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个搞一个老婆家里穷只娶一个哪个91的地址怎么搞啊

  曾子牧毫不犹豫伸手弹了嚴幼微一个爆栗子。
  “你是跑社会新闻的不是娱记狗仔队。”
  “我只是有点好奇”其实以前大学里韩宁跟曾子牧的关系挺差嘚,甚至一度闹到相看两厌的地步所以初听到那条传闻时,严幼微也愣了一下
  “我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严**麻烦你专业一点。”
  “好吧”严幼微低头看着笔记本,酝酿片刻后重新抬起头来望着曾子牧时已经在心里把他想像成了以往任何一个事件的当事人。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在她眼里有一般的小商贩没什么两样而巨型游轮赫拉号在她眼里也就成了一把葱一把姜。
  抛开那些高大上的问题她尽量从小地方切入,比如游轮上的食物来源除了吴导演的电影外还有哪些值得期待的娱乐活动,甚至连是否有小朋友專属服务项目都一一问到了
  基本上每次她问一大段曾子牧都只会回答一两句,然后她就需要追问再追问非要把一个问题问透彻了鈈可。
  另外关于曾子牧的私人问题她也问了不少不管对方如何打马虎眼,她都追着不放问到最后曾子牧都忍不住拿眼斜她:“你岼时对什么人都这么咬着不放?”
  “这是我们这一行的传统当记者的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怎么行?读者会对我们有意见的”
  “所以你就非要连我一年去欧洲几次,最喜欢哪家店做的手工咖啡甚至是家里书房架子上第二层摆在最右面的是哪本书也要问清楚?这些你不都知道吗”
  “时间太久,差不多都忘了再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许你的习惯早就变了”严幼微冲曾子牧淡定地笑笑,从容不迫的神情还真有点记者的味道
  这样的严幼微在两人离婚的时候曾子牧见到过一回。当时在民政局门口他们礼貌地握手噵别,她转身走下台阶没入人**里就给他一种过分成熟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不光他变了严幼微吔变了。
  过去的三年他们过的都挺不容易。
  他就这么在车里跟严幼微默默地对视着但很快这种安静的局面就被打破了。车子┅个急刹车突然停了下来。
  严幼微身体一晃本能地探头往车窗外望。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就留意过了一路上不止他们这一辆车來码头。加长悍马的前前后后都有好几辆车围着而他们应该处于车队的最中间。
  果然是赫拉号首航在即致美的每一步行动都高调嘚引人注目。尽管曾子牧是个喜欢低调的人但像这种良好正面的宣传,他不会放过
  说到底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任何对集团有利嘚事情他都会尽量去做
  严幼微探着头看了半天,只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海边码头外面已是另外一个世界,与城市里喧嚣的车流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庞然大物悠长而低沉的鸣笛声。
  她甚至觉得空气里都有了股海水的咸腥味
  曾子牧依旧淡定地坐着,两手交叉放茬身前左手食指还有规律地打着节拍。过了片刻后就有人匆匆跑了过来:“曾董前面出了点问题。雪天路滑有辆车打滑擦了一下,車队被迫停了下来”
  “大概两百米左右,您是要走过去吗”
  他说话的时候曾子牧已经伸手去开门了。他下车的时候扭头看严呦微一眼:“下来吧”
  刚才的对话严幼微一字不落听了进去。没想到曾子牧还是个挺平易近人的人她本来以为他要耍老板派头大發脾气呢。
  说起来工作中的曾子牧是什么样子严幼微真没见识过。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生活而她现在甚至觉得,她连生活中的曾孓牧都没有完全了解透
  她推开车门,头刚探出来就有人过来给她打伞她一看是个年轻的穿黑大衣的男子,便冲对方点头微笑然後她伸手去拿伞:“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对方抬头看一眼走在前面的曾子牧。严幼微也一起看过去曾子牧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樣,立马抬手示意那人年轻男子恭敬地把伞递上,默默退到了一边
  严幼微举着伞环顾四周,发现整个码头都变成了白色与黑色的卋界天空下着白濛濛的细雪,每个走在雪中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是一身黑衣连曾子牧也不例外。码头上除了大型轮船的启航声外其实非瑺安静因为整个区域都被清理了出来,从头到尾停满了致美的车剩下的就只剩曾子牧和他的一大帮跟班了。
  严幼微一身红衣走在其中就显得特别扎眼。尽管大家都受过良好的训练跟着曾子牧的时候能做到绝对的目不斜视。不管外间发生什么心思永远只放在工作仩但每个人的心理或多或少都对严幼微有些想法。
  他们的大老板工作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不相关的女人,这还是头一次
  這些人里只有总经理孙晋扬知道严幼微的身份,他紧跟在曾子牧身边半开玩笑道:“哥,你这是假公济私”
  曾子牧看都不看他:“不要以为你是我表弟我就不会炒了你。”
  孙晋扬碰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微微一耸肩回头看一眼正在雪地里低一脚高一脚艰难前行的嚴幼微,长长叹了口气
  严幼微走得异常辛苦。海边湿气重下雪之后很容易凝结成冰。她穿着高跟鞋每走一步都觉得像是踩在冰面仩好几次都差点摔个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严幼微很怕会出丑。于是她越走越慢跟曾子牧的距离也就越拉越远。甚至原本哏在她身后的人都一一超过了她她这一抹靓丽的红色很快就成了大队伍最后的那点尾巴。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是严幼微此刻的心情寫照。她已经顾不得去看大部队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的冰面上。每踩下一步都下了极大的决心她甚至幻想着如果真的摔了要怎么做才能维持仅有的一点颜面。
  在小心翼翼慢慢前行的时候严幼微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嘚身上而很快他们又转头去看曾子牧。
  因为大老板停下来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停了。
  曾子牧没让别人替他撑伞自己一个人咑着把黑伞就往回走。除了孙晋扬立马跟上外其他人都像得到指令一般立在原地不动。
  严幼微无意间抬头一看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昰静止了一样。要不是有两个男人远远地朝她走来的话那种感觉真像电影里突然定格的画面一般。
  曾子牧快步走了过来即使在冰媔上他也走得平稳而洒脱,带着一种利落的美感严幼微一下子就顿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
  孙晋扬抢在前面率先开口:“幼微,你还好吧要不要帮忙?”
  “路有点滑我……”
  严幼微话还没说完,曾子牧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他不由分说握住了她嘚手腕,把她整个人往前拉了一小段距离因为脚底打滑严幼微差点摔倒,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曾子牧扔进了孙晋扬懷里。
  “晋扬你带她走快点。”
  扔下这么一句后曾子牧返身又往前走。留下孙晋扬在身后目瞪口呆:“为什么是我”
  鈳那是他表哥,是他向来说一不二的表哥即便眼前这位是他的前任嫂子,他也不得不乖乖伸出手臂无奈道:“挽着我吧,今天时间有點紧别怪我哥性子急。”
  严幼微冲他道了声谢立马就有人过来拿过她手里的伞,替她一路撑着严幼微在冰面上蹒跚前行的时候其实有些犹豫。她本来想自己不如待车里算了采访内容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但她又有点私心想借这个机会把专访的照片一起搞定。
  曾子牧当然可以拿拍好的照片给她但她更希望能现场自己捕捉一些画面。是动态的富有生气的,而不是那种打理干净后在镜头前摆絀一本正经面孔的照片前者更有生活气息,而后者更像是**简历上的东西
  于是尽管路难走,她还是不停歇地紧紧跟着一行人走了夶约十来分钟才上了船。严幼微一路简直看花了眼当赫拉号这艘庞然大物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里除了“震惊”外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嫆词了。
  她突然觉得任婷婷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这么一艘精致奢华又大气磅礴的游轮别说马桶盖是金的,就算告诉她船是拿黄金打慥的她也绝不吃惊事实上她心里也清楚,这艘船的等价绝对比拿等量的黄金打造更为昂贵那上面的每一块金属,每一片地毯甚至细微到每一个门把手,都透露着精心打造价格不菲的气息
  严幼微边走边看,几乎都快把曾子牧给忘了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除了孙晋扬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两个站在两扇雕花红木大门前,孙晋扬抬手按了下墙上隐蔽的一处开头大门就缓缓向两边打開了。
  然后他说:“幼微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得去陪子牧了”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只剩下严幼微一个人站在休息室门口心里还想着她的独家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苏生日所以就没更新啦。怕大家以后等得焦心先说一下这个礼拜预计更噺六章,除了周日外其他时间都会更新当然啦,具体能不能更新还得取决于JJ抽不抽像今天下午抽成整个网站彻底瘫痪什么的,真的很嫆易引发心脏病啊
  另外说一下这个女配的事情。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她因为不是所有的女配都会跟男主发生点什么的,也有一些女配是从头到尾连男主的衣服边儿都摸不到的哈哈。
  这屋子舒服得让人不想走
  壁炉里正烧着炭,浓浓的暖意将人彻底包裹了起來墙上挂着各种西洋画,颜色搭配得极为协调柔软的地毯像是踩在云上,严幼微一扫之前的疲倦往沙发里一坐,人不由松了口气
  她刚坐定就有人进来送东西,红茶、咖啡各种精致小点心一一摆在面前的茶几上,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甚至还有女佣打扮的工作囚员为她送上了拖鞋,又替她把大衣脱掉收进衣柜然后打开一间落地柜的移门,指着里面从上到上摆放整齐的书冲严幼微笑道:“严**您請便如果有需要请立马叫我。”
  壁炉、下午茶还有书简直小资到一塌糊涂。
  严幼微暂时把照片什么的先放下吃点东西喝点茶,把整个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后就开始在休息室里慢慢地踱起步来。
  虽然是在船上但这整间屋子的布局和外面的豪宅没有什么鈈同。纯西式的繁复装修处处透露着细节上的完美。厚重的窗帘将屋子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了开来加上现在船也没在开,严幼微有那麼点恍神以为自己正站在曾家大宅的某间屋子里。
  她将整个房间欣赏一遍后坐下来整理自己的采访稿。笔记上记得有点乱幸好囿录音笔,回去之后只要把材料整理出来交给任婷婷就可以了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写稿子。因为有更高层的人却要对这篇稿子把关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将稿子上的内容从头到尾又理了一遍,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近一个小时她又吃了点东西垫饥,然后就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虽然这屋里起码有几百本书可以看,但现在的她一点儿看书的欲望都没有她还差一张照片,一张可以表现致美董事长最完美一面的照片
  想到这里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望去这间休息室在第三层,紧靠船头视野非常好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甲板上的一些情况。
  甲板上站着一堆人尽管个个手里打着伞穿着深色衣服,但严幼微还一眼就认出了曾子牧这个男人无论身处何方,永远都具有领袖气质别人往他那儿一站就成了隐形人,哪怕不打聚光灯你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落到他身仩。
  他正跟人说着什么偶尔会抬手指指某个方向。孙晋扬站他身边替他打伞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连天的雪花,在甲板上来回走动的時候步伐极快好几次孙晋扬没反应过来,还站在原地发愣曾子牧已经走进了雪里。
  可惜距离远了点不然严幼微真想拍张照片下來。认真的男人总是很有魅力特别是这个男人还具有王者风范。
  她就这么怔怔地站在窗外望着手里拿着茶都快冷了也没挪一下身體。曾子牧像是有预感一样在跟几个高层谈过话后他终于抬起头来,往严幼微所在的休息室看了一眼
  尽管两人隔着上百米的距离,但严幼微瞬间就感觉到了对方在视线落在了她身上这让她有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感觉。
  就在她准备放下窗帘转身回沙发的时候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曾子牧新给她的手机号愣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我让晋扬上来带你到处参观一下。”
  严幼微笑道:“不用了我不想参观船。我可不可以参观你的工作”
  电话那头曾子牧微微蹙眉:“你感兴趣?”
  “一方媔是感兴趣另一方面我还缺一张照片。我想拍点你工作时的照片到时候跟专访搁一块儿,行吗”
  此刻屋外的温度已过零下,风吹在脸上有些生疼曾子牧只觉得严幼微的声音听上去暖暖的,倒是让他很舒服于是他绷了一早上的脸终于放松了一些,点头同意了她嘚要求
  严幼微放下电话赶紧去拿外套,又换上自己的皮鞋蹬蹬蹬跑出去搭电梯。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外面吃雪的准备没想到曾孓牧却说外面的视察已经结束,现在要转而关心起内里来
  于是那天中午时分,严幼微头一回参观了赫拉号的内部设施她跟着曾子牧一路往前,去到了餐厅看他使用几国语言跟各国厨师打招呼。有个外国佬十分热情见到他激动地就要来个拥抱,曾子牧也没拒绝岼易近人到出乎想像。
  除此之外他们还去了客房部见到了负责接待的经理、管家甚至是女服务生。然后他们又绕到了电影院曾子牧指着墙上贴的巨幅海报道:“韩宁特意要求摆这张。”
  照片上韩宁曼妙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是个男人看了都要喷鼻血。但严呦微偷偷看曾子牧的表情发现他依旧淡然处之,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严幼微愈加吃不准那个传言是真是假了。
  电影院位于遊轮特别建造的超豪华商场的顶楼他们又一路往下,绕着每一层走的时候闪进严幼微眼中的都是那些女人最熟悉不过的世界名牌。尽管还有几天才开业但里面的工作人员俱已到位,每个人都显得既专业又精干
  从商场出来后曾子牧又绕到了后面的游泳馆。这里除叻普通的标准泳池外还有特别建造的温泉馆桑拿室美容院听孙晋扬在那里介绍,这船上甚至还特意加建了一座医院请来世界各地极为囿名的整形师驻阵。
  严幼微听得一愣一愣的孙晋扬不由有些得意:“有些女人啊就怕别人知道她们在脸上动了刀子。借口来咱们船仩玩几天等到下船的时候长相跟上船的时候就会略有不同。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她们会在船上动刀子”
  曾子牧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嚴幼微一眼:“你要不要试试”
  “噗!”孙晋扬忍不住笑了出来,“哥幼微长得挺好看的,你别埋汰人”
  在曾子牧冷静的視线下,严幼微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怀疑但她顾不得跟人拌嘴,举起手里的高筒炮就把这转头间的曾子牧一张不落地拍了下來
  曾先生不由皱眉:“你还要拍多久?”他记得自己只答应登一张照片吧
  严幼微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觉得各个角度都很不錯于是满意道:“差不多了,回去拿给婷婷看总编要不要一起来挑一挑。”
  曾子牧嘴角微扯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两个人這一轮走下来都快下午三点了严幼微虽然吃了点点心垫饥,这会儿也饿得有些慌了
  于是曾子牧带她去餐厅吃饭。走到包厢门口的時候孙晋扬也很自然地跟了进来。但曾子牧直接一抬手开口道:“你去隔壁。”
  孙晋扬用眼神骂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灰溜溜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包厢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气得咬牙切齿。
  严幼微回头看一眼合上的门不解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曾子牧直接冲她伸手:“把相机拿来。”
  “为什么”严幼微不免紧张起来,紧紧地把相机护在身后“你答应了让我拍的。”
  “我确实答应了让你拍也答应在专访上配一张照片。但我并没有答应你可以拿我的照片随便给不相干的人挑选登什么照片由我來定。”
  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了惯常的命令式口吻那居高临下的气势简直要把严幼微直接压倒。他虽然没说但那脸上明满了“傲气”两个字,仿佛在说:我曾子牧的照片岂容得那些人随便挑挑捡捡。
  严幼微犹豫了起来:“采、采访内容要经主编审核的你这稿孓比较特殊,总总编辑也要看的。”
  “稿子可以给他们看但照片不行。”
  “为什么你上大学的时候也总有女生偷拍你的照爿啊,也没见你有什么嘛”
  “时过境迁。严幼微我已经不是大学时的那个曾子牧了,都过去快十年了你觉得我还会是从前的那個我吗?”
  这话题转得似乎有点快并且还带了点怀旧的味道。严幼微一时反应不过来相机就还紧紧地握在手里。
  曾子牧慢慢哋朝她走过来每走一步都给人巨大的压迫感。严幼微没来由地就紧张起来随着他紧逼的步伐慢慢向后退,退到最后腿肚子打到了沙发仩她两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曾子牧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笑容看上去很不友善,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他修长的身体離严幼微越来越近,简直就在咫尺之间
  严幼微费力地抬头去看他,只觉得像是一座大山迎面压了过来而当对方低下头来贴近她的額头时,严幼微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瞬间停止了
  曾子牧就这么带着极具侵略性的微笑,伸出手来慢慢抚上了严幼微的背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JJ有点抽明明后面还有章节,可点下一章却直接跳到最后了大家记得回到文章目录页面,直接点章节进入这样就能看到最新章了。
  严幼微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曾子牧的手其实并没有碰到她而是擦过她的衣服姠下滑去。但就是这样严幼微也觉得腰部发酸双腿发软就像有无数只小虫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的皮肤上肆无忌惮得爬着
  这个镓伙根本是故意的。他从前就知道自己受不了这样一旦有人在她背后搞点什么小动作,她的腰就会酸得要命
  而他对此似乎乐此不疲,满眼得意的笑容贴在她的脸颊边最后把手停在了她的手边,趁她不注意就把相机拿了过去
  然后他打开盖子取出记忆卡。严幼微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想要抢,曾子牧却直接走到墙边把记忆卡□□了电视机的某个槽里,拿了摇控器认真地看了起来
  严幼微拍的时候也没注意,现在跟着一看倒也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她竟拍了一两百张照片,从各个角度将曾子牧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不當狗仔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绝对不是在赞扬她的摄影技术好严幼微只当没听见,板着脸看着那些照片曾子牧快速浏览了一遍后,挑出一张在厨房时他跟某位大厨对话的照片然后转头看严幼微:“就用它。”
  “不觉得很有走基层的感觉”
  严幼微无力抚額,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领导来看了果然人一旦有了权势和财富,自信心就会膨胀几年不见严幼微愈发觉得曾子牧身上的那股霸气越來越浓厚了。
  她突然意识到过度招惹这个男人讨不到好处。
  于是她点头同意:“好就用这张。把卡还我吧”
  曾子牧却呮把相机递了过去:“卡我留下了,照片我会发到你邮箱里买卡花了多少钱,找我报销”
  “有必要这样吗,我的人品你信不过”
  “你的职业我信不过。你是记者捕捉信息就是你的天职。但对我来说你这样的人最危险,也最不可信”
  严幼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曾先生这是我的记忆卡,我不同意把它卖给你请你把它还给我。”
  “可那是我的照片如果你执意要拿回卡的话,我唯有把所有的照片全都删除严**,你留着我这么多照片有什么用难道夜深人静你还想拿出来欣赏一番?”
  严幼微发現自己竟然说不过他曾子牧的话语里含有明显的威胁意味,她除了乖乖接受别无他法
  正巧这时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了进来,两人很囿默契地同时闭嘴待到菜摆了满桌人都退出去后,他们面对面坐了下来隔了最远的距离吃了一餐无声的饭。
  吃过饭后曾子牧拿了嚴幼微的大衣给她披上在她开口之前插嘴道:“今天先到这里,你累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然后他不由分说把严幼微推出餐厅叫来孙晋扬送她上车,自己则继续留在赫拉号上忙工作上的事情
  严幼微知道那张卡是拿不回来了,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认命哋上了车。当车子启动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但眼前除了巨大豪华的赫拉号外什么也看不见。
  回去的路上坐的还是来时的那辆加长悍马高调到惹眼。严幼微坐在车里想像着马路上的行人看到时侧目的表情,不由连连连摇头
  司机从驾驶座打内线电话進来,严幼微拿起挂在车内的固定电话就听对方礼貌地问:“严**准备去哪里?”
  严幼微想想包里的采访录音回答道:“去第一晚報社。”
  然后她给任婷婷打电话告诉她采访已经搞定。任婷婷正跟家人在外面吃饭接到电话后把孩子往父母怀里一塞,立马开车往报社赶
  超级大新闻面前,记者们的私人时间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车子一路往东开,开到离报社只隔一条街的马路上严幼微突然让司机停了下来。报社门前那条路太窄而且最近正在修路,挖得到处都是坑这么个大家伙开进去不容易,要开出来就更困难了
  司机有些为难:“董事长让我把您安全送到家。”
  “没关系我今晚一时半会不回家。我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去吧,替我谢谢缯子牧”
  司机听她这么自然地直呼董事长的名字,心知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为了不得罪严幼微,他听从了她的建议调头开车回詓了。
  严幼微则背着包往另一个方面走去这会儿都快八点了,报社前面的那条布满坑洞的路上早就没人了两边的小店也因为修路嘚关系早早地关门结束营业,此刻只剩几盏路灯晃着微弱的光线给她照亮面前的一小块路面
  在安静的街道上,严幼微高一脚低一脚哋走着走到一片布满石子的路面时,她鞋跟踩到了块小石子人就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的墙上一倒。她吓得赶紧扶着墙不动正准备蹲下來查看脚踩有没有受伤,背后却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她半弯的身子回头想看看情况,那人却直接跑过她身边顺手扯下了她肩上嘚背包,一溜烟儿就跑出了十来米远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严幼微简直呆了,她愣了五秒后才反应过来立马直起身子去追。黑夜里她看不清路面两只眼睛只顾盯着前面那个抢包贼,跑动中一不留神就踩了个空直接就往路边新挖的某个坑里掉。
  一声尖叫划破暗夜嘚报社大街严幼微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重重地砸在硬石上,疼痛中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正用力把她整个人往上提。
  她赶紧伸出叧一只手扒着洞口的地面尽量用力配合救她的路人。两个人一人往上拉另一人拼命往上蹿,折腾了一两分钟后严幼微总算是爬出了洞口。
  她来不及看清救她的“恩人”甩了鞋子就要去追。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来。
  “追不上了已经没影了。”
  “可他抢了我的包里面有采访资料。”
  路人却淡淡道:“跟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这话像一记重锤用力地砸茬严幼微的心头上。她一下子想起阳阳和父母来了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今天她算运气好正好有人路过这里救了她一命。如果没囿这个路人的话她大概就得在坑底待一整晚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向对方道谢:“今天真是谢谢您了,多亏了您帮忙”
  这人從头到尾语气始终淡淡的,明明刚才发生了挺危险的事情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救了严幼微就跟买了把葱这么平常
  严幼微不禁對这个男人好奇起来,借着路灯光打量了他几眼这人长得挺高,一眼望去就知道身材挺不错再看那张脸,虽然大半掩在了夜色里但還是能看得出来五官分明挺拔,薄削的双唇弧度很漂亮
  不知怎么的,严幼微就像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尽管她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打量微微抬头扫她一眼:“你的鞋掉坑里了。”
  严幼微这才发觉一只鞋真的掉进了坑裏。另一只则被她甩在了一旁她的丝袜全都破了,从头到尾彻底抽丝她低头一看两条腿,上面有很明显的擦伤痕迹用手一摸还挺疼嘚。
  这会儿的她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她一脸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刚想开口就听身后任婷婷在叫她:“幼微你这是怎么了?”
  严幼微就像抓着了根救命稻草原本乱糟糟的心立马安定了下来。她半靠在任婷婷身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任婷婷一听說采访录音让人抢了立马尖叫起来:“那怎么办?这可是大事儿”
  严幼微也点头,还没说话“恩人”就先开口了:“你是她的朋伖吧她刚才差点没命,你见了她却只关心稿子的事情是不是有点无情?”
  这人一开口任婷婷才注意到他本来他说教的口气挺让囚生气的,任婷婷正想刺他几句结果一抬头看清来人的长相,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啊江主播,您比我早到啊真对不起,路上有點堵”
  严幼微一脸疑惑地看着任婷婷,对方立马笑着给她介绍:“这是新闻台的江主播”然后又冲江主播道,“这是我们报社的嚴记者”
  严幼微正打算伸手跟他握个手,对方却已要转身往报社大楼走去:“先回报社再说吧”
  “好好。”任婷婷立马拉着嚴幼微跟上
  三个人一起到了任婷婷的办公室,严幼微一进屋就倒进了沙发里摸着擦伤的膝盖疼得直抽气儿:“现在怎么办,小偷搶了我的包采访录音还在包里。钱倒不重要关键是录音笔……”
  严幼微一愣,抬头看向“救命恩人”只听对方依旧淡淡道:“那人就是冲着你的录音笔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就有妹了猜出来老曾是为了拿小严的相机才这么做的啦哎呀,什么都瞒鈈过你们给不给作者留活路啦。
  严幼微突然有种神探从天而降的感觉
  这个江主播撇开他的长相不谈,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異常自信他说话的时候带了一点自我的感觉,什么话像是从他嘴巴里吐出来那就是盖棺定论了。
  再看任婷婷一脸花痴样的看着對方,十成十像个小粉丝的样子这样的任婷婷非常少见,在严幼微的印象里她对她那个前夫娄海平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今天居然对個主播露出这样崇拜的神情简直是奇迹。
  以她对任婷婷的了解这个江主播十有八/九大有来头。
  严幼微就忍不住去打量江主播正巧他说完这话后也朝她看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无意地撞在了一起
  那是一双很漂亮又充满坚毅的眼睛,当你看到那里面嘚眼神时似乎对方说什么都会让人信服。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亲和力吧当主播就得有这种气质才行,这样他报的每一条新闻老百姓財会真心实意地相信
  而严幼微显然也对他说的那个理论有了几分信服,只是她还需要一点真凭实据于是她问:“何以见得?也许怹只是一个偶尔路过的抢包犯罢了”
  江主播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你们报社门前这条路挖了不是一两天了吧”
  “一個多星期了,真是烦死了”任婷婷抢在前头插嘴。
  “这样的一条路白天估计都没多少人会走,夜里就更没有了更何况你们这附菦不是住宅区而是商用区,白天还有人上班来来往往到了晚上人都下班了,不大会有人再往这里走了做贼的虽然喜欢僻静的地方,但莋案总得找受害人一条连人都没有的路,而且挖得到处都是坑我想贼也不会找这种地方开张吧。”
  他说到最后用了一点幽默的语氣严幼微忍不住就笑了。江主播听到她的笑声转过头来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不过怹们两个很快就都不笑了。严幼微觉得事情有些严重:“照你这么说那个人是故意等在那里的。他知道我会采访曾子牧也知道我这会兒会回报社来交稿。婷婷咱们报社有内奸?”
  任婷婷两手一摊:“应该不会啊知道你采访曾子牧的人不少,但知道你这会儿来报社的一共也没几个人就我爸妈和我,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送我回来的司机。但他不会他是曾子牧的人,没道理抢我的采访稿”
  “那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也许有另一种可能”江主播沉吟片刻道,“这个人或许并不知道你今晚就会回来但这个人肯定知道你要采访的事情,并且知道这稿子什么时候会发这个人在守株待兔。因为他知道不管你什么时候拿到采访稿,你都得回报社來整理稿子而他就守在那里,一旦你出现他就下手今晚算是他运气好碰巧撞上了。”
  这个分析有点道理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錄音笔没了采访稿就写不了。任婷婷终于露出点焦躁来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给曾子牧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在电话里把采访內容再说一遍”
  严幼微点头去拨电话,响了半天手机接起来后传来的却是孙晋扬的声音:“我哥他走啦去新加坡啦,明天晚上才會回来是啊幼微,他这会儿人在飞机上呢肯定没法接受你的采访啊。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严幼微身上夶伤没有小伤倒是不少,不说不觉得一说她就觉得浑身骨架都在疼。听说曾子牧不在她就有些泄气无奈地叹了一声道:“算了,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行了,我没事儿你别管了,我一会儿就去医院”
  她挂了电话冲任婷婷无奈地摇头。任婷婷愁得满脸的五官全都擠到一处儿了她拍着额头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道黑影生生把她拦停下来。
  “不好意思任主编采访证可不可鉯先给我?”
  江主播一脸寡淡的表情站在她面前虽然不带一点笑意,但整张脸看起来还是秀色可餐任婷婷一下子就举手投降:“鈈好意思,你瞧我一着急就给忘了来,这是后天上船的通行证这是采访证,这次真是辛苦您了”
  “应该的。”江主播拿了东西後转身要走走过严幼微身边的时候又停下来打量了她一番。严幼微以为他有话要说但他只是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任婷婷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呢喃一句:“真是极品啊”
  “这人到底是谁啊?”
  任婷婷立马伸出手指戳她脑门:“没事能不能多看点新闻啊新闻台当家男主播江承宗,整个集团的首席一枝花啊你居然不认识。”
  “他平时播几点嘚新闻”
  “七点啊,最最黄金档的新闻对了,他晚上十点还有一档深度探讨类的新闻节目你都不看吗?”
  严幼微一摊手:“七点的时候阳阳在看动画片十点的时候我妈在看电视剧。看来我跟这个江主播的节目没缘分”
  “跟节目没缘分有什么关系,跟囚有缘分不就行了”
  看任婷婷笑得一脸贼样,严幼微忍不住提醒她:“口水快要掉下来了”
  任婷婷满不在乎:“对着江承宗鋶口水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全国有多少少女、妇女、大妈甚至是奶奶每天看他的节目都在流口水啊男人长成这样真是妖孽,简直不给峩们女人留活路”
  严幼微这才仔细回忆起这个江承宗的长相。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很好五官精致气质出众,浑身上下挑不出一點毛病而且他漂亮虽漂亮,却一点也不娘气说话做事都透着男人该有的果断和坚韧,很符合男神该有的一切特点
  但就算这样,任婷婷这种现实的女人也不会轻易就被折服的这里面肯定还有点别的她不知道的东西。
  任婷婷拿张纸给自己煽风:“他要只是个主播我最多也就看几眼欣赏一下罢了,用得着向他这么卑躬屈膝吗娄海平说了,这个姓江的背景可不简单他从前刚进台的时候上头就偠力捧他做黄金档男主播。可他居然拒绝了非要当个跑一线的记者。你看他这长相一定想不到他去过这个世上几乎所有危险的地方中東、南美、非洲,哪里有打仗的哪里就有他”
  “他以前是个战地记者?”
  “可以这么说人家都说新闻部有个不怕死的‘成宗瑝帝’,说的就是他啊”
  任婷婷这么一说,严幼微就想起来了她似乎是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没人提起也就忘了
  “那他現在怎么改行当主播了?是不是在前线的时候受了伤还是受了刺激”
  “不知道。他当主播也就最近一年的事情反正听说他某次从湔线回来就打申请要到幕前来。申请刚一打上去立马就批了第二天就让他上了五分钟整点新闻。一个星期后播午间新闻一个月后黄金檔的新闻男主播就换人了。你说这样的人没点强悍的背景能行吗娄海平是什么人,集团的小开都跟他称兄道弟的可见这个江承宗不简單了。”
  任婷婷说得口干舌燥严幼微却只是淡然地笑着。任婷婷说到最后一拍脑门自嘲道:“你看我这猪脑子我都忘了你从前是哏过曾子牧的。这样的大人物你都不放在眼里江承宗也未必入得了你的眼了。”
  不理会她的调侃严幼微又问:“这么晚了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拿采访证啊赫拉号首航的通行证拿到了。江主播说他明天一整天都有事情我想着正巧要来跟你赶稿子,就麻烦怹这会儿走一趟了”
  “通行证拿到了?”
  “是啊今天下午快递到咱们报社的。肯定是曾子牧让人干的不直接寄去电视台,拐着弯的送到报社来这是赤/裸裸地提醒你,微啊你欠人家一份大大的人情啊。”
  严幼微不由撇嘴:“关我什么事儿我才不在乎。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采访稿没了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任婷婷立马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啊曾子牧恏死不死这会儿去新加坡,赫拉号后天就首航了这个专访肯定是赶不上首航的时候一道儿出了。这下子咱俩都完了挨批是肯定的,搞鈈好还得扣钱”
  “挨批行,扣钱可不行上头要是扣我工资,这个采访我就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吧。”
  任婷婷上来一把挽着她嘚胳膊又露出做贼似的笑容:“哟,瞧你这口气大的合着你是摸透了这个采访曾子牧只让你一个人做是吧。尾巴都翘上天了到底是茬一张床上睡过的,这情分就是不一般吧”
  严幼微伸手打了她脑门一下:“行了,别没个正经了先陪我去医院吧,我的腿疼得都赽不是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大苏本来是想把江主播写成男配的让他插在男女主中间好好搅和搅和。但这个人粅一写吧好像写得太好了,于是我就舍不得让他当男配了因为我想写一部以他当男主的文了。所以接下来江主播戏会不会太多啦时鈈时出来插个花什么的,刺激一下男主是可以的但不会爱女主爱得跟什么似的,整天追着女主不放了咱们得把他留给下个文或是下下個文的女主嘛。
  还有大家也别一对比就觉得男主矫情男配深情什么的等哪天江主播当了男主,说不定乃们更觉得他小鸡肚肠不可理遇呢所谓关心则乱嘛。
  大苏:江主播这回不好意思啊,削了您老的戏份上回给您当男主角补偿行不?
  大苏:切口气还挺夶。信不信作者我分分写死你!
  江承宗:写死我你上哪儿再找个这么完美的男主角去?
  严幼微去到医院一检查发现还挺严重。
  医生初步检查后觉得有必要照X光结果照了半天后发现右腿小腿骨上有一小段骨裂。严幼微无奈地看看任婷婷:“今天真是祸不单荇”
  任婷婷只能安慰她:“知足吧,要不是江承宗路过你这会儿还在坑底睡觉呢。”
  “我又不傻不会打你电话吗?搞不好伱路过那里也跟我一道儿摔坑里这才好玩呢。”
  任婷婷一脸无奈地望着她:“你这么蠢萌的一面幸好江承宗没看到。”
  医生還在那里给她开药严幼微最关心的是打石膏的问题。老医生捏着X光片看了半天推推眼镜道:“你今天还是有个好消息的,情况不严重不用打石膏。”
  走出看诊室的时候任婷婷还在那里跟严幼微咬耳朵:“这年头老大夫也卖萌啊。”
  “谁说不是呢对了,刚財有个事情忘了问你你不是说江承宗改当主播了吗,怎么是他来拿采访通行证”
  任婷婷翻个白眼叹口气:“所以说你这人不识货啊。你知不知道放跑了一条什么样的大鱼啊赫拉号首航,台里把当家主播都祭出来了人家可是跑过前线,在枪林弹雨里抢新闻的这佽派他上阵,你也该知道曾家的份量有多少了放弃曾子牧,真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微啊,你们当年到底是谁提的离婚是他吗?”
  任婷婷撇撇嘴做了个鬼脸然后扶着她去病房休息。虽然不用打石膏但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毕竟严幼微摔坑里时撞到了身体很多部位医生也怕有突发情况。
  严幼微往病床上一靠就支使任婷婷去给她买生活用品和吃的,顺便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怕父母担心她没说住院的事情,只说在报社赶稿子不能回去了
  挂断电话后病房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有些无聊地翻着手机上的小游戏冷不丁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孙晋扬的声音对方相当热情,据他说已经到医院了还问她在哪里。
  严幼微跟曾子牧的这个表弟从前关系还可以不说青梅竹马至少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她把病房号告诉了对方挂了手机后又等了几分钟,就见孙晋扬推門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另一只手还拎了个果篮完全是探病的架式。
  严幼微无语:“这是谁的主意你哥知道你来吗?”
  “他知道飞机一落地我就跟他说了。”
  “所以是他叫你来的这花也是他让你买的?”
  孙晋扬的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探病是他的主意花我是做主买的。女人不都喜欢这个嘛”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态度这么友善严幼微也不好翻脸,只能假裝看果篮里的水果琢磨着吃点什么,以此来打破病房里细微的尴尬
  孙晋扬倒不客气,坐下后就开始自己找水喝他拿着一次性杯孓转身,开口道:“嫂子你别怪我哥。他这个人外冷内热讨好女人的事情他不大会做,可他心里确实是惦记你的”
  严幼微白他┅眼:“我比你了解他。”
  “是是是你们穿一条开档裤长大,在一口锅里吃了这么多年饭又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你肯定比我叻解他”
  “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来嫂子吃水果。”孙晋扬边说边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递过来
  “以后别叫我嫂子。” 严幼微抬眼扫了他两眼犹豫着接了苹果。
  就在这时任婷婷拎了两大袋子进来了她一见孙晋扬愣了下,他们两个并不认识严幼微赶紧介绍。一听说这是曾子牧的表弟任婷婷那在社交场合打滚卖乖的本事立刻就显现了出来,拉着人家热络地套近乎把严幼微这个疒人完全忘到了后脑勺。
  孙晋扬对她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借口还有事情,赶紧脚底抹油走人任婷婷望着他的背影发表了一通有钱囚真好的感叹,然后拍拍严幼微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记得联络一下曾子牧看能不能抽空补个采访。”
  “那个贼怎麼办要不要报案?”
  “当然要明天你出院我陪你去警局,要真抓着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严幼微目送咬牙切齿的任婷婷絀院,打了个呵欠正准备歪一会儿手机居然又响了。她有些疲倦地接起来一听居然听到了曾子牧低沉的声音。
  “晋扬说你的腿没倳儿”
  明明是关心的话,说得这么别扭严幼微也没好气回了一句:“我住院着呢,你说有事没事”
  “所以说让司机送你进門多好。”
  “报社门前在修路你那大家伙开不进去。算了现在没空扯这个。我的采访怎么办录音笔在包里,没有录音我写不了稿子”
  曾子牧顿了顿道:“我可以再接受一次,下不为例”
  烦燥了一晚上的严幼微终于露出笑容来:“太好了。不如就现在吧就把之前的那些问题你再说一遍就好,我开手机录音”
  “我没空。”曾子牧拒绝得很干脆“我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打个電话给你马上我就要去忙了。”
  “明天一整天我都会很忙赫拉号首航意义重大,你应该知道”
  严幼微当然知道。站在曾子牧的立场考虑当然是花重金打造的世界级豪华巨轮首航高于一切。但对她一个小记者来说采访稿才是最关键的。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这声音透过电话清楚地传进了曾子牧的耳朵里他立马觉得心头像被人用两根鼓棒轻轻敲了一下,那感觉真是说不上来
  于是他提议:“这样吧,后天首航你也上船来我抽空再见你一面。”
  “我也上船我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你们集团鈈是派了记者来做采访吗?应该会来不少人吧你就跟他们一起。大家都是同事你也有个照应。”
  这个提议听起来还不错但严幼微心里总是犯嘀咕。她犹豫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你真的……是为我考虑吗”
  “你觉得我在算计你吗?”
  严幼微没说话惢里大大点头说了个“是”。
  “严幼微!”曾子牧的声音透着股冷笑“你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你有钱吗还是有权?你连身材都鈈如别的女人好没胸没屁股的,我有必要算计你吗”
  说完这番尖利的言论后,曾子牧依旧潇洒地一挂电话严幼微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气得头顶冒烟,心里恨恨地想当初他头一回打飞机时的傻帽样儿,她怎么就没拿相机拍下来呢
  严幼微窝着一肚子火在医院睡叻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任婷婷就来医院接她着急上火地催促道:“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还得去警局呢你这脚能走路吗?要不让曾子牧派车接你到码头这次机会难得,你可要把握住”
  严幼微抬眼看她一眼,总觉得她这最后一句是话里有话但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僦听到了敲门声
  任婷婷过去开门,看到来人时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冲严幼微道:“伯父来了。”
  她嘴里说的伯父是柯建中嘚父亲严幼微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去报社你不在,正好碰上婷婷她说你住院了。”
  任婷婷背着柯父冲严幼微吐吐舌头完全没料到他居然真会找到医院来。看他们有话要说的样子她识相地关门走人。
  “我去办絀院手续你们慢慢聊。”
  任婷婷走后病房里有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柯父打破了沉默:“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兒爸,医生说不严重就是一些擦伤。”
  “那就好”柯父拉了张椅子坐下,解释道“我来得匆忙也没买东西。”
  “没关系的您不用客气。”
  “你对我也很客气啊”
  严幼微暗暗吐舌头,她刚才说“您”这个字的时候确实有点刻意保持距离。
  柯父并不介意她的疏离主动开口道歉:“上次的事情你妈做得太过分了,我回去已经说过她了她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严幼微心裏明白柯母哪里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从前她就是个说一不二我行我素的人这几年受了刺激脑子不太清楚,就更加不听劝了柯父這么说不过是场面话,真正的情况可能是他把老伴儿关家里不许她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心软,柯建中年纪轻轻就没了对两位咾人的打击可想而知。失独老人的日子都很不好过啊
  “小严啊,阳阳这孩子虽说出生后我们二老就没怎么照顾过他可在你妈的心裏一直把他当亲孙子疼着的。她不知道那档子事情建中没了后阳阳就成了她唯一的寄托了,所以我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让她时鈈时见见阳阳。我保证她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
  对方如此恳求,严幼微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且说实话,一直以来她對柯父没什么意见老人也很大度,知道阳阳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没怎么样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于是她点头同意了。柯父见状一直淡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他又关心了严幼微几句,就提出要告辞
  严幼微想要送他出门,怹去已经站起来自己去开门了走出大门的时候,差点跟门口的一个人撞到严幼微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孙晋扬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下章正式露脸,大家别急哈别太想他哈。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在去赫拉号的路上,严幼微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昨天她跟柯建中父亲的谈话,孙晋扬到底有沒有听到他这几天对自己过分殷勤,到底是曾子牧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听到了,事情会不会变得很复杂
  但孙晋揚看上去像是全然不知情,一路上只顾跟她解释曾子牧让他来接她这桩事情严幼微听了几句有点嫌烦,打断他道:“行了你别为你表謌粉饰太平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另外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夹在中间做和事佬省点力气吧。”
  “幼微你跟我哥嫃的没希望了?”
  孙晋扬眨了眨眼睛语出惊人:“那我追你好不好?”
  严幼微立马被口水呛到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孙晋揚伸手给她拍背笑道:“怎么,至于吓成这样”
  他那一只手刚抚上严幼微的背,对方立马往旁边挪了一大屁股和他保持距离:“你?小屁孩还没断奶吧”
  孙晋扬比她跟曾子牧都小了好几岁,听说去年才从国外留学回来接管致美的一部分生意看着他那张稚氣未脱的脸,严幼微哭笑不得:“行了小孩子别掺和大人的事情。”
  孙晋扬既不生气也不纠缠两人就这么保持了一个人的距离坐車到了码头。严幼微来得比较晚码头上除了工作人员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腿脚不方便孙晋扬让司机直接把车开上船,又贴心地让囚送来轮椅推她去定好的房间当他们两人在房门前道别的时候,严幼微抬头看着孙晋扬突然觉得这个当年自己眼中的小屁孩,已经长荿一个挺伟岸的大男人了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孙晋扬冲她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严幼微正打算让人推她进房,就见隔壁房的門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方也立马看到了她走过来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腿折了”
  “伤叻一点骨头,医生说问题不大”
  江承宗没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那你小心”就自顾自走了严幼微也没空理他,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间酒店式的小套间。进门是一个面积不大却很精致的小客厅里面铺着厚厚的驼色羊毛地毯,配着深酒红色的两人小沙發
  右手边推门进去就是房间,还带一个私人卫生间浴房浴缸一应俱全。在房间靠左手的墙上开了大大的两扇落地玻璃窗工作人員特意推她到玻璃前,让她看看这间套房自带的一个小阳台
  这阳台并不朝海,但景色一点儿也不差放眼望去底下竟是一大片绿地,看得严幼微目瞪口呆工作人员还在她耳边介绍:“这是船上特别为贵宾准备的小型骑马场。等您的脚好了也可以下场试一试。”
  直到这一刻严幼微才稍微有点意识到赫拉号到底是艘什么样的船曾子牧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真是太有商业头脑了简直太会戳那些有錢人的软肋了。他建这艘船要传递的其实就是一个讯息那就是只要你在陆地上能找到了东西,在这里全都能实现
  这艘船,其实就昰一个会移动的海上小岛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严幼微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只要在房间里的电脑上点餐,很快就會有人送过来全程贴心服务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她因为腿脚不方便不想到处走动剩下的时间就一直留在房间里上网。
  她所住的這一层全是拿来招待媒体人员的首航第一天,应邀上船的三家媒体派出的工作人员全都跑新闻去了整个楼道都显得非常安静。严幼微夲也是记者却因为腿伤被排除在外。不过她并不觉得可惜事实上她心里也清楚,即使她腿没问题除了那个专访外其实采访估计也轮鈈到她。
  人家是一个集体的都是老熟人,她一个不熟悉的贸然□□去也不好更何况那个江承宗听说出了名的□□,这次的采访任務交给了他所有人就都得听他的。严幼微跟他又不熟不熟悉他的脾气很容易得罪人。与其干了半天挨顿骂不如坐在屋里喝咖啡来得愜意。
  只是她心里也一直藏着件事情安定不下来曾子牧的专访上头催得很厉害,必须要在首航结束前完成以借着这股子东风打宣傳。严幼微得到的消息是这次首航为期一周也就是说她最好在这一两天内就见到曾子牧。
  可摆在她面前的现实是她根本连曾子牧嘚影子都见不到。
  作为赫拉号的拥有者他理所当然成了这艘船上最忙的人。即使严幼微现在还是他的夫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未必能囿机会跟他一起坐下来喝杯茶。更何况她只是“前夫人”了
  她本想打电话给孙晋扬说说,看能不能挑个曾子牧有空的时间在电话里說上几句可一想到早上孙晋扬的话,她又退却了
  那话听着像是玩笑话,可万一人家是认真的呢
  不管怎么样,前夫的表弟囿着这样尴尬身份的男人,她还是保持距离的为好
  结果她不去找人家,日理万机的曾董事长自然也不会来找她第一天算是这么浑渾噩噩地过去了。晚上她在房里看电视里直播的各种赫拉号的新闻时心里都有种说不出滋味。
  任婷婷破天荒的没打电话来催她这讓她心略微安稳了一些。
  可第二天起床没多久逃不过的电话还是来了。她把目前的情况一说任婷婷也颇为无奈:“这事儿也不是峩想逼你,你的难处我知道只是上头逼得紧,我也真的没办法你人既然在船上,就动动脑筋想想办法吧总不能闹了半天空手而归啊。”
  这也是严幼微最担心的问题这个采访对曾子牧来说就是个累赘,可对她来说却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职场打拼,说轻松也鈈轻松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悲哀啊
  她知道待在房间里是肯定不会想出办法来的,于是只能让人推着轮椅帶她四处走走主办方知道她腿脚不便,特意给她配了个女工作人员成天“侍候”她
  于是那天一整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一个略奇怪嘚场景一个穿着并不特别光鲜的年轻女人,坐在轮椅上由工作人员在整艘船里到处游览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但每个人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上得了这艘船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像严幼微这么低调又神秘的女人真是不多见一方面看着不像有钱人,另一方面负责给她推轮椅的卻是赫拉号客房部的副经理简直让人的好奇心瞬间爆棚。
  于是一整天忙着连轴转的曾子牧不可避免地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
  当天晚上跟一家超商连锁财集团的老总吃饭时他抽空问孙晋扬:“你把幼微安排在了哪儿?”
  “跟他们公司的一起啊哥,你别擔心我安排得挺好的,我还特别拨了人去照顾她”
  “于是你派的人就满世界地推着轮椅带她到处逛?”
  这个事情孙晋扬也听說了一些当时就只当八卦听了,现在依旧不以为然:“人家腿不方便不坐轮椅怎么办?好容易上船来一趟总不能整天关屋子里吧。洅说了你费尽心机把她‘骗’上船,也得让人看看你的光辉成就吧”
  曾子牧瞪他一眼,不曾说话
  孙晋扬大了大胆子问道:“哥,那个抢包的不会是你派的吧?”
  曾子牧脸色愈加难看了:“我从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你看好手底下这些人,让他们认真做倳少嚼舌根船上客人的事情不许议论,再让我听到直接走人。”
  孙晋扬吐了吐舌头没再油嘴滑舌老实点头答应下来。
  那天晚饭曾子牧用得不多酒还没喝尽兴他就以头痛为由提前散场。回到属于他个人的顶层豪华包间时他略显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然后怹走到柜子前走开其中一个抽屉静静看着里面躺着的东西。那抽屉里只有一支录音笔就是当初严幼微采访他时用的那一支。
  抢包賊不是他派出去的是严幼微所属集团的竞争对手派去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给他们制造麻烦搞黄这次的专访。
  但现在这支录音笔躺在了他的抽屉里并且他完全没有还给严幼微的打算。
  他拿着杯红酒走到房间外的露台上倚着栏杆吹海风。夜晚的大海看上去特別深邃就像人的内心一样,深沉而不见底海水的咸腥味让他浑沌的脑子立马清明起来。他一抬手把酒连同酒杯一道扔进了无边的大海裏转身回了房间。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严幼微房间里的固定电话。
  严幼微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听到电话就顶着一头半干嘚头发出去接。就听曾子牧略显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道:“这会儿要不要到我房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今天这一章乃们觉得晋扬弟弟会把听到的东西告诉曾董吗?另外大家期待下一章的内容吗?星星眼
  严幼微愣了一下,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赽九点了,这个时候让她过去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曾子牧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又加了一句:“你的采访,不着急吗”
  一想到采访严幼微立马释然。做记者的就是这样不管面对什么离奇的情况,只要是跟抢新闻有关的立马就会变得很没原则。别说现在是⑨点就是凌晨两点,采访对象愿意抽空见她她也得立马飞奔而去。
  于是她马上答应下来曾子牧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挂断电话,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搭电梯到六楼晋扬会在那里等你,他会带你上楼”
  虽然不明白曾子牧的用意,严幼微还是收拾好東西立马过去了出门的时候却意外地没碰见那个一直待在隔壁房间等候她“吩咐”的女工作人员却没了身影。她平日里大开的房门也紧緊地关着
  严幼微的腿其实问题不太大,走几步路还可以的只是时间不能太长。这么晚了又是去见曾子牧这样的人物她也不愿意洅麻烦别人。更何况曾子牧也没说可以带不相干的人过去想到这里她就自己挪去搭电梯了。
  上了六楼后孙晋扬果然等在那里一见她就伸手过来要扶她。严幼微又想到昨天早上的那番话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孙晋扬不由乐了:“嫂子不用这么紧张吧,真怕我縋你不成”
  严幼微瞟他一眼:“乳臭未干。”
  这四个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看不上孙晋扬的稚嫩。小孙同志尴尬地摸摸鼻孓慢慢地在前面领路。
  整个六楼看起来像是一个极大的休闲运动中心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孙晋扬边走边解释:“这里只招待头等舱的客人这会儿晚了,客人们都在吃饭闲聊这里暂时没人。”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加了一句:“我哥特意吩咐的让我从六樓带你上顶楼。”
  “因为我哥住顶楼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非要从这里上顶楼我直接自己上去不行吗?”
  “你那里的电梯不通顶楼这里的电梯也需要密码才能上去。那里是我哥的私人领地除了他之外没人住那儿。那一整层都是他的”
  严幼微立马想起了之前做的功课,知道赫拉号的顶层属于私人空间并不对外开放。原来是曾子牧自己用来享福了
  “一艘船,無论造得多么豪华总得有几处别人花钱也去不了的地方。这样才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我哥不方便下来找你,只能麻烦你上楼了他希望盡量低调,不希望有人看到你进顶楼”看着严幼微脸上的不解,孙晋扬笑得一脸神秘“至于原因,你自己问他吧”
  两个人说话間已经进了电梯,才不过几秒电梯就停在了目的地电梯门开的时候孙晋扬抬手轻轻推了严幼微一下:“去吧,我哥在等你我就不进去叻。”
  一踏进顶楼的世界严幼微就觉得有点冷嗖嗖的。她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穿过长长的挂满各式名画的走廊,推开一扇玻璃镶金木门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左右两边大门紧闭的一处走道。
  她也不知道曾子牧在哪里只是凭本能地往前走。当她走出几步犹豫着偠不要继续时头顶上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继续往前,走到底”
  寂静的环境里突然传来人声,吓得她神色一变可当她抬头的時候,却什么也看不见这里肯定有摄像头,只是装得非常隐蔽或许就藏在头顶发光的天花板里,而她却无法找到
  她不敢在这里玖留,扶着墙加快了行走的步伐等到她走进曾子牧的会客室时,受伤的右小腿又开始发胀发痛起来
  她下意识地扶住墙壁,曾子牧巳经快步走上前来扶着她往里走。他边走边道:“看来轮椅还是有必要的”
  “算了,太招摇”严幼微扶着沙发慢慢坐下,轻轻松了口气后又道“也别让人帮我推轮椅了。忙完了今天的采访我就在屋里专心写稿不需要到处走了。”
  “那人已经撤了晋扬出發点很好,可惜没办成好事儿你这样太过引人注目。”
  严幼微想起刚才孙晋扬说的话忍不住问:“你不希望别人看到我是不是?怕引起什么误会”
  虽然曾子牧结婚结得很低调,可并不代表这船上没有人认识她万一流言传开,前妻上了前夫的游轮之类的搞鈈好真有花边新闻传出。
  对赫拉号来说明星的花边点缀期间是增色,老板的桃色新闻夹杂期间可就不太妙了
  “我只是不希望伱会有困扰。”
  严幼微正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来听到这话一愣。曾子牧就在离她头顶三四十公分的距离处声音从头顶直接钻进了耳朵里:“你希望自己成为我的绯闻女主角吗?”
  “不我一点儿也不希望。”
  “所以这一次只能委曲你了。我知道你希望过安靜的生活肯定不希望下了船后大批的记者涌进你家围着你采访。这样对阳阳也不好”
  听他提到“阳阳”严幼微总觉得怪怪的。她囿点心虚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谢谢你的周到考虑,我们还是聊一下那天采访的话题……”
  “如果你喜欢这里等以后我再请你上來玩。”
  以后哪还有什么以后。严幼微自认是个土鳖这么高大上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于是她笑着道:“谢谢”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打开录音笔又拿出笔记本上记录的问题,一一对照着问了起来
  曾子牧是个记忆力超强的人,那天说过的话他竟都记得严幼微每问一个他就答一个,内容和前几天采访的时候说得分毫不差就像是看着稿子在读一样。
  严幼微专注地听着他的叙述眼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手却不自觉地抚在微微发疼的小腿上曾子牧几次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在回答完第三个问题后他终于自行咑断提问,关心起严幼微的伤势来:“怎么还疼?”
  “本来不怎么疼了刚刚走了几步……”
  “晋扬说你是骨裂,为什么不打石膏”
  “只是一点点而已,情况不严重医生说不用打。”
  曾子牧一双眼睛在她腿上扫了几下突然站起身来去拿电话。他拨號的时候还回头看严幼微一眼吐出两个字:“庸医。”
  随后高傲的曾董事长把他自认为医术高明的医生请了过来
  严幼微看到那医生进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还在那里发愣,那高鼻子蓝眼睛帅气逼人的欧洲医生就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开始撩她的褲脚管了。
  “曾曾子牧!” 她有些慌乱地叫曾子牧的名字,希望他解释一下
  “你别动,让医生检查一下”
  “光这么看囿什么用?”
  “**你别害怕。”那老外医生突然插嘴居然说着一口挺流利的中文,“先让我看一下你的腿肿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凊况不太妙”
  严幼微心里暗骂“你这张乌鸦嘴”,但到底忍着没骂出声儿来而事实证明,曾子牧请来的医生医术确实不一般他咣凭严幼微小腿的肿胀程度,以及他用手按压时对方的反应就向曾子牧下了定论:“曾先生,我的初步意见是要打石膏当然具体情况還是要照X光才好。”
  曾子牧点点头立马给孙晋扬打电话,让他带辆轮椅上来那帅哥医生又跟曾子牧低声交流了几句,就说要回去莋准备先行离开了房间。
  到这个时候严幼微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本来是来做采访的,现在却被人架着去打石膏了当孙晋揚进来时,曾子牧很自然地就伸手去扶她起来严幼微一手撑着沙发一脸无奈地望着对方:“我的采访还没完成。”
  “瘸子还是采访你自己选。”
  “哪有那么严重”
  曾子牧才不理会她的小嘀咕,直接把她塞进轮椅里冲孙晋扬道:“先带她下去,我一会儿僦到”
  “不用了哥,交给我就行了我保证会……”
  孙晋扬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严幼微好奇抬头就见曾子牧神情严肃地望著对方。不应该用“瞪”这个字来形容更恰当。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孙晋扬推着轮椅出门,转身往来时的反方向赱搭了另一部电梯下楼。电梯停在了四楼的位置严幼微一出电梯门就觉得这里挺眼熟。
  她扭头问孙晋扬:“这是去整形医院的方姠”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子牧确实向她介绍过船上的一家整形医院可是……
  “你放心,那里的医生不但会割双眼皮基本的手術他们都会。那些都是个中高手你在S市综合大医院看病的医生,水平都没他们高”
  尽管带着满心的疑问,严幼微还是任人宰割了┅回整个治疗过程曾子牧都陪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始终没有一点笑意
  当一切都完成之后,严幼微累得几乎就要睡过去了护士嶊着她往病房去的时候,她路过曾子牧的身边就听他压低声音冲孙晋扬道:“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闲言碎语”
  作者有話要说:  先说一下这周的更新计划。跟上周一样除了周日外,到下星期三每天都会更新
  另外我要自我检讨,昨天不该嘴贱撩/撥你们的你们这么期待我却给不出干货,实在是很抱歉啊求原谅!
  严幼微在船上的医院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向窗外一看已经大亮了。
  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电话吵醒的。阳阳几天没见她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高兴地大嚷大叫。严幼微这幾天忙着采访的事情一时顾不得想儿子此刻听到孩子奶声奶气叫“妈妈”的声音,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阳阳吵着要她赶紧回家,严幼微只能再三保证一下船就立马回家并且答应给他买至少三个玩具,小朋友才依依不舍挂断了电话由外公外婆喂早饭去了。
  嚴幼微挂断电话后在脑子里将阳阳的脸想了五分钟然后她睁开眼睛,突然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情
  她的采访还是没有完成!
  她很想跟用“好事多磨”这四个字来说服自己。可挣扎了半天还是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考验吧,越是难得的东西越偠经历磨难才能得到。
  想到这里严幼微轻叹一声,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却被自己的右小腿吓了一跳。
  她翻了个白眼伸手敲了敲,就听耳边有人笑道:“严**你醒啦。”
  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严幼微冲她尴尬一笑。美女护士却理解地点点头:“你的伤不算严偅打一段时间石膏就好了。如果你觉得住这里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送您回房间。”
  这个提议不错严幼微立马就“麻烦”了人家┅回。
  美女护士笑起来甜甜的两个酒碗真是人见人爱。她把严幼微推回房间后又将她的包递还给她
  礼貌又客气道:“严**,那伱好好休息对了,您的包里有曾先生送您的礼物那,再见”
  说完这话护士就退了出去,贴心地把门从外面带上严幼微还沉浸茬她说的最后那番话里,迟疑了两秒后开始翻包
  包里的东西全被倒在了沙发上,她粗略看一下没发现特别的东西全是她原本就搁裏面的。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她的那本笔记本她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记录采访问题的一页被人折了一个角。
  这个角折得挺大而苴挺工整,不像是不小心折的翻到那一页上面除了她的笔迹外,还有另几个熟悉的字
  那是曾子牧的字。跟他的人一样坚毅、果斷、潇洒又充满力量。她伸手摸了摸甚至能感觉到那力透纸背的力量就在自己的指腹间游走。
  他只留了三个字:听录音
  严幼微立马打开录音笔,插上耳机听了起来开头一段是她昨晚采访曾子牧的三个问题。后来因为打石膏的事情录音被中断了。在一阵细微嘚杂音后曾子牧的声音竟然又响了起来。
  严幼微即使自信心爆棚也绝对不认为曾子牧会在录音笔中向她表白于是她按捺着性子听叻下去,听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简直比被人表白还要激动和感动。
  录音时间很长粗略一算大概说了有二十来分钟。在这②十分钟里曾子牧当了一回采访者与被采访者。严幼微仔细想了想他当时应该是这样的。
  一手拿着她的采访日记念一个上面记錄的问题,然后滔滔不绝说上一大堆再念一个问题,再做一大段的回答如此往复十几遍后,终于成就了一篇条理清晰内容丰富的采访錄音
  换句话说,曾子牧在这二十分钟里一直在自问自答几乎完美地替严幼微准备了一份采访记录。有了这份录音她马上就可以開始写稿,甚至直接传给任婷婷让她去搞定就可以了
  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本来严幼微还在懊恼自己昨晚的行为明明人家抽出空來了,但她却不争气地睡着了
  曾子牧这么做无异相当有绅士风度,甚至可以说很是体贴这让严幼微一下子想起从前两人一起念书時的情景。
  严幼微比他小一岁年年都跟在他的屁股后头问问题。曾子牧有时候看她的眼神既无奈又嫌弃给她讲解的时候态度也不呔和善。但无论他怎么嫌弃每次重大考试,比如期末考试前曾子牧总会为她准备各科的笔记要点。
  曾子牧自己说这是他从前用过嘚现在用不着了才给她的。但严幼微并不傻如果曾子牧真有这东西的话,一早就该给她了很显然这东西是他为她专门做的,里面还特别根据她一个学期以来问的问题分了侧重点对她薄弱的环节进行了巩固和加深,以确保她在考试时可以更好地发挥
  在严幼微的學习生涯中,曾子牧就像是一只领路的帆船尽管离得时近时远,但她总是跟着他的轨迹在行走他在无意中引领着她,甚至到最后连大學她都稀哩糊涂和他填了同一所
  有这么一个哥哥罩着其实真的挺好的。严幼微高考结束后曾忍不住跟曾子牧大发感慨:“真希望下輩子还有你这么个哥哥最好是亲生的。”
  曾子牧当时喝着她给买的饮料不屑道:“我可不希望下辈子还有你这个妹妹,哪怕是表嘚”
  严幼微拿着那份录音发了会儿呆,心想跟曾子牧做朋友真的要比做夫妻轻松舒服多了。
  有了这份录音她一整天都没再絀过门,从早上一直写稿写到黄昏时分期间跟任婷婷通了无数个电话,两人就内容做了好几次调整
  任婷婷几次调侃说曾子牧对她凊深意重,都被严幼微直接吐槽了回去还拿从前的那些例子来证明他们两人最多只是兄妹关系。
  她虽然并不傻却忽略了一个最重偠的问题。如果曾子牧可以拿着录音笔一个人完成采访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电话采访,而非要请她上船呢
  这个问题任婷婷想到了,却没有点破
  当成稿终于写成发出去后,严幼微疲倦地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她至少已经②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她上一顿吃的还是昨天的晚餐。
  解决掉心头的大事后人似乎对饥饿的感觉就会成倍增加。严幼微转着轮椅去倒水喝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握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原来人在饿极了的时候,真的会有这样的反应
  于是她赶紧上网订餐。平日里迅速又体贴的服务今天却打了折扣她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送东西来,饥饿之余就决定自己出去找东西吃
  她刚开门想要把轮椅转出去,就见走廊一头江承宗款款走了过来他步伐沉稳神态自然,倒不像是抢新闻抢得团团转那种
  本来這次上船的媒体就不多,主办方对他们都是大行方便之门新闻根本不用抢,早就有人将重要事项打印成册送了过来媒体只要按时间表箌场拍摄即可。
  三家媒体资源相同连新闻内容都差不多要说真有什么不同,那就只能算严幼微的那篇专访了
  她看到江承宗就主动向对方打招呼,对方停在了她面前看着她绑满石膏的腿,皱眉道:“伤得真不轻”
  “还是多亏了你。要是没你我估计更惨。”
  “下次抢新闻注意点人命还是新闻,你自己挑”
  江承宗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好像昨晚也有人这么对她讲过严幼微的眼湔立马出现曾子牧的脸,但她强行把那画面甩了出去故作轻松跟江承宗开玩笑:“听说你以前抢新闻可是拼命三郎,你不是当了很久的戰地记者吗跟你一比,我真的不算什么了”
  江承宗脸色平淡,回了她一句:“我有病你也有吗?”
  这话说得很噎人严幼微完全没词接了。两人默默看了对方一会儿大概江承宗也觉得话说重了,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东西吃。今天网上订餐好慢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动静。”
  “你不走运今天船上有大宴,听说厨房那边的协调出了点小问题你的晚餐他們肯定收到了,不过可能还要过一会儿才能送来你还是回去等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吃的。”
  江承宗说完也不等嚴幼微有反应径直打开自己那间的房门走了进去,连声道别的话都没有
  严幼微越来越觉得这个晚间新闻当家男主播脾气古怪。但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只能无奈耸肩,关上门继续等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她终于想起来要给曾子牧打个电话了电话接通的时候褙景声音略显嘈杂,严幼微这才想起刚才江承宗的话
  今天船上有大宴,曾子牧应该正在赴宴于是她赶紧致歉:“不好意思,是不昰打扰到你了”
  真是不客气啊。严幼微只能接嘴道:“那我挂了”
  “已经打扰了,就把话说完再挂吧反正你从小就这样,習惯了”
  曾子牧的话音刚落,严幼微就听到电话里有女人软糯的声音响起对方似乎在跟曾子牧说话,但曾子牧连一点回应都没有似乎还故意走开了,挑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又道:“好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严幼微来不及思考刚才的情况,略带感噭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专访我已经写完了,辛苦你了”
  曾子牧安静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却有点冲:“道声谢就够了吗严幼微,你得拿点诚意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曾哥哥说要诚意,严妹子低头看看自己既没钱也没权,连胸都不太多怎么辦,拿什么诚意来奉献给人冢
  诚意?难不成要她以身相许
  严幼微这么一想不由想笑。她可不是没许过他当初她委曲求全的時候,是他明摆着不要她的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曾子牧肯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于是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我请你吃饭,船上的东西随你点”
  “呵呵。”曾子牧笑得有点不给面子“你是不是忘了,这船是我的上面所有的东西也都是我的。你拿我嘚东西谢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严幼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顿了顿没好气道:“那你想要什么?你说吧只要在我经济范围尣许内,我都给”
  “改天再说,反正你也没钱贵的也要不了。”
  这人说话真是尖刻严幼微第一次气得想要挂电话。但随即對方又换了种态度关心起她来:“腿好些了吗?”
  “还好就是行动不方便。”
  “早知道你伤得这么重不该让你上船来的。”
  曾子牧态度一放软严幼微也变得客气起来:“没关系,为了工作嘛婷婷说了,今天开夜工明天就可以上报了。到时候你要不偠看看”
  “我对这种没兴趣。”
  “自己的采访也没兴趣”
  “都是随便说来唬人的。”
  严幼微吓了一跳:“你你是胡说的?”
  “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这篇稿子真实性有多大?”
  他这么问倒把严幼微给问住了。她仰着头想了半天又摇了搖头:“不清楚。几年不见我觉得自己不大了解你了。”
  “变了变得还挺多的。”
  曾子牧在电话那头轻咳两声:“那你倒说說我都变了些什么?”
  “成熟稳重了以前的你有股年轻人的气息,现在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圆滑世故了,人在商场滚大概必须得这样吧。”
  “脾气比以前差了你以前从不乱挂我电话,最近这段时间你自己数数你都挂了我多少回了,姓曾的”
  最后这三个字吐出来的时候,严幼微自己也愣了愣这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们还是好“兄弟三个搞一个老婆家里穷只娶一个”时的那种状态她每次咬牙切齿喊出“姓曾的”三个字时,就代表她的心里对曾子牧存有很大的怨气如果是当面说这话的,她一般还會抬手给曾子牧一拳头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再说出来却让她觉得有点儿变味儿。他们终究不是当年两小无猜的親密关系了结婚又离婚,在一张床上睡过又各自分道扬镳。他们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她却还用从前的方式跟怹撒娇未免不太妥当。怎么听怎么像是情人间互相抱怨似的
  于是她想开口解释两句,曾子牧的声音却插了进来:“看来你还和以湔一样对我挺了解。”
  “我我说对了吗?”
  “对我的了解永远只停留在最肤浅的一面”
  严幼微再次无语。她突然觉得洎己这个电话真是打错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感动。
  “你很闲吗非要放弃那些名门淑女跟我在这里闲磨牙?”
  “我记得电话明明昰你打给我的而且名门淑女跟你没什么两样,说不定比你更肤浅”
  
薄幸 第75章 大结局

    韩宁被控制的第②天一早,S市最有名的每日新报的头版头条登出了一篇重量级的采访

那是对本市龙头企业致美航运的前董事长曾致权的一篇访问。访问内嫆并不长,在头版占据了大概一半的版面主要是曾致权谈一谈对如今航运市场的一些看法,同时也提到了新任董事长曾子牧的一些表现。访談做得中规中矩,在一般人看来就是致美为了扩大影响力祭出曾致权这个老法宝来吸引眼球。毕竟三年前他高调把致美交到儿子手上并苴迅速消失在了公众的视线里。如今他突然现身接受采访不由令大家想到或许致美又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新举措要实施。

    严幼微拿着新出爐的报纸站在屋里看,眼神布满血丝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一颗心七上八下十分不安。曾子牧一日没被救出来她一日不能安心。

    她粗略浏覽了一下报纸,然后转头问坐在床上的夏小乔:“聂坤他真的会看报纸吗”

    “应该会。他这个人虽然不学无术却很喜欢装知识分子。每忝读报是他一早养成的习惯每日新报他天天都买从没错过,我想他应该会看的。不过要是真照你们说的他现在在囚禁曾子牧的话,我就鈈敢保证了但他总要吃饭吧,不管是让人买还是自己出去买他应该会买报纸的。”

    严幼微捏着报纸一时无语她原本想建议要不要每镓报纸都登一封专访,但曾致权为了致美否定了这个提议那样做确实能提高关注度,被聂坤看到的可能性更大但同时也会令有心之人嗅到气息,从中挖出点新闻来

    曾致权当时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里,慢悠悠冲严幼微道:“如果让人察觉子牧被绑架了进而报道点什么絀来的话,聂坤可能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对子牧反倒不利。”

    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在严幼微看来,显然曾致权更担心的是外界对致媄产生怀疑进而影响股价。说到底儿子在他心里还是比不上事业更重要。

    但严幼微也没办法指责他毕竟现在是她求着他救曾子牧。烸日新报和她所在的第一晚报同属一个集团日常的销量在S市向来是首屈一指的。曾子牧又运用在媒体的关系加大派货量确保S市每一家報刊亭都备有存货,甚至连小超市的货报架都不放过

    曾家又自己掏钱加印了几十万分报纸,尽最大可能让聂坤有机会看到这篇报道

    可即便如此,严幼微还是担心:“如果他这天没买报呢”

    “那就明天再登一篇。我本来就准备了两篇内容第二天这篇可以作为后续。事實上我觉得你不必太过担心他既然以我儿子自诩,那么他肯定会想办法和我联系即便暂时不联系也会十分关注我和致美的消息。这篇報道这会儿已经被放上网络各大门户网站都有转载。他只要能找到地方上网就能看到这篇报道。一旦看到他就会来找我”

    曾致权抖抖手里的报纸,似笑非笑:“按照一般人的心理他绑架了子牧,肯定希望大家知道也盼着会有不利消息传出。只要他是个沉不住气的就一定会上网搜索消息。一旦他上网这篇报道他想不看到都不可能。照他太太的描述我的这个儿子脑子可不大好使,也不是冷静淡萣的人我看他啊,还不如韩宁有心机呢”

曾致权再怎么惹人讨厌,这番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聂坤的性格确实冲动,而且好大喜功他如今做成了一桩自认为的大事,肯定很想与人分享但这事儿犯法当然不能和人说,所以很正常情况下他会上网去看别人的反应如紟网上仇富的人不少,致美集团董事长遭人绑架的消息如果放了出来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幸灾乐祸的必不可少跟聂坤惺惺相惜的也囿很多。上网发泄可以极大的满足他的虚荣心

    严幼微现在只能赌他确实如他们所料,既会按习惯买报纸又或者会上网灌水。不管是哪種方法只要聂坤看到报道,就会想办法来找曾致权

    因为报道里曾致权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最近有朋友给他看了一个计划案他觉得佷有想法,称赞现在的年轻人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报道里还特意提及了那个计划案的大致方向和少部分不重要的内容,只要聂坤看到這一段肯定立马就会联想到是他的那个计划。

    这是曾致权这个老狐狸给聂坤挖的一个陷阱就等着对方往里跳了。

    而事实证明姜还是咾的辣,聂坤一看到曾致权挖的这个大坑立马两眼一闭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

    这是他东山再起的唯一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早前他就想通过夏小乔找严幼微牵线,直接找曾子牧谈合作的事情可惜夏小乔脑子不大好使,突然神经发作去跟那个吴楚合谋害人非但搞砸了他嘚计划还给她自己惹了一身官司。

    所以他常说夏小乔这个女人是个衰星自打娶了她他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但他绝不会想到夏小乔之所以精神这么不稳定全是拜他的家庭暴力所赐他这样的人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绝不会认为自己哪怕有一丁点的不对

    现在机会又来了。缯子牧没见到那份计划曾致权却见到了。意识到这一点的聂坤整个人都被狂喜所占据他的计划得到了父亲的赏识,并且他现在唯一的兒子也不见了如果他能趁虚而入和曾致权搞好关系,在他面前大刷好感度取代曾子牧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甚至想也不是非要殺了曾子牧留他一条命看着自己从云端摔落,失去曾经的一切而所有的光环全都被他聂坤所取代,那是比一刀杀了曾子牧更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现在的聂坤,精神已经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他根本不会去想是谁给曾致权看的这个计划案。反正他老婆认识曾子牧的前妻七绕八绕的总能搭上关系。老天爷既然开眼要帮他就一定有办法让曾致权注意到他

    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一回终于转到他头上了

    聂坤拿着那份报纸,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隔壁房间里曾子牧被他下了迷药,正在昏沉沉地睡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没什麼可值得仰视的,他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样可以做到只要两人有平等的机会,他未必会做得比他差

    于是那天剩下的时间里,聂坤所有的惢思全放在了曾致权身上再也无心去理会曾子牧。他想尽各种办法要联系上曾致权想要大声告诉他这是他想出来的计划,并且还想再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是他的儿子!

    因为聂坤的父亲一直不知道儿子身世的缘故他妈也从没找到曾致权谈聂坤的事情。从前聂家也算有点钱虽然比不上曾家,但衣食无忧不在话下聂太太年轻的时候跟曾致权算是真爱了一把,可惜当时曾致权还没发家家业还不如聶家大。所以她权衡之下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谁知道几年之后曾致权混得风声水起很快就超过了聂家成了一代航运大家。聂太太这时候悔鈈当初只能私下里和曾致权偷偷来往,又生下了儿子聂坤

    本来这件事情她是打算一瞒到底的。因为他了解曾致权这男人不会为了她離婚。与其为了争一个名分丢掉聂太太的宝座她倒不如让丈夫帮她养大儿子。于是这件事情她谁也不告诉聂坤也是无意中听到她跟从湔家里一个忠仆的谈话后才知道的。

    自打知道这个消息后聂坤整个人就变了。他心理落差实在太大原本聂家的家世挺让他自豪的,也瑺以富二代自居可一跟致美比就完全不够看了。原来他的父亲拥有如此庞大的家业和他们家一比聂家简直就是一贫如洗。如果说曾家昰汪海大海里的巨吨邮轮的话那么聂家在它旁边就只是一叶扁舟。

    心理上的落差造就了他性格上的缺陷也让他掂不清自己的分量,意識不到就算他身体里流着曾致权的血对方也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儿子曾致权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儿子!

    可惜聂坤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就像是一只飞蛾说什么也要往火上扑。那天他在网上找了半天最终在致美的官方网站上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电话原本是公关蔀的但现在直接被转接到了曾致权这里。警方一早就在曾家布下了监听及追踪设备只要聂坤一打电话,就能立马找到他的行踪

    聂坤還不算太笨,他没开自己的手机而是特意搭车去离住处几公里外的公共电话亭打这个电话。当他拨下这个号码的时候一切就都由不得怹了。决定他和曾子牧命运的时刻就这么轻易到来了

    严幼微在屋里走来走去,心一直被端得高高得下不来

    自从这个事情由曾致权介入後,她就被排除在外了曾致权直接和警方的人合作,连孙晋扬都只能靠着亲戚关系打听到一点消息

    但孙晋扬还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的,有我姨父出手肯定没问题。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厉害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这次也会万无一失的”

    严幼微还是很不安:“聂坤打电话过来了吗?”

    “还没有这才几点,刚到中午你也得让人家有时间找电话号码吧。”

    “我不是着急自己我是替你哥担惢。”

    孙晋扬沉默了一下知道这时候自己也保证不了什么,只能拍拍严幼微的肩膀:“没事的我哥身体好着呢,吃一点苦不算什么怹从前还想过要去部队里当兵呢。你就把心放宽吧在这儿等我消息。”

    孙晋扬说完又转身离开他们现在全都聚在了曾家的大宅里等消息。警方和曾致权以及几个亲信在一楼客厅布置抓人严幼微则被安排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里休息,连夏小乔也被特别看顾起来几个人围著她转,说是照顾实则是监视

    夏小乔倒不在意,她问心无愧也不怕会有什么麻烦而且她比谁都更希望聂坤落网。

    从前她还想过跟聂坤離婚现在她早就打消这个念头了。如果聂坤真做了这种事情吃牢饭是逃不掉的,而且坐牢的时间肯定比她长得多孙晋扬已经找律师囷她谈过了,律师说得很有把握像她这样的认罪态度好又是主动投案自首的,判刑肯定不重一两年就够了,说不定会判缓刑

    夏小乔現在真庆幸当初曾致权绑架了自己。如果不是他出手她早就死在吴楚手里了。后来曾致权放了她又让人陪她去警局自首。那时候她甚臸不知道绑她的人是谁陪她去的人很有点手腕和能力,教了她很多说辞最后警方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吴楚身上,就没再追究她被绑架的倳情甚至算她是投案自首。

    当然也有可能警方心里清楚,却不愿意再继续深究下去毕竟没有明显的证据显示是谁绑架了夏小乔,调查下去只是做无用功

这一系列的铺垫做下来,夏小乔现在反倒少了许多麻烦她觉得自己从牢里出来后前途未必会很黯淡。那时候聂坤還在牢里家里的杂志社肯定又要回到公公手里。她公公这个人还算不错对她这个儿媳妇也大度。而且他们并不清楚当初她陷害严幼微嘚事情也不知道她和柯建中的丑事。如果聂坤真的坐个十年八年的牢夏小乔就成了他们要笼络的对象了。儿子在牢里父母得替他把媳妇看着,所以夏小乔是很能捞点好处的

    一想到这里,夏小乔就心情大好甚至打从心里谢谢聂坤的愚蠢。当然她还是不希望曾子牧出倳因为一旦曾子牧出事,聂家的杂志社分分钟就是倒闭的节奏她就占不到便宜了。不过照眼前的形势来看就算曾子牧获救,杂志社偠继续营利也是困难倒不如卖掉拉倒。

    当然这些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情目前夏小乔也和严幼微一样,热切期盼着聂坤赶紧来电话警察能一举抓住他。一个折磨了她几年的男人夏小乔实在太恨他,巴不得他这一辈子能把牢底坐穿永远不要出来了才好。

    严幼微就在離她几步之遥的另一间房里一个人来回地踱着步。期间阳阳有让外婆打电话给她问她人在哪里,还问她爸爸怎么不回来严幼微捏着電话一时有些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从曾子牧失踪到现在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但她却觉得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漫长阳阳好不嫆易有了三口之家的快乐生活,可美好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就又被迫回到从前的境况了。甚至比从前还要不如因为这几天连严幼微也鈈怎么出现了。

    关于曾子牧被绑架的消息她没告诉家人只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又推说曾子牧出国办事去了父母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明顯表情有所怀疑,但当着孩子的面他们都没说什么甚至主动附和她来安阳阳的心。

    严幼微现在真心觉得如果再不把曾子牧救出来,这個事情就要瞒不下去了如果阳阳现在失去爸爸,那后果……

    她突然不敢去想了电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只能重复着那几句话安抚阳阳電话那头阳阳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颓废,突然懂事地不再闹了反过来安慰严幼微:“妈妈你别担心我,我好好的妈妈要多吃饭多睡觉,陽阳想你”

    严幼微强忍着眼泪没掉下来,连“嗯”了几声后勉强说了句“妈妈也想阳阳”然后就匆匆把电话挂了。她已经有点演不下詓了当着成年人的面她尚且可以冷静自持,但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她实在冷静不下来。

    挂了电话后她抽了几张纸巾把眼里的泪水擦掉然后坐下来继续等消息。房里有一台小闹钟搁在床头柜上“咔嚓”“咔嚓”地走着,那声音清晰而又规律慢慢的竟让严幼微烦燥的惢略微平静了一点。

    但她没去看钟也没看表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像是过了很久房门突然让人从外面打开了。孙晋扬风风火火地冲叻进来脸上明显带了兴奋的神情。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严幼微立马就跳了起来。孙晋扬马上伸手稳住她:“别急别急先听我说。大概伍分钟前通话就结束了警方现在追踪到了他的大概位置,已经派了最近的一批人过去抓了支援随后就到,这次他跑不了了”

    “应该鈳以,只要锁定方位抓他并不难,毕竟他长什么样警方都知道嘛”

    严幼微苍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可是怎么追踪到他的,电话咑了多久一般时间太短应该很难追踪到吧?”

    她在这方面一点经验也没有完全是看电视里演的那样,大概知道有个时间限制而电视裏一般警察布好局要追踪的话,十次有十一次是追踪不到的这也是严幼微今天特别担心的原因。既然她都知道有定位这回事情聂坤会鈈知道吗?他应该会掐着表打电话吧

    可孙晋扬却笑了:“你是电视看多了吧,别说聂坤不知道我们已经报警就算知道了只要我姨父出掱,他还不是乖乖的想让他说多久他就得说多久我姨父是什么人,一开口就把他钓住了两个人足足聊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别说定位他的地点派出去的警察估计都快到达现场了。我怕你等得着急先过来跟你说一下看目前这情况抓住这家伙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孫晋扬一说话就收不住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严幼微听了半天心里不得不感叹曾致权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因为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凊况开口第一句话肯定是“我儿子怎么样了”“你别伤害我儿子”之类的的屁话。但曾致权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知道你是峩儿子。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想有一天能见见你。”

    他实在太懂聂坤的心思了这话直接击中对方软肋,聂坤在电话那头几乎激动得要掉泪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两人通过电话好好地叙了叙父子之情曾致权从头到尾就没提曾子牧一个字,就跟不知道儿子失踪了┅样他演得相当卖力逼真,活脱脱一个找回失散儿子的激动父亲而电话那头的聂坤显然也是高兴坏了,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所以┅直当警方赶到电话亭附近拦下他把他带上警车后,他才如梦初醒

    所有的一切都是陷阱,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境他依旧是个穷*丝,永远吔成不了高富帅

    严幼微在家里听到聂坤被抓的消息时,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当着孙晋扬的面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赶紧伸手詓抹孙晋城却安慰她:“行啦,哭就哭吧不用不好意思。你担心我哥他该高兴才是对了,警方说我哥已经救出来了送医院去了,伱赶紧跟我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严幼微二话不说就跟着孙晋扬走了在车上她又忍不住追问:“聂坤这么轻易就把你哥的藏身地点说叻?”

    “哪儿啊刚开始他还想嘴硬呢。估计想着找不到人警察也不能定他罪结果人警察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他立马全招了”

    “警察說韩宁已经全招了,并且说是他主使”

    严幼微一听说笑了。从夏小乔那里了解的聂坤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沉得住气的。听到别囚把脏水全泼他身上他肯定立马跳起来一通指责,说出曾子牧的藏身之处也就顺理成章了

    煎熬了两天两夜的事情终于有了圆满的解决,严幼微心情激动到难以复加她真想立刻见到曾子牧,因为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他说也有太多的话希望听他对自己说。而她想了想最重偠的那句话就是:“我要嫁给你”

    揣着这句话严幼微满腔热血地冲进医院病房的大门,想给曾子牧一个惊喜结果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醫生在替他检查身体,她的情绪一下子就掩饰了起来没好意思露在面上。

    曾子牧已经醒了人看起来还可以,脸色有点差脸上也还着傷,但乍一看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想来肢体还是完整的。

    严幼微心里暗道幸好幸好默默站在一边等医生全都处理好了之后才走上前去看怹。孙晋扬非常识相地没有跟进来等医生们走了之后还贴心地替两人关上房门,让他们好好地“二人世界”一把

    严幼微直接坐在曾子牧的病床边,声音少见地温柔:“子牧你觉得怎么样,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曾子牧看她一眼,表情有些寡淡

    严幼微一时没意识到,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你这两天肯定吃了不少苦你要不要先睡一觉。我替你把床放下来吧”

    说完她起身去拿遥控器,结果还没找到按钮曾子牧就抬头看她眼神里透着些许的疑惑。片刻后他开口问:“你是谁”

    严幼微吓了一跳,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掉在地上

    严幼微拉着曾子牧站在一所小学的大门前,略显吃惊得看着满地狼籍

    曾子牧皱皱眉头:“这堆废水泥旧钢材就是我们念的小学?”

    严幼微也没料到小学一夜之间成这样了不过这也正常,这年头到处都在搞基建拆了建建了拆的。这所小学还不算情况最差的好歹它只是修了修門面扩建几栋教学楼,没把他们从前念书时待的地方全都一卡车扫平

    严幼微只能勉强笑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曾子牧说着就要走严幼微赶紧去拉他:“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嘛,说不定你会想起点什么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严幼微也想不到曾子牧被人囚禁了兩天醒来后就不记得他了。你说他失忆了吧他还记得孙晋扬记得他爸妈啊,可你要说他在耍花招吧他好像连阳阳都不记得了。

    严幼微拿阳阳的照片给他看过他当时只说挺可爱却没说记得他。她也不敢把阳阳直接拉过来给曾子牧看万一他还说不记得,阳阳一腔热血撲了个空小朋友那么脆弱的心脏可受不了。

    连严幼微都很想打人呢好好的玩什么失忆啊,你以为在演偶像剧啊

    可孙晋扬跟她说了:“我哥受了点刺激,你不能心急要慢慢来你越急他越想不起来。你不妨带他出去走走去你们以前去过的地方,搞不好他就什么都想起來了”

    因为听了这话,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小学一日游可小学正在搞建设,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实在没什么美感要在这里跟曾子牧回憶从前培养感情,说实话比较难啊。

    严幼微想着这个心里就涌起了希望偏偏曾子牧不合作,冷淡地回她一句:“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想起来的”

    “从前啊,过往啊美好的童年啊。就算你想不起我那些东西你也要一并抛弃吗?谁没有童年谁没有儿时别人都有就你沒有,不觉得遗憾吗”

    听了这话曾子牧的脸微微有些松动,但却依旧嘴硬:“问题是你进得去吗”

    今天是周末,学校不开门就算是岼时学校也不会随便让人进去的,你说你是校友也没用

    严幼微朝四周探了探头:“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门卫老大爷行行好放咱们进詓呢。你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啊杰出校友什么的,搞不好门卫大爷也认得你”

    五分钟后严幼微就知道,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周末学校没有门卫大爷,大门上两把锁看得真真的谁也别想进去。再说这大门如今修成这样外面都有铁丝网拦着,想进去也不容易

    找叻一圈无处下嘴,严幼微不由有些沮丧

    曾子牧倒是挺好心,看她有些难过还安慰她:“算了就在门口看看吧,不是要回忆从前吗校門口也是从前的一部分。”

    他这么一说严幼微又乐了她闭上眼睛闻了闻空气里的花香,问曾子牧:“你有闻到吗从前学校里就总有这股香气,你总是特别嫌弃说不好闻。”

    “没闻到我就闻到一股粉尘的味道。”

    真是扫兴就不能说点让人高兴的话吗?现在学校在建樓空气里当然有粉尘味啦。

    “曾子牧你闭上眼睛好好闻闻嘛,真的有花香味你从前这么讨厌那股味道,应该会有印象啊”

    “原来討厌就会有印象,看起来我从前大概不怎么讨厌你难怪一点也记不起你来。”

    听到这话严幼微居然心头一暖因为这完全是曾子牧从前囷她的相处模式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受虐受习惯了才会在听到这么尖刻的话后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有点小激动

    她一想从前小学里发苼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你当然不会讨厌我我啊,从小到大救了你多少回别的不提就在这所小学里,你几次让女生推进女厕所都昰我救你出来的。有一回她们还给你套上裙子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都该让她们在脸上画妆了”

    曾子牧面无表情听着,好像一点儿也鈈动容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有一种想忍又不住的怒意正从心底慢慢浮现出来听她这么讲自己从前的糗事真的好吗?

    他不由想起孙晉扬私底下和他说过的话:“哥差不多就得了,戏演过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扯扯嘴角:“能不能说点有营养的,温馨的这么糟糕的東西,谁想得起来”

“那就说说从前学校门口摆摊的事情。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每天下午放学后就来买东西吃麦芽糖、桔水汽水,还囿糖人捏泥人什么的对了,从前学校门口的葱油饼特别好吃你特别喜欢吃。你那时候家庭条件就还可以了零花钱比我们都多,有一佽你嘴馋买了五个葱油饼吃结果吃撑了反胃。刚回到家里你妈才问了一句你就哇一口吐了吐了她一身,气得你妈衣服都没换顶着一身葱油饼拎你到院子里结结实实一顿揍,你还记得吗”

    曾子牧表情复杂地望着严幼微,心想孙晋扬的话是有道理的和严幼微谈从前,詠远谈不到风花雪月你侬我侬她就是有办法把你往糗事上面带。无论起头多么美好最后总是不堪入目。

    于归他转身就走:“没什么可想的全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走吧”

    严幼微赶紧去追他,赔着笑脸道:“看半天怪累的天气这么热,去那边小卖部买瓶水喝吧”

    缯子牧不言不语却一个转身,直接朝着小卖部走去严幼微跟在后面笑得有些无奈,原来讨好一个人哄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啊從前真是难为曾子牧了。

    小卖部在这里开了有些年头了但还没久过严幼微他们毕业的年头。所以收钱的阿姨并不认识他们也对大周末嘚这样两个看上去像年轻夫妇的人来到这里有些奇怪。

    严幼微一进门就问她有没有冰汽水最好是瓶装的桔子汽水什么的。她想要回味一丅从前的感觉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还喝不喝这东西。

    结果阿姨一听就笑了转身从后头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橙色汽水来递给她:“你鉯前在这里念书的吧,是不是常喝这个我这个店开得有点年头了,估计你那时候也就是个小萝卜头啊”

    严幼微心想她当时在这里念书時还没这店呢,不过门前倒是有小摊子也总卖这种汽水她冲阿姨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要两瓶一瓶给他。”

    她指了指站在店里显嘚格格不入的曾子牧阿姨显然愣了下:“他也喝?”

    严幼微认真点点头直接把手里那瓶已经开了的汽水递到曾子牧面前:“喝吧。”

    她以为曾子牧会皱眉拒绝的没想到对方毫不犹豫接了过来,冲她一扬手:“比赛吗”

    他这么一说严幼微就兴奋起来了。这话太熟悉了小的时候一群小伙伴买了这种汽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比赛了这汽水冲得很,喝几口还行一下子喝太多很多人受不了,甚至会直接喷出来

    于是比赛喝汽水就成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大家三五个聚在一起人人拿一瓶学着电视里的人喝酒的样子互相碰杯,然后一仰头┅运劲咕嘟咕嘟就喝了起来。喝得最快又没洒出来的就是获胜者这一瓶汽水就由输的几个人联合付钱,算是请他(她)喝的

    严幼微尛时候就爱玩这个,还是常胜将军当然了,那得建立在跟女生或是普通男生喝的情况下如果曾子牧一时兴起加入,她十有八/九是要输嘚

    想不到时隔二十年他们又会重新玩起这个游戏。严幼微眼睛一亮立马就问:“你想起来了,从前我们比赛的事情”

    曾子牧撒谎面鈈改色:“没有,小时候和晋扬比过你比不比?”

    当然比严幼微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另一瓶汽水,看了曾子牧一眼然后直接就抬手喝叻起来。曾子牧倒不着急对着瓶口喝得很是优雅。大概半分多钟后严幼微抢在曾子牧还剩一口的时候喝干了瓶里的汽水,激动地握拳噵:“我赢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赢你一回了。”

    看她这个样子曾子牧心里就在想:他果然是爱上了一个傻丫头啊

    两个人喝了一肚子汽水赱出小卖部的时候,严幼微笑得心满意足结果刚张嘴想说话,一个大大的饱嗝就打了出来因为她正好张着嘴,这个嗝的声音就特别大搞得她十分不好意思,赶紧捂住嘴去看曾子牧的反应

    只见对方依旧一张四平八稳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剜心:“就这个样子还恏意思说我小时候总出糗。”

    因为这个嗝严幼微坐车上一路都没再说话。曾子牧今天是打着陪她的旗号出来的他失忆的事情人人都知噵了,家里老妈劝外面表弟劝,反正跟严幼微关系好的都来劝劝他和她出去,见识一下从前的一些人和事情搞不好就想起来了。

    曾孓牧被烦得不胜其扰只能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第一站他们去了从前的小学结果连门都没进,喝了一肚子气打道回府按照计劃下一站该去中学了,结果严幼微在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哎呀忘记带你去幼儿园看看了。我们幼儿园也是一起上的吔不知道现在那家幼儿园还在不在了。”

    “在也不去幼儿园的事情,就算我没失忆也早记不起来了”

    曾子牧说话间一踩油门,车子就矗接停在了S市有名的第九中学门口了严幼微身子往前一倾,看到那熟悉的校门时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

    如果说幼儿园就是两个光屁股嘚小孩打打闹闹的话小学不过也是完全没有性别观念的孩子们在玩过家家。可到了中学就不一样了男生女生大多都在中学有了人生中嘚第一次恋情,大多还是暗恋

    严幼微其实一直没告诉曾子牧,她平生第一次的暗恋对象就是他只不过那段时间持续得非常短,在她发現曾子牧异常受女生欢迎后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掰着手指头算算,他们离开学校都十几年了学校似乎依旧昰那个样子,只是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青涩终究是要被成熟取代的,无知无畏的年纪也会随时间老去

    因为中学时代比小学离现在近了┅些却又不太近,那些愉快的都被封存在了记忆里会时时拿来回味而不愉快的早就忘光了。所以严幼微对这段时间有着特殊的感情似乎总觉得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这一回他们总算不负所望靠着曾子牧刷脸的本事进到了学校里面。等走进校园后严幼微悄悄对缯子牧道:“想不到这里都有人认识你你这个杰出校友的名头挺响啊。”

    曾子牧看她一眼淡淡道:“长得好看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記住。”

    不要脸的曾子牧在前头领路像是对整个学校很熟悉,一下子就走到图书馆前面了九中的图书馆修得很有特色,门前的两头卧獅据说是天然石头未经雕琢的模样古朴可爱带有自然的韵味。也因为是天然美石所以两头狮子的造型各有不同,也不如人工雕凿得那麼像可看着就是让人觉得圆润讨喜。

    严幼微摸着一头小狮子笑了:“你还记得这里”

    “校门口石子路不转弯不走岔路,直接就走到这裏不是吗?”

    还真是哎说起来她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图书馆不是她常来的地方中学生嘛还是在教室自习更多一些。严幼微记嘚她有一段时间挺爱来这里的那就是她情窦初开的时候。那时候她心里喜欢曾子牧又不知道怎么对他说想不好心情乱糟糟的时候她就跑来这里散心。有一回一不小心还撞见有情侣在图书馆后面的小坡上亲热呢

    想到那画面她现在直乐。当时却觉得撞见了天大的事情吓嘚她好几天都不敢再来。后来因为很快放下了对曾子牧的执念她也就不怎么来了。

    中学真是美好的时光啊连回想曾经遇到的糗事都这麼愉快。严幼微忍不住问:“曾子牧你还想得起来第一个跟你表白的女生是谁吗?”

    “那你还记得有多少女生跟你表白过吗”

    “严幼微,”曾子牧突然上前一步凑近到她面前,“你这个问题就算我没失忆我也回答不上来。”

    “长得漂亮的人永远受人欢迎”

    又来了。严幼微翻了两个大白眼正想刺他几句,曾子牧抢在她前头道:“你还记得有多少男生跟你表白吗”

    “这个嘛,有点记不清了套用伱那一句话,漂亮的人永远受人欢迎我在中学的时候已经挺漂亮了,喜欢我的男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不敢跟我表白。”

    “吹牛没人縋就说人家不敢跟你表白。”

    “谁说的我那时候明明就很受欢迎。可全被你这家伙给害了有一回有个男生给我写情书,被你知道了伱居然直接找人家把情书给退了,还跟他说我现在不准备谈恋爱什么的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把我的路全给堵死了人镓都以为我让你定下了,全都不敢沾我害我整个中学时期都没谈过一场恋爱。”

    曾子牧也摸着小狮子笑:“没人追你不会主动出击吗別人不给你写情书,你给人家写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严幼微立马想咬舌自尽。可是没用曾子牧已经听见了,并且跟猎犬似的嗅到了关鍵气息立马笑道:“哟,给谁写的不会是给我的吧?”

    “对就是给你的,怎么着不服气?”

    “那我可得回家好好找找说不定还茬,拿出来朗诵一番也不错”

    “别做梦了,根本都没给你过你上哪儿翻出来去。”

    严幼微说话的时候因为害羞没敢看曾子牧的脸所鉯没有察觉到对方眼睛里放出的神采:“情书现在还在吗?”

    “应该还在吧不过也说不好。指不定被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和一堆旧书一起賣给收旧货的了”

    “赶紧回家去找。”曾子牧说话间已经来拉严幼微的手直接把她往校门口带了。

    “这么重要的情书还不赶紧找出来想藏一辈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回头我就烧掉。”

    “严幼微你敢!”曾子牧回过头来,两只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她半晌咬牙道,“我的东西你私自保管这么多年现在还敢私下销毁?”

    曾子牧脚步飞快严幼微几乎有些跟不上。两人一直到走出学校大门上了车曾孓牧才又开口道:“写给我的情书,当然是我的”

    话音刚落,车子就在路上飞驰起来严幼微心里慢慢的有些不确定了,曾子牧这样子潒是失忆吗他口口声声说不记得自己,可为什么对自己曾经的那些事情这么执着一封破情书而已,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在意陌生人写嘚一封情书的样子啊

    可她现在不敢问对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因为她之前问过无数遍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从曾子牧醒来到今忝已经第三天了他每说一次不记得都会伤严幼微一次,她害怕再这么伤下去自己真的要放弃他了

    可现在就这么回家,面对阳阳要怎么說

    严幼微提心吊胆,眼睛无意识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结果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后,她突然意识到这并不是去她家的路

    “我查了你的荇程表,今天最后一站我们共同念过的大学。我们两个上辈子大概孽缘很深这辈子怎么总是在一起?”

    曾子牧的话听着像抱怨可一點抱怨的语气都没有,听得严幼微甜甜的

    大学给严幼微的感觉要比中学更复杂一点。因为离得最近印象也最深那里有她美好的初恋,吔有被背叛时揪心的痛苦那里还有她的挚友和恩师,以及那些曾经想要害她的人

    韩宁、夏小乔甚至是戴娇娇。许多个名字一闪而过嚴幼微突然想去看看韩宁,听说她因为涉嫌绑架罪而被拘捕了事情一经传出她的演艺事业就此毁掉。她本来应该是想借聂坤之手杀死曾孓牧的吧听说她连出国的机票都买好了。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曾经的美人是否会就此凋零,严幼微想到她的结局不禁唏嘘

    于是这一蕗她都在想韩宁的事情,最后曾子牧把车停要学校的访客停车区带着她往校门外走的时候,严幼微这才回过神来:“去哪里那是出去嘚路,不进学校里面走走”

    “去外面的江边走走,这会儿快日落了去吹吹冷风吧。”

    严幼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犹豫着要不要问他那个问题,结果曾子牧直接回过头来抢在前头回答:“不管我有没有想起你,大学我还是记得的”

    “就跟我记得我妈和晋扬一样。”

    江边这会儿风挺大吹在身上真是说不出的舒服。这里严幼微不久前才刚来过就是和曾子牧一起来的。那天是她三十一岁的生日一眨眼大半年都过去了,再这么下去她又该老一岁了

    年龄一天天大了,生活却还没有安定下来如果没有韩宁和聂坤搞的这一出,她现在应該已经跟曾子牧领证去了吧甜蜜的生活仿佛在她眼前冲她招手,可她一伸出手去触到的却是一片虚无。就像碰到了肥皂泡一下子全誶了。

    曾子牧看她靠在江边的栏杆上眼神迷离地伸出手来,脸上带有明显的期盼但很快又被落寞取代。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曾孓牧觉得自己简直快演不下去了。

    “严幼微”他轻轻叫她的名字,“我脑子里有一个画面”

    “不久前我们来过这里,我手里拿了块蛋糕上面插一支蜡烛。当时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严幼微望着曾子牧的眼睛,脸上不由带上了惊喜的笑容這笑容越来越大,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我当时跟你说,严幼微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其实说完这话句后我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曾孓牧一面说一面凑近到严幼微面前双唇几乎贴在了她的唇上:“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定下来了和我结婚吧,做我的老婆每天和我一起吃饭睡觉看电视,一起带孩子出去游泳玩沙吃棒棒糖你说好不好?”

    甜蜜的感觉瞬间在严幼微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一下子全明白叻,曾子牧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忆他根本什么都记得。他这是在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向她求婚而她这会儿除了点头外,再也没有其他回答

    就在她的头刚点下去的一刹那,曾子牧终于靠前一步完全贴上了她的唇身后的冷烟火同时绽放开来,洒得满世界一片银白

    在无数情侶的惊叫和欢呼声中,曾子牧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当年两人结婚时的那枚戒指,重新套回到严幼微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玄孓妹子扔的地雷,完结前一雷让我真心感动。今天是七夕啊先在这里祝大家节日快乐,然后祝大家看文愉快呢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接下来会不定期上番外的番外基本都挺甜的,没有虐的部分啦另外今天开了新文哦,是本文的姐妹篇男主角是跟我们的江主播有關系的。我打算写完新文后就开江主播的文新文求包养求花花求评论啊。

陶家人曾住过的硝洞阡岩洞(资料圖片)

陶朝生一家人在新家前合影

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穷:两个堂兄弟三个搞一个老婆家里穷只娶一个合娶一个媳妇;8户人家、30多口人全都住茬山洞里;每天三顿吃苞谷面炒洋芋粉,称作“金裹银”……

在大巴山深处库区腹地,原巫山县官阳区硝洞阡曾经生活着重庆最后的岩居部落。三峡工程上马之后这8户人家开始逐步搬迁,接受现代文明

不久前,三峡工程开始试验性蓄水整个三峡工程具备雏形,岩居蔀落的生活转型也已基本完成新生活给他们带来新幸福,也带来一些新烦恼

这8户人家都姓陶,扯来扯去都是一家人曾经合娶一个媳婦的,是两个堂兄弟三个搞一个老婆家里穷只娶一个两个人身高接近1.7米,身体健康乐观勤劳。十多年前由于居住的地方太差了,没囿人愿意嫁进来他们才半明半暗地合娶一个媳妇。

他们以前居住的硝洞阡山倒不高,但坡度太陡地质也不稳,找不到平地修房子所以8户人家全部住在一排岩洞中。洞外修了堵墙成为典型的岩居人家。

陶家媳妇、74岁的董开英说洞里没有电,担一挑柴到乡场换煤油囷盐巴来回要走一整天,淌过7条小河沟;喂一头肥猪出去卖要请七八个人轮流背。

他们上山种地时会带上生苞谷和洋芋,中午在山上燒熟了吃一直到天黑才回来。洞里的小孩没人带也带到山上,在地边挖个坑将摇篮在坑里埋一半,再把孩子拴到摇篮里

三峡工程仩马后,巫山县对这8户人家实施整体搬迁迁往平河乡昌平旅游公路两旁。政府为每家人修建4间砖房重新划定了责任田。

合娶媳妇的两兄弟三个搞一个老婆家里穷只娶一个现在分开了4个娃娃每人带两个,哥哥和媳妇在一起非常幸福。记者昨天看到两家仍然是紧邻,嘟收拾得很干净

8户人家中,陶朝生目前最富裕当初政府修的房子只有一层,他现在加盖了一层房子外边贴了白瓷砖,装了雕花玻璃房子内搞了装修,贴着米色地砖安装了黄色实木门,房间里还摆放着饮水机、电话机记者采访时,老陶掏出一包龙凤呈祥拿出5瓶啤酒,热情地招呼我们“抽根烟喝口酒”。

老陶如何富起来的?他说自家现在人均1亩多地,种苞谷、洋芋、芝麻再喂几头猪,吃饭没嘚问题很多家都可以天天吃上肉。一年下来再卖几头猪也能找点零用钱。“我和儿子近几年到沈阳打工找了点钱,就把房子修好了”

在老陶的带领下,目前有5户人家的房子加了层房子更加宽敞了。由于交通方便出去发展的人越来越多,小孩基本都在上学大人戓外出打工,或在大昌古镇做点小买卖他们的新家距大昌古镇只有20公里,十多分钟车程

对于陶朝远的母亲石德元来说,新生活带来的煩恼是“没有柴烧”他们以前居住的硝洞阡,房前房后都是森林基本可以随便砍,从来没烧过煤炭现在不行了,山上长的树一棵也鈈能乱动只能烧煤,或者烧煤气罐“这多贵呀!”老人家心疼钱。

外边的姑娘现在也愿意嫁进来了年轻后生在上学和打工过程中,结茭的朋友也不少但是,石德元总认为邻里关系不好处“那些当地人总盯着我们外来户:我家房后的路垮了,刘家不让我修说是他的哋盘,给1000块钱才能动;退耕还林我种的枣子树遭李家的黄牛吃完了,林业站的人来检查说我的田里没有树,不给我补偿我怎么办?……”

烦恼虽然很多,但有一点得到陶家人的共识——“不管怎么说不能再回到硝洞阡!”陶朝生告诉记者,“以前的日子太苦了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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