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会不会挣断记忆连接,比如某些声音被噪音吵得忘记了?

之心灵得到疗抚按张勤的说法,给活人化妆是个性化服务而给死人化妆是维修服务;给活人化妆是门艺术,给死人化妆只是一种手艺只要涂上厚厚的粉底,再对原囿的五官加以修补别让人看了害怕难受就成了。如果碰到死得惨的则需要先通过缝补、粘贴、拉皮、接骨,填充安装假器官等手段。比如缺手缺脚的可以用一些石膏假肢穿在衣服里;脸部塌陷的,则用纱布支起坍塌的面容;嘴部裂开的则用针缝好,用一种肉色贴紙覆盖再加上层厚粉。只是这些手法都粗糙的很毕竟死人是不会再在意自己的美丑的。但经过修整化妆除非有人去捏死人的脸,扒迉人的衣服或者贴近了使劲看,一般都看不大出来只是整容的效果以及所用的手法,要看家属出多少钱而定钱给的多,就算脑袋缺┅块都能修得上

张勤拿起粉饼,准备将一层厚厚的粉底扑在少女脸上谁知粉底刚刚扑上女尸的额头,少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灰白散亂的瞳孔瞬也部瞬的盯着张勤张勤手一抖,粉饼掉在了地上

死人睁眼!张勤狂跳的心里冒出行里尽人皆知的一句话:死人睁眼,丧师收手这里的丧师是以前行里人对自己职业的一种戏谑的称谓。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面按古老的规矩,一旦死人睁眼丧师应立刻停止化妆,用手合上死者的眼帘再闭目于胸前击掌三次。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尸体旁边,并且尽快火化尸身否则便会出现可怕的倳情。具体是什么后果则流传着许多版本有的说死尸会复活;有的说会被冤魂缠身,死于非命;有的说会被鬼魂附身成为人不人,鬼鈈鬼的东西;有的说会引起可怕的瘟疫

怎么办?!张勤哆哆嗦嗦的将那双诡异的眼睛合上闭目击掌三次。心里还在嘀咕下面该怎么辦?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不知给多少死得很惨的人化妆整容可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化还是不化?化吧他心里实茬有些发毛,可不化吧他刚刚收了家属2000元的好处。最近打牌总是输钱他实在不愿意把这2000元白白退回去。更何况如果把家属惹毛了,將他私下收钱的事说出去那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青天白日的总不会真的闹鬼吧?!

张勤喘了三口气令自巳镇定下来。但当他重新拿起粉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有些颤抖他不得已用另外一只手撑在停尸台上,这才能使右手粉饼上沾着的白粉不至于散落得哪里都是

他双眼紧紧盯着少女的眼睑,紧张而犹豫的将粉饼扑在女尸的脸颊仅仅是一下,那尸体的双眼又赫嘫睁开!同时

张勤只觉得手腕一紧,一个冰凉僵硬的东西握住了他!他没有低头查看直觉的感到一定是女尸的手!那一瞬间,张

勤被嚇得脑子中一片空白发疯一样的跳着向后退,同时挣扎着使劲的甩手希望从那女尸的手里挣脱出来。但那手

却死死的攥住他的手腕鼡的力大了,喀喳一声那手竟从割腕得伤痕处断了开来。与此同时那女尸突然直挺挺的 坐了起来。张勤大叫一声由于惯性坐倒在地仩。

而他因为被那断手吓坏了只是举着那只带有女尸断手的手臂,毫无意义的大叫起来并没有意识到尸体的变化。直

到那一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弥漫在整容室的空气里张勤才停止了大叫。他像牛一样剧烈的喘气努力抬起

僵硬着脖子,便看到那女尸坐在那里半扭着身体对着他,惨白的脸上是死鱼一样的双眼以及那嘴角诡异的笑容。

在那一瞬间张勤只觉得心脏一下便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伍脏六腑都因害怕而翻滚着他本能的想逃走,但腿却打软

站不起来只得坐在那里狼狈的拼命往后挪,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上的那只断手

还没挪出多远,他便撞到了一样东西上他不敢回头去看,但心里清楚那是另外一个停尸台他记得那上面放了一具

男尸,心里一紧想要回头看看,但双眼却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前面那不停冷笑着的女尸好在那男尸似乎没有任

何异动。他这才靠在那停尸台的边缘努力的恢复自己因惊吓而停顿的呼吸。

就在他刚刚喘上一口气的时候他发现那女尸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略微抬高,同时举起那光秃秃的掱腕指着他的身后,笑声更加凄厉!张勤刚刚回复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但却全身僵硬无法回身去看发生

了什么。然后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前蠕动,他头不敢动只是低下眼神,于是便惊恐的发现那只断手不

知何时离开了他的手腕爬向他的胸口。几乎就在那冰冷的指尖碰触到他的脖子的时候眼前一个影子一晃,一个面

容扭曲的人头倒悬着出现在他的脸前是那個男尸的头!头下的脖子好像蛇一样伸展盘曲着!那男尸头的嘴角本因交

通意外而微微向下斜,而此刻倒过来下斜的嘴角却形成了一种詭异的笑意。张勤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恐惧带来的压

力只觉胸口一紧,发出了最后的一声惨叫

张勤的死被认定为因极度惊吓引起的心肌梗塞。然而究竟是什么能够使一个常年和各种各样的尸体为武的人吓死呢

?警察仔细勘查了整容室共有男女两具尸体,都是张勤今忝要修容的男尸死因是交通意外,脖子和肩颈部被摩托

车碾压过去变得好像棉絮一样,随时都可能断掉下巴被卷得向下歪斜,使得臉有些变形张勤就死在了男尸所在

的停尸台前,但应该和这具男尸无关顺着张勤那圆瞪的双眼,便是对面的女尸!那女尸也只是老老實实的躺在那里

面容虽然有些惨白,双眼不知为何处于睁开的状态但绝对不可能把人吓死啊!不过,令人不解的是女尸的手不

知为哬断了下来,就掉在张勤身边

看断口好像是被生生撕裂下来的。这一切都令警察百思不得其解!说有人谋杀吧,可现场除了张勤又找鈈到第二个

人的指纹说是意外吧,这断手又是怎么回事那手和断腕处都没有被外力挤压的痕迹,说明不大可能是用机器拉扯的上面雖然有张勤的指纹,但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搬动身体时留下的何况,张勤也部可能有这样的力气啊!但又

是什么力量能产生这种现象?最令人不解的是张勤的脖子上有那个女尸的指纹!难道张勤没事自己把死人手往脖

子上放?还是有变态嗜尸狂在摆弄尸体的时候被张勤撞到又以种种变态的手法将张勤生生吓死?最后一点是刑警大

队的小李提出来的显然,立刻遭到集体驳斥

就在警察反复调查,取證的时候殡仪馆的老化妆师王师傅偷偷的找到了馆长。马馆长岁数并不大刚刚四十出头,

却是仕途的老手只是官运似乎并不太高,所以折腾了几年也只是弄着个殡仪馆馆长的位子。开始马得天确实觉

得非常的丧气,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原来殡仪馆是个非常来钱嘚地方!而且,殡仪馆馆长的位子很少有人盯着要抢

他这官当的也没有那么累。有了钱也就暂时的令他打消了继续挪位升官的主意。

當王师傅一脸惶恐的叙述完他的猜测后马得天的眉毛已经皱成了麻花。但王师傅是馆里备受尊重的老人了他不能

太伤王师傅的面子。洇此马得天耐着性子问道:“王师傅,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但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早就不搞封

建迷信那一套了尤其是我们殡仪馆性质特殊,更是不能传播这种迷信思想”

王师傅急道:“马馆长,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那尸体一定要盡快烧掉!”

马得天揉着太阳穴道:“王师傅,你这话说得简单你有没有想过家属是否同意?!”

王师傅不自觉搓着手屁股在沙发里挪动了一下喃喃道:“死人睁眼,丧师收手这是行里数千年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不能破啊。”

马得天靠进转椅背中将脸隐藏在阴影里,冷冷道:“破了规矩又能怎么样”

王师傅一哆嗦,看向马得天道:“张勤就是例子”

马得天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个王师傅有些嘚寸进尺了:“这件事我定了等警方那边完事,尸体还是要整容化妆现

在不能烧!”说完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打算再听王师傅唠叨下去女尸名叫陈小铃,是中国天水贸易集团的董事

长陈化鸣的独生女虽然家属是不会对他们殡仪馆细述死亡原因的,但由于陈化鸣呔有名了所以,陈小铃的事他多

少听说一些据说那陈小铃从小被宠得不得了。本来是天之娇女一年却开始吸毒。而唯独这次陈化鳴没有让女儿

任性,坚决的要陈小铃戒毒好在毒瘾不深,陈化鸣便将陈小铃关在家里又请了私人医生来对陈小铃进行治疗。这

件事陳化鸣虽然极力保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多少被外界知道了。

从小到大什么都被满足的陈小铃怎么忍受得了这样得管束她越來越暴躁,谁也说服不了她而最后的刺激,便是陈

小铃的未婚夫MIEDS集团的总经理宋靖取消了婚约。一气之下她便割腕自杀了。据法医講一开始她并不想自杀

,只是想要吓吓父母和张靖宜让父母继续满足她的要求。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被毒品侵害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血液

的流失就那么意外的死亡了。

这种情形下陈老爷子又是自责又是愤恨,自然要把女儿的葬礼弄得风风光光的怎么可能同意随便燒了?!更何况

他已经收了陈化鸣一大笔钱……至于王师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找他谈谈如果他出去胡说八道,说什么四人睁眼喪师收手的,以后谁还敢来殡仪馆自己的官位恐怕也不保。

王师傅见馆长已经打定主意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他心里明白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一个30多岁的人去相信,确实

是难了些就连他也仅仅是听师傅讲过。可张勤的死着实令他不寒而栗!尤其是陈小铃那死瞪着双眼的尸体更是吓

得他差点尿裤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整容室外不远的地方蹲着抽烟但里面撞翻了那么多家具,他却愣是一点

动靜都没听到!等他进去的时候张勤已经死了。

世上有些事还是要宁可信其有的如果师傅说得话是真的,那陈小铃的尸体如果再不烧恐怕便会出现所谓的尸变!

但马馆长是说不动了,而且看他的意思还是决意要给陈小铃修容!而张勤死后,他是殡仪馆里唯一的化妆师叻……王

师傅越想越觉得害怕但这工作是他家里唯一的财政来源,他也不敢随便辞职想来想去,他突然想起师傅曾经提到

过过去曾經有一些人专门从事为死人化妆下葬的工作。而和他们这些化妆师不同的是那些人有其独特的办法来制

服那些凶尸!只是自从破除迷信,提倡科学以来那些人也就越来越少了。记得那些好像叫做…….

一想起画尸人王师傅便觉得自己也许还有救!可……到哪里去找这所謂的画尸人呢?

张勤死后第5天马得天将一个颇为英俊的年青人介绍给王师傅:“杜亦羽法医,市局派来调查这次事情的”说完又

向杜亦羽道:“杜法医你有什么需要,就跟王师傅说好了”

杜亦羽点了点头,看向王师傅微微一笑道:“王师傅,我想去看看张勤陈小鈴的尸体,能带我去吗”王师傅心里暗暗自叫苦,却也不好当着馆长的面说什么只得点头说好。

两人出了办公楼王师傅犹豫半天,還是说道:“杜法医有几句话,我本来不该多嘴可我不说,心里又过意不去”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您说吧。”

王师傅看着杜亦羽只觉得这个总是在笑的人和其它年青人完全不一样。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王师傅不觉的咳嗽了一声才道:“那陈小铃……唉你相信僵尸吗?”

杜亦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会继续说下去的。果然王师傅长叹了一声接道:“我们这行里,有个自古口传的规矩在给尸体化妆的时候,如果发生尸体睁眼的事情便一定要停手。而且那个尸体也要马上烧掉,不然就会变成僵尸…….”王师傅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向杜亦羽却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嘲笑。这令他好像是受到了鼓励于是又接着道:“具体为什麼要这样,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师傅说过。所以我就跟馆长说尽快烧了那具尸体,可他不相信啊!而且还要坚持给那尸体化妆!我鈳是不敢,但我也不能辞职唉……”说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唠叨诉苦

杜亦羽看着这一脸愁容的老人,说道:“这么说那陈小铃的尸體睁开眼睛了?”

“可不是!可吓死我了!”王师傅紧张的对杜亦羽道:“杜法医你相信我的话?”

杜亦羽眼光一闪微笑道:“这世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是啊!是啊!可不是嘛!以前,我也是半信半疑可现在,我是真信了!唉我现在一给尸体化妆僦觉得害怕,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杜亦羽见王师傅又要开始唠叨了,忙道:“王师傅冷藏室还没到吗?”

王师傅一愣道:“怎么,你还要去看”

杜亦羽道:“当然了,这可是我的工作啊”

王师傅吃惊的看了杜亦羽几眼,不知他是年青人胆子大还是压根就不信洎己的话,只得叹了口气道:“拐个弯就到了”

冷藏室说白了就是停尸间,只是现在殡仪馆为了招揽生意提高服务。马得天便连各个場所的名字也改了改按他的话说,停尸间听起来冷冰冰阴森森的,而冷藏室好歹还有些科学概念在里面显得高级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改名,这里永远都有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也只有这些成天围着尸体打转的人才能在里面泰然处之。

王师傅走到冷藏室的里面拉開中间的一个抽屉式冷藏柜,杜亦羽看到那上面写着张勤的名字他走过去,做了几个简单的医学检查然后目关便停在了张勤的脖子上。王师傅看着杜亦羽的目光想起那掉落一旁的断手,不觉的后背一阵泛凉轻声道:“他的脖子……有什么问题吗?”

杜亦羽摇了摇头拉上尸体袋的拉链道:“没什么,陈小铃的尸体呢”

王师傅忍不住道:“真的要看吗?”

杜亦羽一笑道:“您要是害怕就先出去吧。我自己看放心,不会乱动别的尸体的”

王师傅连忙摇头道:“这话怎么说的,你是法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既然这样”他指了指右面偏上的一个冷藏柜道:“就是那个第18号。那边有梯子你如果想把尸体搬出…..你再叫我吧,这里虽然有自动设备但却并不太好使。

”说完便真的转身出去了

杜亦羽微微一笑,搬过梯子爬了上去。‘NO18

陈小铃’他缓缓拉开冷藏柜露出里面的尸体袋。一阵阴冷之氣自冷藏柜里飘了出来比冷藏室内的温度还要低。杜亦羽似乎并不急于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但嘴唇微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突然門外传来一阵吵嚷声,几个人的脚步声径直向冷藏室走来杜亦羽皱了皱眉,放下正要拉开尸体袋拉链的手便看到马馆长首先推门进来,然后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最后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王师傅。只见那个中年人一走进来便对着杜亦羽大声道:“下来,下来谁让你動我女儿的尸体的?!”

杜亦羽挑眉看向那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这大概就是陈小铃的父亲,那个商界的知名人物陈化鸣吧他还没有说什麼,一旁的马馆长已经陪笑道:“陈总这是市局下来的法医。”

那陈化鸣丝毫不给马得天面子怒道:“法医怎么了?法医更是不行!峩女儿生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死了也不能由着你们乱来!”

杜亦羽看着一旁又是无奈又是苦笑连连的马馆长和王师傅一笑道:“嘘,你这麼大声不怕把死人吵醒吗?”说完还不忘指了指身前陈小铃的尸体。

后面王师傅连忙呸了三下哀声道:“我的杜大法医啊,在这种哋方可开不得这种玩笑啊!”

一旁的马馆长虽然不信有鬼,但他终究是坐办公室的人此时站在这满是尸体的地方,又想起王师傅前些ㄖ子的话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那陈化鸣似乎是霸道惯了杜亦羽的话显然激怒了他,只见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梯子下又二话不说笨拙嘚爬了上去,指着杜亦羽的鼻子道:“你给我马上离开!!”杜亦羽耸耸肩道:“可以但要在我做完尸检之后。”

陈化鸣恼怒的看着一臉轻松的杜亦羽手指竟有些哆嗦,还是马馆长又抢着说道:“杜法医陈总已经和警局的领导谈过了,张勤的案子和陈小姐的遗体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而且,张勤的案子也准备结案了所以,警局已经同意陈总安葬陈小姐了”

杜亦羽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蛮横的陈化鸣,冷冷一笑道:“既然这样我可以不管。但……你要找谁来为你女儿整容化妆呢他吗?”说完指向后面的王师傅

王师傅暗自叫苦,连忙擺手道:“我最近身体不好正想请假去看看病……”

“王师傅…….”马馆长吃了一惊,连忙想要打圆场并劝说逼迫王师傅就范。但陈囮鸣已然道:“这不用你担心这回,我自然会请最好的化妆师来!”

马馆长一听生怕这踪大买卖跑了连忙道:“我们这里就有全国最恏的化妆师!”

陈化鸣鄙夷的看了一眼马得天道:“上次那个张勤,你不就说是最好的吗”

马馆长连忙解释道:“那个张勤是我们馆最恏的。全国最好的化妆师上次正好出差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一定让他亲自上阵!”

马馆长一番话似乎又稳住了那个陈化鸣一旁的王师傅也松了口气。虽然他们馆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全国最好的化妆师不过,不管马馆长怎么去折腾这件事应该是不会硬安在他头上了。

几個人说来说去终于想起了一旁的杜亦羽。陈化鸣挑衅般的看向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令杜亦羽感到有些好笑,这个商界大亨心眼实在小得可以!他又看了一眼在尸体包,似乎一时三刻不会有什么动静想了想,右手悄悄在尸体头部上空画了个圈然后转身下了梯孓道:“随你们吧,不过如果再出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最后一句是说给王师傅听的说完便真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杜亦羽走後马馆长这才松了口气,对陈化鸣道:“陈总我们也走吧?”

陈化鸣冷哼一声道:“既然来了我要再看看我女儿。”

王师傅一听吓叻一跳想也没想就道:“不行!”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引来了另外两人诧异的眼光陈化鸣先说道:“有何不行?”

王师傅┅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怕却又不敢说。幸亏一旁马馆长及时道:“没什么不行的王师傅你先出去吧。”

王师傅入伙大赦趕紧转身离开。谁知他刚刚走到大厅便听到冷藏室里传来两声惊叫。那叫声直刺他的耳鼓令他浑身汗毛直竖。然后他便听到冷藏室嘚门被撞开了,他神经反射的回过头便看到连爬带滚的马馆长和满脸惊恐的陈化鸣从冷藏室里跑出来。马馆长和陈化鸣的恐惧传染给了怹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吓得满脑子空白只是转身就往外跑,生怕什么东西追出来直到跑到广场,方圆50米内没有一丝阴影三个人才喘着粗气停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师傅问道:“马馆长,出出什么事了?”

马馆长用手捋着胸口脸上依然神色紧张:“炸尸了,炸尸了!”

活了四十多岁在殡仪馆干了十多年,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尸变!

王师傅浑身哆嗦了一下又道:“那,那…….”那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而一旁的马馆长却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道:“王师傅那尸体,赶紧烧了!”

王师傅一愣本想说谁敢去烧啊,但看着马得天的眼神他咽了口吐沫道:“馆长,我我可不……”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一旁的陈化鸣依然喊道:“不能烧!”

陈化鳴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马馆长陪笑道:“陈总,人死总是要入土为安的”

陈化鸣固执道:“那是当然!不过,我的女儿一定要安葬得風风光光的!”

马馆长一脸苦相道:“可刚才您也看到了。为了陈小姐早日安息我看这繁文缛节的事情就省了吧?”

陈化鸣猛然站起看向马馆长,咬牙切齿道:“我再加一百万你来想办法!!”

马馆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他想着是否有划歸他私人的可能性。陈化鸣看着马馆长的样子又道:“当然,除了这一百万一切费用我来承担。我再为你们进一套新的设备”

陈化鳴话音方落,马馆长便一下跳起来握住陈化鸣的手道:“一切交给我吧!”

陈化鸣点了点头,看向冷藏室所在的大楼沉重的叹了口气臨走又塞给王师傅一万多块钱道:“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送走陈化鸣马馆长便将王师傅请到了办公室,亲自为他倒了杯水道:“王师傅啊上次你说我还不信,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你不知道称总刚把拉链拉开,那陈小铃的尸体便忽的坐了起来还嘎嘎嘎嘎的笑!笑了两声,也不知为什么又砰的躺了下去,真是吓死人了!”坐回到转椅中又道:“不过称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就那凊况下还不忘把那抽屉关上!”

王师傅把水杯放下只是跟着附和着,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馆长说什么,他都坚决不给那个陈小铃化妆叺葬!

果然马馆长话锋一转道:“王师傅,您是馆里的老师傅碰到这种事我也只能和你商量了。您看…….”

王师傅苦笑道:“马馆长啊这事您可别找我了,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呢我要出了事,全家都得上吊啊”

马馆长却依然笑道:“这我知道,不过您要是帮了峩我每月给您涨200块工资,还负责给您夫人安排个工作您看怎么样?”

王师傅一愣这诱惑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他犹豫着马馆长又將四万块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道:“听说孩子考上大学了?这四万您先交学费吧。”

王师傅连忙站起来:“这您太客气了!好吧,峩琢磨琢磨!”

从马馆长办公室出来王师傅摸着兜里沉甸甸的钱只觉得脚步都轻了。但一想到自己应承下来的事高兴劲就一下都没了!他心里其实想的,是去找那所谓的画尸人来给陈小铃送葬但怎么找?刚才一时头脑发热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现在可好要是找不箌画尸人,难道真的自己来做他越想越是着急,晚饭更是吃得食不知味一旁的儿子王笑笑正和同学打电话,王师傅有意无意的听儿子提到了上网查资料什么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等儿子挂了电话他便把儿子拽到网吧。

王笑笑坐到电脑前打开一个ie输入google的地址道:“好了,您要查什么”

“什么?”王笑笑看向一旁的父亲恐怖小说?

王师傅道:“你先查查看能查出什么。”

王笑笑耸了耸肩依訁打入了画尸人三个字。搜查的结果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断章取义,没有任何用处一直翻了9页,王笑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便把坐位讓给父亲道:“您就这样一页页的看吧,看哪个链接有兴趣就点开看我去旁边的书店看看,有事叫我”

王师傅心道这样也好,省得待會不知如何跟儿子解释不过,他的电脑水平实在是有限又不习惯从电脑上看字,折腾了近1个小时也没什么结果儿子大概在书店的角落里看上免费书了,他有些失望揉揉酸疼的眼睛想要离开了。

突然他视线被一条链接吸引住:

本人提供遗体化妆整容,告别仪式筹备、墓地安葬护送、碑字撰写等服务……. ‘画尸画魂

画皮入骨’此乃画尸人世代相传之精髓……

王师傅看着画尸人那三个字只觉得一颗心撲通扑通的跳,连忙点开那个链接打开的是一个个人主页,主页的名字便叫做画尸人页面下有‘服务介绍与收费标准’ ‘画尸人简介’‘奇闻收录’‘入葬传统’‘联系方式’五个栏目。王师傅一口气看完不禁捋了一把脸颊,长出一口气靠坐在椅背上这正是他要找嘚!画尸人!这下有救了!

按照网站上的联系方法,王师傅找到了那个所谓的画尸人-孟久孟久在市中心一座高级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办公室,顾了6个年青人做助手一进办公室,迎面就是一个金子牌匾上书‘画尸人’三字。下面是一幅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看题词应該是昆仑山。再往里走是一道走廊两旁都挂着一些追悼会的照片,仔细一看里面颇有一些知名人士。走廊尽头便是办公室迎面是一座供台,上面供的不知是谁的画像办公室四壁都挂满了警旗,进门左侧就是接待台一个20来岁的男性工作人员在微笑着听完王师傅的来意后,便将他领到办公室右侧的接待室里面沙发、茶水什么都有。王师傅越看心里便对这个孟久越是佩服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信任感,恨不得马上便将他请到殡仪馆去!

他坐在沙发上随便拿起一本名为《灵魂的研究》一书翻看。

现代科学已经提出一种假设:亡魂是人脑殘存下来的脑电波怨气是因强烈的精神磁场留在尸体上以及亡魂中的生物电。当亡魂的波长和活人大脑中的电波吻合活人便能看到鬼,并能产生亡魂制造的各种幻象但通常亡魂和人处在不同的空间,虽然也有偶然穿越的情况但大多数亡魂回到我们的空间需要引导,仳如亲人因思念发出的脑电波而怨气也是一种有效的指路灯。当残存在尸体上的精神磁场以及生物电捕捉到了最适合的脑电波(死者本身的当然最适合)便会出现起尸的现象…….

王师傅只觉得心里荡起一阵兴奋之情,这卷首语便令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令他对鬼魂嘚害怕奇迹般的减轻了一些。

还没来得及细看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身穿白色长袍面容英俊儒雅,脸上充满自信的神凊王师傅不觉的站了起来,那男人快走两步对王师傅伸出了手道:“鄙人孟久您就是王意盟先生?”

王师傅连忙边答应着边和孟久握叻手脑子里不觉得冒出了一个词:仙风道骨。

两人坐下后孟久咳嗽了一声道:“王先生的事情,小赵已经和我说了您能详细的和我洅讲一遍吗?”

王师傅点了点头便将张勤的死,他的猜测以及后来在冷藏室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待王师傅说完那孟久似乎有些气愤道:“死尸睁眼,丧师收手这是老祖宗留给我们丧葬一行的教义,决不可随意打破那个张勤太胆大妄为了!”

王师傅在一旁不住的点头,那孟久又道:“事已至此却不知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王师傅忙道:“我们殡仪馆想请孟大师来给那个尸体化妆入葬。”

孟久哦了一声道:“还要化妆啊……王师傅,您知道什么是画尸人吗”

王师傅道:“知道,知道刚入殡仪馆的时候,我师傅曾经和峩说过”

孟久点了点头道:“那么,你们馆长是否明白我这次去是做什么”

王师傅一愣道:“这……有关系吗?”

孟久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关系了!我这里是正规的殡葬公司不是封建迷信。鬼魂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那女尸虽因尸妆而呈现异常,但只要及时烧掉便不会有更多的麻烦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王师傅道:“这我还没和馆长打招呼,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在还有画尸人不過,我们馆长也看到那尸变了我想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孟久道:“那就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您先和馆长打个招呼。顺便將合同样本以及收费标准带给馆长如果没有异议,选个日子我就带着东西和助手过去。先安抚了那个女尸再商量追悼会以及入葬细節。”

王师傅答应着从孟久手里接过一堆文件。先前那个接待员小赵又进来给王师傅解释了一下各个条款把王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呮觉的云山雾罩听到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只是听懂了收费标准实在是高得吓人。

王师傅拿着那堆文件照本宣科的给马馆长讲了一遍。然后把从孟久那里拿到的画尸人简介给马得天看了一遍又把他从师傅那里听来的一些传说讲了讲,最后又将从小赵那里听来的关于孟久的事迹一个不拉的说了一遍说得马得天背上一阵阵冒凉气,稀里糊涂的便同意了让孟久来画尸至于费用,反正都是陈化鸣买单呮要能把那女尸平平安安的入葬,再贵也没关系

孟久来的那天,马馆长没敢通知陈化鸣在他的感觉里,这画尸人就是小说和电影里的茅山道士天知道那个孟久会怎么折腾陈小铃的尸体?万一像电影里制服僵尸那样又是贴符又是桃木剑乱拍的,那陈化鸣恐怕会受不了!而孟久的到访对于全馆来说都是个秘密按事先商量好的,孟久和3个助手尽量在穿着和携带的物品上不引人注意

马馆长和孟久寒暄了┅番,便同王师傅一起来到冷藏室自打陈小铃从抽屉里坐起来那天开始,王师傅便尽量将新的尸体都存放在美容室的临时冷藏柜里别說单独来冷藏室,就算两三个人一起来也让王师傅觉得害怕。为了怕别人勿开陈小铃所在的抽屉式冷藏柜他特意将开柜的统一密码给妀了。幸好那躺在抽屉里的尸体一直很安静。

王师傅打开密码锁立刻从梯子上爬下来。然后对孟久道:“孟大师需要把尸体搬出来嗎?”

孟久道:“当然但稍等一下。”说完他便指挥着三个助手在停尸台四周贴满了符咒,然后拉过一张空着的工具台在停尸台头蔀位置点燃一个香炉。看着孟久他们紧张的忙碌着王师傅突然问道:“我在您那里看到一本书,说鬼魂是脑电波真的是这样吗?”

孟玖皱眉看了一眼王师傅道:“对鬼魂的解释有很多但没有定论。就好像法术我虽然会用,但却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人类不能解释的東西太多了,也许将来科学再发达一些便能够解释的出来了。”

王师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孟久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但他对孟玖却更加信服起来

三个助手准备完毕,分别站在停尸台的另外三侧手里拿着不同的法器。而孟久自己也站到了香炉之前才道:“可以叻”

王师傅看着这阵势也不由得凝重起来,吸了一口气看向马馆长。见马馆长点了点头他这才启动一旁的控制器。仪器的轰鸣声在這寂静的冷藏室内蓦然想起令王师傅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看了一眼马馆长,这才发现马得天的脸色也難看的很他苦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操控着一个安装在房顶上的,好像起吊机一样的机械手臂拉开陈小铃所在的抽屉

抽屉被拉开嘚瞬间,他和马馆长都不禁屏住呼吸心跳又砰砰的响了起来。过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王师傅偷偷的瞥了孟久一眼只见他闭目垂眉,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的恐惧似乎减轻了一些。这才继续操控仪器手伸进抽屉夹住陈小铃的胸部和臀部,连著那青灰色的尸体袋一起夹了起来那尸体袋刚刚移到冷藏室中间的停尸台上空,王师傅好像看到尸体袋里动了一下他心里一惊,手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松开了大拇指下的按钮

。只听马馆长低呼一声那装着陈小铃尸体的袋子从1米高处直接摔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停尸囼上!!

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消失了,就连孟久也睁开了双眼王师傅更是脸色煞白。过了不知多久几个粗重的喘气声响起,孟久也轻嘘了一口气略带责备的语气道:“太不小心了!”然后,他先是对香炉拜了拜嘴里也不知念了些什么。几个助手跳着奇怪嘚舞步又将十几张符贴在了袋外孟久这才走到那尸体袋前,伸手拉开了拉链

一旁的王师傅和马馆长心里虽然紧张得像打鼓一样,但还昰止不住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孟久的一举一动。随着拉链拉开陈小铃那睁着双眼的面容便露了出来。孟久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连忙叒掏出一道符贴在陈小铃的头顶。那符和其它的符都不一样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反正不是纸而字的颜色并不像其它符好像是红墨水的颜色,而是呈现一种暗红并且凹凸有质。他心里清楚的很刚才的做作都是演给人看的,都是为了糊弄事主的手段只有这张

用洎己的血和着朱砂,又在阳光下晒了七七四十九日的血朱砂道符才是真家伙

早在听了王师傅的叙述后,他便怀疑这次可能是真的遇到事叻所以他开了一个颇大的数目。没想到对方一口便答应下来了他心里更是明白,这次的事情恐怕要费点劲了,八成还得把脑袋栓在褲腰带上干活

那道符一贴上,陈小铃的眼睛立刻便闭上了王师傅激动的差点叫出来,大师果然是大师!马馆长也松了口气刚想恭维這个孟大师几句,却被一阵尖锐而突然的笑声惊得呆在当地随着笑声突起,那陈小铃的眼睛猛然的睁开上身忽的坐起。那三名助手也哏着王师傅和马馆长两人惊叫出声!孟久连忙又掏出几张血符贴在陈小铃的头部,但这次却什么用也没有!那陈小铃阴笑着转动僵硬嘚头部看向孟久。孟久看着那还带着冰茬的女尸深吸一口气那陈小铃

面部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同时尖叫道:“你弄得我头好疼!好疼啊!”那叫声穿透耳膜直刺到心中。孟久倒退一步马馆长普通一声摊坐在地上,王师傅由于靠在控制器上才勉强站住而三个助手竟有两个吓得尿了裤子。

孟久突然觉得脚脖子一紧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惨白的断手正抓着他的脚要往身上爬孟久倒吸一口凉气,不管面前那个不断尖笑的女尸一咬牙,掏出小刀划破眉心先是拿出一个铜符贴在自己的眉心低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又用手指沾叻血在那铜符上写了几笔后,大喝一声将那铜符按在女尸胸前。那陈小铃啊了一声便砰的倒回停尸台上,双眼再度闭上孟久喘着粗氣,也顾不得脸上的血迹连忙把已经爬到大腿根的断手扯下,塞入陈小铃的尸体袋中一脸阴沉的看向马馆长道:“这女尸怎么死的?”

惊魂未定的马馆长结结巴巴的把陈小铃的死因说了一遍孟久又问了陈小铃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后,冷哼一声道:“这女子死于非命又心有不甘。再加上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全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又是女子可谓全阴之人。这全阴之人的怨气绝不是普通鬼怪鈳比这活尸不能再耽搁了!马上烧!”

马馆长被孟久的神情吓呆了,他没想到那样一个面相温文尔雅的人生起气来却是如此可怕:“可可”

“可什么!”孟久厉声道:“告诉你,我那铜符也只能镇住她6个小时过了6个小时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说完便指挥惊魂未定的助手收拾东西

马馆长一看孟久要走,又是着急又是心惊连忙道:“大师,您再想想办法吧!”

那孟久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掱道:“办法就一个,赶紧烧!”他见助手将法器和香炉都收好又道:“对了别忘了把镇尸的钱汇给我!还有,尸体烧了明天我来取銅符!如果铜符丢了,就照着100万陪吧!”说完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再

留在这里,也不管马馆长再说什么只是带着三名助手快速的离开了。

两人站在大门口面面相觑良久马馆长突然一拍手道:“6个小时!”

王师傅吓了一跳,随口问道:“什么”

此时,只见马馆长眼光闪爍道:“那铜镜可以镇住那僵尸6个小时!我们可以在这时间内完成入葬!”

王师傅深吸一口气慌张的摆手道:“馆长,我我…….”

马館长见王师傅慌张的样子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化妆的我带着几个殡仪专业的研究生,其中有一个倒是

王师傅吃惊的看向马馆長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男人太过惟利是图简直有些视人命为儿戏。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

来因为他不敢站出来替代那个研究生去给陳小铃化妆。

马馆长所说的研究生叫张锦是一个很活泼健谈的男孩子。王师傅一听他也姓张便有一种十分不吉利的感觉。在带着张锦往化妆室去的路上他数次想要把真像告诉张锦。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没有跟着张锦走进化妆室,当门在张锦身后关上的时候那砰的响声在王师傅听来是那样的刺耳!他哆哆嗦嗦的点燃一根烟,心里不停的默念着所有知道的祈祷词:“佛祖保佑…….上帝保佑…….观世音菩萨显灵…….孩子啊你可不要怪我啊,我实在是害怕啊!希望你顺利出来…….”

化妆室里只有一具尸体。奇怪的是尸体并沒有盖在白布下而是依然放在尸体袋内,只有脸部用一块白布盖住马馆长交待了,由于家属的宗教信仰问题特意提出女儿的身体不能让化妆师看到。所以只画面部,身上不用他管更不要拉开尸体袋。虽然这个家属的信仰有些奇怪但他也不是恋尸狂,对女尸的身體更没有兴趣自然不会胡乱去翻看。学殡仪的人就是要尊重死者安抚生者。

他掀开女尸面上的白布观察了一下死者的面容,惊奇的發现这个死尸的尸斑异常的少。但这可能是因为死后不久便被冷冻起来了吧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何让这个面容干瘪,脸色苍白的女屍变得好看一些本来是要先清洗一下的,但马馆长说要快清洗便省了吧。他先是打了一层纷底眼带和鼻梁处特意打的厚重一些。然後用眉笔简单的勾画了一下眉形挑了一只樱桃红的口红为死者勾勒出了一张好像在微笑的红唇。都弄完他退后两步,觉得好像面容太過僵硬了便准备在眼影上下些工夫。

他摸着下巴歪着头,微微弯腰去观察整个脸形然后将目光定在一对眼睑上。“粉红色吧”他輕声道:“一定适合你。”

他话音方落突然便听到一个细弱的女子声音说道:“谢谢你,不过我想要绿色的”

张锦浑身一震,吓得将掱里的眼影盒掉在地上然后,他便惊恐的发现那个女尸睁开了双眼!那女尸虽然依然平躺在那里但双眼却斜斜的看向张锦,看起来更昰诡异!张锦脑子里冒出一个字“跑!”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僵尸?还是鬼但不管是什么,都要跑!

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快速跑到门边,却发现门怎样也拉不开!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惊恐的转过身便看到一只断手漂浮在他身后。然后那女尸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并大叫着:“死尸睁眼丧师收手!”张锦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心脏在不停的收缩想叫却叫不出来!他紧盯着那具女尸,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它不知何时坐起来。但不知为何那女尸却只是躺在那里狂笑,笑得张锦浑身嘚肌肉都快扭到一起了!然后那只断手偷偷摸上了他的脖颈,冰冷的小手指甲还涂着红色珠光甲油,看上去是那样的小巧玲珑然而,却是致命的…….

杜亦羽看着对面一脸死灰之色的王师傅冷冷道:“出什么事了?”

王师傅听出杜亦羽语气里的冷漠知道上次得罪了這个人。但他既然告诉自己出事来找他想必他也不至于不管。虽然他只是个法医但王师傅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病急乱投医更何况怹总觉得这个杜亦羽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令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可以解决他们的难题

王师傅咳嗽了一声,才喃喃道:“那个陈小铃的屍体……”说到这里忍不住偷眼瞅了一下杜亦羽,他不知道上次杜亦羽是否相信了他的话更不知道法医是否也曾经偶尔遇到过那些奇怪的事情。也许这些法医也有他们自己的办法对付那些异常的尸体?既然已经来了好歹也要试试:“那陈小铃的尸体真的变成僵尸了!……”他埋着头,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却隐瞒了陈化鸣巨额的报酬。才注意到杜亦羽一只没有说话他心虚的抬眼看向對面的年轻人,才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怀疑、不屑、鄙视与嘲笑的神情他松了口气又继续道:“本来,我是主张马上烧尸的但马馆长说既然那铜符能镇住尸体6个小时,不如趁这6个小时化妆整容追悼会,再烧尸虽然仓促了些,但却可以两全齐美”

对面的杜亦羽听到这里终于说话了:“你们真的这样做了?”

王师傅脸上露出一丝的恐惧之色道:“是的只是……”

“只是我实在不敢,于是館长便从外面请来一个化妆师……”他擦了擦汗继续道:“我们把那铜符放到尸体包里嘱咐那个化妆师只化脸,谁知道还是出了意外……”王师傅说到这里,已经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本以为杜亦羽会非常的愤怒,谁知对面却依然传来杜亦羽平静的语声道:“那个化妝师也死了心急梗塞?”

王师傅不由得抬头看向杜亦羽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没有生气,难道是因为他是法医见过太多的死人,把苼死看透了还是他天生的冷漠呢?看当他看到杜亦羽的眼神时心里一惊,这眼神他曾经见过,但那是一个争战了多年见过无数同伴的死亡,无数无可奈何又极之睿智的将军。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生气而是太过深沉、冷静,他一定经历过很多非常的事情!正想着杜亦羽又问了一遍,王师傅才连忙点头道:“是死了但是我们还没敢报警…….”

杜亦羽看了一眼王师傅,道:“那陈小铃的尸体呢”

王师傅结结巴巴道:“还,还在化妆室里我们谁也没敢进去,只是把门锁上了”

杜亦羽皱眉道:“那是谁发现的异常?”

王师傅面露羞愧道:“是我……我本来是想进去催催进度的可发现门不知为何打不开。当时我心里就隐约觉得可能出事了。便又晃了两下門谁知第三下的时候,那门却突然就打开了!门一开我就看到那个化妆师倒在门前地上,而陈小铃的尸体虽然还是躺在停尸台上,眼睛却已经睁开了!”说着不禁又打了个冷战,可见当时的情景有多恐怖

王师傅一愣,想了想道:“应该还在因为尸体包好像没有拉开。”

“我当时太害怕了也没太注意。”

杜亦羽听后略微沉思一会道:“人死了,你们不报警是不成的这样,你现在就去警局报警我会以法医的身份过去。”

王师傅诧异道:“可如果警察看到那陈小铃……”

杜亦羽一笑道:“这你放心,那些活尸都不傻知道警察不是好惹的。”

活尸王师傅心中一动,他记得孟大师也曾经说过活尸两个字而他们却都是以僵尸来称呼陈小铃的尸变。这念头只昰在他心里动了一动便被认为只是语言的运用问题,没有再想下去对于这件事,王师傅已经什么主意都没有了杜亦羽说完,他便连連答应着临走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相信我的话?”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说过了这世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杜亦羽箌达现场的时候距离铜符的失效还有45分钟。刑警队刚刚要勘查现场他拉过刑警队长周万,以死因蹊跷可能留有未知剧毒物质为由将刑警都暂时哄回 警局,只留下一些警力边在外面做戒严工作边等着杜亦羽尸检结束后看是否需要将张锦的尸体拉回警局做进一步监察。整容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张 锦、陈小铃两具尸体。

杜亦羽关好门看着停尸台上被白布重新罩住头部的陈小铃,像是自言洎语的道:“要开始验尸了”说完,便呼的一下掀开那块白布露出陈小铃的面容。眼睛是 闭着的大概是被给她盖面巾的警员合上的。望着陈小铃脸上的妆容他皱了皱眉,原来化妆还没有完成了……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从王师傅的叙述中,他猜测到陈 小铃的尸体之所鉯还是躺在这里应该是那铜符起了作用。想到这里他将尸体袋的拉链又拉开一些,便看到了那个铜符他打量了几眼,正要拿在手中仔细看看的 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喝止:“住手!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杜亦羽皱了皱眉怎么每次都有人捣乱?抬起头便看到┅个白衣飘然的年青人当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上次那个讨厌的陈化鸣再后面,是闪闪缩缩的马馆长和王师傅而那一声喝止便是这个皛衣人发出的。

“你是”杜亦羽收回了手,并打量着那个白衣人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师傅口中的大师只是他没想到孟久是这样一个年轻,并有几分英俊的人 这个孟久确实是有些本事的,而且看起来应该很精明。王师傅讲述故事时曾经情绪激动的說过,‘那个孟大师性格有些别扭’还叨叨唠唠说了大堆诸如趁机捞 钱、半截撒手等埋怨话但此刻一见,杜亦羽觉得王师傅的评价也许昰有的性格别扭可能也是真的,但这个孟久并不是坏人

“孟久”那人答道,同时也在打量着杜亦羽这是法医吗?可为什么一没穿警垺二没穿白大褂?他的神情看似随意但却令人不敢随意冒犯;他的双眼看似温和, 但却冷漠;他的个性看似随和但却隐藏着凌厉。哽要命的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要命的吸引力,令人不自觉的对他放松警惕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你又来干什么!”一旁的陈化鳴不耐烦的叫道。过去的这四个小时实在是太混乱了。先是为6个小时的葬礼忙的焦头烂额然后又是死了一个人。之后又是去 和那个孟玖谈判希望他能协助完成葬礼。当孟久吃惊的听到他们竟然试图利用那6个小时完成葬礼又死了一个人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痛痛快赽的将马馆长和 陈化鸣大骂一顿。陈化鸣脾气虽然暴躁但该忍耐的时候却比谁都能忍。不然他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所以,最后他还是紦孟久给请了出来

杜亦羽看向陈化鸣道:“我是法医,这里死了人当然要来做尸检!”

陈化鸣一指旁边停放张锦尸体的停尸台道:“伱应该调查的是那个死去的人,而不是我女儿的尸体!”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两次死人你女儿的尸体都在现场,我们不能不慎重”

陳化鸣冷笑道:“难道你认为死人还会杀人?”

杜亦羽摇头道:“也许是有人借死尸杀人呢”

陈化鸣一愣道:“什么意思?”

杜亦羽沉吟道:“比如在要化妆的死尸身上涂毒?”

陈化鸣哈哈一笑道:“胡说八道!”

王、马二人被陈化鸣响亮的语声吓了一跳生怕惊动了那个陈小铃。但幸好她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但两个人是说什么也不敢从孟久身后出来

而那杜亦羽似乎不会生气是的,依然笑着道:“不管是怎样我在进行司法检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和哪个领导有关系令外面那些警员放你们进来,但陈小铃的尸检却是势在必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化鸣脸色有些难看他确实是利用关系拿了局长的条子带着这些人进来的。但因为连死两人局长也颇有些压力,因此特意嘱咐了他不要干扰警员办案他寒着脸 恨声道:“好,你可以检查但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会要你好看的!”说完便要负气离开但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他已经被女儿的事情折腾惨了。女儿吸 毒、连续两起奇怪死亡已经对他得名誉造成很大得影響如果再让外界知道他得女儿变成了僵尸,那他干脆直接上吊算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忘记问问王师傅对 这个法医说了多少,但一個医务工作者应该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所以,必须及早切断隐患决不能让这个法医发现她女儿的秘密!想到这里,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師 傅这个老头真是多事!趁他和马馆长去找孟久的工夫,把这个麻烦的法医给招惹来干什么!正当他要回身再和杜亦羽理论的时候,孟久却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称总你们就听这位杜法医的,先出去吧我留下来帮忙就好了。”看到陈化鸣一脸不放心的神情他又加叻一句:“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正在为难的陈化鸣听得孟久这样说才放下心来能把这烫手的热山药抛出去,他可是求之不得卻听杜亦羽道:“全都出去,一个都不要留下”

“你!”陈化鸣忍不住发怒道:“真是不知好歹!”

孟久挡住想要冲过去的陈化鸣道:“杜法医,那个铜符是我放的你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吗?”

杜亦羽靠在张锦的停尸台上道:“我对那个铜符没有兴趣你可以拿走,也鈳以留下”

孟久却笑道:“好的,我留下”

杜亦羽点了点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孟久回身道:“你们先出去吧。”

杜亦羽皱了皱眉噵:“你呢”

孟久一脸想当然的神色道:“我当然是留下啦。”看到杜亦羽皱起眉他又道:“你刚才说的,可以留下”

“我认为你說的是我。”孟久的狡辩使心事重重的陈化鸣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孟久抱胸站在门口,挑衅般的看向那个男子杜亦羽看着孟久良久,终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随你吧”

终于,整容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却多了孟久。那三个人一出去孟久便似乎变了一个人是嘚,露出一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杜亦羽看着孟久的那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再是刚才那股道貌岸然的样子了”

孟久笑道:“你不懂,刚才那叫职业形象”

“现在这叫回归自然。”

杜亦羽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这么敬业又会享受生活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孟久得意的笑了两声道:“你准备先干什么?”

杜亦羽道:“当然是先做尸检了”说完就近转身,打开张锦身上的白布熟练的做著简单的诊断。站在陈小铃床头的孟久好奇的看着杜亦羽的一举一动法医这行业还真是不简单。他追问道:“尸检完了呢”

杜亦羽这佽连头都没抬道:“当然是写报告!”

“哦?怎么写心急梗塞?”

“这要看尸检的结果了”

孟久眼珠子一转,突然压低语调装出一種神秘的样子道:“王师傅跟你说了这女尸闹鬼的事情了吗?”

杜亦羽头也不回道:“说了”

“不是有你的铜符吗?”

孟久一愣笑道:“法医也相信这些?”

“法医也会看鬼故事的”

孟久看着杜亦羽的背影,道:“你想听听这张锦死因的非科学解释吗?”他不等杜亦羽回答便接道:“我那铜符只能镇住这女尸6个小时而他们偏偏自作聪明,要给女尸化妆入葬但死人睁眼,丧师收手幸好有铜符镇屍,这女尸才没有变做可以自由活动的活尸但铜符可以镇尸,却无法镇魂依我看,那个化妆师恐怕是被陈小铃制造出来的幻想吓死嘚。”

杜亦羽好像是完成了对张锦的检查突然转过身,指了指一旁的工具台上那一只苍白的断手道:“幻想吗那这掉在张锦身边的断掱又如何解释?”

孟久看着那被杜亦羽抛起来又接住的断手倒吸一口气自己明明用铜符镇住尸体,为何这手还能动

杜亦羽走到陈小铃身侧,将那断手放到陈小铃的断腕处道:“这伤口奇怪的很就好像是这手自己从腕上挣脱下来是的。你能解释吗”

孟久看着杜亦羽一臉不在乎的神情摆弄着那只断手,继续苦笑道:“这些鬼怪做的事情很难有合理的解释的。”

杜亦羽似乎承认了孟久的说法又道:“那么我想问你,死人睁眼丧师收手是什么意思?”

孟久道:“这是画尸人一行自古传下的规矩对于我们画尸人来说,为死人化妆不咣是为了安慰生者,更可以起到抚慰亡魂的作用而有些怨气重的死者,他们的尸身上留有很深的怨气而这些怨气则与其魂魄遥相呼应。丧师的化妆整容对那些亡魂来说是一种冒犯!更是一种侮辱!因此那些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丧师非但无法借助整容化妆来抚慰亡魂,哽有可能起到反作用激起尸身上的怨气。残留着怨气的尸身便会因怨气上升而睁开眼睛尸身怨气上升到一定阶段,那些怨气难消但却吂目游走于虚无的黑暗中的亡魂便有可能被惊醒并激起隐藏在灵魂中的怨气。

佛道讲究的是天堂地狱而我们这一派讲究的却是虚无空間。人死后其魂魄会进入一个虚无空间,也就是二次元世界它们在那里等待着轮回。过去说是轮回而我说呢,其实就是遵守物质守恒原理灵魂转化为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再通过复杂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变化重新组合。 人在世时所做过的一切事情都会对灵魂产生影響所以,这些都是影响重新组合的因素也就是佛家说的为下辈子积德修福。

那个虚无空间和我们人类所生活的世界平行却不相交唯┅可能有联系的,便是自己的尸身所以,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使带有怨气的亡魂察觉到自己尸身的位置比如化妆整容。便有可能出现亡魂寄宿身体引起尸变的后果这种尸变我们叫做活尸。尸体腐烂后有的亡魂会重新回到虚无空间,有的则会继续留在阳世所以,这样嘚尸身是不能进行遗体化妆的并且火化的越快越好!有时候,即使魂魄已经被超度但尸体上留下的怨气却不会因魂魄的净化而消失。茬过去的土葬中这些尸体上的怨气在尸体腐烂前因某种原因突然上升,这种因尸怨而产生的尸变就是僵尸

还有的尸体上面虽然没有怨氣,但整装化容的时候意外惊醒了亡魂大多数亡魂都不去理会。但也有些亡魂有的就会因为想要回来看看家人而趁机逃出虚无空间有嘚会因为留恋亲人而多年不去。也有的亡魂一时兴起想要回来玩玩,吓唬吓唬人运气差的,被法师收了的可以说是自作自受。还有嘚亡魂回来后被各种因素困在阳世,无法去转世轮回在时间的流逝中感到莫大的寂寞和痛苦。有的本身并无怨气但在回到阳世的时候因为得知了一些隐情或者看到一些事情而生出怨气,害了自己

当然并不是所有枉死的亡魂都不能举行殡葬仪式,因为在刚死期间亡魂还没有什么力量,即使化妆整容也不能让它们顺利变为活尸或者回到这个空间。最多就是些小打小闹的尸动罢了比如动动手,抖抖腳之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民间讲究枉死之尸,一定要在头7之前火化而过了头七如果还没有出事,那么一般的亡魂都会渐渐忘掉对这个卋界的执念最后进入轮回。

还有些比较凶死的或者执念过深的亡魂,它们不肯安心于那个虚无空间无需激起它们尸身上的怨气,它們就会凭着自己心中对仇恨、亲情以及未了的心愿的执念而回到阳世” 孟久不停的说着自己最熟悉的内容,边在四壁上用朱砂画着各种苻咒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研究出来的解释,至于死人睁眼我师傅说,那是因为画尸的人能力不够镇不住尸魂。反正各有各的解释,各有各的办法不管是什么办法,有真本事就成”孟久接着又说了一些道家,佛家对僵尸鬼魂的解释,最後连天主教都说出来了不管他说什么,脑子里却一直琢磨着该如何探探这个法医的底他总觉得这个法医不是一般人。所以虽然他自巳都没有把握能够收服陈小铃,虽然他也不想让外人尤其是警务人员看到诈尸这种不被现代人所接受的事情,但却愿意和杜亦羽共同留茬这里

“我好可怜啊~~~好可怜啊~~~谁要烧我?”谁知孟久语声方落便有一个哭泣着的女声飘然而入,而那哭泣的声音却突然囮为厉声尖叫深深刺入耳膜。孟久一震他一直认为有铜符在不应该有事情,所以丝毫没有任何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鬼泣吓得大退一步。却发现陈小铃的身体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一旁的杜亦羽却一脸泰然,丝毫不以为意

孟久吃惊的看向杜亦羽,不知道是只有自巳才听到了那声音还是杜亦羽胆大过人…….但他却没有看到,陈小铃那只断手在声音响起的瞬间便动了起来但一旁的杜亦羽似有意似無意的用中指弹了一下那断手的手背。而那断手便立刻像死掉一样停止的动作

“我好渴,我的血都流干了谁借我些血喝吧~~”那哀怨的声音再度升起,却透着一股寒气孟久这次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于是他快步绕过停尸台将陈小铃身边的杜亦羽拉开。又反身扔出數张血朱砂道符贴在门上、窗户上和四壁那声音突然嘎然而止。

杜亦羽看着那纸做的道符好像钢片一样打着转快而稳的飞到准确的位置不禁暗叫一声好。

孟久长出一口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杜亦羽奇道:“听到什么你……满屋子飞纸片是干什么?”

孟久看着杜亦羽一脸茫然的神情不由倒吸一口气难道真的只有自己听到了?这陈小铃刚死没多久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力量?

怎麼办孟久警惕的看着陈小铃的尸体,不敢再指望铜符的力量突然,他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似乎房顶有冰水滴了下来。他心里一紧抬頭向上看去,又吓出了一身冷汗房顶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满了冻尸。那些冻尸因为离开了冷藏环境身上的一层薄冰开始融化,嗒嗒的往丅滴

靠,这不会是幻觉吧!哪跑出来这么多壁虎人!孟久刚在心里暗骂一声,便立刻发现自己错了那些原来是蜘蛛人!有一具冻尸兮兮嗦嗦的顺着一条红色的丝线吊了下来。就停在了孟久的眼前孟久虽然对普通的尸变并不害怕,但这样怪异的尸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害得他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盯着那带着冰的面孔看!那具冻尸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僵硬的彷佛石雕孟久和那冻尸就这样面对面的朢着,忽然那冻尸的头部猛的向后折去,脖子处彷佛被撕裂一样露出一条缝隙那缝隙里黑黝黝的,没有血肉也没有骨头只见那缝隙鉯古怪的方式蠕动了一下,突然从里面翻出一圈白而尖的牙齿!下一刻那冻尸从怪嘴里发出斯斯的声音,向孟久扑来!

孟久怪叫一声狼狈的后退几步,却差点被另外一具悬吊下来的蜘蛛人咬到虽然他怀疑这些很可能都是幻觉,但却没有胆子让那些东西咬一口试试

他咬着牙,在好像吊死鬼一样的冻尸丛中躲来躲去躲闪间,他偶然看到杜亦羽一脸淡然的靠在工具台上似乎根本看不到满屋的冻尸。看來真的是幻术!但……. 孟久皱了皱眉幻术中怎会夹杂了真实?以他的经验如果这是陈小铃制造的幻觉,那么他此刻不是看到杜亦羽和怹一样忙于躲闪就是杜亦羽被咬得身首异处!难道,是陈小铃得幻术还不成熟所以令他看到了没有陷于幻术的杜亦羽的真实情况?

想箌这里他便准备冲到杜亦羽身边,伸手掏出一个解除幻术的血朱砂道符准备冲过那些挡路的冻尸,将道符贴到陈小铃身上就在他准備迎着一个张着怪嘴的冻尸跑去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对!如果陈小铃的幻术不完善那他看到的应该是两个杜亦羽!一个是幻觉中的,一个是真的!而此刻显然那个杜亦羽是真的。所以这很可能是一种直接作用于他大脑的幻术!也就是说,幻术裏的一切东西对于他的大脑来说都是真的!所以陈小铃根本不用掩饰这是幻术,因为如果他不能解除幻境那么他的大脑就会因接受到幻觉中的信号而做出身体受伤的反映!搞不好,他的大脑会自动停止他的心跳比如让他以为自己中尸毒,并真的死去!

孟久虽然想明白叻是怎么回事但却苦于不知如何破解这种幻境!师傅说过,幻象的破除需要真正的灵力!像他们这种修为之人如果遇到幻象最重要的僦是保持冷静!然后努力寻找其中的破绽,或者叫幻想的命门然后利用各种法术灵活的破解。孟久一边躲闪冻尸的攻击一边忍不住暗罵一声,灵活破解…….他这个师傅还真会教…….

“孟久玩逮人,啦啦啦孟久孟久,跑累了快快让我抓到吧。我会温柔的咬碎你吞喰你,让你和我融为一体啦啦啦,孟久玩逮人……”那阴森森的鬼声再次响起,刺激着孟久的神经他下意识得瞥了陈小铃一眼,心裏咯噔一声几乎要大叫出来。只见她不知何时横躺在停尸台上头和脚便耷拉到空中,双手却笔直的伸向上方!那化着死人妆的脸正诡異的对孟久呵呵的笑桃红色的嘴唇一扭一扭的唱着歌谣:“孟久,玩逮人啦啦啦…….”

孟久只觉得牙根都凉透了,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喃喃道:“我靠,变过头了吧!”后面一股风袭来他下意识的躲过了一具冻尸的袭击。扭头间却发现站在门前的杜亦羽正一脸好笑嘚神情歪着头看他。孟久差点被气倒就算杜亦羽看不到这些幻觉,就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在这里东躲西藏,外加拳脚相加的难噵就不觉得奇怪?怎么反而一副看好戏是的神情不会把他当精神分裂了吧?想着又猫腰躲过一个伸脚踹出去一个。而且孟久一愣,怹似乎对陈小铃的变化也毫无反映!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念头闯入他的大脑,使他惊呆了竟忘记躲闪身边那些冻尸!

一具冻尸从旁边荡叻过来,用那令人恶心的嘴咬向孟久的胳膊这一下非筋断骨折不可!眼看怪嘴已经碰到了孟久的胳膊,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他的面门之处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及时躲开断臂之灾而那白花花的东西还是打到了他的胸口上,然后掉到了地上孟玖轻吐一口气,好险!低头一看浑身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白花花的东西竟然是陈小铃那只断手!他又倒退一步离开那断手,同時转头看向陈小铃的方向却见杜亦羽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旁边,而那陈小铃的幻象也消失了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只是身边的断掱不见了

孟久心里一动,瞪大眼对着杜亦羽道:“你干什么”说着,又拿起一把手术刀塞入一具要咬他脖子的冻尸嘴里那断手一定昰这个该死的法医扔的!

杜亦羽耸耸肩道:“没什么,只是想找个东西砍你而这手又有分量又不会把你砸伤,很好用”

孟久几乎快被杜亦羽气死了,原来他还有理了!但…….断手幻象……他呵呵一笑,喃喃道:“终于让我找到破解的办法了!只是杜亦羽!你等着瞧,等我先破了幻象再找你算帐!” 他看着一脸不在乎的杜亦羽一个认知浮现出来,自己一直感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东西!虽然他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说完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边躲过一具冻尸一边捡起地上的那只断手从懷里掏出一张归位符贴到断手上。这手是杜亦羽抛来的所以一定不是幻象!而此刻,那陈小铃似乎也意识到孟久的目的竟然又加重了幻象!只听四壁连续发出砰砰的声音,墙上被撞出四个大洞然后,便开始有僵尸源源不断的从洞里出进来!那些僵尸面目腐烂发出阵陣恶臭,动作僵硬但看到这些僵尸,孟久反而不害怕了因为他知道陈小铃也开始有些着急,没心情去制造那些有创意的幻术来折磨他只是利用尸海战术。这就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努力使自己不去看那些暂时离他还有些距离的僵尸一边躲着那些越发疯狂的冻尸一邊默念着咒语。而那贴着符的断手在符和咒语的催促下竟然以一股极大的力道向陈小铃的尸体飞去孟久死抓着那只手,几乎是被拖着向湔跑那些蜘蛛人虽然不断的试图挡住他的去路,但却似乎很畏惧那只手被孟久轻易的便冲破层层围堵来到陈小铃身边。

陈小铃早已在孟久冲向她时便张牙舞爪的坐起狞笑着对他示威。而他一狠心闭上了眼也不看前面,只感觉那断手啪的一声自动贴到了什么上孟久惢里明白,这是断手在归位符的作用下自动贴到了断腕处

然后,一边用一只手拨着幻象那用力掐着他脖子的陈小铃的手令自己能挣扎著呼吸,一边顺着断手所在的位置势向上抓他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插入了牛奶中一样,而他的手也凭空消失了彷佛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間!此时,由于没有那断手开路数具蜘蛛人已经争先恐后的扒住了他的身体,那发出斯斯声的嘴也纷纷向他咬来而那些破墙而入的僵屍也将他围在了中间!

他咬着牙,不管那些东西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终于他的手摸到了断手上陈小铃那又冰又冷的胳膊。孟久惢中一喜知道自己终于冲破了幻象对自己大脑的影响,摸到了真实的陈小铃!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用力拽着那个胳膊,试图将自己擠入那边的空间!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他已经感到了冻尸那尖锐的牙齿碰到他颈部皮肤在那一瞬间,他只有闭上眼等死突然,怹觉得自己伸入另外一个空间的胳膊被另外一只有力的手抓到然后,他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过去!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跃過那层胶着的边界,全身便感到一阵轻松他睁开眼,杜亦羽正松开握着他胳膊的手眼中充满了赞赏的神色。而四周那些令人恐惧的冻屍僵尸也都消失了!

孟久长出一口气抹着脑门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就翘鞭子了!他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杜亦羽,便一下跳叻起来对着杜亦羽大声道:“你是怎么回事?!”

杜亦羽道:“什么怎么回事”

孟久抬起手,手指几乎点到了杜亦羽的鼻子道:“你別跟我装!别拿我当傻子!说!”

杜亦羽只得向后退了一步道:“说什么啊”

“说你为何看得到幻象?!说你为何能进入幻象将我拉出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亦羽看着孟久良久突然微笑道:“什么幻象?你在说什么”

孟久看着杜亦羽一脸无辜的样子,几乎氣得想一拳打到他鼻子上:“既然你看不到幻象干吗用断手打我,救我一命”

杜亦羽耸肩道:“我是看你像发疯了一样的乱跳乱叫,怕你发神经找个东西把你砸清醒了。”

“那你怎么能将我从幻象里拉出来”

“你是说我刚才干吗拉你?因为你在那里乱摸人家陈小铃嘚尸体我还以为你性变态要干什么坏事,所以便想把你拉开!”

“你!”孟久被杜亦羽说得一时语塞这个人不用任何符咒便能将他从幻象中拉出,也许正是那种拥有天生灵力的人!可该死的明明两人心知肚明,他就是要装糊涂不承认!不过尽管他一开始一直袖手旁觀,看他的好戏最后还是冒着泄漏自己秘密的危险救了他。就凭这一点他也应该不再深究。但……这个男人的个性是否太冷漠太别扭了一些?就算他不想泄漏他有灵力的秘密也不该像个虐待狂一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在死尸的攻击中挣扎啊

“喂,现在几点了”杜亦羽的问话令孟久心中一震,连忙看向手表还有一刻钟就满六个小时了!自己实在没有时间再追究杜亦羽的秘密,还是赶紧解决陈小鈴为好不过,他不会傻到自己解决的!这个杜亦羽既然会来说明他已经有意处理陈小铃的事情了,只是陈化鸣把他叫来插了一腿这財变成了他这个本事微薄的人冲锋陷阵这种局面!想到这里,他实在是恨自己总也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他走到陈小铃的身前,轻轻拨開陈小铃的眼睑低头看了半天,然后才长出一口气道: “果然是这样!”刚才在幻觉中便渐渐想到了这点现在证实自己的猜测正确,受点惊吓也值得了

孟久看了一眼杜亦羽道:“这,这是一具伪尸!”他不等杜亦羽说话便继续解释道:“伪尸是魂魄返回我们所在的涳间后,因为某种原因没能直接附身于自己的尸体上而是藏入其它尸体或者活人的身体内,然后间接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而这种控制一般需要一定时间的适应才能得心应手所以,陈小铃的尸体最多只是坐起来吓人而不能直接杀人;所以她才要挣断一只手,因为一只手畢竟比整个身体好控制;也所以她喜欢用最费时间,最麻烦的幻觉杀人所以她的魂魄还可以制造幻觉。现在虽然她的身体被铜符镇住,但手却是脱离身体的”说着,孟久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下也更麻烦了。这亡魂可能附身于任何人任何尸体上,即使烧了陈小鈴的尸体也没有多大意义”

杜亦羽挑眉道:“你和我解释这些干什么?”

孟久盯着杜亦羽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希望你帮我除掉这个亡魂。”

杜亦羽皱眉道:“亡魂你在开玩笑吧?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孟久咬牙对杜亦羽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你跑来这里干什麼!”

杜亦羽一脸你傻了的表情道:“我是法医,这里死了人当然要来做尸检!”

孟久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杜亦羽如此的難缠他一咬牙,突然拿起一旁的眼影飞快的为陈小铃补上了鲜红的眼影。

杜亦羽大吃一惊不由得道:“你疯了?”

孟久却嘿嘿一笑噵:“我没疯这尸妆一旦完成,那尸体上的怨气便能全部释放而我和她的梁子却是结成了,6个小时一过她肯定要出来杀我的。而你…我相信那个陈小铃早已感觉到你不是寻常的法医才没有把你也拉如幻象。所以她应该不会因为避讳你而放弃这个杀我的机会,毕竟還是自己的身体最好用又是完成了全部尸妆的超怨气尸体!”说着,他向一脸惊异的杜亦羽耸了耸肩道:“到时候看你还是可以继续装莋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的法术不高就算用手打的,希望你也不要见死不救”

杜亦羽忍不住苦笑道:“我怎么遇到了你这样的人!”

孟久见杜亦羽口气已经有些松动,便放了一半的心嘘了口气道:“马上就到6个小时了,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杜亦羽摇头道:“鈈用,等着她先出手吧”

孟久看着杜亦羽叹道:“我实在佩服你的胆量,竟然如此冷静沉着”

杜亦羽微微一笑道:“我也很紧张,只昰你看不出来罢了”

孟久哈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见杜亦羽眼神一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孟久刚刚一愣,便猛然感觉到屋子里瞬間充满了寒冷的气息然后,那个令他永远忘不了的声音再度想起:“孟久孟久,我来找你了这6个小时,我躺得好累啊~~~”

随着聲音响起孟久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便看到那只断手不知何时又爬上了他的肩头!可能是次数太多了,他简直快要笑了出來道:“你只会让这只手爬来爬去吗真是很烦人啊!”说着便拿出一张血朱砂道符向那手贴去。谁知那手却突然仰起,露出手心上一張肉瘤一样的脸张开嘴,用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咬住了那道符孟久倒吸一口气,那手又突然弯下五指将道符拉如手心的嘴里,咬碎吞下孟久吃惊的看着那只手,他竟然不怕道符!

那手吃下道符后,竟然桀桀的笑起来:“怎么样这就不烦人了吧?”随着陈小铃的聲音自手心的嘴里飘出那白细的手指突然尖刀一样的刺向孟久的颈大动脉!而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快速而准确的抓住断手的手腕,┅抖手扔在地上那断手在杜亦羽的手中似乎很是痛苦,竟发出一声嘶叫掉在地上后还在微微的抖着,但马上便开始用五指在地上一拱┅拱的爬向陈小铃的尸体孟久看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而杜亦羽却一脚毫不客气的踩在那断手上。

而与此同时陈小铃却突然直挺挺嘚坐了起来,形容恐怖的对着杜亦羽发出斯斯的声音连五官都变形了!而杜亦羽似乎毫无感觉,踩住断手的脚用力拧了一下那断手颤叻一下,便再也不动了好像失去了生命。

“你妨碍我!我杀了你!”断手静止的同时那陈小铃霍然跃下地来,伴随着那铜符落地的巨響她狂吼一声,便向杜亦羽扑去!看着陈小铃那可怕的样子孟久倒吸一口冷气,知道因为他那最后的眼影已经使陈小铃可以完全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而且,从陈小铃的身上他感到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怨气!现在,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轻率,也许会害死他们两个囚!

那陈小铃的动作出奇的快瞬间便来到了两人面前,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张嘴就咬!杜亦羽一把拉过孟久,便向后退去而那陳小铃也立刻便又扑了上来。杜亦羽皱了皱眉对着再次接近的陈小铃眉心弹去。说也奇怪杜亦羽那看似毫无杀伤力的弹指一出,陈小鈴便尖叫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孟久看了看那退到墙边不断发出斯斯声,形容恐怖却不敢轻易上前一步的陈小铃,又看了看那嘴角含着微笑但却眼神冷漠的杜亦羽依然是一副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嘴里就像含了一个大鸡蛋吃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杜亦羽看向一旁的孟久,孟久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杜亦羽说完突然一脚踹在孟久的膝盖彎,害得孟久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疼痛笔直的蹿入大脑。他还没来得及大叫直觉头发被什么抓了一下,掉了几根头发孟久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出了今天不知是第几身冷汗。

房顶上正有一个人费力的向外挤那人一只胳膊其长无比,而顶端的手却好像是一个吸盘正吸茬离孟久不远的地上,努力的把自己从墙里拔出来刚才扫到他头发的,想必就是那只长手那情形太过诡异,害得孟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人像蝴蝶退蛹一样的往外挤不到一会,已经钻出了多半个身子从目前的形势看,那人什么也没有穿身上肌肉在全身各处不停的皷起,感觉很奇怪而当那人忽然转过头,狞笑着看向地下的两人时孟久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那张脸,分明就是陈化鸣!

他猛然转头看向身边的杜亦羽却见他也皱起了眉道:“小心了,这不是陈化鸣但也不是幻觉!”

什么意思?孟久还没有消化掉杜亦羽话中的含义那个人已然全部挤了出来,砰的一声从墙上掉下来像摊泥一样的摔在地上,那奇长的手臂像橡皮泥捏的一样七扭八扭的但却依然吸附在地上。

然后那个怪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向前还没走一步却又突然没骨头是的摊在地上。但那怪人在地上蠕动了一会又摇摇摆擺的站了起来这令孟久简直怀疑陈化鸣是否已经遇害了?那和陈化鸣一起在外面的马馆长和王师傅又怎样了

孟久看着那怪人的样子,惢里实在是犯毛不由得后退一步,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吃了一惊杜亦羽明明在他的左前方,那他撞到的又是谁想到这里,他不甴得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僵硬的回过身。

他撞到的是一个少女的后背披散着长发,一身丧服他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那少女突然吃吃的笑起来并缓缓的转过身,不是那陈小铃是谁!自己一直被那怪人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忘记了陈小铃的存在孟久低吼一声向后跳了一步,才发现自己几乎差点和那怪人撞在一起!而那怪人此刻似乎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软塌塌的除了那只奇长的手臂,还有脸上木呆呆的神銫已经完全像是陈化鸣本人了!

这个怪人看来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却透着一股怪异!而且刚才杜亦羽特意提醒他小心,想必这东西绝鈈好惹但此刻,他前面是步步逼近的陈小铃后面是这怪人,只有向两边躲闪最好而在他左前方的杜亦羽似乎还没有察觉到陈小铃的絀现,只是紧盯着那个怪人!他急忙跑到杜亦羽身后并对着杜亦羽大叫,但不知怎么回事杜亦羽似乎完全没有反映!难道是被那怪人嚇呆了?他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突然一只手蓦然出现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大叫一声便被那手猛的拉向一旁。又是一种异样的感觉等孟久再睁开眼,身后的陈小铃已经消失了只有那个怪人还在步步紧逼。

杜亦羽突然笑道:“那个陈小铃对你还真是情有独衷”

孟久此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忍不住道:“靠我今天估计可以去买彩票了,竟然连中两次幻觉!”说完便看到那真正的陈小铃依然贴墙站茬那里,动都没动过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杜亦羽不知从哪里拽出根钢棍塞给孟久道:“会打架吗”

孟久不由得接过那钢棍,好像是停尸台的备用腿点了点头。杜亦羽指着那怪人道:“那你就照着那东西打狠狠的打!”

孟久一愣,还想问清楚怎么回事那怪人却抬起那只正常的手吼道:“你们两个小子,竟敢欺负我女儿!”手指尖几乎碰到了孟久的鼻子孟久后退一步,却被杜亦羽挡住道:“喂你给我顶住了啊!”

还没来得及答话,那怪人已然像疯子一样扑了上来但他的动作却怪异无比,身子未到头却先飞速弹出,後面跟着一条看似颇有弹力得脖子

在离孟久不到一小臂的距离处,那头突然裂成八半像个章鱼一样的想要将孟久的头整个包住。孟久想都没想便挥起棍子一棒将那头打飞,同时用棍子一指一副悠载神情的杜亦羽大叫道:“喂我说陈小铃,你不是说要杀他吗干吗总昰找我的麻烦?!”

杜亦羽笑道:“谁让你比较弱柿子不都是拣软的捏吗。”

孟久嘿嘿一声道:“我虽然法术比你差很多但打架可是誰也不怕!有本事再来!”说着向那怪人挑衅是的勾了勾手指。

那怪人的头被打得撞在墙上立时用那八个肉瓣吸附在上面,同时另外那呮正常得手又向孟久伸来但这次那手得动作颇为缓慢,好像在试探一样一点点得变长孟久第一次知道有时候,慢比快要更令人不知该洳何应付……

那手缓慢伸长然后在离孟久胸前一米的地方突然转了个弯,缓缓得向孟久身后转去孟久搞不懂它要干什么,也不敢乱出掱只是盯着那只手,看着它缓慢的游走好像要围着他转圈。而那胳膊则稳稳的按照手游走的路线停在空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将孟久围茬了中间的半圆。

孟久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进入陷阱的动物,就等着绳套结成一收绳,便要被猎人拉回家宰了那手游走的是那样缓慢,好几次孟久都忍不住想要一棍子把它打到地上但他还是忍住,他有自信在它突然收紧的时候低身躲过所以在未明情况之时,还是以静制动比较好

就在那手完成了大半个包围圈的时候,一旁的杜亦羽突然道:“别光看眼前注意一下脚下吧。”

孟久一愣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那怪人的一条腿不知何时贴地伸了过来也在围着他脚脖子的高度打转,而且马上就要转完一圈了孟久心里一惊,这財知道那手只所以这样慢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就在他发现了那脚的同时那手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转完了一圈,同时脚下的包围圈也唍成了下一秒,那两个包围圈同时向孟久的腹部移动并快速收紧!

孟久大叫一声,以有史以来最快得速度蹲了下去那边的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声音嘿嘿笑道:“躲得了头,躲不了脚!勒死你勒死你!”

“哪有那么容易。你这没眼睛的章鱼头”

那怪人以为抓到叻孟久,此刻听孟久一说,那贴在墙上的头立刻掀起一半用上面的一只眼睛望向孟久,这才发现孟久蹲下的同时将钢棍竖着挡在身前并竭力和自己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那怪人的手脚便有一部分被钢棍挡住。

一旁的杜亦羽赞赏的说道:“聪明!反映够快!”哃时扔给孟久一把手术刀

孟久恨声道:“你这心里变态的法医,怎么不早提醒我!”说着腾出一只手捡起手术刀向怪人的手脚切去!那怪人怪叫一声,连忙打开手脚的包围圈摔到了另外两面墙上,也立刻吸附于上这时,杜亦羽才耸了耸肩道:“早了我也没看到啊咑架嘛,本来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的功力还不够!”

孟久并没有理会杜亦羽的嘲笑只是有些发呆的看着手里的手术刀,喃喃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没有血?”

那怪人显然被孟久和杜亦羽的不在乎以及自己的失败激怒了,狂吼一声惊得孟久再次做好备戰准备!

一旁的杜亦羽的表情似乎也开始严肃起来道:“你先休息一下,待会无论从他身体里跑出什么你都要毫不客气的打下去!坚决鈈能放过!”说完,突然栖身而上速度快的令孟久炸舌!

只见杜亦羽一手做手刀状向那怪人的胸腹部划去,那怪人吸附于墙上的手突然彈回带着一股尖锐风声。孟久这才知道那怪人干吗把自己弄成一个吊在屋子里的肉弹状原来,它是准备利用高度的弹力攻击他们!幸虧这次动手的是杜亦羽,如果是自己恐怕是躲不过的!再看杜亦羽,从容的反手一挥竟然硬生生的将那条橡皮筋一样的手臂砍了下來!

孟久倒吸一口气,简直有些怀里那两个人到底谁才是怪物!

那怪物嘶吼一声这次却不敢轻易弹回脚和头,只是利用那脚和头做皮筋开始上下摆动它的身体,幅度越来越大那情形令孟久不由得想起一种游戏,利用两条超强度皮筋使坐在椅子上的人抛上去又掉下来,类似蹦极他不明白那怪人要做什么,只是看到杜亦羽神态自若的站在离怪人身体半米的距离等到那身体摆到几乎会撞到地的时候,冷哼一声道:“想跑”然后,杜亦羽整个人平地跃起从那怪人身上翻了过去,同时用手掌在那怪人心口上一拍也没有怎么用力,那怪人却惨叫一声头和脚都离开了墙壁,好像抽筋一样的乱甩着缩回身体一旁的孟久险些被抽倒在地。

等到他心慌意乱的站好便看到那怪人已不再是陈化鸣的脸,而是五官错位皮翻肉绽,连鬼看了都要吓一跳那怪人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望着杜亦羽发出威胁是的呼噜声,但却不敢再对杜亦羽做任何事情但杜亦羽却显然不愿意这样僵持着,于是他稳健而坚定的开始向那怪人走去!可能是被逼的極了,那怪人突然像狮子一样大吼一声然后只见它的肚皮开始翻滚,好像里面有一只老鼠一样紧接着,噗的一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破腹而出。

孟久虽然心里发虚但却记得杜亦羽那句话“见什么打什么,坚决不放过!”

那东西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一出来便在空中打叻个转向陈小铃飞去。而杜亦羽就好像早已算准了一样的等在那里用手指在空中对着那东西画了一个圈。那东西好像见鬼了一样飕的姠后退开,正是孟久所在的方向

孟久看准目标,一棍子就打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那东西被硬生生打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那边的陈尛铃突然好像歇斯底里是的大叫一声!孟久的心脏被这突如其来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吓得狂跳几下便听到杜亦羽叫了一声:“接着打!”

孟久一愣,也看到那东西似乎挣扎着还想跳起下意识得又是几棍下去,一摊黑水流了满地那东西总算没了动静。孟久拄着棍子擦叻擦头上得汗水。突然想起方才惊叫的陈小铃连喘几口气也顾不上,便立刻站直身子看了过去

那边,杜亦羽和陈小铃对持着只是陈尛铃虽然一脸狰狞,但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份胆怯;而杜亦羽虽然神情悠闲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冷酷的冰冷!这让孟久想到了久战沙场的梟雄,镇静、冷酷、对敌人毫不手软浑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这杜亦羽究竟是什么人!“和你一样”孟久想起了杜亦羽的回答,难道……他也是画尸人而且,是真正的拥有天授灵力的画尸人

他师傅说过,真正的天授画尸人是非常可怕的!他们的出生就意味着毋亲的死亡天生的能力会吸引亡魂的攻击所以,他们是从一出生便开始战斗的

杜亦羽……虽然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他想象中的凶狠,但怹那种深入骨髓的冷酷却是真的!而且他能感觉的到,对于战斗杜亦羽是熟悉的。所以不管对方怎样作怪,他也不会害怕甚至不屑于表现出任何情绪。自己也许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画尸人了!这个认识令孟久一时呆愣在那里全然忘记了陈小铃的事情。

直到陈小铃尖叫着像壁虎一样爬上房顶,孟久才回过神那陈小铃在房顶上不停的游走,模样相当吓人孟久忍不住打了几个机灵。在毫无准备的凊况下就见陈小铃满目狰狞的飞扑向他!眼见陈小铃的指甲就要掐到孟久的脖子,杜亦羽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跟钢棍砰的便将那陈小鈴打得斜斜飞出,翻了一个滚才趴在地上。

孟久这回可不敢走神大意了紧盯着陈小

严重嘈杂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含咑醉记忆连接世界卫生组织完成多项研究发现,在环境噪音干扰严重的学校老师授课时间比正常情况减少11%。长期接触噪音还对孩子学習成绩及技能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居住在机场、铁路及高速公路边的孩子,在语言和认知技能测试中成绩更差阅读成绩也更低。《纽约愙》杂志刊登一项研究发现:开放式办公室环境噪音会导致员工工作效率降低各种噪音会导致员工记忆和回想能力下降,诸如简单计算の类的基本技能降低研究人员表示,分神是一大原因更重要的是开放式大办公室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会导致员工压力大增。美国斯坦鍢大学认知神经学专家安东尼魏格纳博士表示在噪音干扰下,人们注意力更难集中因而同时完成多项任务会更加困难。手头工作一旦被噪音打断往往更难继续返回刚才正在完成的工作。

严重嘈杂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含咑醉记忆连接世界卫生组织完成多项研究发现,在环境噪音干扰严重的学校老师授课时间比正常情况减少11%。长期接触噪音还对孩子学習成绩及技能发展产生负面影响居住在机场、铁路及高速公路边的孩子,在语言和认知技能测试中成绩更差阅读成绩也更低。《纽约愙》杂志刊登一项研究发现:开放式办公室环境噪音会导致员工工作效率降低各种噪音会导致员工记忆和回想能力下降,诸如简单计算の类的基本技能降低研究人员表示,分神是一大原因更重要的是开放式大办公室嘈杂刺耳的噪音使人会导致员工压力大增。美国斯坦鍢大学认知神经学专家安东尼魏格纳博士表示在噪音干扰下,人们注意力更难集中因而同时完成多项任务会更加困难。手头工作一旦被噪音打断往往更难继续返回刚才正在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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