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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据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人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名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的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我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一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自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许,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几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远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上,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他,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挣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岁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不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轻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来,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女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了,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人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懂。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人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细,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在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着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人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吗?”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用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老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惊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了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我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中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听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梦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的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样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人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面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也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里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楼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会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句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名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他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了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人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静,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离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出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残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然,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我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样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幸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的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托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而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中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一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术,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人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以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和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哈……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心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的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给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违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么、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你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生。”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然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的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锋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要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惨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力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了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地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用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不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死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在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的……”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他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过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尽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上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带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要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坐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有,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手……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心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睁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令?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误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事!”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去、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然,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以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人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对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对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细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分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不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话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色。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着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着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新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计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雪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我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中,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我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听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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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是我在<天狼>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我希望大家可以把它看完.个人感触颇深.

       股市再次大跌是国务院宏观调控失败的反映

很高兴有机会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下我们国家的股市发展和金融安全问题。上周五,中国股市又暴跌,虽然大盘跌幅不是很深,但是市场恐慌情绪相当严重,有四百多支股票达到跌停板,股市的调整开始了。“五卅恐慌”之后,为什么又再次出现恐慌啊?,主要是礼拜四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公布了双高产业,即高污染、高耗能产业的超高速增长;加上之前房价暴涨,5月份北京市房价上涨9%多,深圳更是在去年上涨25%的基础上仅前5个月就又暴涨50%,涨幅十分可怕;再加上结构性的通货膨胀,我这里讲的结构性通货膨胀,是指虽然CPI指数只有3点多不是很高,单纯从指数上看还够不上通货膨胀,但是一看结构穷人就倒霉了,凡是穷人用的东西价格幅度特别大,如肉蛋奶房屋等基本生活资料,上涨幅度都超过两位数,已经属于恶性通货膨胀。现在通货膨胀也在和穷人过不去,凡是穷人用的东西价格都在上涨,凡是富人用的豪华商品价格都在下跌,中国目前这种价格税收等组成的结构富人化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可怕现象,是一种体制性的劫贫济富,无论你采用什么政策都改变不了。结构性通货膨胀造成了通货膨胀和商品过剩同时并存的奇特现象,一边是基本生活资料的价格暴涨,另一方面是4万亿商品过剩,只能依赖出口。所有这些信号综合起来,宣告了中央宏观调控政策的全面失败,至少就眼前来讲是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正是宏观调控政策失败引发了市场的担心,因为失败肯定会引起中央政府以更大力度重拳出击,重拳能砸向哪里呢:房地产有权贵集团和资本集团,想砸也砸不动,如果能砸动也就不会出现目前的失败了;双高产业有地方政府的利益,也砸不动,让地方政府砸双高产业等于左手砸右手,根本不可能真正用力;唯一能砸动的就是股市,因为股市是散户为主,没有抗拒能力,一拳下去老百姓数万亿资金就会灰飞烟灭,这种担忧造成市场出现巨大恐慌,四百多支股票钉死在跌停板上。

    外资参股控股中国产业是宏观调控受挫的主要原因

这次宏观调控失败反映了一个问题

,就是形势变了,什么变了呢?最重要一个变量就是外资进来了,并且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合资,而是通过独资或控股的方式控制了中国绝大部分产业,如房地产业外资已超过60%,在许多产业已被外资控制的情况下,继续用上届政府那种财政金融的双紧政策进行宏观调控根本控制不了它,源源不断流入的外资本身就是对中央政府紧缩银根的否定,紧缩只对国内企业有作用,造成国内企业经营困难,在客观上反倒会帮助外资廉价控制中国企业,加速包括双高产业的许多产业的发展,必然会造成中央政府宏观调控目标的落空。这次失败还只是刚刚开始,调控和反调控的大幕还刚刚打开,随着外资对中国产业、中国银行的控制程度不断增强,中央政府对经济的控制程度将越来越低,外资对中国产业和银行的控制程度和中央政府的经济控制能力是成反比的,外资对中国银行和中国产业控制度越高,中国政府调控力度就越低,一旦被外资完全控制,中央政府就会完全丧失经济控制能力,变成外资的政治附庸,全世界的新殖民主义都是这样形成的,几乎没有任何例外。目前外资对中国产业和银行控制的蔓延,表明西方对中国实行经济殖民化的大幕已经拉开了。

这次调控失败反映了国务院对经济的控制已经开始力不从心甚至无能为力,很难实现调控目标。包括这次对股市的调控,不仅没有起到抑制投机恢复理性投资的作用,反倒造成了中国股市历史上最大的市场恐慌和惨烈下跌。给大家看几张股票图表,5月30号印花税上调,许多股票连续五个跌停板,投资者5天损失资金近一半,到上周五许多股票再次跌破上次跌停板的最低价,形成第6个跌停板,很多投资者亏损已近60%,到下个周末很多投资者亏损有可能达到70%到80%,70%到80%的亏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相当于中国十多年大熊市的亏损总额,中国过去十多年大熊市投资者亏损也就是80%左右,世界各国大股灾也不过就是损失这么多,可是我们却在波澜壮阔的大牛市中一次风险教育就让投资者亏损这么大,用如此惨烈的亏损作为风险教育的费用,可以说是代价太大了,搞风险教育的目的是防止投资者发生巨额损失,结果风险教育造成的损失本身就相当于一场巨大股灾,投资者资金损失了绝大部分,这种风险教育还有什么意义?

特别可怕的是连续跌停板砸下来的大都是国内公司股票,那些外资参股控股的银行股票却根本不理会政府砸盘,照样一路高歌地持续上涨,如被美国新桥集团收购的深圳发展银行,以它成为美国银行第一天就显露出来的对中国政府行为的极端蔑视,股价上涨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倒势如破竹接连创出历史新高,充分展示了只要跟着美国走,无论中国政府怎么折腾都不在乎的冲天牛气。不仅深发展,所有外资参股控股银行都在国内公司股票的惨烈暴跌中高歌猛进一路上涨,如被德国联合控股的华夏银行,美国花旗银行参股的浦发银行等,都丝毫不受股价指数的影响一路上涨,好像中央政府的调控政策根本没有发生一样。这是特别可怕的信号,而且是政治信号。因为国际垄断资本对一个国家进行金融打击的主要手段就是制造市场恐慌,通过让投资者对当地政府上去信心而席卷财富的目的,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中外金融战中,谁能控制投资者预期控制投资者情绪,谁就是赢家,投资者乃至国民对政府的信心是未来金融战生死输赢的关键。目前这种让投资者带着对政府的满腔怨气投向外资的做法完全是在为丛驱雀为渊驱鱼,是政治上的自杀行为。现在凡是跟着外资银行跑的中国投资者,不仅避免了暴跌的损失,还在流水般哗哗赚钱,但是这个钱赚的让中国人内心酸楚,让每一个还有良知的中国人赚的心里不安,因为现在赚的这些钱很可能要由将来的整个国难来买单。可能有人会说,跟着外资银行跑是因为外资经营得好,没什么可说的,让中国人最痛心的恰恰不是这样,这些外资银行都是我们中国人自己发展起来的,包含着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汗水,都是最近才被外资以低于市场价格数倍甚至十数倍的价格“买”走的,价格之低与其说是买不如说是白拿。

黑道染指是地方立法机构的最大危机

宏观经济指标反映了目前国务院的无奈,最近山西窑奴事件又反映了政协人大两会的危机,我们是指地方两会,目前中央两会还没什么问题。地方政协人大最大的危机,就在于已经被黑社会染指,这次窑奴事件使人们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黑道人物往往都是两会成员,再联想到以前被法办的黑帮老大刘涌、桑粤春、王振松、侯建军、刘伟等人,他们或者是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

员,在他们身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黑恶势力”几乎成了一个固有模式。黑社会进入政协人大十分可怕,人大是立法机关,一旦被黑社会控制,就会像山西窑奴事件一样,儿子犯罪、老子立法,法律就会沦为犯罪工具,我们的《证券法》也是这样出台的,老子参与起草《证券法》,儿子做庄炒股票,如此的法制建设会建设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黑社会是怎么进入政协人大的?就是“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结果,谁有钱就说谁对地方贡献大,谁就进政协人大,黑社会和政协人大相结合,已经成为越来越严重的社会政治问题。

回忆一下近年来的打黑就会发现两个特点,一是凡是重大的黑社会团伙几乎都是中央干预下破获的,地方破获的很少;二是黑社会首要分子要么本人是人大政协代表,要么直系亲属是人大和政协代表。这两个特点又是互相联系的,正是地方两会乃至有的地方政府被黑社会参与或控制,黑社会团伙才能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没有中央直接干预就解决不了。中央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开始从制度建设上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最近中央发了一个文件,通知各级人代会和政协,要控制地方名流、企业家之类进入两会的比例,这么大的一件好事却不敢公开对外讲,只能秘密通知,为什么不敢公开?唯恐右派精英配合国外反华势力又开始闹,说什么一党专制干预民主建设干预法律建设等。这反映什么问题呢?这反映了中国的所谓民主法制道路走错了,走上了一条精英民主、精英立法的道路,其实质就是精英专制,精英专制是比奴隶主专制、比封建皇权专制更加野蛮残暴的专制政治模式。

在奴隶社会,奴隶是奴隶主的个人财产,不会被随便虐杀,如同农民不会随便虐杀自己的牲口一样;封建社会,百姓是皇帝的子民,即便有生杀予夺大权,也不会随便虐杀;只有在精英专制条件下才会随便虐杀百姓。这次山西窑奴事件就是典型,如果那些被绑架来强制劳动的工人是窑主的合法奴隶,他们不会随意往死里摧残,不会把人活埋或者扔进搅拌机活活绞死,如同农民不会把自己的牲口扔进搅拌机活活绞死一样。而现在绑架强制劳动的工人不是他们的财产,弄死无所谓,只有往死里整才能降低成本,符合主流经济学家讲的效益原则,于是惨绝人寰的事情就发生了,形

成21世纪的“贩奴运动”,由于这些奴隶不像200年前的非洲黑奴那样是个人的财产,所以境况比当初被贩卖到北美大陆的奴隶还要悲惨。如果不是中央领导的亲自干预,不知道山西那些窑奴何日才能重见天日!这次事件再次反映了在当今中国,只有中央领导的“人治”干预,老百姓还能有个活路有个指望,从收容制度被废除,镇压黑帮老大刘涌等,到这次窑奴事件,几乎所有的好事都是依靠中央领导的“人治”手段落实的。可见,恶法不如无法,恶法统治还不如人治,一部《水浒传》一百单八将,都是被恶法逼上梁山的,这就是中国老百姓宁可接受人治,也不要恶法统治的原因。

可以说,今天中国伦理道德的丧失,人类文明底线的突破,就是实行精英民主精英法制的结果。本来一个好端端的中国,在精英主导的所谓民主法制的建设过程中,社会越来越邪恶,直到出现了窑奴、鬼妻、残童这类惨绝人寰、超越人类历史上所有罪恶的最为野蛮残暴的事情,这是人类历史上所有流氓恶棍都没敢突破的文明底线,放到30年前,即便你把中国最邪恶的恶棍关在房间里让他进行最大胆的犯罪想象,恐怕都想象不出人类会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窑奴、鬼妻、残童,这是中华民族永久的耻辱。为什么说是中华民族的耻辱?因为制造这些残暴事件的精英仍然受着整个社会的崇拜。

窑奴的惨烈大家都知道了,鬼妻和残童更加恐怖。鬼妻就是给已经死亡的单身汉搞阴间婚配,由于女尸供给解决不了,于是就用杀活人的办法来满足市场需求,按照主流经济学家的观点来说,就是有需求有效益就应该由市场来满足,于是便形成了产销一条龙的鬼妻生产线,有人专门捕杀妇女,有人负责批发尸体,有人零售联系下家,据媒体报道,河南、河北、山东、山西四个省形成庞大的市场规模。另外一条惨绝人寰的就是残童生产线,把或偷或拐骗或绑架来的孩子胳膊腿活生生打断手脚一百八十度扭残,甚至露着白花花的骨头血淋淋的肉,放到路边作为乞讨工具赚钱。凤凰卫视报道,仅深圳警方一年送到火葬场的残童尸体就有280多具,可以说,被警方发现的残童尸体肯定是少数,送去火化的更是少数,因为火葬场收费很高,警察送去也要交钱。就是这少数中的少数已经有280多,那些死后没有被发现的有多少

?那些还没有死还在遭受着比死还要可怕千万倍的残童有多少?一个深圳就这么多,全国又有多少?据该媒体报道,其中有的儿童在短期内胳膊被反复打折多次,小孩骨头软,恢复快,好了再打断,把脚扳到脚指头向后,即便再长好也仍然是残废。那种残忍程度完全超过了奥辛维斯集中营,反映人类文明的极度堕落,人性已经完全丧失,甚至称为兽性都是对野兽的亵渎!

  精英立法人为制造了一场资本原始积累过程

中华民族能够堕落到今天这个程度确实难以想象,一个拥有六千年文明的伟大民族,居然不到30年的兽性训练,就出现了一座座人间地狱,甚至其残暴程度超过了关于地狱的最恐怖描述。所以今天大家再回顾当初姓资姓社的争论就会感觉到那不再是毫无意义的争论了,放弃社会主义不再是解放思想了,现在才真正理解了马克思那句名言“资本从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可惜已经太晚了,两次大讨论(第一次是姓资姓社的讨论,第二次是姓公姓私的讨论)让中国老百姓丢掉了一切,几十万个国有企业丢了,一百多万集体企业丢了,上亿亩土地因被圈占也丢了,城镇近/book/3284/html/conten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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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是XX省XX县某省重点中学2005年上半学期的期中考试物理考试开考后10分钟。

我将选择题全部选了C后,再将填空题大概浏览了一下,在几个空格上填上了1或0后,拿起笔写起在这东西。

我这也是遵从老师的安排。老师说,我们学问科的不要把太多的时间用在理科上。我可将我大好青春里宝贵的10分中用在了那张好比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微积分一样难的试卷上,算是 对得起我们那两个眼睛都有1000度近视,被应试教育迫害了的物理老师了。

仁慈的上帝,如果我拿不到20分,您老就去怪那TMD应试教育吧?阿门!

如果你们要认为我是一混球的话,恭喜你朋友,你猜对了。我就是那些靠应试教育吃饭的和那些书呆子眼中的痞子。不过我也还能算一大好青年,我的物理和历史的成绩就是两级分化。你要是问我历史题目,我回答不出来的话,我就是你孙子。

初中时我也不是个一碗水端不平的铁拐李。我们那时的物理老师就常夸我:“这孩子,悟性好,是块学物理的料。”我那时就不理解他老人家的用心良苦了,就跟他犟了起来。难道我就不是块学历史的料吗?所以我就成天抱了本历史书。搞得现在,我的历史成绩是像矿难的次数的上升一样快,而我的物理下降的数度就堪比山姆大叔解决萨塔姆那样快了。这能怪谁呢?

没错我是没搞头了。我是沉沦了。在这文字与字母结婚后生出来了学校里我这一“愤”进青年又怎么会有搞头呢?

没搞头的我就和没搞头的他们混到了一块。不过我们也只是抽抽烟、喝喝酒、打打牌、上上通宵、炮炮小妞。不过即使只是这样我们在老师们和那些书呆子的眼中我们还是成了痞子了。不知这是不是件庆幸的事。

靠,又见到了那几个STADY HARD这几个讨厌的字母了真TNND晦气。算了,算了。还是趴到桌子上回忆回忆我是怎样成痞子的吧。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望回头路”可我算不上是条好汉,那我就想想当年了。

想当年我也是大好人类,三岁就能数到一百,四岁就能算一百以内的加法,五岁就 能大概听懂大树里的普通

话,六岁就能背好几十首唐诗。朋友,你别说那时你也行,我又怎么和你们比呢/我可生在一举头望是山,低头看是黄土,在古时候可是一蛮夷之地,苏轼和柳忠元他们老人家被贬后住过的穷山恶水之地。家乡话才是母语,我奶奶是听不懂普通话的。

入学后,每周一我都胸前佩红花。因为那些大大小小的考试我都拿第一。那时我也特乖。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都会拚命完成。特离谱的是一年级时一次我们唯一的老师跑回家和男朋友约会(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老师是我们村的。)布置下来的作业就是要我们把那语文与数学书给抄一遍给她。我那时可把老师的话当圣纸了,竟在废了20支铅笔与十本作业本后,双手酸酸的把那作业交到了老师手上。天啊!全班就我一人完成了。可老师却只表扬我几句后竟没罚其他同学。

如果我说我整个学生时代那么勤奋、刻苦却只拿了一次“三好学生”,朋友,你们信不?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有据可查的事实,因为我老爸见到同村的其他他们拿了奖状而我却没拿,把我那屁股打成了个血淋淋,留下了伤疤。不信,你们看看?哦!不,不,…那里又怎么随便乱看的呢?我这180的身材看了可得给钱的。哈哈……开了个玩笑,我是怕大家看了恶心。

这原因呢?是因为我只是在学习上是个尖子,而在纪律上就成一孙猴子了。

记得那时我还当了个班长,每次老师要回家和男朋友约会,就吩咐我管好教室里的纪律。她走后,那教室就是我们的天下了。那时有一部叫《包青天》的电视剧特火。我们就在教室里也演那电视剧。有个同学小时侯和别人打架,额头上被弄了一道疤,所以他就伴包大人。而我的学习好,自然就是公孙先生了。而我们班一个最能打的,就霸占着展昭的位置。而班里其他的5个同学就猜拳。输了的哪个就伴锦毛鼠,其他几个就是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开始时锦毛鼠的案情还得经过包大人的审问,而到了后来,靠,他们5个把锦毛鼠抓住后就直接到那用长桌长椅做成的虎头斩给斩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就成了俩闲人。

每次我们快把整栋教学危楼给闹塌时,校长就跑下来骂人。所以那女老师被痛骂了几回后,就对

我有意见了。所以就不想给我“三好学生”的头衔。

而那唯一的一次是我到那女老师家里,把裤子脱了,求她给我一个“三好学生”当的。具体的情况我就不说了。羞死人了。呵/呵/呵/

所以我的骨子里就不是那块乖乖学生的料。只是那时我被应试教育给重压着,我还没那反抗的力量。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站起来,向着罪恶与丑陋的应试教育宣战!!!!!!!!

以后的几年里,我在作文里写了些生活里充满了阳光,这世界多么美好的句子后我的考试分数就高。而一旦我写了些,哪个为人民服务的人民,在班车上没给老大爷让座位。那我那分数,我一乖学生的命根子就有我好看的。而且,每次我去拿学生手则时,老师都得留我说说话。考得好就一个夸我聪明,是个乖孩子,前途一片光明,会给我们家争气。等等等等……

而我考不好的话,她也得留我谈谈话,不过那就是在指责我了,说我不像话,是个笨蛋,没有前途(不知那是不是说没有“钱图”呢?我就搞不太清楚了。)不争气。等等等等……

而我老爸老 妈也是见过我的成绩后,也是由分数的高低,分别侍侯我鸡蛋和棍棒。哎!!!5

哎!!没办法,从应试教育和这罪恶社会里走出的人,脊梁骨都转化成他们身体里的外壳了,风一吹就倒。不过我到是佩服他们的墙头草的技术,因为他们倒向的方向特准,他们倒向的那头一定是有利可图的。我就又不明白了,我老妈可没上几天学,大字不认识几个,为什么也和世人一样呢?大概是因为她也活在这世界上的缘故吧?这可是我们中国人的本能,不外传之宝!!!!!

初二以前的事我还得回忆回忆六年级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后发生的一段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可笑又可气而又无奈的事情。

靠,我一兄弟在考场外叫我去打牌了,说是四缺一,我们真的很老实,最多也就打打升级。

语文考试再回忆吧。朋友们,呆会见!!!!!!

下午两点半语文考试,开考铃响了。我将15道选择题猜好后,就直接提笔写作文了。作文的题目是说:请以“适应”为

话题写一篇作文。我写的题目是:“由马加爵事件而想到的。”我认为“马加爵”的悲剧是一个适应了应试教育的人的悲剧,而我们现在的中国人却还在上演着这么一个悲剧。

最后一段感言我自我感觉很好。我就说说看?“我知道在这份只能说生活里充满阳光的应试教育的试卷上,我是不能说这些‘混帐’话的,但我不得不是说,因为这是一个已经不能再适应应试教育里虚伪、自私、妒忌的生活的孩子的呐喊!我也不期望我们的这些靠应试教育吃饭的东西会给我这篇文章一高分。”

怎么样?无论你们怎么说我,我还是觉得我这段话特好,停停停停……我得得意扬扬一会。呆会再继续回忆。

把作文写好后,我还是趴在桌子上回忆我的往事吧。

六年级上半学期期末考试的数学考试,我竟晕了头,把试卷和草稿纸一同带回了家。害得我的数学成绩被记了个零分。

记得知道成绩后的那个寒假,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指责、鄙夷、痛斥、与轻视。连过大年,家长和长辈们也没有忘记要说我一通。

那老师就更可恶了,还威胁我不许再上学了。靠,TMD,你有这权利吗?

朋友们你们来评评理,你们说说,要不是他们成天把那用吨来计算也不为过的作业与试卷的压迫下,我会被弄得晕头转向吗我?

入了初中,学习环境没改变多少,因为除了学习压力加重了之外,父母与老师的责难依然在耳边。生活倒改变了不少。身体里可是有了异样的同时,我的脾气也改变了不少。不再那么乖顺与逆来顺受了。我可是学会了叛逆与反抗。上课时会搞小动作,和MM传纸条,下课铃一响,就往外面跑。用那时我们形容那生活的话就叫做:“人在教室心在外,读书为了谈恋爱。”呵呵呵呵……

不过那时奇迹常在我身上发生,我再怎么贪玩,也能进班里前十名。

初二时我爱上了她。说说喜欢上她的原因,大家一定会发笑。那是在2000年第27届奥运会刚结束,刘旋得了个世界冠军,各大电视台争先报道她的新闻,各大商家争先请她做形象代言人。我也喜欢是这个湘妹子子了。

天是在看刘旋在《快乐大本营》里做退役晚会时,我突然想起我隔壁班一同学,和她和像。到学校后我就去打听那女孩子。同学告诉我她叫白奕菲。到那件事发生之前,她都是我最爱的女孩子。

至今为止,我只发现学校做过一件好事。那就是初2时。国家普及,信息教育,要普及电脑。所以我们学校得腾出一件教室用来改装成电教室。所以就把我们初2的五个班压缩成了四个。初2下学期又分班了。很幸运,我和白奕菲分到了一块。

随便说说我那时的一个秘密给大家听好不好?其实那时除了白奕菲我还喜欢上了三个女孩子,一个是我们班的尖子生。一个是和我青梅竹马的同村小妹。还有一个我那时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学校一次放电影,要我这 个学生会的副主席去提那六、七十来斤的放映机。在半路上,那女孩子主动来帮我,我见她长得不错后就喜欢上人家了。怎么样?我花心吧我?当然那时我还小,现在我可是一个标准的纯情男子。

而在那段暗恋她的日子里。我可是过着孙子般的生活。

我和白奕菲分到一个班之后,我知道了她是我邻村的,家里只有一个姐姐。所以她老爸、老妈就把她当男孩子养。搞得现在她就是一男孩子脾气。打打闹闹,没一点儿淑女形象,语言、动作都毫不做作。但她的骨子里却是一女人。细心、体贴、善解人意。不过这些我是到初三才知道的。

她的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所以不受老师重视。加上一男孩子脾气,成天和男生打打闹闹,不顾什么男女授授不亲之说,在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哎呀!就是那些书呆子眼中,白奕菲就成了个坏女人。他们看白奕菲的眼神就像看“妓女”一样。TNND,一个真性情的女孩子,在他们这群受封建思想毒害的人眼中,就成了个妓女。那么那些做作、装成个淑女的女人,是不是就一定是处女?还是她们就是你们的老娘?

我那时的成绩是不错,但我决不是个书呆子,我做事也不会循规蹈矩。那时上课谈小话和就寝后大闹天宫,我还是个数一数儿的人物。

那时我的人缘也不错。和那些我讨厌的书呆子们也相处得很好。因为我和那些所谓的尖子生就谈

学习,和所谓差生就谈小妞。当然了,那些虚伪的尖子生也会谈女生。(我好像在骂自己耶?管他呢。反正我现在不是个尖子了,要记住,我现在是个痞子,我是被他们看不起的。)所以他们常劝我,不要再喜欢白奕菲那样的女孩子了。我当然不会听他们的。白奕菲那样的女孩子才叫有血性,才叫真实与真切。

记得分班那会,我的胆子也够大的。竟在她还不知道我名字的情况下给她写了封信。当然不是情书了,我还真没那胆。信里的内容也着实有趣,先自我介绍后再说了句想和她叫个朋友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就把自己编的一笑话顺口溜给写了上去:星期四,我去看戏,说老师放屁,老师生气,气得拉痢,急忙跑到意大利。操,怎么样?那时我幼稚吧我,写文章都还不懂文法,就用来泡小妞。可爱呀!那时的我真可爱!!!

有人说我们学生时代的爱慕都是“语言上的高子,行动上的矮子”可我倒是一个例外,不,应该说我和我那兄弟麦刚都的例外。我们都是“语言上的高子,行动上还是个高子”之流。或许是臭味相投的缘故吧,我们成了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这兄弟还有一长处就是跑得特快 。我常骂他:“牲口,你要是出生是也和你跑步时这么快的话,你妈就不用那么痛苦了。”接着,我再饱受一顿拳打脚踢,操!!!!!!!

我们兄弟俩的第二封信就是提出了约会的要求。麦刚他喜欢的女孩子叫云心仪,是白奕菲的好姐妹。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都认为我和白奕菲有缘分。

没想到她们俩竟然答应了,我们俩还爬学校的围墙到外面买了十来包麻辣和巧合力。其实学校里也有小卖部的,不过那里一块钱只能买两包麻辣或巧克力,而外面能买三包。那时侯我们可是过着,每周三、四块零花钱的苦日子,你们说说是不是到外面买合算。(操,你妈的,废话。)

记得那晚她们俩应约来了,那见面的情景是我们俩个大男生在那装纯情,而她们都挺大方和熟练。不,应该说是她白奕菲大方和熟练。哎!谁让她们是美女呢?约会的次数当然多了。

第一次约会的我们兄弟俩到了约好的地方后,那心脏跳得就如扬利伟上西天十,那火箭升空

一样快。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先说说白奕菲和云心仪这对活宝吧。白奕菲她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和裤子,还有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从什么地方看都是一处女加淑女,而她的脾气却比男生还男生,打闹、骂人我这有名的刀子嘴都自愧不如。郭敬名在《梦里花落知多少》里顾小北有说林岚有这么一句话:“男生一见你的照片就会想入非非,而见了你本人立马就会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会想入非非。”所以我觉得白奕菲那时和林岚是一个类型。而那云心仪留着一头比我还短的头发,还常穿西裤。刚分班那会我和麦刚都认为她是一风火女子。没想到她比那李茉莉还要处女,不淑女。除了和白奕菲谈得开之外,她和别人的话不会超过十句。世界真奇妙呀!!!

所以,那天一定是白奕菲对人家心仪畏避利诱尽了,云心仪才答应来的。她们答应的那会,我还笑了个大闹天宫,我竟妄想着人家白奕菲喜欢自己,白痴,真白痴呀!不不不不不不,是……天真。原来她是为了要我们俩个五。一长假里去帮她家插秧,她才来的。靠!

麦刚那小子不敢说话,就小声的对我说:“秦哲仁,你到底是说句话呀你?”我敢向马克思发誓,白奕菲不是在那看我们的窘态,我他妈的就不信秦。

被人戴高帽的感觉岂一爽字了得。我立马就开口了:“你…们…要…吃…零食…吗?”乌龟呀!你听到我那时说话的语速,就不用自卑,自己慢了。

“不要,我们要保持好自己的好身材。”激光枪呀!你可别那么倒霉碰到了她白奕菲,要不你听了她说话时的语速,有你自卑的。

“快…放五。一…假…了。要…我们…去帮…你家…插秧…吗?”我决得自己说话就是在拉硬屎,断断续续的。“要,当然要。要人志愿去当苦力,我当然乐意了。”操,她说话就像是拉稀,一放到底。呕…恶心。靠,我成一苦力了我。

接下来我们都没再说话好一会。

“你妈的,秦哲仁,你到底还有没有屁放,没了。我们可得走了。”怎么样?刻薄吧她?这才叫有性格。(气管炎呀!)

“没…没了。”我话刚完她们俩就走了。麦刚朝我大声囔:“你小子,怎么就放她们走呀?我都还未和人家云心仪说上一句话呢?”

“操你老母。怎么刚才你小子就装哑巴了。不放她们走,你还能奸了她们不成?”操,真操!!!!!!

过了几天就得期中考试了。终考铃响后,我去看到白奕菲那和她脸一样干净的试卷,我就心疼了。考地理时我和一同学换了位置。左到了她前面的旁边。把试卷做好后,我就把试卷扬起来,朝白奕菲小声嚷:“喂,笨蛋,抄呀?”她的 耳朵和她的嘴一样厉害。立马就把我的答案COPY了一份。不过过了五。一假我就后悔了,她地理进了全班前五名,老师表扬了她好久,她竟然也不对我说声谢谢。靠!

放假后,我和麦刚先去了我家。我以去帮他家插两天的秧的代价,换来了他去帮白奕菲家一天。要我一人去,我是不敢的。那天下午,我去春泳,在别人在江里撒的鱼网上偷了条3个指头大的鱼,找了个塑料带装起来,预备明天送给白奕菲养。

第二天,我和麦刚单车,不,不,不,是麦刚他载我。我那时也有一米六几了,足足高了麦刚半个头,那时我还是个横竖都长的人,胖得不像话(我像人)。真难为他麦刚了。

按白奕菲指的地方,我们见到了她。她正捧着一个比她腰还大的玩的吃粥,接我们。不知怎么的,那时我倒不紧张了,向她开了个玩笑:“白奕菲,你快怀孕了哦?”

“你找死呀?什么意思?”同志们,你们可别再把这么一个长发女人当处女,不淑女了。

“你看你那碗比你的腰还大,你那么一大碗粥吃下去,肚子岂不就大了?”我这刀子嘴也是名副其实的!

“也有道理,走去我家?”她话里终于没脏话了。万幸,万幸。到她家门口后我把那鱼递给了她,说:“给,这是一条鱼。祝你家年年有余---”她妈妈听了。直说我会说话,而白奕菲见我那孙子样就不高兴了。从我手里接过鱼后,就朝她妈的,不,不,不是她妈的。是她妈妈的手里塞,说:“妈,你把这煮了,中餐可以加菜了哦!”靠。我冒着十来度的水温,抓来养的鱼,就马上就得去见毛主席了。我5555,再说就那条狗尾巴大的鱼,加上她老爸,老妈,每人能吃多少呀?

收假后,我和白奕菲就陌生了。听同学说她有了男

朋友。我讨厌第三者,所以我就没去打扰她了。我可不是个高尚的人,我才不是默默的祝福她,我心里是巴不得4她和她男朋友快的分手。

爱情多多少少会改变一个人。白奕菲变得文静多了。而我还是个乌鸦嘴。她那么苗条,而我却是一个死胖子。慢慢的在和她的关系里我自己设了一道墙。我觉得我自己配不上她。

每次遇见她,我都会停住脚步观察。长长的黑发下,饱满的额头。柳叶眉下双眼皮一眨一眨的,明亮了双眼透着灵气。笔挺的鼻梁和那薄薄的嘴唇镶在有一对可爱的酒窝的瓜子脸上。是那么的美丽,和洁净。白色的裙子套在她那刚发育的身材上。又是那么的动人。风吹过她近乎完美的脸和修长的身材。长发和裙子飘扬,美,真的美极了!!!

我爱上她了,她就成了我的女神,女神是不能玷污的。我不敢再和她交谈,我怕我的乌鸦嘴玷污了她。

而这我心中的女神爱上了我,那就更是个奇迹了。

“嗡…”我的手机震动了,我打开一看是兄弟焦俊恩发来短信说要介绍他的新马子给我认识,我再看 了看时间,随便说一句,大家一定会问我怎么我这个每周才4块零花钱的穷小子也有手机是见怪事吧?不行了,我真的得出去了。呆会考化学再说?对不起了!!!

哎!!又开考了。这堂是化学。我是看不懂的。所以就在选择题上选三个B再选一个A,再选三个B选一个C……15个选择题就这么快搞定了。接着我还是继续回忆 吧!!哦。对了。俊恩兄那马子还长得着实不错。不过我对美女就没多大兴趣了。那是后话,以后再说。。

初三上了一个多礼拜的课后又分班了,因为我班那个考第一的嫌我班的纪律差,就转了去别的班,我们班主任认为我们的同学再也没那能力考省重了,就到校长室那去说,要求再次分班。校领导同意了她的话,我和麦刚被留在了那班,而白奕菲和云心仪却被偏走了。我的哪个伤心哦!!成天是那个茶酒不思。因为我那时不和茶酒的。(操,你耍我们呀你??)呵呵!!我还跑去班主任那抗议,我也要求换班。我心里是多么想和白奕菲在一起呀?虽然不能常和她接触,但是能看到女神的背影也是件爽

初三上半学期我就只给了她两封信,一封是道别的,一封是快期末考试了问她是否还记得我。不过那时我认识了白奕菲在我班的一个好姐妹,叫叶莹。她告诉我白奕菲之所以对我爱理不理的是因为我的那张乌鸦嘴,还劝我说话别那么泼辣和刻薄。靠,我乌鸦嘴,也 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叶莹还说要帮我忙,追白奕菲,帮我这第三者。。

那时我在白奕菲面前就是一孙子。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犯事了,也就是她上课谈了小话,睡睡觉,被我们学生会的给逮住了 ,扣了她的超行分,她就跑来找我 帮忙,把那记录给删了。开始她来找我也是必恭必敬的,但到后来她就嚣张跋扈了,直接命令我改。我是乖乖的帮她删了。有时就更惨了,还得再把那记录重抄一份。她那副德行就像极了我这几天帮几个女同学打开水。第一次是我们几个在一块吃饭。是吃饭时就是一头猪,特快。所以我先吃完后,就说去给她们几个打开水,她们那个谢谢。秦哲仁,你 太好了!!!!!,叫得那个还真 是甜。第二次,她们就说,谢谢你了!!!第三次就是说,谢谢!!!第四次接是一个谢字就完了,而到了第五次就直接把开水瓶塞给我是,去秦哲仁,打开水去???操,这就才成我欠他们了了????!!!!

人都是这样的吗?扯远了.扯远了!!!!

那时还有一件可气的事。那天是快放寒假了。白奕菲来找我,我的哪个高兴劲。就犹如乞丐得到皇帝的召见一样。

她来请我帮忙,要我去江边采我们村前的江边长着的一种,我叫不上名的,治流鼻涕的药。 我立马就答应了。周末时,我在我们村的江边找上了两个多小时。将我们村的江岸都逛高了。但我还是没有发现有那药。村里人告诉我白奕菲她们村的江边有那药。我立马就骑单车,去了她们村的江边。

我是初二放暑假后学会骑单车的。全是因为那次去白奕菲家插秧时,还来了俩个同学,因为田较远,所以他们四个都骑单车去田里。而我这长得最高大的人却只好跟在他们后面,挑着一担秧苗。屁颠、屁颠的跑着。靠!!那是多么没面子的事啊?!!

所以放假后,我就去麦刚家玩了五天,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那单车给学会了。后来我还发现,白奕菲也是骑单车上学的,还和我同路,我就更发现自己没有白学。

我骑单车赶到了她们村的江边。把单车停在江边的一棵大树边。 我发现,离江岸不远的一个小沙丘那有那药的叶子。可是那沙丘的四周都是水,我只能拖掉鞋子去采。

靠!!可是把药交到白奕菲手上时,她却告诉我她只是流鼻涕,现在已经好了。好在她把那药给接下了,要不我一定把她掐死。我就是一辈子打单身,我也认了。

那时我的确很孙子。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我绝不是个“气管炎”。我那时装孙子,是为了以后当大爷。这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在兵法上说就叫那“欲擒故纵”,在商场上就是那个“以退为进”!!!

初三,下半学期。开学后我听到了两件,让我高兴的事。一件是我听白奕菲那姐妹叶莹说,白奕菲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还有意见是白奕菲在她们班的一个姐妹――藤晨曦,换下了他们班原来在学生会的代表。因为学生会那有日光灯,我们这些个为了中考而拼命的苦难学生就不需浪费那么多的蜡烛了。

果然,白奕菲和藤晨曦常来学生会开夜车。脸上那表情,用白奕菲的话说就是一苦瓜。我们在一起接触,交谈的时间多了。况且在学生会了,我的成绩还算个顶刮刮。所以她们俩还常来问我问题。

那时我的乌鸦嘴改了。说话没那么尖酸、刻薄了。在那段苦难的日子里,我还餐餐控制好我的食量。一个学期下来,我瘦了。我终于成了个有175的个子的汉子了。不是我吹,我还真是他妈的一个帅哥。白奕菲也长高了。有163,在农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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