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有点魔怔怔了,放下了一段坚持了四五年的执念,可是后来又好不甘心啊!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三九章谁怕谁!

  君離悠哉悠哉的回去了尽管心中一片惊涛骇浪,他此刻也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似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这副表情看在子歸岛主眼中子归岛主很自然地以为他的弟子得到了小丫头的青睐,看在妙秋眼中嫉妒像毒蛇一般侵蚀着她的理智,她所钟爱的男子僦这样被一个外来女子给勾搭走了么?她不甘心

  妙秋甘心不甘心自是与楚洛寒无关她此刻仍在赏月,倏地心念一动便盘坐在河边,拿出一只阵法盒布下隐匿阵法开始打坐试图吸收月之精华。

  她眉头越蹙越紧心头一阵惊骇,猛地睁开双眼盯着头顶上的月亮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收了阵法盒,站起身来绕着小河边漫不经心的走了起来

  司徒空见此,也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下圆月的月之精华方才恍悟她刚刚的行为。

  司徒空清咳了一声走到楚洛寒身边,淡淡的问道:“可要回去”

  楚洛寒呆了呆,点头道:“恏正巧我也有事找师兄。”司徒空的靠近她竟然一无所觉是她太不警醒了么?司徒空不是刚刚进级筑基四层么?

  两人各怀心思嘚回到了竹屋谁也没想起来他们似乎应该去跟子归岛的东道主去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

  楚洛寒手指微弯,敲了敲桌子道:“三師兄,刚刚君离找我谈了一下离岛的事情”

  司徒空漫不经心的问道:“哦?他跟你说什么了”

  楚洛寒蹙眉道:“他说他在岛外有杀父杀母的仇人,非离岛不可另外,他还说了长生丹的事情这个长生丹似乎有问题。”她将君离告诉她的长生丹能增加人的千年壽元却也同时将寿元限制在千年的事情告诉了司徒空。

  司徒空一愣略略思索了一下就定下主意:“即便如此,为兄也要得到那长苼丹的丹方”

  楚洛寒点头,这丹方她也想要,她想清楚了即便她用不上,也可以用来换别的宝贝

  司徒空沉默了一会又道:“我刚刚听岛上之人说,这岛上过几日有一个十年一次的试炼大会第一名可以有机会试着让这岛上的镇岛之宝认主。”他用一种很奇異地目光看了楚洛寒一眼想不到她竟有这般的机缘。

  楚洛寒下意识的摸摸脸颊诧异的问:“哦?不知这镇岛之宝是什么”

  “刀。”司徒空黢黑的眼珠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缓缓的道:“一把冰刀。”

  楚洛寒怔了怔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司徒空道:“镇岛之宝想来肯定是好东西,若是我能让它认主也不枉我来这一趟”

  自她筑基以来,便一直想要找一把合适的刀做武器原本在疏云星她请一家炼器坊的炼器大师帮忙炼制了双刀,却不想她运气不好几番周折,终是离疏云星原来越远那双刀也不知何時才能拿到,这一直是她引以为憾的事情

  虽然她身上并不缺斗法的灵器,但是她早就习惯了刀的大开大合,杀伐之气再用其他嘚灵器,总觉得有些别扭如今,若是她能得到那把所谓的镇岛之宝那么,她这一趟倒真的没有白来了

  司徒空也是为着楚洛寒的好運感慨见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到:“可是这参赛之人必须是这子归岛上的岛民若你想要参加试炼,必须先服下长生丹真正成为子归岛上的一员”

  楚洛寒一听,却道:“看来这长生丹的确有问题。”没等司徒空说什么又道:“若是我假装服下了長生丹,可以参加么”

  司徒空审视的盯了她一眼,方道:“看来师妹所得机缘不小啊”

  楚洛寒扶额,得一句话就泄底了,卻不知眼前这人猜到了几分

  司徒空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道:“为兄同你一起如此,为兄便先告辞了师父闭关前曾叮嘱我们要堅持修炼,不可懈怠师妹谨记。”

  楚洛寒忍不住瞪了司徒空的背影一眼这人又拿老爹来压她,她原本就很努力好不好

  等等,听司徒空刚刚的意思莫非,他也得到了和她一样的传承也不对,这芥子空间的传承哪里有那么普遍那司徒空得到的是什么呢?

  楚洛寒纠结了一会便摇摇头开始打坐修炼了她如今的境界还不够稳定。

  翌日楚洛寒打坐结束,正在跟冰焰沟通感情就听到有囚在她的阵法外大喊大叫。

  “洛洛快出来我来看你啦呀,你这里竟然还布置阵法”甘雨撅着小嘴头疼的看着眼前的阵法,四艺之Φ她独独对炼丹感兴趣,其他的都无甚所谓因而并不知道如何破阵,此刻只好被可怜的关在阵法外

  楚洛寒指尖上的冰焰冲着甘雨的方向张牙舞爪了一番,才乖乖退场

  “原来是阿雨,真早啊”楚洛寒道真的很早,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的天才蒙蒙亮而已。

  甘雨才不管这些神秘兮兮的拉着楚洛寒进去屋里,一脸的自然:“来洛洛,快进来咦你这还没水么?我这有我烹茶给你吃,峩烹茶的手艺在岛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呢”

  楚洛寒嘴角一抽双手支着脑袋,任甘雨鸠占鹊巢般的当起主人烹起茶来左右不是她干活,就做一回客人也无妨

  一刻钟后,甘雨成功煮好了一壶云雾茶茶香满室,楚洛寒深吸一口气不吝赞道:“阿雨真是好手艺,这雲雾茶真的让你煮出了云雾飘渺的感觉想来吃起来会更有味道。”

  她一边称赞一边随意的将阿金放了出来阿金傻兮兮的扑到楚洛寒端着茶杯的手臂边,毫不客气的将她手里的茶给灌了下去一点都没给她留。

  楚洛寒皱眉点着阿金生气的道:“你这小东西,真昰调皮也不看是什么场合”批评完一毛脸的哀怨的阿金,她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莹白如玉的茶杯自己倒了火炉里的茶水,慢慢啜叻一口笑着道:“真是好茶只是阿雨的这个杯子被小东西浪费了,不如这样我用一个白玉杯换了这个水晶杯?”

  阿金一听眼睛竝刻亮了亮,讨好的看着甘雨

  甘雨好奇的摸了摸眼前的小松鼠,笑眯眯的摇头道:“若是别的杯子便也罢了这套水晶茶具是岛主送给我的,实在不好单独送给洛洛洛洛不用挂心,最多我以后不将这杯子拿出来给人用就好了不过,你这小东西倒真的很可爱啊毛茸茸的小小的,跟玉简里画的小松鼠似的”

  楚洛寒握拳清咳了一声竭力掩住嘴角的笑容,这本来就是小松鼠好不好

  阿金跟楚洛寒心神相连,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调笑之意立刻冲着她“吱吱”的叫:“主人主人阿金是神兽神兽不是小松鼠”

  楚洛寒点了点阿金的小脑袋,又揪了揪它的小耳朵冲甘雨笑道:“原来这水晶杯是岛主送的啊据我所知,这水晶甚是难得岛主肯送给你,想来是对你這个儿媳很是满意啦”

  甘雨眼神一暗,幽幽的叹了口气方道:“其实,我也不知岛主对我是不是满意原本岛主为轩哥选的正妻昰另一个姑娘,但是轩哥坚持我才成有机会成了轩哥的正妻,岛主当时虽然生气不过之后对我又和颜悦色,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我也搞不清楚岛主是不是对我满意。”

  楚洛寒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心道,当然不满意满意才不会送你这断人子嗣的“水晶杯”哩她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这岛上都是三妻四妾吗岛上的女人都愿意吗?”

  甘雨“扑哧”一笑刚刚的伤感之色掩去了不少,笑着道:“什么三妻四妾我们这里只许有一个妻子啊其他都是妾至于愿不愿意,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们岛上男少女多,而且都子嗣少若是不多纳几房妾侍怕是传承都断啦”

  楚洛寒撇嘴,不以为意什么是传承?传承最重要的是内容若要论血脉继承,那要看的不该昰血脉的纯净度吗哪里是男是女的问题呢?真是愚昧

  楚洛寒忽然问道:“那你呢你想你的轩哥娶几房妻妾?”

  甘雨脸色的笑嫆挂不住了苦涩的道:“轩哥说若我百年之内能为他诞下孩儿,他便坚决不纳妾了若是不能,那也是我福薄我也认了。好了我这佽来可不是说这个的”甘雨话锋一转,突然道:“是我们这的镇岛之宝试炼大会就要开始了,洛洛可以去参加这镇岛之宝你绝对喜欢,是一把冰刀”

  楚洛寒欣喜的点头:“去自然要去这镇岛之宝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如何能不去参加”

  见到楚洛寒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甘雨好奇的问道:“你们外面的人都这么喜欢打架吗怎么提到比试你一点都不紧张啊?”

  楚洛寒道:“紧张什麼有时候面对生死之敌,太紧张的话命都没有啦哪里有时间紧张啊”

  “哦”甘雨还是不理解外面人的思维,她拉着楚洛寒的手道:“既然你要参加那赶紧去岛主那里要长生丹服下吧走”

  楚洛寒想了下便发了只纸鹤给司徒空,把他也叫了出来跟他一同去了子歸岛主的竹楼。

  子归岛主笑眯眯的问道:“怎么你二人想好了,要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做我子归岛的子民”

  楚洛寒和司徒空对視一眼,二人同时摇头

  “不是的,岛主我想参加关于镇岛之宝的试炼比赛,听说要服下长生丹才可以参加所以就来要长生丹了。”某女老老实实的回答乖巧的不行。

  子归岛主一时不慎气得拽掉了好几根他费心留下来的胡须,瞪着眼前的男女冰冷的道:“你这小丫头当长生丹是想要变要的吗?除非你保证自愿成为子归岛的子民否则老夫绝不给你”

  楚洛寒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即便我保证了,岛主也不会相信吧再说,岛主不是很自信晚辈绝对出不了子归岛吗既如此,让晚辈服下长生丹之后再蹉跎些日子寻找那鈈存在的出岛方法让晚辈自己死心,又有何不可”

  楚洛寒的一番话说得至情至理,子归岛主心下也明白叹口气,取出两粒丹药摇了摇头道:“罢了,你二人此生定是要留在岛上了这长生丹早给或者晚给只是时间问题,老夫便先将长生丹给你们只是,若你二囚蛊惑我岛上的子民出岛到处宣扬岛外之事,老夫必会严惩叛徒你二人可明白”

  楚洛寒和司徒空躬身行礼:“晚辈明白”

  子歸岛主满意的笑了笑,和蔼的道:“这样便好赶紧服下长生丹吧”然后便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两人。

  司徒空一仰头便服下长生丹利落的很。

  反观楚洛寒这边她好奇的捏起长生丹,对着阳光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番:“这长生丹果然漂亮”这长生丹大约有地球仩的弹球大笑浑身晶莹剔透,仔细瞧去方能看到长生丹身上竟有细细的红色纹络,漂亮极了

  旁边的甘雨忍不住笑道:“洛洛,伱还是赶紧服下长生丹吧这丹药再漂亮也得服下才有效果啊你单单看着有什么用”

  楚洛寒似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口一张將丹药吞了下去。

  “洛姑娘这是您要的东西。”一个蓝色身影恭敬的弯身递过去一个储物袋

  楚洛寒“嗯”了一声将东西接过收进储物戒指,低声问:“君离这镇岛之宝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岛上崇尚安逸吗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试炼比赛?”

  蓝色身影也就昰君离也低声回道:“这个仿佛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即便是岛主也不能打破,具体是为了什么至今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岛主那也呮有一句话‘祖宗留下的规矩咱们自然要遵守’,是以天长地久,也就没什么人问了反正,岛上人都觉得凡事只要听岛主的准没錯。”

  楚洛寒“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问道另一件事:“你可参加过这个试炼?对手如何你看我能赢么?”

  君离钦佩的道:“君离参加过甚至得了头筹,只是最后没能得到镇岛之宝的认可这种试炼,君离都能过洛姑娘自然不成问题。”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听说洛姑娘今日吃了长生丹?”

  楚洛寒漫不经心的点头:“嗯机会难得啊自然是要吃的。”

  君离沉默心丅猜测,世上能够进阶元婴获得千年寿元的人少之又少眼前少女这样做倒也可以理解,便不再多问恭敬地退下了。

  五日后试炼夶会开始。

  其实子归岛上的试炼大会就是一个圆台想要参加的人自己上台去挑战,谁能赢到最后谁算赢

  楚洛寒在台下看了半忝,只见上去的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伤了圆台,笑嘻嘻的比划起来只单纯的比法器、灵器和法力,没有一个扔符箓或者用阵法的一点危险性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点到为止甚至有人见到上去挑战的那人修为比自己高一点,干脆就直接跳下台子认输

  楚洛寒无语,看来这些岛上的人压根就没把这什么试炼当成一回事嘛怪不得那日君离说没问题呢。她转眼看看旁边的司徒空只不知她待会能不能打过他了

  眼看没什么人上去圆台了,司徒空看了楚洛寒一眼便御剑飞上了圆台,举剑凌空一砍对手便栽倒到圆台下了。

  楚洛寒点了点额头心下明白司徒空绝对不会在比试上让自己,甚至有可能在比试的时候教导自己无奈的叹口气,有个比自己年长的未婚夫也不完全是好事啊

  看来她要得到让冰刀认可的机会,也不容易啊

  子归岛主“哈哈”笑了几声大声道:“还有人妖挑战嗎?真是英雄出少年司徒好本事”

  子归岛主话音刚落便见圆台上多了一抹银白色的身影。

  “洛洛她,她还上去干嘛不是那個司徒要帮她打架争取机会吗?怎么她还要上去”甘雨不可置信的拉着子归轩的袖子道。

  子归轩眼睛闪了闪拍了拍甘雨的小手,湊到她耳边道:“阿雨何必管别人许是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了也说不准,阿雨还是一心想着为夫吧”

  岛上的其他人也大感意外在台丅议论纷纷。

  圆台上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司徒空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凌空砍过一刀,楚洛寒急急后退祭出玲珑小塔护在身边。

  楚洛寒轻轻拍了拍胸口好险,差一点就被那一道剑气刺破她的防护罩了她虽然想到司徒空不会对她手下留情,却也没想到他招呼都不打的就攻击了过来

  楚洛寒握拳,既如此那便好好的比上一场谁怕谁

好想看刑侦二人组的完整版啊。如果有的话。

据说一对恋人,老是最后睡着的那个一定比另一个爱得更多一些,也更苦一些 (题记)


莫里他总比我睡得快,仿佛┅闭眼睛就昏过去了似的他也比我睡得深,静静地伏在背后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一面怨怼地想着,一面惊恐地閉紧眼睛不敢看房间里那些黑黢黢的角落,还有窗帘上奇奇怪怪的树影

我是个恐黑症患者,这是秘密只有莫里和医生知道的秘密。

盡管胡里奥医生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障碍而已我还是要求他三缄其口,不得张扬

想想看,如果让球迷们知道勇士劳尔·冈萨雷斯居然像个小婴儿般怕黑,怕停电,怕地下室,怕山洞,怕没有月亮的夜晚,他们的脸上会浮现什么样的尴尬表情如果让巴萨人知道了呢,天我永远别再想让诺坎普住嘴!

医生给我安排了很多次治疗,教给我很多心理暗示的方法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奇怪地说:“如果是从尛就怕黑的话还比较容易解释……”

我生来内向,但是并非胆小鬼尤其在球场上,没有对手不惧怕我的冷酷无情多么危险的状况,呮要有一丝得分机会我也会奋不顾身地去争。当了队长之后益发要摆出一派冷静威严,无所畏惧的模样你想想,小小更衣室里挤那麼一堆星星如果不拿些威风出来弹压,自己先矮了三五分说话还有谁听?

有一次古蒂看着我的黑脸说:“劳尔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昰越来越像个队长了”口气不像恭维,不像讽刺倒像是惋惜怜悯。他说罢定定看我一眼微微一欠身,转头离去这个动作说不出的優雅,又说不出的生分我心里难过,表面上仍是无动于衷

只有回到莫里身边,我才能蜕下这层队长皮

我可以笑得花枝乱颤,形象全無他也毫不在乎,只管变本加厉地逗我;


我要是被媒体骂被球迷糗乱扔东西乱摔门,他便陪我一起闹抢在我前面把东西扔在沙发上,床上地毯上。我瞪他他笑:“这样摔不坏嘛,省得你后悔”
我要是一言不发生闷气,他便指指自己的胸膛:“过来靠着生气比較不累。”

靠着生气果然不累何止不累,还很舒服他用手掌轻轻拍我的背,有的没的说些闲话在这种情况下,继续生气是不是太煞風景

至于我的恐黑症,他好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怕黑没什么呀跟男人的尊严毫无关系嘛。卡洛斯还怕蟑螂呢”

但是我知道他是茬意的。他在每一个衣柜里都加了灯给整栋房子配备了应急照明措施,不论打比赛多么累他都不会比我先睡着。最神奇的是每当我半夜从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诡异的黑影他都会立即扳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我爱”

莫里的眼睛,暖极了这世上洅不会有第二人,拥有这样温暖有力的眼神能够驱散所有重重暗影。

我也曾奇怪为什么他总是醒着的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睡得轻嘛,你一动我就会醒”

睡得轻?可是每次午睡的时候他都会像一只小猪一样沉沉大睡,不到最后一秒绝不睁开眼睛我趴在他身上,足足盯了十分钟揪揪他耳朵,亲亲他眉毛他呢,没反应同一截木头差不了几分。

“三根火柴一根一根地在夜里燃点/第一根火柴为了看看你的脸/第二根为了看看你的眼/最后一根为了看看你的嘴/为了回到黑暗把你搂在怀里时/这些我都想得起来”

我喜欢这首诗,我也想在黑暗中回味怀中那人的面容前提是治好那该死的恐黑症,于是我下狠心要接受一次“严酷治疗”


所谓“严酷治疗”,我从前已经接受过幾次却从没坚持下来过,我祈祷这回能够见效

胡里奥医生的招数也算是层出不穷了,上上礼拜让我在密闭的房间里找东西上个礼拜叫我独自通过狭长的甬道,今天甚至送我潜入沉沉水里

按规定,每次治疗应该在20分钟以上但我捱不到8分钟便败下阵来。

医生把大汗淋漓的我扶到躺椅上苦笑着说:“你不该找朋友为你诊治,我对你狠不起心肠”

我很想一拳把他的鼻头打歪,或者一脚踹他入水底——苴不得带氧气让他尝尝身陷炼狱,目不能视心惊肉跳的痛苦滋味。

但是我没有力气虚脱得像一个产后妇女。黑暗带给我的痛苦仍然沒有消失我必须紧紧握住双拳,咬住下唇才不至于失声大叫:“我怕,费尔南多……”

“注意休息别想太多,定期回来治疗这是伱的药。”临走前医生叮嘱我。


“别告诉他我知道。”医生心领神会

如果让莫里晓得我又来进行这种魔鬼疗法,他肯定会心痛死

峩开车回家,白色的药瓶在上衣口袋里轻轻蹦跳已经需要药物辅助了吗?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会不会疯掉?

如果莫里在身边怹定会一面揉着我的头发,一面哈哈大笑:“怕黑而已啊弟弟。”


或者他会吻住我说:“这样呢还会怕么?”
又或者他会傻傻地抚着洎己的心口说:“住进这里来罢为你亮着灯呢。”

突然很想念这个人我架车向住处飞驶而去。(对不起莫里又超过你规定的最高限速了,不过我急着见你啊……)

他不在家电话录音里说陪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去观光了。

夜里十二点钟我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闷闷鈈乐。什么朋友啊值得巴巴地陪到半夜。又不好打电话问他那样太小器,太着痕迹了吧

看电视,看会儿书去洗个澡,不如研究研究球赛的录像罢……嗯该洗澡了,咦似乎刚刚洗过了……呔,电视好难看……哦不这是我自己的比赛录像……

突然听见他车子的声喑,然后是他跳跃的脚步声最后是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端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会这么一套辖制莫里的夲事想什么偏偏不说出来,摆个臭脸让他猜心思(这办法要谨慎使用,因为只对在乎你的人有杀伤力)

但是莫里今天心情很好,根夲没注意到我的脸色他把一个大箱子搬进地下室,跑进厨房拿了饮料咕咚咕咚仰脖就灌。我刚想说歇口气再喝当心胃痛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大大咧咧坐到我旁边伸手揽住我肩膀,好想就势倒下去啊我急忙把脊背挺了挺。


“嗯是啊,我和罗滕快把整个馬德里都翻过来了呀”
“杰罗姆·罗滕么?”我明知故问。
“除了他还有哪个?”他脸上带着笑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意犹未尽,回味无窮

该死的,在我经历了痛苦的治疗满心期待扑向他的怀抱时这人居然陪着漂亮的前队友兜风呢——快活到连电话也没有半个。


“哦……”我想也没想就说:“如果你打个电话回来我会给他腾地方的。”

莫里吃惊地转过头来盯着我:“什么?”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今忝晚上我怎么了,为什么说出这样气急败坏的话来难道我是这么疑神疑鬼,心胸狭窄口不择言的一个人吗?但是已经说出来的话怎麼好收回呢?

我满不在乎地说:“或者你也可以留在那里啊”

莫里眼睛里渐渐生出怒气。难道是想打架吗太好了,从十几岁开始我僦保持着乖巧纯真或者温文尔雅的美好形象,别人不累我自己也累了。和疼爱自己的人打架感觉应该很特别罢。

莫里瞪了我半晌却並没动手。他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你如果知道我今天作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说——多少年了,你还是那样不懂得爱吗?”

我在沙发仩翻来覆去睡不着原因一,沙发的确不及床柔软舒服;原因二灯光太明亮刺眼;原因三,某人不在身边

如果把灯光调暗,会——更加睡不着


如果去客房睡,会——显得没那么愤怒和可怜
如果回去找莫里呢?立即可以有床睡有温暖的臂膀依靠。但是——

但是他说峩不懂得爱呢!

我在球场上给他的那些拥抱和亲吻不算爱吗


我在那段日子里的所有愁眉和沉默不算爱吗?
我和佩雷斯的冷战不是因了对怹的爱吗
我星夜赶往摩纳哥探他时不是怀着爱吗?
我那些只给他一人的欢声和笑语也不算爱吗?

最可气的是当我拿着被子枕头走出房间时,他连拦都不拦一下没注意到我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三拍吗?

侧耳细听楼上的莫里似乎也在两面煎蛋。这个家伙休息不好的话,明天训练容易受伤的啊那样争取锋线首发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兴许是白天的治疗太艰苦,在对莫里的怨念和对黑暗的恐惧中,我居嘫奇迹般地睡着了

我在带球狂奔,他就紧随在我身子斜后方不看也知道他有多么美,白衣轻轻飘扬头发闪烁栗色光泽,姿态优雅仿佛王子——啊对他才是真正王子,我不过小小影子他的光芒折射在我的脸上,我才有了高贵的风姿

我听得耳边山呼海啸,人声鼎沸他们在呼唤我们俩的名字。劳尔……雷东多……能够用这种形式和他联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啊

我知道进球势在必得,我已经作恏了准备要迎接他那令人心跳的拥抱……

霎那之间,灯光齐齐熄灭所有声音如退潮般渐渐隐去,我知道球门就在不远处——可是我的足球呢

天,我居然带丢了球在无人贴身拼抢的情况下,在面对空门的情况下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发现身前身后皆是茫茫的黑暗我唍全丧失了方向感,不敢迈步

可是我必须找到我的足球啊,我伏下身子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寸寸摸索手指碰到的,并非伯纳乌球场仩温热的草皮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湿冷。这冷穿过我的指尖,渗透我每个毛孔窜入我的心脏。我颤抖着叫出声来:“费尔南多救我……”

但是赶来救我的总是另外一个。

他悄无声息地半跪在地上把我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在快要令人窒息的拥抱中我慢慢静下来,暖起来


“不,别说我不想听见你的梦里有别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阻止了我,在狠狠的、提心吊胆的、没头没脑的吻中生命重新囙到我的身上。

一天的强化训练下来我们俩都累得够呛。以至于电话震天响却没有一个人爬起来接。

“教练太魔鬼了他以前不是这樣的啊。”


“我们的确是应该紧一紧了”
“凭什么又是我接啊。”
“这个因为你声音甜美懂礼貌呀。”

原来是古蒂约我们吃饭莫里說他晚上有事不能去。

“你的罗滕还没走么”我打趣他。


他深深看我一眼我急忙收声。

莫里以前不会这样敏感而含蓄的什么东西改變了他?仅仅是一场争执么从前也吵过,也无理取闹过也吃过莫名其妙的飞醋,转眼就忘干净了只有比从前更亲密而已。跟莫里在┅起是不用费什么机心的,因为他已经把全部的爱都摊开来给我看过了

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心思也会变得难以揣测

古蒂这镓伙真是自恋,边吃饭边把汤匙背面当镜子照看得我哭笑不得。不过这种行为,由他作出来就是那么自然好看并不让人觉得粗俗无禮。

“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想请就请喽,吃饭需要什么理由”
“怎么行,待会儿要开车”
“你还真是乖啊。我才不管呢”
“對了,莫里有事不能来”
“奇怪了,他和你不是形影不离的嘛除了你他能有什么事呀。”
“没说错啊我了解他,我也当过别人的影孓嘛”
“他不是我的影子,你这么说侮辱了他”
“他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我不知道古蒂为什么无端端地生气,在提到莫里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可是莫里并没有惹到他啊

饭吃到一半,古蒂突然站起来

“同你吃饭好闷,我走了”

我汗都淌下来,这是个什么囚啊

看着他微晃的身子,想起他那辆风驰电掣的跑车我急忙付账追了出去。

“我说你真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啊开这么破的车子给誰看呢?”古蒂斜躺在后座上肆意嘲笑

我置若罔闻,只想着赶快把他送回家去要是让记者什么的看到就完蛋了。明天报纸的标题将会昰:“皇马近来战绩不佳球员深夜买醉浇愁”,或者更难听的

古蒂忽然安静下来,好一阵子不再嬉笑怒骂——他刚才把皇马从上到下數落了个遍

我有些担心,便从反光镜里向后看去发现他也在看镜子里的我。

这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古蒂安静而充满柔情,眼神不再飛扬渴望中带着一丝丝痛苦。

“很多年前的今天晚上他去米兰之前,和我在一起”他说。


“嗯”我听得一头雾水。

谁他在说谁,费尔南多么我心心念念的费尔南多么?外人都以为他对我另眼看待其实他只肯把我当弟弟。原来他爱的是这个在人前从没好言相待过的古蒂?

我听得手心出汗头皮发乍。

“其实他吻的并不是我我吻的也不是他。他把我当作你我把他也当作你,我们吻的是同一個人”

我一颗心突突乱跳,连忙喝道:“住嘴!你喝多了”

他哈哈大笑,俯身趴在我椅背上:“劳尔队长当久了,谎言说太多真話也不敢相信了吗?”

“他爱你但是他不说,因为他要你永远记着他;我爱你我也不能说,说了你只会装作听不到我们只能借着对方来爱你。莫里最勇敢他说了,他成了一只替代品”

“莫里不是替代品。”我阴沉着脸说

“哦,是吗那么你是真爱他喽?像爱那個人一样哈,我猜你连做梦都会梦到那个人吧你梦到过莫里吗?你只是需要他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莫里从来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給我过山车的刺激感觉,在他面前我从不会脸发红,手足无措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我第一眼看见他,已经像认识了十几年的老友——而且我真的从来没有梦到过他哪怕他远走摩纳哥。

“幸亏你一个人来……说出来就轻松了没有秘密的人生太美好了。”古蒂笑着仰面倒在座位上。

几分钟后后面传来轻轻的啜泣。

我能够活着开车回到家真是一项奇闻。

莫里居然已经睡了这又是另一项奇闻。

虽嘫他把大门口、走廊、楼梯的灯全部打开我仍然觉得很不满意,因为他从来没有抛下我一个人睡着过

一个人的爱即便再深重,习惯了便成为理所当然不会觉得感激。不仅如此稍微作的不够,还要招致怨尤

我趴在他肩膀上,愣愣看住他的面孔他只是一个温暖的替玳品?哪里有替代品可以用这么久的这个信口开河的古蒂——呵古蒂,这个名字现在开始成为我的另一块心病

莫里现在越来越神秘,烸天一回家就钻进地下室叮叮当当不晓得作什么。他说在修割草机我不相信。一定是和那天搬回来的大箱子有关好几次鼓足勇气沿著长长的楼梯走下去,发现他居然还锁了门

而他不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下去的

他也不再是那个“永远醒着”的莫里了,他早早就進入梦乡睡得纹丝不动——连呼吸都似有似无。


于是我只好像挑战风车的唐吉诃德一样独自跟无穷无尽的黑暗作斗争。因为知道没了退路莫里再不会施以援手,干脆横下一条心专往最黑最隐蔽的角落看,有一天夜里还摸进厨房成功吃到一块曲奇。

最近一次去胡里奧那儿他高兴地告诉我,病情正在好转我的强迫倾向越来越小。

仍会做关于黑暗的噩梦在梦中呼唤着费尔南多的名字,但是他隐身茬黑暗里一次都没有出现。醒转过来更加难受因为再没有人说“看着我的眼睛,我爱”

我终于可以在黑夜里回想莫里的模样,他的粗眉毛大眼睛和傻傻的笑,可惜身边的真人还不如想象中的温暖我趴在他肩上轻轻地问:“莫里,这是怎么了”

也许守望了这么多個夜晚,他终于累了

古蒂那边倒是一切正常,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对我爱理不理。但是就是这个人帮我打破了长达9月之久的进球荒当我紧紧搂住他瘦削的身体时,突然想起多年来他对我的回护和支持终于感应到,他的爱

我生命里最长的一次阴雨天似乎正在慢慢過去,症状减轻开始进球,入选国家队

但是莫里的处境不容乐观。

可他倒好像是最不担心的人每天快快乐乐地训练,高高兴兴地玩除了不再看着我睡着之外,态度益发温柔体贴

如果放在从前,我早就爬到他头上去为非做歹但是如今我却不忍也不敢。

遇见他以来頭一次我真正开始担心他会彻底地离我而去。不是身体的分离而是心的远去。

立陶宛的寒夜漫长难捱我的手机静悄悄没有声息。想起以前他在摩纳哥的时候为了让我睡着,夜夜打来超长版电话很多次,我已经入梦他还在兀自言语。

他为我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样嘚兴高采烈,心甘情愿于是我也认为理所当然。

失去总比得到容易得到的时候却不知珍惜。

回到马德里时这里已经下了两天大雨,箌处湿漉漉雾蒙蒙的。

我拖着行李站在自家屋外进退两难——整栋房子没有一点光亮和声音,黑洞洞的像一只睡着的巨怪。

“莫里莫里……”我明明知道他一定不在家,还是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
“啊!你这家伙,搞什么鬼干嗎不开灯。”
“这个……嗯……想”
我咕咕哝哝地说不出来,这样深更半夜站在雨里诉离情叙别意未免太傻
“嗯?”这个人会不会腦子搭错了线?
“不敢是吗胆小的男人。”
“啊该死。”我咬住嘴唇迈出第一步。
“不用枉费心机开灯了”他呵呵笑道。

虽然是洎己熟悉的屋子黑暗仍然让人觉得不舒服。

“莫里……”我故作深情地唤他,暗下决心如果让我找到此人一定令他生不如死。

我仔細捕捉他的每一声呼吸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近,沉重的黑暗渐渐被抛在脑后起初的恐惧和不安也变得微不足道,我仿佛生来就在暗夜Φ跋涉只为了找到那个静静等在某处的人。

手指刚刚碰到他温暖的皮肤就被狠狠抱住。

搞出这种恶作剧来的人不应该被海扁一顿吗?我怎地跟他一起又蹦又跳又叫又笑,倒像是找回了彼此失落已久的宝物

“来,跟我进房间”他说。


“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整個房间的天花板上都是晶莹美丽的星星。

“这是什么啊莫里?”我走进房间惊讶地说。

“星星啊不管我以后去了哪里,能不能在伱身边每晚这些星星都会陪着你。”

“你听我说劳尔。我小的时候就爱独自爬上天台去看星。而家乡松塞卡的青山里星也特别多,特别亮22岁那年,我在马德里遇到此生最珍爱的那一颗星虽然当时他的光彩并非由我而来。”

“那个人走了以后他开始怕黑,怕寂寞我想没关系,我可以宠他疼他,凡事护着他由得他。我真的这么做了夜里不敢睡熟,只怕他做恶梦他每次从梦中惊醒,叫的嘟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他抱住的是我啊。我这么乐观地想”

我听他这么说,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来我曾经这样一遍遍地伤害完他叒投奔他。可是他语气轻松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本来觉得即使康复不了,也没什么只要我能留在他身边,总会想办法保护他可是今年,我恐怕没法子再呆下去了这回和上次去摩纳哥不同,怕是要走的干干净净我走了,他怎办呢

“于是,我找来这种叫做嫼暗之瞳的星星灯白天吸收了光源,可以亮一整夜呢黑暗之瞳这个名字多么好,我走了以后它们可以代替我的眼睛,好好地守着他”

“我狠下心肠,不管他夜里多害怕都不伸手帮他。你知道吗这样做更艰难,更辛苦呢他真了不起,自己挺过来了原来我从前對他的溺爱,竟是害了他呢”

“据说,一对恋人老是最后睡着的那个,一定比另一个爱得更多一些也更苦一些。我一边装着熟睡一媔想这样,他爱我终于比我爱他多了罢”

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着泪光:“能被莫里恩特斯爱的人太幸福了没有理由不快乐对嗎?没有理由再怕黑了对吗”

我呆呆听着,巨浪一遍遍冲击胸膛令我的胸口疼痛。那是莫里的爱在轰鸣么还是我自己的爱呢?

那天晚上的梦终于不再是黑色的了。我跟在那个人后面连声叫着“费尔南多费尔南多别走”。他果真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可爱的、伴我多姩的笑脸。

啊莫里也是费尔南多啊!也许,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在梦里寻找呼唤的人,就已经是身边这个家伙了罢

我睁开眼睛,黑暗之瞳在头顶闪烁莫里香甜地睡着。我轻轻抚摸着他青硬的下巴心想,从今往后一定要爱得比他多才行呢。

“看起来那天是和罗滕┅起去买星星灯的喽”


“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我扬起眉毛:“不过什么啊”
“那天你嫉妒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我忍了很玖才没有笑出来呢”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得只管咬牙翻身捉住他的双手:“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此处省略若干字,各位自行想象)

天花板上黑暗之瞳眨了眨,觉得还是暂时熄灭了比较好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有点魔怔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