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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点就亲你[电竞]》作者:岁见【完结+番外】(更新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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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的狗背着她勾搭上了沈漾的狗。
她为了弥补错误,决定像她的狗学习。
它勾搭他的狗,她勾搭他的人。
s8赛季颁奖典礼,记者采访获得冠军的WATK战队一枝花漾神。
记者:漾神,关于前阵子在微博疯传你和一女子在马路边接吻的照片,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漾:麻烦下次换支口红,我不太喜欢上次的味道。
他曾是最强的adc,遇上她之后,便成了最强的辅助。
◎电竞大帅逼※逗比医学生
◎大学时期/王者荣耀背景(用来谈恋爱的)
◎甜到腻/双向/勿扒榜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竞技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沅 ┃ 配角:沈漾 ┃ 其它:甜不到你算我输
更新番外至完结:58-60章━━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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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世界,蝶梦庄周;我们的距离,天涯海角。
我与你之间隔着千山万海,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
时之砂,空之流;
回旋在世界中,
我寂寞地在这里,等着孤独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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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我一下林疏星by岁见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你亲我一下
类型:漫画小说
大小:9.53MB
你亲我一下格子啦小编诚挚推荐小说内容介绍:平中传言,五班的校霸徐迟在追学霸林疏星。众人不信,谁不知道徐迟乖戾嚣张脾气火爆,对女生避之不及。直到某天聚会,徐迟为了哄心上人开心,当着一众好友的面,给她唱了首《我的小可爱》,“/嘿我的小可爱/哝皇冠给你带/哦你要么么揣/啊好像有人在/嘿嘿嘿我的小可爱/哝哝皇冠给你带/”
推荐阅读指数:★★★★★注:建议大家到正版授权网站观看小说内容,支持原作者。为了保护版权,本站不提供免费阅读,只推荐小说名称及作者和小编对作品的一些个人见解,仅供大家参考。《你亲我一下》精选章节推荐阅读:许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林疏星,徐迟脚步顿了一下,犹豫了会才朝她走过去,眼底的戾气和冷冽很快褪去,铺上一层暖意。他在她跟前站定,隔着一步远的距离,“怎么在这?”林疏星怔了几秒,但很快回过神,晃了晃手里的准考证,声音又低又软,“来这边考试。”他点点头,随口问了句,“考得怎么样?”“还行。”简短的对话被路上的汽笛声掩盖,两个人站在路旁,谁也没再说话,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沉闷。大概过了三四分钟,林疏星受不住这怪异,先开了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会老师——”徐迟垂眸,打断她的话,“有事。”“嗯?”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说我有事。”他半只手插进兜里,脚踩在路边的石墩上,“我头晕,想吐,不舒服。”“……”徐迟抬起头,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脑袋,“骗你的。”林疏星秀眉轻蹙,不乐意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回去了。”“哎——”徐迟伸手勾住她书包的带子,长腿一迈,绕到她跟前,嘴角带笑,“吃饭了吗?”“和你有关系吗?”徐迟松开手,低头看着手机,“你吃火锅还是川菜?”“……”林疏星有些气结,有点后悔刚才因为一瞬间的好奇而停留下来的举动,“不吃,我都不吃,你要吃自己一个人去吃。”他呵笑一声,目光对上她的,长睫颤了颤。而后在她惊讶的目光,径直倒了下去,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掺着薄荷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林疏星运转的脑袋一滞,而后像是有什么倏地一声炸开了,她垂在腿侧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着。徐迟察觉到她的紧绷,低低的笑了声,转过脸,后脑对着她的脖颈,语气辨不出真假。“林疏星,我受伤了啊。”少年的声音懒懒的,尾音倦怠旖旎,像是掺了电流一般,酥得林疏星浑身发麻。耳旁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的汽笛声回荡在马路上。林疏星吓了一跳,停滞的大脑重新运转,她羞红着脸,推开枕在肩膀上的人,一时紧张,手下也失了力道。徐迟往后退了一大步,带倒了停在旁边的单车,整个人失去平衡,坐倒在地上。他屈着一只腿,手臂搭在上面,闭着眼缓过那阵头晕目眩。林疏星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他倒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才好,等反应过来,第一念头就是推开他。只是没想到,使得力大了些,也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弱不禁风。“……你还好吧?”林疏星咬唇,在他面前蹲下来,小声的道了句,“对不起啊。”徐迟阖着眼,过了几分钟才抬眸,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眼尾处的一颗淡棕色小痣,一字一句道,“一点、也不好。”他说完,抬手掀起刘海,露出额角上一道一厘米长的口子,语气掺着点委屈,“这里,很疼。”林疏星懵住了,压根没想到他脑袋上有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带着说话都不怎么利索,“那那、那我……送你去医院?”她没记错的话,酒店旁边好像有一家小诊所。徐迟没反驳,举着胳膊,像少爷一样,语气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你扶我一把啊。”“……哦。”林疏星站起身,扶着他胳膊,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徐迟借着这股力顺势倒在她肩膀上。她下意识又想伸手推开他,手伸到中途,又缩了回来。算了,万一再把他推倒在地上就不好了。徐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抿唇失笑,倒也没得寸进尺。稍停了十几秒后,他抬起头,语气戏虐,“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香?”林疏星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憋出一句,“你变态啊。”她别开眼,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将校服的拉链拉到头,下巴没在里面,一脸戒备的看着徐迟。“干嘛?”徐迟挑眉,指腹刮了下眉心,脸上挂着笑,“把我当色狼?”“你不是头疼?怎么话还这么多?”她抿着唇,脸侧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发尾漾在空中。“嗯……疼啊。”他歪着头,唇角微弯,“可一见着你就不疼了。”-林疏星带着徐迟去了酒店楼下的小诊所。他额头上的伤口之前没仔细处理,周边隐约有了发炎的迹象,医生给他包扎好,还另外开了两瓶盐水。“还好只是轻微发炎,要是感染了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医生收拾好药盘,“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按铃。”林疏星看了眼半躺在床上假寐的徐迟,还是有点不放心,“可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发炎嘛,有点低烧。”医生翻着病历单,不怎么在意,“等吊完水消了炎,就会好了。”他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一圈,最后落在林疏星的校服上,眉头轻蹙,但也没多说,拿着东西走了出去。他一走,病房里安静下来,偶尔还能听见诊所大厅的电视声。林疏星在床尾站了会,听到手机响才回过神,瞥了眼还在睡觉的徐迟,她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电话是吴老师打过来的,他回酒店没看到林疏星,担心出了什么事。林疏星随便搪塞了个理由,又讲了几句,才应声道,“……好,我等会就回去。”等她再回病房,徐迟已经醒了,额前的头发因为刚才包扎伤口,微微翘起,长腿随意的搭在床边,被子被他垫在后面。林疏星走过去,把搁在一旁的书包拎在手里,视线对上他的,轻声道,“我得回去了。”空气静默了瞬。徐迟唇瓣动了动,声音有些哑,“你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啊?……”林疏星咬着唇,试探性的问了句,“你一个人不可以吗?”医药费她会结,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护士,他的伤也没有很严重,她想不到自己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啊。“嗯。”徐迟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声音压得很低,“不可以。”林疏星低着头,揪着书包的带子,心里挣扎了会,才应道,“……那好吧。”她放下书包,“不过,我得先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徐迟应了声,轻笑,“快去快回。”“……嗯。”林疏星有些讲不出的茫然,拖着脚步走出了病房。再回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屋外的阳光大好,照进病房里,平添了一抹暖意。她捧着了本坐在床边,半天才翻过一页,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徐迟脸上,有些心不在焉。徐迟注意到她的视线,手指在被子上点了点,问道:“有事问我?”“啊?”他歪着头,轻笑,“你刚看我好多遍了。”“……”她犹豫再三,摇头叹了口气,“没事。”房间里静默了一瞬。徐迟自己先开了口,“我之前在三中有个死对头,叫陈亦。去年冬天的时候,我一时大意,被他找人黑了一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等我出院,他就不在平城了。找了他一段时间,也没找到他藏在哪。”他瞟了眼林疏星,见她脸色丝毫未变,继续道,“也就是昨天,一个朋友看到陈亦在南高附近。我过来打了他一顿,脑袋不小心被砸了一下。”徐迟顿了顿,淡笑,“不过,他也没讨到——”“你很自豪吗?”林疏星合上书,抿着唇角,声音冷淡的打断他,“以暴制暴,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方法?”徐迟背靠着床头,唇瓣动了动,没出声。小病房里的气氛倏地冷了下去。林疏星咬着唇,蓦地想起之前在巷口他打人的架势,还有在学校听到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心头没由来的一阵烦躁,眉头不经意间拢起,“医药费我会帮你结清,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她起身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林疏星。”徐迟喊了声她的名字,见她停下脚步,才沉声道,“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以上就是你亲我一下林疏星by岁见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的全部内容了,希望大家喜欢,更多精彩小说推荐请关注格子啦下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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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见你就笑》作者:郑三(完结+番外)
(晋江VIP完结+番外)
总下载数:8 非V章节总点击数:392570   总书评数:3260 当前被收藏数:7443 文章积分:110,752,248
沈总最近这段日子一直很忧郁,因为他那个刚退休的妈突然迷上了养生节目。
早餐不放油,中餐不放盐,晚餐见不到半点荤腥,超过两碗饭就称他是在慢性自杀。
沈总几天下来瘦了一圈,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仙,
忍不住开始对养生节目的主持人深恶痛绝:“妈,这主持人以前就是个**,我觉得她的话你还是要少听。”
沈妈问:“啥意思,你俩以前还认识呐?”
沈总答:“不熟,就处过一段而已。”
沈妈惊讶:“什么!儿子你的洁癖好了?竟然和姑娘处过?不对,你干什么去!?”
沈总答:“没干什么。我就是想着,她不仁,我不义。既然她祸害了我家老太太,我应该也得祸害回去。”
沈妈:“……”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思思,沈寒山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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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完结】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801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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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我一见你就笑》《献给谈教授的信》《青铜少女修炼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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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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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瑞士回来的沈总最近一直很忧郁。
  原因倒不是外头盛传的男科疾病,而是他家老爷子的脑痛风犯了。
  沈老将军今年九十有三,年轻时呼风唤雨,到老了也不消停,得病了不上医院,打牌睁眼出老千,整天蹲后院儿里对着一根藤上的仨葫芦吹胡子瞪眼,誓为老沈家添堵事业做贡献。
  老太太被那三个破葫芦吓得不行,喊着几个孙儿挨个买了补品上家里请安,上午进去一个,下午出来一个,跟猪肉过检盖章似的整齐划一。
  沈寒山他爹沈渊当年是沈将军的老来子,年轻时弃武从医,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只生了一个,相比于其他几房的多子多孙,沈寒山这块“孤苦无依”的猪肉在老爷子眼里格外打眼。
  这会儿,这位刚从国外回来的“猪肉”正提溜着一只野生王八,春光满面地坐在沈家老宅的大厅里。
  老爷子脸还没露,一句劈头盖脸的呵斥就先一步传了进来——“哼!他一个二十七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找不着,怎么还好意思来见我!”
  沈寒山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并且机智地意识到老爷子这次脑痛风的原因就是自己,放下手中的王八,一时心有戚戚焉。
  爷孙俩互相打看了一眼,进屋对着那地上的王八促膝长谈一下午,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实在没有女友,起码带个正经男人回来。
  沈寒山被吓得屁滚尿流,出门左拐问老太太:“奶,老爷子这是得的什么病。”
  老太太怒目而视,一双绿豆小眼瞪得尤其大,点着他的脑袋一个劲地教育:“你还好意思问!你那个发小袁晟前些日子突然得了个儿子,活蹦乱跳的。就因为这,袁老头在你爷面前显摆了大半个星期,还赢了你爷两盘棋,把他上次好不容易收过来的钧瓷屏风都给讹走了。”
  说完,见沈寒山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忍不住叹气起来:“哎呀寒山呐,不是奶奶说你,你看就袁家儿子那臭不要脸的都能突然蹦出个儿子来,你长得这么敞亮,听说以前还是个什么校草啊的,怎么这么多年连个对象都没薅上哪,咱们沈家在北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总是说你要专心工作,我看你那几个哥哥事儿不少,也没谁耽误了结婚哪。”
  沈寒山心里“咯噔”一响,连忙开口安慰起来:“奶,女朋友这玩意儿她能是薅出来的么,这得看缘分。再说了,袁晟那哪是生了个儿子,那是得了个猴子呢。”
  这话说出来不能怪人沈寒山诋毁,毕竟袁晟小时候长得真挺像猴子的,而且他女朋友还是一非主流。
  去瑞士之前沈寒山跟那闺女见过两面,约莫的记忆是长得像孔雀,公的,会开屏的那种。
  沈寒山那时怀着祝福的态度斟酌了一下二人的关系,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人一个平日里不干正事儿,一个站床头避孕,凑一对不祸害社会,还挺般配。
  可就苦了他两的倒霉儿子,出生就被取了个特别响亮的名字,叫袁世凯。
  沈寒山当时听见这名儿都被震惊得不行了,第二天立马提着两箱“六个核桃”上袁家慰问。
  可袁世凯其实长得不像他爹,一白嫩嫩的肉团子,咧嘴一笑还有那么点儿祖国花朵的意思。
  袁晟此刻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浑然不觉沈寒山的内心活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觉悟已然升华,有义务让世界都充满爱。
  坐下来,只要一见沈寒山皱眉,立马认为他是在为自己的断子绝孙而伤心不已,上前一脸释然地安慰:“老沈,我知道,你这辈子是享受不到这种天伦之乐了。毕竟你洁癖这么严重,看谁都像病菌携带体,哪个女的能跟你睡,哦不对,是你愿意跟哪个女的睡啊。哎,可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沈寒山觉得这话有些听不下去。
  毕竟他洁癖,但又不是阳痿不举,一炮轰到美利坚这种事做不出来,但上个把人还是没问题。
  这些年他没找女朋友,一是学习工作的确挺忙,二也是没碰着合适的人,右手这哥们儿挺好,知根知底,用着顺心,没必要给自己在心理上找不必要的膈应,仅此而已。
  忍不住搓着鼻子为自己声明:“谁跟你说哥没跟人睡过?”
  袁晟吓得差点把他家袁世凯掉下来,张着一张血盆大嘴,惶恐地问:“是哪位勇士,哦不,猛女啊?”
  沈寒山“啧”了一声,顺手指着电视屏幕里的人说:“就那个。”
  袁晟偏头一看,顿觉两眼发黑,捂住胸口大喊:“我去,老沈你这口味也忒重了点,这女的看着都他妈六十了吧。”
  沈寒山扯着嘴角冷笑,点着眼前这二缺的脑门儿咬牙切齿:“我说的是那专家么,老子说的是那主持,你丫眼瞎啊?指一个你他妈眼睛非往那专家身上瞅啊?”
  袁晟坐在原地,一脸严肃地表示了怀疑:“不,老沈你吹牛,你不老实,你去了一趟瑞士连傻狍子的朴质天性都失去了。这主持人明显是台湾的,人家一宝岛小清新能跟你这东北大碴子扯上关系?”
  沈寒山轻哼一声,格外清风亮节地想:老子不光跟她有关系,老子还能让她用台湾腔、东北话无缝连接、花样叫/床!
  站起来,拿上衣服就往外头走。
  袁晟见沈寒山不搭理他,又有些着了急,站起来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感叹地问:“哎你别走啊,行!哥们儿信你一回,不过你说你俩以前有过一腿,但为啥又分了啊?你这种人,好不容易碰着个破锅还能让她跑喽?”
  你说这是朋友该说的话么。
  沈寒山“啧”上一声,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什么叫有一腿,我两那时候压根儿就没谈恋爱。”
  袁晟把这话上上下下赏析了一遍,福灵心至之后,终于不怀好意地嚷嚷起来:“啥意思,炮/友啊?看不出呀老沈,身体挺老实,思想倒挺前卫啊。”
  沈寒山压根没法儿跟这人解释。
  毕竟他当年和吴思思上床的理由的确挺奇葩的,两人床上爽了,下床就装不认识,以至于后来分开的时候连个正经理由都没给对方,因为彼此都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有些事,有些人,该分,那自然也就分了。
  袁晟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在追忆自己的似水年华呢,忍不住又问:“咳,那炮/友也有成真爱的,你两怎么就,额,没继续炮下去呢,是不是你对她动真感情了?”
  沈寒山一脸不耐烦地回答:“我对这傻逼动真感情?我疯了啊。她就一事儿妈,狼心狗肺,还拿矫情当情趣,我能跟她动真感情?”
  “行行行。”
  袁晟这还是第一次见沈寒山这么骂一女的,他们这群人平时虽然跟文雅搭不上边,但从来都不会乱对着女人开骂,特别是沈寒山,以前两人偷偷玩儿音乐的时候,这厮屁股后头跟着一大群疯狂的小妮子,他就算心里已经大喊傻逼,表面仍然会装出一副温和善意的样子来。
  所以这会儿,沈寒山这一犟嘴一起脾气,袁晟反倒觉得两人的事儿特别靠谱了,咧嘴一笑,若有所指地问:“不过我看,你现在还挺关注她的啊,咋的,这宝岛小清新欠你四块五毛八啊。”
  沈寒山默默地看他一眼,舀了一口袁世凯的米糊放嘴里,一脸冷笑:“我这是关注她吗,我这是受了她的迫害。我妈现在整天逮着她的破节目看,时刻准备着要成仙。靠,你家这米糊都比我妈做的东西好吃。”
  袁晟一听这话,立马对好友表示了格外的同情,同时又把袁世凯的奶嘴儿也一并递了过去,一脸心痛道:“也是,你家梁主任一向不好伺候。”
  梁主任就是沈寒山那个了不得的妈。
  年轻时留学日本,养出了一副金贵的性子,现在从检察院一线岗位退休,开始追求生活的真谛。
  可别人家老太太退休,最多也就上广场里跳跳舞发挥余热,或是练练太极。
  她偏不一样,梁主任沉迷养生节目,整天追求成仙。
  每天一到下午,掐着点儿地蹲电视前看养生节目、记笔记,全神贯注的就像在整理工作机密文件,整个儿一晚年失节、法制节目的负面典型形象。
  关键你还不能说她,梁主任当了一辈子检察官,到退休了依然要领导群众,涛声依旧。
  如果你胆敢批评她一句不好,她一准觉得你不爱她,或者是嫌弃她老,讽刺她已经成为社会负担,并以此引申到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愿意生孩子!
  沈寒山是真害怕梁主任那张和尚念经的嘴啊。
  一到节目音乐响起,立马自觉自愿的往屋里钻,不到吃饭的点儿绝不出来。
  梁主任自觉三观、智商都占领了高地,天天在在家里扫荡,冰箱里的东西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最后剩下绿了吧唧的几颗菜,看一眼透着寡淡,看两眼不孕不育。
  冰箱上头整整齐齐地贴着每天的食谱,让你提前知道人生的黑暗。
  关键那都是不顶饱的。
  早饭清粥小菜不放油也就算了,中饭黄瓜配鱼她还不放盐,晚饭见不到半点荤腥,超过两碗饭她一准在你耳边念叨,说你是在慢性自杀。
  沈总和他爹沈医生被饿得两眼发昏。
  俩大老爷们儿大半夜挨个躺在床上数星星,嘴里各自啃着一根黄瓜,回想起梁主任时时在自己耳朵边上的叮咛——“抽一口烟寿命减少一天”,“吃一根猪肘子肝脏得负担一星期”;
  掐指一算,估摸自己的死期应该就在这几天。
  沈寒山是真过不了这样的神仙日子,看着电视里那节目主持人,眼睛都犯绿光了。
  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好你个吴思思,人蠢个矮心挺脏啊,十几郎当岁祸害了老子,现在“年老色衰”又来祸害老子无知的妈,上个破养生节目穿这么花哨,露那么长的锁骨给谁看?
  沈寒山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难理解,毕竟两人分开这些年一直没有联系,此时乍一重新看见,会生出一些埋怨的情绪实在正常。
  吴思思这些年有没有和别人睡过沈寒山不知道,但他自己的确没和别的女人睡过。
  倒也不是守身如玉,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就是没了早些年的那些热情,毕竟他两刚在一起的时候,该试的事儿,该体验的刺激基本上都已经体验过了,最过火的时候,两人逮着个教室进去就能胡天胡地大半个钟头,后来两人分开,回头一想,其实挺没羞没躁的。
  梁主任可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些个小心思
  见他一言不发盯着电视屏幕看,还以为他受到了开化,对养生也产生起了兴趣。
  满意地点点头,直到节目中场休息,电视里放起了“动物世界”的片段,她才一脸期待地看向儿子,等无意间发现沈寒山裤裆里竖起的旗子,脸色立马一凝,一脸深沉地喊了起来:“儿子啊。”
  沈寒山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妈,我有话想跟你说。”
  梁主任像是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抬手做出拒绝的样子,捂住脸,一脸痛心疾首地开口:“你先把你个人问题解决完再说,让妈有个心理准备。”
  沈寒山觉得莫名其妙,发现自己的失态,只能尴尬地站起来往厕所走。
  等再回来的时候,梁主任已经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跟沈医生通起话了,语气不可谓不真诚,只是那内容听着跟闹着玩儿似的——“老沈啊,我终于知道咱儿子一直不找女朋友的原因了。今儿看电视,他竟然对着动物世界里的母狮子竖旗子,我听说过恋童恋老的,没想到咱儿子恋动物,老沈你说这病能治吗?”
  沈寒山站在沙发后头,嘴角的肌肉怎么也止不住地抽出,仰天无声地感叹:妈,您可真是我亲妈。
  梁主任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会儿已经快要憋出内伤了,挂上电话还在那忧郁着呢。
  沈寒山抻了抻脖子走上去,一脸无奈地告诉她:“妈,我觉得您好像对我有点儿误会。”
  梁主任抬头一愣,愁眉苦脸地问:“啥误会啊?”
  沈寒山坐下来,抓了一把瓜子很是郑重地放在梁主任手里,皱着眉头沉声开口:“您儿子我打小喜欢的就是女人,刚才竖旗子只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和电视里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点儿关系没有,我也压根不需要治疗。”
  说完,又轻咳一声,挑了挑眉毛,指着电视屏幕里的人问:“您知道这主持么。”
  梁主任见自己刚才的话被沈寒山听去,一时也有些尴尬,眨了眨睛回答:“知道啊,小吴嘛,挺好一闺女,人长得好看,对嘉宾也照顾,怎么了,你对她有意思啊?”
  沈寒山没搭理她,扯着嘴角又问:“那她是台湾人你知不知道?”
  梁主任立马点头回答:“知道啊,这小声儿,比你和你爹那动静听着舒服多了。”
  沈寒山“啧”了一声表示不屑:“我跟我爹这种东北大碴子才叫真男人。”
  梁主任很是嫌弃地看他一眼,嘴里的瓜子磕得嘎嘣响,一本正经地回答:“啥大碴子啊,你两就一地道北城傻狍子。”
  得,还不如东北大碴子呢。
  沈寒山抽了抽嘴角,见梁主任油盐不进,只能坐正了身体,重新严肃起来:“妈,我跟你说啊,这主持人其实从以前开始,就是个特别傻逼的人,真的,脑子不灵光、被卖倒数钱的那种,她说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要少听。”
  梁主任不高兴地挑起眉毛,一脸疑惑地问:“啥情况,听你这意思你俩以前还有过过节啊?”
  沈寒山轻咳一声,云淡风轻地表示:“不算过节,就上过几次床而已。”
  梁主任惊讶得连瓜子都嗑不动了,凤眼微张,不敢相信地问:“儿…儿子,你洁癖这么严重,竟然跟这姑娘睡过?你你你真没诓我?”
  沈寒山“啧”了一声,在梁主任那一副“儿子终于攻克男性顽疾”的眼神里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走。
  梁主任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胆战心惊地问:“儿子你不是去杀人灭口吧?”
  沈寒山都差点没被气乐了,扯着嘴角回答:“妈,您儿子是那种人吗?”
  梁主任点头回答:“看着挺像。”
  沈寒山两眼一黑,差点没就地晕厥过去,冷笑一声,无奈地开口道:“您放心,我就是想着,这丫头不仁,我自然不义。既然她祸害了我家老太太,我应该也得祸害回去。”
  梁主任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萧瑟背影,坐在原地晃神好一会儿,直到那头电视重新响起了“动物世界”的预告,她才连忙拿起电话拨通了沈医生的号码,张嘴大喊:“老沈啊,出大事儿了,咱儿子终于有追求的对象啦,哦不不不,不是动物,是人,活生生的人!嗨跟你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记得路上带两味我上次写的那个药啊,回来我炖汤里给儿子好好补补……”
  沈寒山不知道梁主任已经在家里炖好了充满不明物体的“补”汤等他回家。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高峰,他开车直接去了北城电视台大楼。
  北城电视台挺大,虽然和国家电视台比不了,但看着倒也算得上阔气。
  那副台长以前被沈医生救过一命,见到沈寒山比自己亲妈都亲,抓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誓要做那热烈迎接红军的工农群众。
  沈寒山不擅长应付长辈,好说歹说嘘寒问暖了一阵,从昨儿个吃的菜说到了明年有没有准备要孩子。
  还是那头有人喊了一声,沈寒山才终于得以脱身,转身往吴思思他们节目组的楼层走,没想刚出电梯往前迈了两步,抬头就看见吴思思穿着个卡通的大头装迎面走来的样子。
  两人见面,各自都是一愣。
  沈寒山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矫情的词儿,柔情蜜意的,矫情伤感的,都有。
  但当他扑身上前,想要抓住其中一个的时候,那些词儿却又突然消失不见,变得无影无踪了。
  他大学时候学的医,偷偷也玩玩儿音乐,无论哪一个都是和文学扯不上关系的行当。
  可这时,他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吴思思以前书里的一句话。
  她说——“人和人的念想只有在看不见时才会最浓烈。而在重逢的那一刻,所有执念散去,你想做的或许只是抱一抱她,仅此而已。”
  沈寒山不好文艺,但吴思思以前写的书他都买过。
  吴思思不是专业的作家,她大学那会儿就只是在一个叫晋江的网站上瞎写些东西,文章挺短,又因为太过于文艺,不符合普罗大众的口味,没扑腾出什么水花儿。
  可沈寒山还挺喜欢看,他一向觉得这妮子身上有一股轴里轴气的矫情劲儿,私下里喊了出版社的朋友联系吴思思,给她那几本破书都给出了版。
  吴思思那段日子高兴得像只出了栏的老母猪,整天吃得多睡得香,时不时还会在沈寒山面前嘚瑟一阵。
  沈寒山那时鬼迷心窍,在她面前掏出五本书,信誓旦旦的让她签名,说这些都是她真爱粉丝拜托他给带过来的。
  吴思思那时蠢得可以,还真相信了,挨个签名还在后面加上两句鼓励的话。
  回到家里,沈寒山把这五本书挨个送给袁晟、简豪他们几个损友,这些人看完之后纷纷表示——“写的太他妈好了,就是老子看不懂”。
  沈寒山格外高风亮节的一巴掌拍过去,挨个冷笑着评价:“傻逼。”
  这会儿,这位曾经的世外高人沈先生率先回过神来,“噗嗤”一笑,伸手拍着吴思思的大头套问:“怎么这么副鬼打扮,等下不直播你那破养生节目啊。”
  吴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她这一套衣服就挺厚,现在身上全是热气,加上见到老熟人,脸上红得就更加明显了。
  她平时倒不是个特别爱害羞的人,只是眼前这人毕竟是沈寒山,两人之前有过那么一段不忍直视的过去,现在乍一看见,实在有些意外。
  抿了抿嘴,轻声嘟囔:“你别拍我脑袋,重着呢。”
  沈寒山觉得稀罕,咧嘴笑意更浓了,故意又往她头上一拍。
  吴思思身高才一米五八,平日里脸大一些能声称个一米六,但在一米八三的沈寒山面前,还是立马露了怯,就像现在,就跟一大头萝卜似的,还白里透着红。
  吴思思被他笑得脾气都起来了,没好气地喊:“你笑什么啊!”
  沈寒山象征性地收起笑意,轻咳一声回答:“没办法,老子一见你就乐,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你能治啊。”
  吴思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就差没告诉他神经病院出门直走往左转,沉默地皱着眉头,迈步就往自己的化妆间走。
  沈寒山在她后面跟着,也没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两的相处方式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你不说我也就不问,没事儿就在一起待着,有事儿了就各自干自己的事儿,互不耽误。
  没想进到化妆间,里头还坐了个女的,穿一黑色小马褂,头戴红帽,三白眼,大厚唇,长得跟闹着玩儿似的。
  刘玲不认识沈寒山,也没那个功夫去问,见吴思思回来,立马拿着台本走过来喊:“哎小吴啊,你看这里的串词儿是不是有点生涩?要不,咱中间加个观众提问?”
  沈寒山觉得新鲜,伸着脖子问:“哟,你们做节目连这种词儿都是提前预备好的啊?”
  刘玲听见这话心里也有气,一脸愤怒地回答:“哪儿啊,还不是袁萌那祖宗,什么都不会,等会儿都要上节目了,现在在这跟我发脾气,说串不上词儿呢。”
  沈寒山一听这话不对啊。
  突然冷下脸来,沉声问:“啥意思,这节目的主持人不一直是吴思思么,什么时候变成这个猿猴了。”
  刘玲一脸不真诚地纠正:“是袁萌,萌!不是猿猴。”
  沈寒山不想跟她辩论这些,偏头看着那里低头读台本有些失落的吴思思,立马挑起半边眉毛问:“这猿猴是你们台长家里亲戚?”
  刘玲干笑了两声说:“哪儿啊,她就是有个赞助商的干爹。”
  沈寒山好歹也是沈家长大的人,一下就听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
  感情这新主持是找了个有钱的干爹,人家做赞助直接把吴思思这个没背景的傻逼给换下来了。
  冷笑一声问:“她干爹谁啊,给你们台投了多少的赞助。”
  刘玲微微一愣,轻咳一声,摇着手小心回答:“这事儿怎么好说呢,不可说不可说。”
  她的话刚一说完,房门忽的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一个女人踩着高跟走进来,身后跟着个大肚子男人。
  那女的脸上粉打得挺厚,乍一看跟才从棺材里蹦出来似的,眼神往沈寒山身上一扫,露出一点暧昧的笑意。
  看着刘玲,很是不悦地问:“刘编,台本准备好了没有呀,我干爹等下就要走了,我对完还要去送他呢。”
  感情这就是那个猿猴。
  沈寒山冷笑了一声。
  还没等吴思思和刘玲开口说话,直接把那台本拿过来,一把扔到了袁萌的怀里,开口就是一句:“自己的工作不知道自己做,你是二级残废还是三级智障啊。”
  袁萌原本看在沈寒山的长相还对他挺有好感的,这会儿见他这么说,那些好感立马烟消云散,怒目而斥到:“你谁啊?”
  沈寒山耸了耸肩膀,笑着回答:“不是说观众是你们电视台的衣食父母吗,按这说法,我是你爹啊。”
  袁萌压根没遇见过沈寒山这样的人,气得一跺脚,直接转身拉着身后的男人喊:“干爹,你看这个人,好不要脸啊。”
  说完,又觉得不解气,转头看着吴思思问:“这是不是你的姘头啊?台里都已经给你转了儿童节目的主持人,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啊!”
  沈寒山这会儿看清那“干爹”的长相,终于咧嘴笑了起来,不屑里带着些痞气。
  那男人像是也觉得沈寒山有些眼熟,一时却又实在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袁萌没想到平日里最疼她的干爹这会儿竟然没有维护自己,心里不禁更加气了。
  她原本就是狗仗人势的性子,从大学开始就一路顺风顺水,进到电视台向来也是她给人眼色看,哪里有这种吃亏的时候,直接“哼”了一声,看着刘玲喊:“刘编,我干爹花两千万让我来节目组,可不是让我来受委屈的!”
  沈寒山听见这话,更加乐呵了。
  掏出兜里的烟,想了想这是在室内,又塞了回去,吊儿郎当地说:“两千万就能让你在老子面前装逼,小同志,你这逼装得挺别致啊。”
  说完,又看向她身旁的男人,加了一句:“不过易总你也是,当年看你老婆的样子,觉得还挺有档次,没想到现在口味变得这么…呵,低俗。”
  易德浩原本就想着沈寒山是认识的人,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越发谨慎起来。
  想了想问:“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认识?”
  沈寒山那张脸本来就自带嘲讽效果,这会儿咧嘴一笑,更是跟你欠了他二万八似的,拿起旁边桌上的俩葡萄,一下塞进嘴巴里,毫不在意地回答:“就见过两眼吧。”
  言下之意,小爷不待见你,你可千万别跟你那干女儿似的上赶着认爹。
  袁萌没听出这话里头的意思,还在那儿愤愤不平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这里是电视台,我不管你是吴思思的姘头,想给她打抱不平还是别的什么,但赞助商可以选主持这是台里默认的规矩。我干爹出了赞助的钱,我就有权利顶替她的职位,有本事,你也给她赞助两千万啊!”
  说完,又有些不屑地看了沈寒山的大裤衩子一眼。
  沈寒山这人打小仗着自己的脸一向不修边幅。
  平日里除了待公司的时间,其他时候穿着打扮都特别随意。
  有时候踹一人字拖上街,左手提一袋儿烤鸭,香飘二里,往公园长椅上抻着脖子一靠,就跟全北城皆他家似的。
  要不是那张脸长得实在具有迷惑性,看着还有几分仙气,没准儿真能被城管大队秋风扫落叶一般地收走。
  吴思思这会儿也站了出来,扯着沈寒山的手,告诉他没有关系。
  抬头看着袁萌一脸平静地开口:“袁萌,我劝你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我自愿把位子让给你,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想组长难做,她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希望她为了我去顶撞台长,仅此而已。”
  说完,她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后面的易德浩,意有所指地说:“一个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女孩子,年纪轻轻不知道提升自己,反而一心只想着靠男人争权夺利,说实话,我看不起你。”
  袁萌被她的话说得冷笑了一声,无所谓地回答:“那你有本事也去找个舍得给你花两千万的干爹啊,一个连大学文凭也没有的老女人,你倒是好意思说别人。”
  沈寒山被那句“没有大学文凭”说得一愣,站在原地默默皱起了眉头。
  他和吴思思当年认识的时候,吴思思就是华北音乐学院大一的学生,怎么这会儿却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了呢。
  压下心中的疑惑,没好气地开口:“你当谁都跟你似的,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个爹啊。”
  刘玲被沈寒山一句话弄得笑了出来,见袁萌的眼刀子扫向自己,立马又轻咳一声恢复正经,开口劝解起来:“好了好了,大家都让一步,台里的决定当然是有道理的。”
  沈寒山往旁边一坐,翘起个二郎腿,大喊“放屁!”
  拿起手机,找出梁芸的电话,张嘴就是一句:“把你们刘台长喊到十七楼二号化妆间来。”
  梁芸就是袁晟儿子的那个妈,现在收敛了非主流的气质,被家里安排着在北城电视台当了个化妆师,也算是有了个正经职业。
  袁萌见沈寒山的气势,心里一下就有些疑惑起来。
  毕竟这个人虽然穿着邋遢,但长相气质到底摆在那里,又可以这么轻易地喊动刘台长,实在让人有些摸不清底细。
  刘思安这时正巧没事,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化妆间,看见沈寒山,一脸笑意地凑上去问:“小沈,等会儿刘叔叔请你上食堂吃点儿东西去啊?”
  易德浩一听刘思安喊他小沈,立即恍然大悟一般地回想起来。
  零七年,他和他老婆去卫生局长沈一河家里送礼的时候,那个窝在沙发里,半撩着眼皮一个劲笑话他秃头的臭小子不就是眼前这人吗。
  没想这么些年过去,这小子长相变了,性格却还是和以前一样谁都瞧不上。
  沈寒山这臭屁的脾气其实就是沈一河和他老婆给惯的。
  沈一河是长房长孙,名义上是沈寒山的堂哥,但年纪差了二十来岁。
  沈寒山小时候爹妈忙着职称,没时间管教,沈一河的媳妇儿就把他接到家里和自己闺女一起养着,算是半个嫂子半个妈,比梁主任还要亲一点。
  沈寒山轻咳一声站起来,漫不经心地问:“刘叔,听说你们台里,赞助商有权利换掉节目主持人是吗?”
  刘思安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事情来,点点头答:“是啊,只要不是特邀主持,赞助商是有权利要求换掉主持的,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怎么了?”
  沈寒山刚想说话,没想那头易德浩却先一步开口了,直接插嘴道:“刘编,之前萌萌对你和吴小姐多有得罪。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她现在年轻气盛,的确还不太适合这个节目,不如就把主持的位置还给吴小姐吧。”
  袁萌本来是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这会儿听见易德浩的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问:“干爹,你说什么啊?凭什么要我把位子还回去!”
  易德浩虽然赞助了节目,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生意人。
  他既不是那种愿意为了情人一掷千金的土豪,也不是那种拔剑一怒为红颜的小年轻。
  要是自己真把沈寒山给惹恼了,沈一河卫生局那头随便给他使点绊子,那他的破医疗器械公司还开不开了。
  皱着眉头拉了拉袁萌的手,难得严肃地教育起来:“萌萌,你这脾气该收一收了!”
  刘思安被他们说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问刘玲:“老刘,这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健康堂节目换主持人了?”
  刘玲点点头回答:“是,之前易先生投了我们的赞助,台长的意思是,先把思思换下来,让小袁上去试试。”
  刘思安平日里管得大多是行政类的事情,这会儿听了她的话,立马也闻出味儿来。
  想着这小吴肯定是和沈医生的儿子有些交情。
  然后再转念一想,想到那沈家的背景,又忍不住有些肝儿颤起来。
  轻咳一声,和事佬一般的开口劝解起来:“既然易总都这么说了,那小吴,今天就辛苦你,继续把健康堂的档接下来吧,能者多劳嘛,回头,喊你们乔组长给你包个大红包,好不好啊。”
  沈寒山听见这话,又不乐意了,一把把吴思思捞过来,一脸得理不饶人地说:“凭什么让她上她就得上啊,今儿还真就得让这傻逼去。”
  说完,直接把台本甩到袁萌的怀里,吊儿郎当地说:“来,闺女,台本给你,别说爸爸不给你机会,好歹你干爹也给你花了两千万,别浪费了不是。”
  袁萌望着手里的台本,眼睛都红起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你…”
  沈寒山连忙掏着耳朵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我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离开爹还要吃奶啊,没关系,饿了出门左转找厕所,管够的啊。”
  刘思安年纪大了,一时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一脸疑惑地问:“嗯?小沈,这是你闺女啊?”
  刘玲和吴思思这下是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袁萌自觉颜面尽失,“哇”了一声哭着就往外跑。
  正巧这时刘思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虽然满头雾水,还是只能偏头对着沈寒山做了个道歉的手势,转身出门接电话去了。
  刘玲见状也拉着易德浩往房间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那易总,咱们再谈谈之后小袁的事情吧,其实我们台里还有不少可以锻炼人的节目,都很不错的呢…”
  吴思思没想到原本凑在一块儿的人一下子就全散了。
  站在原地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走到一旁的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水,放在沈寒山面前,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了句:“沈寒山,今天谢谢你。还有,以前我跟你说过的一些话,我觉得应该向你道一声歉。”
  沈寒山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咧嘴笑起来,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嘲讽地问:“新鲜啊,你吴大小姐还他妈有跟我道歉的时候?”
  吴思思抿了抿嘴唇,没被沈寒山的话气着,脸上还是挺真诚的,点点头回答:“嗯,以前是我不懂事,后来想想,其实很多话你说的一点没错。你…就当那时候被狗咬了一口吧,别放在心上。”
  沈寒山是真没想过,在两人阔别多年之后,吴思思会这么低姿态的跟自己道歉。
  这和以前的吴思思可太不一样了,以前的吴思思在他面前倔得就跟头牛似的,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也就算了,还满脑子都是她自以为是的那点破事儿。
  放下杯子,一时也生出了一丝尴尬情绪来。
  沈寒山这样的人说文雅点儿是知趣,说通俗点儿那就是大男人主义。
  作为女人,你要跟他硬,他能比你更硬;你要跟他软,他立马能给你好脸色看。
  以前和对吴思思留下的那些埋怨,说到底不过是一口气,现在吴思思这么真心实意的一道歉,他一下爽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有些忘了。
  轻咳一声,干脆岔开话题问:“那个,今天听那猿猴说,你大学没毕业啊?怎么,日子过的有些不顺心?”
  吴思思看着手指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回答:“没有,就是之前家里…出了些事情。我现在挺好的。”
  沈寒山看着吴思思低头说话的样子,一下就像是回到很多年前两人还在一块儿的时候。
  轻咳一声,眼睛四处瞟了一阵,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什么,你现在有对象了没啊。”
  吴思思愣了愣,手指挠了挠额头,难得腼腆地回答:“还没呢…”
  沈寒山也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忽的就那么蹦跶了一下,下意识就喊:“那咱两试试呗。”
  “哈?”
  吴思思被他说得有些懵,一脸诧异地看向眼前的人,等两人目光碰上,又立马低下头去,摇着脑袋回答:“这怎么行啊,我两不行的。”
  沈寒山原本就是本能地这么一问,见吴思思反对,逆反心理又上来了,大喊着:“哈什么哈啊!你他妈都肯跟我道歉了,还不跟我在一起!”
  吴思思是真不理解沈寒山的脑回路,咬着嘴轻声嘟囔:“我道歉不是那个意思。”
  沈寒山从以前就受不了吴思思这么副小小心心的样子,你想啊,平时那么咋呼得瑟一人在你面前变得软糯糯的,能不让人心痒痒吗。
  起身走过去,把人往墙上一推,听着耳朵边上“砰砰砰”的心跳声,咽一口口水,故作镇定地大喊:“别别别他妈这么激动啊你,这心跳都要蹦出四九城了吧。”
  吴思思被他压在墙壁上,一时也有些恍惚,身上传来记忆中熟悉的味道,只觉脑袋头晕目眩,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轻声回答:“不不不是我的,是你的啊。”
  沈寒山才不信呢,低头看见吴思思通红的耳朵,一把把人搂进怀里,低头靠在她脖子边上,恶狠狠地说:“老子不管,你都跟老子道歉了,你不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始乱终弃!”
  吴思思压根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她的嘴被沈寒山猛地封住,熟悉的触感传来,生理眼泪默默地涌出,她才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茫然地自问到:怎么兜兜转转一圈,身边剩下的还是这个人呢。
  沈寒山可没有她这些小心思,亲了一阵全身就觉得燥热,伸手捏住怀里人的屁股,喘着气想——妈的,真软。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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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化妆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潮红。
  一个是羞的,另一个则是兴奋的。
  袁萌背完台本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两人,立马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
  临着要进演播厅了,转头还对吴思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吴思思觉得莫名其妙,转身拿着请假条往乔允文的办公室走。
  她刚才在化妆间和沈寒山商量好,答应他等会儿回家做点好吃的,一来是为了感谢他今天的解围;二来也是想让他帮自己顺便换换那几个坏掉的灯泡。
  沈寒山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偷玩儿乐团,特地在学校外头租过很长一段时间房子,对修马桶、换灯泡这样的事儿可谓精通得很。
  吴思思那时候也会偶尔趁他几个哥们儿不在偷偷过去。
  有一回兴起,也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没忍住,直接在那屋里滚起了床单。
  可那天其实是沈寒山他们排练的日子,以至于后来袁晟和周祥过来敲了大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
  沈寒山那时压着吴思思一个劲地折腾,一边听着外头的敲门声,一边听着吴思思压抑不住的轻喘,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事后被吴思思跟干鱼似的晾晒了大半个月。
  乔允文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看见外头的吴思思,招手让她进去。
  沈寒山不凑那个热闹,干脆靠在走廊边上玩儿手机。
  等吴思思出来两人才一起下了楼,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只有男同事路过跟吴思思打招呼的时候,他才抬头看上一眼,稍微长得有点水平的,他就朝人投过去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那些男同事和吴思思也就是点头之交,被沈寒山那牲口似的眼神吓得不行,个个挨着墙根儿走。
  沈寒山这人的牲口性格可是打小就养成的,撒过尿的林子都能算他的领地。
  也不管人家吴思思答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反正正经对象的姿态提前摆出来,走哪儿凶到哪儿,整个就是一“吓跑一个算一个”的无耻路线。
  可有些外貌协会的人偏偏是不信这个邪的。
  比如吴思思上楼打卡的这段时间,沈寒山身边就陆陆续续围了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着像是来给电视台给自己做节目的偶像应援的。
  小姑娘们平日里节操提早献给了国家,看见帅哥立即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偶像发下的山盟海誓,小脸通红地站在旁边眼冒金光。
  沈寒山被盯得起腻,转过身挑起半边眉毛,没好气问:“你们瞅啥?”
  小姑娘还没见过这种画风狂乱的男人呢。
  毕竟这世道人心叵测,文艺小忧伤大行其道,很难找出这么缺心眼儿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哥,挨个跑过来看着他问:“帅哥,你是明星吗?”
  沈寒山皱着眉头想:你见过穿大裤衩出来的明星啊?
  不耐烦地回答:“不是,边儿去。”
  另一个姑娘又问:“那你是新来的主持吗?”
  沈寒山刚想开口否认,想想又突然轻咳一声,挠着头发,破天荒的笑了起来,臭不要脸地回答:“偷偷告诉你们,哥是主持家属。”
  小姑娘们被这一笑弄得心猿意马,也不管眼前这人是谁了,张嘴就喊着要他的签名。
  沈寒山以前玩儿乐团的时候,比这还严重的神经病都遇见过呢。
  不慌不忙地接过姑娘手里的水性笔,低头在那递过来的本子上刷刷刷写下两颗刚正大字——“雷锋”,然后昂首挺胸往楼外头走去。
  吴思思从楼上下来,恰巧就看见这一幕了,走到沈寒山身旁,叹口气问:“你没事欺负几个小丫头做什么啊。”
  沈寒山“啧啧”两声,一脸正经地回答:“我这是欺负她们啊?我这是用行动教育她们社会的险恶,让她们好好用三个代表八荣八耻武装自己,不要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攻陷了灵魂。”
  吴思思一向知道沈寒山满肚子歪道理,也懒得和他斗嘴,往外走了一段,看见那个经常自己挑着个担子来卖水果的老太太,开口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买点桃子。”
  沈寒山点点头也没多问,走到自己的车前,刚准备打开车门,“吧唧”一声感觉踩着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瞧,发现是一只鹦鹉的尸体,死相挺惨,旁边的车盘底下还蹲着一只奶白色的流浪猫。
  这猫他认得,来的路上,他一时兴起给这厮喂过点零食,没想这会儿这小东西还知道来跟自己报恩,就是这报恩的东西看着有点儿渗人。
  沈寒山一脸尴尬地看着那鹦鹉,想着应该是从不远处那个“苗苗宠物店”里抓出来的,心里一时不禁生出一点儿愧疚之情。
  可他手上又没有垃圾袋,只能从车里拿出沈妤之前送给他的一个礼物,把外头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包装袋扯下来,蹲下身把鹦鹉的尸体包进袋子里,小心翼翼地跨过草坪,放到那宠物店的后面,算是让它“魂归故里”。
  他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挺地道,毕竟咬死这鹦鹉的又不是自己。
  但没想才过了一会儿,宠物店那头忽的就响起了一个巨大的骂声:“哎唷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把老娘店里死了的鹦鹉偷出来,还他妈的绑了个蝴蝶结!”
  沈寒山瞬间僵硬在原地,低头看着那猫,那猫也在看他。
  吴思思回来瞧见这相对无言的一人一猫,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这是你的猫啊?”
  沈寒山僵硬地扯着嘴角,一脸尴尬地回答:“不,我可养不起这神仙。”
  说完打开车门直接钻进去,没想门还没关,那猫“喵”的一声也动作格外敏捷地从外面蹿了进来。
  吴思思见状,捂着嘴轻声笑:“这是只流浪猫吧,我感觉它和你挺有缘的,要不,你就收养了它吧,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猫的吗。”
  沈寒山回过头去,看着那蜷缩在后座里,一脸可怜兮兮的白猫,耳边又响起了那头店主的骂声,叹一口气只能发动车子往外开去。
  这个时候,逃离“案发现场”才是最主要的。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把这猫收养下来。
  花了千把块钱在吴思思小区外头的一个宠物医院给它洗了个澡,又检查完一遍身体,打了几针预防针,弄得快到六点了才回到吴思思那个二室一厅的出租屋里。
  这个小区是吴思思最近加了工资才搬过来的,因为离单位近,地段不便宜。
  这会儿沈寒山带着老白刚一走进房门,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就迎面扑来,打眼一看,是吴思思养在窗台边上的栀子开了,白白的一束,看着和整个家里的装潢一样,简单平实,透着点儿温馨的味道。
  沈寒山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有一个疑惑。
  那就是为什么当他和吴思思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会感觉到特别的踏实平静。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不用说什么话,只要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就觉得那地儿也是能一直待下去的。
  吴思思可不知道沈寒山的这些小心思。
  走到厕所,拿出一个半高的小凳放在他面前,低着脑袋说:“按你的身高,应该换灯泡这个凳子够了吧,如果不行我就去楼下借一个梯子。”
  沈寒山回过神来,僵硬地点点头,轻咳一声道:“不用,够了,灯泡呢。”
  吴思思“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灯泡还没给人家呢,立马转身跑到电视柜前蹲下,把头发往耳朵后面一撩,低头开始寻找。
  沈寒山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愣,默默地走过去蹲下,猛地从背后一把给人抱进了怀里。
  吴思思被他吓了一跳,脖子都微微泛起了红,小声喊着:“你做什么呀,我找灯泡呢。”
  沈寒山撅了撅嘴巴,干脆把脑袋埋在她的背上,左右摩擦了一会儿,沉声回答:“谁让你撩我。”
  吴思思觉得可冤枉了。
  她正正经经蹲着找个电灯泡,怎么就撩了他了。
  不服气地喊:“谁撩你啦,你自己不想好。”
  沈寒山“哼”了一声,开始强词夺理:“你知道老子就喜欢看你撩头发,你这还不是在撩我!”
  吴思思都差点没被这臭不要脸的给气乐了。
  使劲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那能一样吗!沈大狍子,你要是不想我赶你出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去换灯泡,等下我高兴还能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不然,你现在就带着你的老白好走不送。”
  沈寒山这下才感觉到一点儿过去吴思思的影子,坐在地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来,捞起旁边的老白,一脸任劳任怨的模样,叹气道:“好好好,孤苦无依的大狍子去换灯泡,老白啊,你说你爹为了两口吃的容易么。”
  老白挺通人性的,这会儿还真象征性地喵地叫了两声,把吴思思逗得乐不可支,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的菜,轻轻叹起了气。
  她想,自己的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做饭、吃饭了。
  自从母亲病逝,吴思思的生活就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心理上也开始有些排斥旁人过分的亲密。
  她不会承认,在她还没有成熟甚至年少轻狂的时候,是沈寒山给了她某种莫名的安全感;她也不会承认,在两人阔别多年的今天,当她再一次看见他的脸,或许只是一瞬间,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怀念的。
  沈寒山按着吴思思的要求装完了卧室和阳台的灯泡,还顺便检查了一边家里的其他线路。
  在她卧室逛了一圈,看见书柜上那一排排养生的书籍,躺在她的床上闭上眼睛,闻着被子里的味道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好一会儿才从卧室出来,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吴思思的脸,笑着说了句:“你别说,这么些年,还真挺想你那手卤牛肉的。”
  吴思思偏头看他一眼,洗了手没有回答,只是问:“你还是不吃青椒和葱吧?”
  沈寒山愣了一愣,点点头答:“是啊,你还记得。”
  吴思思脱下身上的围裙,笑说:“你那时候多霸道啊,自己不吃,其他人也别想吃,想忘记都难。我下去买点生姜,你帮我看着汤,如果鼓出来就把火开小一些。”
  沈寒山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直到吴思思关上门,他才回过神来,抱着老白举起它的爪子,一脸得瑟地问:“怎么样老白,我这媳妇儿还成吧,她以前装的,其实爱我爱得不行了都,真的,这么久了我不吃什么她都记得。”
  老白难得的翻了个白眼,“喵”了一声转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抖抖身上的毛,直接往沙发上一蹦,蜷成一团,做出一副“拒绝”的样子。
  沈寒山没有得到老白的精神慰藉,也不气馁,反而愉快地哼起曲子,一边拿勺子舀了点儿汤,一边摇头感叹:“这他妈才是人吃的东西啊。”
  吴思思不知道此时的沈寒山正在对着自己的一锅汤感动不已。
  刚提着生姜进了电梯,抬头就看见电梯里站着的柳茗。
  柳茗和她算是老熟人了,几年前,两人是一批进北城电视台实习的主持人,住的宿舍也是同一个,只是后来乔允文留下她而放弃了柳茗。
  为这件事,柳茗和她的确结下了不小的梁子,这会儿看见吴思思手里的东西,柳茗立马嗤笑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听说你找了个男朋友,还是个穿人字拖、大裤衩的小混混?”
  吴思思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的数字没有回答。
  柳茗却不准备放过她,举着手上的钻石,语气夸张地说:“所以说,人行得了一时的运,也不一定行一世的运。我当年虽然没能留在台里,但我遇着了我的未婚夫。你上次在电梯里也见过的嘛,对了,下半年,他就要升总经理了。”
  吴思思见电梯到达十六楼,依然没有说话,直接走出电梯,连句道别的话也没留下。
  柳茗却像是没有说够,跟着她也出了电梯,一脸得意地嚷嚷到:“吴思思,下个月我结婚,你有时间来参加啊,说不定婚礼上还能遇见合适的男人呢,虽然你的条件一般,但也总比你现在这个混混男朋友好吧。对了,这里以后我也是不会住了,得搬去我男人那里,他家里啊给我们在云和买了个复式房哦。”
  吴思思面无表情地掏出钥匙,冷淡地回答:“没有时间。”
  柳茗也没真想邀请吴思思去参加自己的婚礼,看着她打开门,立马勾起嘴角越发笑了起来,等看见门里站着的男人,她的笑意又忽的僵在原地,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对思思的感情是有原因的,之后文里会提到,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哦。
  p.s.老旺已经哭晕在屏幕前,因为又一次争取出场机会失败,毕竟长得丑。
  沈寒山倒是不认识柳茗,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还以为这是又碰着一花痴了呢。
  皱起眉头,露出一点嫌恶的表情。
  低头接过吴思思手里的袋子,用嘴型问:“你朋友啊?”
  吴思思一边脱鞋一边摇头告诉他:“不认识。”
  柳茗听见这个回答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抬起头,稍微带了点儿迟疑地问:“你…是沈寒山?”
  沈寒山“啧”一声,脸上渐渐泛起一点怒意。
  他这人平日里唯我独尊惯了,见谁都要摆点儿谱,公司里的人一律喊他沈总,哥们儿喊他寒哥,就连袁晟那种傻叉都得喊一句老沈,除了他爹妈和吴思思还真没谁敢这么直呼他的名字。
  站在原地沉声道:“你他妈谁啊,老子的名儿是你能喊的吗。”
  这个回答让柳茗更加惊讶了。
  她没有想到,吴思思那个混混男友竟然会是杨希知曾经喜欢了六年的男人。
  杨希知是柳茗的发小,两人打小在一个大院儿里长大。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杨希知曾经疯狂迷恋过一个玩儿地下音乐的男人,就是眼前的沈寒山。
  那会儿柳茗还在北传上着学,下了课经常被杨希知拉着上华音后街的酒吧蹲点,不仅看着她把沈寒山的照片贴得满墙都是,还得替她照顾那一大摞屁用没有的破签名,简直烦人得不行。
  柳茗对沈寒山印象不好不坏,知道这人长得帅,但也知道这人只是长得帅。
  她因为爹妈从小离异,所以做事一向现实,干什么都带着三分功利,看人更是要连带着家庭一块儿看,像沈寒山这样的在她那里实在算不得什么正经男人。
  况且,当年他和杨希知上了床,知道杨希知怀孕之后不但没有出现,还立马玩儿起了消失,可谓毫无担当。
  可她不知道的是,当年那个和杨希知上床的男人其实压根就不是沈寒山,而是他们乐团的鼓手老秦。
  老秦家里也挺有钱,知道这事儿之后立马拿了一沓钱塞杨希知父母手里,正巧沈寒山那会儿忙着去瑞士留学,所以一来二去,就成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样子。
  柳茗这时会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其实没有一点儿为杨希知打抱不平的意思。
  毕竟,她现在的这个未婚夫都还是从杨希知手上抢过来的呢。
  她就是今天瞧见沈寒山的真人,见他比照片上还要帅上不少,又是吴思思的男朋友,一时固态萌发、起了坏心思,想要抢过来玩玩儿。
  她这人一向没有什么贞操道德观念,现在的未婚夫那方面不行、人又挺蠢,所以在外面经常无法无天。
  沈寒山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跟块五花肉似的被狗给盯上了。
  大快朵颐的跟吴思思在屋里好生吃了一顿,又切了半块西瓜,嘴里塞下两个桃,这才心满意足地拍起肚子来,顿觉人生有了半分新的意义。
  一边拍还在那儿一边念叨着:“看不出啊吴主任,主持个破养生节目祸害全国无数老头老太太,自己倒是吃得挺丰富,心眼儿这么脏,我喜欢。”
  “吴主任”这名号是沈寒山大学那时候给起的,全称是“213寝室妇女联合会主任”。
  吴思思大学那会儿是她们寝室里最有钱的,性格又有些老妈子。她们寝室那几个奇葩,今儿这个谈恋爱,明儿那个生病,连几个人的例假日期她都要管,可谓是为建设社会主义新猪圈操碎了心。
  吴思思不搭理他,转身去给老白拌猫饭。
  沈寒山见状也没有再瞎掺和,自觉地起身收拾碗筷盘子,转身拿进厨房,哼着“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的调子,高高兴兴地洗起碗来。
  洗碗液这种东西,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沈寒山就压根没让吴思思沾过。
  吴思思皮薄,那双手又特别白嫩,又细又长,好看得不行,尤其是抓着沈寒山小兄弟的时候,那叫一个视觉诱惑,沈寒山都恨不得死她手上。
  有一回,这臭不要脸的“酒足饭饱”,抓着吴思思的手,还在那儿开上黄腔了,嚷嚷着:“吴主任啊,你看,跟着哥的日子是不是特别幸福,只吃弟弟不吃苦。”
  吴思思那时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冷笑着回答:“我吃你个香蕉巴拉。”
  沈寒山咧嘴一笑,更高兴了:“吴主任你这么主动,我是不是也得老脸一红表示表示。”
  然后吴思思就真的一巴掌甩过去让他老脸红了。
  这事儿过去好几年,沈寒山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洗完碗见吴思思在阳台上收衣服,伸手举起晾衣叉的时候,露出腰间的半点白肉,忍不住走上去抓了一把,被吴思思敏捷而快速的一爪子拍开,转头看着他,呵斥到:“你要是吃饱了就赶快滚,要不就跟老白老老实实坐着去。”
  沈寒山哪愿意滚啊,立马听话地转身往客厅里走。
  等吴思思收完衣服回来,入眼看见的,就是沙发上这正襟危坐的一人一猫,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眨眼一看,还真有些兄弟相。
  吴思思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抿着嘴唇,无奈地问:“要不要喝酸梅茶啊,我自己做的,饭后消食用。”
  沈寒山能不愿意么,他这张嘴,你给他一包板蓝根,他都能撕扒撕扒了当糖水喝,立马举着手回答:“喝!”
  老白在旁边也表示附议:“喵!”
  于是,这一猫一人又凭借自己深厚的脸皮成功蹭了一整瓶酸梅茶,一盘绿豆糕,直到沈医生那头打着电话来问沈寒山回不回家,沈寒山这才站起身,不甘不愿地胡说八道起来:“回去回去,她这地儿小,睡不下我这么大一老爷们儿,哎。”
  沈医生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和旁边的梁主任对望了一眼,轻咳一声道:“哎呀,那可真是苦了那孩子,要不,你喊她来咱家里一起住啊?正好你妈也喜欢看她的节目,两人多做交流,以后共同进步嘛。”
  沈寒山听完这话大惊失色,大喊到:“沈医生你可拉倒吧。你媳妇儿脑子有坑,我媳妇儿可是很正常的。”
  沈医生两眼一黑,捂着心口,忍不住一脸苦楚地想:这孩子长大了,怎么说扎心就扎心了呢。
  沈寒山挂上电话,把吴思思顺便让他带下楼的袋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没想刚迈开两步,迎面就走来一个女人对着他招了招手,仔细一看,是之前在门口见到过的柳茗。
  柳茗这会儿看见沈寒山的车子,其实也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沈寒山也就一普通的小混混,没想开的竟然是这种大百万的车子。
  她刚才听着楼下吴思思关门的声音出来,故意穿了个低胸的紧身连衣裙,靠在沈寒山的车边上,笑着说:“嗨,又见面了,咱两挺有缘的啊。”
  沈寒山扯着嘴角听她胡说八道,从她旁边走过去,吊儿郎当地回答:“你和你们小区看门儿大爷还天天见呢,我掐指一算,发现你两特别般配。”
  柳茗没想到沈寒山会对自己的暗示一点反应也无。
  见他按下钥匙开门进去,自己也立马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一把坐进去,扭着腰,娇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人家男朋友今天不在哦。”
  沈寒山心想:你男朋友不在管我屁事儿,难不成要认我当爹啊。
  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看见了才从四医院放出来的傻子,还是未治愈、脑门摇着号儿的那种。
  见她望向自己突然张着血盆大口舔起了嘴角,心里不禁“咯噔”一响,警铃大作起来。
  柳茗见沈寒山没有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行为,一把扑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边吹气,轻笑着说“讨厌”。
  沈寒山“啧”了一声,“咚”的一脚直接把人给踢到了车外面,抱起怀里的老白,揪着它脑袋上的两戳毛,一脸感叹地长吁:“妈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那傻逼要偷老子的猫呢。”
  柳茗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腰,忍不住就地开始大骂起来:“你他妈有病吧!”
  沈寒山又撸了两把猫毛,坐车里坏笑着回答:“你有药老子也不买啊。”
  柳茗真是服了眼前这人,外表看着挺不羁,谁知道脑袋里竟然藏了那么大一坑。
  想着很有可能是吴思思在他面前说过自己的坏话,一时恶向胆边生,干脆也瞎编乱造起来:“哼,你当吴思思又是个什么冰清玉洁的人物?换男人跟换衣服似的,把你当个炮/友还挺乐呵是吧,捡了别人玩儿腻的二手货,还想当真爱是怎么的!”
  沈寒山听见这话,整个人微微一愣。
  沉默地放下手里的老白,打开门从车上下来,面无表情地走到柳茗面前,突然伸出手,一瞬间准确而狠厉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人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就算有点儿谁都瞧不起的劲头,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害怕。
  可这会儿,他一米八三的个头往柳茗面前一站,脸上带了点儿阴狠的表情,声音低沉,还真有些渗人的味道:“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但你要是管不住你这张臭嘴,再敢乱编排老子的女人,老子一点儿也不介意让你成为第一个。”
  说完直接抬起左手,往旁边的树上一捶,硬是用拳头在那树干上捶出一个明显的凹印来。
  柳茗被那力道吓得心惊胆战,掰着脖子上的手指呼吸气促,等沈寒山终于把她放开,索性连话都不说了,抓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就往楼道里跑,就像生怕后头有恶鬼跟着。
  沈寒山看着柳茗跑开的背影,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无。
  收回拳头,脖子左右摆动抻了抻筋骨,坐回车里沉默地抽了一根烟,好一会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袁晟,开口就是一句:“出来陪老子打拳。”
  袁晟这会儿刚把他儿子哄睡下,得到沈寒山爱的呼喊立马开着车欣然前往。
  他们这群大男人从小就喜欢打拳,袁晟他哥前些年自己开了个健身馆,所以他们没事儿就喜欢往这里头蹿。
  只是让袁晟没有想到的是,沈寒山这厮今天战斗力爆表。
  他到拳击室的时候,这牲口已经连着把三个人都给打趴下了。靠在台子旁边的软栏上,一身臭汗,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
  袁晟觉得有意思,换了衣服跳上去,伸出拳头打了个招呼,笑着问:“怎么的,咱们老沈今儿看着有些忧郁啊。”
  沈寒山没说话,直接上手就往袁晟脸上砸。
  袁晟平日里虽然不干正事儿,可好歹也是正经退伍老兵,没像之前那三个人似的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好一阵,各自都挨了对方不少拳头,这才双双趴在地上喘起粗气来。
  沈寒山还是觉得心里闷,沙哑着嗓子说:“今天我到她家里去了。”
  袁晟下班的时候就听梁芸说了沈寒山今天上电视台找吴思思的事情,现在一听这话立马意识过来,喘着气问:“怎么样,是不是找回了一点儿以前年少轻狂的感觉?还是觉得那姑娘人老珠黄,你这张老船票还是留着收藏算了?”
  沈寒山沉默一会儿,答非所问地开口:“我现在心里挺没底的。”
  袁晟“哈”了一声觉得新鲜。
  毕竟眼前这人是谁啊,沈寒山啊那可是!
  这厮不光吃人不吐骨头、天下唯我独尊还臭不要脸,上天给了他一张韩剧男主的脸他偏是要去演东北爱情故事,一言不合就草你妈。
  “那啥,是不是她拒绝你了?不对啊,我听我媳妇儿说,说你家吴主持现在没对象呢,放着你这么大一王八女婿不要,眼瞎啊。”
  袁晟躺在原地,开始分析上了。
  沈寒山皱着眉头狠声纠正:“那他妈叫金龟婿!”
  说完又随便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一脸烦躁地念叨:“她也没拒绝我。就是…就是怎么说呢,老子不知道她这几年到底过得怎么样,她屁事儿都不跟我说,吃饭的时候支支吾吾,老子连她交了什么朋友,家里出过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袁晟听得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偏着脑袋问:“你是想知道她交没交过男朋友吧?”
  说完,他又想起沈寒山那个严重得不行的洁癖,以为他是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轻咳一声,忍不住为吴思思说起话来:“那啥,老沈啊,我觉得这事儿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咱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找人打炮就觉着别人也一定得和你一样。人家姑娘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有点正常的生理需求了…”
  “靠。”
  沈寒山徒然打断他的话,半坐起身子,嚷嚷起来:“老子说的是这事儿吗!老子就是不乐意她一个人什么事儿都揣着,我他妈都表示的那么清楚了,我要当她男人,我要跟她处对象!她还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你不知道,今天我从她家里出来,她楼上那傻逼邻居在我面前是怎么说她的,两人那么大的恩怨,但她吃饭的时候硬是压根提都没跟我提过!”
  袁晟这下才差不多弄明白过来,捂着胸口,皱着鼻子一脸受不了地问:“所以,你现在就只是在心疼你家吴主持被人欺负,顺带着表达表达自己想要快点儿上位的意愿呗?”
  沈寒山一听,愣了,毕竟这句话中心意思抓得还挺准确,“哼”了一声站起来,转身就往淋浴室里走。
  袁晟站在原地,差点儿没被沈寒山这脑回路给肉麻个够呛。
  原本以为是一万年不开花的铁树情路受阻,没想到人家其实就是欲求不满顺便秀恩爱呢。
  可仔细一想,这其实又的确是沈寒山能干出来的事儿。
  毕竟这厮虽然牲口,但一向护内,只要是他的人,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归他管。
  你要欺负了他的人,那就跟欺负了他似的,一准别想好过了。
  两人洗完澡,换了衣服从拳击室里出来,刚进电梯,沈寒山看着里头的女人,立马两眼发亮,嘴里磕巴了起来:“蒋…蒋蒋蒋什么来着…”
  蒋子虞抬头看见沈寒山也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地回答:“蒋子虞。你是思思之前的那个朋友吧?经常来我们学校旁听的那个。”
  沈寒山一拍大腿,笑着回答:“对,蒋子虞!你还记得我啊!”
  蒋子虞当然记得沈寒山了。
  他那时候组建的五月乐团,经常在华音后街的酒吧里演出,也算是当时周边高校的半个名人,加上和吴思思又是那样的关系,在她们眼里,基本上就跟半个家属似的。
  电梯打开,蒋子虞的丈夫谈赋站在外面,看着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立马皱了皱眉头。
  把蒋子虞扯过来,抬头看着沈寒山问:“你谁。”
  沈寒山愣了一瞬,想着自己肯定是被误会了,破天荒的没有怼回去,舔着脸解释:“哥你别误会,我就是在跟你媳妇儿聊思思的事呢。”
  谈赋当然知道他嘴里的“思思”是谁了。
  当年吴思思进电视台还是蒋子虞托他给走的关系。
  蒋子虞笑着把手放进自家男人手里,回头看着沈寒山,意味深长地告诉他:“沈寒山,其实思思的个人问题一直是我们几个姐妹特别担心的。阿姨走的早,她一个人在北城,我们比谁都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的人。真的,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我们都会支持你,加油哦。”
  沈寒山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就差没抱大腿喊“谢谢组织的信任”了。
  看着蒋子虞离开的背影,抹了一把脸,一脸得瑟地对旁边的袁晟说:“看见没,我这可是受家属认可,盖章了的!”
  袁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沈寒山,拍着他的背,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脸,大着嗓子回答:“行啊哥们儿,那咱就一鼓作气,争取早日把敌方拿下!”
  沈寒山“哼哧”一声,两眼瞬间就瞪了起来。
  袁晟举着手立马改口:“我的错我的错,在部队搞惯了,是早日把嫂子拿下!对,早日把嫂子拿下,然后加速进入实战环节!”
  沈寒山这才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一脸高风亮节地说:“实战什么实战。袁小同志,我和你嫂子的实战经验早就够了。我们现在追求的,是精神文明高端建设,是高尚的、纯粹的、脱离人民低级趣味的世界。你啊,还是要多学习学习我,读一些有深度的书,提高提高自己的文学造诣。”
  袁晟两眼一黑,想到沈寒山卧室里那几本污迹斑斑的《金/瓶梅》、《载花船》,心里无不可怕地想:我他妈怕是见着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目标是:先走心再走肾!严肃严肃严肃正直正直正直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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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沈寒山被窗外的光线弄醒。
  睁开眼觉得世界特别小清新,就连下面竖起的小兄弟也文艺而煽情地迸发着格外的生命力。
  习惯性的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伸手一撑,瞬间毫无形象地趴回到床上,他忘了自己昨儿个打拳太久,肌肉有些拉伤了。
  梁主任抱着老白在门口偷偷瞧了一阵。
  一脸忧郁地下楼,在餐桌旁边坐下来,看着自家沈医生忧心忡忡地念叨着:“老沈啊,我看咱儿子昨儿个肯定是开荤了。但是,怎么看着一副腰酸背痛的样子啊,这都还没留夜呢,以后媳妇要真进了门,那咱儿子不得累趴下啊,我觉得他那病还是得上男科医院看看。”
  沈医生“嗨呀”了一声放下报纸,一脸严肃地开口:“你就喜欢瞎想,说不定人小两口昨天打架了呢。”
  梁主任点点头,拍着胸脯安慰自己:“也对也对,说不定是被踢下床了呢。”
  沈寒山得亏不知道这俩祖宗的对话,不然一准要被气吐血。
  在床上自己解决了一发晨炮,洗完澡出来,躺床上拿过旁边的手机,准确地找出吴思思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拨了过去。
  吴思思那头接通得有些慢,声音听着也有些有气无力,咳嗽了两声问:“谁呀。”
  那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鼻音和不易察觉的沙哑,让沈寒山一下子身上就软了半截,赶紧收起心里的那些小心思,笑着问:“起床了没啊?”
  吴思思听出沈寒山的声音,一时有些微愣。
  她昨儿个和蒋子虞煲电话粥,在阳台吹了大晚上的风,一早起来有些发起了烧,这会儿躺在床上头晕目眩,说话都有些昏昏沉沉:“没呢,感冒了。”
  她这话说得简单,声音又有些小,在沈寒山耳朵里就跟猫崽儿撒娇似的,一下一下地挠得他心里头直痒痒。
  挂上电话下楼,看着桌上那碗泛着诡异光芒的早餐粥,立马咽了口口水,一脸正直地开口:“妈,思思感冒了,我现在得过去看看她。”
  梁主任听见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担心:“生病了啊,怪不得我说昨儿健康堂的主持怎么不是她了,长得丑连话都说不清楚。哎呀,你要是带小吴去医院,记得抗生素那些什么东西不能乱用啊。”
  沈寒山抓起沙发上的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应着:“行了,家里俩学医的大老爷们儿,就你最操心”。
  吴思思这会儿还不知道沈寒山要来。
  她现在全身酸得厉害,听见门铃,抬头一看已经早上九点。
  支撑着身体开门,看见来人,微微一怔,干脆连招呼也省了,张了张嘴直接转身就往卧室里走。
  沈寒山打眼看见吴思思这么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还真觉得挺招人。
  看着她歪歪扭扭走路的样子,又把心里禽兽的念头压下去,一把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回到卧室,放进床里,摸了摸她的脑袋问:“你这是有点儿发烧了吧,不能光这么挺着。”
  吴思思脸上通红,是被热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是被晕的;听见沈寒山的话,只皱着眉头说:“我在被子里捂一身汗就好了。”
  沈寒山又拉开她的下眼睑和舌头看了两眼。
  站起来往衣柜走,一边走一边回答:“不行,你这是病毒性流感。我昨儿在你们台里看见好几个人都在那咳嗽,这玩意儿夏天待空调房里最容易传染。”
  说完,从衣柜拿出一件外套,把吴思思从被子里拉起来,跟照顾婴儿似的把外套给她穿上,然后伸手一抬,把她整个人面对面地抱在了怀里。
  也别问人沈总干嘛不用公主抱那种韩剧经典姿势。
  人昨儿个打拳拉伤了肌肉,再小资情调的浪漫剧本,也写不出他这会儿社会主义养猪人的忧伤。
  况且,这样抱孩子的姿势其实也挺亲密的,还是吴思思这样小个子女生独有的福利。
  试想你一大老爷们儿把一一米七几的姑娘那么考拉似的抱着,走路上就算警察不来问一问你是不是变态,路人看你的眼神也一准不能正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抱着一生化武器时刻准备去炸碉堡呢。
  吴思思现在脑子还有些迷糊,任由沈寒山摆弄着。
  被抱起来的时候,脑袋晕了一会儿,趴在沈寒山的胸口,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嘟囔:“我能自己走。”
  沈寒山抱着怀里的人,咧嘴笑了:“你可拉到吧。就你这状态走过去,估计医院到你家的高铁都修好了。”
  吴思思没有力气跟他斗嘴,沉默了一会儿,干脆把脸埋进沈寒山的胸口,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楼下那个做出入登记的大爷之前得了沈寒山的两根好烟,这会儿见他出来,立马热切地喊:“哟,沈先生遛孩子去啊?”
  然后仔细一看,发现这“孩子”是702的住户吴小姐,一时又有些尴尬地闭上嘴,默默装起了他的中国好大爷。
  吴思思虽然脑袋昏沉,但耳朵还挺好使。
  听见那大爷的话,立马不满地哼哼起来,没好气地看着沈寒山说:“我看着哪里像孩子啊。”
  沈寒山心想:哪儿不像啊。
  挑眉一乐,抖了抖手里的屁股,笑着回答:“就你这黏糊劲呗。”
  吴思思更不高兴了,轻声反驳道:“胡说,孩子又不是都喜欢黏人的,再说,你根本就没有孩子!”
  沈寒山装作没听见,凑到她耳朵边上,故意曲解了意思说:“谁说的,哥的孩子一早就都给你了,黏不黏你不知道啊。”
  吴思思微微一愣,回味过来,连耳朵尖儿都红了,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讨厌!不正经!”
  沈寒山还真就喜欢听吴思思骂他,他一东北爱情故事里的傻狍子,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一个没忍住,干脆低头在她耳朵边上亲了一口,亲完还看着吴思思生气的样子,酒足饭饱地傻笑了一句:“想死哥哥了。”
  吴思思是真服了这人,干脆低头装起了她的死人。
  两人开着车到达医院,医院里这会儿得流感的人还挺多,大多是些抵抗力比较低的孩子。
  黑压压一片排过去,个个都有张红彤彤的脸。
  沈寒山本来想给吴思思办个住院的病床好好休息一下,被吴思思阻拦下来。
  看着他说:“别浪费医疗资源了,医院里本来住院床位就紧张,我这个小感冒哪里用啊。”
  沈寒山一脸诧异地感叹:“啧,你看着可比我更像个社会主义接班人。”
  吴思思低着脑袋没有说话,她没有告诉沈寒山,当年她妈住院时因为床位受得苦。
  有些事儿,只有亲身经历过,你才会有切肤之痛;
  也只有清楚地感知过,才会学会什么是体谅。
  护士拿着个单子从配药室里出来,看着大厅里黑压压的人群,大声喊了起来:“吴思思小朋友,吴思思小朋友是哪位啊,到你打针了。”
  吴思思一听这话,立马脸上一红,扯着沈寒山的袖子说:“你…给我答应下呀。”
  沈寒山一脸坏笑地问:“咋的,吴主任还害羞啊?”
  说完,直接站起来举手说:“在这儿呢,吴思思小朋友在这儿呢,我们就来。”
  吴思思被他一句话说得两眼一黑,都想要甩袖子走人了。
  沈寒山看出她的情绪,先一步把她的想法掐死在了摇篮里。
  把人往怀里一捞,直接那样抱着进了里面的输液室。
  里头的实习医生是个小年轻,拿着个小板低头写字,抬头看见进来的沈寒山立马一愣,一脸不敢相信地喊:“香樟?”
  这是以前沈寒山玩乐团时候的名字。
  听见有人这么喊,沈寒山也咧嘴笑了起来,把吴思思放下来,轻声感叹:“哟,这么些年还有认识哥的啊。”
  那实习医生一脸兴奋地说:“当然啊,我们北医女生当年十个有八个想嫁你的啊!”
  沈寒山半挑起眉毛,生怕吴思思误会,想了想,又想体现自己成熟的男人风度,不禁轻咳一声,潇洒地开口:“咳,老妹儿,你挺好的,就是…”
  思考一瞬,加了一句:“…我这么帅,你配不上。”
  他这话说得发自肺腑,是一点儿歧视也没有的。
  吴思思被吓得个够呛,刚想抬头开口安慰那实习医生。
  没想那实习医生看着还挺高兴,也是一脸真诚地回答:“那当然了,我们那时所有女生都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你!真的,我们那时笃定,你一定会在百年之后化身舍利,或是壮年出家成为一代名师,清心寡欲,千古流芳,不孕不育!”
  吴思思坐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想:哦,你们北医出来的人都是这样夸人的吗。
  好在打针的护士此时慢悠悠地赶过来,另外一头的家长也开始扯着嗓子喊医生,这才及时阻止了一场尴尬的漫延。
  吴思思松一口气,全身脱力的往后靠去,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沈寒山。
  她这会儿头晕脑胀得厉害,也懒得跟他闹别扭,歪着脑袋将目光无意识地看向窗外,全装作不知道了。
  沈寒山瞧见她的样子,笑得还挺开心,故意大着嗓子对那护士说:“大妈…额大姐,麻烦你扎的时候准一点儿,我家这口子怕打针。”
  吴思思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心里想:当年打针叫唤得跟猪似的人到底是谁啊,还有,谁是你家那口子啊。
  护士大娘年过五十,看过人生花开花落,历经早孕绝经,早已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低头找着血管,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拍了拍吴思思的手,目光一聚,直接“噌”的一下就把针头插了进去。
  完事还不忘挑挑眉毛自夸了一句:“你家这口子血管细,也就是我,要是别人,一准得给你插歪咯。”
  沈寒山听罢连连表示认可:“那是那是,大姐您一看就是科室一号掌刀人,常年戴大红花儿的那种。劳动标兵!人民楷模!”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知道的是在夸人医术精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厂在开表彰大会呢。
  可人护士一点儿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心里还挺高兴,偏头又对着沈寒山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推着那个工具小柜“哒哒哒”地离开。
  沈寒山的手这时随意搭放在吴思思头顶,乐呵呵地目送着护士离开,低头往吴思思的脸上看了一眼,发现这厮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脸上红通通的,鼻子有些堵,嘴巴也帮忙出着气,带动嘴角扯出一点别扭的笑意,看着又可怜又招人疼,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吴思思这些年一直不知道,沈寒山和她的初次相遇其实并不是在大学,而是他十七岁那年,也在这么一个充满药水味儿的医院里。
  沈寒山那时候还是个老师、学校、家长三不管的叛逆学生。
  因为成绩好,平日里不乐意好好待学校听老师翻来覆去讲解那些早就滚瓜烂熟的东西,所以时不时地逃课出来,有时上电影院看个破电影,有时找个书店拿本武侠小说看半下午,或者干脆在一音乐酒吧待着,听那些怀揣梦想的人唱唱民谣。
  沈寒山挺喜欢那调调的,碰着歌词走心的还会给人送两瓶洋酒,算是鼓励;不喜欢的就“啧”上一声转身走人。
  有一回,他和袁晟逃课出来,在酒吧跟人干架进了医院,抱着一张血糊的脸醒来,发现自己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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