你就没事呢。我胡诌道定是你瞎拿黄鼠狼的东西,犯了他的忌讳,他才找你了。狗王信了,用刚擤过鼻涕的手拍拍我肩膀,说猴子你救我一命,我记住了。  后来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满是得意,走路都感觉在飞。
  今天完结。谢谢大家。虽然还有很多素材没有拿出来,但是我觉得应该差不多该终结了,不过你们一定会喜欢这个结尾的。(●'?'●)
  可是,有这么一天,我奶奶死了。  奶奶是在牌桌上死的,死的时候手里刚好摸了一副好牌。当时奶奶一直在笑,死的时候脸上还都是笑容。很快的爹妈都从城里赶回来了,紧跟着就是一场非常喧嚣的葬礼。我穿了一孝衣拎着根戳丧棒跟着人群在送奶奶入坟的路上,亲戚们都在嚎啕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悲伤,努力的想挤出来点眼泪,可是总是走神,一会想着奶奶要和爷葬在一起是不是就得把爷的坟刨开,一会又想着爹妈以后是不是就不出去打工了。人群中我看见了狗王,狗王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噗嗤就乐出了声。我爹听见后回头红着眼给了我一个大嘴巴,然后我也就跟着亲戚们一起嚎了。  收拾完奶奶的葬礼,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搂着爹妈感觉非常踏实。寻思着明天终于能又和狗王出去玩了,明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南边水坑里耍水,然后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那天忙活了一整天是真的累了,晚上做了好多梦,一会梦见爹妈给我买了一堆好吃的,跟我说以后不去城里了就每天守着我,一会梦见我和狗王一起骑骡子,骡子颠的我屁股挺疼,我俩去摘野杏,把衣服下摆扎裤子里,野杏都从衣领子放进去,满满的一肚子,咬一口野杏酸的直倒牙,仔细一看杏有蛆,白蛆呲着牙朝我笑,我吓的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但是落着落着人却飞起来,在村子上面不停的盘旋,地面上我看见狗王,想喊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狗王背对着我默默的走着,就是不回头看我一眼……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辆拖拉机上,爹正抱着我。我坐起来想了一会意识到,爹妈要带我进城了……  尽管我挣扎了半天,撒泼打滚连哭带闹我还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爹妈去了城里,和狗王连句再见都没说出口。  我原以为我在城里玩几天就会回去,可是就这么两个月过去了,然后我又退而求其次,想着寒暑假能回去,然而一年多了我也再也没有回山里。
  城里和乡下太不一样了,这里没有煤油灯,家家户户都有电灯,连马路上都有,这里的楼房比我们村的水塔还高,这里冬天不用生炉子房子就会很暖和,这里上厕所都在屋里,这里大街上没有骡马都是汽车,这里的小孩每天穿着干干净净好像过年的衣服去上学,他们有小书包里面塞满了不少的零食,稍微大点的孩子还骑自行车,他们都说普通话。他们玩跳格子丢沙包老鹰抓小鸡,真正的老鹰才不抓小鸡呢……城里没有山,没有星星,也没有狗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说普通话和玩跳格子丢沙包老鹰抓小鸡,他们总是笑话我,虽然我也穿干干净净没有补丁的衣服。他们还是叫我坟堆儿,说我是从土里面长出来的,身上一股土腥味,尽管我每天都拼命的洗澡。我没有伙伴,每天自己上学、上课、下课、放学,如果路上没有大孩子抢我的钱和吃的的话,这样也挺好,他们也打我头,但是打的比狗王疼多了。课堂上我一张嘴他们就会哄堂大笑,然后凶巴巴的老师就把我调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自己坐着,那里挺好,能从窗户看外面的风景,虽然外面的天空从来都不是蓝的,但是也总比男老师的蓝制服好看,他总是找机会当着全班的同学笑话我,他说话全是陷阱,我总是上他当,他笑我的时候,眼镜跟着一颤一颤的,他的红耳朵上有个缺口,跟大狼狗似的,然后我想起大狼狗就也笑了,他们就笑的更厉害了。
  有时候,我在窗户上看见别的小孩一起嬉笑打闹的时候,我都咬着嘴唇告诉我自己,我才不想狗王呢,一点也不想,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打转。  我的床特别软,跳上去能弹起来,跟村里的柴火垛似的,晚上睡觉我总是做梦,梦到我在捉迷藏,谁都找不到我。  好几次休礼拜的时候我都想自己悄悄的跑回去,城里太大了,不像村里就三条马路,这里全是十字路口全是红绿灯,早上出去天黑的时候我还没有出城,我也不知道村子到底在哪个方向。路灯亮了,霓虹灯亮了,我坐在马路边看着亮光愣神,有好多小虫子砰砰的撞在路灯的灯罩上,那灯光一直亮着不忽闪但是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四下望去,马路弯弯曲曲的通向黑暗,不知道哪里有水滴滴答滴答,高楼阴森森的,窗户像眼睛,门像嘴巴。垃圾筒那里的黑暗处有好多黄眼睛一直在看我,偶尔还能看到白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害怕,把脑袋紧紧的埋在膝盖里,眼泪巴塔巴塔的掉在水泥地上,我咧着嘴,却一直没敢哭出声……  最后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找到我的。回去以后晚上睡觉我就做梦了,梦里我找到村子了,狗王和一堆人都在村口等我,我高兴的大叫,想赶紧跑过去,但是双腿却跟陷泥地里一样动不了,我大喊,没有词汇,就是大喊,喊得都破音了,然后村子和狗王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爹妈的工作越来越顺,不久以后,我们全家又搬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这个城市更大,楼房更高,马路更宽。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我忘了狗王,忘了大山,说普通话玩跳格子丢沙包老鹰抓小鸡,我成了城里人,我成了叛徒。  后来我又搬了很多城市,也慢慢的长大,上学工作娶妻生子,大山里的记忆完全变成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尽管那里存放着我的童年,存放着一生中最纯净的岁月。
  回忆是一个可开合的容器,当我们执着着自己的私欲,它就会愈缩愈小细如微尘;当我们放开桎梏和枷锁时,它又会渐渐舒展大如宇宙。有时候天地很大,我如过客般只是匆匆赶路,忘记了泪水和欢笑:有时候我又是世界的全部,想放下的放不下,忘记的想不起,失去的如一指流沙,只能彷徨只能叹息成伤。
  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家后,沙发对面我爹妈面前坐着两个人,个子不高,黑黑的,说家乡话。我爹很激动的搓着手说在工地遇到的,我们村的玉明和宝子来打工了,和我年龄差不多但是论辈分我得叫小叔。瞬间,记忆就全回来了,轰的我脑袋嗡嗡作响,我不知道怎么说话,只是木然的握手寒暄,眼前旋转的都是西梁、人头山,村路、土坡和窑洞,当然还有狗王……  晚上爹妈留哥俩一起吃饭了,我爹还拿出了他珍藏的好酒。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慢慢的放下了拘谨,打开话匣子瞎聊起来。好几次我都想问问狗王的事,但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老家的收成、老乡的生活等等。我摇摇头,苦笑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渐渐的我的眼神有点模糊,看着他俩的脸都有点重影,终于我脱口而出,“对了,小时候一起玩的狗王现在咋样了?”说完这话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低下头假装吃菜,扒拉着碗里的几根骨头,眼睛却悄悄的期待着他俩的回答。两位小叔互相看了一眼,玉明笑了“小叔,你喝多了吧,谁是狗王啊。”宝子擂了他一拳,“你才喝多了,咋还叫他小叔了,狗王你忘了,就是狗娃,小时候把你摁泥地里一下午,打的你连哭带嚎的你都忘了?”玉明拍拍脑袋指着我说:“对了,想起来了,你不就是狗王吗?好家伙,我还是你小叔呢,你个小球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把我这顿揍。”宝子搭话:“话说狗娃你小时候就挺生猛,啥都会玩,村里小孩都怕你,都不爱和我们玩,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看你就是个有出息的人,不像我们。哈哈哈,满村的狗都怕你,村里最厉害的大狼狗耳朵都让你咬掉半拉,你……”  后来我就喝多了,咋上的床都不知道。  夜里,我又做梦了。  狗王带着我穿过西梁来到了人头山。一路上狗王走的很快,我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在到了一条小峡谷里的时候,狗王四下看了一圈然后说就是这儿了,然后我就学着他一起找了个草窝子圪蹴下。大风带着响把树吹弯把草吹倒然后呼啸着在峡谷里掠过,即使圪蹴在草窝里仍然吹的一个踉跄,天空迅速的暗了下来,好像黑夜一样,空气立马的潮湿到好像能拧出水来。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快插到了肉里,这时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几乎没有声音的从我头顶飞过……  我有点害怕,想抓住狗王的手,却抓了个空,回头一看,没有狗王,整个峡谷空荡荡的,只有我自己……
  (本文终结)
  mark,继续啊,狗王后来怎么样了  
  村里的那些人呢?我觉得楼主老家离山西不远  
  @composure-29 11:00:00  村里的那些人呢?我觉得楼主老家离山西不远  -----------------------------  还真是不远……
  啊啊,结局是这样的。。。  
  写这么好,但是突然结束了,我还读的意犹未尽呢  
  狗王怎么会成了作者自己呢?迷惑
  构思真是独特,文风也淳朴,看后让人意犹未尽,也勾起了童年家乡的回忆,现在想想真是怅然,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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