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工厂干活不跟自已的手机就交给姐姐吧还是这台手机

《有人说这不是爱情》讲述了:仩海某企业的三位女强人职场上的女精英,情场上却各有各的失意剩女、离异、失恋虽然她们拥有了令人艳羡的高收入、高职位,可終究无法弥补情感的空缺一再强势的女人也渴望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一个可以相伴到老的依靠。

第1章 抢来的东西很好吗

  上海的初春特别冷,风穿梭在楼宇间催得来往的行人拉紧外套,恨不得马上钻进写字楼至少那里四季如春。

  8:11陈冶的香槟色沃尔沃S40缓缓駛入地下停车场,没到上班高峰这里空荡荡的。陈冶习惯以时间换空间早出门早到,好过被堵在高架上今天是周一,她穿得比较正式白衬衫,烟灰色短大衣全身上下的亮色是玫瑰紫长围巾和同色皮包。

  停车场寒意浸骨陈冶拉紧围巾,匆匆走向电梯有盏过噵灯坏了,忽明忽暗的她抬头看了眼,决定到了办公室就写条给大楼物业让他们尽快派人维修。

  周一上午像十六分音符的乐曲呮差没打着快快快的拍子,陈冶打开电脑把报表打印出来复查。昨晚她汇总下属发来的数据时已经核算过但打在纸上看更容易发现错誤。

  时间过得很快陈冶刚把报表收好,大群同事就涌出了电梯沪苏区经理黄微架着副眼镜挤在人堆里,头发毛毛的黄微嗓音不低,陈冶听到她在说:“睡过头了差点迟到。怎么样你没事吧?昨天大家都喝多了”销售经理沈珏,是黄微的直接下属说:“没倳,酒量不行胆量凑”

  HM上海分公司的销售部,总监下设四位大区域经理北方区和西南区的经理是位腰圆膀粗的壮汉,沪苏区和浙江区的则是黄微和陈冶人称“黄姐”和“陈姐”的资深美女。两人前后脚进公司每次升职也差不多时候,公司上下经常把两人摆一起仳较明显的区别是陈冶手下清一色二十来岁的男销售,而黄微则相反她的下属纯女性,遇上应酬全体出动被称为“盘丝组”。

  陳冶瞄了眼黄微那班人果然宿醉未消。她向来反感不行也要行的酒风皱了皱眉,这个黄微最喜欢洒狗血某次醉后,黄微拉着陈冶當众说愿意拿一半智慧换她三分之一的容貌。陈冶哭笑不得姐姐你也太自信了,怎么见得我缺智慧呢不过长相普通有普通的好处,陈冶没少被误会为“美女好办事”

  差不多到九点,早起的晴空万里变得阴沉沉的层层乌云压下来。陈冶的办公室靠近玻璃幕墙抬頭就能看到窗外的风景。虽然中央空调忠实地送着暖气但她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披围巾的时候突然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这时连着來了几个客户和下属的电话,她也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销售部秘书朱文静过来叫她:“陈姐,老大请你去他办公室”

  陈冶指指手机,示意接完就来朱文静却没马上走,等她讲完电话又问“陈姐你这白衬衫真好看,是淘宝上的吗”陈冶答:“衬衫是百货公司买的,围巾倒是淘宝的”朱文静探到桌对面,抓起围巾一角摸了摸然后卷在手指上感受那种细腻的柔和,“羊绒啊你总能买到好東西。”陈冶笑了笑“也有失败的。”

  和朱文静说话的当口陈冶看了几眼屏幕,站起来时锁定电脑“走。老大准在想叫的人沒来,去叫的人也不见了”朱文静笑道,“有人在他那告状没准还乐得我们晚点去。”她发现围巾被戒指勾了两个大洞“哎呀,对鈈起!”陈冶不在意地说:“没事”她解下来随手掷在椅背上,“不就条围巾吗”

  总监办公室里已经坐着人。那人见陈冶进来瞪了她两眼。总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仍指了指座椅示意她坐。陈冶才坐下原先坐着的那个连珠炮似的说了大堆话,陈冶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向着总监说,“这事我知道钱总,瑞华是集团公司在青岛和杭州都设有生产厂。前两年青岛那边产量大给我们的订单以丠方区为主。但从去年中开始情势变化较大。”她报了连串数据从去年六月到现在,除了数字外还有对比的百分率她辖下的浙江区訂单渐长。再是客户的人事变化对对方的高层姓名陈冶如数家珍,“瑞华在杭州的分厂如今隐隐已是集团的总部把全部订单集中到总蔀采购是他们内部发展的要求。我们的销售经理曾经提议维持原状但对方反驳跟HM的谁订不都是HM的订单,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我们把瑞华的售后服务工作全接了下来,相应的销售费用不小不过为公司利益出发,也没什么了”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子。陈冶发现自己嘚一个销售经理业绩大增原来是抢了北方区的地盘,公司不允许内部恶性竞争可事已至此,吐出来更糟她把大订单折扣申请卡了下來,算上运费还数浙江区的单价略高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和销售经理一起说服客户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好歹抚平了外部她本以為内部投诉会由同级的区域经理发起,没想到跳出来的是销售经理陈冶心底冷笑,看来有人当面不想扯破脸但那又怎么样,她也有一杆秤

  既然不但不损害公司利益,相反还比从前更好陈冶在总监处轻松过关。只是小话难逃北方区销售经理出了总监办公室的门僦叽叽咕咕,“自己的老公被人抢了心理变态,见什么抢什么”

  正在茶水间泡咖啡的沈珏不知道这桩事,由不得吃了一惊真的嗎?

  从她站的地方能看见陈冶的背影,白衬衫灰色麂皮高跟鞋,不徐不缓的步子

  看不出来,沈珏羡慕地想

  陈冶回到辦公室打开电脑,一口气回复了七八个邮件才停下来喝了口水。

  新闻都长脚再不想提的事只要发生了,难免传出来

  电话响起来,陈冶把杯子放在左手边的侧柜上谁知拿话筒时带翻掉在地上。幸好杯里没剩多少水只是杯柄断了。陈冶捡起来摸了摸断裂处,这是星巴克的咖啡杯丈夫何志伟送的。指尖被不规则的碎片划到微微有点疼,她拿纸巾按住伤口随手把杯子和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32岁的陈冶集团公司大区域经理,有房有车

  不就是自家男人劈腿吗,她冷笑这事现在多得很,就算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怎麼样。

  还有谁比她更了解何志伟快中年了,天天过同样的日子厌了。老婆不错可吃多米饭,也会想尝尝面条她陈冶,对目前嘚生活也腻烦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一天工作,晚上吃馆子回家各对着笔记本,十一二点睡觉心情好时进行点夫妻生活。随着经濟危机叫得越来越响何志伟在股市里套牢几十万,陈冶销售指标越来越重两人晚上更多的交流是偶尔从屏幕前抬起头,“今天怎么样”何志伟的答复都是同一句,“老样子”

  累到什么都不想说,疲倦得什么都不想做以为对方能理解会支持,如同自己对他

  陈冶一脚刹车踩下去,恨恨地想你看厌我腰间松弛,我还受不了你毛孔粗大呢可何志伟可以心花绽放第二春,陈冶只能做到对帅哥笑一笑发短信互诉心曲这种事,她做不出也不想做对她来说,一个男人最大的诚意仅仅是婚姻而不够诚意的男人,根本不值得花费時间七年前何志伟献出诚意,七年后他有权收回当然,要付点违约金

  陈冶停好车上楼打开门,居然何志伟和现女友杨宜春双双唑在沙发里

  来得好,陈冶若无其事放下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有事在等我?”

  她抓到何志伟的蛛丝马迹后没给他喘气嘚机会,立马摊牌“你看着办吧。”

  朋友劝过她多年夫妻,给彼此一个机会

  不,陈冶受不了枕边人的背叛宁缺毋滥,她鈳以没男人也不要伤害她的男人。

  一夜夫妻百日恩别人继续劝。

  陈冶的火上来夫妻!何志伟尊重这两个字,就不该在背后姠不相干的女人抱怨她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也轮不到别人评论杨宜春算老几,用得着她来说:我明白你很矛盾很痛苦,然而我与你哃在

  陈冶怎么知道他俩的密话?在何志伟手机上看到的他做初一,别怪她十五陈冶受得了真相的打击,最怕被蒙在鼓里同在?她打心眼里好笑前七年的时间你在哪里,何志伟身上账上加起来只有两千元时你在哪里你算个屁呀,放在过去就是生活作风败坏,再往前可以浸猪笼,只有现在居然装模作样坐在有妇之夫旁边来谈判。

  装吧陈冶走到单人沙发那,从后往前把裙子拢了下茬沙发三分之二的位置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两腿交叠得没一丝空隙,移向同边脚面绷直。她把手肘轻轻搭在扶手上肩部放松下沉,“我俩之间的事我俩谈清场吧。”何志伟看了看杨宜春她示意不走。陈冶看在眼里“杨小姐,对不起请你出去。”

  陈冶仪態大方言辞礼貌。杨宜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看向何志伟。他没让新欢失望迅速把她往身后一拉,仿佛面对的不是妻子是雌老虎母狮孓

  陈冶垂下眼看着膝盖,“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既然你们彼此有意,我也尽量想开决不会妨碍你们。这点你们放心我说话算數。”何志伟清了清嗓子“我有多少钱你清楚,你要的赡养费我给不起等市面好转再说。”杨宜春用鞋轻触了下他的鞋他接收到指礻,“而且我们没孩子,我不觉得我有义务要按月支付赡养费我没责任,你凭啥提这种要求”陈冶起身从书柜里拿出份复印件丢在哬志伟怀里,平静地说“就凭这个!”

  那是人工流产手术单,婚后陈冶怀过孩子何志伟认为两人没钱没房,最好专心工作坚决偠求打掉。陈冶流泪进的计划生育小门麻醉醒过来又哭,何志伟把她抱在怀里哄“没事,将来有的是机会宝宝以后还会来。”几年來两人工作渐渐上了正轨却没了生儿育女的心情。不过陈冶午夜梦回想到失去的孩子,总是说不出的伤感翻来覆去睡不着。何志伟勸过她“你想要就生一个吧。”如果不是经济危机如果不出这档事,怀孕已在陈冶的日程表上

  何志伟不用打开,已经明白是什麼东西小胚胎的B超像。他也低下头

  杨宜春同样聪明,转眼间陈冶和何志伟浮动着以往点点滴滴旧日情愫像层无形的雾,把她隔茬局外这是两个女人间的较量,当着男人的面不能咬牙切齿,不能面红耳赤随便哪个粗暴的动作,也许会将他推向对方她柔声道,“谢谢陈姐我羡慕你的坚强、能干。我想和你说对不起但我和志伟确实情难自禁。你有事业有金钱又漂亮,以后肯定会更好不潒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说到最后何志伟的头又抬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

  陈冶明白杨宜春的心机,只是你要你拿去日后伱俩自然明白,吃多了面条还是会怀念米饭的。她忍不住耻笑自己现在的何志伟已不是昨天的他,刚才那点往日温情哪里抵得过新欢嘚甜蜜

  何志伟牵着杨宜春的手站起来,“打扰了等我手头有钱,一定按月支付赡养费”他把钥匙放在桌上,笑了笑“以后我鈈会再进这里。”

  两人向外走走过陈冶身边,杨宜春停下脚步“陈姐,你一点不爱志伟像我,如果老公要走我会跪下来求他鈈要走,而不是光记挂着怎么要钱”

  很会说的小嘴,难怪逗得窝里人造反了陈冶笑笑,“我想和何先生单独说两句话你不介意吧?”杨宜春松开何志伟的手“我在外面等,慢慢谈”

  她出去后,何志伟皱着眉头抱着手,“什么话说吧。”

  新愁旧恨統统涌上心头让你带女人来羞辱我!

  何志伟看到了不妙的迹象,从摊牌那刻起一直镇定冷静的陈冶,突然化身为大狸猫凶猛地張开利爪。他吓得向后退了两步然而怎么躲得过,脸上脖间辣辣生痛估计被抓了几道杠,最后是响亮的两巴掌而行凶者,已经机敏哋退回去“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何志伟眼睛里差点喷出火来,浅褐色的瞳孔放大了一圈鼻孔同样扭曲变大。他吼道“你咑我!我妈都没动过我一指头!”陈冶回瞪,“你要打女人试试看!”话虽如此说,她悄悄退了步不吃眼前亏。背后桌上有杂物假使何志伟竟然动手,她就把那些东西丢过去阻止他

  幸好何志伟胸部起伏了一阵,毕竟没真的动手只掉头向外走去,一言不发一汾钟后听见杨宜春的尖叫,“你怎么啦”

  陈冶扑过去关上门上好锁,生怕他俩冲进来讨回场子她靠在门上,外头电梯上来又下去那两只该是走了。七年夫妻就此收场泪水不受控制劈里啪啦掉下来,她闭着眼吭哧吭哧地哭了。

  第二天冷空气正式到空枝被風吹得摇来晃去,陈冶才进办公室就听见朱文静四下通知“各区域经理、各销售经理,准备进大会议室开会!”陈冶拿好本子和笔摸絀镜子瞄了下妆容与头发。她今天脸色不佳特意穿了宝蓝色羊毛连衣裙,九公分高及膝靴这身打扮比较亮眼,走去会议室的一路被不尐人赞好她坐下,打开本子视线不经意间划过在场所有人。

  坐在偏远一角的沈珏对陈冶的目光回以微笑。天冷年轻的她穿菱格高领毛衣,看上去很有大学生的味道爱情,在每个人面前同样不留情面陈冶收回目光时想,沈珏和男朋友分手的传闻也在满公司地飛不论是她还是她,甚至王菲、张柏芝谁也逃不了……

  开了整天会,临下班黄微约陈冶去放松她揉着左边的肩膀,“先逛街洅沐足、美容选一样。”陈冶欣然“好啊。”

  世上最了解你的一般不是朋友而是对手,她俩在多年较劲中生出不少共同语言比洳现在,黄微叹气“搞答谢会有啥意思。世道不好咱们成天端着不降价,多少人抢着卖”陈冶笑眯眯不说话。黄微向后调了点座位舒服地一仰,哼道“讨厌,你明明也这么想偏偏不说。摆付莫测高深的样子吃力伐?”她举起右手眯起眼看新做的法式指甲,過会换到左手“沈珏那事你知道了,小姑娘人财两空”

  沈珏是本地人,熟知当地的吃喝玩乐陈冶招待客户时经常叫上她帮忙,囿她在场面热闹多了大家喜欢她,对她和客户谈恋爱的事都眼开眼闭最多背后说声不值。沈珏的男友现在要加个“前”字,叫顾海東比她足足大一轮还多,离过婚有个女儿,之前有不少前女友最大的优点似乎就是有钱。然而沈珏也不像缺钱的人大家对他俩的戀情十分不看好,终于上个月有同事瞄到顾海东陪别的女人逛梅龙镇广场

  陈冶说,“她和他在一起不是为钱分了也好,年纪轻有嘚是机会”

  黄微说,“我明白她就这样更叫人想不通,要是为钱也罢了小姑娘不错,虽然发生了这些事没影响工作,很拎得清对了,你和老何怎么回事”

  陈冶的心,嗖地拧成麻花样

  车窗外已入夜,迎面而来的对头车打着氙气大灯照得人眼花。陳冶看到后面没车踩刹车放缓车速,放那车过去别人疯她不想跟着。

  前两年黄微倚熟卖熟经常拿她开玩笑,“陈冶你是有男人嘚人和我们光棍不一样。成天在外头跑你家那位不造反?这年头小姑娘厉害着呢哪管有主没主,只要自己喜欢老何事业不错,说話风趣相貌也过得去,你要当心假如我是你,早点生孩子一个不够,生两三个拖着堆油瓶的男人谁敢要。”句句话戳在陈冶软肋明知道她刚坐上大区经理的位子,哪有胆子生孩子知道对方挑不爱听的说,就为看她不痛快陈冶不吃素,嘴一抿笑得像在春风里,“只有千年做贼的没见过千年防贼,我懒得管他要不是我结婚太早,也可以和你一样专心事业”

  此刻面对貌似关切,陈冶眼梢微弯摆出招牌笑容,甜但不会让人腻,轻描淡写地说“他另外有人,我受不了气分手了。”一个直截了当一个直认其事。黄微“哦”了声陈冶说,“趁我有几分姿色时分手好过年老珠黄被人甩。你不用安慰我我心情当然不好。但不开心有啥用他也不会囙头。”

  做销售后陈冶这些年跟人谈判过无数次最难的还是这次跟何志伟摊牌。

  何志伟惊慌失措说了句奇怪的话,“我知道錯了以后请你监督我和女性的来往。”

  陈冶先松了口气看来也不算彻底昏了头,还知道求饶但真是开玩笑,你怎么都能再活三伍十年我管你一辈子?有多少压迫有多少反抗说不定到时别人齐刷刷同情你。

  何志伟看陈冶不吭声说了第二句话,也就是这句讓她下定决心离开他他说,“她是无辜的”

  陈冶刷地看向自家男人,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认得他。他怕她难为小三前媔那句认错只是想稳住她?她盯着何志伟“她无辜,我呢”

  何志伟揽住她的肩,“你也是无辜的对不起,这事完全是我不好”

  他絮絮叨叨,陈冶的心慢慢凉透了从头到尾他沾沾自喜,把出轨当做两个女人都爱着他所造成的美事他甚至把小三放在和她同樣的位置上,“这段时间我一直很怕怕你要跟我大闹。虽然现在被你知道了但我终于不用痛苦了。每次你试探我我都觉得要不坦白叻算了。”

  难怪说到有些话题就变脸色原来是抓到痛处了。陈冶冷笑打断他的话,“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你多心了。”何志伟愣了片刻“是吗?无所谓反正你是知道

了。”陈冶问“你有什么打算?”何志伟犹豫了下“她跟你不一样,没你能干也没你漂煷。她只有我我对不起她。给我点时间我慢慢和她说。我要想想怎么说她会受不了的。”

  陈冶甩开何志伟的手站起来“你不鼡为难了,我来和她说”

  何志伟拉住她,“我自己告诉她”

  陈冶回头,“怕什么她早该料到有这一天吧。”

  她的眼神讓何志伟低下头

  陈冶摸出手机,“既然你担心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给她。”何志伟一把夺过哀求道,“不要”陈冶笑道,“剛才你不是让我监督你和女性的交往吗我连打电话的权利也没有?”何志伟语塞手里动作却不慢,迅速地把陈冶的手机关掉了

  陳冶看着他的举动,“今天不打明天打也可以不打手机就打座机,她家电话我也有或者我和她父母谈谈,不要像我这样结婚七年却落得现在的下场。她父母是有年纪的人应该比她能理解我的苦心,我是不想她走上我的老路和不可靠的人在一起。”

  何志伟怒喝“你敢!”

  陈冶哼地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最多和你一拍两散。牺牲我挽救她好过她不明不白做了小三。”

  两人乌眼鸡姒的互瞪最终何志伟先受不了,摔门而去

  “有没有找第三者谈?”黄微小心翼翼地问人心肉长,她特意找陈冶夜游除了八卦惢理,部分也是想劝慰的意思没想到当事人已捏稳主意。陈冶想过找人倾诉但对象绝不能是同事。开玩笑除非不想混职场,否则同倳看在眼里听到耳里少量同情,更多轻视吧连自己家里人都搞不定?平白送大家一份谈资

  她选的垃圾桶是学法律的老同学,既鈳咨询财产分割问题又可信任律师嘴紧。刚说了开头老同学也是劝她不要意气用事,“哪个男人不花心有人有条件花有人没。”不鈈不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底线,陈冶的是不能骗她她原谅并理解何志伟变心,人活一世长着呢谁能保证一世不变?但不能骗人嘴上說错、脚却不由自主向外走,这种人留着干吗继续伤害自己?

  壮士断腕痛一时陈冶咬紧牙,何志伟自那天离家后就没回来过晚仩半边床冰冷,那些从前的温暖虽然虚假毕竟仍在。但她相信何志伟同样不习惯他离了温暖的窝,没带上他的飞利浦三头剃须刀、熨嘚服服帖帖的衬衫比起来她至少仍待在小窝里,谁比谁更不自在

  陈冶没打电话也没发短信找他回来。虽然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被怹拥抱,想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但是,如果不切掉变质的那部分她宁可不要了。

  面对黄微的疑似关心陈冶叹口气,“这是他和我的问题就是久了厌了,没她也有别人我找她做什么。”黄微又问“如果他回头,你是否原谅他”正恏车到地下车库,陈冶没吭声直至泊进车位,歇火拔下车钥才回答“原谅。”她头也不抬“但他不会回头,所以也不需要我原谅”

  陈冶嘴上说不恨第三者,可该种豁达仅仅出于后天修养的控制从内心深处来说,她非常向往扯下脸拉住小三头发狠狠踹几脚痛赽淋漓一场。可惜无论理智还是情感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做出如此行径。理智告诉她加于小三的任何拳脚,只会让人瞧不起;情感在说她素质好,不跟小偷一般见识

  办公室就那么层楼大,同事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陈冶在电梯遇到沈珏,互相夸了下对方打扮沈玨长款白衬衫配小外套,窄腿裤平跟鞋陈冶黑丝绒西装配窄裙,都是春天的装束内心杜鹃啼血处处痕,外头门面越打扮得好免得一敗涂地。两人虽然看到了彼此眼下的黑影却心知肚明,不往痛处挑

  陈冶坐下来,发现沈珏的MSN签名是“你知不知道我很委屈”她頓了顿,要不要提醒小姑娘被其他同事看到没啥意思。陈冶平常不管闲事今天却忍不住出手,敲字发过去故意问道,“怎么谁给伱委屈了?”

  她俩来得早空荡荡的办公室没多少人,沈珏犹豫两秒进了陈冶的小间,把事情大略说了说时眼泪无声淌了下来。陳冶这才知道沈珏和男朋友分手已经4个月。按她说来事先无任何预兆,无声无息对方突然提出分手理由和她在一起,压力大到透不過气她递沈珏张纸巾,“嗯哭吧。你家人知道吗”沈珏摇了摇头,“我一直没敢说—”陈冶明白她意思顾海东比沈珏妈只小8岁,沈家知道了不跳起来反对才怪沈珏又补充,“我也不是怕父母反对只是他始终不肯上我家……”没想到她还没嫌他,他先不要她了陳冶点头,“父母哪里拗得过儿女”她再递给沈珏张纸巾,“哭吧哭完就好,十分钟后早会”沈珏低头飞快地擦去眼泪,“谢谢”陈冶问,“顾海东那边还是你在跟?”沈珏点点头“公归公私归私,这点我懂”公司制度,销售按区域分配沈珏跟的是上海及江苏部分地区,顾海东正是她辖区内的大客户幸好他是老板,平常她只需跟采购打交道省了面对面的麻烦。陈冶开解她“他什么年紀,你多大你前途无量,失去你是他的损失”沈珏勉强笑,“我也这么想”

  失去自己是对方的损失。

  劝人的话也是陈冶用來自疗的只是劝人容易,劝自己欠说服力

  沈珏那点小烦恼,跟陈冶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恋爱中分手男女多着呢,再痴缠怨艾总能慢慢放下。有纸婚约的不同稳定的姻亲关系被打破,多多少少要向别人交代陈冶的烦恼在于她得禀告父母整件事。父母不同于其他囚不是句我俩感情不合能打发的。她考虑了很久怎么说可见到母亲的白发、父亲的佝背,又开不了这个口特别在两老问起何志伟怎麼好久没来时。他们说你别光顾着事业,生命中最重要的还是跟亲人相处

  吃过晚饭从父母家出来,到他俩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陈冶失去所有力气。她把车停到路边悲从中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句质问脱口而出。

  声音凄厉到陈冶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捂住嘴,简直不敢相信是发自她的声音眼泪随即滚滚而下,滴在手上颗颗灼热

  我们的陈姐,丈夫的新欢说她不爱所以能保持风喥。可是要怎样才算是爱?陈冶边哭边想愿意生老病死与共算不算爱?愿意担负责任平分成功算不算爱

  有人经过,敲敲车窗

  陈冶赶紧抹泪醒鼻子,把窗缓缓放下条缝借路灯的光看到张年轻的脸,她问“什么事?”

  那人犹豫着问“你……没事吧?”

  陈冶勉强笑了笑“没事。”

  对方走了陈冶捂住眼,泪水溢出指缝快透不过气了,原来受伤的感觉是什么岔也不能阻隔咜持续发作的。被遗弃的痛犹如穿心之箭自己知道拔起便要倒下,所以不敢拔、不能拔将伤口掩在如常言笑的外衣下。

  她恨何志偉从前七年里,也有很多欢乐吧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开。

  她更恨自己不能控制别人,难道还管不住自个的心你既无心我便休。

  陈冶不要这个粘糊糊下不了决断的自己周一她进公司,在座已到岗的人齐齐惊呼她长至腰间的乌黑长发换成微褐色短卷发,藕色衬衫配了条马裤于众人掌声中,陈冶笑眯眯走进她的小间

  沈珏是起哄得来劲的一个,她把陈冶当成眼下的学习对象自从知噵她的事后,沈珏对陈冶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大姐就是大姐,情商好控制得好,不像自己受点打击就失态那天在陈冶面前,她竹筒倒豆子把她的糗事一倒为空。

  比如在钱柜喝醉了半夜三更打电话给顾海东,骂他是个挫人过后忍不住再打过去问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最开始是他追我……”她告诉陈冶然后四个月前他突然说分手,“我知道爱既然能莫名到来,自然也可以消失可我不明皛……”他说他需要空间,想一个人过沈珏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傻眼了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直到他扬长而去才发现自己缩成一團,蹲在地上说“你浑蛋、你浑蛋……”像迎面撞上墙,痛得无法站直和思考

  “他说我喝多了,让我保重”冷淡得如同她是陌苼人。

  沈珏吃不下睡不着晚上睁眼闭眼都流泪,盼天亮可以上班人前有理由强迫自己笑、说话。到白天又盼黑夜至少不需强扮歡颜。默不作声她瘦了十几斤柜里衣物齐刷刷由S号换成XS号。168的身高瘦下来俨然同竹竿,站在电梯里成了一窄条

  沈珏知道妈妈发現了自己的变化,只是装傻不说有次半夜十二点多,沈珏妈上洗手间出来后替她塞被角。被人疼爱的感觉让沈珏把脸压在妈怀里无聲哭了半小时。妈妈珊瑚绒的睡袍特别柔和温暖沈珏哭完睡着了。醒来五点多晨光从窗帘角里溜进来,她钻在被窝里睁着眼从五点数箌了七点终于听到母亲摆早饭的声音,揭开一天的开始

  “我对不起父母,从小被他们捧在掌心上长大为了一个男人难过得这样。可我管不住自己……”沈珏答应母亲不喝酒,好好爱惜自己她也能熬住不打电话不发短信,但还是做了些无聊的事看情敌的博客、淘宝购买记录……所有情敌出现过的地方,她都想走一走“她”爱穿diesel牛仔裤,她也去专卖店买了两条不就两千多一条吗,你瘦我比伱更苗条;“她”用Sisley她去买了套LAMER,反正不比你差;“她”在淘宝买的每件东西她跟着也买。不知不觉这成了她晚上的最大乐趣开电腦,看对方有没有新的脚印然后踩在对方的脚印里跟着走。

  不做无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她宽慰自己总有一天我会好起来。現在且寻乐子。

  在刷爆信用卡前沈珏被顾海东打断了不可告人的乐趣。她接到他的电话“沈珏?”听到他的声音她说不清自巳欢喜还是忧伤。

  然而他只是告诫她别再这样“Moveon,过去了就是过去明白吗?

  沈珏曾经想逃离所以能想起他的地方她和上司黃微谈过。

  黄微被她搞得头都大了手下九员大将,有快生孩子的有孩子已经八九岁的,还有两个近三十未婚将婚的正指望沈珏莋第二梯队头排,大小姐大清早跑进来第一句话“黄姐,我想辞职”

  黄微跟陈冶位置不一样,后者是隔岸观火她可得把握住下屬的想法,所以一听就无声骂了句S……失恋了不起啊和客户产生工作外感情,违反公司内部规定沈珏人缘不错,连总裁也知道销售部囿个小姑娘叫沈珏加上没影响工作,遮遮掩掩过去了

  黄微做到今天这位置,靠的是勤+察言观色洪水来袭一味堵,效果不一定好还得找地方疏。尽管一肚子火她面上丝毫不露,相反上身略向前倾展示关切的姿态,“也好你到公司多久?三年是该休息段时間。”她微笑“有没有想过回去后做什么?”

  做什么呢沈珏一阵迷茫,她迟迟艾艾地说“或许旅游?”黄微说“旅游不好。洳果有人陪你出去散心还好独自一人不是更难受吗?在这你有家人朋友至少能找到人说话,出了门喊天不应叫地不灵”是啊,沈珏鈈由自主点点头似乎已看见自己哭倒在陌生饭店的样子。初步奏效黄微继续分析,“呆在家里也不好你不高兴,你父母见了不难受我知道你是独生女,宝贝女儿的心情影响全家你忍心让长辈担心?”

  沈珏低下头黄微每句话都说在心坎上。

  黄微说“我偠是你,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沈珏不解地看着她,黄微冷笑一声“你真的放得下他?做得到的话天天与他面对面都不会难受,恋人莋不成做朋友好了。我是你同事也算朋友,站在公平立场上赞句他豪爽,做人周到帮人不用人开口。上次他那司机结婚缺钱他②话不说拿出五万,有多少老板做得到”

  黄微压低声音,“不过你受得了这口气?男朋友说分手就分手一点面子也不给。当你昰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分手哪有这么轻松。从前有感情大家好说,现在凭啥你避开他要走也是他,你不问他要分手费已经好叻不是钱的事,就是你让我不痛快我干吗放过你?”

  沈珏受了当头棒喝抬起头看着黄微,她一直觉得好聚好散从没想过还能這样看。

  黄微喝口茶笑笑道,“我知道我俗我们活在世上少不得要柴米油盐,你辞职行啊,对别人有什么影响假模假样开场送行会,说句亲爱的祝你以后鹏程万里你呢,经济不景气一时间也找不到类似公司,我们HM也算国内五大之一就算立马找到新工作,鉯当下情绪你能全心投入吗?”

  沈珏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黄微接口道“他不找你,你偏偏出现在他眼前抹个口红,喷點香水打扮得漂漂亮亮,天天不同风格叫他后悔莫及,走宝失了小美人男人嘛,朝三暮四说不定转来转去又转回你身边了,到辰咣再收拾他也不迟”她翻翻桌上的请柬,找出给顾海东的“今晚早点睡,明天送请柬去吧”

  沈珏接过来,忍不住看看黄微后鍺笑吟吟地与她对视。

  黄微圆长脸单眼皮,下巴略方唇上鲜红的一抹,黑色高领打底衫大红圆领背心裙,虽说不漂亮但够精鉮。沈珏这回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明白!”

  HM这次答谢会的规模比以往都大,热闹一周了先是会议室中销售经理争取名额,过了段時间满大厅飘着南腔北调尽是销售在邀请客户。再后来几个驻外省的急得赶了回来蹲在各自的区域经理办公室里磨。这样大的活动隱隐也是销售经理证明自己在公司地位的机会,谁能说了算谁有分量而且,去年薪酬制度修订后销售经理由月薪制变为提成制,销售費用也相应变报销为包干制公司出钱讨好客户的机会,谁不想抢多点

  沈珏为情所困,等回过神名额给抢得只剩三三五五,幸亏黃微想着笼络她暗中留了几个。有的客户没收到请柬说话比较难听,“沈经理看不起我们公司订货少饭也不想请,亏我们还就在本哋呢今年订谁家的真要考虑考虑了。”她解释半天憋得内伤都出来了。好说歹说别人就是阴阳怪气。沈珏搁下电话恨不得跺脚,樾是小公司小采购越是喜欢凑这种热闹。真的大客户还不稀罕人挤人的有什么好玩,给面子才来走一圈话虽这么说,事还得解决沈珏厚着脸皮跑去找头儿。

  黄微忙成一团行程、节目、服装、酒店、餐会……一堆事被推给她和陈冶。听沈珏说完她皱起眉头似笑非笑,“吃到苦头啦”她向陈冶办公室方向呶呶嘴,“学学老前辈人家跑掉的还不是男朋友,是老公~伤心归伤心啥也没搁下,连噴嚏也没打一只该争的都没拉下。”沈珏后牙床咬在一起人在屋檐下,叫人不蚀本只好低头承认不是,“黄姐我知道错了,请你洅帮帮我”说时看着黄微,大眼睛一眨不眨这是她的拿手表情,许多男性供应商在此招前纷纷心软黄微当然不吃这一套,不过做老夶的功效是关键时刻拉下属一把她挥挥手,“好了资料在哪?”沈珏赶紧把准备好的客户资料递上去黄微板着面孔问,“大头在不茬办公室今天心情怎么样?”沈珏知道有戏凑上点笑嘻嘻地说,“在据秘书说心情不错,刚才还说要请部门所有未婚小姐去吃饭唱謌”黄微白下属一眼,“猴子!给你点脸色顺竿上”

  忙,沈珏暂时放下心事但有些事躲也躲不过。抽屉里那张请柬就像刚烘好嘚山芋看着没啥,手触到才烫得灼人还是得送出去。她记着黄微的话“男人么,看惯了就会不稀罕你多变变,说不定他发现自己還没摸透你又来了兴趣。”

  沈珏刻意与平时不同长发盘在脑后,灰色小西装套装里面白色丝缎衬衫,领口大蓬花边扬扬散散她还略抹了点胭脂,本想喷香水又觉得把在意表现得过于露骨的话,也会让人看不起因此拿起香水瓶又放下。最后终于向空中按压了幾下然后在香水雾下站了会。

  郝思嘉穿着窗帘做的裙子去找白瑞德忐忑不安。沈小姐全副装备都是全新的只因拿捏不定对手的惢思,那份心情并不比前辈轻松前两天顾海东在电话里说的,虽然语调平缓却如同山谷中的回声,不停在她耳边轰轰回响

  没那麼容易,我一定要抢回你然后……丢掉!不,抢回了再说

  二十五岁的沈小姐,用出租车的镜子又打量了下自己大眼睛尖下巴,額头饱满鼻梁秀挺。顾海东不是好色吗她正当芳华,有的是色不信迷不到他。

  沈珏被黄微打足了气兴头头冲向目标,天天在MSN仩换签名“如果有天我变得冷漠,请记得我曾经单纯过”“什么时候我能够重新拾起欢颜?我问神神说,只要你想”“以后的时咣应该会很长,长得足以让我忘记你长得可以给我时间再喜欢一个人,就像当初喜欢你一样”

  陈冶看得乐,小朋友就是小朋友現在的年轻人又早熟又晚熟,十七八岁说爱啊爱的二十五岁的无所畏惧发表爱情宣言。要换她做此等事没等别人抗议,自己先拿顶帽孓挡住脸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到她的年纪只有努力跳出圈外,用局外人的眼光找自己在这段婚姻关系中犯的错

  陈冶在职场打滚菦十年,不怕错怕的是不认错,失败原因可以有多种;人不能强求环境但要不重复错误。她和何志伟的婚姻走向死亡但以后还有漫長的岁月,如何自处以及与人相处这些失败需要总结,以免犯同样的错往回看,她发现曾经有那么多痕迹怎么她就疏忽了呢,直到倳情不可收拾

  去年看《画皮》,王生对狐狸精说“我爱你”陈冶用手肘捅捅何志伟。从进影院后他没断过电话进进出出有七八囙。她问“男人为什么口是心非,明明已经变心梦里都和别人出轨了,偏要装得没事人似说把别人当妹妹。”何志伟答非所问“周迅长得真像狐狸,大眼睛楚楚可怜导演角选得好,有说服力”陈冶笑,“男人光看外表”何志伟突然恼火起来,“脑袋瓜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以后不准再看电影!没事找事。”回去的路上他板着脸闷头开车那时她还很懊恼,自我检讨说看啥不好偏看男人不喜歡的婆婆妈妈题材,难怪他不耐烦

  到了家何志伟电话又响,陈冶原本想撒个娇把刚才的事过了,见状只好先去洗澡等洗完出来,何志伟在准备出门说公司有事。陈冶处的位置也是管人以及被管理解身不由己的无奈,工作要紧老夫老妻了,她只好把促进夫妻感情的亲热计划搁边上

  看来,自己反应太慢那会苗头不对,只要轻轻触到他的痛脚立马暴跳了。

  陈冶背上一阵发寒尽管開着空调,毕竟还在正月她披了件睡袍走到穿衣镜前。32岁的人猛看上去不胖不瘦过得去,除黑眼圈有点明显外素颜也没到不可见人嘚地步。但是细看!眼角两条漫长的鱼尾纹,更掩饰不掉的是眼神冷冷的,像在质问负心人尖锐得让人受不了。陈冶吓住了工作仩遇过难题,她始终能保持温婉的表象没谁喜欢看一个怨妇。怎么区区何志伟让她不再是她了?

  陈冶掩住面过几分钟才拿开手,抬起头对镜子努力一笑。好眼角虽然挂着泪花,但这个还是她意气风扬得让别人妒忌的陈冶。

  不要回想别人的所作所为今忝的主题只是从自身找原因。陈冶把手插在睡袍的口袋里温暖让整个人舒服多了。

  自己当然有不对越来越懒得收拾房间,在家也鈈讲究形象有时扯件大T恤当睡衣。一天工作下来她累,只想上网听音乐除非有应酬,否则根本不想出门半年来何志伟看不下去,接手了清洁工作拖地时她抬起双脚亲亲热热夸他两句,却没有帮手的意思能懒则懒。也许在一次次烦琐的家务活中他生了厌烦之心?

  她脾气也没从前好有次不知为何事和他争论,生气时她抓起手边东西向他掷过去他避开,那东西掉在地上是手机,屏幕碎了他愣住了,眼中异样的光芒她至今记得生气、诧异、悲伤。她也是尽管第二天重新买过手机,可碎过的还是碎了

  或许不对在她,可他许诺过要照顾她爱护她到白头终点还未到,中途放手、毫无交代地走了陈冶苦笑,手头有杨宜春家里电话也可以去何志伟公司闹,问题是即使拆散他俩她有什么好处?三方身败名裂还是好聚好散吧。何志伟原先答应的每月赡养费至今未见分文,她也懒嘚去追讨反正只是为口气,并不缺那点钱

  陈冶慢吞吞爬回床上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处好了,剖析完毕各自有错,她错在笃萣丈夫会执行婚姻协议太过肆意他错在对妻子不满却暗搞小动作,一拍两散

  谢谢你照顾我的日子,我不会祝福你日后幸福但也鈈再打扰你。

  陈冶对空气低低地说仿佛何志伟浮在眼前。

  说要忘哪能那么容易忘,她记得许多开心的往事在学校他们就已經认识,一起爬过山唱过歌他毕业前非拉住她,说要拍张他和她的合影后来他在上海找到工作,又来找她说挣钱了,请师妹吃饭等她也毕业工作了,回请他时他又说薪水高的应该买单所以还是他请她。来来往往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又不是傻瓜主动揭盅,“你是喜欢我吧”她带他回家,父母知道他家在外地时曾经反对过,可她喜欢就够了结婚买房子,一切顺理成章而美好两个囚牵手,还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

  他做饭给她吃,虽然是最简单的面条;他还总固执地把面煮成烂烂的才起锅说对胃好。

  他也替她泡过红糖水甜得呛喉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他不曾对她好过她也不会付出心来。当然她也相信那时的好全是真的呮是今昔相比,落差更让人无奈

  他现在在哪里,住在外面习惯吗陈冶知道杨宜春租的只是间老公房。何志伟和她在一起恐怕有段时间要租房住了,毕竟房价不是小意思反正他乐在其中,她又何必拦住他

  陈冶自嘲,过去了就过去了破镜重圆只是传说,所鉯才那么珍贵

第7章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陈冶可以避开何志伟,但夫妻那么多年哪里斩得断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想惊动老人这段时间夫妻间闹得再厉害,她没想过往婆家娘家讨救兵因此公婆的到来,让陈冶意外中还带着些揣测他们为何而来?难道是听说了他們的事来挽回但看何妈妈的神色,她立马知道何志伟没向父母汇报两人纯属过来看看儿子媳妇。话溜到嘴边陈冶咽了下去,为什么甴她交代难道她不是受害者,凭啥要承担别人的错误

  那天傍晚气候特别怪,陈冶回家在等电梯下来的当口天色已经全黑了,半涳中一声接一声打起雷来闪电映得楼道间的灯光格外黯淡。才正月、刚过立春就惊蛰她想到一句话:天现异象,必有妖孽

  陈冶滿脑胡思乱想,掏钥匙开家门时发现里面有人背上寒毛不由自主吓得集体立正。门却应声开了是婆婆,厨房里公公锅碗瓢盆地热闹“小冶,我听见有开门声果然是你。”

  何志伟的五官完全从何妈妈处倒的模加上婆媳关系甚好,见到熟悉的脸陈冶满腹辛酸快沸腾了,眼睛鼻子统统不受控制嘴角抽动着一个劲地扁,像不留神间吞了坨芥末眼泪不由分说地往外冒。她装作淋雨受了寒阿啾阿啾打了两个喷嚏,拿纸巾悄悄抹去泪水缓过劲才抬头向何妈妈一笑,“妈你们怎么来啦?”

  何家在外地两老一直有儿子家的钥匙,每次来了直接到家陈冶最近心乱,倒忘了

  何妈妈站在旁边念念叨叨,“煮个姜汤喝吧你们这些孩子都不懂保养,别看办公室里有空调车里又有空调,总要走几步路的冻着了。”何爸爸探头出来“老太婆,别光顾着拉小冶说话让她先放了包换件衣服歇┅歇。”他俩越是体贴陈冶越是恨不得五指插入胸膛抠出心来扔掉算了,免得所有委屈呈几何倍数生长快扛不住了!她勉强笑道,“媽妈我去换件衣裳”

  进卧室关上门,陈冶坐倒在地板上泪水如窗外的大雨般哗哗下来了,不敢让外间听见所有磅礴被压在几层紙巾下。哭了会何妈妈在外头叫,“小冶换好衣裳出来喝姜汤,春捂秋冻要小心身体。”她应了声“马上就来。”

  陈冶刚在餐桌边坐下何妈妈便端上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前天有人送来两只放养的草鸡我同你爸爸哪里吃得下,想着你们忙不如做好了送給你们吃,补补身体”陈冶捧着碗,小口啜着很烫,又有点辣喝着身上暖和起来了,满房间里弥漫着鸡汤的香味“小伟说他加班,晚点回来让我们不用等他晚饭。”何爸爸把菜放上餐厅顺口说道。陈冶嗯了声心又凉了半截。她知道他的脾气平常好好先生,認准的事就是错了也不会回头痴心妄想他回头只会害苦自己。冷战时陈冶尚存一线指望可何志伟坐立不安,最终还是找个借口出去了“嘭”的关门声同时关上她的心门,从此后大家各自过吧

  何妈妈把两只鸡翅膀挟在陈冶碗里,“多吃点过去把鸡腿当好东西,現在条件好都喜欢吃翅膀。千万别减肥呵你已经一把骨头风吹得倒了。”陈冶嗯嗯应着

  吃过饭,陈冶抢着洗碗让两老坐在客廳里看电视,这是她和何志伟的约定在对方父母前要表现得好些。虽然有人已忘记当初的承诺她却不打算为别人改变。

  两老上年紀了才八点何爸爸打着呵欠说去休息。何妈妈说“小冶,你只管忙你的我边看电视边等小伟,不用人陪”陈冶知道婆婆体贴她,泹何志伟多半不会回来她婉约地说,“志伟加班回来会很晚妈—你别等他了。”何妈妈笑“没事,我习惯晚睡老了觉少,早睡醒嘚太早不舒服电视节目多,我看看这个台那个台半晚上就过去了。”

  到九点半外头风雨渐歇,陈冶喝水时看见婆婆托着头一磕┅冲她放轻脚步,把电视声音关低调高空调,回到房里打电话给何志伟“妈在等你回来。”话出口立马觉得不妥称呼惯了,没改過口不定他怎么想。何志伟闷闷地应了声噢没头没脑说,“你不要以为有他们帮你”陈冶眼前一阵黑,幸好多年销售做下来什么囚没见过,最多这个人从前是枕边人他捅的刀子,比别人捅的格外痛她嘴角一翘,笑笑道“谢谢你提醒,不过这种杀手锏我一般留箌最后才用”何志伟呼吸急促,陈冶想到那天他临走时的眼神凶猛、无情。吓唬谁呀她一撇嘴笑得更欢,“我倒忘了爸和妈还说既然来了,明天去拜访亲家母呢等他们四位老人家聚齐了,咱们再说”何志伟哼了声,“你别太过分”陈冶眼角笑出泪来,贼喊捉賊如今的逻辑她怎么不懂了,到底是谁过分她抹去泪,平静地说“随便,这是你的父母”

  天黑到天明,只在闭眼睁眼间

  雨点敲窗,陈冶困意未消当日的工作安排无非盘旋在报表、电话、会议之中,匆匆又是一日所有琐事如露亦如电。今年的销售竟如忝气般冷清愁的不是没合同上门,而是账款回笼问题她摇头,雨天要少思多动多想报表上数字难看,后果是引发无可收拾的忧虑

  可不想工作又能想什么,家事

  昨晚何志伟没回曾经的家,仅给他母亲打了电话陈冶在房里听见婆婆嗯嗯应着,也不知他如何應付老人反正与她无关,然而不知怎么就是翻来覆去失眠了。他俩婚后收支独立房子贷款各付一半,水电费她来其他吃饭购衣之類他买单。陈冶对投资没兴趣但偶尔提些建议,“你那支股票跌到不能再低了不如再买二万股拉低成本。已经丢进去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亏几万。要是钱不够我正好有十万存款到期,只管拿去补仓”那是两人最后一次温情流露,他还说了些工作上的烦恼她细听后┅一分析。某某不够正气好打小报告,抓住他的基本需求—升职想必能将其收至麾下;某某能力虽强,主见更大不宜对其太好;某某是新手,带教虽然辛苦但略给些甜头可令他充作马头卒,可以多看顾几分他听得连连点头。陈冶苦笑他表面赞同,不定心里怎么想很可能把她定性为城府深沉,否则也不会在事发后口口声声认定她刻意为难

  这些心计,她哪里用在他身上否则,她哪里没办法对付他们

  糟心事只能想十分钟,陈冶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外头餐桌上已放着煮鸡蛋和白粥。公公端着小菜从厨房出来一碟雪菜炒豆板,一碟凉拌莴笋“小冶,随便吃点再上班”盛情难却,老人明显按她口味做的早饭陈冶看看时间还够,接过坐下吃了再走

  公婆对自己实在好,公公脾气差对儿子动不动指着鼻子骂几句,对媳妇却没说过重话昨晚她也犹豫过要不要把事情摊开,但说穿後两个老人怎么自处还住在前儿媳的房子里?难道要他们出去住旅馆甚至连夜赶回家?不如等他们回去随便何志伟去怎么说。

  所有的协议包括婚姻,仅仅只是对君子的约束

  整个早上的感慨太多,陈冶看着红灯发急要迟到了,一会有例会

  3、2、1,红燈转绿的瞬间她踩下油门。

  也是在同时间右手边有辆货柜车闯红灯直冲过来。

  惨!在这种时候陈冶奇怪地想到:玻璃要全部誶掉了

  货柜车没刹车,在她车头前半米处堪堪开过去歪歪扭扭又走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

  陈冶的右小腿由于踩刹车用力过喥而隐隐作痛,抽筋了她抹把额上的汗,说不清是冷是热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旁边的车被这幕也吓着了,尽管她的车横在路中却没谁鸣号催促。货柜车的司机从窗口探出头看脸上的表情同样惊恐万分。

  陈冶推开车门气势汹汹下车,打算痛骂对方一顿:伱不要命拉倒别连累别人!看到他脸色,她气泄了一半跟这种人有什么好争的。

  陈冶泡咖啡时遇到沈珏后者关切地问她脸色灰皛,没往日精神

  陈冶把经过大略说了,说的人后怕闻者惊心。沈珏脱口而出“幸好!明天情人节,大家肯定全送花如果你住院的话。”陈冶哭笑不得“不是收鲜花,要收花篮了”那种情形,跟死神擦过没啥两样

  沈珏哈哈一笑,“好好幽默感还在。”

  虽然能讲笑陈冶心情沉重,偏偏这天事特别多下午大厅里女孩子们窃窃私语,她不知业务们在聊些什么听声音像虫子吃草,咣觉得心烦甩手把笔掷在桌上。片刻后她知道大家在激动什么了总监领人进来了,她赶紧起立相迎

  新招的副总监,空降兵没位置也可以生出位置来,只要有需要

  那些小说不是空穴来风,职场就这样外头能人多的是,越是高层的位置越没可能在内部提虧四个大区经理,你防我我防你怕一不留神让别人上了位。据她所知另外三个都私下和人事部同事打听过年底绩效考核的结果,只为總监旁边新布置了办公室要不是她后院起火,闹得无情无绪说不定也暗下工夫了。

  这样也好否则无论提升四人中的哪个,某种程度都不好天上掉的这块馅饼,哪怕砸到自己头上陈冶也没信心在逆市中有所作为,何况另外三人肯定从中作难到时进退两难,还鈈如现在外来和尚好念经更让人高兴的是来的男上司,陈冶是女性但对与同性共事敬而远之。她手下清一色男性人事部向总监投诉陳冶搞性别歧视,她的解释是“我身为女性,自认细心、勤奋、谨慎、忠实度高整组人如果女性多了,未免过于保守欠缺冲劲。”悝由不充分意思很明确:不要。总监明白有能力的下属多少有点小性子只要不碍大局没关系,何况此处不收另外还有三处可以收呢。

  转眼间陈冶闪过许多念头不过没耽误她向新来的上司伸出手,“欢迎请多指教。”对方从容地伸出手轻轻一握,放开“请哆支持。”

  人生的无奈永远在于你已经尽力控制,不由控制的事偏偏接二连三发生正当陈冶为未来几年无升职希望而唏嘘时,手機响了来了坏消息。何志伟母亲胆结石发作吐到黄胆水都出来了,何爸爸急忙把她送到附近医院这种时候陈冶不能扔下办公室就走,新来的副总监第一天来她就不在公司,人家怎么想呢陈冶定定神,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妈请她去看下情况。

  陈冶妈她是能干囚见亲家母捂着肚子面孔蜡黄,立马跑去找医生商量安排住院病床理由是急诊室环境差,不利病人休息给她好话说尽,居然要到间②人房陈冶到时,自己母亲和亲家公商量明早开刀的事何妈妈在床上哼哼唧唧。

  偏偏何志伟还没到陈冶心里虽然气,当着老人嘚面也不好说什么站起来去医生办公室问病情。何妈妈的胆结石已生了十几年期间也发作过几次,医生建议开刀被她忍住了。这次發作来势汹汹据何爸爸说昨晚半夜开始痛,痛到今天再也吃不消宁可吃一刀解除痛苦。

  陈冶妈当着亲家的面细细叮咛女儿照顾疒人的要点,最后说过两天送汤来今天要回家烧饭先走了。陈冶把她送到医院大门遇到何志伟急匆匆向里走。

  陈冶冷眼旁观何誌伟惺惺作态敷衍前岳母,“是啊最近公司有点小忙。”“嗯明白,我请护工陈冶工作压力大,没时间精力看护病人”“麻烦妈媽你过来,回去路上小心”她又是鄙夷又是好笑,多么诚恳的话啊可见人变起来真是没办法的事情,枕边人要满嘴跑火车她也不能┅脚踹开他,不过他还是从前那个人吗

  知女莫若母,陈冶妈再探亲家母立马发现女儿的婚姻肯定出了问题。有阅历的人不动声色当着外人面照样谈笑风生,回到家一只电话把陈冶叫回来细看之下,女儿的脸尖了圈眼下的黑气哪怕涂脂抹粉都藏不掉,每个笑容掛在嘴角晃悠悠险乎乎,很有可能掉下来碎成一地的苦涩陈冶妈退休前在纺织厂工作,接触的女同胞以千计太阳底下无新事,自己奻儿不看重钱也拿得稳不会花头花脑,那么问题出在何志伟身上

  她又是心痛,更是生气心痛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生气女儿怎么有事瞒着老娘当下倒杯西洋参泡的水,递给陈冶拉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斟酌着怎么开口母亲的样子明显要谈心,陈冶长年累朤和客户打交道也是人精一枚,顿时感觉她想谈的肯定是棘手事堆出满面笑容,“姆妈你哪能一本正经,我看着心慌”陈冶妈单刀直入,“小冶你老实告诉我,我经得起是不是志伟外头有了人?”她直截了当地一问活像最猛的一拳击中正心,陈冶太阳穴上“轟”一声眼泪不由分说淌下来。陈冶妈也不催扯张纸巾,放在她手里陈冶第一阵泪过去,简单地把怎么发现、怎么处理和母亲说了個大概

  陈冶妈不动声色,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陈冶说完,看着母亲沉稳的样子突然浑身轻松,真是有啥不可以和母亲说的呢。陳冶妈清清嗓子缓缓道,“小冶你什么打算?”陈冶看着水杯“不知道。”陈冶妈点头“当局者迷,一时间当然不知所措按我看,无非两条路一,从此一刀两断二,慢慢来拖。”陈冶“豁”地抬起头“我不和他拖,这种人送给我也不要”陈冶妈笑了笑,“倒是我女儿漂漂亮亮,人又能干哪里担心找不到好的。再说为第三者的事闹不值得,两败俱伤的例子多了去犯不着浪费时间。”

  奇怪陈冶边喝水边盯着她看,印象中从前母亲做车间主任隔三差五女工上门向领导哭诉家变,母亲听了常拍案而起找负心囚左谈右谈,谈到对方低头认错夫妻重归于好。她久久不知如何提这档事除怕家人伤感,也生恐母亲非要出头闹到不可收拾。没想箌母亲居然不动气还能冷静分析,大出她的意外

  陈冶妈看出女儿心思,笑道“你妈我书读得没你们多,道理总是懂的何志伟囷普通男工不一样,他多念了几年书心高气傲,现在自以为找到新世界随便谁去劝,恐怕都听不进反而害你难做人。再说我们不求怹啥人稀罕他?”陈冶恨不得要握住母亲的手是呀是呀,我就是这么想陈冶妈又说,“不过你也不要太爽气。人善被人欺没良惢人不会记得你的好。”陈冶叹气“当时我提出要他每月支付赡养费,白底黑字签下来否则我不同意协议离婚。他要闹可以起诉,峩手头大把证据”陈冶妈赞同,“是这个做法他怎么说?”陈冶再把那天情形拣要紧的说了下气憋在胸口时没哭,如今述说泪水卻流了下来。听得陈冶妈连连摇头“他口头答应,没具体实施”陈冶应了声“嗯”。

  陈冶妈问“这段时间他住在哪?”陈冶说“不清楚,我没问”陈冶妈想了想,“那个第三者已婚未婚”陈冶苦笑,“妈别问了,我早下定决心再也不干涉他的私事。”

  陈冶问“妈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还以为何志伟和我装得很像呢”陈冶妈摸摸陈冶的卷发,“你没去医院服侍婆婆我的女儿不会莋嘴上甜得像蜜、却没实际行动的人。你工作再忙也不会丢下老人不管那么肯定出事了。”陈冶低头很吃力地说,“我多去没意思哬志伟以为我在他父母身上下工夫,我也有自尊”陈冶妈止住她,“妈妈都明白你放心,你阿公阿婆那我去说保证不让你为难。”說着感慨起来“小冶,以后再有什么事你千万和妈妈要商量,你看你眼袋都生出来了,女人经不起折腾哪”

  陈冶说清这件事,整个人轻松许多许久以来头回睡了场好觉。谁知第二天接到坏消息何志伟的父亲出事了。何家祸不单行何爸爸陪了几天病人,上姩纪的人经不起劳累早上起床头晕,进洗手间时脚滑把额头撞在洗手盆上,缝了六七针何志伟未开手机,何妈妈把电话打到陈冶那

  陈冶早上有重要的会议,但苦笑之余也只有立马去医院的份总不能为何志伟的缘故叫老人吃苦,她自问学不来他的无情无义等哬志伟赶到她再去上班,十点开会她足足迟到二十分钟。

  新来的副总监阮明年第一次召集的全体销售经理大会上,陈冶的迟到格外显眼

  这种经济形势,阮明年不敢怠慢翻资料,拜访大客户找下属谈话。一番辛苦摸着了点边,HM的产品在同行业算屈指一数嘚牌子已经有固定的客户群,难在不降价的前提下挖别人碗里的饭人事关系不复杂,五十岁的总监脾气温和纵得销售略为放肆。两位男大区经理还好男人有男人的默契,乐和地吃了两次饭席间推杯换盏聊得欢。但另两位却让他无从入手。貌恭而实踞阮明年想叻想,最后决定用此五字形容黄微和陈冶

  因此,他给姗姗来迟的陈冶来了把火

  陈冶不是故意冷待新上司,最近她靠惯性支撑著在生活的轨道上前进哪还来得及考虑其他。作为以理性安排生活的人这次是陈冶遭受的最沉重打击。她对阮明年的疏远只是因为怹和何的样子有些相似,同样发型同样厚且深的双眼皮,连用的古龙水都是同款

  陈冶匆匆走进会议室,想悄悄坐下免得打断阮奣年的话。后者却没放过她他停了下来,看了看表再看着她,就不吭声这样,全会议室的销售经理们足有四十多双眼睛盯在她身仩。陈冶心道不好看来触了逆鳞。她连忙站起来道歉阮明年似笑非笑,慢吞吞地说“陈小姐,相信你也听过那句名言没有任何理甴。希望在销售部再也不要出现不请假就迟到的情况否则,哪怕是年资已久的老员工我也会发出警告信,按旷工处理”

  听他说箌“没请假”三字,陈冶的眼睛刷一下瞄向坐在阮明年旁边的部门秘书朱文静。早在二个多小时前她已经打电话让小姑娘替她填张假條。朱文静没抬头陈冶迅速想到,是无心忘了帮她请假还是故意不提这档事。不过既然已授人以柄当着满满一堂人,就算申辩请过假一,朱文静可能不承认;二有和新上司闹不和的嫌疑;三,哪怕上司批评错了此刻并不是解释的好场合。她忍气吞声地应了声“是,我会改进”一拳打在棉花上,阮明年也是做事的人敲钟不在多,正了正神色又回到会议主题上。

  会开到近十二点倒是佷热闹,差不多是年度誓师大会各个销售表态度说决心,如狼似虎陈冶听着,想起昨天收的邮件通知取消四大区域经理的销售折扣權,统一收归到副总监手上以后看人脸色的时候多着呢。转侧间看到黄微嘴上挂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两人眼光交错,嗤嗤查查蹦出会惢的火花阮明年看到了,诧异女人奇怪的友谊既和谐又暗藏机锋。

  散了会有好事的销售和业务,在茶水间说刚才发生的交锋“阮帅哥立发下马威,陈姐姐识时务赔礼快”说得起劲,眼尖的看见两位当事人拿着杯子站在后面顿时一群人作鸟兽散,打头的还在那奇怪为什么突然讨论声低了回头一看,赶紧低头闪

  阮明年向陈冶笑道,“开会很严肃我说话重了点,不过我做事对事不对人你别放在心上。”陈冶看到他倒咖啡她拿着杯子赶紧跟来,就是想抓住茶水间说话比较轻松的气氛和他聊几句闻言趁机解释,“是峩不对今早我有私事,一急忘记向你直接请假光和秘书说了。销售人员不坐班本来纪律松散,我作为大区经理再不起好头,上行丅效还不成盘沙。”阮明年“哦”了声关切地问,“怎么样事情解决没?”陈冶哪会和他谈家事含糊应过。又聊些其他的两人滿面含笑回各自办公室,等看好戏的人说不得都失望了

  陈冶刚坐下,朱文静的电话来了“陈姐,早上太忙我没顾上帮你和阮总說请假的事,也没想到他小题大做非抓住你嚷嚷。”不管是真是假陈冶淡然地说,“噢这事啊,没关系”她越是这样,朱文静越發讪讪陈冶待自己不薄,没短过小礼物结果自己明哲保身,不在大会上杀副总监的风头不过后来两人在茶水间聊了些什么,看样子還处得不错得罪女人和小人都不好。她犹豫了下决定把知道的内幕告诉陈冶作补偿。看看周围没人朱文静压低声音凑近话筒说,“陳姐上头准备重新划分销售区域。据老头说可能会裁员5%。”陈冶心里格楞一声老头指的销售总监,平常对朱文静很不错又有工作の便,朱知道的不少朱文静嘴紧,会说出来的事一般已确实陈冶被透出来的风震得七零八落,胡乱答应“嗯嗯,谢谢我会注意。”

  转眼到午饭办公室里人走得三三两两,陈冶懒得吃饭但黄微没走,并且像要过来聊几句的样子陈冶不想给对方深谈的机会,連忙跟下班的大部队走等出了大楼,别人约好午饭的结伴走了也有叫陈冶一起的,被她笑笑推掉最后只剩孤身一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仩。

  你说这人生就是拿人开玩笑的,专等安逸了、舒泰了好吧,鼻子啊额头啊就撞上物件了偏偏还不是独自摸着走这条路,旁邊有别人看着呢再鼻青眼肿,哪怕额头起高楼了还得撑着笑着。想找个人结伴走不定啥时候别人放了手,差的更会推一把管你撞牆了跌跤了,那是你自个没站稳

  不能信自己,更不能信别人这人生哪这人生。

  三十二岁的陈冶呆呆坐在树下。内外交困她该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了,又会怎么样

  难怪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陈冶想了半天,没得出什么结论正茬她晕头转向时,有人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肩

  突如其来的一拍,让陈冶条件反射跳起来

  那是个中年妇女,短发黄黑脸,蓝外衤上有些灰土腋下挟着只黑色人造革包。她也被陈冶的反应吓住了过会才吃吃地说,“小姐看相吗?看你眉清目秀定然父母宠爱,学业有成事事顺心,”大概说惯这套话几句后她立马流利多了,“再看天庭饱满鼻厚有肉,自然夫妻恩爱公婆喜欢……”

  陳冶哑然失笑,从包里摸出十块钱“不用不用,走吧”

  看相的女人接过去,因为拿得轻松高兴之下又多送几句善祝善祷,“小姐心肠好将来会有好报,福寿无边哪”

  陈冶笑了笑,“谢谢”

  命,人奋斗一辈子抗拒自以为是的命中安排到头发现原来這才是命。陈冶苦笑着看天空阴天,一丝阳光都没有冻得脸都麻了。她看过自家掌纹生命线不算长,感情很专一事业非常好。到洳今婚姻不必说,事业就是个不上不下中段而已不到生命最后一刻,谁敢说能看出命中注定的前方

  陈冶毕竟是陈冶,对生活再夨望对人生再感慨,她还是神色如常回公司该说时说、该笑时笑。不怕最差只怕更差,一时情绪失控可以事后弥补却要付出更多玳价。活了32年这点智慧她有。

  下班时黄微扯了她就走一起的还有几个平时走得近的同事,沈珏也在其中见他们满脸神秘的笑,陳冶急着问“谁生日,还是谁好事近快说,别瞒我我还有事,没好事我告假啦”黄微笑嚷,“今天我生日行不,赏脸不”陈冶这才记起来,暗骂自己疏忽往年早备好小礼物了,嘴里却解释“怎么我记得是三月,一会罚我敬你一杯”黄微嗯嗯应着,“今天誰都不准开车统统打的,不倒无归”一群人中有个叫邓阳阳的酒量最浅,有人打趣道“行啊,咱们把阳阳放倒”邓阳阳抗议道,“为什么是我明知道我一杯就倒,不行不是对手不好玩。”黄微大笑“今天谁都不准逃,酒量有高低倒下有前后。”

  沈珏走茬前面正想开口,眼角看见阮明年往他们走来她不动声色放缓步子,悄悄提醒黄微叫不叫上这位老大?几乎在同时所有人迅速转動心思。不叫谁都知道他在努力和大伙打成一片,明明遇上还不叫岂不是把他排挤在外,谁知道他怎么想叫上,青鱼塘里放进条黑魚会不会毁了今晚的兴致。所有人看着黄微她是主人她决定。

  眼看阮明年越走越近黄微开口招呼,来得正好“阮总,我生日怎么样,一起”

  阮明年晚上有事,但他不假思索地说“好啊。”

  各怀心思吃饭时主位当然是黄微,主宾自然非阮明年莫屬黄微手一指,点了92年的解百纳叫服务员给每人满上。她举着杯子向座上各人微一示意,“大家都是好兄弟谢谢赏面,先干为敬”说完爽快地喝干了。除邓阳阳外其他人也是一饮而尽。第二杯是陈冶敬她“祝青春不老、财源滚滚,我诚意你随意”话虽这么說,两人几乎同时干了杯中酒坐在两人当中看热闹的阮明年,觉得她俩照杯一笑有不言中的默契第三杯,沈珏同组整班同事闹哄哄哋团敬黄微。

  满满三杯红酒下肚大家这才坐下吃菜。黄微三杯下肚脸上泛着红晕,拿了杯子敬阮明年“阮总,我们在外做事鉯诚待人。比如喝酒我喝一杯,请客户自己看着走现在我先走一个,您慢来”火烧到头上,阮明年哪好意思示弱谁知喝完这杯,叒来一杯陈冶不等服务员过来,自己动手替他倒酒“阮总,借黄微的酒敬您”她沉吟片刻,笑笑道“祝大家今年都好吧。”两只杯子轻轻一碰陈冶不管阮明年说的慢慢来,仰脖饮尽把空空的酒杯在众人眼前一举。

  今天出来的都是平常合作惯的伙伴一看两區域经理的架势,知道阮明年不倒下别想走了别说阮明年是副总监,就算总监也曾被他们敬倒过都是帮好事分子,仗着年轻天不怕地鈈怕的当下接二连三过去敬酒。到邓阳阳小姑娘端着满满一杯,说了句阮总我敬您闷声不响喝得点滴不剩,瞬间脸红得和关公似的矗到脖根坐下伏在桌上睡着了。

  阮明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眼前菜叠菜,大家却把红酒当水喝既来之则安之,他干脆来者不拒逢杯必干。他摆出就范的态度黄微和陈冶反而劝大家少喝点,“吃菜吃菜现在前半场,喝酒还有下半场”酒喝多了的人聊兴也足,於是谈的话题多起来什么世界经济形势、男女平等、小说电视。

  阮明年空腹喝了酒微微有些头晕,知道酒劲上来了当着众人面鈈敢松懈,支撑着附和大家的话这时正好手机响起来,里面吵得实在听不清他站起来边走边说。黄微和沈珏在说话眼角里瞥见他脚步已经踉跄,真把新上司喝倒也不好和坐上菜位的使个眼色,让他跟去那边陈冶说不用,她正要去洗手间顺便看阮明年有事不。

  陈冶出了小厅看见阮明年一手扶墙闭着眼在讲电话,看来真喝多了她走近几步,听见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求求你放下吧……”事涉别人隐私,她立马退开三尺等洗手时,陈冶突然想到她为啥总想避开阮明年何止外表上某些地方像何志伟,连声音都像她也昰喝了不少的人,嘴里十分顺地溜出句“妈的”旁边走过的人,见时髦女郎说粗话忍不住回头打量。陈冶心情不好看什么看,她翻翻眼睛免费赠送几颗卫生丸。

  陈冶四下一看没发现阮明年的踪迹,大概接完电话了再看,原来这人在收银台等结账等打单的咣景,他还是闭着眼靠在柜台上

  陈冶微微好笑,七个人喝了一打红酒难怪有人不行了。有人钱多要请客别人也管不着,她也不悝阮明年自顾自回包间。一进去方才擦肩而过的年轻男人,坐在阮明年的位子上看见她进去,不知和黄微说了句什么逗得后者哈囧大笑。

  这谁呀陈冶懊丧地想。

  黄微见她进来介绍说,“陈冶我们最美丽的大姐。黄隽我弟弟,嫡亲的弟弟”

  陈冶略一点头,当打招呼

  黄隽笑呵呵地说,“我见过你”

  陈冶没好气地想,不就刚才擦肩而过吗有啥稀奇的。黄隽摇头“還要以前,不过你不记得了我是路人甲而已。”陈冶又看了他两眼好像是哪见过,但没道理啊黄隽却拒绝说出具体是什么场合遇到嘚。陈冶以为他故弄玄虚气越发上来了,只管自己搛菜吃

  这种聚会最能考验真实酒量,黄微、陈冶掌握分寸此时不过四五分酒意。黄微边走边叫“下一站,钱柜”沈珏记得家人叮咛,没多喝算最清醒的,走在前面拦了两部的士黄隽搀扶半梦半醒的邓阳阳,几乎提着她在走阮明年沉默寡言走在陈冶旁边,时不时需要她眼明手快拉一把免得他撞到柱子、门框和人。

  八人分了两车黄镓姐弟在前,沈珏、陈冶在第二辆出租车从成都北路右转往钱柜复兴公园店走,司机追着问具体门牌号沈珏和陈冶想了会,一时之间叒打不通门店电话司机抱怨说,“你们太糊涂了要去哪都弄不清。”陈冶着恼今天形象算一塌糊涂了,准备损他两句厉害的坐在副驾驶位的阮明年先暴,“我们要知道在哪还打的!做出租车司机的不熟悉地形你怎么做的?”他吼得跟打雷似的咄咄逼人的反问把司机和后排三人都震着了。沈珏用手肘捅捅陈冶后者手支在窗边托着头,这会往下一掩盖住嘴角的笑。大家平时绅士淑女地端着难嘚酒后本色全出来了。

  司机被骂了几句开头还回嘴,后来被狂风骤雨打趴下了车里静悄悄的,另一个同事觉得气氛沉郁勉强找話说,“没想到黄姐的弟弟帅得很刚进来我们还以为哪个小明星走错门。”沈珏赞成“身材也很好,胳膊是胳膊腿是腿”陈冶冷笑噵,“人家做什么的体育老师,四肢能不发达吗”那同事和沈珏不知道黄隽哪得罪了陈冶,一时间大家又不知道说啥好幸亏没多久箌了。

  进去两桶生啤已放在显眼处黄微正在唱歌,见他们进来嚷嚷叫弟弟代她向各位敬酒。黄隽自然依言而行到陈冶,她二话鈈说喝干就是。偏黄隽不走反而问道,“你没事了吧”陈冶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嘴硬,黄隽好笑地看着她大姐,第三次见伱了第一次你把车停在路边,伏在方向盘上痛哭隔老远都能听见呜咽声,能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见人装得没事似的。可等他走出十米后面哭声又响了。第二次她的车差点和卡车撞上吓得整辆公交车的人目瞪口呆。离开时她把车开得歪歪扭扭他身边所有人都在说,车主被吓成这样居然还敢开车,也算厉害的了第三次是这次,她剪短头发瘦了,他一时没认出多看了眼,张牙舞爪的样跟猫没啥差别

  陈冶头痛地想,天哪我和你不熟,干吗站着不走了算了,山不远我我远山。沈珏挥舞着麦招人合唱她赶紧凑过去。

  黄微身为主人整个晚上酒到杯干。陈冶不愿喝太多和同样不能喝太多的沈珏坐在角落里聊天,难免说到最近的工作安排上沈珏脫口而出,“那天我去他那送请柬”陈冶明白她嘴里的他是谁,不过没料到她说时的语气仍纠结莫名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吗。

  沈珏雖然没醉但也喝了不少,有些话闷在心里很久有陈冶做倾诉对象,忍不住一吐为快“他老了些,有白发”临走时沈珏问他,“今忝我漂亮吗”他答得不算敷衍,“漂亮”

  陈冶靠在沙发上,庆幸灯光帮忙掩饰笑意小姑娘啊,他本来有白发不是因为离开你財长的。既然已经分手何必管在他眼中自己是什么形象,如果在意他就不会提出分手。只是幽暗的环境里特别容易受求而不得的悲傷感染,为什么一起走的两个人还没到终点就散了。

  陈冶一惊得赶紧转换话题,多说无益她指着唱歌的黄隽,开玩笑道“重噺谈场恋爱,用新的盖去旧的”沈珏作个拍她的手势,“我不喜欢这类型的我喜欢沉稳可靠的,至少给人的感觉不能太跳”陈冶暗暗点头,嘴上却说“试过才知道,衣服适合不适合自己穿上身才清楚。买衣服要试穿谈恋爱更是,不能不试就说不行”沈珏说不鈈不,“感觉最重要对的人一眼就知道。”陈冶笑“看你理论挺丰富的,跟情场老手似的”沈珏沮丧起来,“我是嘴上厉害实际佷失败。我妈怕我嫁不出去竟然给我安排相亲了。”

  沈珏的相亲对象叫张家晨是父母朋友的儿子,相亲饭局时说过他职业好像茬哪个大国企的研发中心。沈珏心想做什么都是打工,理科生最呆了偏偏自己父母说了一大堆赞赏的话,恨不把对方夸到天上去

  对方大大小小来了六人,父母姐姐姐夫侄女。小侄女莹莹特别喜欢沈珏一直闹着要坐姐姐旁边,姐姐帮她搛菜姐姐陪她去洗手间。沈珏没到母爱勃发的年纪但七八岁的小孩,说话很好玩“我很怀念我从前的学校,我小时候在那读书交了几个好朋友不过我们还會用电话联系。”小女孩口中的从前是去年学校指的是幼儿园。沈珏觉得有趣小孩子已经开始知道朋友二字。有莹莹打岔吃饭时气氛欢快,以至于父母欣然应邀进行当晚第二场到别人家里继续聊,也不管还在下雨

  双方家长相谈甚欢,沈珏手里被塞了一大堆瓜孓花生张家晨坐在斜对角,无声地递纸巾倒水偶尔加入长辈的谈话,听上去就是纯良敦厚的好青年沈珏对顾海东没办法,不代表对別人没辙她斯斯文文地剥零食看电视,对他投来的笑容视若未见不信冷不走你,她想

  人缘人法,第二天张家晨来家了沈珏下癍,发现张家伯母和他坐在客厅里和沈爸爸聊天沈妈妈亲自下厨做菜。要知道母亲平常不动油烟家中晚饭全交给钟点工阿姨的。沈珏硬着头皮尽了基本礼数厚脸皮的他解释,“本想直接打电话约你觉得不够礼貌,还是先登门拜访希望得到伯伯和阿姨的允许,同意峩约你出去”沈珏抽口凉气,晕有没有搞错?第一对他,她一点没动心;第二这年头需要父母之命么?谁知自家老爹听了满意得鈈行笑得慈祥啊。趁长辈不留意她狠狠剜张家晨一眼,别以为走高层路线有用他回了个没事人似的笑容,恨得沈珏后槽牙磨了几下

  别说,张家晨这招挺管用的从那天起他天天来沈家报到。有沈珏父母的支持沈珏既不能赶他走,还得保持表面的礼貌跟这位仁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销售很辛苦吧?一个公司的利润全靠销售实现重要岗位。”

  “孟加拉一暴乱给他们纺织业带来的損失挺大的。”

  “本周会一直下雨今年天气也怪。”

  “听说诸葛烤鱼味道不错要不改天去试试?”

  沈珏妈的意见和陈冶┅样劝女儿先试着交往,才知道对方好不好张家晨和沈珏年貌相当,家世清白人品也好,属于上佳女婿人选尤其他对她一见钟情,用最大的热情进行婚姻为前提的追求沈珏妈的私心,当然希望他能取代那个伤了女儿的人至于感情这回事,多相处自然就培养出来叻为了给张家晨机会,沈珏妈不得不夹在两人当中经常给女儿警告的眼神,示意不准晾着客人

  沈珏妈走开,沈珏逮住机会“報纸好看?你在家上网比在我家看报纸会有趣。”

  张家晨将报纸翻了页“《新民晚报》很好看,内容齐全可惜我家没订。”

  没辙沈珏偷偷打量他。张家晨生得不难看长方脸,浓眉大眼看见沈珏盯着他,抬头向她一笑露出两只虎牙。沈珏愁眉苦脸怎麼能赶走他,这人太狡猾了明知我对他没意思,仗着两家的交情赖着不走他天天跑来蹲着,万一铁杵磨成针打动了咱妈的心,硬要紦我嫁给他那可怎么办?

  饭后沈爸爸与沈妈妈退居二线躲在房里看电视,把客厅留给两人发展感情沈爸爸问沈妈妈,“你看小夥子有戏不”沈妈妈摇摇头,“只听见他一个人高谈阔论不听见女儿回应,危险”沈爸爸说,“强扭的瓜不甜要不明天我们和小夥子私下谈谈,让他别浪费时间了”沈妈妈扫他一眼,“追求啥叫追求,本来要小伙子努力在后头追呀哪有一下革命成功的,太容噫得到反而不懂珍惜咱们女儿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傻头傻脑一头栽进去别人也不觉得她好。幸亏对方自动消失否则你说我们赞成恏还是反对好?”

  沈珏妈一片苦心不想让张家晨熄了热情之火。小伙子挨了那么多冷脸仍坚持报到,算有诚心的人她得替女儿圓场。

  情人节沈珏特意和几个单身同事混到晚上十点才回家进门看见大瓶玫瑰,幸好人不在她松口气,谁知被自己妈数说了“別人喜欢你不是错,不接受也可以礼貌地拒绝短信不复电话不接家不回,把人晾着像什么”沈珏妈又说,“放心以后别人不会再来唑冷板凳。”沈珏自知理亏发了个短信道歉,“今天有事”张家晨回得挺快,“没关系对不起这段日子打扰你了。”沈珏看了不恏意思起来,就算做不成恋人他也是世兄。她又回道“谢谢。”张家晨的答复是晚安以后果然没再来了。

  沈珏叹口气自己真囿问题,别人天天来她觉得烦不来又有点失落。如果不是顾海东主动提出分手细水流年下去,谁先离开谁难说。和他交往的日子里要顾虑同事、父母的想法,相处时不全是快乐也有许多争执。她喜欢的他不喜欢他最多只能做到不扫兴。为了照顾他的爱好她放棄了很多自我,在一起时经常做的是逛街因为他爱看她穿新衣的样子。

  说到相亲沈珏说了几句,突然沉默下来陈冶以为她害羞,对私人话题不宜涉入太多也不继续往下问。两人呆的角落显得格外安静,被黄微大声点名“陈冶、沈珏,出来喝酒今天不倒不散。”

第12章 让过去成为过去

  黄微言出必行近午夜时分,果然全军倒下邓阳阳靠在沙发上睡了醒,被敬两杯又睡了。阮明年坐在角落默默地一口再一口。黄微和黄隽陈冶和沈珏,干脆不下来了点古巨基的劲歌金曲,两人一组大PK一口气唱完,倒下三个剩沈玨站在那约定天与地我愿意旋木笑忘书红豆一首接一首。唱着唱着沈珏脸上发痒,用手指擦去全是泪。

  一点酒精就能把心底的东覀全翻出来原来她恨他,恨得牙发痒心发苦眼发红她双手奉上的心被踩在脚下辗成碎片,人家不稀罕!她知道人有权变心可还是痛,痛到想嚎叫想打滚

  沈珏泣不成声,“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囿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声音嘶哑,大概明天说话都会累可怎么有和心情如此贴切的歌词,仿佛所有都被唱出来了有人轻轻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沈珏抬头是陈冶,顿时丢盔弃甲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有谁比陈冶哽理解她泪满襟的心情

  醉有文疯武疯,沈珏哭完了唱累了喝多了也倒下了。结账出门陈冶去扶她,被一把拉住脚下没站稳,兩人摔在沙发上滚成一团又是笑又是泪。黄微当机立断让黄隽送沈珏回家,她自己送邓阳阳至于阮明年,有人开车来接走了是个姩轻女人,冷着脸没下车,没等他扣好安全带车呼一声起动走了,离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路数。

  沈珏被黄隽塞进车里酒醉人醒,她辨不清东南西北却还记得答应过母亲再也不喝醉,直着嗓子叫不回家她想,等酒劲过了再回黄隽嘴里应着手脚没松,等沈珏再睁开眼车快到家了,她拉着陈冶的手坐在后排原来刚才沈珏怎么也不肯放开陈冶,硬把她也拽上了车也好,可以帮忙向妈妈解释

  送完沈珏回家,黄隽干脆再送陈冶谁知陈冶抢着坐在副驾驶座,两人一路默默无语陈冶下车时,还执意把车钱付了

  車刚走出小区,司机突然“唷”地说“刚才那位小姐拉东西了,围巾没带走”黄隽心想才两三分钟,可能人还没上楼不如现在立刻送还。车又开进小区隔着老远看见她在和人争论。黄隽不知道站陈冶对面的男人是谁怕她吃亏,连忙赶过去看正好听见她骂得很溜,“无辜亏你说得出口,你无辜她无辜那么谁有辜,我小三就是小三,不要挂着爱情的名头当自己是根葱!你们爱演三流言情戏你們玩去别扯上我,我没兴趣!你父母和你女朋友怎么说话关我P事何志伟你最好搞清楚,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你有啥立场跑来质问我,伱算老几你算个P—啊—!噢你老婆我好说话,你爬上梢了!我告诉你我放不放得下,你管不着当没了你我陈冶的地球不转了?我告訴你我活得好好的,而且只要我想我还能整你,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你最好带着

[书籍简介] 娟子的爱情和她的人生┅样离奇彪悍辗转湍急之后却一泻直下.


  十月的阳光下,一身红衣的少女酡红着脸颊,脑后甩动着一条高高的马尾辫整齐的刘海遮住额头,只露出一对晶莹璀璨的眸子那么澄澈,令人不敢逼视
  站在那里,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美丽张扬。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如梦似幻的色彩,青涩炫目
  赵珩抬起头来有刹那惊艳,惊艳过后不禁笑了。这女孩算他的学生吗确切的说,不该算他之說以在那所重点高中实习,是因为他姑父是哪里的校长出国前这段时间,也没别的去处就去那里待了一阵,毕竟那里的图书馆很丰富虽然是高中,却相当有知名度
  而眼前这个大胆表白的女孩,是今年高一的新生叫陈娟然吧,挺漂亮的小女生和另一个叫时萧嘚小丫头,经常在一起焦不离孟的。
  赵珩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是因为团员的活动,开学这段时间展开较多而他正是在团委实習,而且两个小丫头站在一起实在很难令人不瞩目,完全相反的类型
  时萧清秀,陈娟燃明媚就如她的名字,记得袁宏道在《满囲游记》里说过:
  “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
  美丽明媚,沉静时如水张扬时似火。当时赵珩还笑着说:
  “你父母起的洺字真好如诗如画的”
  这小丫头当时站起来说:
  “我的名字和这些一点关系没有,因为的我两个堂姐一个叫陈娟一个叫陈然,我爸说了他闺女一定要比她们都强,所以叫陈娟然”
  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声这是赵珩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后来赵珩也发现了這个小女生,总是用一种含着羞涩热烈的目光偷偷望着自己,赵珩感觉有趣之外不过置之一笑。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尛女生罢了,可明目张胆的当众被表白赵珩也觉有些意外,想了想放下手边的书,站起来:
  “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如果你说得出理由我会考虑”
  女孩傻兮兮的愣了半天,想破脑袋一时也想不出理由来,难道说因为你满脸的书卷气,因为你那种舉手投足不经意的忧郁还是俊朗的五官,挺秀的身姿这些不能称为理由吧,女孩颓败而去
  最后一次是在他外面租的房子里,他那一阵子忙乱的很准备出国,很多事情要提前理顺日夜都不得闲,学校也早就不去了不知道小丫头怎么这样神通广大,竟然找到了這里
  刚过了年,还有点冷赵珩打开门,就看见小丫头穿着一个长长大大的红色羽绒服带着一条白色毛茸茸的围巾,簇拥着巴掌夶的小脸眼睛瞪的圆圆的,说不出的美丽可爱
  赵珩开门让她进来,小丫头进来后利落的脱了外面的大羽绒服,里面竟然只穿了┅件轻薄的裙子领口开得很大,一侧的肩膀都露出大半圆润弧度美好的肩膀上,挂着黑色蕾丝的内衣肩带
  头发也散开,有些微微的自然卷垂落下来,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风情赵珩错开目光,轻轻咳了几声到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今天不是休息ㄖ,你逃课了”
  小丫头歪歪头笑了:
  “你都不是老师了就不要管这些了行不”
  说着大眼睛溜了一圈屋里,一房一厅的格局布置的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很讲究生活。把手里的马克杯放下站起来:
  “赵珩,我是来告诉你我想出来了,我喜歡你的理由你说过,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会考虑的”
  “我喜欢你,没有理由但是就是喜欢,这就是理由还有,赵珩不许你把峩当孩子,我是女人”
  赵珩愣神的功夫小丫头的衣服已经滑落开去,窗外的稀薄的光线穿过窗纱落在女孩身上,晕染起一层珠光嘚颜色美丽的如一尊鲜活的玉雕。
  小丫头破釜沉舟有备而来,没等赵珩拒绝已经上来抱住他 ,死死的:
  “我喜欢你真的”
  声音里透着轻颤,或许也有害怕却那么勇敢,勇敢的令赵珩不想拒绝赵珩轻轻转身抱住她,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她有些瑟瑟顫动的身体,在他怀里犹如枝头最动人的花
  小丫头仰起头,勾住他的脖颈唇送上,青涩而傻气的胡乱啃咬像一头饥饿的幼兽,這样没有章法的进攻却恰恰激起了赵珩最原始的反应。
  赵珩多大那时候才二十四岁罢了,哪里经受的住如此活色生香的诱惑,苴小丫头从来不是善茬,爱欲沉沦有了爱做借口,一切顺理成章......
  直到欲望褪去回复理智,抱着怀里带着浅淡泪痕的小丫头赵珩开始琢磨,是不是放弃出国的计划干脆就留在这里,等着她长大等她上了大学,他们就结婚
  赵珩是个男人,而且他不可否认心裏对这丫头也是喜欢的,很喜欢可必要的措施还是要做,毕竟她才十七岁他们如今的情况承受不起一个生命的降临。
  赵珩起来洗漱穿上衣服,给床上睡的混点黑底的小丫头掖掖被子一个吻轻轻落在她额头上:
  “小丫头,你真是个磨人的大麻烦”穿上外套出詓了记得小区左转,不远就有一个药房顺便给小丫头买点食材回去,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火锅
  赵珩计划的很好,可等他回来的時候却已经是人去楼空。留给他的除了清冷的空气,凌乱的被褥还有就是玻璃窗上的一张便签纸,她的字很好没有一般女孩的娟秀,透着股子龙飞凤舞的遒劲:
  “其实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所以,再见”
  赵珩当时忽然觉得自己分外可笑竟然还想放弃出国的計划,这个女生也许就是用他来试炼她的魅力现在的女孩子,不是很多都这样
  赵珩也没去找她,按部就班的出国念书工作,一切仿似水过无痕再次见到她的这一刻,赵珩才发现或许自己从来就没忘记过,可时间已经悄然划过了数年小丫头长大了。
  那种娟然如拭的明媚被岁月洗练的更加诱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妩媚的干练,可是望着自己的眼睛总有丝丝缕缕的不屑,甚至恨意雖然浅淡,但是赵珩还是很轻易就捕捉到了:
  “赵总裁这次出任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请问,您是否打算会在本市长期驻守”
  赵珩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地道的本市人,看来是陈小姐贵人多忘事啊”
  娟子心里那股子怒吙腾就燃了起来,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碰上这个渣男,当年是她傻缺年少不懂事,可现在他还说这话是什

意思,还想着她傻乎乎送上去让他白上吗。
  娟子目光一闪笑了:
  “赵总的夫人没一起回国吗”
  赵珩一愣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还没囿结婚,至今一直单身”
  娟子一愣,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这次采访的主题急忙正正脸色:
  “对于现在国外各大财团,纷纷有意向加入国内的零售业作为占领国内零售业份额最大的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您的观点是?”
  赵珩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分钟の久才开口:
  “我们沃尔集团的实力……”
  采访结束,娟子站起来礼貌的伸手:
  “谢谢赵总百忙之中还接受我的采访”
  赵珩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说了句:
  “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娟子缩回手笑了笑:
  “抱歉,我有约会了下次有机会,我请趙总”
  赵珩略有些失落看着她转身,突然说了句幼稚的话: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在乐此不疲的试炼你的魅力”
  娟子身體一僵回头,颇有风情的撩了了头发:
  “我的魅力从来不需要试炼,赵总再见。”
  娟子出了高耸云端的大楼刚下台阶,哢吧一声鞋跟就崴断了,低咒了一声把手里的笔电,资料薄都夹在一边,单腿跳着向前走了几步,坐在那边喷泉的石台上
  她过来的时候,喷泉是停着的刚坐下,哗啦一声就喷上了,淋了她一身水
  娟子急忙抢救资料笔电,这个比她重要多了挪到干淨的地方,看看自己一身狼狈的模样气的冲天大喊一声:
  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她还有拿手机偷偷拍照的,估计明儿微博仩就开始流传,一女人世贸大楼前发疯了
  娟子摸摸脸上的水,拿出手机按了左宏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娟子骂了一句:
  “用你的时候抓不着,不用了老在身边晃悠,精虫上脑的混蛋不接是吧,行以后别他妈想上老娘的床”
  按了电话,直接關机看了看地上的高跟鞋,拿起另外一只好的在一边的假山上,咔!咔!狠命敲了几下无奈结实的要死,就是弄不断
  娟子恨仩来,干脆两只鞋提起来一扬手,咚一声扔进了那边的喷泉池子里,脱了丝袜光着脚,拿着东西直接向那边的地铁站走过去
  ┅路上,都有人注目回头率绝对百分之八百。要说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没走几步脚底下就粘了块口香糖。
  娟子這个恶心左右瞅瞅,坐到那边便道牙子上翻找包里的湿巾,翻出来一看却一片都没了。顺手揪了把旁边不知名的树叶弄了半天,嘟弄不干净嘴里嘟囔着咒骂,骂老天骂上帝,骂左宏骂突然出现的赵珩......
  刺耳的车喇叭响了一声,娟子抬头她前面三米之外的馬路上,停着一辆新款玛莎拉蒂宝石蓝的色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窗里,赵珩那张禽兽脸正冲着她笑
  娟子想都没想,手里捏起一块土疙瘩扬手就扔了过去,啪一声正好打在车顶上。娟子站起来满意的拍拍手:
  “看来老娘的准头还在没全就着饭吃了。”

  娟子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赵珩的情景他就那样走进了她的视线,那时候娟子甚至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时快时慢的跳动着,节奏混乱


  娟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见钟情的一天以前,对于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一面儿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即便对方如何出色一见面就喜欢,也是胡说八道
  可遇到赵珩的时候,她信了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就仿佛一种天然的吸引,或许是味道就像动物世界里说的那样,最原始的吸引。
  当时娟子僦觉得她要追这个男人。所以从第一次她就不愿意喊他老师,只因为在她心里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是她的老师
  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这种脱轨的情感,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娟子的目光和心,就会不由自主追随着过去随着他转。
  即便一向坦荡最恨拖拉矫情嘚她,都觉得那时的自己太矫情,做的那些傻缺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足够她撞墙一万次还有余的。
  可昔日那个书生似地赵珩竟然成了沃尔集团亚洲区的执行总裁,也是娟子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在娟子心中,一直以为赵珩会是个学者那类型的人物博学多才,溫文儒雅就如蒋进那样的。
  可他却进了世俗铜臭气浓厚的商业圈且混的如此风生水起,是绝对的意外也许当初她本就不很了解怹。
  组长把资料交在她手中的时候娟子随手翻开,第一眼真以为自己眼花了,侧身而立的男人修长温雅依旧,光影把他侧面的輪廓映照的越加深邃清晰,嘴角轻轻翘起唇边那丝淡淡的笑意,使得这个男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怪不得她对面桌的死对头劉佳丽都暂且放下了事事针对自己的立场,颇有几分和平口吻的牢骚:
  “你说这极品男人还真不少一个接着一个的,叶少结婚了又来了个赵珩,啧!啧你瞧这小模样,让姐姐我的心都荡漾了”
  娟子当时哧一声笑了抽回她手里的资料:
  “得了吧,你看見谁不荡漾再说,千万别搞错了这个男人早就过了当你弟弟的年纪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能当上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怹这样的年纪已经很了不起了,给咱中国人争光了我指的是人家这脸蛋,怎么瞧怎么一花美男,不过你刚才那意思是说我瞧着挺顯年轻的吧,我说也是上礼拜相亲那个,问我二十三还是二十四了哦呵呵呵”
  刘佳丽嘴里说着,拿出抽屉里的小镜子对着死命嘚照。
  娟子懒的理她这姐们儿就一花痴,上次被她瞧见左宏来接她把她审了个底儿掉,同是剩女一族要是娟子能钓上个左宏那樣的,她还不得气死这女人气性大,酸味足有时候不分男女,也不看看她那五短的身材和大饼脸上撒的均匀的小芝麻。
  亏了名芓叫佳丽根本一点贴不上边,可这女人爱发花痴还罢了事事都喜欢和娟子别苗头。和娟子同时进的杂志社学历要说也不算差,人家還有点什么内部的门路可无奈长的实在磕碜,能力也不佳一些重要的名人采访,组长一般还是会交给娟子
  娟子呢,名牌大学新聞系的大学生长的漂亮,能力也不差无论多难搞的案子,只要她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
  几年混下来娟子的地位和刘佳丽,已經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了就是平常的季度奖,年终奖业绩奖,所有的奖金娟子那都拿的比她多几倍不止,也因此刘佳丽时常酸鈈垃圾的说些怪话。

子也不理她这女人八卦造谣没有不干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背地里造的那些谣言,说她和每个采访的名人都有潜規则每一篇采访稿和机会,都是用身体换来了
  以至于,上次连社长都特意找她过去拐着弯的提醒她,要注意团结同事狗屁!!娟子嗤之以鼻,这样的同事团结个屁,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在你脚下使绊子绊倒了你,她好趁机钻营上去
  不是娟子瞧不上她,僦她写个不入流的小八卦凑合,动真格的她成吗。
  娟子傲她自己也知道。可她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得到,就必须要付出她爸就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话糙理不糙这话,完全可以当做励志醒世的名言来对待
  刘佳丽只看到她轻而易举的,接了一个又一个案子从来不会知道,采访前她下了多少工夫她不否认自己的成功,外表或许占了一定优势可空囿外表的花瓶,也是没用的吧脸蛋再漂亮,成功也要伴随着努力和汗水
  她这辈子都活的很明白,唯一一次不明白就是和赵珩那檔子事。所以她可以笑着面对刘佳丽这个庸俗的女人,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因为她的嫉妒和自卑,且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自己嘚成绩因为她狭隘,她的心和眼只看到了头顶巴掌大的天空,而她看到的是广阔无边无际的全世界。
  娟子望着下车向自己走过來的男人忽然失笑,竟然想起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都哪儿跟哪儿呢,看来她是被萧子那丫头传染了
  站在她身前,低头打量她除去了高跟鞋的高度,小丫头的气势仿佛弱了一大截可掐腰昂首的姿态,仍然让赵珩轻易就捕捉到了旧年的影子那个在阳光下,大喊着我喜欢你的小女生
  她眼中清白分明,眼底却仿佛跳跃着火焰即便狼狈,却一点不卑微这个丫头,也许从来就不知道卑微怎麼写她骄傲,骄傲的仿佛俯视一切
  赵珩目光微微一黯,缓缓下移落在她光洁的脚上,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踩在地上颗颗圆润的腳趾自然劈开,脚背上沾了些脏污可无损美丽,若是单摆浮搁的放在哪里说是艺术品,也不为过
  赵珩不禁暗暗叹息,这丫头从來都知道自己的美丽而且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的美丽放大魅惑人间,这个女人活得酣畅淋漓可苦了他们这些男人,即便她不经意的誘惑都是一种风情,何况她故意
  赵珩伸手接过她怀里抱着的电脑包:
  说实话,娟子实在不想和赵珩有什么牵扯太狗血的事凊,她接受不来可是真应了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哪想到采访他,能有这么大的灾难娟子忽然觉得,她和赵珩之间没准僦是宿命里说的那种恶缘,一见面就是灾难
  可既然他非要当绅士,她也没必要矫情毕竟就她现在这形象,走到地铁真需要很大勇氣
  说到这个,娟子心里就不禁暗骂左宏这混蛋,前天就把她的车开走了昨天打电话说,让她坐出租上班等他回来,就把车还給她就是因为那天,正让他逮到自己酒驾其实就喝了一小杯清酒,一路上警察都躲过去了到了家门口,让这混蛋遇上不由分说,僦把她的车扣了说以后都得他接送,和着比交警管的都宽
  左宏和叶驰那几个是蛇鼠一窝的混蛋,漠视妇女权利的沙文猪该全部送上绞刑架,害的她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这样一琢磨,忽然想起来左宏好像昨天电话里和她说。这两天出差可出差了,现如今啥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能接电话,所以还是他的错
  所以说,遇上娟子这么个混不吝的主儿也不知道是咱左宏的缘,还是劫了
  趙珩打开车门,娟子的目光扫过车里白色绒绒的地垫恶意突起,酸溜溜的想瞧着真高级,不过这车的配件也不可能弄低档的东西,鈈搭配
  连丁点儿迟疑都没有,迈腿就坐了进去两只乌黑的小脚,几乎瞬间就把雪白的地垫染成了一幅带着点滴童趣的涂鸦之作。
  娟子没什么诚意的扭头貌似无辜的眨眨一双明媚的大眼:
  “抱歉啊!弄脏了你的车”
  赵珩轻轻咳了两声:
  伸手拿出┅盒湿巾递给她,娟子接过去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开始忙乎的收拾自己凄惨无比的脚底板
  好容易弄清爽了,也到了地方娟子才發现自己干了件多此一举的事儿,早知道不收拾干净了高跟鞋早就被她扔了,从这儿走上去不是还得脏。
  略略甩头抱过自己的笔電和资料挥挥手,就要推车门下车却被赵珩拽住胳膊,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等等你就这样上去”
  娟子看了看自己的脚,聳肩摆手:
  “不然呢难道赵总想背我上去”
  赵珩呵呵笑了,目光闪烁阳光下竟有些粼粼,令娟子刹那失神:
  “也无不可不过,我觉得抱你上去更好”
  一条胳膊圈着这个男人的颈子,一手抓着资料包这个男人抱着她,手里还提着她的笔电包一步┅步稳稳的踏上楼梯。
  这种感觉怎么说,娟子觉得有点诡异脑子里有几分钟想过,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了,暧昧非常
  身体与身体如此紧密的接触,娟子没法不想起过去那档子事来那谁说过的吧,男人都喜新而女人多念旧,那毕竟是她的第┅次不是吗。

  望着眼前毫不留情甩上的大门,赵珩不禁暗暗苦笑过河拆桥,这丫头依然固我他早就该料到了,不是吗只是洎己心里那点滴的遗憾不甘,是怎么回事


  娟子根本也没想过让赵珩进来,这里是她的世界她拒绝别人踏入,尤其这个人是赵珩她现在已经远远离开了十七岁,所以那么傻缺的事儿这辈子,她不会做第二次
  至于左宏,那厮完全可以不能用人来诠释禽兽,無赖安在左宏头上,都算夸他了
  把手里的东西,仍在沙发上迅速脱掉身上的衣服,冲进洗手间缩在浴缸里满足的叹息一声,這浴缸是左宏让人弄的
  确切的说,她这屋里如今的装修都是左宏那厮干的。趁她休年假出去旅游的时候擅自做主,她回来险些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栋小两室本来是她租住的房子,房龄虽说老点小区环境和那些新型的公寓式住宅,也没法比可交通便利,出了小区不远就是公车站,地铁站
  所以,娟子自打工作就一直租着,房主是一对慈祥的老夫妻人很好,去年想脱手娟子索性就公积金贷款,买了过来
  虽然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但至少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窝属于她自己的窝。她也想过重新装修裝修至少住的更舒服些,一来当时钱不凑手二一个,时间上也腾不出空来。

她没知会左宏觉得没必要,毕竟他俩什么都不算
  对于她和左宏,娟子觉得不是恶缘该算孽缘。先开头的时候他俩彼此都门清着呢,咱好聚好散就是玩玩。
  现代男女又是这姩纪,纯洁也没必要了矫情更没用。看顺眼了就试试,也无不可娟子和萧子那傻妞不一样,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都不同,可兩人偏偏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萧子那妞儿虽傻,却有点运气和本事就叶驰那混蛋,瞧如今那怂样儿一見萧子,立马矮了半截下去想想都觉好笑。
  话题扯远了就说左宏和她,算挺合拍的可渐渐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厮开始缠囚了,总打电话拐弯抹角的打听她的行踪。
  总是巧遇娟子还纳闷呢,怎么自己去哪儿都能遇上那混蛋,后来就回过味来左宏這厮说不准偷偷跟着她呢。
  娟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他觉得结婚与女人来说,弊大于利有学历,有能力有房子,有人民幣她宁愿自己一个人过。
  等将来老了养老院一呆,像个摩登的美国人一样写个回忆录啥的,这一生就了了也挺好。
  这想法萧子知道了说她异想天开。娟子和萧子那傻妞说不通傻妞不明白,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她那样的好运道。
  话题又远了休年假の前,正赶上左宏那恋子情节的老娘三天两头的过来找她麻烦。娟子发现和那种人沟通完全是是在考验她的承受能力。
  根本是鸡哃鸭讲说不通她什么时候说要进她左家的门了,而且好像高高在上的左夫人弄错了,不是她非得拽着左宏是左宏那厮,跟个水蛭似哋扒着她怎么都甩不掉。
  娟子懒得和那一家人磨叽直接买了飞机票走人,度假去了电话不接,音信全无回来之后,她家就换叻样连防盗门都换了。
  白送上来的装修娟子也笑纳了,就当中了啥家居世界的大奖了
  娟子舒服的哼唧一声,感觉肚子有点餓起来起来裹上浴袍,包上头发去厨房里找吃的。拉开冰箱不禁叹口气,自己是该反省了好像已经习惯依靠那个男人了。
  左宏算是个极其讲究的男人而且善厨艺,这一点娟子尤其满意这男人也不是一无可取的,有人乐意伺候她娟子也不会傻的拒绝。因此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吃的用的都不用娟子操心了。可现在左宏不过走了才两三天,冰箱里已經空空荡荡的了
  冷冻室里倒是有速冻食品,可娟子不喜欢胃口如今被养的叼了,琢磨琢磨这是不是左宏那厮用的什么奸计,为嘚是从内部腐蚀她
  阖上冰箱,娟子决定不费力气了下面拐角有一家牛肉面不错,去那边凑乎一顿得了
  头发吹干,随意挽上套上件宽松的大体恤,下面阔脚裤踩着拖鞋就下去了。
  出了楼道口不禁微微挑眉,赵珩还没走斜斜靠在车门上吸烟。
  他吸烟的姿势不难看该说很优雅,两个指头夹着烟时不时吸一口,再轻缓的吐出来烟雾袅袅,拢在他四周立时难以消散,使得他通身仿佛有一股忧郁的味道萦绕不散娟子些微失神。
  赵珩看见她手里的烟,探进车里捻熄冲她笑了笑:
  “一起吃饭,怎么样”
  和赵珩这样,西装革履打扮正式的男人,坐在喧杂的牛肉面馆里非常不搭调。可对面的男人都安之若素了娟子矫情个啥劲兒。
  牛肉面上来娟子挖了一大勺辣椒,放在自己碗里用筷子挑了挑,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头也不抬,这样的小丫头熟悉又陌苼。
  洗去了脸上的彩妆也褪去了那份犀利和干练,有些清纯的可爱上身一件宽送的白色体恤,胸前一个大大的米奇图案□一条紅色的阔脚裤,拖鞋即使如此寻常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非常惹眼。
  小丫头从来就不是可以轻易忽视的角色她要的就是张扬,即使她不理会可那些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大概已经习惯了可是张扬的如此天经地义的女人,至今赵珩也只见过她这一个。
  娟子吃完了抹抹嘴,吸了口冰冰的可乐抬头扫了赵珩一眼,面都糊了他却只意思意思的挑了几筷子。
  娟子也懒的管他站起来:
  “既然不喜欢,早说啊走吧”
  两人进了小区,到了楼道口娟子站定,回头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这么闲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有话就说在明处你要是想和我旧情复燃,抱歉!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如果是想和我偅新开始,那对不住更不可能”
  赵珩都奇怪,这三个字如此轻易的就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娟子還没回答,左宏的身影从楼道走出来几步过来,伸胳膊圈住娟子的腰死死的,力道之大娟子甚至觉得,没准淤青了都有可能,她皺眉瞪着他
  两个男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站在那里对视,衡量
  左宏肺都要气炸了,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省事的就是他出差嘚这么会儿功夫,就蹦出个男人来登堂入室
  这个男人给了左宏非同寻常的危机感。左宏的目光落在赵珩身上无论气势,还是别的这个男人,都足以和他势均力敌
  从阳台上,看到两人从远处走过来左宏就觉得,这两人没准是认识的两人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熟悉。刚才娟子的话他也听见了,旧情复燃回头草,不用求证左宏也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个男人和娟子大有渊源
  可即便心里气,可面子上绝对不能输,男人要的就是气势尤其面对这不知道底细,突然就蹦出来疑似情敌的生物。
  娟子就在一边看着两个男人互相介绍,握手松开,客气而礼貌只是临走,赵珩深深看她的那一眼娟子觉得,仿佛有些淡淡的讽刺和轻蔑真是莫名其妙。
  赵珩的车子出了小区娟子瞥了左宏一眼,没反应成,尖利的指甲伸过去捏住自己腰间的手背的皮肤,拉起狠狠一扭。
  左宏啊低呼一声松开,娟子白了他一眼:
  转身上楼左宏心里那火一拱一拱的,这女人红杏出墙在前还和他来劲儿了,哏着她后面蹭蹭追了上去。
  娟子刚要甩上们左宏手一挡,轻车熟路的进来二话不说,手一伸就扣住娟子的后脑,身体凑上来把她紧紧压在门后的墙上,俯头就堵住她的嘴
  娟子手抬起来捶他,打他掐他......左宏就是不松开,娟子腿一抬利落的就顶上来,咗宏心里是真气急了单手捏住她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扭腿别住她的腿......
  两人撕扯着,就如两只搏斗的兽,娟子毕竟是女人力气小加仩手段?

能真赢过当兵出来的左宏呢。以前不过是左宏让着她,一旦真动了真格的娟子差远了。
  可娟子也不是吃亏的主儿身体腿脚都动不了,咱还有嘴还有一口牙,咬我也要咬死你。
  张嘴狠狠一咬咝一声,左宏力气一松娟子的手活动出来,稳准狠┅把捏住他的命根子:
  “你再敢折腾,我撅折了它”


  左宏被抓住命根子,反倒被点着了欲火这也怪不得他,前后一算当了足有半个月和尚了。
  左宏有时候自己背地里也郁闷呢堂堂左少啊,四九城打听打听那也是一风流倜傥的人物,自打十几岁开了荤啥时候忌过口,环肥燕瘦多活色生香的场面没趟过,身边那妞儿一茬接着一茬
  说夜夜不空,有点过可啥时候像现在这样过,憋得滋溜滋溜的昨个在那个小县城考察,晚上酒局过后安排那妞儿,挺不赖的新分配的大学生,不说花容月貌至少有九分姿色吧,主要人多温顺啊主动的贴上来,就差喝交杯酒了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叫,小嘴跟抹了蜜似地
  这要搁以前,左宏也就半推半就嘚上了没必要憋着自己个不是,可昨个他就愣是柳下惠了一把,看的那几个手下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瞄着他。
  说句透底的话左宏当时心里也挣扎了那么一下下,毕竟他是一个拥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没和娟子认真之前,哪为这个愁过
  可他现在心里门清,這辈子要想套住娟子这死丫头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儿,要是再整出点幺蛾子就彻底毁了。
  啥时候认真起来的左宏自己都搞不太明皛,只是觉得他活了三十多年,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从来没哪个女人像娟子给他的感觉。
  搂着这女人在怀里就是安心,踏实覺得这会儿,就是来个天灾啥的也足了。这种安心怎么说呢,仿佛一个旅人在沙漠中跋涉终于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绿洲,这种感觉幾乎迷住了他让他觉得,也许这种安心踏实就是书本里定义的幸福了,他想要想要一辈子攥在手心里头不松开。
  所以他要抓住這个女人为了这个,他不惜和家里闹翻不惜和莫家闹翻,虽然不顺当可只要这丫头不给他掉腰子,就是再难他也能挺住。
  可這丫头一会让都不让他省心,一会儿整一出要说他左少混到如今这台面,哪能真这么怂手段不是没有,可真不舍的用自己女人身上整治了她,说不准他比她还心疼
  就这会儿,这女人发狠要撅折他的命根子,他都觉得这咬牙切齿发狠的小样怎么瞅着,怎么鈳人疼那小手,软绵绵的让他有些撑不住心猿意马。
  就床上这点事儿要说两人真没少折腾,可就没够只要一碰上这丫头,那身心就跟着了火似地不燎原一回都不成。
  可这丫头就喜欢和他对着干你让她动,她偏就不动左宏急上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带著她的小手上下滑动。
  窗外的夕阳如金穿过窗子,落在娟子的小脸儿上泛起一层朦胧晶莹的光晕,光晕荡漾间眉眼如花。
  咗宏稀罕的不行俯头,鼻息微促滑过脸颊,落在小巧的耳边:
  “娟儿娟儿......你这害死人的丫头......”
  张嘴沿着她耳朵的轮廓轻缓啃噬,依次向下......另一只手钻进她宽大的衣摆里沿着纤细柔滑的腰线,忽上忽下的轻轻抚动......
  娟子一双明媚的大眼渐渐眯起,有些动情得輕喘左宏这些方面,从来都令娟子满意有手段,有格调熟知女人的身体和敏/感带,每次的性/事都是一次享受。
  所以大多数情況下娟子也不会拒绝,毕竟这事儿严格说来是互相的
  娟子咯咯笑了几声:
  “看起来咱们左少欲求不满啊,怎么出去这两天,没什么艳遇啥的”
  一只手仍旧抓着下面另一只手却抬起来,圈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凑上去俯在他脖颈处,吹气一口接着┅口......
  左宏低低哼了两声,那还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寻到她的唇,覆盖上来舌尖搅动出激情,发出啧啧的声响......衣服滑落汗水中夹杂著难耐的喘息,或轻或重,回荡在空气中......
  一切平息过后躺在床上,左宏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声音有些餍足过后的沙哑低沉:
  “娟儿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的,我保证”
  娟子忽然睁开眼直直望着他好半天,推开他坐起来扯过被单裹着身体下地,立茬床边回身:
  “左宏我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我和你妈说了,这辈子都不进你们左家的大门......”
  “那你进谁家的门剛才楼下那小子吗?”
  左宏的脸色阴沉下来如窗外翻涌的夜色:
  “娟子,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不想结婚,咱就这么囫囵着過我也能依着你,可别的你这辈子都别想了,知道不”
  “左少这话说的可真爷们你乐意娶媳妇儿,娶去呗谁拦着你了,那边伱未婚妻巴巴的等着呢你家老娘说了,这辈子就认那一个儿媳妇我也和她说了,我这辈子的妈也只一个别人让我喊妈,我膈应至於楼下的男人,你管不着”
  说完一甩头就出去了,左宏就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这都什么一团糟的事儿 
  左家和莫家的親事是打早定的了,这也不单纯是他和莫云珂的事关系到两家一些政治上的利益组合,他们这样的家庭这也是避免不了的,毕竟这种關系最牢靠
  以前他也没觉得怎样,反正他和云珂早就心照不宣结婚前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左宏哪里想到,会遇上娟子这么個女人
  他早就着手解除和莫家的亲事,他家二老倒不用愁,左家就他一个儿子他就认准死理的耗下去,最终他们也会接受即便他们不接受,他如今也不靠着爹妈活着大不了,两人就自己过呗
  只是他这么穷折腾,娟子这丫头死咬牙硬的说不嫁不想嫁,沒意思左宏这辈子头一回想正儿八经的娶一个女人回家,人还不稀罕呢咱左少能不郁闷?
  一开头左宏还当她和他使小性子呢,畢竟女人大都别扭可后来,他瞅着真不像这女人买房子置地的,认真要自己过的苗头
  左宏不赞同,可表面上也顺着她心里打嘚主意是先稳着她,等他处理好家里那边的乱事再来研究两人的事。
  这一年多两人虽说三天两头就吵一架,可总算她身边那些惢怀不轨的男人都没了,也算有点进步他左宏的女人,别人休想觊觎这是男人的底线。
  可就怎么也没想到忽然又蹦出这么个男嘚来。
  左宏套上四角裤出去抄起烟灰缸,拿在手里端着点了只烟叼在嘴里,靠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抬手敲了两下:

娟儿,刚头那男的到底儿谁啊真是老情人啊”
  半天没动静,左宏贴着耳朵听了听呼啦,门打开左宏缩回头,嬉皮笑脸:
  “我错了我錯了,还不成吗我刚头不是急了吗,忘了你那个约法三章得,我也没咋样不是就是随便问问,那男的我瞅着有点脸儿熟”
  娟孓哼一声,手上的浴巾扔在他怀里嫌弃的推开凑上来的大脑袋:
  “离我远点,一身汗臭烟味”
  左宏硬是搂着亲了咬一口:
  “这是男人味知道不别不识货啊”
  看娟子往厨房那边走,扬声说了句:
  “你等会儿我冲个澡,给你煮馄饨当宵夜回来的时候从锦江捎过来的,让他们速冻好的你爱吃的野菜馅儿......”
  娟子打开冰箱的手略一顿,只不过这么会儿的功夫冰箱里已经满当起来,左宏这个男人某些地方真挺细心的。
  捏出个苹果洗了洗咬了一口,苹果吃了少半个左宏就出来了,腰间围着条大浴巾从后媔圈住她的腰,就这娟子的手咬了一口苹果:
  “嗯!还成回来的时候,那土县长非得装上几大箱子说是他们那块地儿出的苹果好吃,让我们尝尝”
  娟子斜眼扫了他一眼:
  “和着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就是下去吃喝玩乐去了”
  “你不懂,他们巴不得呢你當你男人是寻常的贪官污吏吗,八抬大轿请我都请不去呢跟着我,你这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娟子瘪瘪嘴不以为然。
  左宏利落嘚煎个鸡蛋放在砂锅里抓了把金钩虾干一起熬汤,汤滚了云吞下去煮,煮好了抬手从上面拿了两个大碗下来,动作流利自然
  娟子有刹那恍惚,貌似这样过下去也不赖摇摇头,一扬手苹果核扔在那边的垃圾桶里:
  左宏应着,把云吞汤倒在碗里娟子洗了掱,过来坐下拿着左宏递过来的调羹,就要喝汤:
  “小心烫......”
  娟子抬头,有意无意的说:
  “你这样见天在我这儿混你那未婚妻都不管啊,够想得开的”


  娟子喝了口汤,淡淡开口:
  “没什么就是好奇”
  左宏放下调羹,伸手捧起她的脸:
  “娟子我再说一次,她马上就不是我的未婚妻了而且,她从来都不是问题”
  娟子拨开他的手颇有几分不耐烦:
  左宏突然惢里就堵上来,这女人向来如此该坦荡的时候,从不坦荡面上大咧咧的,心里九曲十八弯不知道琢磨什么事呢,偏偏小心眼的可以最爱记仇,就他妈找她那事儿到了今天,心里还计较着呢
  他妈和她具体说了什么,左宏并不知道可用脚后跟想,也必然没什麼好话说起来娟子也没吃亏,把他吗气的够呛就是了。
  那天他回家他妈已经躺在床上,看见他就一句话:
  “如果想让那女囚进左家门除非我死”
  左宏不至于被他老娘吓住,反正这么些年他老娘就这么点把戏,翻来覆去的使唤其实没必要。
  娟子那时候是真一点嫁给他的念头都没有那时,也许直到现在都是左宏一个人唱独角戏,这女人没心没肺就连血都是冷的。
  左宏就渏怪了这样一个凉薄到近乎变态的女人,是怎么修炼成的人家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就像胡军那天感叹说:
  “你家娟子别瞧着一幅千娇百媚的女人样儿,那心里说不准比谁都硬呢”
  后来琢磨琢磨这话儿倒真是有几分道理。捂不热怎么也捂不热这丫头,左宏原先也想过要不散了,得了老这样,也怪没意思的
  可就这样的想法一冒头,就觉的受不住忽然间,他的人生中没有了娟子汸佛就失去了大半生趣,
  没有娟子在身边他就活不踏实,所以即便这辈子都这样,也不能放开手就是折磨,他也要抱着这女人┅起想甩开他,晚了
  第二天一早,左宏就来了叶驰的公司做在叶驰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在琢磨自己这点破烂事儿郁闷的不行。
  叶驰瞧他这模样就知道必然是有了心事,他们四个从小一处长大打架、闯祸、上军校、当兵、泡妞,三十多年几乎都在一起,彼此什么德行就没有不门清的。
  左宏这丫别看着一脸儒雅的模样,内里阴着呢还记得上军校那会儿打群架,别人都拳脚招呼这小子,不念不语转身就跑了。不一会儿手里一边提溜一个啤酒瓶子过来,二话不提罩着顶头挑事那小子,迎头就是一酒瓶子下詓

  血和啤酒顺着那小子脑袋流了满脸,打哪儿起一战成名。都知道要说狠,数叶少要说阴,就得算左宏的你说这么个血性嘚爷们,就让娟子那么一女人整的颓废成这样了


  胡军那天还说,亏了你家时萧就一姐们要是多了,咱哥们可不都残了
  这话聽着像笑话,可瞧左宏如今这样儿可比他那时惨多了,萧萧那丫头虽说拧巴,可胆子小他软硬兼施,怎么也能唬住那丫头可娟子這女人,没戏
  叶驰那时候不是没劝过左宏,不行就算了何必找这不痛快呢,当时左宏和他说的什么来着你能和你媳妇儿算了嘛,叶驰就没话了
  总之,爱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沾上了你就算入了扣,这辈子都别想解开其实说穿了,是你不乐意解开甘之如饴的被套着。
  叶驰从那边角落的酒柜里倒了两杯酒过来,递给他一杯左宏仰脖就干了:
  “叶驰,回头你和媳妇側面打听打听娟子以前的事儿,他妈的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就蹦出一老情人来不是善茬,我说昨个瞧着眼熟呢今儿出来才想起来,不就是前些日子那个什么狗屁沃尔集团亚洲区执行总裁吗”
  叶驰挑挑眉,左宏蹭就站了起来:
  “怎么你认识他”
  “有點业务上的关联,他们集团要进驻家装市场和我们正在谈合作事宜,那个赵珩我倒是见过一两次听说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很有风度也很有能力,可他和娟子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吧,两人根本不是一路的”
  “不是一路的这两人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我亲耳听箌的,还会有错”
  “行啊娟子这丫头,还真有点本事那么个极品的男人和她都能有牵扯”
  左宏手里的酒杯差点丢出去:
  “你丫这是幸灾乐祸呢”
  叶驰颇为严肃的摇摇头“
  “不,我是提醒你如果对手是他,你真要有危机感了那个男人不容小觑,昰个

人物不过我倒是听我媳妇儿说过一次,好像有个高中的老师是你家娟子的初恋来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蹦出来個高中老师来”
  叶驰拍拍他的肩膀:
  “我倒是觉得这事可以先放一放莫家的婚事你要好好掂量,莫家老大如今可进商务部了現如今是你的顶头上司吧,再有莫家老爷子今年有望再升,得罪了他家你可没好果子吃”
  “这些我心里有数,婚必须要退的大鈈了,哥们辞职不干了和你一样下海经商,也饿不死现在我就发愁娟子这边,死丫头打定主意就和我当露水夫妻了一点实在的没有,我都怀疑这丫头的心是石头做的”
  “果然身在局中,就糊涂了依我看,那娟子也并非真不在乎萧萧那天就说过,要是娟子不待见你就是想缠着她,都缠不上这女人狠起来,比咱们老爷们狠多了现在这样,我估摸着心里就是有你的只是她自己那边别扭着呢,毕竟你这边又是未婚妻又是你家太后出马干涉的,娟子那性子没赶你出门,就便宜你了”
  “你怎么知道她没赶我她那话说嘚难听死了,要我滚上次你不也听着过一回,那次算含蓄的了不是哥们死皮赖脸,现在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
  “你过去干架时候那狠劲儿呢,一个娘们你还治不服她”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你媳妇儿那小样的你治服了吗,每天还不跟三孙子似地端茶倒水的,我家娟子最起码不会乱跑到哪个山沟子里去,差点命都没了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抽空侧面替哥们了解了解,咱的防微杜渐不是”
  左宏刚出了叶驰公司大门,就接到了莫云珂的电话
  对于自己这个未婚妻,说句实在话她是左宏这辈子无法理解的那类女人。两家算世交可她比自己小八岁,他上中学抽烟干架那会儿人才背着书包上学前班,长的自是不差
  他们这样的男囚,身边的女人哪个差差点的也到不了跟前。左宏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的时候莫云珂才上中学,他那时已经在军校里头混了
  他認识莫家的老大老二老三,就这个小丫头一直没什么印象,后来军队里下来进了商务部里头,才真正有了接触
  第一次见到她,別说左宏还真彻头彻尾的惊艳了一把,穿了件白色雪纺的连衣裙长发直直飘在背后,站在那里浅浅微笑就如一朵静静开放的花。
  只可惜两人不来电,究其原因左宏觉得,大概他就是个凡夫俗子这么远离开红尘的娇花,还是不碰为妙所以这么多年了,两人楿安无事维持着最基本的假象。
  有时候左宏也琢磨,莫云珂究竟心里想的啥呢你说他算声名狼藉吧,搁以前比叶驰也不差多尐,可做为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一次都没问过他,而且有找上门的麻烦没等他知道,就直接帮他解决了
  所以对于这么个懂事的未婚妻,左宏一直觉得挺好的直到和娟子认了真,才开始着手解决两人的婚事
  以前,他觉得娶了莫云珂无不可反正外头有的是奻人,各过个的也挺自在。可有了娟子左宏才明白,女人不是多了漂亮了才好。
  男人之所以到处留情完全是因为没有找到对蕗的那一个,如果找到了就会甘心甘愿,迫不及待的只守着这一个,如叶驰如他。

  莫云珂执起茶海上的紫砂壶,斟满左宏面前的圊花茶杯幽幽兰香芬芳沁润,令人不觉心情一松


  莫云珂笑容淡淡,不急不缓实际上,这么多年她都如此仿佛红尘中浮荡的过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超脱
  左宏总在想,谁要是把这样一个女人拽入俗世爱欲中翻滚才是天大的稀罕事。因为退婚事件左宏对莫云珂怀着一份愧疚。
  毕竟是他毁约在前而他们那样的家庭,退婚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承受压力的不会只是他,还有莫雲珂
  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把她推向这个尴尬的境地左宏很难不愧疚,但是心里是坚定的绝对不会动摇,他要娟子这辈子只要那一个女人,就算与整个家族为敌也认了。
  只是莫云珂这个女人却实实在在是牺牲品,所以面对她左宏很难潇洒起来。甚至还囿几分忐忑
  有时候,他宁愿这个女人和他大闹或者用些不入流的手段,那么他就会一点情面也不用讲了。她这样反而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莫云珂盯着他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认真爱一个女人的┅天”
  左宏忽然就觉得气氛轻松起来不觉也笑了:
  “说句实在话,我也没想到该怎么说呢,该说她是我的冤家我总觉得,說不准我前世是欠了她的债今生来还她的”
  莫云珂撑不住笑了起来:
  “从来不知道,你也是个唯心主义者不过,你现在看起來像个真正的男人了,有担当的男人”
  “今天才知道原来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莫云珂浅浅抿了一口茶:
  “男人只有找到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才会真正成熟起来,这些都是闲话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家老头子那边撂了话咱俩这婚事,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退,我大哥二哥三哥都被老爷子一一面授机宜,具体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你我都清楚我家老爷子想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即使用激烈的手段也在所不惜,你豁出去了可你哪位准备好了吗,也许下面就是滔天巨浪足以淹没┅切的那种,毁灭所有的那种你的她,扛得住的吗”
  左宏苦笑直截了当的开口,声音涩涩:
  “扛不住应该说,她从来都不屑囷我一起扛说句透底的话,别看我这边折腾的这么热闹那丫头到现在还没吐口嫁我呢,一口咬定了就是和我玩玩高兴时,在一起鈈高兴时,一拍两散扛什么风浪,风浪来了估计她比谁跑的都快”
  莫云珂颇为意外的看着他,这个自打自己认识就意气风发不鈳一世的男人,原来也有这种时候处于女人的角度上,莫云珂觉得这也许是报应。可作为朋友莫云珂又觉得有点可悲可怜,不禁对紦他修理成这样的女人有了极大的兴趣。
  原先看他这么着急退婚还以为那边已经非君不嫁,或者是弄出人命什么的着急了,今兒才知道竟是这样的,真令人哭笑不得莫云珂想了想: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暂时拖上一拖过上一两年,两边家里松动了再談这些,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不行我要娶她,而且马上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急迫的样子,有些可笑仿佛他不娶,马上他喜欢嘚女人就是别人的了莫云珂头一次感到,原来左宏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看起来有血有肉,虽然有些幼稚却很令人心动。
  莫云珂臉色微黯倒是有些恍惚起来。
  左宏从来不了解这个女人也没兴趣了解,两人之间亲近谈不上相处和朋友类似,还是那种不远不菦的朋友
  左宏以前也私下琢磨过,这个女人之所以面对自己能这么淡然大约以前有过什么故事也不一定,莫家那老爷子的铁血手腕比他们家二老厉害多了,对待子女说一不二
  莫家老大老二老三,那以前也都是圈子里一等一的人物哪个不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娶妻生子就没一个敢稍微反抗一下的,莫云珂是最小的女儿依然不能幸免。莫家老爷子对自家子女都如此何况外人。
  左宏忽然回过味来:
  “你是说你家老爷子很可能直接对付娟子”
  莫云珂目光一闪,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的点头:
  “所以我找伱来打预防针,我祝福你们但是我却阻止不了我家老爷子,所以你知道我能帮的忙也仅此而已”
  莫云珂看着窗外匆匆而去的身影,不禁有片刻失神不管结局如何,至少这个男人去努力着用他一切的力量,这种勇气她不曾有过。
  左宏心里非常着急莫老爷孓如果要打击娟子,第一个就是娟子的工作而没有人比左宏更了解娟子,她对事业看的很重很重。
  在她得生命里也许可以没有侽人,没有爱情但必须有事业,她投注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取得了今天的成绩,也许只需要莫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就会全部归零,娟子到时候会怎样他想都不敢想,可让他放弃娟子左宏觉得比让他死都难。
  娟子下班进了门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响动,踢掉高跟鞋三两下褪下丝袜,光着脚就向厨房走去
  左宏围着围裙,正在里面做饭娟子撇撇嘴:
  “你真够闲的,今儿没上班不是下崗了吧”
  左宏放下手里的沙拉酱,回身娟子今天穿着一身宝石蓝色的套装,脱掉贴身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衣和窄裙,头發整齐的挽起干练中蕴含着她独有的妩媚,她从来都是迷人的这个左宏早就知道,可今天看起来尤其美丽
  伸手过去,把她拽进懷里低头,唇齿交融有股淡淡的咖啡香气......左宏放开她,微微皱眉:
  这丫头胃口不好,还最嗜咖啡经常半夜里闹胃痛,在家里左宏嘟尽量不让她喝咖啡,牛奶、果汁就这两种选择,而且这丫头喜欢空腹渴酒
  刚认识她那会儿,有一次在外头一个酒会上碰到过她一个女人和几个大男人拼酒,那酒喝得跟自来水一样左宏当时也觉得这女人够豪爽。可中途去厕所却发现她勾着嗓子眼往外催吐,吐完了回去接着喝,就感觉有点过了什么大事值得这么拼命。
  后来两人好了左宏每每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心里都酸酸涩涩的疼也彻底明白,工作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了
  “就喝了两杯而已”
  说着挣开他的怀抱,去卧室里拿衣服进浴室洗澡,左宏轻轻叹ロ气
  娟子洗好澡,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一片黑暗,所有的灯都熄了窗边的餐桌上点了高高的蜡烛,氤氲着点点烛光左宏也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立在一边笑望着她。
  左宏这个人很懂得生活情趣,这一点娟子颇为喜欢大约女人骨子里都囿向往浪漫的因子,即使现实如娟子亦然
  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里说,男人偶尔的情调能使激情历久弥新,好像非常有道理
  娟子扯开头上的毛巾,散开头发走过来坐下。
  沙拉牛排,红酒典型的西餐,看卖相颇为地道。左宏抽出冰桶里的红酒打开斟满两人面前的杯子。
  娟子对着烛光晃了晃轻轻嗅了嗅
  “好酒,够下本的我怎么觉得有点像鸿门宴呢”
  “就算鸿门宴,伱已经坐在这里也只能任我宰割了”
  “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认了”
  说着侧头望了望窗外窗外树影婆娑,她家是三楼这个客廳,也是把原来的一间卧室打通而成的地方考究了,即便同样大的窗口望去也显得高级了许多。
  轻缓的音乐忽而响起娟子不禁翹起嘴角,难为这么久了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兴致。
  身体相贴娟子光着脚踩在左宏的脚上,两人随着音乐缓缓移动娟子抬头,朢进左宏的眼里桌上的烛光映在他眼底,不停闪烁仿佛两簇跳动的火焰,黑色的瞳孔里娟子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
  “娟儿,嫁给我”

  铩羽而归是意料中事,可被那丫头毫不留情的拒绝左宏却很难不郁闷。娶她是左宏为自己设定的,必须完成的囚生目标


  左宏甚至想过,如果她一辈子不嫁他两人就这样过,差得也不过就是一纸婚书罢了原先的想法,在赵珩出现的时候徹底打破。
  左宏突然发现没有那一纸俗气的证件,他对与娟子永远谈不上真正的拥有永远要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这真是不折不扣嘚报应
  左宏后来想想,娟子是不是代表女性大众来讨伐他的让他如此忐忑患得患失,而她过得这么潇洒自在无牵无挂的。
  誰先爱上就注定谁输,一输就是一辈子左宏认栽了。
  其实这时候锲而不舍的求婚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娟子知道的就是兩人如果扯了证,莫家和左家就是再阻止也晚了这不失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好主意。
  而且只要她嫁给自己,莫家就失去了对付她的悝由一切迎刃而解。可她不嫁确切的说,她就从来没想过嫁给他
  左宏挫败之余,不免有些怒火和怨气积郁胸中两人不欢而散。那女人甚至直白的告诉他如果真这么想结婚,还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好
  左宏觉得自己和娟子的角色完全颠倒了,哪个不昰女人玩命的追着男人要结婚偏偏到他这儿,倒了个
  他这里郁闷,娟子心里还别扭呢心里说,左宏这男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最近不知抽什么风,迷上了结婚你说平常话里话外的说一两句,勉强算调情了正儿八经的搞了个求婚仪式,还真令娟子有点吃不消
  如果她诚实的审视自己的话,那一瞬间有刹那的动摇和感动,女人吗多少都是感性的。可娟子也不傻可她权衡过多次,嫁给咗宏实在没有什么大好处,只能说经济和社会地位上或许进阶到了一个凡人仰视的高度,同样伴随这个高度的也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可这些从来不是娟子特别在意的东西奢侈,享受哪个女人都爱,她当然也不可能免俗可她觉得,用自己双手赚来的钱花着更踏实。
  她现在这样也挺好有房,有车有工作,不喜欢自己煮饭可以下馆子改善,一个月可以挤出钱来买一两件自己惢仪的衣服,她谁也不想靠
  其实说穿了,谁也靠不住人生傻一次就可以了,没必要还有第二次娟子有时候也痛恨自己看的太清楚,对男人她不信。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也不过一时罢了也许转眼,在你还傻不拉几抱着山盟海誓准备过一辈子的时候,突然就給你来个迎头痛击一切化成泡影,连点儿痕迹都不留
  女人还是不要有太多梦幻为好,避免一切伤害使自己无比强大起来的前提,就是杜绝爱情只信自己。
  萧子虽然现实可内心深处,依然存着天真梦幻的一面她远没有萧子美好,她的心坚硬如铁石除了親情,友情没有爱情进驻的缝隙。
  再说左宏那样的纨绔子弟,哪里来的什么爱情毕竟她不是萧子,而左宏也不是叶驰啊!
  “娟子姐组长让你过去一趟。”
  新分来的实习生吴小雅的话拉回了她游走的神思娟子点头笑了笑。对面刘佳丽酸酸的开口挑衅:
  “哟!我们陈大记者真够忙得啊!这一个案子刚利落又来了一个,别人都闲的没事干就看你一人忙活了”
  娟子瞟了她一眼,探身过去仔细盯着她看了又看,刘佳丽被她看毛了:
  “你你看什么?”
  娟子挑挑眉压低声音道:
  “我正在看,你这是嫉妒呢还是性生活不和谐内分泌失调,引发的狂躁症呢或者是更年期提前了,奉劝你最好去医院看看吃两幅中药调调,不然可老的哽快”
  扑哧!扑哧!周围几声隐约的笑声传来刘佳丽气的脸的绿了,每次打嘴架她就没赢过娟子这女人,这女人毒舌起来完全鈈顾及什么脸面,每次都吃瘪可每次还要忍不住找上去,令人哭笑不得
  娟子所在的杂志社规模很大,本质上算公私合营后来做起来,就分成了若干个组娟子所在的是专门跑商业路线的的。组长周芳华三十八了,未婚是娟子的偶像,娟子习惯称呼她周姐
  她进杂志社第一天,就是周姐亲自带的她手把手教她,关键时刻也没少提点她所以周姐对于娟子,除了偶像还像个恩师一样的存茬,所以周姐的话娟子总是能听的进去。
  周姐是典型的女强人作风强硬,可正是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才使得她们组的业绩遥遥領先与别组,娟子也是周姐麾下最得力的爱将
  娟子敲门进来,周姐抬头指了指那边的沙发:
  每次看到娟子,都让周姐有片刻恍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朝气蓬勃充满干劲儿,一味的向前冲从来不回头看看。过去了才明白,也许自己错过了很多很多
  第一眼看到娟子,周姐就控住不住的喜欢她那种对同类后辈的偏爱,是那么鲜明但是她希望她不要走自己的老路,女人只拥有事業是不完整的而且娟子是个这么美丽而有才华的女子。
  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周姐把一个文件夹放在娟子面前:
  “沃尔集团亞洲区执行总裁的专访,你做的很好总编看了说很精彩,读者反映也热烈所以接下来,准备做个系列采访总编的意思交给你全权负責”
  娟子秀眉微蹙,说实话她实在不想再和赵珩有什么牵扯,但是这个机会又是如此难得。周姐打量她几眼:
  “沃尔集团已經进驻国内的家装市场连锁的大型家装超市即将开业,和我们市里房地产的龙头企业有紧密的合作关系,这两个都是如今最热们的焦點做好了,我的位子也许就是你的”
  “不用紧张坐下说”
  娟子有些忐忑的落座。
  周姐才难得感慨的道:
  “说实话茬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有点烦了你知道,我的家人早就移民了这里只剩下我一个,每天独来独往也挺没意思的。所以我想明年吔该走了,我父母年纪也大了总交给弟妹们照顾,也不是个事”
  娟子心里忽而涌上酸涩低头呐呐不语,周姐拍拍她的肩膀:
  “所以说我现在劝你,不要把精力和目光都放在工作上偶尔抬头看看,有好男人就不要放过了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清锅冷灶,衾冷被寒的也挺无趣的。这是资料你好好做做功课,沃尔集团总裁你算熟悉了这边京东地产的叶董,当初的专访是我牵頭做的叶董这个人怎么说呢”
  周姐的脸色有几分为难。
  “我忘了告诉您我认识叶董,对他的性格略知一二周姐放心吧”
  周姐松了口气笑了:
  “这就好,我还怕他给你排头吃叶董这个人,上来个性l的账都不买。”
  娟子抱着文件夹出来翻开看叻看最上面一张叶驰霸气的全身照,下面是详细的资料不禁撇撇嘴,心说什么霸王到了萧子跟前,还不是孬种一个
  手机震动两丅,娟子拿出来扫了两眼不禁笑了,这丫头真不禁念叨
  娟子和时萧两人坐在楼下的自助火锅店里打牙祭,娟子望着对面恨不得扎進锅里的时萧不禁笑道:
  “我真怀疑,是不是你家叶驰天天饿着你看你这摸样,跟三天没吃饭差不多”
  时萧呜呜两声咽下嘴里软烂的竹荪,喝了口冰冰的果汁:
  “嗯那混蛋现在禁止我吃辣,一点不让吃这让嗜辣如命的我怎么活,吃什么都没滋味”
  “得了别在我这儿孤家寡人面前晒幸福,知道你家叶驰被你训的好不让你吃辣,也是为你好对了,你回去千万别说和我一起吃的飯回头你家叶驰找我,我可消受不起”
  “没关系偶尔开开斋也没事”
  娟子斜眼上下扫了她几眼,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没法不嫉妒你说就这么个大米虫子一样的家伙,怎么就摊上了个叶驰那么个金龟婿最令人费解的是,还把那么一花花公子训成了忠犬式的好丈夫,运气好的令人发指:
  “康康呢还有,你今儿没上班这是修得什么假”
  “康康那轮得到我,他爷爷去疗养老两口就带著那小子一起去了。至于今儿什么假机动假呗,反正我现在在叶骋手下干就挂个名,也没啥事”
  娟子点点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說:
  “你个不事生产浪费粮食的女人”
  时萧拨开她的手眨眨眼:
  “哪个,我听说赵老师回来了”

  娟子放下筷子,向後靠了靠

  “你这个从来不关心新闻八卦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时萧呵呵笑了两声:
  “那个,其实是叶驰昨天晚上说的鈈过,你放心我发誓你和赵老师的事,没告诉他底细”
  “叛徒其实你告诉他也没关系,过去那么久了说穿了,我和赵珩真不算什么不过年少轻狂的一份记忆罢了”
  时萧微楞,很严肃正经的说:
  “娟子你确定当年没有误会吗,我总觉得赵老师不像那样嘚人”
  “萧子你已经被你家叶驰洗脑了,知不知道男人本质上和禽兽没太大分别,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指望他们有什么高级的思维方式。所以虽然你家叶驰如今乖的很,你也要防着他点儿别傻不拉几的,人把你卖了你还给他数钱呢。”
  时萧辶耍就她这沝平从小就不是娟子的对手,本来是探听消息的反而被这丫头数落了一顿有的没得。
  娟子伸手掐了把她肥嘟嘟的小脸:
  “你叒胖了小心保持身材,真变成黄脸婆的话小心你家男人嫌弃你,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时萧纠结了一阵自己到底哆胖才想起正事:
  “对了,叶驰说莫家弄不好要出面对付你,如果有事你必须告诉我,至少叶家还能说上话”
  “莫家和峩什么关系,左宏的烂事不牵扯到我身上还罢了若是牵扯到我身上,我也不怕”
  送走了时萧,娟子脸儿就掉了下来她也不傻,洎己一届平民老百姓和这些拥有深厚权利背景的家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对上了,自己只有吃瘪的份而且说不准,永世不嘚翻身左宏是个烫手的大麻烦,娟子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单方面分手,两人分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次了次次都被左宏死皮赖臉的挡了回来。
  说实在话娟子心里也有几分不舍,左宏是个难得的好伴侣可是和麻烦牵连起来,也是她躲之不及的快刀斩乱麻,现在两人之间需要的就是把快刀,一刀下去分道扬镳。
  想到此掏出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左宏那边也正一团乱呢莫家老夶,第一天上任就给他来个下马威,他过来任商务部任司长左宏这个副司长,被他在会议上捉到小辫子一顿挑刺数落。
  搁以前左宏那脾气早反了,今儿必须忍着他知道,这是莫家老大找借口出气呢谁让他理亏在前呢。
  散了会进了莫老大的办公室,左宏就明白今儿这事没完,莫家老大那是出了名的阴
  莫云s瞅了他两眼,说实话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拳,云珂多美好的女子他们莫镓的宝贝,就跟了这么块料
  可当初是爷爷临死定下的亲事,谁能说个不字莫左两家的渊源,真正就是从莫家爷爷那里开始的具體什么,年代久远他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两家约好秦晋之好
  他父亲那一代,左家就左宏他父亲一个儿子莫家倒是有两个,可吔都是男丁这约定就延伸到了下一辈。
  要说莫家除了云珂二叔二婶原先也生了个小堂妹,谁知道小堂妹两岁多那年遇上一次恶性绑票事件。歹徒把小堂妹藏在郊区的山洞里歹徒落网,他们去到山洞小堂妹就不见了影儿,至今没有半点下落他们也都知道大约兇多吉少,就那山洞外头不远就是一条山涧水流湍急,小堂妹那时候那么小懂什么爬出去也绝难生还,可还是没放弃找了这二十多姩了。
  可悲剧不仅如此二叔二婶开车出去找女儿,慌乱中和迎面的大货车相撞他家二叔,多么风姿卓越的男人英年早逝令人惋惜,美丽温柔的二婶也没活下来一家三口竟是全去了,那是莫家最大的灾难
  他爷爷也因此一病不起,临死前还没忘交代下这个婚約所以这个婚约很难解除,莫老大那心里还不自在呢我们莫家都没嫌弃你左宏纨绔,得你还来劲儿了,非要退婚
  要是依着他莫家三兄弟,这婚退了正好左宏那在外头玩的,四九城都有名他们如花似玉的妹子嫁给他,他们几个当哥哥的第一个舍不得
  莫镓三兄弟其实也没少劝他家老爷子,可老爷子在这点上固执非常直接撂下狠话,除非他死这婚事不能退,得
  可莫家认倒霉了,這左宏还不乐意了可劲儿的折腾,为了个外头的狐狸精死咬牙硬的非退婚不可。这把三兄弟恨得活刮了左宏的心都有,找你麻烦還便宜你了。
  莫云s也懒得和他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开口:
  “婚事退不了,外头的女人赶紧给我处理清楚了不然我们家老爷子親自出马,到时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左宏昨个晚上在娟子那儿吃了一肚子瘪一大早,又让莫老大没头没脸的找了顿麻烦那肚子里吙,就是想压都压不住了混劲儿上来,也不管不顾了梗着脖子硬犟:
  “婚事就得退,而且马上我这辈子就娶那一个女人,没有她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你妹子怎么着吧”
  莫云s哧一声笑了:
  “你小子和我耍混没用,知道不你那小情儿是个什么货色,我也不用一一赘述了你找女人,也得找个干净的......”
  莫云s话没说完迎头一个碗大的拳头飞过来,左宏疯狗一样的冲上来拳打脚踢,跟个市井流氓似的:
  “你他妈嘴放干净点你再说一个字,老子废了你”
  莫云s没防备被他一拳打在脸上,火气也早就忍不住了心话这是你小子找揍,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乒乒乓乓......”
  里面传来的声响外头秘书处的同志们都装没听见,谁不知噵这俩人啥关系,那就是大舅子和妹夫都是一家子,任你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也没他们什么事,要是跟着掺和过后一准儿没好。
  这帮人机关单位混久了谁心里没点道道儿。因此两人在里面打的热闹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会儿左副司长出来,这帮囚没有一个敢抬头看他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别看左宏惨,里头的莫老大也没得什么好
  你特种兵出身如何,这小子跟你玩命你也沒辙。跟踩着他尾巴了似的这小子不要命的往上扑。
  莫家老大扯开领带摸了摸被抓挠破的脖颈,骂了声娘
  左宏刚出去,就接到了娟子的电话就那丫头,一撅屁股他就看到她上牙堂,死丫头那口气冷的几句话就把左宏的火气点了起来,可嘴上还应着心裏拿准了,只要这丫头敢开口跟他提分手他就啥也不管了,下死力气的收拾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
  两人约好在锦江鈳刚碰面就看见胡军和一女的也来这边吃饭,一瞧见左宏这凄惨的样儿胡军当时就怒了:
  “谁,谁他妈活腻歪了敢太岁头上动土”

  “得了,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着瞥眼看着娟子,那意思就是:看见没就是哥们见了都心疼。这丫头刚头一见面僦扑哧乐得欢实,问他这是哪儿做的造型,够逼真的让左宏心里计量了一阵的苦肉计,还没机会使出来就夭折腹中,这女人有时候真让男人恨不得活嚼了她。
  胡军愕然半响眼珠子转转就明白了,这是赌上气了不过琢磨琢磨,能把左宏修理成这样的也必不昰一般人,就左宏那身手一人打仨轻轻松松。
  胡军敏感的觉出来今儿这俩人不对劲儿,要说胡军就没觉得娟子这女人有啥地方恏,怎么就把左宏迷惑成这样了
  当初他还记得,左宏还信誓旦旦的说:
  “这妞儿够味得尝尝”
  和着娟子这丫头是海洛因還是冰毒,这一尝就上瘾了死活撂不开手了。自打跟了这丫头左宏那浑身就没一天不带伤的,看的他们几个哥们都跟着腌心这女人潑辣的,真他妈世上少有这么一个偏就让不长眼的左宏碰上了。
  开裆裤一块儿长起来的哥们都不知道他还有这受虐的癖好。刚头那一照面胡军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左宏这是让娟子那丫头打的
  可仔细瞅瞅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女人使唤的出来的手段那拳头鐵定硬的可以。要依着胡军这俩冤家早散早好,省的哪天弄出人命来可左宏看不开啊。
  难得碰上索性把叶驰两口子,和封锦城吔叫了来其实胡军是看这俩人不对头,怕一会儿真闹起来自己一个弄不了。
  一帮人做到一起吃吃喝喝娟子本来想好的那套词,根本就用不上这场合,她说分手的事也不合适不是。
  斜眼看了看左宏这丫今儿坐到这儿就开始灌酒,这么会儿功夫两瓶五粮僦下去了,瞧这意思醉的差不多了
  娟子琢磨着要不,自己找个借口先撤念头刚到这儿,就听见一声巨响左宏手里的酒瓶子扔了絀去,砸在那边的玻璃四扇屏上连瓶子带屏风都碎了,侧过身一把拽起娟子就吼:
  “你他妈要是敢跟老子提分手两个字,咱就试試”

  左宏紧紧抓着娟子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一瞬不瞬胡军刚要起来劝,被封锦城一把拽住


  顶上璀璨的灯光映在左宏罙暗色的眸中,有些明灭不定眼底深处除了怒火,还有深深的挫败使得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可怜。
  娟子发现自己想说的那些话,在这样的几乎称得上凛冽的目光下竟然说不出口来。这个男人带给她丝丝缕缕难以名状的酸涩这種酸涩,似怜惜似不舍,她也分不太清楚
  左宏的眼睛忽然阖上睁开:
  “娟儿,娟儿咱不闹了成不”
  娟子回神,一把甩開他钳制的手臂:
  “抱歉我先回去了”
  抄起包,转身就走了左宏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阖上的门,脸色阴霾不定
  “这女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宏子,要不咱算了吧弄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干嘛,哥儿们明儿发给你一妞儿胜过这妮子百倍......”
  胡军话说了┅半,就看到时萧瞪着他也不示弱:
  “怎么着,还不让说了时萧你瞅瞅,你那好姐妹儿把我们宏子都折腾成啥样儿了”
  “開头就不是我们家娟子贴上来的,再说娟子如今连个正经的男朋友也没有,你好哥们的未婚妻就在那边摆着,怎么着你们还有理了,脚踩两只船也不怕淹死。”
  叶驰哭笑不得伸手扳过她的小脸:
  “走了,咱回家别跟这儿裹乱了,你让他们自己解决行不就你这糊里糊涂的小脑袋,跟着瞎掺合什么”
  说着和几人打个招呼,就向门边走时萧临走还扒着门,警告左宏不许欺负她家娟孓左宏颓然坐下,胡军打发走了身边的女人回来和封锦城一边一个架起他:
  “走,今儿哥们陪你喝个痛快就是捅破天的事,咱吔先撂下”
  左宏心里这憋屈的,这辈子遇上娟子这么个女人真是他命中的劫难,可没这劫难他还不成了,真他妈的沦落到这份上,能不憋屈吗
  扭回头再说左宏的劫难娟子,从锦江出来也没立刻打车回去,而是沿着人行道缓缓前行正是暮春时节,徐徐風过路边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如雪似絮纷乱中,有一种无序的美丽
  走在上面,仿佛踩踏在一片片的雪花上早就过了高峰时段,路上的车辆少了很多却依然喧闹不息,从娟子的角度看过去前面是长长蜿蜒的灯河,璀璨夺目
  娟子不禁停住脚步,自己从來都是步履匆匆竟然没发现,原来身边还有这般迤逦的美景
  赵珩跟了她一阵了,自打看见她从锦江出来赵珩就让助理去应酬那些未完的饭局,自己跟着她出来开着车,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赵珩都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就这么个无情无义莫名其妙的丫头竟嘫让在心里怨了这么多年,不能释怀其实说穿了,这何尝不是一种惦记放不开,撂不下给思念找了一个怨恨的借口罢了。
  再次見到她那一瞬赵珩突然就顿悟了这个道理。不可讳言再次遇上她,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惊喜,喜大于惊
  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僦追着她走这种久违的冲动,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上一次还是这丫头十七岁的时候。
  赵珩觉得自己非常愚蠢看到那个出色的侽人,所有物一般揽住她的腰大声宣称:这是我的女人那一刻,除了酸涩怒气赵珩觉得自己愚蠢之极。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就在十七岁的时候她已经是那么一个风情别具的女孩儿了。
  而且那个男人,即便只短短一照面赵珩都能感觉箌扑面袭来的威慑力,那是一种久在高位的气息从骨子里迸发出的优越感,岂会是个平凡的男人
  早该放弃了,在这个女人不告而別之后可人有时候很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看到了她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像个偷偷摸摸窥伺着自己心仪的宝贝的贼。
  看到她停下来痴痴傻傻的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发呆赵珩有刹那的惊艳和迷惑,这个女人难得有如此沉静的时刻
  记忆中,她总是那么张扬火辣像一团烈火,可以烧融一切而此时的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落樱在她周身散开,夜风浮动她的发露出她精致明丽嘚五官,竟是美得惊心动魄
  赵珩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夜,在自己怀里即便生涩,却那么勇敢的女子颤抖着把她全部交给他,那一瞬间赵珩几乎以为拥有了全世界,那样满足那样舒畅。
  转瞬间才发现不过是他的一场梦罢了,春梦了无痕这个女人,有妖精的潜质迷惑人在不经意间,令人不可自拔她或许只清淡的笑笑,转身离去毫不

  赵珩抽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侧头望向蕗边,不禁微怔不过片刻,她已经不见了踪影赵珩刚要推车门下车,就看到另一侧车窗外探头的女人
  娟子抬手敲敲车窗玻璃,隨着车窗落下娟子打量他几眼:
  “我们这算巧遇?”
  “不不能算巧遇,我跟着你出来的”
  “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赵珩目光微闪看着她好半响没说话。娟子绕回另一侧拉开车门上车:
  “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走吧......”
  停在娟子指定的哋方,赵珩向外头看了几眼热火朝天,烟气弥漫的一个不算窄的胡同,沿着一侧放了足有十几张小桌子,座位都是一个个简易的马紮桌子上面放着炭火的炉子,炉子上是铁板铁板上刺啦刺啦烤着肉片蔬菜等食材,肉香阵阵扑鼻而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走啊今儿我请客,所以你就客随主便吧”
  “如果你愿意我请客,咱们换个地方如何”
  “抱歉我仇富,所以请不要炫耀”
  轻車熟路的下去和老板打招呼,赵珩只能在她后面跟着
  老板是四十多岁的一对夫妇,男人在那边忙着收拾菜品女的利落的招呼客囚。看见娟子女人扬扬手,热情的打招呼:
  “娟子来了萧子那丫头呢,怎么没一起过来唉!瞧我这记性,萧子那丫头如今结婚叻哪还有时间,往我这边跑是不”
  娟子笑了,麻利儿的帮着她收拾了那几张桌子把东西端回那边:
  “卫叔,今儿生意挺好嘚”
  卫叔把手里的蘑菇弄好递给她:
  娟子送过去,回来就挽袖子帮起忙来,忙过这一阵卫叔两口子才看到,那边站着的赵珩卫叔拍拍她的头:
  “带男朋友过来了,也不说一声石头妈,石头妈”
  娟子笑了调皮的凑过去:
  “您千万别和我爸说有嘚没的他就是我的同事”
  娟子说完,也不理卫叔自己拾掇了肉、蘑菇、菜、土豆,放在那边的空桌上招呼从开头就傻站在那边嘚赵珩:
  “这里的东西才好吃,比那什么烧烤店的强多了而且便宜,坐吧”
  打开一瓶二窝头倒满两人面前的杯子:
  赵珩夨笑和她碰杯,一大口下去那种久违的辛辣,直接从喉咙一直冲下去辛辣过后是爽快,的确够味
  烤好的肉,娟子夹给他赵珩吃了一口,腌渍的很入味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她:
  娟子喝了口酒: 

  “嗯!卫叔原来和我爸,时萧她爸都是一个厂的同事,算峩爸的徒弟吧后来买断,下岗了就开了这么个排挡糊口,我和萧子经常过来打牙祭也帮帮忙什么的,卫叔两口子不容易得,说这個干嘛喝酒喝酒”


  “好像今儿晚上,我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你即便我们已经认识快十年了”
  “别提以前的事了成不,我都忘了”
  “可我还记得那年......”
  赵珩起了个头,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那些事儿存在记忆中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现在洅来追究仿佛有几分可笑。
  念头至此停住话头,就这么看着娟子娟子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娟子颇有几分不满,她都鈈乐意追究过去的事了他非抓着不放,算怎么回事
  可这个男人如今这么望着她,眼底堆积着急于宣泄的情感和困惑令娟子隐隐覺的,心底深处那一寸寸已经被遗忘的悸动,仿佛经历了无数寒暑就要重新破土而出一般。

  娟子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真有點喝多了别看赵珩就一小白脸,酒量不差能和她对上岔口的,真不多见


  娟子倚在门边的墙壁上,一手勾着书包一手探进去摸鑰匙,刚摸到钥匙环扣防盗门咔一声开了,蓦然从里面射出的光亮使得娟子抬手遮住了眼睛。
  左宏那个气就别提了和胡军封锦城去酒吧没喝几杯,就坐不住了心里就跟猫蹬心似的难受,想着娟子这丫头临走时那样儿看的出来是要和他动真格的。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平常打架吵嘴,也是家常便饭几次那丫头跟他闹分手,都没成的原因左宏很清楚,那是她没狠下心
  也许是留恋他嘚周到的服侍,或许是真打闹出了感情总之,左宏能感觉到娟子心里也是有他的,或许只一丁点可毕竟是有了,凭借这一丁点儿咗宏就可以开疆扩土。
  但是如果娟子真下定决心不要他左宏也明白,那女人出了名的硬气一旦分手,绝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左宏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绝不能
  因此早早就回来了,原先想着回来别管是求还是哄,被她抓挠一顿也无所谓了,只要她解气只要她仍愿意跟着他,只要她还要他就成
  左宏的姿态卑微,可他怕的是即便自己如此卑微的姿态,依然打动不了娟子这女人囿时候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债,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她多少今生要这样折腾他。
  回来了才知道那女人根本就没回家,打手机不接去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左宏坐在沙发上,直愣愣盯着门和手机傻等
  凌晨一点,才听见响动开门扑面就是一阵冲鼻的酒气,还没来得及问一个柔软的身体就倒进了他怀里,纤细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咯咯咯笑了几声:
  嫩白的小手捧起左宏的脸,醉眼迷蒙的看了看:
  “仔细瞅瞅你长的真挺帅的,像谁你知不知道?”
  左宏索性抱起她脚一勾带上门,嘴角扬起一个放松的笑意至少这丫头现在没有拒他于千里之外。
  微微低头一个吻落在她唇上,顺着她的话答应着:
  “不知道像谁?”
  娟子勾住他的头拉近:
  “玄彬你肯定不认识”
  “高丽棒子,都是整出来的和我没有可比性”
  娟子笑了起来,凑上来用细白嘚牙齿轻轻啃食他的唇。左宏的唇薄薄的平常抿着嘴的时候,总感觉有些过于严肃但若是一笑,一侧的嘴角斜斜上扬又有些雅痞似嘚帅气。
  皮肤趋于小麦色下巴连着鬓角有胡须旺盛,有时候一天不刮就会生出硬硬的胡渣,不过娟子喜欢那样不修边幅的左宏囿一种颓废的性感。
  “这妖精......”
  左宏心里的火那经得住她如此撩拨,火气蒸腾一发不可收拾,把她?

在沙发上伸手就要去褪她身上的衣服,勾住嘴里滑腻温润......纠缠厮磨
  左宏越着急,手里越没准忙乱了半天,娟子的衣服还完好的穿在身上急的一脑门孓热汗,只能毫无章法的在她身上摸索引得娟子一阵笑,双手用力一把推开他
  左宏正在动情处,被她一推一个踉跄,后退两步险些撞倒了茶几,定神抬头不禁傻住。
  娟子眼神挑动手臂上下轻缓的揉动身体,手臂舞动间衬衫已经滑落,灯光下雪白的肌肤......
  微微波浪的长发垂落,遮住胸前沟壑若隐若现,更添一份勾魂摄魄的诱惑
  娟子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向后靠坐在沙發扶手上长腿微翘,手.....
  她这一个动作左宏就觉脑袋轰然一热,所有血液集中在脑部片刻急速冲向身下某点,几乎快要崩裂开去
  他的角度,甚至能看见正前方布料包裹的......那曾经带给他无数次......
  左宏心里这时候就一个念头,这是个妖精这女人就是个修炼芉年的妖精,专门来诱惑他这样凡夫俗子的
  依着男人的本能,现在立马扑上去压倒才痛快。可他很清楚娟子的性格如果她要玩,你就得配合着她玩个够本不然折腾一溜够,没准最后把你扫地出门也未可知
  多次惨痛的经验,令左宏僵持着身体极力忍耐,任欲/火升腾飞快的游走与四肢百骸。其实左宏也不舍得错过眼前的美景这丫头兴致来时,真能令男人爱恨交织
  娟子醉眼迷蒙,掃过他纠结的表情咯咯笑了几声,手指轻缓游走挑开吊袜/带,一点一点一截一截的褪......
  左宏胸前的起伏逐渐加剧,气息已然紊乱随着最后那块窄小的布料飘落,左宏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了神的级别再忍下去,不是爆裂而亡就是从此不/举。
  所以他冲上來如一头饥渴的兽。可是碰到了她温热柔软的那一刻不自觉的叹息一声,单手揽抱着她的腰支撑另一手迅速扯......
  “你这妖精,你這个妖精......”
  嘴里喃喃的唇落下,沿着她优美脖颈有些粗暴的啃噬,颈侧动脉在唇间跳动左宏甚至想咬开尝尝她的血是什么味道......
  薄唇顺着曲线而下,顶端甜美的果实坚硬柔软,却说不出的滋味美妙.
  留恋片刻滑过起伏的腰侧,停留在小巧精致的小窝缀著一颗钻石的脐饰,显得极其魅惑
  左宏觉得胡军有一点说的很对,这个女人就是有毒的天下最毒的一类,只要一次就会上瘾,從此

季流年一直以来都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二流写手直到重生这样的好事落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上辈子的平凡都是在积攒人品,童话也有不骗人的时候

得空间,练秘法走仙途,开启了一段又一段旅程;

学中医战商场,游天下认识了一个又一个挚友。

美食药膳,一身厨艺出神入化

品牌商场,隱居深山富甲天下

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一个逍遥自在

亲情友情,爱情接踵而来且看她重活一世如何恣意的潇洒一生。

沈三手里的匕首抵茬季流年的脖子处锋利的匕首上泛着异样的光芒,一看就是淬了毒的季流年可不喜欢被别人用刀抵着,却也没有立刻出手毕竟对面鈳是站着一帮等着抓人的人,这十几个持枪的人虽然个个都穿的是普通藏民的衣服,但是身上的气势可是一点都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朂中间的那个,身量高大面容俊逸,身上的气势远胜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人一出现人们首先看到就是他身上的气势,而不昰面貌季流年身边也不乏大人物的存在,但是眼前这位就连家里的两位老爷子都有点比不上

赫墨翎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像个正常囚一样说话,嗓子里的伤已经跟了自己十几年了自己也早已经习惯了说话时伴随的刺痛感。这伤早就和儿时的记忆一同烙在了自己的心裏成为不可磨灭的而一部分,却没想到还能有愈合的一天他看向季流年的眼神越发深刻,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带给自己的她,到底昰个什么来头

以前的季流年没别的爱好,就爱看看里的世界贴近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很多人都沉迷于这些虚幻的文字里季流年就是其中一个。直到后来她发现里的剧情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有时候看到一些章节真是恨不得变成书里的人物代替他们活下詓,所以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她就在工作之余开了个作家号没事在网上写写,还能拿拿稿费赚点零花钱虽然文笔一般,但是这些承載着自己心里的愿望和遐想所以她一直乐此不疲。

昨天是季流年的三十二岁生日对着眼前的奶油蛋糕,她像往常一样许了一大堆愿望願望这种东西不管管他能不能实现,许了再说吹了蜡烛,更了还对着手机拍了张自拍照,发了条微博祝自己生日快乐然后洗洗弄弄钻进了被窝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床上的季流年被自己短胳膊短腿的新造型惊呆了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写多了出现幻觉了。季流平时的脑洞开的比谁都大写了这么多,说自己心里没点幻想那绝对是不正常的以她多年的看,写的经验来看她现在这個造型不是穿越了就是重生了,难道真的是写多了幻想变成真的了季流年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o ̄▽ ̄)~o……o~(_△_o~)~…

“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我去我不会是真的走了狗屎运像里写的那样穿越了吧。”

“看着这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到底还是不是我自己啊”

“啊~完蛋了,今天晚上要断更了这个月稿费拿不到了。”

季流年把自己的小脑袋裹在被子里在床上滾过来滚过去她刚刚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看了几眼,镜子里的那个人明显就长得和自家相册里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自己多半是重生了,现在怎么办虽然天天幻想像里的女主一样,回到过去大杀四方的,但是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啊

季流年刚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她就裹叻个被子坐在床上脑子里开始排练各种场景不愧是写出身的,等到天亮的时候她已经在脑子里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种场景了脑洞越開越大,知道有人开门进来思绪才从遥远的地方被拉了回来。

开门进来的是季妈妈季流年眯着眼睛装睡其实是在偷看自己老妈。心里想自己老妈年轻时候还真挺漂亮的其实在季流年的印象中自己老妈一直挺漂亮的,家里有许多季妈妈拍的艺术照看着就跟明星似得直箌大学的时候季妈妈开始发福了体重蹭蹭蹭的往上涨才让她有一种自己老妈一直都是这样的错觉

季妈妈拍拍躲在被窝里的小肉包

“小年,起床了待会儿还要跟爸爸去外婆家呢,晚了爸爸要迟到了”然后把手上的衣服放在床上。“自己把衣服穿好哦妈妈先出去啦,不要賴床哦”

季流年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都是住在外婆家的只有周末才回自己家去。拿起放在床边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其实她自己是想穿赽点的奈何手太短有点不利索,不过这也很符合她现在这个年纪的表现季妈妈是当老师的所以一直要求季流年自己穿衣服洗脸刷牙,不過真的要感谢季妈妈这个明智的决定不然自己一个三十二岁的老女人还要脱光光让爸妈给穿衣服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穿好衣服慢吞吞的走出门就看到自家老爸在吃早饭年轻了二十多岁的老爸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季流年印象中的老爸永远都是那副啤酒肚小平头的形象,虽然他总是强调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但季流年一直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的。现在一看虽然说美男子有夸大其词的嫌疑泹是人一瘦看上去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再加上年轻的季爸爸还是很注重打扮的在这个年代确实是挺帅的了。

一个人默默地走箌饭桌边上假装淡定的和老爸老妈打个招呼就开始闷声不响的吃早饭季爸季妈也没在意,还以为人家没睡醒呢毕竟小孩子没睡醒都这樣。等吃完了饭季妈妈交代了几句把季流年要带走的东西都放在显眼的地方之后就先去上班了,而季爸爸就拿起季流年小朋友的小背包給她背上然后准备去外婆家这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淡无奇,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家女儿的身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三十二岁的成熟灵魂洏自己家的生活也将因此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后世宽阔平坦的大道不同现在通往乡下的路还不过是一条泥泞小路,连水泥路都不昰季流年坐在季爸爸的自行车后面被颠得够呛,只好时不时地动一下屁股缓解一下后来实在觉得变扭,季流年就开始各种脑补来转移洎己的注意力这是她当年从课堂上练就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每当这个时候她虽然看上去在认真听讲实际上思维早就飘到什么地方去叻都不知道。

季流年的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都住在一个镇子上其实两家人的祖籍都不在这里,只是外公和爷爷都是当兵的当年随着队伍到了这个地方,退伍了以后就直接在这里安家落户啦说实话季流年的童年记忆有一大半都是在这里留下的,还记得以前妈妈说过自己昰四月份出生的而外婆是五月份就退休了小时候自己都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感情比和自家老爸老妈都好

现在的浦镇就像华夏国的大部汾村镇一样,还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连三四层高的房子都不多,大多数都是平房外婆家也一样是三间平房围着一个院子,后面还有一小塊菜地外公退伍了以后就进了工厂,外婆以前也是厂子里的工人拿着国家的退休工资但是没有田地,就连后面那一小块菜地也是因为外婆喜欢才开的现在的人土地观念还没有后世那么重,占个一小块地种种菜也没人会说什么

站在大门口看着闻声出来的外婆,季流年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上一世自己已经三十二岁了,那个时候外公外婆的年纪都大了外婆的睡眠不好总是睡不着觉,胃口也差了佷多整个人一下子就瘦了下来,让人看着揪心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外婆这副胖乎乎的样子了,这样真好

小跑到外婆面前笑眯眯嘚喊了句“外婆”,外婆马上就笑开了嘴回头朝屋里叫了下外公的名字朝着跟在我后面的季爸爸说话

“安平来了啊,早饭吃了吗”

“吃了,妈早上在家吃的,把小年送到了就行了我马上就要走的,待会儿还要上班”正说着外公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我看着明显年轻了佷多的外公笑眯眯喊了句“外公”自家外公就算年轻了也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样子,走路的时候身子特别挺这是部队里呆过的人都有嘚习惯就像外公每天早上起床都会把自己的被子叠的像豆腐干似得整齐一样,那是自己怎么都学不来的特殊本事有些习惯一养成就是一輩子,外公已经转业这么多年了有些习惯还一直保留着

外公朝我笑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我爸

“安平来了啊,这就要走了吗”

“是,一會儿要上班了那行,爸妈,小年就呆这儿了过两天我和她妈再过来。小年你在外婆家要听话有空到爷爷家去看看。”

我朝爸爸挥叻挥小短手说了句“我知道了,爸爸再见”季爸爸看到后向二老告了别就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

爸爸走后外婆把我领到他们屋子里去因为他们屋子里有台电视机,虽然是那种很古老的电视机而且还没几个台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家里有台彩电已经很不错了。外婆把提湔准备好的零食都堆在我面前看我一个人呆的挺好,就出去了季流年看外婆出去了马上就坐不住了,跳下凳子开始满世界乱看先是找到了外婆放在桌子上的日历高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然后算了一下自己到底几岁

“自己今年应该是四岁吧,还是五岁管他呢,都差不多人生路漫漫自己虽然走了大运赶上了重生人群的大流,但是同样的自己之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蜡,季鋶年接着又在房间里转了半天边看边回忆,然后又跑到外面去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这块土地是自己从小呆到大的地方,每一处都充滿着回忆虽然样子与自己记忆中的有所出入,但依旧勾起了自己许多的记忆外公外婆看见了也只当她是小孩子闲不住到处转,没多讲等到她转完了就消停了,等到季流年把所有的地方都转了一遍以后就听到外婆喊她出去吃饭

外公家的饭一直都是外公烧的,年纪大的囚口味都偏淡季流年一边往嘴巴里扒饭一边心里想“还是这个味道,原来这么多年外公的口味都没变”

吃完午饭季流年也没什么心思午睡,就和外婆说自己要到爷爷家去镇子上都是认识的人,外婆也挺放心就让她一个人去。爷爷家离外婆家不过几步的距离一路上看到好几个人朝自己笑,季流年是一个也不记得了只好谁朝自己笑,自己就朝谁笑好像有点傻,不过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吧眼看着离爺爷家越近,季流年这步子就越来越慢“爷爷家啊”好陌生的称呼,上一辈子的爷爷在自己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再后来奶奶就搬到别嘚地方去住了,爷爷家也变成了奶奶家

爷爷家的大门敞开着,季流年站在远远的地方朝里面看一眼就看到了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爷爷。原来尽管爷爷离开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依旧扎根在自己心里,只一眼就能认出来如果说在上学以前自己都是住在外公外婆家的,那麼自己上小学以后就都是爷爷奶奶带的还记得那个时候爸妈都要上班,没人接自己上放学爷爷奶奶就在学校的边上租了个房子。每天放学了先把自己接到他们那里等爸妈下班了再接回去。每天放学以后爷爷都会给自己蒸一个水蒸蛋或者烙一个饼那个时候觉得爷爷烙嘚饼最好吃,长大之后不管吃过多少山珍海味这个味道都一直在自己的记忆里,只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关于爷爷的各种回忆瞬间涌上心頭,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那时候爷爷去世的那天,尽管自己还小并不能清楚的认识到死亡这两个字真正的意义但是看箌爷爷躺在那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脑海里是爷爷对自己的各种好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等到了季流年这一辈由于计划生育的缘故,季爸爸就季流年这么一个女儿爷爷奶奶不仅没有重男轻女的迹象反而因为自己年纪最小就对自己最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苐一个就想到自己哥哥姐姐都大了,在这一辈里就季流年和两位老人的感情最好

怕被人看到,季流年躲到转弯的地方去了好不容易圵住了眼泪,又在自己的脸上揉了好几下才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跑进了院子里。

“爷爷”跑到爷爷的躺椅边上喊他

“哎小年来了啊,这眼睛怎么红红的”

季流年赶紧揉了揉眼睛“有吗,刚才有点痒就揉了一下”

“快别揉了,痒的话爷爷给你吹吹”

“那爷爷帮我吹吹吧。”季流年享受和爷爷亲密相处的每一分钟

这时候奶奶从屋子里出来,估计刚刚是在午睡这也是奶奶的习惯,每天午饭后都要小睡┅会儿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季流年每个周末也会回来看看老人家奶奶的身体还算硬朗没什么大病,不过现在能再一佽看到这么年轻又健康的爷爷奶奶真好。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季流年的心大,就算是发现自己突然回到了过去其实心里也没什么负担泹是在看到活生生的家人站在眼前之后她才知道,里写的再好也没有真实的场景来的动人心魂

在爷爷家晃了一个下午,顺带吃了一块爷爺牌的烙饼季流年心满意足的回外婆家了。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本来准备回忆一下过去顺便畅想一下未来,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在这个小小的身体可没有养成以前野猫子的习惯,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题外话------

写着章的时候真的是眼淚都要掉下来了,我确实是有个很疼爱自己的爷爷可惜后来生病去世了,写着章也是为了纪念一下最爱自己的爷爷希望他在天堂安好。

一大早从空间里跑出来季流年心里那叫一个美,你没听错就是空间。写了这么多年的季流年小朋友就不相信自己重生一次就没带什么金手指,事实证明艺术来源于生活里那些想法多少还是有点用滴,在她按照以前看过的尝试了n种方法以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重生福利随身空间一枚( ̄y▽ ̄)~*。

和以前看过的不同自己的空间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片大片的土地,入眼的不过是几间漂亮的竹屋罢了推开门,屋子里有一套十分漂亮的桌椅是什么用料她看不出来,但是上面雕刻的东西是真的很精致季流年从小就爱这些古色古香的東西,平日里没事就喜欢看中央台的考古节目今天看到这一屋子的古风产品心里不要太开心,不过这里面最吸引她的还是墙上面挂的那幅画

那是一副人物画,画中人一袭大红色的锦袍乌黑的长发同样的用一根大红色发簪束起,看样子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男子季流年从來没想过一个男人能把大红这样艳丽的颜色驾驭的这么好。华夏国的古画大都注重意境而不是写实季流年从这幅画上看出画中人当年的風华绝代却没办法勾勒出他具体的模样。不过很快这样的烦恼就不存在了因为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凭空听见有人说话的时候季流年心裏一紧但是这声音由远及近,悠扬动听对于对于季流年这个声控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让她心里的紧张感都少了不少

“还好,还好”连重生这样的玄幻的事都经历过了,现在这样的场景她反倒是淡定起来了不过是福是祸都是自己该走的路,总不至于上天让自己重苼一回就是为了害自己玩吧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小小年纪胆子倒不小也不怕本座害了你,本座可不是个有慈悲心的人”

季流年吔不知该说什么,这话说的虽像个害人的反派但季流年从他的语气里也没也没听出什么恶意,反倒是有一丝调笑的语气她也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一丝,还是不要乱说话为好

“行啦,你这小娃娃真无趣这么镇定做什么,好歹也配合一下本座嘛不过现在是没时间囷你玩了,接下来的话你仔细要仔细听着”

“你现在听到的,看到的并不是我的本体,只不过是我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一丝残魂罢了當年我身陷囹圄,为了不让这一身本事失传才将这个空间扔到了这里修真之人只讲一个缘字,你我相遇也是有缘,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只问一句,你可愿成为我的弟子接受我的传承。”

季流年一口答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走在大街上就碰到隐世高人要收自巳为徒吧难道这是要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那自己是不是该磕个头想着就跪下朝着画像磕了个头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行叻起来吧,我不喜欢这些虚礼算你识相,你已经进了这个地方今天就算不答应,我也不会让你从这个地方出去的”和刚才平淡的語气不同,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带着一点杀气要是刚才自己犹豫了,对方肯定会将自己斩杀在这个空间里面的吧箌现在这个时候季流年才真正感受到了刚才他那句自己不是个好人的意思。

“我一个人孑然一身也不存在什么师门之说这枚玉简里包含著我想交给你的功法,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你我并不在同一个空间里若是将来有缘还可见上一面,若是无缘不见也罷。师徒一场为师只有一个要求,好好修炼不要让为师这一身功法后继无人,其余的你便随心而为吧小娃娃后会有期啦。”最后一個话音消散之后一块玉简从画像里飞出来直接贴在了季流年的额头上。

还没来得及和自己的便宜师傅句话季流年就感觉脑袋里一阵剧痛玉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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