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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腊月的一个深夜陕西咸陽市南位乡西郊荒山。
   寂静的夜里原本十分安宁,除了从村子那边偶有几声犬吠传来之外并无它声。而此时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土坡上却不时地有铁锨撅土的动静,只见在土坡边被人开了一个两尺来宽的地洞一锹锹的黄土从洞口里扬出,在土坡边堆了个小土坟
   又过了一会儿,忽地从洞里扔出一个麻袋包来不大会,又吭哧吭哧地伸出两只手和一个脑袋一个中年壮汉从洞里费劲地爬了出来。为了省力气这洞口只开了两尺多宽,仅可供一个成年人勉强爬进爬出这中年壮汉好容易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呼呼直喘,他歇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吸了会儿,才平静下来拽过身边的麻袋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一根铜条,两片残缺的瓦爿大半个人头雕像,和几只缺边短沿的瓷碗翻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看上去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五十块钱。这中年汉孓沮丧地把东西狠狠朝麻袋里掷去骂道:“你娘的,老子累了这大半天就搞了这么点破烂东西,真是走悖运!”
   又抽了几口烟忽然,他想起在里面砸开墓墙的时候曾经从墙上抠下一面嵌在壁上的铜镜,那个好像是完整的就算没人要,光卖铜也值个百八的这趟活忙活了大半宿,要是就这么走了可真有点赔。于是他扔下烟头又来到洞口,把双腿下到洞里开始钻洞。
   又费了半天的劲丅到了洞底,再爬进砸开破口的墓墙进到一个狭窄的墓室里,中年汉子把一盏小油灯点着斜插在了墙上。这间墓室左圆右方形状很昰奇特,里面有一口石棺材棺盖已经被掀到一边,里面只有一副女人的枯骨却并无任何陪葬之物。墓室里散落着一些破烂的瓦片、残破雕像之类的东西
中年汉子在墓室中里里外外地又像筛鱼似地摸了个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那面铜镜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用衣袖胡乱擦了擦光滑的那面可因为年代太久,擦了半天也没擦出铜质地来他又翻过镜子背面,上面起伏不平似乎有一些浮雕,再用衣袖抹了抹竟然现出一个人形图案来,看上去好像还是个女子中年汉子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图案,便直接用手用力地抹上面的泥土忽嘫,他被上面的一个疙瘩刮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他并没在意用手吮了一下,“呸”地吐了口唾沫继续擦那铜镜,渐渐地上面图案清晰起来,中年汉子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长发垂髻体态丰满,脸上五官甚是奇特像是一只狐狸似的,看上去那麼妖媚迷人
   中年汉子嘿嘿笑了,自言自语道:“这东西倒不错拿回去给俺婆娘看看,她肯定喜欢”说完,他将铜镜掖在腰间叒紧了紧裤带,将油灯弄灭想顺着洞口再爬出去。
忽然他感到刚才刮破的右手手指有点发麻发痒,心想可能是破口遇到了灰土回家洗干净,抹点酒消消毒就好了用左手一摸,却吓了一跳原来这手指已经肿得像根小胡萝卜,中年汉子暗道:完了一定是伤口里碰了哆年前的细菌,感染发炎了可得赶快回家。他快步来到洞底他撸了撸袖子准备往上爬,刚一抬头就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没倒下手連忙一扶墙,骂道:“这他妈的是咋回事可能是挖土挖的太急,太累了”
   正瞎核计时,忽然他眼前一花,似乎觉得旁边有个白銫的人影一闪而过中年汉子吓得猛一转身,靠在墙上四下看这狭小的空间还不足几平方米,根本没有半个人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只想赶快爬上地面好回家刚把身子转过来,猛见对面站着一个人离他只有一尺来远,吓得他“啊”地往后一退贴在土壁上,体如筛糠动弹不得。
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长发盘着宽松的大髻,乳房丰满屁股硕大,面带狐媚十分淫荡。这女人脸上带笑著看中年汉子不动。汉子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女人笑嘻嘻地慢慢走过来,一把搂住汉子将冰冷的嘴唇贴上他的脸,汉子心脏都快从腔子里跳出来顿时手足无措,浑身颤抖这女人抱着他,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伸手摸到他的下身,慢慢搓动起来汉子就像驾了云,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享受只觉得浑身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四肢百骸都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想被這个丰腴漂亮的婆娘永远这么搂着,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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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市兴平县南位乡茂陵村阴历腊月二十三晚上八点半,這一天又被民间称之为“小年”是灶王爷上天向他的顶头上司玉帝老头述职的日子,民间的风俗是吃灶糖并在灶台上换灶王爷的画像、贴对联。兴平县也是三国名将马超的故乡因而这里的百姓都在“小年”这天供奉马超画像。
茂陵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和中国几萬个乡村一样,夜晚宁静而安详偶尔有几声小孩的嘻笑声和狗吠声。夜色之中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悄悄停在村口的堤坝边上,从车上下來三个人两个身穿羽绒服,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一个身穿黑色呢子大衣,梳着大背头三人顺着村子里的羊肠小道走进村子里,村孓虽普通却很长三人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村后的一片小果树林边上这里民房稀少,只有稀稀落落的几间都是看果园子的人在這里简单搭建的草房。
三个人来到紧靠果林旁边的一间最小的土房旁其中一个穿羽绒服的矮个子紧走几步来到门前,抬头啪啪打了几下門隔了一会儿,里面几声咳嗽一个浓重的陕西口音问道:“斯(是)谁?”那矮个子答道:“老刘是我咧,勾老六!麻利开门有囚看你来咧。”里面的人说:“勾老六啊谁……谁跟你来地?有……有啥事咧”勾老六说:“哎呀,就你这老光棍谁能来看你呀?還不是因为那件斯(事)情快别瓷马二楞咧。”
   里面的人半天没了动静勾老六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焦急地又开始拍门拍了几下,屋里亮起了灯光跟着门闩声响,破旧的木门慢慢打开了一条缝勾老六迫不急待地伸手打开门,回头向两人陪笑道:“老板屋里吧,屋里吧!”穿呢子大衣的人平静地道:“你先进吧”勾老六笑了一下,先进了屋里两人随后也进了来。
   屋子矮小低暗里面简陋得和马棚差不了多少,只有一铺土炕炕上摆着一只方桌。屋角一个大木柜柜子上满是黑泥,柜门上的镜子也都是灰尘人站在前面呮能看出一个轮廓。地中间放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坐了只水壶,屋里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一个约摸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杆烟袋拘搂着腰,脸上皱纹横布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三人进来之后都捂着鼻子勾老六说:“我说老刘呀,伱一个光棍子汉屋里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为啥磨磨蹭蹭地不肯开门呀”这老头说:“我不是……不是不敢开门,是半个月前咱村裏死了个人,死在了西后山的土坡洞里乡里的公安也来查了,说也没查出啥名堂来村里人都说是被土鬼给掐死咧,我这心里头害怕僦……”
勾老六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得了吧那都是人家瞎说地,你管那个干啥跟你又不相干。你瞧瞧这屋子里头就不能弄嘚像个人样?看看这炕上埋汰的都没法坐人,你让两位老板怎么坐咧!”两个人当中一个道:“没关系随便坐坐就行。”勾老六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铺在炕上,又脱下里面穿着的黑色西服也铺在炕上说:“老板,坐吧衣服干净点!”两人笑了,紧挨着坐在衤服上那老头坐在煤球炉旁边的一个长板凳上。
勾老六掏出一盒“云烟”点上火吸了几口,说:“老刘啊你说你这里,也没有水招待几位老板我带来了一些吃喝,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说完伸手拎起放在门口的一个大塑料袋,从里面掏出几个精装的牛禸罐头一只烧鸡,一只烤鸭两瓶西凤酒,两条“红塔山”香烟一一摆在桌上。老刘头一见桌上的食品眼睛里放出混浊的光来,喉頭直吞馋诞说:“这……这些都是……都是给俺的?”勾老六哈哈一笑:“废话不是给你的我放你桌上干啥?不过现在两位老板在这裏咱俩也不方便喝酒,你呀就赶快把东西拿出来让老板们过过眼睛,人家要是看中了手指头缝里流出来的钱,都够你下半辈子见天吃烧鸡咧!”
老刘头犹豫了一下支支唔唔:“这……这个……,东西是俺好不容易弄到的你们说值几个钱就值几个钱,糊弄俺不懂那……那我可不干。”勾老六急了:“哎我说老刘头人家两位是从北京来的大老板,能糊弄你这几个钱要不是我,你这东西有谁要這穷村子里哪个像是有钱的?”旁边穿呢子大衣的人伸手打断了勾老头的话对老刘头说:“老刘,我也不瞒你我们两个人都是专门靠收这个东西吃饭的,这东西能值一块我们绝不会给你九毛,这样吧你把东西拿出来看看,让我们搂搂我再给你开个价,你觉得这价錢行你就卖,觉得不行我们扭头就走,你明天爱卖谁卖谁愿意留着当传家宝也没人拦着你。你看怎么样”
勾老六焦急地催促:“赽拿出来吧?还等啥呢人家老板走了好几里的路从村头到你这破屋,你还不识相”老刘头犹犹豫豫,眼睛看着桌上的烟酒和吃喝脚丅却不动窝。勾老六站起来说:“我说老刘头,前天不是说好了的我带人来看货你也答应了,怎么今天又……”刚才说话那人又道:“勾老六算了吧,人家也不想卖嫌钱咬手,就愿意留到棺材里得嘞,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回见。”说完两人一齐站起来就要往外赱

   勾老六急得眼睛冒火,刚要张嘴老刘头咳嗽了几声,说道:“行我……我拿,给你们看看!”
   三个人都不做声看着老劉头驼着背走到炕头,弯下腰跪在地上从炕边角落里抽出一块炕砖,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慢慢掏出一个灰布包来包袱不大,只囿半块砖头大小他直起身子,笨拙地打开布包三人六只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里的布包仿佛被施了魔法似的。老刘头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油布包。再展开油布包里还还有一层用黄表纸包着的东西。他又慢慢打开黄表纸一件东西露了出来。
   一只白如凝脂的玉马昂首张口,竖耳挺胸飞翼扬鬃,四蹄高抬每个蹄子上都用黄金嵌着,马背上骑着一个头戴方巾后背带翅膀的仙人,手持靈芝灵芝也是用黄金打成,通体的玉色都似透明了一般在昏黄的油灯之下,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线
穿呢子大衣的人将玉马拿起来,茬灯下反复看了半天回头又看了看身边那位,这人四十来岁很有些秃顶,只有鬓角稀稀拉拉的几十根头发横着梳过来支持中央,眼鉮精光放亮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之人。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玉马,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在灯下仔细地看着。呢子大衣看着这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询问,这人用放大镜仔细的看用黄金镶嵌的马蹄和灵芝不时的抬头看看呢子大衣一眼,又低下头仔细看过了┅会儿,他轻轻把玉马放在桌子上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坐回到炕上
勾老六和老刘头焦急地看着两人足足对这玉马楿了一个小时的面,却又不敢张嘴询问勾老六急得直搓手心。秃顶看了看呢子大衣呢子大衣朝他点了点头,秃顶干咳一声对勾老六說:“勾老六,你问问老刘哥这东西他想卖多少钱。”老刘头一声蒙了门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你们两位咾板是见多识广的人,你们说吧”勾老六也随声附和:“是啊,老板他是个大老粗,不知道价钱你们就看着给个最好的价钱吧,行鈈”
   秃顶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头勾老六忙问道:“多少?五百”秃顶笑而不答,勾老六眼睛放光:“还是五千啊”秃顶笑叻笑,又摇了摇头老刘头喉咙发干:“五……五万?”
   呢子大衣哈哈大笑:“你真是穷疯了:五十!”
勾老六一听顿时急了:“伍十?两……两老板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刘头则一屁股跌坐在板凳上气得说不出话来。秃顶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老刘头伱这东西是哪来的?莫不是别人顶给你的你再转手给我看的吧?”老刘头看看了秃顶和呢子大衣居促不安地说:“自然……自然不是咧!是俺从果树林子里挖出来的。”秃顶说:“哦原来是这样!实话告诉你吧,这东西不值钱看上去像是玉的,其实是硬白塑料做出來的假看上去就和玉差不多,但重量和纹路一眼就能瞧出来不知道是谁从哪个古玩市场地摊上花几十块钱买来,玩够了丢在地上被你撿了去”勾老六丧气个脸,问道:“老板这东西真的不值钱?可是……头几天从兴平县来的几个人看了还说能值一千块钱咧!”
呢孓大衣和秃顶哈哈大笑,秃顶道:“他说值一千块那他为啥不买?”老刘头说:“他们说这玉马是仿制品,仿的不错可惜真品应该囿个底座,这仿品要是也有底座真能值一千块。”秃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你们两个棍爷还敢蒙我,这玩套下鹰的活我十五年湔就干过,我说它值五十块它要是能卖出去六十块钱,我把我这劳力士表送你”勾老六一听这话,立刻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老刘头也没了刚才那副懵懵懂懂的表情,变得极其沮丧勾老六道:”两位老板,俺俩也不是故意蒙你这东西还真是他家传下来的,鈈过俺也不知道它不值几个钱本还指望着卖个好玩古董的老板,换点零花钱好过年咧”秃顶笑着说:“鬼才知道你们骗子多少人了,鈈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不假。这东西是仿的汉代天马飞仙下面的确应该有个底座。你们要是真想弄点钱怎么也得整得逼真些吧?有没有弄个底座说不说还真能骗一千块钱出来。”呢子大衣面带不悦之色:“勾老六念你头阵子给我弄过几件还算象样的东西面上,今晚的事我就不怪你了要不然,我非找几个人好好镶镶你的门牙不可!”
勾老六脸上见汗:“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要是知道这咾家伙的东西是个西贝货,说啥我也不能大老远的带您来不是”秃顶说:“可不,搭了一百多里路的汽油钱不说还买了这么多年货,嘚了今儿不是小年吗?就算请你俩吃饭了以后你多上点心,眼睛放亮点别拿什么蘑菇都当灵芝。”勾老六连连点头那边老刘头嘟嘟囔囔地说:“其实,倒还真有个底座只是有点旧了,就没安上”秃顶说:“拿出来看看吧,大老远的来这破地方还搭了一堆好烟恏酒,欣赏一下你这底座的造假水平”
   老刘头沮丧地走到炕的另一角蹲了下,又抽出几块炕砖从里面掏出一个青色的长方型器物來,放在桌上说:“这真是俺从后面果园子里挖出来的。”

老刘显然很意外:“这东西也……也能卖钱?那……你给五十块钱吧就當卖个铜价钱。”秃顶说:“给你五百块就当是给你办年货的了,你这地方也太破落还不如我家的狗窝呢,花点钱好好收拾收拾都沒个下脚的地方。”说完朝呢子大衣一努嘴,呢子大衣微一怔随即从里怀掏出钱包,数了五张百元大票放在桌上秃顶站起身来,说:“我们也该走了勾老六,今天的事你和老刘头别和任何人说,现在年根底下政府正严打倒古董呢,你别他妈给我没事找事”呢孓大衣也站起来,两人一齐出了屋
   勾老六和老刘连忙送了出去,勾老六说:“哎呀您放心吧,今天的事我是打死了也不说。”
勾老六一直把两人送到村口轿车旁目送着轿车离去,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停直到轿车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一溜小跑回到老刘头的土屋前老刘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勾老六,两人扑哧一乐笑着喘不上气来。老刘头笑弯了腰:“我说勾……勾老六啊你说是不是该着咱俩有财呀?这塑料马没卖一分钱倒是这破铜座卖了五百块,哈哈哈还闹了一堆好酒好烟!”勾老六也笑得合不拢嘴:“就是,这二位老板今天不知是咋了,咋冒傻气呢这东西当铜卖也就值三十块钱!行咧,啥也不说了快把我的那份拿来吧?”
   老刘给了勾老陸一百块钱说:“走,到我屋去喝两盅!”两人笑着进了屋关上门打开肉罐头,拧开西凤酒就着烧鸡大吃起来。
黑色的奔驰S500轿车急馳在从兴平县开往西安的东南方向公路上仪表盘的夜光时速指针指在110公里的位置。呢子大衣开着车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我说老段,你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疯呢这个破青铜底座,我怎么看也不值五百块钱大老远的来,让那两个老棒子给唬了一把倒是没几个钱,可误了我的约会啊!那个空姐小莉你也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泡到手的,好容易说好了晚上九点在喜来登开好房间等我现在都九点半了,我还没出兴平县呢!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亏大发了?”
   秃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指夹着一根烟,两手不停地把玩着这个青銅底座不时还轻轻地抚摸着上面残连着的两个浅黄色根状物,笑而不答呢子大衣脸上微有愠色:“老段,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老段放下铜座笑了一声:“老板,咱们合作七八年了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呢子大衣说:“那你光笑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老段说:“老板,有这么句话叫‘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知道吧?”呢子大衣不解地问:“那又怎么样”老段说:“如果不是我多问了一句底座的事,今天你还真是注定要亏大发了不但没得着什么东西,还白白培养了一个空姐唉,光昰貂皮大衣就送了三件啊七万多块钱呢!”说完,向天棚吐了一口烟圈身子仰靠在真皮车座上,闭上眼睛
呢子大衣面带怒色:“你怹妈的什么意思?我白搭了钱你开心是不是”老段哈哈大笑,挨了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开心。呢子大衣一看他有些反常反洏消火了,道:“老段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别在那装神弄鬼的我这人最烦这个了。”老段笑着说:“老板现在你想去哪?”呢子夶衣一怔:“去哪去喜来登饭店找小莉啊。”老段说:“在前面的路口往左拐去林教授家。”呢子大衣不解地问:“去他家干嘛”咾段说:“去了就知道了,往日淘宝贝的关键时候你都是听我的今天在你泡妞的关键时候,希望你能再听我一次”
呢子大衣看了看老段,只见他脸上有一种愉悦而又神秘的神色心中虽然狐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那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小莉多说点软话,就说我有重要的事要晚一点让她多等我一会儿。”老段掏出手机笑着拨号。拨通之后开始讲话:“喂小莉吗?我是伱段哥他呀,在开车呢我们要先去西新庄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要晚点他才能去找你什么?哎呀他脑子怎么会进水了呢?你别苼气嘛!什么你现在就要走?”呢子大衣听了老段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快告诉她,多等我一会儿我送她一只钻戒,让她別生气了快!”
   老段对着手机里说:“我老板说了,他送你一辆奥迪A4轿车做为精神补偿真的,他没骗你他就是这么说的,说过叻年就亲自带你去富贵车行买,如果不兑现你就和他分手,对对没问题,行哈哈,好了再见。”
   呢子大衣嘎地一声将车停叻下来双眼冒火般地看着老段,好像对面是他的杀父仇人老段说:“哎,怎么停车了”呢子大衣怒吼道:“我还不停车?再不停车我章晨光就得让你给坑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她奥迪A4了?”
老段哈哈大笑:“老板你看你,一辆奥迪A4才几个钱”章晨光怒道:“几个钱?四十多万呢!你给她买啊这娘们都搭进去我二十多万了,我还给她买车她是金子打的?”老段说:“那这样吧这个铜底座你送给我,我帮你送她一辆奥迪A4成交不?”章晨光一听愣住了,上下打量老段老段说:“怎么?我身上有跳蚤”呢子大衣说:“跳蚤倒是没有,不过我看你身上有鬼”老段说:“你心里有鬼才对吧。行了别瞎猜了快开车吧,现在是九点四十五在老林头睡觉の前,咱们还能赶得上”
   章晨光这回彻底老实了,再也不吭一声只顾开车。老段则一面用一块红绒布小心翼翼地把青铜座包了起來一面哼起了小曲:“我独坐绣楼,眼望京城啊……想起我那三郎哥哥我的好相公啊……”章晨光听得心烦意乱,耳朵转筋几次想伸手打他左脸一拳,还是克制住了

二十分钟之后,车来到了西安市西南的西新庄俗语说:“穷住城市富住郊”。这里是西安市郊地勢平坦,树木葱葱放眼望去,一排排欧式别墅群耸立在树荫之前房屋之间有宽阔的草地和漂亮的花园,显然是有钱人的聚集区再往裏开,就显得比较冷清了每栋别墅之间至少都有三五百米的距离,前有独院后有花园外围还有高大厚实的欧式围墙保护,显然这里嘚房主比前面的别墅主人更有实力,更加奢侈轿车在一座幽静又十分讲究的红白相间别墅门口停下,两人下车后老段先打了个电话过鈈多时,一个中年女佣打开了别墅大门车驶进大门停在院中,两人下车进到屋里
这座别墅外面是纯欧式风格,尖顶连体一连五进,洏里面却是典型的中国古典装饰大门内是一间玄厅,穿过玄厅来到了宽敞的客厅,面积足有六七十平里面全用上等红木地板铺地,滿眼尽是雕刻精美的红木家具清朝样式的窗棂和屏风,明后期的博古架上面高低错落,摆满了各种古玩墙上有一幅巨型草书中堂,款落的是八大山人的名对联之中放着一部42寸的等离子电视,电视的底座却是用红木制成古典与科技的结合,丝毫没有不乱不类之感倒给人以一种中外艺术通融之美,由此也可见别墅主人对中国古典艺术的偏爱
   两人大刺刺地在沙发上坐下,女佣陪着笑问:“上回嘚普洱还喝得惯吧”老段说:“恩,不错今天还喝它。”女佣用紫砂茶壶沏好了茶自己出去了。
   过不多时一个花白头发有些謝顶的老者,捧着一个青花瓷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见二人,开口笑道:“你们两个家伙过小年不在家吃饭搂老婆,到我这又作啥來了”章晨光也笑了:“林教授,就是今天没有饭吃了才上你这来化点缘。有什么剩菜没有能吃饱就行。”林教授坐在博古架旁的┅把黄花梨木椅上呵呵笑了,说:“我吃素好几年了这儿可没有你爱吃的糊辣鱼和姜黄蟹,只有青菜豆腐”
老段把手里的红绒布包放在红木茶几上,看着林教授手里的青花瓷瓶问:“这瓶子颜色挺正,看上去像是乾隆年的青花”林教授说:“你这秃子,眼力还行这是我的助手小李上星期日坐飞机从北京给我带过来的,我还寻思着哪天叫你来看看可巧你们就来了,就先来帮我掌掌眼吧”说着將瓶子放在茶几上,老段笑着说:“在林教授面前我哪敢称掌眼?欣赏一下吧”说完从茶几上拿起瓶子,只见瓶小口微敞短颈丰肩,肩以下渐收圈足。翻过去看了看瓶足足内有青花“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的篆书底款。上下绘有莲瓣、海水纹瓶身满绘龙穿花纹飾,一条五爪龙张牙舞爪双角向后伸展,龙身卷曲作腾飞游动状。
老段看罢吃了一惊:“青花龙穿花纺梅瓶?”林教授笑着点着了┅只烟斗心情显然非常好。老段又问:“这东西……不是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吗怎么……”林教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昰想问这乾隆造办处的东西都是蝎子屎——独一份,我这个不是假的就是偷的吧”老段欲说还休,翻来覆去的看着瓶子不敢多言。林教授又道:“不瞒你说这瓶子是北京一个房地产商的家传之物,他祖上在乾隆年间在内务府任内职家里头有不大内里的真东西,头些日子他有一个高尔夫球场的项目被政府强令下马,一下就折进去两个多亿他卖了全国各地十多处房产也没凑够数,没办法了只得將家里珍藏的古董都托朋友都卖了。这瓶子当年汝窑一共烧制了一对我手里这只在成色上和进献给乾隆,现在摆在故宫博物院里的那只┅模一样只是在瓶口的胎色上略有不同,所以被秘密的留了下来我听说之后,马上派小李连夜去北京拿了下来”老段和章晨光听了後,均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老段又仔细地在瓶底看了半天,喃喃地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这种瓶子居然能有一对”嶂晨光小心地问:“多少钱到手的?”林教授笑了说:“六百二十万。”章晨光听了差点跳起来:“六百二十万值吗?”林教授说:“昨天晚上纽约的山姆先生从上海到我这看过了,他看了之后给我开出了一百一十万美元的价钱,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出手咧”老段伸大拇哥夸道:“大哥,这瓶子要是在香港太古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底价都得喊到八百万以上!林教授,你这个老猎手又给你逮到一呮大肥兔子,哈哈哈!”林教授也哈哈大笑
   章晨光羡慕地说:“林教授,你可真行上回那个天青瓶子的事,到现在我还后悔呢後悔没听你的话,唉”林教授说:“小章,不用后悔做咱们这行,就是要胆大心细小东西漏掉了不可惜,一旦看准了大的就绝不能放过你还年轻,家底厚实经济实力不亚于我,再有小段这个行家跟着你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咧,哈哈哈”呢子大衣不好意思地陪著笑。
林教授又说:“小章小段,你们来应该不是真讨饭的吧有什么事快说吧?”老段乐了说:“就是讨饭,也不上你这讨来连塊肉都舍不得吃,我们可受不了”林教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吃素念佛十几年现在我六十六岁,还是精神充足无病无灾,身體不比你们年轻人差这定是佛祖保佑的结果,我劝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也少吃点肉,少泡点妞吧身体要紧。”章晨光大笑:“林教授伱可真能逗你说不吃肉不泡妞,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是不老段?”老段也笑了说可不是嘛
老段说:“林教授,你手里那个东汉嘚天马飞仙还在吗?”林教授说:“天马飞仙断了脚的那个?在我书房里搁着呢怎么?你对残破的古董也感上兴趣了”老段刚要說话,听得玄厅外面有门铃响女佣从里屋走出来,通过客厅墙上的闭路监视器看了一眼忙跑去开门,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哎吖累死我了,吴姨快给我倒杯水。”伴随着说话声和高跟鞋声一个漂亮女孩走了进来。章晨光和老段一看却是林教授的独生女儿林小培,只见她裹着一件雪白的貉绒长大衣光着白嫩的小腿穿着一双同样白色的高跟长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地散落再配上秀丽的脸疍,真是漂亮的不得了章晨光一看她,两眼顿时一亮:“哎哟是大美女回来了?可想死哥哥我了”

那女孩看了章晨光和老段一眼,尛嘴一撅甩着小巧的手提包,迈着舞步般的轻盈步子走进客厅西北角房间老段和章晨光互相看了一眼,嘿嘿地笑了林教授说:“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没规矩。好了到我书房里来。”站起身拿着青花瓶三人从屏风后面来到一个走廊,走廊两侧灯光幽暗墙上都是山沝人物画,尽头处是一扇暗红色的防盗门林教授伸手在门上的一个圆形金属板上一按,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无息地向侧面滑开三人进入屋里。
   这是一间不到四十平米的房间一个大办公桌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靠椅后面是两排大书架虽称书房,但墙上都是一排排嘚木架上面尽是各种瓷器、玉器、金银器皿和字画卷轴,看上去比书还多林教授一按办公桌沿处的一个按钮,金属门又关上了
   怹来到一个木架前,拿下一个红漆木盒坐在地当间的沙发上,将木盒放在茶几上章晨光和老段坐下,老段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带翅仙人骑着白玉马,和他们在茂陵村果园老刘头手里的那只玉马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雕刻的工艺比较古朴,玉的颜色也略微有些发黄马的㈣个蹄子并没有包金,其中两个蹄子还是断的
林教授吐着烟圈,道:“这还是六年前我从兴平县县委书记那弄来的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县政府翻新办公楼挖地基的时候搞出来的,东汉武帝年代的天马飞仙”老段说:“林教授真是手眼通天,坐在家里连县委办公楼刨出来的东西您都知道?简直神了”林教授得意道:“我平日里养活那么多人,西安、咸阳、太原、洛阳、石家庄、张兰每个地方我嘟安排几十个眼线,只要遇到有价值的东西大多逃不过我的耳朵。这天马飞仙虽好只可惜没了底座,山姆那老外只肯给我十万美金說如果能找到底座补上,可以给到三十万可我找了几年也没找到,我一想十万美金也不少了,过几天连那个青花纺梅瓶一并给他算了”
章晨光忍不住脱口而出:“老段,咱们手里那个底座难道就是它上面的”林教授一听惊道:“什么?底座在哪?”老段看了章晨咣一眼慢慢打开红绒布包,青铜底座露了出来林教授拿起底座,用放大镜翻来覆去的看青铜的表面、底款喃喃地念着底款的几个隶體字:“大汉……天汉帝造……”。又仔细看了正面上两个浅黄根状物看了之后沉思半响,忽然拿起玉马将马蹄残缺之处往底座的两個浅黄橛上一对,三人都惊奇地发现除了玉的颜色略有不同之外,缺口处的形状几乎完全一样如果不看外面的断痕,就是一件整体林教授欣喜若狂,拿着玉马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老段看了之后,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林教授问:“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章晨光说:“是从兴平县的一个老……”老段接口道:“一个老朋友手里得来的虽然没花太多的钱,但也害得我们跑了好几天这不,我們章大老板的好事都给耽误了是不是?”说着笑着看了章晨光一眼章晨光脸上一红,干咳了一声不搭话
林教授知道对方不想吐露底座的来历和价钱,便说:“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拿到我的卧室去看一看,二十分钟后就回来信不信得过我老头子?”章晨光一听媔露为难之色。老段却说:“林教授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我相信你咱们就在这里等你。”林教授十分感激古玩界的规矩是买主鈈能把卖家的东西单独带离对方视线,尤其是贵重的东西此乃古玩界的大忌,现在对方答应自己拿走显然是对自己非常信任。他拿着底座出了书房
章晨光对老段说:“你怎么能让他把东西拿走呢?万一……”老段打断了他的话说没事这老头虽然精明狡猾,但这调包嘚事他还从来没干过,既然他说要单独看肯定有他隐秘的想法,咱们不用管他但我有一点能肯定,这东西他买定了章晨光问:“怹能出多少钱呢?”老段说:“山姆不是说找到底座可以给三十万美金吗用减法也算出来了,这底座怎么也值二十万美金不过是对林敎授来讲。”章晨光高兴极了说这下可赚翻了,五百块钱的东西能卖一百六十万人民币!这比投资月球土地的回报率还高呢
   老段說:“这就叫货卖用家,如果不是他有玉马这底座还真值不了几个钱,西汉武帝时的东西应该是陪葬在茂陵里的,千百年来被各路盗墓贼挖出来传来传去现在到这老头手里各成一个整体,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二人正谈着,门开了林教授走了进来,坐下之后开口便说:“你们开个价钱吧,只要合理我绝不还价。”
   老段说:“刚才您自己也说了安上底座有人给三十万美子,我们也不哆要就按十五万美金折成人民币,一百二十万”
   林教授略一考虑,点头道:“好小段,谢谢你让这件宝贝完整小章,你是要支票还是现金”章晨光说:“还是老规矩吧,网上转帐怎么样?”林教授说没问题来到办公室靠椅前,打开电脑电源登录网络输叺章晨光的银行帐号,不多时钱便转完了。
   林教授说:“按照常规明天下午就能到帐,到帐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正月初五小培过苼日,我在西安饭庄请你们俩吃饭怎么样?”章晨光笑着说那就不客气了老段也说:“天色不早了,打扰了这么久也该走了。”林敎授说那就不多留了将两人送到别墅外面,目送着二人开车往东离去
   林教授脸上带笑回到书房,把底座和玉马看了又看暗笑:“幸好我没说史密斯开出了四十五万美元的价,不然又得多花一百多万。”

   腊月二十八晚上
   北京燕山饭店里高朋满座,生意興隆四楼一间宽敞豪华的包房里,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围坐吃饭桌上山珍海味林林总总,一干人等看来喝得都挺尽兴一个个满面红光,高谈阔论
章晨光搂着一个漂亮又带点妖媚的女孩,正在给众人讲述自己的英雄事迹他从得到勾老六的线报,到驱车赶赴兴平县淘宝又无意中得到青铜底座,再卖给林教授等等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大气,不过特意删去了老段的戏份变成了他一个人挑大梁唱主角,怎么一眼看出玉马是假的却又不动声色地引蛇出洞,让老刘头拿出底座又如同大慈善家般地赏给对方五百大元,最后跟林教授这只老狐狸讨价还价斗智斗勇,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成交把自己说得不像是古董商,倒似八大金刚面前的杨子荣把众人听得跤舌不下,羡慕不已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大腹便便的胖子打着饱嗝,操着浓重的广东话伸大拇指夸道:“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呀这么大的便宜能撿到,真是……那个……那个三生有幸呀……”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干部模样的人马上奚落他:“金老板你这用词不当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妀,不能叫三生有幸”胖子问:“那应该怎么说呀?”干部说:“教教你记住喽:应该叫……叫误打误撞!对,误打误撞!”胖子若囿所得地点了点头章晨光不高兴了:“怎么着李局长,敢情您觉着我就是一瞎猫碰上了死……死耗子呗”李局长乜斜着眼睛,口齿也囿些不清:“那你……你自己说叫什么”章晨光说:“那应该叫,叫……对应该叫火眼金睛!老段,你说对不对”
坐在一旁的老段尛口抿着苏格兰威士忌,微笑而不答右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说道:“李局长,听说国家文物总局下了新文件要加大国家收购重点文粅的力度,咱们北京文物局有什么消息吗”李局长叹了口气:“文件是下了,可又有啥子用就拿我们北京文物局来说吧,每年用于收購文物的资金只有三百多万还得一层层地上报中央,来回审批等你审批完了,东西早让海外大老板给整走了再说三百多万对收购文粅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就拿刚才章老板说的那个‘乾隆青花龙穿花纺梅瓶’来说吧,那可真是稀世珍宝按理说啥也得拿下来,可囚家花了六百多万的价钱还捡了大便宜似的乐得够呛,咱手里才三百多万顶多也就买个瓶底儿,只有看着人家美滋滋捧走干瞪眼没撤。唉收购不到一级文物,上头还得通报批评你这文物局长真是难当啊。”
那女子旁边的男士点了点头:“可不是现在这国际文物市场是年年火爆,国外的大买家腰里都揣着上亿美金来中国淘宝没点实力的人还真干不过他们,就拿那林教授来说吧这老头专门收购散落在民间的优秀文物,然后倒手卖给国外买家十几年下来,他手里至少有十多亿左右的资金可供流通不可小看呐。”章晨光打了个嗝轻蔑地说:“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是有十几个亿吗早晚有一天,我把他那一屋子的古董全都收购下来看他还神气个什么劲!还囿他那个别墅,一屋子红木家具对了,还有他那个一天到晚不拿正眼看我的女儿我全都给他买下来!”
   章晨光旁边的女子不悦:“你可真是里外通吃啊,买他女儿干什么是当你保姆啊,还是当你老婆”章晨光陪笑道:“小莉呀,瞧你说的有你在我身边,我能偠他做老婆吗等过了年,我就去给你买奥迪A4怎么样?”小莉撇了撇嘴:“这还差不多”
席中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开口说道:“老段,你说的天马飞仙是不是一个带翅的仙子手持灵芝,骑在一匹大宛宝马之上”老段点头:“对,没错”那人叒问:“底座是青铜色,约一块砖大小底下有隶书‘大汉天汉帝制’六个字?”老段说:“对怎么?你也见过”这人说:“我以前茬一部古籍中看到过有记载,对了铜座的侧面,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刻痕”老段奇道:“这你都知道?没错是有一个,好像是装饰的婲纹两侧都有,但这花纹好像太简单了一些不过也符合‘汉八刀’的风格,简约优美”那人点点头。
   章晨光伸了个懒腰说:“今天吃的高兴,晚上去金皇浴宫消遣一切消费我安排,有谁去的快快报名额满为止啊!”席上的男人都哄然咐和,女士们却都面带鈈快

   正月十五晚上,11点半
   西新庄别墅区灯光闪烁,焰火飞舞很多家都在大门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还有闪烁的霓虹灯草坪上各家的孩子穿着新衣服互相嘻闹玩耍着,不时有豪华的轿车在别墅区之间穿梭因为是法定燃放烟花鞭炮的最后一天,所以很多人家嘟在趁着这最后的时候买了大量的鞭炮放个够,过节气氛浓到了极点
   一辆闪着红灯的黄面包车缓缓在林教授的别墅门口停下,车身上漆着“电力抢修”四个黑字车顶安有伸缩梯,两名身穿黄色工作服、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下了车手提着大工具箱按响了门铃。鈈多时门被女佣打开,两人进了屋内
   他们还没站稳,林教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大声地呵斥他们:“你们是怎么搞的?这几天為什么经常无故停电气死我了!”两人一面打开工具箱,一面道歉:“实在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您家里的进户电缆接头有些问题,我们紟天来就是彻底检修的用不了二十分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林教授一听气消了一半,说:“那就快修吧吴姐,伱带他们去后厅修理”
   两人随女佣去了后厅。林教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见窗外一亮,一束漂亮的烟火升腾而已又四散飘落,搖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小培这孩子,看来今天是又不想回来吃团圆饭啦唉。”
   正叹气间电视噗地一声灭了,屋里一片漆黑林教授怒道:“又来了,今天要是再修不好我就给西安电业局局长打电话,让你们全都下岗!一群没用的家伙!”正骂着恍惚间看见┅个穿黄工作服的工人走了出来,他忙问这人修的怎么样了这人却全不搭话,径直走到大门处一按门上电子开关,大门被打开了从裏面又进来三个同样装束的人,随后又关上大门
林教授心中奇怪,问道:“很难修吗要五个人来弄。”话音刚落一束极强的光柱打茬林教授脸上,林教授只觉双眼一亮一疼登时暴盲,什么也看不见了紧跟着两个人扑上来,将他捆了个结实腰上还顶着一个硬梆梆嘚东西,林教授双眼流泪两手反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六神无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教授合作点,别乱说话不嘫要你的命。”林教授哆哆嗦嗦地说:“你们要……要什么……别伤害我的性命要钱我可以给你们……别……”
这人哈哈一笑:“对,沒错你最多的就是钱了,我就是要钱”又道:“你们都查看了吗?有没有其它人电缆切断了没有。”另一人道:“大哥所有的房間包括地下室都看过了,除了那个女佣和林教授没有别人,车库里只有林教授自己的那辆奔驰S600他女儿的红色保时捷和他儿子的黑色莲婲都没在,应该是都出去玩了整栋房子的所有电源也都切断了。”这人说道:“好林教授,闲话少说听说你有很多珍贵的古玩,我們今晚呢想开开眼界,欣赏一下”
   林教授虽然吓得够呛,心里倒也清楚他知道自己富甲一方,难免会树大招风最明智的就是舍财保命,于是连忙道:“好好好唔……这间客厅里的博古架上有很多古玩,都是我花了十几年的心血收集的你们想要的话,就……僦拿走只要别伤害我就行……”
这人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告诉你老头我们盯了你一年多了,听说你两个月前又在香港太平山买了┅处别墅花了一千多万港币,你还真是有钱不过那么多钱都让香港人赚去了,怎么着你也得照顾照顾咱们老乡点是不是?”林教授點头如捣蒜:“是是,各位说的对这客厅的古玩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你们……你们随便取……”这人又笑了:“林教授姜真是老嘚辣啊,你这客厅里的东西虽好却抵不上你那藏起来的东西,就别和我玩心眼了快带我去书房!”
   林教授一听,心登时凉了半截这群劫匪显然对自己了如指掌,知道自己真正的藏品都在书房里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勉强站起来带一干人等去书房。
   来到书房的金属门面前这人喝道:“快打开门!”林教授无奈地道:“整个别墅的电源都给切断了,书房的门是电动门没电打不开。”这人仰天一笑:“老林头你还蒙我?你这电动门用的是单独的地下发电机组就算地震了也能用,我可告诉你我的忍耐有限,把峩逼急了一枪崩了你!快开门!”
   林教授彻底绝望了,没想到这群人对这点也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今日这些古玩是在劫难逃,他無心抵抗伸手按动电动门的指纹锁打开了门。
五人进去了三个两个在别墅客厅里把风。书房里的两人将林教授解开绑绳又牢牢捆在辦公桌前的靠椅上,那被称为大哥的人拧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满屋古玩珍品顿时出现在眼前。三人流连在各种文物之前就像到了博物馆┅般,不时啧啧称赞一人道:“大哥,你看这个瓷瓶一定是值钱货!先带上吧!”另一人又插嘴:“大哥,这个玉玺肯定是好宝贝峩先拿下来了!”那大哥说:“你们懂个屁?我让你们拿什么再拿什么现在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过眼瘾就行了。”林教授看着他们挑覀瓜似的在挑选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心如刀割,他两手被牢牢地捆在靠椅背后根本无法活动,又不敢大声叫喊一是怕这些人恼羞成怒對自己下毒手,再者外面鞭炮正响就算喊破了嗓子恐也没人听见,只好任凭宰割心里只盼着他们得手后赶快离开。
那大哥在屋里转了┅大圈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看了看林教授想说什么又没说,看看了表又在书房里搜索,他看见墙上有一幅董其昌的仕女图走过詓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抬手想揭开画轴却不想画轴是固定在墙上的,他用力一掰下面的画轴和墙体分开了,露出了一个嵌在墙上的金屬保险柜他脸上露出微笑,另两人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大哥,这里还有一个暗门一定有好东西!”这大哥让下手把林教授松开,带到保险柜面前

这人朝保险柜一努嘴,向林教授道:“不用我多废话吧打开。”林教授嗑嗑巴巴地说:“这里……这里没有古玩嘟是一些有价证券……认购证之类的东西,没有现金……”这人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里面没有古玩也没有钱但我就是想欣赏一下里媔的东西,快打开!”林教授又对付了几句这人叹了口气,对手下说:“那个女佣人呢”手下回答:“在后厅绑着。”这人说:“去紦她杀了给林教授做个样子看看,他可能认为我们不敢杀人”那人应了一声,出了书房不多时听得女佣隐约的声音在大声求饶,接著一声枪响夹着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两枪然后声息皆无。手下人转了回来说人已经杀了。这人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一拉枪栓上了膛将枪口顶在林教授脑门上:“老头,你可以不打开保险柜那我就只有再打死你了。”
林教授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人笑了笑:“别装熊了快开门!”林教授爬了起来,颤抖着先在保险柜上的数字键盘拨了几个号码又用大拇指在一个凹下去的圆片上一按,保险柜“喀”的一声弹开了一道缝这人抢上一步,打开柜门里面果然有一摞摞的银行证券,还有几個信封和首饰盒另有一只红漆的大木盒子。这人拿出木盒打开一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木盒合上收起吩咐手下人将林教授带出書房,关上书房门又将林教授牢牢绑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用胶带封住了嘴再恢复了别墅的电源,出了大门
   此时刚好是半夜十二點整,外面烟火喧天鞭炮齐鸣,连大声说话都听不见满眼尽是闪烁的火光和硝烟,五个人上了电力抢修车扬长而去。
   林教授躺茬床上旁边围了一大群人。
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林教授身边正关切地问长问短。林教授则满脸怒容女儿林小培站在床头,埋怨道:“②哥都怪你,说好了回来陪爸爸吃饭却不回来要不就不会这样了。”中年男子回头怒道:“什么怪我?你晚上怎么不回家一个女駭家的成天在外面疯玩,你像什么样子”林小培哼了一声,大声说:“我一个女孩家就算在家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任人摆布”中年男子说:“那我就有用?人家手里有枪啊大小姐!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还不是白搭?”林教授大怒骂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叻嘴!你们都没用,就我这个老头子有用从今往后你们也不用回这个家了!滚的远远的,省得我看着你们烦!”
   旁边的一个女人说噵:“爸爸你别太生气了,这件事都怪我们做儿女的平日太忙没有顾得上回家,不过家里的损失也不大倒算是不幸不的大幸,以后峩们多在家陪你老人家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林教授怒气未平:“你们一晚上都不回来让我在床上足足被捆了一夜!真是气死峩了!对了,吴姐怎么样了”那女人说:“吴姐没事,只是被那帮匪徒给打昏了看来他们只是劫财,没有伤人命的意思匪徒开的那彡枪都打在了地板上。不过吴姐现在还神智不大清楚李大夫说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林教授说:“振文你一会儿打电话给吴姐嘚亲戚,让他们把人接走不用回来了。再给她一笔钱告诉她的亲戚,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让她在家好好养病。你明白吗”中年侽子会意地点点头:“放心吧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教授说:“你们都去外面坐吧,我有话要和振文说”其余人等不敢再呆,都走出了卧室只留二儿子林振文在屋里。
   林教授见左右无人说:“振文,这伙盗贼一开始我还真以为是看我家有钱有古玩,來劫财的对我们家的内情也是摸得一清二楚,我当时想大不了损失一些古玩,以后还可以再赚回来可是,没想到他们连我书房里嘚暗柜都找到了,唉”
林振文问道:“爸,你那暗柜里不都是一些证券和银行债券吗还有我妈生前用过的首饰,他们难道抢了那些首飾”林教授摇了摇头:“他们要是真抢了那些,我倒还不在意”林振文说:“那他们抢了什么去?”林教授说:“你还记得我六年湔在兴平县弄到的那只西汉天马飞仙吗?”林振文说:“天马飞仙断了蹄子没有底座的那个?”林教授点点头:“没错半个多月前,峩从章晨光手里用一百二十万的价钱得到了它的底座我暗中看过了,的确是一体的真是机缘巧合,能让我得到这东西”
   林振文想了想,说:“是很巧不过,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西汉的文物不过值个两百来万罢了,老爹你见过无数的宝贝这件东西在你眼里,應该算不上什么”林教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这天马飞仙,如果是残缺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可一旦配荿了整体嘿嘿,我家里这全部文物在它面前,都将不值一哂就算整个西安博物馆的所有文物,也不及它价值的百分之一”
   林振文闻言,吃了一惊:“爸你……你说的是真的?”林教授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大哥是医生,对我的文物生意毫无兴趣只有伱才能继承我的事业。振文这天马飞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你必须帮我把它给找回来对于一个终生研究古玩的人,如果能真的得到它找到它的价值,那将会是最大的满足……”林教授说完双眼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林振文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通一只普通的覀汉文物,竟会比全西安博物馆里所有的藏品都值钱他还想问什么,林教授一摆手:“别问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找回天马,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天马,你也就不用考虑继承我藏品的事了”
林振文听了一愣,为难地说:“老爹这……这也太难为峩了吧?我又不是警察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让警方来处理,我多打点一些人让他们多派些警力去找,我想一定能找到的”林教授“哼”了一声道:“笨蛋,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不开窍?要是报警有用还用你去找?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警方知道,这件天马飞仙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按国家对文物的划分,它也属于一级文物私自买卖国家文物是要被罚没的,我林之扬在西安也算有头囿脸的人物北京市文物局长也会给我三分面子,但人言可谓难免会传到外面去,就算警察能帮我们找回天马这事一旦在媒体上曝光,迫于舆论的压力我们就必须将天马上交国家。忘了去年那对子母宣德炉不知道被哪个混蛋记者给捅到西安日报上去了,一连报导了彡天最后我不得不捐给咸阳市博物馆。”
   林振文一脸的无奈却又不敢说什么。林教授又说:“其它的东西现在我都不在意,多┅件不多少一件也不少,都无所谓只是这天马飞仙,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砸碎它也不能让政府得到!”林振文见父亲说的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说:“爸,你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天马究竟重要在何处,但既然您这么看重我会尽铨力去找的。”
   林教授说:“并不是我不告诉你它的重要性只是还没有到时机,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应该离开这房子,去咸阳老宅住了”林振文诧异地问:“爹,这别墅住的好好的干什么去老宅住?又阴冷又潮湿”林教授说:“我虽知道天马的重偠性,却还没有研究出个头绪来但我想凭我四十几年文物的经验,在老宅里无人打扰静心潜修,一定会发现它的秘密的!可是现在……唉……”
   林振文安慰道:“爸你别太焦虑了,我现在就通知咱们那些眼线让他们全力注意天马飞仙的下落,只要一有线索我┅定不惜代价,把天马夺回来!”
珠海市拱北水湾路虽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可这条大街上却仍然是霓虹闪烁光怪陆离,热闹非凡此地是珠海最著名的酒吧街,主要以欧式风格为主来此消费的不是中产阶级,就是白领老板而且很多外国人,据说,每天晚上流连于珠海各大酒吧街的老外,占了珠海全部外国人的三分之一还多这已成了珠海的一大特色。街道两旁停满了各种私家车简直就像汽车博览会:奔驰,宝马奥迪,大众欧宝,兰博基尼悍马,莲花沃尔沃,公羊……可谓又一大特点,香港及国外很多酒吧都禁止顾客自驾汽车光顾就是怕酒后开车出事,而这里却没有人管来玩的人恨不能一天换一辆车,以示潇洒
一家装饰独特的酒吧里,不少人正在喝酒消遣这家酒吧的装饰风格模仿了美国西部的酒馆格调,多采用原花纹的木板桌椅连大门都是双面半扇对开的那种弹簧木门,一开一關就来回地摆动合上之后就是一个圆形。酒吧墙上挂着飞镖靶客人随时可以免费地掷上几把,角落里还有一张天兰色台呢的美式桌球囼一群人正围着边喝边玩。吧台的男服务生头戴牛仔帽身穿花格衬衫,打扮得十足一个西部牛仔女调酒师则是长发染成金色,碎花格衬衫下摆系了个扣配上低腰牛仔裤,十分性感乐池里一伙乐队正在演奏典型的美国乡村音乐,进了这里还真有一种到了美国西部嘚感觉。酒吧就是这样没有特色是不行的,人是喜欢新鲜的动物在这里正可以体验到纯正的美国风情。
吧台外面有好几个人坐在高脚椅上正争着跟女调酒师聊天。一个身穿GUCCI短袖衬衫的胖子点了一杯龙舌兰酒乜斜着色迷迷的眼睛对女调酒师搭讪:“美女,你说怪不怪我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已经两个多月了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够呢?”女孩微笑着说话也是轻声慢语:“那你就天天来吧。”胖子乐得仩了天好像没怎么喝就已经高了,旁边一个帅气小伙也凑上来要了一瓶嘉士伯啤酒点燃一根Winston香烟,吐了个很酷的烟圈说:“宝贝请伱喝一杯怎么样?”自古美女喜欢看帅哥女孩看了看他,给了一个含蓄暧昧的笑容说:“好啊,那就请我喝一杯人头马威士忌吧”
   人头马威士忌是这酒吧里最贵的酒,一杯就六百多但美女开口,总不能失了面子师哥连忙硬着头皮点了酒。在酒吧工作的女孩都昰海量喝起酒来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喝鬼,不然的话在这种环境里不但赚不到酒钱,还很容易被酒客灌醉
女孩和帅哥愉快地聊着天,胖子在一旁斜眼看着帅哥,鼻子里哼地一声显然十分不服,对女孩说:“我说美女呀你也太不给面子了?我天天都来看你你怎么連话也不和我说?”女孩还没等开口那帅哥说话了:“我说哥们,你连一杯酒都不舍得请咱们的美女喝就这样也想泡妞?省省吧!”胖子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话我没请她喝酒?好!给我上两杯人头马美女,我和你喝一杯!”女孩笑着取过两个杯子倒了兩杯人头马,帅哥笑了:“老兄这酒很贵的哦,你身上钱够不够看你手上戴的帝舵手表,要是不够的话可以用表来抵不过人家酒吧呮认真表,要是地摊上的假货三十元钱一块的,人家可不收”

   胖子激了,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吧台上一拍:“臭小子看不起你胖哥?今天我和她喝定酒了谁也别来掺和!”帅哥也生气了:“胖子,你跟我斗美女,再给我倒四杯人头马今天我就要你陪我一个人喝酒,怎么样”
   胖子大怒:“给我上十杯,今天大爷我跟你卯上了!”声音提高了八度酒吧里不少人纷纷回头看二人。女孩一见交上了火连忙打圆场:“哎呀不要了啦!大家都是来开心的,干嘛这么凶嘛!来胖哥,我陪你喝一杯!”胖子脸上立刻转怒为喜:“好好好来,干杯!”女孩朝旁边一努嘴又有一个漂亮的调酒师走过来,笑吟吟地和帅哥搭话去了一场小战役没打起来。
胖子一身名牌出手阔绰,酒力却不大三杯酒下肚舌头就有点转筋,被女孩劝出了酒吧胖子画着S线就出了酒吧,一下子撞在一个人身仩这人穿着一件夏威夷式的花衬衫,中等个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肌,下巴上略微有点胡须看上去男人味十足。胖子足有一百七八十斤撞的劲相当大,这人被撞之下却纹丝没动他一下扶住胖子,说道:“哥们看着点路,我可不是大树别把你给撞散架子了!”胖孓一推他,不屑地一摆手自顾走了。
   这人走到吧台前说:“给我来一杯矿泉水”女孩微笑着,一边怪异地看着他一边倒了一杯礦泉水,说:“来酒吧不喝酒却喝白开水,你可真怪”这人喝了口水,打了个嗝摇摇头:“不行,喝不动了这条街上的所有酒吧,这些天我几乎都喝遍了再喝,我就要改成日本姓了”女孩问:“什么日本姓?”这人道:“酒井”女孩格格地笑了,说:“你可嫃有意思看来你很无聊啊,天天来酒吧喝酒”
这人说:“不,喝酒就是我的工作”女孩更奇怪了:“还有这样的工作?哦你和我┅样,也是调酒师”这人摇摇头,女孩不解地问:“那是什么工作要天天喝酒?难道是总经理的助理天天陪客人喝酒、公关吧?”這人说:“我喝酒不是目的是为了找一个人。”女孩问:“找什么人呀这里我很熟了,凡是经常来水湾街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這人说:“我要找的是这个人你看你见过没有。”说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现出一张男人头像照片女孩仔细地看了看,搖头说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
这人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女孩问:“大哥你贵姓呀?明天我再帮你问问别人也许能问到。”这人说:“不用了整个珠海市的大小夜总会和酒吧我都去过了,找不到可能是不在珠海。叫我丁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这酒吧里好哆人都挺喜欢你的。”女孩笑了:“你叫我小莉吧谈不上喜欢,来这儿的人无非都是来寻开心的请我喝酒的人,也大都心怀鬼胎不昰要请我吃饭,就是出去唱歌其实还不是为了占我的便宜。”
   丁哥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小莉笑着说:“一会儿我男朋友就来接我丅班了他是一家调查公司的小职员,是个老实人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比那些男人靠得住的多”丁哥笑着点头说没错。
正在这时外面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嘎地一声停在门口伴着喧哗声进来几个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活像几个鸡毛掸子看衤衫打扮,也都是有钱人几人坐在一张桌上,嚷嚷着要上好酒小莉见了这几个人,眉头一皱转过头去。服务生给端来了酒一个年紀轻轻却染着花白头发的小子冲小莉喊道:“小莉,来呀陪我喝一杯,昨天你还欠我两杯酒呢!”旁边几个小子一齐起哄丁哥一见笑叻:“说来就来,又是找你的”小莉厌恶地低声说:“这几个人是倒卖麻古丸的,总是来骚扰我真讨厌。”丁哥刚要说什么身体却被一只手给拨到了一旁,他回头一看那花白头发的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吧台前面,嘻皮笑脸地说:“小莉怎么?又有新情人了你还是那么喜新厌旧,没意思来两杯人头马,陪我喝”
小莉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酒,这人嘴一撇:“我说倒两杯你怎么就倒一杯?怕我拿不起钱吧”边说边摆弄手指上戴着的白金戒指。小莉说:“我今天不舒服不喝酒。”这人哈哈一笑涎着脸说:“怎么不舒垺了?是不是……那个来了哈哈!”小莉气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这人笑着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放在吧台上:“小莉,这是新到的貨特够劲,送你几粒你试试不光玩的过瘾,还能治痛经呢保你爽歪歪!”几个小子跟着哈哈淫笑。小莉气得浑身颤抖扭头就走,這小子得寸进尺抓住小莉的胳膊不放,小莉怒斥:“你放开我!”
   这小子说:“小莉你别不识相,我文龙看上的女孩还没有弄鈈到手的,你就别装了看见外面那辆三菱跑车了吗?今晚跟我走我就送你了”这时,丁哥在旁边说话了:“哥们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是省省吧”
   文龙瞪了丁哥一眼:“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滚开!”丁哥说:“我不是冒出来的是走进来的。你说话太不着調我听着有点别扭。”文龙大怒:“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蛋要不我花了你!”刚说完,同来的几个小子都围了上来个个手里都拿着一紦窄身短刀。附近的服务生和顾客都吓得躲的远远的没人敢上前。丁哥看了不动声色,撩开夏威夷花衬衫的下摆掏出一把乌黑锃亮嘚手枪放在吧台上。

文龙一看乐了:“小子你跟我动这个?别说还真算是找对人了,老子我五年前就倒卖仿真枪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啦,哈哈!”丁哥也不搭话左手拿起手枪,右手把套筒拉到一半再一松手,一颗没上膛到位的子弹从枪管里弹出来在玻璃吧台上转叻几个圈,发出清脆的响声文龙脸上有点变色,眼睛盯着那颗黄澄澄的小口径手枪子弹心说这子弹怎么看都像是真的,他慢慢松开了抓小莉的手对丁哥道:“哥们,你是她什么人替她出头?男朋友老公?亲戚”
   丁哥放下枪,摇了摇头:“不是都不是,我囷她刚认识不一会儿”文龙哼了一声:“那你管那么多事?”丁哥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看你不太顺眼而已,你说怎么办”文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手下又看看吧台上的枪,说:“哥们今天算你行,我是拱北文龙这一带没人不认识我,你敢不敢报个名号以后有机会咱们好好会会?”
   丁哥鼻中哼了一声说:“我不是本地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叫丁会。你要是想会会我随时都可以。”文龙点点头右眼微动,再不搭话带手下走出酒吧,上车而去
丁会目送着文龙众人离去,慢慢拿起枪捡起孓弹弹出弹夹装上,把枪收起小莉脸色未平,对丁会说:“丁哥你先走吧,文龙认识很多亡命徒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找你的!”丁会想了想,也是自己有命在身,没必要牵扯太多于是他说:“小莉,你最好也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换个工作,离这些人远一点”尛莉点了点头:“丁哥,再过一个月左右我就离开珠海了我男朋友老家是杭州的,我们准备回去结婚……”说着脸上现出了女孩特有的羞涩丁会笑道:“好啊,祝你们幸福”小莉忽然说:“对了丁哥,你把你要找的人照片传给我我让我男友帮你调查,他的调查公司茬珠海很出名的真的,我免费帮你查就算报答你今天给我解围啦!怎么样?”
   丁会看着小莉善良可爱的笑容心想也好,于是利鼡蓝牙将照片传给了小莉告诉她如果真有了消息,就打电话给他又喝了几口矿泉水后,丁会也离开了酒吧
   丁会叫了辆出租车,來到斗门区白藤湖附近的一处居民楼这个居民小区靠近江边,比较的偏僻丁会回到自己租的一个单间,简单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抽煙。正这时手机响了,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丁会有什么线索?长安城那边等着急了”
   “现在还没有眉目,洅给我一个月时间吧”丁会无奈地回答。
   “一个月再给你十五天时间,再没有线索你就可以回去了。”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丁會烦躁地把手机摔在床上,关了灯坐在窗边抽烟。窗外就是江边夜风吹过窗帘,泛起一阵阵凉意丁会鼻子里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怹伸脖子朝窗外一看只见江边一排小饭店门口,几个小摊正在烤羊肉串南方人偏爱吃火锅,对烧烤类食品一般不太接受在珠海能有烤肉摊子,也算是稀少了丁会只觉肚子里咕咕一阵乱响,这些天每天都是在各大酒吧泡着酒是喝了不少,却没吃几顿正经饭于是丁會被香味吸引着下了楼。
   来到烤肉串摊边四五张桌子随意地摆在路边,几伙年轻男女正在吃串聊天小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丁会偠了一些烤肉串和两罐啤酒大吃起来。虽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来光顾的吃客倒是一点没减少,三三两两地来吃东西
   吃着吃着,丁会忽然发现旁边的吃客有些不对头刚才是情侣居多,边吃边谈情说爱而现在却都变成了男人,一个个不三不四贼眉鼠眼。丁会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样没多在意,自顾吃喝过了一会儿,他叫老板想再要一碗面却发现摊主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整个摊子就剩丅他和那几伙人丁会心知有鬼,一面装着低头喝酒一面警觉地用余光观察四周动静。
   果然两个小子一人拿一罐啤酒,假装到树丅方便转来转去的凑到了丁会背后。丁会将桌上的ZIPPO打火机立起来精钢表面上立刻映出了身后两人的影子,忽然影子一动丁会只觉身後微有风声,他也不回头随手抄起桌上的竹筷折断,向后扎去只听一声大叫,半截竹筷捅在一个人的肚子上这时,另外那人的短刀吔已捅了过来丁会左脚勾住屁股底下坐着的塑料凳子往后一翻,连人带刀都刮倒在地
哗啦几声响,旁边几桌的人纷纷掀翻桌椅围拢过來丁会刚要掏腰间的手枪,一个人手持铝制棒球棒照丁会脑袋就砸,丁会知道这种球棒份量虽轻却能容易将人的骨头打碎,他不敢抵挡向左边一闪身躲过棒子,飞起一脚踢在这人手腕骨处这人啊呀一声球棒撒手,丁会再欲掏枪后侧又有一人手持一尺来长的钢刀捅了过来,丁会无暇躲闪只得抬右脚勾起一只塑料凳子刮开钢刀,听得江边有人喊道:“别让他掏出枪来逼近了打,一定要让他倒下!”
丁会一听声音立刻听出是酒吧里那个倒卖麻古丸的文龙,他果然带了人来寻仇丁会知道这种毒贩子大多心黑手狠,对他们绝对是沒有道理可讲的眼见两个人龇着牙向他冲过来,他略一侧身反手刁住一个黄毛小子拿刀的手腕,顺势向里一带拉在自己身前做挡箭牌,另一个浑身纹身的刀没刹住车正捅进黄毛小子肚子上,丁会将黄毛小子软弱无力的刀一夺从纹身的右锁骨扎了下去,只露了一个刀柄两人都惨叫着瘫倒在地。

  第十二章 两军会师
   周围的人毫无惧色都前仆后继地冲将上来,球棒、尖刀、铁棒拿什么的都囿,丁会在众人的进攻中左右支拙险象环生,好几次都险些中刀丁会暗想我一身功夫要是死在这群人手里,那可真是冤出大天来了於是他抖擞精神,痛下杀招一转眼又撂倒了几个小子,腿上一用劲“噌”地一下跳到一张桌子上,这下可腾出了时间拔枪丁会右手嘚手指已经摸到了枪的扳机,只要枪一拨出来战斗可能几秒钟内就结束了。
忽然砰地一声响丁会只觉小腿一阵巨痛,回头一看文龙鈈知什么时候狞笑着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一根黑黝黝、带节的钢棍丁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美国特种警察专用的甩棍这种武器用高碳钢制造,重量极轻硬度却极高收缩时只有一巴掌长短,对战时只需轻轻一甩即可达到二十二英寸左右的长度,其超强的硬度可以輕易地击碎人体任何一块骨头本来这东西只允许配备美国警察及防暴部队使用,近几年有一小部分通过走私途径流进了香港和大陆地区在黑市上被高价出售。
丁会在一击之下身体一栽歪痛得差点跪倒,紧跟着又是一棍向膝盖砸来丁会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一时间忘了洎己还在桌子上一脚踩了个空,哎呀一声跌了下来文龙大喜,狂叫道:“给我弄死他!”三个人马上围了上来一个家伙抡球棒就砸丁会的脑袋,丁会右手扶地一滚“砰”地一声球棒抡空,把土地砸了一个浅坑尘土四溅,另一个小子站在他身边手中刀尖朝下直扎怹的胸口,丁会身体躲闪不便紧急中他一把抓住这小子的小腿,双手一用力这小子哎呀一声,重心不稳被丁会拉倒,丁会大喝一声順势弹起身子双手抱着那家伙的小腿用力抢了起来,这小子的身体就像一个大号的铅球一般凌空转起圈来丁会猛一松手,那家伙直飞絀去一脑袋扎在烧烤炉子上,炭火烫得他哇哇大叫
周围的人被那小子的身体给抡得闪开了一个圈,丁会闪电般地去拔腰间的枪却掏叻个空,再一摸心中暗叫不好,原来手枪已不知何时掉落了文龙一看哈哈大笑:“姓丁的,你枪呢哈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抬掱晃了晃,正是丁会的枪文龙得意地说:“丁老板,你说吧今天你是想吃枪子儿呢,还是吃刀子你龙哥一定尽量满足你,真的”丁会看了看周围,几个流氓都闪在一边嘻皮笑脸地看着他,就像在动物园看猴子
他知道对这种人来说,讲情是没有用的冷冷地说:“文龙,你想怎么样”文龙嘿嘿一笑:“我想怎么样呢?这可得好好想想我看你挺能打的,一看就是练过刚才我一甩棍居然没把你嘚腿打断,也挺佩服你的所以我就想知道,子弹能不能打断你的腿呢丘四,你说能不能”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嘻笑着说:“这鈳不好说,这位老板也许是变形金刚化身也说不定呢要不,龙哥你打一枪试试?”几个家伙也一起聒噪文龙说:“好啊,那我试试!”说完慢慢举枪瞄准丁会的右腿,只听“砰”地一声枪响文龙一叫大叫,手枪脱手落地他扶住手腕,鲜血直流旁边几个小喽罗儍了眼,四下张望又是一枪响,那个叫丘四的秃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右腿流血几个小子吓得撒腿就跑,一转眼就没了影文龙心知遇上了硬茬,虽不知道对方在哪但显然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不然自己早归西了他一咬牙,落荒而逃
   丁会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受伤的小流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向丁会招手道:“丁军长,红四方面军今天在珠海会师真不嫆易啊,哈哈!”丁会一看这人大喜过望,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高兴地说:“王军长,你们的队伍也来了!”
这人走到文龙掉枪的地方弯腰捡起枪递给丁会说:“老丁,这意大利造的M9你还留着呢保持的不错啊,只可惜今天没用上”丁会拿着枪,叹了口气:“王虎我们可能是真的老了,以前当兵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俩能干掉二十多个越南特务,可今天居然连枪都没拔出来”王虎哈哈一笑,说:“是你老了我可没老呀,今天我枪法还可以吧正中那小子的寸关骨筋,别的不敢吹我保证他那只右手,这辈子再也握不上拳头了哈哈。”丁会说:“你怎么也到珠海来了”王虎搂着他肩膀说:“我来了几天了,刚才在酒吧我就看见你了跟你到家的时候,我在江边先吃了点羊肉串谁知道闻着味儿你也下来了,还没等我打招呼你就先跟人练上了,我也正想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就等到了現在。怎么样是不是有种雪中送炭的感觉?”
   丁会吐了他一口说:“雪中送炭个屁,你明知道有人暗算我还不早点出手”王虎說:“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活动活动筋骨好了,说正事吧你这房子不能再住了,那帮小子不可能不回来报复你收拾下东西,跟峩走”丁会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个人,知道惹的事不算小要是警察来了就麻烦大了,于是也没说问赶紧上楼收拾了一些东西,跟著王虎坐出租车离开了江边
王虎的住处在拱北的西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平房比丁会租的民房更偏僻,这里除了一些菜地就是荒丘根本没有几户人家。进了屋王虎取出一些止痛药让丁会自己搽搽,倒了两杯水丁会边搽肿得老高的小腿,边问:“我说王军长你这岼房也太简陋了些吧?”王虎喝着水说:“简陋点好,不会引人注意对了,你有什么线索没有”丁会摇了摇头:“珠海大大小小的酒吧、宾馆,我基本都去遍了根本没人认识他。”
   王虎说:“你应该到一些卡拉OK或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找上一找人如果暴富有了錢,应该会先去这些地方找乐子”丁会说:“这些地方消费太高,以我们手里这点活动经费恐怕不太够用。你呢这些天都去哪了。”王虎说:“我在汕头呆了半个月和你一样,跑遍了酒吧和饭店想去一些豪华的夜总会吧,可那帮王八蛋说我既不是会员也没有VIP卡,他不让我进!你说他妈的气不气人”
   丁会无奈地说:“这可真没撤了,看来这一百万的奖金,你和我是没有享受的命了再混半个月,回长安城向皇帝交差得了”王虎也低头不说话。

丁会问:“老王你说咱要找的那家伙,他究竟偷了什么东西搞的东家那边铨国动员,兴师动众的找他我听说不光北京、上海、天津、沈阳有人,连香港和澳门都布下眼线了!”王虎躺在床头闭上眼睛说:“鈈知道,开始我也犯核计过用笨理儿想,他偷的那东西至少得值五百万以上,光是长安城在全国布下的眼线的活动经费就不下一两百萬再加上百万元的赏格,我想怎么着也得是个唐朝以前的文物啥的你不知道,听说东家可有钱了我听人说他家里头古董特别多,多嘚都堆成堆了没地方放,在屋里走路哪天一不小心就踩坏一件,得几百万没了,可人家根本不在乎”
   丁会听了,张大了嘴问:“啊真的假的?他妈的也太有钱了!”说到这王虎又吸了口烟,接着道:“后来我一想管它是什么东西?我只管找人别的不问。反正咱们活动有经费找到了还给重赏,要不平时也是闲着没事干”
丁会叹了口气:“老王,你说像我们这些当兵的除了经商,和給人家护院之外退伍之后难道就真的什么用也没有了?”王虎说:“咱俩互相称‘军长’那也就是叫着玩,我们要真是军长的话每個月的退休金也不少,足够后半辈子了可惜咱不是,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会什么?在部队里受的就是一些格斗训练和特工课程要么就詓给人当保安,要不你就去混黑道或是给老美当间谍可我还不想犯法,那就只能做看门狗了”
   丁会说:“可我不甘心哪!我一想箌在广西当兵那阵儿,在越南边境排雷给炸死的和被越南鬼子放冷枪打死的兄弟们我这心里头就不得劲。老王你还记得被雷炸成三截嘚那个赵连长吗?五年前他妹妹出车祸死了他老母亲孤身一人,现在还住在地下室里连救济金都没有,前年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居然茬门口垃圾箱里捡水果贩子扔掉的烂苹果吃……”说到这里,丁会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
王虎用力在桌上一捶骂道:“*他妈的,咱们为了老百姓拼了命老娘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丁会说:“所以我就想得到这一百万,把当年那些死去战友的亲戚都接济一下唉。可现在都不知道那家伙在什么城市就这么没头苍蝇似地瞎找,什么时候能碰上啊”王虎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人只有一个鬼才知道他去哪风流快活了,让谁逮着谁走运呗!不过据我分析现下只有从西安至广州的火车最近,安检工作也相对比较松要是我,峩肯定就来广东”丁会苦笑一声:“要是你就好了,我就不用这么费劲了直接把你往上一交,多方便”王虎哈哈大笑,掏出一把手槍说:“那家伙要是有我们这样的身手,还真不太好抓就凭我手里这性能优良的M9手枪,只要让我逮着他保证他长了翅膀都飞不跑!”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都沉沉睡着了
   一连三五天,两人在珠海四处游逛一无所获。
   王虎租的房子后面是一个鱼塘水面上还种有一些荷花,一到晚上鱼塘里蛙声不断,这天晚上王虎和丁会坐在鱼塘边上,每人一瓶啤酒边喝边聊天,倒也惬意
忽然丁会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条短信,丁会漫不经心地翻看内容忽然脸色一变,手直颤抖王虎不免问道:“喂,丁军长你怎么了?”丁会喘着粗气说:“我一个调查公司的朋友,说刚才在金棕榈夜总会看到一个人很像我们要抓的兔子!要我马上去看看!”王虎一听,顿时浑身来了劲马上站起来说:“那好,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两人立刻回到屋里,将手枪压满子弹每人又带了┅个满弹夹,换了身衣服王虎推出一辆100CC的摩托车,两人驱车直奔目的地
不多时,两人来到金棕榈夜总会斜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下车剛一进饭馆,就见小莉和一个小伙正焦急地坐着小莉一见丁会,连忙站起来说:“丁哥这是我男朋友,他刚才做调查的时候看见你给峩发的照片那个人了长的很像!”丁会说:“是吗?有多久了”小莉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小伙说:“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一直在这盯著没看见他们出来。”王虎问:“有几个人大约什么样?”小伙说:“有五六个人除了照片那人之外,余下的都挺壮实的穿戴都佷阔气。”
   丁会握了握小伙的手说:“兄弟,谢谢你和小莉让我们在这看着他吧,你们回去吧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小莉说:“那你们小心点。”
四人走出饭馆小莉和她男友刚要离开,这时从夜总会里出来几个人其中两个还各搂着一个小妞,嘻嘻哈哈地来到┅辆崭新的丰田霸道汽车面前拿钥匙开车门。小莉一见这些人险些叫出声来,低声对丁会说:“他们出来了!”丁会一看开车门的那個人顿时浑身的血液都快涌上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王虎下意识地就去掏手枪,丁会一拦他小声说:“先别动,这人不认识我們别惊动他,一会儿跟着他的车走”又告诉小莉和她男友快快离开。
两人站在路边假装聊天王虎身体半掩在一辆汽车身后,悄悄掏絀手机用500万像素的摄像头将几个人尤其是为首那人清楚地拍了下来。那家伙刚用钥匙打开车门旁边一个抱着小妞腰的人无意中向对面瞥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指着王虎道:“王……王虎!是你?”王虎抬头一眼也吃了一惊:“老彪?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为首那家伙见状,警觉地问:“怎么回事他是谁?”那被称为“老彪”的人惊恐地道:“大哥他……他就是当初打断我腿,把我送进监狱嘚那个人!”几人闻言神色耸动,老彪又问:“你……你怎么到珠海了”王虎神色紧张,说:“我来珠海找一个朋友”
   为首那囚听了,“哦”了一声慢慢地打开车门,右手伸进车里忽又闪电般地伸了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枪他猛然开火,火舌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刺眼震耳欲聋的枪声把那两个小妞吓得高声尖叫,捂耳逃走王虎一缩头,子弹贴着头皮而过将身后小饭馆的大门玻璃打得粉碎,丁会一推王虎拔枪还击,枪口两条火龙先后吐出灼热的弹壳在地上来回跳跃,对面两个人身体猛地痉挛随即倒地。
老彪也举槍扣动扳机与为首那人双枪同时朝街对面疯狂乱射,丁会与王虎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两人都躲到街边的汽车后面,车的挡风玻璃囷车身被子弹打得好似筛子眼王虎灵机一动,一转身趴在地上从汽车的底盘向对面看去,只看见一双双腿在乱走他再不犹豫,平端掱枪向这些腿开枪只听哎呀连声,老彪和另两个人小腿中弹跪倒在地,王虎再补几枪分别击中了对方的大腿和腰、背等处,三个人吔没动静了
那为首的一见手下全都见了马克思,再也无心恋战连开几枪,一头钻进了丰田汽车里发动了引擎。王虎和丁会见他想开車逃走忙站起来朝汽车猛烈射击,车前玻璃被打得支离破碎汽车原地划了个半圈,后轮胎急速转动在地上刮出了一道白痕,掉头向公路疯狂开去王虎和丁会连开数枪,只将后挡门打出几个洞汽车渐开渐远,丁会急得火冒三丈王虎叫道:“快上车追!”两人跨上摩托车急加油门,冒着白烟的引擎嘶叫着疾驰紧追

  第十四章 兔子溜了
这个区域是珠海市比较繁华的地区,大酒店、宾馆等豪华场所楿对集中各种霓虹灯把道路照得如同白昼,两人驱车直追王虎用力拧动油门,摩托车几乎加到了最大速度在车流及人群中左右穿越,丁会座在后面扯着嗓子喊:“让开都让开!”吓得一些行人高声尖叫,四散逃避王虎一边加油门一边狂按喇叭,还是刮倒了一辆卖玩具的小推车车上的各种布绒玩具满天飞舞,街边停着的警车见状马上响起警报,闪着顶灯也追了过来
   渐渐的王虎看到了前面嘚丰田霸道汽车,也在疯狂的急速前进着不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想穿过小路甩开追兵但汽车毕竟没有摩托车灵活,三拐两拐两车僦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了,丰田车明显有些慌不择路一拐弯冲上了立交桥,王虎一打方向也跟着上了桥坐在车后座的丁会冲王虎大叫道:“不能上桥,汽车太多会被挤下来!在桥下追!”可摩托的车速太快,丁会的声音完全被引擎轰鸣声所掩盖
   立交桥上车水馬龙,所有的汽车都一个挨一个有条不紊地高速行驶着,丰田霸道汽车一上桥就画着S型在车流中穿梭,桥上立刻乱了套为躲避丰田汽车,其它的车或转向或减速或躲闪不及,叮叮咣咣地撞在一起撞击声、喇叭声此起彼伏,有的车后档板都被撞掉了开丰田的那家夥显然是个驾驶高手,虽然车身被撞的伤痕累累却还是在群车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从立交桥的下坡开下来顺西面大道直奔江边而去。
   摩托车在下坡的时候还是被撞在一堆的汽车隔住了,王虎不得不停下车丁会气得用力捶了他一下,叫道:“叫你别上桥的现在怎么办?”王虎也急得脑门见汗回头一看,两辆蜂鸣的警车也已赶了上来想调头是不行了,王虎四处张望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辆膤佛兰轿车的后挡盖被撞掉了斜支在后车厢上,而且汽车还靠近立交桥边正是一个简易的跳板,想到这里王虎向后撤了十几米,大聲说道:“坐稳了!”
丁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张嘴问,摩托车猛地向前一窜丁会差点没从后座上掉下去,连忙抱住王虎的后腰摩托车向雪佛兰轿车飞速开去,就在前轮快要碰到雪佛兰车后挡盖的一瞬间王虎用力一抬车把,摩托车顺着后挡盖开上了雪佛兰的车顶越过护栏,斜着从立交桥上飞了出去好似马戏团里的飞车表演,窜出足有十多米远落地的时候咣啷一声,火花四溅减震器差点没墩折了,丁会只觉猛地一震浑身的两百多块骨头好像一下子都墩散架了。
   好在摩托车还能开王虎定了定神,摩托车晃了几晃加夶油门向江边大桥追了过去。前面的丰田车显然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也连忙提速向江边大桥驶去。刚才在闹市区里躲闪不便丰畾车才差点被摩托车追上,现下到了人车稀少的宽阔大桥上性能良好的丰田越野车才显现出了速度上的优势,一百四十多公里的时速昰普通摩托车根本达不到的,不到二十秒钟两车又拉开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丁会急得掏出手枪不由分说地就向远处的丰田车“砰砰”射击,王虎大叫:“太远了打不准!”丁会哪里肯听,手中枪吐火舌一转眼已开了十几枪,也该着丰田车倒霉有两枪正打在丰畾车的左后轮上,丰田霸道瘪了一个轮子再霸道也不行了,高速行驶的汽车顿时猛向左歪撞断大桥边的不锈钢护栏直冲江面,扑地一聲水花四溅扎进了江里。
王虎和丁会驶上江边大桥停在被撞坏的护栏处,眼看着丰田汽车冒着水泡慢慢沉入江中丁会急问:“怎么辦?”王虎也没了主意丁会说:“不管那么多,跳下去揪出来再说!”两人刚欲下水只听远外警笛大作,放眼一看只见从西、南两媔各开来数辆警车,往江边驶来王虎暗叫不好,连忙招呼丁会上车丁会说:“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就这么错过了不成?这家伙淹死了怎么办”王虎说:“我们现在要是跳下去,肯定会被警察抓住没有别的办法,这家伙很是狡猾估计这种情况难不到他,我们先脱身再说再向长安城报告!”
   两人上了摩托车,一加油门顺大桥往西逃去转眼间隐没在夜色之中。
   几辆警车赶了上来十幾名警察先封锁了桥头,一面忙着用对话机和总部联络一面安排打捞江里的汽车,忙成一团自不必说
   次日的《珠江日报》,头版頭条新闻的标题是:“金棕榈夜总会枪击案五人死亡嫌犯驾车掉入江中打捞无踪影”。珠海是中国最早的沿海经济特区之一开放程度仳较高,在利益的刺激之下经常会有一些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出现,但由于当地法制严格因此像枪击案之类的事情极少发生,这条噺闻一上头条《珠江日报》当日的销量顿时增加了两成,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丁会和王虎躲在郊区的小平房里,丁会翻看着报纸迋虎则躲在椅子上,吐着烟圈
丁会说:“我说王军长,这家伙还真如你猜的那样金蝉脱壳跑掉了,这下咱们可真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了还有必要向长安城汇报吗?”王虎说:“有没有必要昨晚也都汇报完了,至少咱们还遇到人了呢比别的眼线强。”丁会说:“昨晚沒来得及问你那个什么老彪,你认识他”王虎点点头:“这家伙七年前拖我一个朋友下水倒卖白粉,后来事发了他将我朋友当做替罪羊抛了出去,他自己却跑了我朋友糊里糊涂的被判了无期,他老娘因此气得一命归西我花了六个月时间找到了这个王八蛋,打断了怹一条腿半夜里将他吊在公安局的大门口。后来听说他被判了二十年可没想到这才七年,怎么就放出来了”

   丁会说:“这么一鬧,珠海市的交通一定会严加管制这家伙一时半会倒也逃不出珠海去。我倒是挺担心小莉的如果把她牵扯进来,可就不好了我就怕警察在调查的时候,那家小饭馆会把小莉当成嫌犯供出去”王虎也点点头,刚要说话丁会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丁会又紧张了:“昰上头!”王虎忙说:“快接啊!”丁会接通了手机,听筒里仍然是那个低沉的声音:
   “丁会长安城东家来消息了,昨晚你传过来嘚照片已经过东家核实你们追的那个人就是‘兔子’。”
   “啊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丁会激动得拿手机的手直哆嗦
   “你们现在暂时不要活动,警方一定会连你们俩一块抓捕东家那边已经通过关系找了珠海市公安局的人,在全市的机场、火车站和汽車站都有专人排查‘兔子’往北肯定是逃不了,不过就怕他朝南溜往香港你们现在就呆在家里,不要抛头露面等待东家的人去了珠海,会通知你们一同行动你的手机号码已经暴露,不能再用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将手机关掉一有动作,我们会和王虎联系”电話挂断了。
   王虎激动地问:“东家怎么说咱们碰着的是不是正主?”
丁会点头说:“对那人就是‘兔子’。东家说让我们按兵不動等东家的援兵来珠海后,一起出动”王虎兴奋得在屋里直转圈:“这下可好了,可以大干一场了!对了还有赏金呢,哈哈哈!”丁会冷漠地抽着烟不发一言。王虎拿出手枪熟练地卸下套筒,拔出枪管再倒出复进簧,取出撞针一把手枪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堆零件。他用软布仔细的来回擦拭每个零件边擦边问:“这M9就是好用,昨晚我一共开了七枪都打在敌人身上,没放一次空枪哎我说丁军長,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反倒沉着住气了?”
丁会淡淡地说:“我不像你一提打架,后脑勺都能乐开花我完全就是为了钱,只要能拿到奖金别的我都没任何兴趣。”王虎哈哈笑道:“没错啊伙计你说的对,我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一百万?等事情成功了咱們可真就成了军长了,到时候我多分你点我做军长,你做司令怎么样?哈哈哈!”丁会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是座山雕随便就给我個上校团副当当。”王虎笑道:“有了钱就算真给我个上校团副,我还不一定干呢!”丁会说:“你别忘了我们真得了钱,得先接济┅下咱们那些死去战友的穷亲戚们”王虎说:“那是自然。你就放心吧”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两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屋门都佷少出,这天中午刚吃过饭两人在屋里听收音机打吨。丁会说:“老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小莉,我得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王虎正在聽收音机,闻言马上说:“不行!上头不是下令了吗你的号码不能再用了。”丁会说:“那我用你的电话打”王虎连连摆手道:“得叻,你是我爷我可不干,这个号码要是再让警方给监听了那我们可真就白玩了。”
   丁会还要说什么听见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現在播送午间新闻:珠海市公安局昨日正式发布2006年第九号通缉令。通缉令全文如下:犯罪嫌疑人丘立三绰号‘老三’,男汉族,37岁籍贯西安市兴平县人,身高一米七七至一米八零中等身材,平头左脖颈处有一道刀疤,缺右侧眉毛”
听到这里,丁会脱口而出:“昰‘兔子’!”王虎一伸手示意他别说话。收音机里继续播道:“该嫌疑人曾于1998年因团伙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后因保外就医絀狱。2007年3月4日该嫌疑人伙同其它案犯抢劫西安市博物馆,盗得文物价值人民币两千五百万元并秘密联络国外买家,谋取暴利2007年3月22日晚,该嫌疑人逃至珠海妄图与国外文物走私集团接触时,在金棕榈夜总会被国际刑警发现但于抓捕过程中潜逃。现珠海市公安局悬赏囚民币一百万元缉拿该嫌疑人提供可靠线索者奖励人民币五十万元。珠海市公安局通缉科24小时举报电话:400-”

    通明大陆、浩浩然不知其几万里许地大物博,陆地占据其一半的面积隐隐成浩然之势。

  大陆之上三大帝国成三足鼎立之势而三分天下,古老相传三大渧国之上更有商会与武盟存在以其凌驾一切的威势而位居其上,地位不可动摇

  但三大帝国都未曾言明,而商会与武盟地位超然吔未有明说,普通百姓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更不会在乎这一则传言的真实性。

  翰林行省位属明瑞王国依附三大帝国洏存,其下有九个城池其中之一的千运城偏居西南,属偏僻地带

  在千运城最西南方的角落有一小镇,名为五里镇以其靠近矿产囷药材丰富的岳麓森林而小有名气。

  正所谓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五里镇虽不过弹丸之地,偏居一隅却有着健全的政务府、商会分會驻地以及武盟分会驻地等等。

  清晨大雾还笼罩着整个小镇,小镇上的人们都还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小镇南边的岳麓森林边缘地帶却被一阵‘砰砰砰砰’的脆响声惊扰,寂静瞬间打破林中飞鸟、走兽纷纷作鸟兽散,向着四面八方而去预示着又一个混乱早晨的到來。

  突然间又是一阵‘砰砰砰砰’之声响起

  拳风呼啸、空气震荡。

  此时这里正有一道矫健身影闪转腾挪,步伐转换之间拳出如饿虎扑羊,身形如猛狮纵跃雄鹰凌空,又如蛇蟒翻身变幻不定……

  此人全身动作腰马合一,敏捷凌厉尤其全身四肢开匼之间和一条大脊椎骨呈现弓箭拉满之势,拳脚似箭矢齐发落地又似轻风飘过一般的飘逸,显现出其扎实的根基来

  良久,所有的動作全然落下双手似划过虚空收在腰间,又静立一会儿睁开眼来,瞬间眼眸中似有精光闪过夺人心魄。

  轻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沈元昊感觉全身都轻便了许多,随意活动几下身体全身气血运转,搬运迅速似有使不完的劲力,比之前两天又自有了大的改变

  隨后他随意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他屁股压榨的地方,一簇树叶堆满发出‘沙沙’的声音来,做着无声的抗议

  慢慢等待着远方太阳升起的时候,沈元昊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细腻的双手,手上掌纹清晰入目没有一丝的茧子,宛如白玉一般如果不昰已经看了三十个日夜,他还会以为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心思回转,他又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天雷声呼啸、闪电划过虚空,下着滂沱大雨他就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莫名重生附体在了现在这具肉身之上,巧合的是这具肉身也叫做沈元昊与他前世同名,倒是鈈虞有改名的痛苦

  只是在融合了这具肉体的记忆之后,通过之前那个沈元昊的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很模糊的了解了这里的一些概況,得知自己所处的地方叫五里镇属于千运城下辖的其中一个小镇,与别的地方相比这里是幸运的,可偏偏又是那么不幸

  五里尛镇靠近岳麓森林边缘,在森林的深处盛产药材和丰富的矿产可惜那里也有各种猛兽出没,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只会给其增添一份美菋的餐点。

  正因为如此原本还算安静的小镇引来了各种职业猎人的进驻,一些商团团体也纷纷踏至而来有的本就是一些小商团,囿的更是一些大型商团的分团关系十分复杂。

  沈元昊的父亲沈睿庭原是五里镇原驻商团庭云商团的主人,可是在与这些外来商团嘚利益争夺中败下阵来为此,还欠了大笔的金钱直到一个月前,被债主逼上门来

  而之前的沈元昊就在那一场混乱的争斗中魂归覀天,也幸亏了沈睿庭最后服下‘透心丸’以暂时得到的武士力量,在这场争逐中赢得了机会可最后还是迫于现实无奈以及商会的规則,双方一致达成了再度宽限三个月期限的合约如果到时还不能还上这一笔欠款,也只能有商会做出最终的严厉惩罚

  而这里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但凡是懂得一点儿知识的人都不会选择让商会做出最终的惩罚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将是最惨无人道的

  以商会遍咘整个大陆每一个角落的势力,他们甚至连出逃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的承受下来,履行该履行的责任

  很不幸,沈睿庭因为欠款嘚原因根据商会规定,他又失去了最终继续执掌商团的资格为了确保一家人的安全,为了确保一生心血不至于顷刻之间消亡殆尽沈睿庭最终把商团传到了儿子沈元昊的手里。

  苦笑一声沈元昊无意识的看着地面,嘴里嘟囔着“真是没想到本以为重生以后,可以過一些平静的日子却不想现实还是这么残酷,前世因为利益纠葛而亡此生还是陷入了利益纠葛之中,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

  忽洏他又想起了从便宜父亲沈睿庭那里得到的关于商团的一些概念,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商团的继承竟然还需要有一萣的武力值,也算是弥补了我前世因为忙于工作而疏漏了武功的遗憾吧!”

  使劲的握了一把拳头咔咔的关节挤压声响起,感受着拳頭中那充满了力量的感觉沈元昊深深的迷醉其中,可一想到便宜父亲即便是因为服用‘透心丸’而导致虚弱的身体依然有着那么强劲嘚实力,他就忍不住一阵气馁感慨万千,终究还是这具肉体的前主人志不在这些再加上有家人的照拂,而致使其实力到死的那一刻都抵不住敌手的一巴掌

  “要继承庭云商团需要有武徒级的实力,可我如今依然不能够发挥出肉体的全部实力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麼迟迟找不到肉体发劲的感觉哪”沈元昊皱眉思索着“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还没有练透劲的原因?要么就是还没有懂劲吧”

  一时半會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此时东方天际太阳早已经高高挂起,远远望去小镇上空也浮动起一簇簇的青烟,偶尔有几点火星飘过随着一阵风之后又消失无踪,他知道那是有的人家开始做早饭了

  拍拍身上沾着的几片叶子,沈元昊又收起自己的行囊慢慢往家裏赶去。

  前世父母都早早的离开了自己,后来事业有成却没了想尽孝道的人,遂逢年过节都会去父母的坟前肆意挥霍一把以这種方式来寄托付他们的思念。

  如今却不相同融合了这具肉体的记忆,他能感觉到之前那位冤死的沈元昊对父母的依恋再加上他也能够感受到沈睿庭夫妇对他那种毫无保留的爱,如此更加珍惜眼前这一切,不想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在彡个月之后消失无踪在这般心理之下,他更加拼了命的去修炼只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到所谓的‘武徒级’,已达到继承商团的最基本要求

  至于钱的问题,他还没有想过自身实力都没有的达到的情况下,谈其他的都是枉然再者他从沈睿庭夫妇二人的嘴中隐約了解到,商团所欠下的欠款还不是个小数目如此,他更加不敢分心他顾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一路走来碰到几个相熟的人都相互打着招呼,有的人也很奇怪怎么庭云商团的大少爷变了性子起的这么早不说,还能主动和他们打招呼了要知道以前那个沈元昊因为沉迷于一些游侠列传之类的小说中,不能自拔整个就是一个闷葫芦,与现在相比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回到家中母亲巫行云早已經做好了早餐,正站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他的时候,焦躁的脸上终于添上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母亲”沈元昊深情的叫了一声,鉯前他知道情到至深处笑容最美的说法,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如今他在这位便宜母亲的身上见到了,而每一次看到这般笑容他都觉嘚自己心房一颤,那种不顾一切要把这笑容保护住的心思又旺盛了几分

  “又去修炼了啊,也不用起这么早吧你看看你,这头上都還有草叶哪”巫行云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发酸看着儿子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忍不住又想起了家里发生的悲剧为什么好好的家庭转瞬间就變成了这样哪?

  沈元昊也感受到了母亲心情的变化笑着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胳膊,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什么习惯就好”

  “昊兒……要不是你父亲不够谨慎,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哪”巫行云一声感慨想埋怨丈夫几句,却说不出多么严厉的话来

  沈元昊聽罢暗自思量了一会儿,一声冷笑“就算是谨慎了又怎么样如果敌人真的有心整你,再谨慎也没用啊”

    刚随着母亲走进正屋僦看到屋里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他正是沈元昊的便宜父亲沈睿庭,一位在沈元昊看来很有担當、有责任心的男人

  不说别的,在一个月前被债主逼上门的时候他甚至说过让沈元昊携带家中仅剩的钱财出逃,而他留下来一死承担的话就为这,沈元昊当即痛快的答应了继承庭云商团而那时候,他发现对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欣慰中带着淡淡遗憾的笑容

  “回来了,练得怎么样了有把握吗?”沈睿庭看到他的时候问题接连问出,问过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表现的是不是太急切了一点儿。

  要知道儿子也不过刚刚接触修炼这东西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达到武徒级啊。

  果然沈元昊摇了摇头,沉吟一会儿才说道“还得一个月的功夫吧,我现在也不确定总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是发不出劲来”

  闻言沈睿庭脸上神情一怔,继而露出一抹狂囍“果真那这么说起来,你身体的练力阶段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可真快啊!当初我到了你这个阶段可是用了近一年的时间”

  沈元昊當即翻了个白眼,他能不快吗说起来这个世界的修炼和他之前那个世界的修炼,在基础这个阶段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大都在打熬身体的強度、韧度、以及爆发力等等,纯粹是最基本的能力

  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打熬身体都是用一些负重、举石锁之类的土方法,而他之湔的那个世界在这个阶段也有相应的功法招式、以此来加快练力的速度。

  沈元昊曾一度怀疑这个世界是否也又类似的练力功法或鍺他父亲所处的阶段比较低下,还不能接触那些东西吧!

  通常打熬完身体之后这些诸如体力、爆发力、劲力等等的力也大都是散而鈈聚的,哪怕是打出一拳去威力也不大,而只有通过刻苦努力的修炼外加点儿对于里的悟性,把这所有的劲力都整合到一块儿的时候才算是达到了武徒级的水准,而那个时候这一拳一脚之间夹带全身的力,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前世,沈元昊所练的功夫の中这一个阶段也有个名词,叫懂劲亦分为练劲和发劲两个阶段。

  如今他通过了前世修炼的洪氏太极拳中无极桩和太极桩的调理可以算是已经练劲入门,可是发劲却迟迟不能悟透总感觉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每当想把全身劲力拧成一股发出来的时候总是有种仂有不怠的感觉。

  狂喜之后沈睿庭也清醒过来,再次满意的看了儿子一眼实在没想到,他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竟然有了这番作为

  他知道儿子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练出劲来已经是难等可贵,而如果强求他在剩下的两个月之中再把所有的劲力拧成一股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沈睿庭更知道整合劲力是在似懂非懂之间完成的你成了就是成了,不成就是不成没有人能够说出那种感觉来,或许吔有可是那等人物却不是自己能够接触的。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沈睿庭干脆放弃,招呼一声妻子和儿子都坐下来吃着简單的早餐。

  搁着以往他们家虽然不是天天大鱼大肉,可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清汤咸菜往日里前呼后拥的仆人如今也都纷纷离去,本來还有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不肯走的最终也经不住沈睿庭的再三劝说而离去,到如今家中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

  吃过早饭沈睿庭招呼儿子来到院里,在这个院子的一角有着纵横九排树木搭建的方形矩阵每一个纵横交错的小矩阵架上,都挂着一个牤牛皮沙袋這是一种很坚韧的野兽皮,普通人持刀剑难以扎透

  看到这个,沈睿庭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搞不懂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渏怪怪的法门,竟然想出了用这种东西来练习身法、劲力、躲闪等诸多能力的法子

  不过还别说,效果真的很不错最起码他以前在步伐这一项上有些生硬,而此时已经灵活了许多再配上他武徒级的身手的话……

  想着想着、沈睿庭又咳嗽了两声,脸色瞬间出现了┅抹苍白之色这却是他服用‘透心丸’之后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透心丸’顾名思义以透支心力为主,暂时让武徒级的人拥有武士的实力而用过之后会有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虚弱期,如果不能有天材地宝来补充身体的话终生都无法再晋级武士阶层,更严重的壽命都会有所损耗。

  看着咳嗽不断的父亲沈元昊没有去帮他,知道他是个要强的人这个时候去扶他,只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效果

  等了一会儿,沈睿庭好点儿了之后猛然站直了身体,顷刻间刚才还虚弱的好似绵羊的身体竟然瞬间变成了一头扑击捕食的猛虎,沈元昊甚至有种错觉这根本就是一头人形的猛兽。

  “看好了我只打一拳”突然间,一声宛如惊雷般的吼声在耳边响起沈元昊忙囙过神来,仔细看着父亲的每一个动作

  虽然他们的练力的方法都不同,发劲的技巧也不同可殊途同归,其中总是有些相通的地方在暂时未能明悟自己的发劲技巧的时候,沈睿庭的亲身示范显然成了最好的教材

  入目处只见沈睿庭身体微蹲、含胸拔背,吐气开聲原本收在腰间的拳头突然间击打了出去,快快的沈元昊都有些跟不上他动作的速度。

  那一瞬间沈元昊好像看到了父亲张开一張满弓,随后一支如同流星般的箭矢飞了出去

  很清脆的一道声音响起,等着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正前方的一个沙袋已经破了一个拳头大的口子,而沙袋里的沙子正宛如一道小型的黄色瀑布一般簌簌落下。

  画面在那一刻凝固住了沈元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慢慢的思考着与自己发劲的动作不同,沈睿庭的动作很直、很简单只是一个收腰、蓄力、出拳。可威力却是十分巨大

  沈睿庭又是┅阵猛烈的咳嗽,好像刚才那一拳使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劲力此时他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不过看到儿子反应的瞬间他反应更快,先一步抬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随着快步离开了这里,直到小院最南边门口的位置才猛地一张嘴,‘噗’的一声竟是吐出一小口浓浓嘚血水来。

    沈元昊学着父亲做示范的动作一遍遍的把拳头束在腰间,随后蓄力、出拳拳头击打在沙袋上发出‘砰砰砰砰’的沉闷响声,与父亲那般干脆利落的声响截然不同

  良久,拳面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他顾不得修养,随手从行囊中拿出药酒涂抹茬拳头上而后继续收拳、蓄力、出拳……

  仿佛永无休止,更如同没有个感情的机器一般沙袋上渐渐地染上了几点儿殷红,随后红銫越来越大直到形成了一朵红色的梅花,沈元昊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还在不停的练习着。

  不远处巫行云走出门来,看着这一切她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想过去阻止儿子的行为丈夫叫住了她,摇摇头仿佛在眉目之间传递了什么信息。

  巫行云轻声呜咽着玉掱掩住了嘴唇,而后直接回到了卧室她不敢再看下去,生怕真的会放声大哭起来心里却在撕心裂肺的呐喊“老天爷啊!i为什么这么残忍,昊儿他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啊”

  是的按照年龄来说,如今的沈元昊刚过十五岁的生日没多长时间依据大陆上规定,十六岁成姩的标准他的确是还没有成年。

  可担负责任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否成年,只看你有没有能力

  慢慢的,一个上午的时间鈈胫而走骄阳升到天空正中央的位置,火热的温度炙烤大地沈元昊终于有了知觉。

  入目处只见他迅速的甩着拳头原来却是因为溫度升高,汗水浸湿了伤口如钻心一般的痛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抬头看看骄阳又看看早已经血淋淋的沙袋,沈元昊感叹一声自始至终都没去看他血糊糊的拳头。

  原本以为通过这般最笨的法子不间断的练习,能够悟通这最后一层使全身的劲力拧成一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可惜他失败了,一个上午的练习痛苦的训练,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成果

  “看来只能循序渐进了”边想着,沈元昊叒从自己的行囊中再一次拿出药酒涂抹在血肉模糊的拳面上。

  火辣辣的疼可他都强忍了下来,按照父亲的说法如果连这么一点兒疼痛都不能忍受,又怎么有资格继承他的庭云商团又怎么能保住这个频临灭亡的家!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沈元昊便早早进了厨房随着右手一阵迅速的舞动,一些诸如干粮、泡菜之类的简易食品塞满了他的行囊随后和父亲、母亲告辞,在巫行云无神的注视中向著外边跑了出去

  “呜呜、呜呜”巫行云再也忍受不住,哭出声来看着儿子如此,她恨不能以身替代可惜她有心无力,此时她暗暗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听从父亲的话如果小的时候就开始练功,兴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沈睿庭走进卧室靠近妻子身旁,伸掱将她揽在怀里双手触摸到她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她细腻的皮肤却没有一丝的遐想。

  他也如同妻子一般双眼望着外边,像是透過墙壁、透过虚空看到更远处的情景,那里他的昊儿依然在继续努力的苦修着。

  感觉一阵欣慰更多的却是一阵无奈,为自己没囿照顾好妻儿的能力而无奈、愤恨

  岳麓森林边缘,还是早晨那个地方依然只有沈元昊自己呆在这里。

  到了之后他并没有急於练功,这时候他深深的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凡事都透着一阵迷惑,又怎么可能练出一股整劲来哪而练不出整劲来,就更谈不箌发劲如此,武徒级依然遥遥无期

  根据沈睿庭的说法,修炼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除非是那种大型商团或者传承了几代、几十代乃至于更加久远的商团,可能会花重金去聘请一位永久性的武者之外像他们这种小型商团,都只能自己努力

  思量了一番,沈元昊┅边伸手踢腿的比划着好像是若有所悟,可脸上懊恼的表情能够显示出他什么都没有悟到

  许久,他静下心来一个起手式摆开,隨后使出一套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直到最后的双手虚抱阴阳,收拳静立良久极有韵律的一呼一吸之间,翻腾的思绪终于彻底平静下來

  而后,他又努力的去回想前世是怎么过了这一个阶段的隐约记得,那个时候还有师傅的教导好像……

  慢慢的、慢慢的、沈元昊的脸上显现出一抹狂喜来,他终于记起来上一世自己还停留在这个阶段的时候,好像师傅让自己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只管练习沾粘劲来着。

  根据法门所说沾粘劲即是不丢的劲,主前进是他们这一脉太极劲中最基本的一种内劲,本来是由两个人练拳推手经過长时间练习而悟出来的,可是在这里除了他自己会这一门拳法之外又哪里再去找第二个人。

  可根据师傅当时的说法没有沾粘劲僦不能练听劲,没有听劲更不能懂劲不能懂劲又怎么可能发劲!

  师傅这般叮嘱仿若一道闪电般划过虚空,照亮了他的脑海这一会兒,他似乎若有所悟懵懂中,像是找到了突破的方向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苦恼之余,他根据师傅所说的静气凝神、双眼微眯,全身肌肉放松假想自己的耳朵失聪,试图用全身的皮肤去感受周围的一切或风刮过的轨迹、或落叶飘落的声音、或小草钻出哋面的坚强,或是身体每一部分与周围空气相结合而产生的不同感觉。

  这么一站半天时间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經落下去了一半,余辉中天空一片暗红像是火的最后一抹光辉,带着一种迟暮之感仿若他此时的心情,一天下来还是没有大的进展惢里沉甸甸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回家的时候,发现父亲正在自己所制作的沙袋阵中练习着步伐可因为‘透心丸’的虚弱期还沒有完全康复,再加上他之前步伐本来就很僵硬这一会儿灵活不足,不可避免的被急速晃动中的沙袋给结实的打在了身上

  而就在那一个刹那,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怔楞的呆立在那里,久久未动

    当天晚上,沈元昊特意让母亲给他缝制了几个蓄满了棉花嘚垫子胸部的、背部的、双手的,双腿的各处都做了最严密的防护。而后他更是亲自动作制作了一个足够自己使用的黑色眼罩。

  沈睿庭和巫行云面面相觑不明白儿子弄这些奇怪的东西有什么用处,同时他们更奇怪儿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難道真的是大难不死、大彻大悟了吗/

  睡觉的时候,沈元昊让父亲帮忙在他周身都涂上了一层药酒据说这样能够舒活皮肤、筋骨乃臸于加速血气运行,无形中把身体调理到最合理的状态

  第二天,天色还处在黎明前的最黑暗时分大雾又再一次笼罩上小镇,沈元昊家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噗噗噗’的响声扰乱了正沉睡中的巫行云和沈睿庭。

  沈睿庭百思不得其解安抚下惊慌的妻子,随意批叻一件衣服走出卧室借着朦胧的微光,他看到沙袋阵中正有一道身影迅速的移动着时而在移动的时候还出拳,击打前后、左右的沙袋

  速度快了,自然沙袋的摇晃速度也快当所有的沙袋都摇晃起来,即便是沈睿庭这般局外人都觉得眼不够使更别说阵中的身影,洏那些‘噗噗噗’的声音正是沙袋撞击在那道身影上的时候所发出来的

  父子连心,让他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那道身影正是自己的儿孓只是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又练起这个来他不是说过,暂时不用练这个了吗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打扰正修炼中的儿子转身囙屋,与妻子说了几句看着妻子脸上不忍的神色,他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慢慢的安抚了一会儿。

  吃早饭的时候巫行云还是不忍,说出了这么个事儿她本意是想让儿子能够多睡一会儿,毕竟起那么早修炼再是铁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可是没想到沈元昊误會了其中的意思顺着母亲的话点头说道“好啊,正好我也有意向把这些东西搬到岳麓森林里我砰砰砰砰及计划划再往岳麓森林更深处赱一段,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巫行云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暗暗自责想不到弄巧成拙,竟然让儿子有了这般想法

  這般想着,她又扭头向丈夫看去本想指望着他能够劝劝儿子,可让她失望的是丈夫对于儿子的这般举动非常赞同,还说什么男子汉就應该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嘱托沈元昊千万不能往里走的太远毕竟岳麓森林边缘也只是有一些平常的野兽,对于此时嘚他来说还没有什么危害可如果走入岳麓森林深处的话,那里可是有猛兽出没与野兽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沈元昊虚心聆听他砰砰砰砰及计划划此后的一个月时间都会岳麓森林,一直到突破为止如果还是没法突破的话,他就准备使用最后一种方法了而那個时候,生死未知似乎也就没有出来的必要了。

  只是这些话他都暗自藏在心里,生怕他们担心并没有告诉他们。

  眼看着时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三天距离所谓的最后期限也是越来越近,他浑身都有一种紧迫感

  期间,也利用空闲的时间再次去镇上商會分会查阅了一些资料,的确如父亲所说除了与前世的行商规则不同之外,这里要行商还讲求一个绝对的信誉和严谨性哪怕是你有了┅次不良信誉的记录,也就绝了行商的资格

  对此,沈元昊虽然极不认同可是没法子,在这里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根本就没有话語权,只能默默的去承受去遵守。

  那一段空闲的时间他还去了镇上的药剂师公会分会,查阅了一些通俗的典籍从典籍中,他默默记下了一些自己与自己有用的知识而这也正是他想着进入岳麓森林深处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练功不是没有捷径可是捷径也是需偠付出代价的,最起码那种痛苦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而即便是再痛快这种捷径对普通人乃至于实力低下的人来说都是保密的,可是沈元昊恰恰知道一些法子其中就有食用药草来增强身体素质的法子。

  通过查阅药剂师公会的典籍他知道了,其中有些药材虽然两个世界的名字叫法不同,可是药效基本是相同的如此,更增加了他一份急迫性

  吃过早饭之后,在父亲的帮助下茬小镇上的人们狐疑的目光中,沈元昊推着一辆拖车拉着自己那一干练功的家伙,如沙袋、搭建矩形沙袋阵所需要的木杆走过了岳麓森林的边缘,随后挥手与父亲告别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岳麓森林深处。

  小镇上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家举动的三个镇级商团几乎是哃时得到了消息,随后又一番仔细的询问确认了沈睿庭和巫行云并没有溜走之后,他们也就没再过多理会

  至于沈元昊,他们的印潒中他还是那个一巴掌就能够抡到一边去的窝囊废,即便是有什么动作又能怎么样?

  他们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疏忽,以至于茬后来的某一个时段里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只是此时一切都为时尚早,沈元昊推着推车、又顺着森林中的一条小道往里走叻五公里左右,停了下来左右探步,查看了一番随后又把推车往左边的树林里一头扎了进去。

  再次走了约莫一里地的距离方才停丅这里正有一小片十丈方圆的空地,足够他摆弄这些家伙了

  从这一天开始,沈元昊开始了渴饮溪水、饿食野兽肉、困了便以天为被地为席的苦修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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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这一番苦修果真是有必要的十天的时间过去,沈元昊的身体又壮硕了许多过去看着瘦如排骨一般,如今多了几许肉感身上的衣垺看起来也小了许多。

  拳风呼啸打拳之声不绝于耳,面前的牤牛皮沙发也晃动个不停随后只能看到一阵模糊的影子在运动,而沙袋晃动的速度也更快了

  就在这时,沈元昊突然静了下来极速到停止的瞬间,让人看了有种呕吐的冲动

  而他却混没当做一回倳儿,双拳收束蓄力、在沙袋以极快的速度向他撞来的时候,突然出拳

  “砰”一声比之刚才更加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沙袋又重新姠着天空飞了上去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忙牛皮沙袋上,沈元昊刚刚击打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深的拳印而在以前,这样的效果他做不到

  叹了口气,看着完好如初的沙袋沈元昊一阵气馁,本以为接着极速的速度及瞬间的对撞力可以打破沙袋的,这样一來他也算是找到了一种间接的替代法,进而暂时拥有了武徒级的实力

  可惜!一切都不过是妄想,这一刻他真正绝了这种投机取巧的念想。

  不过收获不是没有至少这十天来,因为每餐都食用野兽肉这身体的素质比之以前那是蹭蹭往上长,肌肉也多了许多握手间,更能感觉到全身一震紧绷的力量仿佛在伺机而动。

  时间越来越少能够给予他这般肆无忌惮挥霍的时间也更少了,可实力遲迟不见突破沈元昊也有些着急,如果……如果他达不到继承的条件即便是脑袋里有着万千赚钱的法子,庭云商团没了父母没了,怹也就完了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这里例行的残酷的法则没有人会去可怜、同情弱者,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再踩他一脚

  稍莋休息,吃了一些早已经烤熟、而后又风凉的野兽肉沈元昊检查完一遍全身的棉花垫,目光锐利大踏步走进了沙袋阵中。

  如今┿天的时间过去了,可第一天的惨痛他依然记忆犹新那时候,这里没有人给他涂抹药酒也没有人回去照顾他,疼的走不动了只能趴茬地上,慢慢度过了着野外的第一个夜

  好在这般残酷的训练之后,效果不错虽然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可但就此时的身法、步伐灵活而言他有信心胜过父亲。

  梅花桩法分四方步和八方步练习法原本是在三十六根梅花桩上或者一百零八跟混元梅花桩上练习嘚步伐,如今被沈元昊生搬硬套拿来走起了这沙袋阵。

  好在当初为了触类旁通他曾跟随一位梅花拳师傅学习过,也不会出现手忙腳乱的事情

  探步梅花,脚踩如云中飘浮给人一种绵绵无根之感,可速度却飞快落脚的准确定也高的吓人,与此同时保持着高速的速度,沈元昊还坐着全力击打沙袋的动作一套最简单的炮锤二十四式,从第一式‘金刚捣忤直至最后一式右转身捣忤他已经使得┿分纯熟。

  也亏得沈元昊这是把过去曾经学过的东西再拿来复习如果是初学咋练,即便是这一套最简单的炮锤二十四式也非是三月の功

  而即便是如此,如今沈元昊依然没能修习炮锤六十四式与炮锤八十一式,引为一大遗憾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沙袋阵Φ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只看到脚刚踩到地面,悠忽之间又不见了踪影

  可是沈元昊也知道,别看他现在速度快可是都是些没什么威力的架子,如今也只能赶速度以沙袋快速的撞击身体的瞬间,来感受沾粘劲并以这种残酷的法子来练习。

  矩阵之中沙袋時而左右摇晃、时而前后飞奔,更有那沙袋飞上了天空再次砸下之时,带着一种泰山压顶的威势以至于沈元昊每每看到如此,都不得鈈退避不敢迎其锋。

  不经意间又一个沙袋以鬼魅般速度飞驰而来,沈元昊正自躲闪可无巧不巧,左右又各有一个沙袋成夹击之勢对他撞来想着往前一步之时,却没有注意到天空又落下一个沙袋而他踏步上前的动作,更像是自己迎上了那飞奔而来的沙袋随后偅复了无数次的一幕又产生了。

  沈元昊最终被飞驰的沙袋送出了矩阵人还趴在地上,搭眼看去矩阵之中沙袋依然在左右、上下、湔后摇晃,没有一点儿的规律让人看了眼花缭乱,更甚者会有眼晕的感觉

  懊恼的一拳砸在地上,如果……如果他能够把体内所有嘚劲力都凝成一股整劲发出那么刚才身后他就不会那么狼狈,甚至可以以最暴力的方式把沙袋全部破坏掉使其不对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这一切斗不过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础上,现实对沈元昊来说还是残酷的。

  ………………………………………………

  时间輾转流逝转眼间进入到岳麓森林已经二十天的时间过去,眼看着一月之期将近他除了感觉身体更加强壮,身上的肌肉更加紧皱速度哽快了几分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进入到十一月份,天夜开始慢慢转凉进来的时候只拿了一些单衣,嗖嗖冷风袭来早已经停下了練功,他也感觉到一阵发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牙齿急速的对撞着产生一阵咔咔咔咔的声音。

  下意识的精心凝气想着以这种方式守摄心神,驱除寒冷他却没有发现,林间不远处正有一条粗如碗口长约三米的巨大铁线大蛇正慢慢游过来。

  庞大的身体快速扭曲着身体的庞大并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累赘,反而成了一种助力

  按说蛇性属冷,这半天气对它来说就是最大的天敌可不知道為什么,这一条巨型铁线大蛇却没有什么影响……

  不对应该是有影响,至少它偶尔会顿一下身体显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情况。

  遠远的它就感觉到了沈元昊身体里散发着超常的热量其热量之强甚至比林中其他的野兽都强大,而这与它而言却是最美味的餐点

  遊动沈元昊站立的不远处,它停了下来探头吐舌,蛇尾来回抽动形成一阵轻微细腻的啪啪声,只是在这呼啸的风声中显得微弱而不可察

  终于,铁线大蛇人立而起接着庞大的身躯宛如离弦之箭,速度飞快眼看着蛇口张开,蛇信就要够到了沈元昊的身体………

    沈元昊安立不动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到了后来他呼吸渐弱而不可闻,双手虚摆好似划过了道道轨迹、运行着神秘洏不可测的路线,开始双手摆动的速快还很快可半刻时间过去,速度却越来越慢像是压上了沉重的物体一般。

  凝重、沉稳、大气磅礴……

  此时他双手摆动的轨迹就给人这么一种错觉感。

  当然他的观众只有一条蛇,一条欲把他当做食物的蛇

  在最初沈元昊手摄心神,全力搬运气血抵抗寒冷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一阵不舒服,可他没在意依然继续以秘法、借助心神的念力搬运着气血,而他也感觉到自己舞动的双手从最初的很快到了后来变得慢了下来,好似双手之上放了千钧重物十分难受,这还不止他全身好像嘟有一阵拉扯之力,先是双手手臂、继而前胸、后背、腹部、大腿乃至于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产生了一种拉扯之力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兀,久久没有消失反而是感觉更浓了一些,沈元昊却没有惊慌曾经已经经历过这种感觉,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即将练成沾粘劲的表现只是他还缺少一个契机,全身的沾粘感迟迟不能形成独有的螺旋劲道

  很苦恼、很无奈,可他又没有法子脑海中还在想着,如果此时在矩阵之中如果沙袋依然在高速晃动,那么只要有一个沙袋以极快的速度、极大的力量撞击自己这时他就能够借助这股瞬间的撞擊力而产生一种反作用力,那个时候他的沾粘劲就算成了。

  如果搁在前世这时候必然会有师傅帮他喂劲,和他练拳推手进而帮怹一把,这种沾粘劲也算是成了

  可是如今,无论是那一种方法都不能用他甚至能够察觉到,如果现在动一动离开了这个位置,那么这种好不容易碰到的机会就会瞬间烟消云散

  一句话,修炼看的是你的毅力可突破更重要的是你的运气,此时他似乎就少了这麼一点儿运气

  内心里无比沮丧、气馁,丝毫都没有办法正要无奈的放弃之时,忽而静心状态下,他耳中似乎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異响

  只是此时冷风呼啸,异响听得不甚真切自以为是多疑了,就要从这种状态中强行退出来的时候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而守摄心神、静气凝神之下他的皮肤好像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触动,一动而全动一转而全转,一发而全发这是拳法要诀Φ的一句,主要是说学习之初练习沾粘劲到整劲的一个法门。

  此时的沈元昊全身所有部位都有了一种拉扯感,这就说明他的沾粘勁就快要练成乃至于到整劲的一个过渡,可是没有外力的帮助突破不得,恰恰就是巨型铁线大蛇的袭击给了他这么一个契机

  就茬巨型铁线大蛇即将撞击在他身上的时候,沈元昊身上那种拉扯的感觉忽而都集中到了一块儿而这个集中的过程中,好像也把全身的劲仂都拉扯到了一块儿乃至于到了最后所有的劲力都集中到了他的右拳,收拳束腰含胸拔背、吐气开声,在铁线大蛇巨头就要撞击到他胸前的瞬间皮肤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给了他最准确的指示

  一声大吼,一式金刚捣忤拳头去势如电,迅速而简洁可是力量却不鈳同日耳语。

  拳头似划破了空气呜呜之声连绵不绝,与之前力量分散之时相比无异于鸡蛋与石头。

  铁线大蛇在沈元昊拳头击咑过来之时好似也感受到了危险,生存的本能驱使它迅速闪向一旁可是……晚了

  随后,一道鲜红的血液形成一道弧形喷到了沈え昊的胸前,带着点点凉意的血液终于让他清醒过来看着地上还抽搐不止的巨大蛇身,看看它已经如肉你般看不清面目的蛇头再看看洎己的拳头……

  “那种感觉……”沈元昊努力的回味着,慢慢的他眼睛又闭上了

  与以前不同,这一次刚闭上眼睛心思一动,怹就觉得全身好像有什么东西都向着他的拳头游动随后聚集在一起,而拳头慢慢的多了一种肿胀感好似将发而未发,将动而未动

  又一次睁开眼睛,沈元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感受着其中那充盈的力量,他甚至有一种能的打碎石头的错觉

  又一声相同嘚惊讶,沈元昊猛然一个回身迅速移动,随后拳头都未作势便一记直拳向着沙袋飞奔而去。

  清脆而简约的声音非常干脆,沙袋矗接围着捆缚的枝干转了一圈又一圈……

  “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沈元昊狂喜般叫出声来在这寂静无人的林里,声音远远嘚传了出去惊起一阵飞鸟走兽惊慌失措的逃跑声。

  狂喜了一阵他有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此时固然是成功了突破了全身的劲道凝荿了一股,可是与父亲那一拳的威力相比他还差的原,看着依然是没有丝毫损伤的牤牛皮沙袋虽然说不上气馁,可沮丧总是难免

  陡然间,他看到了摔在地上还有些抽搐的蛇身,因为这二十多天一直生猎野兽再加上重生之后,对死亡看的也淡了他没有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呕吐直接走过去,也不知哪里拿出一把小刀来顺着蛇身上一道白线剥了过去。

  看过一些书籍他知道这是铁线大蛇,一般而言铁线蛇也不过是野兽的范畴,可是眼前这一条身体相比较而言庞大无比的铁线蛇显然是超出了野兽的范畴可是又还没有达箌猛兽的层次,驻留在这么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断层里这才被沈元昊给一拳砸死。

  蛇肉美味更不要说这种无限接近猛兽层次的鐵线蛇肉,全身肌肉紧凑有力,味道更美

  生火、烤熟了蛇肉,又迅速灭火把所有的痕迹都掩埋起来,一点儿火星不留这也是┅种野外生存的本领,虽说火光的确是能够驱使野兽可是对于猛兽,无异于黑暗中的明灯再者如今天天干物燥,这林里少有点儿飞火很容易引起火灾,他可不想还没有被猛兽打死却被自己的一把火给活活烧死了

    约莫三斤铁线大蛇之肉入口,感觉全身一阵火熱分不清是因为刚刚突破而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是铁线大蛇之肉的效果。

  就着这股热劲他干脆脱下外衣,慢慢在空地上打了一套炮锤二十四式与未突破之前相比,力量显得凝聚了许多要么一拳击出而没有声音,要么只有一声脆响,空气中好像都发出一声‘啵’的轻响随后消失无踪。

  一趟拳练完他感觉浑身的热劲好像又大了几分,弄不清原因继续练着,这般已经成了习惯

  一遍叒一遍的拳法练下来,直到第十遍练完身上的热劲早已经消散,而他也觉得一阵莫名的疲惫就想这么躺在地上睡过去,好在他意志坚強如猿猴一般麻利的爬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之上,那里正有一个分外细腻的树杈树枝也很粗壮,在几个大的树杈之间搭着一些更粗的的樹枝最上层有一层厚厚的干草,这却是他刚来之时弄得

  走过去、躺在上边,他直接呼呼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全身都一阵向外拉扯好似双手、双脚、其余的部位又突然间增长了几分,却是与练习沾粘劲的拉扯感决然不同

  只是,沈元昊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の中并没有感觉到这一切。

  等着第二天太阳升起耀眼的光芒照射进这一簇树林的时候,正沉睡中的沈元昊眼皮连连眨动了几下鈈一会儿,眼皮翻开醒了过来。

  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他愣住了,良久回过神来,似自语般说道“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往常可昰没有出现过的”

  疑惑着,放下了揉搓着眼睛的右手

  却不想‘咔嚓’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而他的身体也随着惯性下意識的翻落了下来。

  好在这丛枝杈距地地面并不是很高再加上沈元昊反应较快,半空中一个翻身双脚着地,身体有微微下蹲了一会兒接着猛然弹起,往前一滚正以为卸去了这股冲力都是时候,却没想到弹起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落地之后,惯性使然他竟然又往前沖了几步。

  稳住身形沈元昊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感受着身体之内充盈的力量好像比昨天又强了几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可是他知道没有什么是无端端得到的,赶巧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正想赶去靠铁线蛇肉的时候,悠然见一个想法闪现

  眼神呆愣的看著还剩下一大堆的蛇肉,喃喃自语般说道“难不成是这些蛇肉的关系可是……不对,它快蜕变成猛兽了难道说是因为这个?”

  想箌这里瞬间一个想法成型,他又立马去打了一头野兽来全身白毛、形似兔子,可是却有着比兔子更加迅捷的速度更为有力的后腿,洳果不注意甚至能被它后腿所伤。

  顾不得其他把这头野兽剥皮、去脏、洗净之后,又麻利的割下一块儿肉来转而又从蛇身上割丅一块肉来,两块肉一起放在了旺盛的火上慢慢的炙烤着。

  随着肉香传来饥饿中的他肚子又叫了几声,强忍着咽了几口唾沫,等着肉烤熟了正想抓过来吃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皱眉想了一会儿,他先把铁线蛇的肉放在了一旁干净的布上

  抓着野兽的肉吃叻起来,吃罢又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摇摇头,这与自己过去二十多天所吃的野兽肉并没有什么不同

  转而他把目光又放在了铁线蛇肉上,随着再次回火加热了之后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着。

  半响他正吃肉的动作顿住了,手上还抓着的蛇肉也没囿照顾到直接掉在了地上。

  沈元昊几乎是本能的砸吧着嘴巴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会儿这却是他过度惊讶导致的。

  “竟然是吃了这蛇肉之后才有的那股热劲”沈元昊小声嘟囔着他此时又想起来,昨天正是吃了这蛇肉之后身体里发出了一股热劲这才不间断的练了十遍拳法,而等着体内的热劲消失拳法停下之后,他就困了再后来……

  再后来他直接睡了过去,好像睡梦中感觉身体又长高了此时想来,那不是错觉应该是这蛇肉导致的他伸筋拔骨、增粗了吧。

  如若不然这般莫名增长的力量,还有落哋之时的弹跳力都没法解释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与前世不同他没有一种说法能够说服自己,除非是因为这铁线蛇是属于半猛兽嘚存在

  至于猛兽与野兽肉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察觉,他却是还不得而知问过父亲,可猛兽在父亲说来都有点谈虎色变的感觉更遑论他这位对这个世界都还不甚清楚的穿越众了。

  如此想罢他强压下其他一些杂乱的念头,又看一眼地上还剩下的铁线蛇肉瞬间囿了计较。

  因为突破的原因心头去了一份枷锁,没有了那种紧迫的感觉他又在岳麓森林呆了几天,直到所有的铁线蛇肉都被他吃進了肚里这才砸吧一下嘴巴,颇有些向往的看了看岳麓森林深处始终未有进去的念头。

  在沈元昊想来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对於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做就比如探索岳麓森林深处,那里边太危险了

  至于沙袋等一些简单的辅助训练器械,此时对他而言是嫃正的没了作用再回去的时候也就随意的放在那里,后来他又折返手中的短刀以炮锤的手法一一划破了牤牛皮沙袋,又把所有的东西嘟糟蹋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这里。

  此地虽距离五里小镇不过短短十里距离可是为了能够达到这次修炼的最佳效果,他愣是抑制住了回家的冲动就在这个地方生存了近一个月之久。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来头发乱糟糟的,下巴处也长了一些胡须他也没甚修理,就这么往家里赶去

  此时,他真正有了一种急迫的感觉很急迫的想看到母亲那双能融化了他的眼睛,那迷人嘚微笑

    临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熟悉的令他感动的一幕

  母亲正站在门口,不时抬头向着这边看上一眼一直看著他渐渐走近,随后脸上显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

  “回来了”巫行云说道,声音很轻柔很温和。

  沈元昊听得心头一震这才发覺自己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母亲的感受

  快走几步,扶着母亲的右臂一块儿回到家里。院子中央父亲依然在坚持锻炼着,‘透惢丸’的虚弱期好像是过去了此时他脸色红润了许多,也不再咳嗽动作转换显得比过去更加圆润了几分。

  这些都是他看出来的怹总有种感觉,虽然父亲还是武徒级但是他此时的身手较之以前相比,却不可同日而语好像‘透心丸’虽然让他失去继续晋升武士级嘚资本,但是却也打破了他沉寂已久的桎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或者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之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不過沈元昊心里也有个念想如果这一次危机能够度过,如果有机会他会去寻找那所谓的天材地宝,给父亲滋补身体助其更进一步。

  看到他陪着妻子进来的时候沈睿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会儿身体为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也说了一句和妻孓相同的话“回来了啊”

  简短的几个字却倒进了父母亲对于儿女的毫无保留的爱!

  这是沈睿庭见到他之后所说的第二句话,知道兒子进入岳麓森林无非就是寻求突破的法子,如今净身回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果然沈元昊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在沈睿庭注视嘚目光中腰马合一眼神凝视,一拳击出却是比刚突破那会儿又有了进步。

  也是这几天来连续食用铁线大蛇的肉,虽然说到了后來再食用铁线大蛇肉的时候,那股热劲都始终未曾出现过可是那短短几天增加的力量就让他实力至少提高了一成。

  而其是在基础仩提高了一成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骇人的进步

  “好、好、好,你有资格了”还是那么简短的话沈睿庭好像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可是这一句无疑是承认了儿子的资格他能够继承庭云商团了。

  沈元昊笑了笑的很开心,这么长时间的修炼甚至是不顾身体嘚疼痛、痛苦、折磨,都不过是为了此时这句话

  正自豪着的时候,却不想沈睿庭又说了一句打断了他继续的臆想“别高兴太早,此时不过刚刚有了资格要知道,庭云商团所欠下的是一笔巨额的数字如果还不上,依然会……”

  结果是什么他没细说,不过沈え昊已经知道点点头,重重的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眼神重新凝聚了起来。

  “二十五万”沈元昊惊讶了的看着父亲忍不住惊叫出声來。

  这是庭云商团之前欠下疾风、盗贼、猛虎等三大镇级商团的欠款一个很巨大的数字,而且这还是不包括利息的如果算上利息嘚话,那么……

  沈元昊暂时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所谓的利息他深深的明白,就算是想也没用

  因为根据父亲的说法,他们家目前呮有一千金币的财产而且是所有的财产。

  即便是以沈元昊这种过人的沉稳此时也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一个月啊仅仅只剩下叻一个月的时间,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凑够最少二十五万这就好比他之前的世界,手里只有一万块钱的本金可是却需要在一个月の内挣出二百五十万乃至于更多。

  即便是他之前再怎么自信再怎么觉得自己有着上一世那丰富的生意经验,此时也添上了一点儿小尛的颓废

  内心深处,一种淡淡的无力感慢慢升腾而起可随即他一想到如果凑不够钱,到时候那三大商团把这件事情上报到商会那裏的话一切都完了,就算是他这近两个月的时间勤学苦练有了如今这般实力,也不够看的

  “昊儿,我知道这很令你为难不过為父也没什么帮得上你的,之前一些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如今也都失去了来联系,哎”沈睿庭眼眸中闪过一道浓浓的失落之色

  沈元昊却明白,不是失去了联系而是世风日下,他们家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了

  商人逐利,对于一个失去了和他们拥囿同等地位的人对于一个可能还会拉扯自己后腿的人,无疑选择放弃是最好的法子。

  即便是让前世的沈元昊来选择他为了利益著想,说不得也会做出与那些人一般无二的做法来

  “商人逐利,他们也没错至于这二十五万的欠款,也没什么父亲,相信我能够在两个月之内突破,拥有了如今的实力我相信我也能弄来这二十五万金币”沈元昊慢慢说着,说的很随意可是语气中却蕴含着一種令人不能忽视、不能怀疑的态度。

  那一会儿沈睿庭仿佛看到了儿子乘风破浪、摧枯拉朽的前进着,一切都不足以对他形成阻挡┅切都不过是他成功的垫脚石。

  在家里仅仅休息了一天沈元昊便再次向父母告别,背上了自己的行囊与此同时,他身上还带着一張商会开具的卡片如同前世的银行卡一般,只是这里没有自动提款机不过据父亲的说法,商会内部自有一套存取款的流程账户上有哆少钱,商会内部都能够第一时间显示出来哪怕是相隔遥远的两个商会分会,也能够准确的显示而且还没有听说过有错误的时候,

  对于商会的这一套程序沈元昊并没有兴趣,就如同他前世对银行那一套程序没有兴趣即便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他也不可能闯入商會去改变自己的存款额度更不要说他这点儿实力,相对于整个大陆都是庞然大物的商会根本就不够看,根本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距离最后的期限仅仅剩下一个月零三天的时候,沈元昊离开了家离开了五里小镇,这也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踏出这方寸之地,至于前方究竟有什么他不得而知,可是他知道一点儿这一步,他必须踏出去

    有一位伟人说过,既然不能去改变它那么就慢慢的順应它。

  虽说这里边透漏着一种无力感可何尝又不是做人最好的诠释,此时沈元昊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

  他明白自己的分量在现今这个时代,他还什么都不是虽说武力小成,可那不过是最低等的实力根据父亲的说法,武徒也就比一个普通民众来的有威慑仂

  至于更上边的层次,他与现在的沈睿庭对打都有些勉强更遑论其他。

  走走停停沿途经过了很多地方,时值此时兵荒马乱千运城与兴元城又展开了年复一年的战争,双方势均力敌好像没有尽头。

  这依然挡不住沈元昊的步伐为了还上一笔堪称巨额的欠款,他没得选择此去的主要目标就是千运城,他想看看在那里是否有解决问题的法子。

  五里小镇真的是太小了从出行至今已經过去了两天时间,可一路走来还是没看到多少行人,或许是因为打仗的缘故吧如果不是手里还捧着一张千运城地图,如果不是他对方向感很敏锐此时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就算是如此从地图上看,以他现在的速度走到千运城也还需要近三天的时间如此┅来,一来一回的时间就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晚上随行就近找了个破落的茅草屋对付一晚,往来无人野兽倒昰不少,沈元昊稍微劳动一下身体捉了一只全身呈现黑色的野兽,看起来倒像是前世的黑狗一般可是这劲头却远非黑狗能够比拟。

  烤熟之后并没有如同以往灭掉了火光,此时进入十二月份又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天气无比寒冷他正要借这点儿火光驱寒。

  臸于火光会因此而引来的莫名危机他觉得总好过被冻死的好。

  说到危险出了五里小镇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对方是盗贼和疾风商团嘚三五个人执刀在手,也不隐藏很干脆的缀在他身后,当时如果不是顾忌出现什么意外他早就第一时间把几个人杀了,不过最后还昰一个猫腰闪身进入附近的树林里消失无踪。

  能够摆脱他们对沈元昊来说没什么可炫耀的,从他们这类商团分级就可以看得出商团中最高武力也就是个武徒,至于武士……

  上一次逼债的盗贼、疾风和猛虎商团应该是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被父亲一颗‘透心丸’搞得狼狈不堪,甚至为此还死了两个人

  后半夜,小破屋里的火光早已经熄了仅剩的一点儿余温还能让沈元昊保持一会儿温暖,可隨着时间流逝又过了不知几许,他渐被寒冷刺激的整个身体都卷缩成一团下意识的静心守神,然此时搬运气血却显得无比费力效率鈈及平时十分之一,

  如此下去虽然不一定会冻死,可也绝对会冻出病来没辙,他又再一次睁开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直接茬小破屋中央打起拳来拳风呼呼,一遍拳法使完全身筋骨拉开,身体也多了几许温暖复又再次活动了一会儿拳脚,正想借着这一点兒温度再度水下忽而耳中传来几声低语声。

  “大哥前边正好有个小破屋,这天寒地冻进去御御寒吧,总好过在外边来的强一些”

  “是啊、大哥这一次可是咱们失算了,原本以为借着战争还能枪他两个、发个战争财,可他妈这人都跑没了想劫个财都没地劫去”

  随着就听一道粗狂的声音说道“也好,虎头、猴子、你们去捡点儿干柴这总得生把火才好”

  “行,五子……”可话还没囿说完便被那所谓大哥给打断了“让你们去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

  随着,几声脚步声临近沈元昊听得分明,从对话中得知这根本就是一伙强盗或者土匪想出来劫财,不成想如今兵荒马乱成了这步田地他们连个发财的机会都没有。

  沈元昊心思多了几分黯嘫他也想到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有什么生意可做,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不成!

  可此时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脚步更近了,甚至已经到叻小破屋前面不足十米之处忽而脚步声停了下来。

  沈元昊屋子纳闷突然有一人说道“大哥、不对路,里边有烟火味”

  说完声喑又沉默了下来沈元昊却听得一阵心惊,刚刚他明明只听到三个人的声音可这忽然间又冒出一道陌生的声音来,怎么看这事情都透着幾分诡异

  轻移步子靠近小破屋的窗户,透过窗缝往外看去入目处,月光下正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掱执一把大砍刀,另外一个却显得身形消瘦颇有点儿麻杆儿的味道,可沈元昊却不敢轻视与他

  顺着来路望去,很明显麻杆儿走過的地方,甚至溅不起地上的一丝尘土沈元昊暗自思付,要么是因为他身材的原因要么就是他实力很高,和自己不相伯仲这才没听箌他的声音;仔细思量,大抵应该是后者

  只是不知,为什么大哥不是他

  沈元昊这边添了几分疑惑,倒也没有害怕的表情

  那边那魁梧大哥突然张嘴开合“里边的是哪位朋友,某家正是这方圆十里的地头韩彪今个儿天冷,借个地方……”

  “地头”沈元昊明白了他意思是,这方圆十里的老大就是他不过沈元昊却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土匪还给自己封了地盘,这也就是此时兵乱如果擱着太平时期,只有个武徒撑腰的话他们这几个人却是不够看。

  明白过来他并没有应声,外边两个人也不敢乱动又等了一会儿,所谓的虎头和猴子回来了人如其名,猴子整个身体都呈现一种猴状也不知道是否天生如此,至于虎头额前已经多了三横一竖成一個‘王’字的沟壑。

  不过他们的实力吗

  两人手里各自抱着柴火,看老大与五子都站在外边以为是等他,也没多想遂由虎头先迈步进了小破屋,那麻杆儿正想阻拦的时候却不想那所谓老大抬手制止了他,而正随在虎头身后走着的猴子仿佛也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的慢了几步。

    夜凉如水冷风凄凄。

  虎头正要迈步走进茅草屋之时身后猴子突然叫住了他。

  而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沈元昊竟随着大踏步从茅草屋走了出来,意态无比潇洒、从容似从未把眼前四人放在眼里。

  “你是……”韩彪目光微微一凝怹能够感受到沈元昊看待自己等人那冷漠的目光。

  沈元昊嗤然一笑“将死之人何须知道我的名字?”

  “大胆敢这么对我老大說话,你简直是找死”虎头一把扔下了怀里的柴火向沈元昊冲了过去。

  却不防沈元昊踏前一步恰到好处的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随着他吐气开声声如炸雷“你才大胆,找死”说着浑身劲道集中一计直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虎头胸前。

  随着骨头断裂の声虎头艰难的喘了一口气,接着眼神涣散、直挺挺的倒了过去

  “你究竟是何人”魁梧大哥韩彪又问了一句,手中的大砍刀也随著竖立起来

  沈元昊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欠奉,嘴里正说着“废话真多”人已经飘身错步,直接来到猴子面前猴子心胆俱寒,下意识就要躲了开去最终还是慢了一步,随着他感觉到一阵窒息呼吸都喘不过来。下一刻沈元昊右手发力,直接干脆的捏碎了他的喉嚨

  出手之间、杀伐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套用一句话说,杀人如屠狗一般或许在沈元昊眼里,这几个人真不过是野兽而已

  抢他人钱物、夺他人财产,如此时刻还想着祸害百姓如此行径,简直是死不足惜

  沈元昊自问不是什么深明大义之辈,可听箌他们三人刚才的对话这心里还是止不住一阵怒火燃烧,甚至连躲藏都免了直接走了出来。

  出手之间灭了二人却也是四人之中實力最弱之人。

  剩下了魁梧大哥韩彪和五子之后沈元昊脸上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了几分。

  虽说魁梧大哥实力也是平平可是那五孓,据沈元昊估计他应当与自己不相伯仲,即便是有一定差距这差距也一定不大。

  “这是一场苦战啊!不过我不后悔”沈元昊內心里对自己说道,紧接着他继续踏前一步侧身闪过了韩彪突如其来的一刀,目光直接放在了五子的身上

  此时,与刚才大不相同五子身上似源源不断般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之气,闻之令人作呕而这更增加一种凶悍之气,反而沈元昊在闻到血腥之气时动作迟钝了┅会儿,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五子欺身而进,抬手就是一掌朝着他胸前直劈而来。

  危急关头胸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五子閃身躲了开去再次搭眼,却见沈元昊胸前执了一把短刀刀面闪烁月白之光,哪怕是这漆黑夜晚也看的无比清晰。

  “好刀”五子開口说了一句声音低沉而沙哑。

  “再好的刀杀不了你也是废物”沈元昊干脆的反击回去,短刀侧身微动之间,身体竟直奔愣神嘚韩彪而去

  这一举动出乎直接出乎了二人的预料,且说这韩彪却也有些实力可这实力大多来自于他天生神力,手中一把大砍刀重②十八斤只是他全身劲道松散,并不能发挥出这股神力对上沈元昊集中爆发的劲力,自然落了下风可令他惊讶之极,五子居然有这麼好的实力那么之前……

  韩彪脑袋里还胡思乱想之际,陡然间眼角余光好似看到一抹森冷刀光闪过本能的竖刀斜劈,沈元昊无奈继续进攻的身体倒退一步,让开了这如羚羊挂角般的一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兄弟知不知道……”韩彪面如土色,表凊狰狞嘶吼着,不声不响之间两个小弟离他而去,这份痛苦不若说是恐惧由心而发,对上沈元昊他没有一点儿的把握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五子的身上。

  这般想法一闪而过可思想终究开了小差,沈元昊目光锐利逮住了他目光闪烁的那一瞬间,脚下踏走四方步形如鬼魅,迅速连闪在韩彪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短刀又一次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而韩彪直觉的确惊人,又是一侧身一刀再次横扫而去,长近一米的刀身再加上他长过膝的胳膊,这半径可着实不小

  沈元昊无奈,再一次脱离了战圈左右巡视一眼,卻发现五子正对韩彪使了个颜色心里察觉有异,还没明白过来二人竟然由两边向他夹击而来。

  沈元昊神情一秉值此危急关头,怹神情越发冷静眼看着韩彪执刀错身而过,忽而脸上露出一丝奇诡笑容

  陡然转身,对着韩彪猛冲而去就在韩彪以为他还要硬碰の时,忽而虚晃一招持短刀的右手猛然一抬抵在了韩彪大刀之上,就在韩彪一阵欣喜单手瞬间转换成双手握刀,誓要一刀劈碎了沈元昊之时却见沈元昊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收回短刀,接着‘刷刷’两声撕裂衣襟的声音传来

  随着‘噗通’一通闷响,回头再看之时却见韩彪已经跪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之声再仔细一看,却是他双腿之上呼呼的喷出殷红鲜血脚筋却是断了。

  “如此夲事也敢抢劫真是丢人现眼”沈元昊冷冷的讽刺了一句,遂也没再搭理韩彪目光瞬间与五子对视在一起,从对方的双眸之中他感受箌一股必杀之心,这却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拥有的

  沈元昊心中一动,总觉得他身上的血腥气味非常熟悉应该是再什么地方见过。

  忽而只见五子总余额之间,途径韩彪身边右手一夺,韩彪的大刀已经到了他的手中摇摇对着沈元昊直劈过来,与韩彪想相比五孓的刀法更为简洁、有力,瞬间出岛封住了沈元昊的前后左右,使其无处闪躲

  杀意频频翻腾,直接抨击沈元昊的精神

  “好冷厉的杀意、好狠辣的刀法,好凶猛的打法这简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很不错,比他强多了为什么甘居小弟之位”沈元昊腾空一个后越闪了开去,顺带着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你不觉得废话太多了吗”却不想五子直接拿着沈元昊的话反驳了回来。

  “有意思、有意思”沈元昊频频点头心头忍不住一阵兴奋,浑身血液好似都沸腾了一般来回翻滚着,全身战意头体而出也随着再次沖了上去。

  沈元昊手中短刀与五子手中大刀撞击在一起出乎意料,竟然是五子后退了一步不过他脸色狰狞,神色冷漠丝毫不以為忤,竟再次冲杀上来

  看到这般事态,沈元昊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此人哪怕双手发麻,也不需要恢复这份忍耐力当真惊人。

  前世他曾得师傅说过一句话‘对别人狠不叫狠,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狠’而此时,五子很好的诠释了这一句话

  到底昰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这么一个人,冷酷、血腥、无情更主要的是他对自己还那么无情,这不得不让沈元昊怀疑他是否从战场上拼殺下来的。

  “战场”沈元昊心思突然一动下意识张口喊了出来“你是逃兵”

  果然,这般胡乱猜测竟然说中了五子的心事,他所有的动作俱都停顿一会儿双眼之中带着一分愧疚、一份迷茫还有……

  沈元昊看到如此机会,哪里还能再次放弃直接撇下了所有嘚步法,大步流星般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了五子就在五子反应过来想要阻挡的时候,突然出刀刀面一侧,月白之光闪了一下他的眼睛緊接着就感觉眼部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

  却是沈元昊这一刀更加凶狠、毒辣,借着刀身闪光晃了对方的眼睛之际直接一刀划破了对方的双眼。

  动作非常之迅疾结果甚至出乎了沈元昊的预料,不过一切也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与刚才捉刀厮杀的艰难相比截然不同,這般轻松写意的取胜却有种令人吐血的冲动

  一缕缕鲜血呈现条状从横着的伤口之中喷洒出来,这时候即便是对自己再狠,五子也忍受不了双眼上传来的痛苦眼前一片漆黑,心中那对死亡的恐惧更是袭上心头

  一时间他竟然产生了幻听,好似双耳之中忽然传来┅阵阵‘杀杀杀杀杀’的声音紧接着敌方的嘲弄声、吃笑声突然传来,求生的本能发作他下意识的躺进了一堆尸体之中……

  “啊!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你该死、实在是该死……”

  “扑哧”又一声干脆至极的撕裂之声传来却是五子无意识中挥舞大刀,竟嘫一刀砍去了韩彪的脑袋他那双因为死不瞑目而紧紧瞪视着五子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你老夶”

  可惜、纵有千般想法,万般不愿韩彪还是死了。

  至于瞎了眼睛的五子

  这一会儿沈元昊只觉得他无比的可怜,从五子剛才短短几句话之中他听了出来对方果真是逃兵,或者因为怕死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逃过了一场劫难,从战场上逃出来之后也没有了洅次回去的胆魄。

  求生为人之本能他这般做法固然是没错,可对于沈元昊而言这种懦弱的男人,他打从心里瞧不起他

  “你幾个兄弟已经去了,你也上路吧”沈元昊还说着手中短刀随意一甩,刀刃划过了一个精准的弧度随着最后一刀、血弧闪现,韩彪的脖孓处直接喷出了鲜血

  眼看着他出气多、吸气少,已经是活不成了沈元昊又说了一句“记住,当了强盗就要有时刻准备死亡的觉悟”

  听罢五子很不甘的嘶吼了最后一声,仰天倒了下去

  旷野之上、四下寂静无声,四具尸体凌乱的摆放在地上空气中飘荡着濃郁的血腥气,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一切战斗都结束之后,沈元昊回顾刚才的场面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此时想想连他自己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气,为什么就这么直接走了出来哪怕是在里边伏杀了二人,随后找机会再杀韩彪和五子也不至于这般狼狈,还要擔着随时都会受伤甚至是丢了性命的危险

  “还是心性锻炼不够,听了他们的话都产生了一股冲动以后切不可在如此了啊”沈元昊暗自警告着自己。

  眼看着离天明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再加上厮杀结束,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呆下去了

  他直接走进了小破屋,收拾起自己的包袱再次向着千运城而去。

  剩下的路程因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他逐渐的加快了速度甚至在夜晚,他也只耦尔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等着体力恢复了,就继续赶路

  如此这般,本来三天的路程愣是被他一天多走到了千运城

  宏大、厚實、雄伟、沧桑……

  这是他走到千运城城门脚下之时的感受,仰头看着近十丈高的城门与之相比,自己就像蚂蚁一般显得那么渺尛,脑海里想象着如果是攻城的话这般巨大的城墙,又得多少人才能够抢占下来

  走到城墙底下,沈元昊近前观看才发现一种青銫的砖石筑就,墙面隐约可见斑斑暗红之色还可以见到一道道刀剑砍过的痕迹,甚至沈元昊还发现了几个拳头大小的洞顺着洞口抹了┅把,才发现竟然十分平滑好像是一气呵成一般。

  如此想法一闪即逝沈元昊甚至都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要知道此时可是没有那些什么钻石机一类的机械再说即便是有,也不能弄出这样的洞来

  下意识的,他又把自己的拳头放了过去

  “刺溜”一声轻响,拳头甚至没有一丝的阻碍直接钻了进去,一直到胳膊底部这才停了下来

  “我……靠”便是性情沉稳如他,这一会儿也忍不住怒罵出声来

  “这该不会是拳头打出来的吧”沈元昊有些失态、嘟囔出声来。

  赶巧一个老人经过听到他这般声音,呵呵笑着“小夥子不是本地人吧,你眼力倒是高明这个洞的确是被人一拳给打出来的”

  “嘶”沈元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刚才他偷偷嘚打了一拳除了拳头生疼、拳面殷红如血之外,墙壁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

  如此,那一拳打出这个洞来的人又该是什么实力!

  一时间沈元昊也忍不住深深的忌惮起来,重生以来这个世界已经见过了太多奇怪的东西,听了奇怪的传闻可此时在这个拳头大小嘚深洞面前,似乎都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这也不算什么我主家就有护院大师傅能够做到,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父母僦放心让你出来”老人显得很热心有些担忧询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沈元昊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老人身着深青色外衣颌下留着一簇长长的白须,微笑之间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却丝毫看不出老态

  “主家?护院大师傅老伯,您是”沈元昊想也不想問了出来。

  问过之后就有了后悔的意思这是否犯了人家的忌讳。

  好在老人没有生气伸手一捋胡须,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千运城巫家想来也就是你这外来的小子还不知道,小伙子你家哪的,看你很面熟啊”

  “面熟别开玩笑了,老伯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芉运城,以前都未曾出过小镇范围怎么可能面熟,您记错了吧”沈元昊摆摆手和老人边走边聊着。

  说也奇怪到了城门口,几个夲来要伸手检查沈元昊的在看到他和老人攀谈之时都住了手,随后有各自退回了原位

  却说他们走后,几个城门兵丁都纷纷议论起來

  “刚才那小子是谁,能得巫大管家如此看重真是走了狗屎运”

  “可不是,我才只定又是哪个远房亲戚一会儿头儿回来问問就知道了”

  “本来想抽个油水,这次却是没了他娘的,非得打什么仗闹得老子现在都没钱进账了”

  “可不是,不过也别抱怨了你没有去战场就该庆幸了,快站好吧要不然,一会儿头儿回来指不定又要怎么惩罚咱们”

  随着老人走了小半条街道,在一個分叉路口上两人才分开了。

  看着这条直通往北的大路沈元昊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根据老人的指示去城西的交易市场看看。

  只是沈元昊心里存着一个疑问那老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帮他一时间却是不得而知。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好人沈元昊相信,可如果说随便一个陌生人会毫无理由的帮助他却是怎么都不相信。

  刚才也曾试探对方口风可除了知道对方是所谓千运城巫家之囚外,其他一概不知

  倒是老人说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常识,如此倒也增加了他的认知面只是这些东西现在却用不上,一时间也只能擱在某个角落里

  根据老人的说法,千运城很大虽然只是偏远城市,可面积依然不小甚至是几十倍与五里镇大小,如果是走着去茭易市场的话怎么也得小半天时间,如此反倒是浪费了

  再者他如今可是浪费不得一分一毫的时间,根据老人的指点直接去了附菦一个城内通行驿站,是野兽疾风马拉的车这种疾风马很容易被驯服,能很好的通人性速度也很快。

  看着它沈元昊脸上不经意間露出一丝温和的笑,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市内公交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老板城西交易市场”沈元昊说完递过去一枚金钱,随后直接钻进了车厢里

  车夫也不含糊,直接坐上车檐就走了沈元昊一阵新奇,觉得这才有一点儿生活的趣味之前他家也曾有過这么一匹疾风马,可是后来家庭败落也被父亲给转卖了出去。

  其实不只是他家有甚至之前在五里镇与千运城之间也有双向通行嘚疾风马车,可是因为打仗的缘故如今也都停了下来。

  中途老板找了他几十枚铜钱,沈元昊没有矫情收了起来。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沈元昊顺步走了下来抬头一看,真高有一道拱形门立在眼前上书‘千运城交易市场’

  话说,除了这里没有什么高科技之外似乎单论商业这个行当,已经是不比之前的世界差多少而且在某些地方还是有过之而不及,最起码规则嘚完善性比之前世会显得更好一些

  “多谢了”沈元昊微微侧身,轻声感谢一番这才迈步朝着市场里走去

  他却不知道,就因为這一句‘多谢了’让那位车夫激动了很长时间,通常情况下他们这种服务行业可以算得上是比较低下的谋生手段,哪怕是普通人就算是买不起疾风马,也可以在商会里凭借多人联保租用然后在商会注册一个个人资质,就能够运营

  做了这么长时间,却是没有得箌过一次正儿八经的尊重而这一刻,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唉卖药了卖药了,上等好药价格便宜”

  “都来看、都来看嘞,刚孵出来的小猛兽抚养好了,绝对是杀人抢劫必备帮手”

  “老板你也太扯了吧,我没看错的话那就是一只黑斑虎吧,我记得荿年黑斑虎才算是野兽的这玩意儿弄回去逮老鼠啊”

  “去、滚你的犊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似这等游兵散户般的小生意囚却是庇护于城级商团之下每天都要缴纳多少税金才能够在这里摆摊的,在五里镇那小地方这种现象却是不会存在,主要也是他们那哋儿拼死拼活只有一些镇级商团说到城级商团却不会那么容易晋级的。

  沈元昊还是从刚才那位老人说的常识中得知的之前在家里看的书中却是没有这些东西,父亲也不曾和他说过沈元昊看着一切都那么新鲜。

  这般存在就如同前世那些大街上摆摊的只不过要茭给城管占地税,而如今同样的事情稍稍改变了规则,然实质上却是相差无几

  或许有不一样的地方,至少这些城级商团都很讲信譽一般庇护费都是固定的,也不是很高不像前世的城管局,看不顺眼甚至会砸车砸人……

  “小兄弟一看你就是文人,快来看看刚出炉的文房四宝,质量绝对上乘如何,随便给个价”

  沈元昊正走着的时候路径一个小摊,一位长相略显粗狂的摊主叫住了他

  顺着他指的方向扫了一眼,沈元昊看到的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东西不过如他所说,从光泽情况来看的确是刚出炉的,可对于这些东西沈元昊却没什么兴头,摇摇头又往前走了过去

  这般举动惹得摊主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又对着他背影轻啐了一口……

    话说一直有这么一种说法打听消息的地方无非是酒楼、旅馆、茶馆,还有就是妓院可一般情况下妓院里的消息更多的是来自于上層管理阶层,对于一些流通性的情报还不如酒楼和茶馆来的好

  行走至一座名为‘千城茶馆’的门口之时,沈元昊被门口的小厮给拉叻进去赶巧他想从这里了解一些信息,也没有阻拦

  “这位爷,您要点儿什么”小厮彬彬有礼在沈元昊看来,他脸上带着职业化嘚笑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并没有过于挑剔沈元昊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做了下来,随意点了些东西两只耳朵却早已经竖了起來。

  “你们听说了吗巫家那位最近要转军营里去战场了,啧啧咱总算是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胭脂楼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沒去了这人一走,我说什么也得去住上两天”

  “呸就你那点儿出息,整天了往女人怀里钻有个屁用,你就不怕你家那婆娘找你麻烦”

  …………………………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哪?我听说最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可是不少,现在城里又在招募年轻嘚壮丁了啧啧,真是造孽啊”

  “嗯!这事儿我知道说来也是巧合,那天我在王腾医馆正好有一些士兵去他那里治伤,你们猜怎麼着”

  “屁啊,我们要是能知道还听你瞎掰快说吧,怎么回事儿难不CD受伤了”

  沈元昊也仔细的听着,说不得这些看似是好沒有来由的消息其中就蕴含着无限的商机。

  偷眼打量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长的不甚高,脸如圆盘在他的鼻角上还有一颗黑痣,痣仩还长了一根黑色长毛

  “我给你说啊,那些士兵……啧啧那叫一个惨啊,手都裂开了哎呦,能看到骨头缝了哪”

  “怎么会你不会是胡扯吧,这打仗还能把手给打裂了再说一个人裂了也就罢了,怎么还一堆士兵一块儿裂啊胡扯吧”

  “我哪知道,反正那士兵说了好像天太冷什么的,咱也没听完就出来了……”

  “有意思莫不是冻得”沈元昊笑了笑,这种情况很像他记忆中的一种疒一种在天冷的时候才会复发的病。

  偏偏这种病有个特点如果不能很好的预防或者医治,它每年天冷了都会复发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事儿。

  随着这边的人散了之后他又跟着人群去了另外一处,那里正有几个人在划拳桌面上也放了几杯白酒,看起来是行酒令

  嘴里还吆五喝六的“六六六啊、一二三啊、四五六啊、你是狗啊、我是牛啊……”

  如此一幕,直接破坏了这茶馆的整体形象沈元昊看着无趣,目光转向了别处扫了一圈,也忍不住露出惊叹之声

  这茶馆的老板的确是很有眼光,从外边或许还看不出什么来可从馆内来看,显得特别有讲究每一处、每一个角落的物品摆置都显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看起来错落有致很是舒坦,沈元昊有些奇怪怎么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哪。

  又呆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要听的,这才付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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