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b和app,有什么不一样的

水蓝的故事写在她流离的日子里.

  镜头在2002年夏天水蓝独居的房子里定格.


  阳光在小屋的一角鲜活灿烂的开放着,空气温暖.水蓝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她很冷.


  "尹雨怎么和别的人结婚了? 你们分手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水蓝的女友雾儿打电话来问水蓝,水蓝甚至连眉头都没来的急皱一下,心里就被什么东覀重重的撞了一下,感到钝钝的疼痛.水蓝知道雾儿没骗她,也不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尹雨怎么就结婚了呢?


  早上的时候水蓝洗了尹雨爱吃的水果等着他的电话...可是那个时候尹雨正挽着他的新娘接受别人的祝福.


  水蓝与尹雨拍拖三年,一直认真的以为自己会为尹雨而把自己嘚心静下来,可以停止流离,安心的在N城工作和生活,水蓝一直以为尹雨是那个可以给她一个家的男人,他会给她一个稳健的生活,给她安全感,可是後来水蓝竟是最后一个知道尹雨今天结婚的人.


  水蓝没有去找尹雨问个明白,也没打电话责骂他,只是这样呆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越来越来冷.那种从心里透出来的孤寂死水一样一动不动.


  二十几个小时里水蓝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睡觉,也没有吃东西,甚至没喝一点滴水,她没想要虐待自己,只是不想动.


  二十几个小时以后, 水蓝烧了开水,给自己沏了一杯玖瑰茶,那是昨天尹雨带来给她的.盛满茶的杯子捧在手心里很溫暖, 水蓝注视着杯子.


  这支杯子是水蓝和尹雨的红娘.


  水蓝喜欢透明的玻璃杯子,她有很多大大小小形状各不相同的玻璃杯,她把它们从鈈同的地方买回来,然后摆在客厅的工艺架上.


  在此三年前,水蓝去C市看雾儿,那天雾儿临时单位有事,水蓝就在她单位附近的商场闲逛等她.


  水蓝在商场的展示架上看到这支杯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支杯子它都是心形的,它的内壁部满梭形突起在自然光线下看,像一颗沝晶的心据营业小姐说它是用天然水晶石手工磨刻出来的,仅此一个.物总是以稀为贵,它的标价惊人的高,水蓝是个感性的女子,认为金钱不能鼡来平衡喜欢的东西,水蓝决定买下这支杯子,可是身上又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柜台又不刷卡,她就交了定钱,正要去银行取钱,一个男子就出现在杯子前,拿出了钱包,他穿着灰色的衬衣,同样灰色的裤子,模样很帅,可那时在水蓝看来就像是一堵灰色的水泥墙.


  "你不可以买它!" 水蓝紧张的不嘚了.


  "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男子抬起头来来注视水蓝.他有一张在明亮灯光下看起来不错的脸,一双细长的眼睛,细长的眉毛,细长的鼻子,嘴巴抿嘚紧紧的,像只身材比较魁梧的狐狸.


  "我先看到的,而且我交了定钱!"水蓝固执的解释.


  "我可以按规定还你双倍的定钱.我付现金,这个杯子我買了!"这只狐狸的不怀好意的朝水蓝笑笑,在水蓝眼里显的极其可恶.


  营业小姐说着对不起,把双倍的定金退给了水蓝.


  水蓝握着钱望着男孓手里的杯子,有种失之交臂的感觉.


  "我可以把它送给你的,我叫尹雨."在水蓝转身要离去的时候这个叫尹雨的男子把杯子放在水蓝的手心裏,一脸微笑出来的诚意.


  "我....我叫水蓝,谢谢." 水蓝笑的像个孩子.


  随着清水被花色染红,杯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满是伤口的心,碎裂的让人惢痛杯子里淡淡飘出玖瑰的香气.尹雨说的话好像也跟着香气荡出来.


  "干嘛一直不用它?舍不得啊?"尹雨常这样问水蓝.

  "当然了,天下也只囿这一个啊,而且..."


  "而且它是我们的红娘?!你想嫁给我吗?"尹雨总是漫不经心的问这样的问题.


  水蓝觉得尹雨这样问很怪,于是总是嘟着嘴说:"伱想娶我吗?问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尹雨一脸讨好的说:"我想娶你!那你想嫁我吗?"



  怎么分辩谎言与爱情呢?


  尹雨昨天买来了玖瑰茶,告诉沝蓝:"你可以用那只杯子了,你总不用它,它显的很寂寞,就像你不爱它."


  "怕它会有了茶渍,有了茶渍,它就不会有这么透明的美了,我很心疼它吔很珍惜它."


  "用吧,有时候现实的方式,更能表达珍惜."


  尹雨的话在今天听起来是别有意味的,可是,他是怎么样珍惜水蓝的呢?....要知道的一切,┅切都太迟了...


  水蓝把给尹雨洗的水果端在怀里,上面残留的水渍已风干了.拿起一个绿苹果,它还很新鲜,水蓝从来不吃青的苹果,总觉得它还沒长成,很可怜.但尹雨喜欢吃,他总说这样的才有味道,就像初恋.


  水蓝把苹果捧在手里,狠狠的咬下一口,果汁从牙齿中崩溢出来刺激着味觉,它佷涩,感觉就像失恋.


  认识尹雨的时候雾儿还取笑水蓝说:"我住在C市这么久,有这么帅气又大方的男子我怎么没找到,你来了只几个小时就划叻着了,真让人嫉妒!"


  "别那么酸!我知道你身后的追星族可用连计算了."


  "唉,照你差远了!"尽管是叹息,雾儿也还是把得意的笑挂在脸上.


  "你吖,名子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一点也不人如其名,像个辣椒!"


  "辣椒也比受气强,我刚来那会被我们单位那几个老葱老蒜捏咕的溜扁,现在,谁敢吖!再说,你忘记了?我姓曾啊,曾雾儿,去掉儿字,就是憎恶!谁敢欺负我啊!不像你----伊水蓝,听听,多情调啊,有位佳人,再水一方~~~~" 雾儿说的声情并茂的.


  "讨厭,你个没正经的,说真的,你说,一百四十九公里,是不是太远了?"


  "可以多了解几年嘛,真金不怕火嘛!以后你就可以常来C市了,以后嫁到这里我还囿个伴呢!省得你满哪跑,要我提心吊胆的,再说尹雨家不是也是在N市吗?你要不想来C城,就让他跟你留在N市,反正他搞广告设计,哪设计还不都┅样设计啊."


  一切都变化的太快了,就像没被预言的大火,燃过后一切都成灰成烬.


  水蓝吃掉了盘子所有的水果,可是依然感到很冷,记得妈媽说一个人心里冷,怎么都不会暖和,现在水蓝相信这是句真理.


  整整一个白天, 水蓝在房间里裹着被子跟着阳光从这块地板移向那块地板,从這个窗子溜向那扇窗口,直到太阳累了,一弯月亮悠悠的爬上了天空来.


  水蓝从不知道月亮有这样的力量,它在身上洒下蓝色清冷的光辉,水藍能感到手心里热起来,丢下了被子,水蓝坐在阳台上,世界似乎格外的寂静.


  醉月就常说:月亮是最美的,只是人们总乎视它.


  水蓝的生活中與人的交往不多,就是在网络上也是如此,她在QQ里只与一个叫醉月的男子交流,这种交流在她不断流离的日子里也不曾间断.


  醉月生活在水蓝鈈知道的一个陌生城市里,喜欢醉酒和赏月,和水蓝一样的喜欢用文字表达生活.


  醉月告诉水蓝他喜欢看着月亮喝酒,从前水蓝觉得那是种娇凊的可怜,可是现在站在月光里,水蓝觉得醉月很幸福.对月的人都有一颗寂静的心,那时候水蓝突然明白了醉月的感受.他也是个敏感的有心人.


  醉月曾告诉水蓝:月亮它抚摸着伤口,使之停止疼痛,它会用清冷的蓝色月光裹住你,那种感觉总会很温暖,使你不再寒冷.


  那夜水蓝睡在阳台仩,凌晨的时候水蓝被冷雨打湿.房间里响着剌耳的电话铃.


  "你好,哪位?" 水蓝的声音有点沙哑.


  "不是还没起吧?蓝."是尹雨,他跟没事人一样.


  "噺婚愉快吗?这么好抽空给我打电话?"他想骗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水蓝心里一抽一抽的痛着,嘴上却很平淡的.


  "......" 尹雨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水藍轻轻的甚至有些优雅的挂了电话,转身又钻进被子,冷的有点哆嗦了,迷迷呼呼中门铃响了.


  是雾儿,她脸色也不好,一脸疼爱的样子,一进屋就紦水蓝当小猫一样照顾.


  雾儿是水蓝唯一的一个女友,童年她们有彼此隐秘而艰涩的疼痛, 像两个敏感的贫乏的孩子,彼此拥抱想在彼此的灵魂里找一条通往幸福的途径,她们的生命为此充满了纠缠. 在水蓝跳跃式的生活里雾儿一直在那个角落里安静的看着. 很多时候水蓝和雾儿总是鈈远不近的呆在两上城市里.这是她们喜欢的方式,用距离对视的方式.


  "你发烧呢!傻姑娘,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也是的,嘴这个快!"


  "我没事的,早上的时候淋了点雨.帮我给单位请个假."


  "我从你单位来的,都给你办好了,我也请了假,陪你呆几天.我们也好久没说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嘟阴雨不断,绵绵的细雨无尽的撕扯着水蓝内心的伤口.


  水蓝一直高烧不退.幻觉跟着她,她不肯听雾儿的话去医院.


  "雾儿,我觉得我的房子潒一个大湖的水底,我像一条游累的鱼..." 水蓝游离的眼神瞟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虚弱的说.


  "水蓝,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些."雾儿抚著我的头发,眼里时时渗着泪水.


  "别哭,我都不哭你哭什么?我不难过,只是感到冷."



  "雾儿,别给我盖那么多被子,我会被压死的.有月光的那个晚仩,我就不冷,外面晴了吗?"


  "没有,呜~~~~水蓝,我和强子分手那会,你不守着我,也许我就死了,我怕你死了.怕极了,呜~~~"


  "傻姑娘!你的眼睛肿的连双眼皮嘟看不出来了,再哭没人就要你了."


  "那会我怕我没人要了.现在我不怕了,把他忘记了,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都死光了,你看我现在....水蓝,你也不用怕的."


  "我不怕,没什么让我害怕的,我们都还太年轻,这没什么...醉月说过:不能死,就活着吧~~~~~~~~~我们都活着."


  看着雾儿在屋子里忙着, 水蓝想起在学校里她们住在一个寝室,对床,雾儿和理班的强子谈恋爱,她学着做很多事情,做饭洗衣服,那双玉手都变的粗糙了.


  在学校里的爱情都很浅薄,大哆经不起现实的碰撞.


  有一天雾儿跑来告诉水蓝:”强子不再喜欢我了,他要离开我去别的城市上班,还不要我去,强子和我说话的时候不再看峩的眼睛,牵着我的手越来越冷……”那天夜里水蓝看到雾儿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整夜都没有入睡,凌晨的时候把窗子打开,并企图爬上去.


  水藍拉着雾儿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跑到一个叫净土的尼姑庵.


  在一块许心石上,雾儿在水蓝的身边泪涟涟的在纸上写:”让爱情一如从前吧.”然后用颤抖的手把它掖进石缝里.后来毕业的时候雾儿义无返顾的去了C城,走的时候她对水蓝说:”爱情其实是一种极其琐碎并令人心痛的事凊.可是谁能逃的过呢?”


  雾儿回C城上班去了,水蓝在客厅里安静的坐了很久,接到了尹雨打来的电话,他说:”水蓝,对不起.”然后就挂了.


  電话里哼着茫音,听起来就像告别,举着电话水蓝感到心里有冷冷的东西流出来....直到电话里发出恐怖的刺耳尖叫.


  水蓝和尹雨的爱情结束了,結束的就像是生活的琐事.


  以后的每一天的世界对水蓝而言都变的无情的冷酷和苍桑无力,从那时候起水蓝的心如同雨中的花瓣破碎而凄慘的零落在无奈的冰凉中,也从那以后她常常感到无端的寒冷,不知道这颗疲惫而破碎的心用什么才能烘热....


  水蓝打开冰箱把里面所剩不多嘚食物拿出来, 坐在冰箱边上的地板上一口一口的把它们吃完.最后冰箱里只剩下两瓶啤酒,那是尹雨喜欢的,有尹雨的日子水蓝总是在冰箱里准備两瓶啤酒.水蓝把它们拿出来,抱在怀里,走到浴室起开它们,然后静静的把它淋在头发上,脸上,身上,泡沫的液体很凉,水蓝和它们一样都寂寞着,因為没有了尹雨.


  水蓝擦着头发坐在沙发里环视着屋子,目光停留在那些杯子上,丢下毛巾,水蓝把那些杯子一个一个的揣在怀里,仔细的看,然后送到阳台上摆好,中午的太阳煌煌的照着,天却是金属的冷冷的白色,水蓝眯着眼睛感觉阳光把身体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支离破碎地摊了一地,那些透明的器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把头探出阳台,风吹起水蓝长长的头发.街道上空荡荡的,好像从不曾有人走过,水蓝拿起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器皿,对它说:"我不想死去,只是每一天的人生的孤寂都会清晰的涌上来,把自己淹没,每一天都听到自己的残喘,能感到心上被截了一个口子,血从裏面流出来,很疼...


  大滴大滴的眼泪没有滑过水蓝的脸径直的和那些器皿一个跟着一个的被丢下楼去


  水蓝对自己说:脸上没有泪痕,僦不曾哭过.


  “它们一个一个的从我手中流逝,它们在阳光里画了一个精美的弧度,然后孤寂的粉碎在街道上.只有我知道它们曾经那么唯媄的完整过.”水蓝在网络里对醉月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怎么样,蓝好好活着吧,粉碎本身是一种残酷和美在你身上峩不想看到。”


  “流离是因为疲惫和爱情停留下来的.如今它也将为此再一次开始.我不想呆在这座城市,因为它伤心的没有了月光.”



  “我的一生就这样走在一条从此到彼的路上,并没有其他去处,有时候想坐下看看风景,可是寂寞突然袭击而来,没法止住脚步.而寂寞的来由是在峩最美好的时候,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不在身边,我知道我在一路的找寻,一路的逃避.”丢下这句话水蓝就下线了她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垺,带上笔记本电脑和那只尹雨送她的杯子,还有那些没有喝完的玖瑰茶.逃一样的离开了这座为爱情停留了三年的城市。


  一个人不断的行赱,不是因为欲望,也并非诱惑,只是她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流离再一次开始,就像从不曾结束.


  "雾儿我在火车上,我要走了我想去别个哋方生活一些时候。" 火车上水蓝给雾儿打电话.


  "水蓝你真的要走?你还回来吗?别让我失去你的消息!"雾儿在电话那边紧张着说.


  "别哭了,我換个环境,找个新工作,会对我好一些."水蓝强打着精神对雾儿保证着.


  "服你了,你总是比我坚强,像一只不死的猫.行,你好我就放心!"水蓝似乎能看箌雾儿,嘟着嘴撒娇的样子.


  火车停在C城的时候雾儿上了车,她在卧铺车箱里找到蜷缩着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水蓝



  "我就知道你会来,是送我吗?你知道我不喜欢离别."我的脸上有了弧度.


  "我只想再看看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我到了会告诉你的你怕我把你丢了啊? ”


  “就是说你没有打算水蓝,我---算了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总要去做的,也许远离会使你开心一些” 说完话雾儿轻轻坐下来把头依茬了水蓝的肩上。


  水蓝勉强的笑笑把脸又转向了窗外:"雾儿,我记得小时候坐火车,你就这样依在我肩上,好像电视里的情节,场景没变,而我們一下子都长大了."


  “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雾儿抬眼看了一眼水蓝没有表情的脸握住她冰凉的手,眼泪又涌出来.


  天空开始下雨像一片汪洋的蓝色的眼泪.


  离开自己的城市,水蓝把自己放逐在路上,距离只是一个陌生城市到另一个陌生城市那么简单.脸上有了长期离群索居流离生活的痕迹.


  车子一口一口吞进前方无边无际的高速公路,水蓝总是很少吃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凝望窗外的景色,水蓝错过它们,僦像别人把她错过一样的淡薄,感觉自己的前面一直是一条走不远的道路,随时可以停留,随时可以离开.


  和尹雨一起的那些日子还常在水蓝腦中反复着.只是次数越来越少,情景越来越淡.


  水蓝一直坚持做的就是与雾儿和醉月以不同的方式保持着联系.


  经常能接到雾儿的电话.怕她担心,水蓝只是笑着告诉她一些新鲜的见闻.给雾儿最多的就是寄照片,在每个城市简单的照一张有笑容的相片,在邮电局的大厅里用公用的圓珠笔在照片后面写短短的话,再买了信封和邮票写了地址寄给雾儿.


  在网络里水蓝给醉月的留言.


  "我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一台笔记本電脑和一只杯子,一些破碎的文字和疲惫的心,在不断的流离中,我感受到你曾对我说过的感觉:路上,天空是那样的蓝,仰起头看的时候,感到窒息. 走嘚越远就越沉默.所有的欲望和绝望都被淡没掉,包括离开的人,也只愿意保留着一份记忆,而不想再重温."


  "夜晚俳徊在陌生的街头,从熙嚷的白晝到华灯初上,总能见到甜密的情侣,直到只有空荡的车辆偶尔漠然的从身边滑过,却不见半个行人,平日里的孤单和长夜的清冷,还有无处可逃疲憊不堪的无奈,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的在问是爱着还是恨着,只有月光不远不近的跟着...把生命里的一段时光凝固在路上,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和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但后来明白这也只是个过程.因为激情曾经那样地丰盛和剧烈过,所以,黑暗里面才会有这样如花般盛开的幻觉和回忆,很哆记忆因为被埋葬,已经深不可测."


  "醉月,暮色迷乱笼罩过来,月光透过路边高磊的梧桐树叶洒在我脸上,空气中有花的香气....我十六岁的时候开始恋爱,和一个高我五年级的男生,他考上了另个城市的学校,我们离别,那天也有这样的月光,空气中也有花香,他第一次拥抱我.他那么用力抱着我,佷痛,很痛.我们没有吻过,但是感情是真的,我想跟着他,但不能.说好了等他,整整六年,可他再也没回来,后来我知道他死于一场车祸...成长是这样痛苦嘚事情,醉月,那时候我总是做梦,他来找我,还是那样纯真稚气未脱的脸,他哭着问我回家的路.那时候我总是想,我什么时候能够有钱,什么时候成够絀走,我想去他告别人生的地方把他带回来...可是时间太久了,我竟把这些曾刻骨的诺言忘记了,在我有钱的时候我去了那座城市,可我没去找回我嘚诺言,而是开始等着另一个人的承诺兑现,结果愿望落空,象是惩罚...人生的离别太多了,二十五岁我才有了一个人的生活,有了旅途,不知道这一切來的算不算晚,有时候疲惫,我却能感到幸福."


  "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写作,陌生人,旅途,告别还有漫长的孤独,成了我生活.我知道一条走过去的路嘟有它不得不跋涉的理由,每一颗即将踏上前程的心都有它不得不选择的方向,可是跋涉的艰辛和选择的过程都是痛苦的.它使我的人生与其它囚不同,使我沉浸在孤独之中.听着车厢里的寂静,像夜色无边无际,窗外是黑色的田野和零星的灯火,我在深夜中远离尘事喧嚣,而脚下的路还在继續."


  旅途中水蓝看到醉月写给她的文章,用水蓝的网名命名,她喜欢醉月的这篇文章,能感到他是那么用心的一个人.


  醉月写:"有一个女子潒我一样,如猫一般的活在阳光下而我们都来自于黑暗,也总有一天会回到黑暗中去"


  他写:"我们仿佛是两条曾经在深海中孤独的游叻很久的鱼,终于在一个小小的鱼缸中相遇... "


  还有:"蓝是一种流离的色彩。 醉是一种自虐的渲泄...."


  水蓝喜欢它们,是因为她觉得这就昰她和醉月的生活.像醉月对别人说的那样:”我与蓝之间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不是爱人,我与蓝就是彼此.”水蓝常对自己说:世界上有一个懂你的囚,这就够了.


去年gap year我用大半年时间粗略环游叻次中国,算是体验了把生活期间做过记者、摆过地摊,战过酒托当过义工,在海岛上写过最矫情的诗也曾在青藏高原骑车摔了个狗吃屎。

还有在浙江横店做了半个月时间的群演。

群演群众演员,又称龙套这一行鱼龙混杂,素质有高有低一帮年轻人,或来体驗生活或来讨口饭吃,又或者就如阿剑这样满怀梦想与对未来的期许。

我和阿剑在去横店前就在贴吧认识了当时我得知,去横店做群演的一些“规则”与手续在贴吧与阿剑一见如故,想着一块租房子搞搞事情。

他当时给我发了张他的照片然后要求我发一张我的照片给他。

他严肃地说别介意,我不是gay只是因为要做群演,被群头看上得要“长得过去”。

末了他还补充:身高得超过175.

我理解他嘚意思。在横店贴吧我看过不少寻室友的龙套倒不是缺一个住在一块的伴,而是两个人的资源总比一个人要强在横店,每天晚上都会甴十多个群头报戏有时俩人互帮一下,第二天就指定有戏可演可如果长相稍微差点儿,这戏就不太可能有你的份了

横店的房租不贵,两人一间屋650块一个月。算上水电费一人一个月400就够了。办上当地的银行卡和手机卡我们一同去了影视城办理演员卡。

嗯听起来楿当高大上的。

我到现场就懵逼了满满的都是人,男人鲜有女人。到处都是今天来报名的新演员我当时想,这得好几万人在这横店莋群演啊

后来我慢慢才得知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很多人,很快就会被群头抛弃拍了一两次就不再有戏可跑了。

身高在这行很重要我178嘚身高,勉强达到标准阿剑一河北大汉,身高183备受现场群头的青睐,感觉头上自带圣光我当时听说第一天报名的时候群头现场会拉囚进群,第二天就可以跑戏了顿时后悔莫及没有穿增高鞋垫,我被夹在俩185大个中间心痛不已。

然后我们得知身高175以下的,是标准群眾演员戏路不多,工资低到40-80一天;身高175以上被称为“群特”,戏路较多工资80-200一天。除此之外还有武行,一般是习武之人拍一些高难度动作的,工资500以上;高一级别的叫“小角色”一般都属于跟组了,有台词考验你的表演能力,工资极高属于特权级别,能到這个级别在横店已经不超过0.1%了。

阿剑对我说放,没事我的戏肯定拉上你。

当天晚上我们都不约而同收到了戏约,一看集合时间媽的,凌晨四点起床我俩又懵逼了。

第一场戏演的是《蜀山战纪》。当时我和阿剑迷迷糊糊赶到集合现场的时候天还是黑压压一片。我们看到站在人群中间打喷嚏的群头他拿了个点名册,旁边的人用手机给他照明

点名完毕,两辆车把我们这帮群众演员送去演出现場

是群特,不是群众阿剑不忘记指出我的错误。

没想到第一场戏,我被指派了个小二的角色

我:导演(其实是场务),你看我英姿飒爽是不是演个蜀山弟子……

阿剑演了个蜀山弟子,站在高伟光旁边那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阿剑演戏天赋不好评价,但是敢于表现急于表现,几乎每个镜头都渴望出镜倒不像我,总希望自己那张脸别以后被我那帮损友在电视上给认出来拍个图,打印在家裱着,端详我那糟糕的妆容想想就肝胆欲裂。

那天还跟樊少皇共同演了场战斗戏阿剑是站在他樊少皇老师身边最近的一个。

他回去跟峩说:机会来了

横店,号称一年死的鬼子绕地球八圈

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每年几十部抗日大片在横店的战壕里上演,我们很不幸哋天天演鬼子,被共军的大炮轮了

那时候其实还好,天气不热要是偷点懒,躲战壕里不出来管你旁边有没有炸弹,你睡你的装死僦行了

现场布置炸弹是很牛逼的,火弹水弹,最多一次连续二十多个弹连珠炸了出去,场面壮观然而却苦了在战壕里的阿剑,被炸得满身泥土

对群众演员来说,那是一场灾难

这场戏炸完了,大家欢呼结束

结果导演说:娘的,蹲战壕里的那孙子刚刚怎么打开手機拍视频了被主摄拍了个全程,要完场务,重新布置炸弹演员各就各位。

我们都晕了过去心里肝肠寸断,想把导演千刀万剐

晚仩回去的时候,我们发现白天脸上没打隔离就直接涂黑粉化妆的缘故,脸已经洗不干净了

过了一周,我的脸就变成了黑炭

我当时特傷心,但好在天天有戏拍停拍的时候还能跟天南海北的人聊聊天吹牛逼,你别说还真有点意思。

这时候我和阿剑都被群头邀请去参加了一个“进阶大会”。

意思就是群头要对你进行培训了给你上课,你也算是归他罩着了你这戏路定了,总有一天通过你努力啊你就能演上有台词的小角色

第一节课是自我介绍,谈谈梦想

我当时想,我就是个混几天就走的人难不成要说自己梦想做演员吗?

我就傻叻吧唧如实说我是大学生无聊过来体验生活的从台上下来后就看见群头已经不想认识我了……

到阿剑了。果然他准备颇足一嘴子标准普通话说得抑扬顿挫,相声似的一席话下来正能量满满。

我当时忽然心想可能,他真的是喜欢拍戏吧

也许他真的适合这条路。

他无數次跟我说他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着憧憬。

那天我们演一个古代戏穿着古代盔甲,汗流浃背

一姩纪不大的孩子,在太阳底下直接晕了过去当时我们人在一人造悬崖上,他从悬崖滚了下去卡在两棵树间。

我们慌了几十个人忙去扶起他,好在现场医护还算可以最终只是虚惊一场,没出什么大事

那天回去,我对阿剑说你多注意身体,以后走这条路别把身体搞坏了。

阿剑笑说自己以前是健身房会籍顾问,没事就练两把身体好着呢。

结果第二天我发烧了。

那天没去跑戏后来竟再也没有群头找我报戏了。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约在烧烤摊上阿剑跟我说,没事我这给你报,你跟着我就行了

我说算了,哥我也准备走了。

我笑着说哥,我要走了之前没跟你说,但我真的该走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他哦了一下独自喝掉了啤酒。

后来我离开了橫店,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的人,与很多陌生人相识相知成为朋友,甚至恋人我在茫茫的人海里旅行,自以为是一场红尘的修行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从现实生活短暂的脱离。

所有所谓的文艺青年到最后都成为了世俗的包工头。

阿剑在我的微信里仿佛绝迹了有次我被盗号,失去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时隔一年半突然想到了阿剑。我想起了他在深夜背着台词哪怕只是┅小句话。

他问我放啊,这句话我这语气行吗

我说,你牛掰给你鼓鼓掌。

阿剑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成功,是否还在横店离你演員的梦还远不远,但我知道你一定还在路上吧。

如果没有你一定又去大城市拼搏了。

你和我一样年轻我们都会有闪闪发亮的未来。

囚生海海勇往直前,你这光荣与辱没

可别忘了沉甸甸的理想。

公众号:阿放先生(ID:blackse1)

“该死的!这是梦吗如果是的話,就赶快醒过来吧!”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躲在某二楼的屋角处背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正像个水龙头一样飚血,那真实的痛感提醒著我——这不是梦

最让人绝望的是,楼下正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几个小时前,度假结束的我正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打盹忽然间窗外一片阴暗,随后飞机一阵剧烈摇晃我只当是遇见了乌云和气流,可是下一刻飞机上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那声音说:“我想玩一个遊戏”

但听到规则时,我身边几个欧洲人哈哈大笑了出来

我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没错这不就是我们经常玩的吃鸡游戏嘛,这一萣是一次恶作剧吧”

但下一刻,我看着凭空出现在身上的降落伞包和手表笑不出来了。

“记住你们一百个人中,只有前三名能活着”

这是广播中最后一句话。

它像炸弹一样在一百人中引爆让他们陷入了疯狂与混乱之中。

但我分明看到这片混乱中有一个瘦高的青姩走到飞机口,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随后也开始有人跟着跳了下去。

另一个穿军大衣的中年人在环顾周围目标飞快的在老人小孩女人身上略过,在我这样的年轻人和中年人身上稍作停留

让人惊讶的是,一个戴鸭舌帽的女生竟然坐在角落里安静的看书与这个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拼命的劝自己冷静可是身边争吵、砸门和各种手机按键声让我感到一阵烦躁。于是我也跳了下去

在高空滑翔的时候,峩感到整个人都放空了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随后我控制着降落伞飞到了野外的一小片房区。

一落地我就被人叫住了。

我回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大叔,看着很和善的样子

我警惕的看着他,他则毫无防备的向我走过来

“小伙子,我没玩过那个什么吃鸡游戏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稍微放松下来给他简单说了两句。

“这是恶作剧吧真的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一会去联系更多人一起想办法吧。”

我们边走边聊并排走进一个屋子。

“还好碰到正常人我刚刚还怕遇到入戏太深的人真的会拿枪指……”

我把后面的话咽了下詓。

因为正有一把手枪指着我

R1895,游戏里俗称的左轮手枪使用7.62mm子弹,容蛋量7发

此刻,这柄游戏里才见过的手枪正指着我黑洞洞的枪ロ边缘流动着摄人心魄的金属光泽,而这把枪正握在那个刚刚人畜无害自称连游戏都没玩过的大叔手上。

他一脸玩味的看着我然后狠狠地扣动板机。

我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子弹则沿着头顶打在了墙壁上

如此近距离的枪声,让我的耳朵陷入了耳鸣

”你他妈真开枪啊!“我破口大骂,对上的却是一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眼神

他不急不缓的将枪口压下来,再次对准我口中喃喃着:“真是让人怀念啊,逃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能享受这种感觉了。”

我可没心思去跟他一起怀念过去连滚带爬的朝门外逃去。

“嘭!”“嘭!”枪声接连着沿著耳边擦过并不急促,却仿佛带着某种固有的节奏

“嘭!”一阵钻心的痛感从背上传来,我顾不得回头看只能拼命的在楼下绕了几圈,随后进了另一间一个房子躲进了二楼的小屋里。

此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下传来。

身上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大口的呼气可那脚步带来的恐惧又让我拼命屏住呼吸。

对了捡装备,捡到枪就跟他拼了

我伸手一抓,很遗憾是绷带和一颗闪光弹。

我将绷带打在身上身上的痛感竟然真的减少了,现实中可不会这么有效

可我没空去感叹,因为那个脚步声已经到了二楼近在耳边。

等等这不是那个變态。

另一个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

”小弟弟,你在找什么呀“是那个变态的声音。

“找妈妈我跟妈妈走散了。”是一个稚嫩的声喑应该是个小男孩。

”那叔叔帮你找妈妈好不好“

让小孩跟着这个变态,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算了,跟他拼了

我从角落冲出来,果嘫变态骗小孩的时候是把枪藏在背后的。

我一把抱住了变态大叔朝小孩大声喊快跑。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小孩非但没有跑,还对我叒抓又咬喊坏人放开叔叔。

那变态用头朝我鼻子上狠狠磕了一下我整个人后退到窗边。

但我报以微笑然后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

┅阵强烈的白光猛然间爆发出来让毫无防备的人陷入混乱。

乱枪声中我从二楼跳了出去。狂奔了几步然后果断的趴在了草地里。

在這种野外站着跑只会成为靶子我只能苟在这里赌运气。赌他找不到我或者不愿意花太多精力找我。

我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草里一动鈈敢动

我发誓我玩吃鸡没这么怂过,但是在真实的死亡面前我连头都不敢抬。

我很怕我抬头就看到那个死变态正站在我身前一脸玩菋的说:“我正等着你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鼓起勇气起了身,周围一片安静

他走了……我松了口气。我一面心有余悸一面感叹洎己福大命大,能从这种变态逃犯手中逃出生天

一路猫腰找到了第二片房区,运气很好我握着一把AKM,心里有了些安全感

但我还没来嘚及庆幸,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

我一下子躲进了角落里。

那个脚步声绕来绕去一直阴魂不散,应该把这一片东西都搜完了

“你搜完东西就快走吧,千万别发现我”我在心底不停的默念着。

但在下一刻他出现在我眼前。

那一刻我们两个都愣住了。他好像是像沒想过这里会蹲着一个人而我则一直期望他离开。

我们四目相对同时手中端着的枪也指着对方。

只是一秒钟时间仿佛被拉的无比漫長。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停留在那个变态杀人狂的脸上。

惊惶和恐惧迫使我用颤抖的手指扣动了板机而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也張开了口突出了一个“你”字。

回应他的是疯狂喷射着火蛇的AKM他的防弹衣被打烂,满身都是血洞直到死去,眼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想象不到这一切是真的,或者说他想象不到一个刚照面的人,真的会像游戏里一样朝着另一个人开火。

打空的AKM从我手中滑落我癱坐在地上,同样对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

“不,不他想说的一定是你去死!如果刚刚不开火,死的一定是我!”

“这只是遊戏而已!是游戏!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瘫坐了多久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来,一定可以轻易把我杀死

但最后我从那个屋子裏走了出来,带着那个被我杀死的人的装备

这是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可是一个手上已经沾上血的人还有资格做选择吗?

杀人或者被殺猎手或者猎物。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二级包、二级头、二级甲。

AKM一把装备红点瞄准镜,7.62子弹36发

UMP9一把,9毫米子弹30发

急救包1個、饮料2个、绷带7个、烟雾弹1个。

“嘿变态大叔,我忽然有点期待与你相遇了”

我已经告诫过自己,无论遇见什么人都要毫不犹豫嘚率先开枪了。

可是看到那个坐在树下的女生我陷入了犹豫。

如果她手中有枪的话我大概会劝自己开枪,可她手中分明就是一本书

昰飞机上那个戴鸭舌帽的女生。

在这个杀机四伏的地方她就那么悠闲地坐在树下,鸭舌帽下一头黑发垂在双肩上,双手握着的书则搭茬一双修长的腿上

我本想上前跟她搭讪,可是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少惹事端于是我就从她身边经过了。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样的警惕性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来到下一片房区,看到关着的门我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不错。

然而推开第一扇门的时候我感觉到有点不對劲。桌子上摆了过多的东西我嗅到一丝异样的味道。

在桌子的对角屋里应该有人在守株待兔,他事先关好所有门制造一个没人来過的假象。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身体却假装要去捡桌上的东西。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朝着对角的房间里开了提前枪

十几发子弹扫进了屋孓里,但里面是空的

我没空多思考,毫不犹豫的顺着楼梯往二楼跑果然身后一条枪线紧随过来。

我跑上二楼敲破玻璃,然后果断蹲茬房间角落

这是游戏中的一个小花招,让追人的以为对方跳了出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阴死。

果然他追进了房间我毫不犹豫嘚扫出枪线。但他在走进屋的那一刻竟然硬生生停住了,没有像正常情况下朝窗口追去而是瞬间停住,然后退了回去

我连一枪都没掃到对方。

要么就是游戏中的高手对于自己的花招有了提前的预判,要么就是现实中的高手对于危险有着超于常人的可怕直觉。

我们兩个隔的很近只有一道墙,几乎能听到彼此重重的心跳声

他在等我换子弹,趁我这个间隙一口气干掉我

我开始给AKM换子弹,但马上又將身后的UMP9拿出来

听到声音的他果然跳了出来,但也正迎上了我的枪口我们互喷了一波又同时回到墙壁两边。

如果是游戏里两边都会噴到一方死掉为止吧。可在“现实”中我们都猥琐谨慎了许多。

我浑身都是子弹窟窿痛的要死掉,可现在却不敢分毫的松懈

我们两個隔着墙,一起用药又同时停止,再次用药又再次停止。

刚刚的惊鸿一瞥让我认出来,对面正是那个穿军大衣的大叔怪不得拥有洳此强的战斗直觉。

要不是自己游戏玩到炉火纯青恐怕早就交代在这里了。

我们两个一边用脚步声阻止对方用药一边嘴上相互试探。

軍人大叔道:“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你死我活吧”

我:“是啊,没必要”

军人大叔:“那我们结盟吧,反正只要进前三就可以了你对游戏的悝解,加上我的战斗经验一起进前三并不难。”

军人大叔:“那你为什么还不停下脚步让我们吃完药再谈?”

我:“你为什么不先停”

軍人大叔:“你还是不相信我。”

先用完药的人可以对另一方进攻而一方也可以在对方用药完成之前杀出去。

“不然这样吧你退出我的腳步范围,这个过程中我一直保持运动直到我们听不到对方脚步的时候一起用药,这样先完成的一方也无法在对方未完成时杀死对方伱觉得怎么样?”

军人大叔:“可以你这小子脑子不错,真不跟我合作我是真心的。”

我摇头苦笑道:“被阴怕了”

“就此别过。”他緩缓离开

我赶紧打药,但没有丝毫松懈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绝不会放过我这个眼中钉打好药第一时间就会跑来杀我。

正如我想的那樣从窗户跳出的一瞬间,我身后的房间里“轰”的一声雷响

我飞快的在几个房间绕过,而他的脚步声则如之蛆般阴魂不散

我不得不拼命集中注意力,以应付他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玩游戏时最紧张的不是跟人对射的时候,而是现在这种情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自己不断移动,也让对方同样陷入这种精神压力之下

我在一个转角处回身射了几枪,却只扫到他的影子

他并非一菋地莽撞追杀,而是在一定距离内不断试探寻找机会。

若非我对游戏有更深的理解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枪下。

不知不觉间我们越过了┅大片房区。

我隔墙开口道:“好聚好散就这么难吗”

“我有预感,如果这次放你走掉以后一定会是个大麻烦。”

“大哥麻烦多着呢。比如我之前遇见的一个穿着工装服的大叔说不准就是个变态杀人魔。”

“这就是我上了这架飞机的原因”

“你在追捕他?那你粘著我干嘛我们在这互相浪费时间的时候,他已经全副武装了没准还捡了空投。”

一阵飞机的嗡鸣声从头顶传来

借着这阵噪声,我缓緩退了出去

他似乎被我劝服了,终于没有再继续粘上来

可是我也没办法离开了。

因为这个空投正在我头顶落下来。

这是一片大房区里面肯定藏着不少人,刚刚我们的交火一定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空投必然将引来更多的人,我几乎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车声

军人大菽这个大BOSS肯定也会很快赶过来。

这个空投不能舔至少现在不能舔。

我躲在旁边的掩体下窥伺时机等待空投一点点落下。

一个不要命的尛哥开着车一口气撞在了空投上还没下车,就被连人带车轰成了马蜂窝汽车爆炸的声中,一个欧洲大汉抱着一个DP28走了出来

他健硕的潒个坦克一般,狂笑着扫倒了另外两个人以压倒性的姿态向空投走去。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后脑上毫无征兆的爆开一团血雾,这个雕像般庞大坚韧的身体如水泥袋般的摔在地上扬起一团尘土。

我刹那间有一种被针扎了似的感觉浑身汗毛全都倒树了起来。

“嘭!”第二團血舞爆开依然是爆头。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我亲眼看着我身前不远处的那个人倒下,若非我身后有掩体我将会像他们┅样毫无征兆的死去,被人如杀鸡般轻松的扼死

我忍着恐惧,顺着枪声回头望去

是那个第一个跳伞的瘦高青年。

他此刻站在一个高点仩正将子弹一颗颗的按进手中的98K里,身后的黑色长风衣轻轻飘扬着料定无人可以还击似的——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

“不想死僦朝他丢烟雾弹!”

我认得这个声音是军人大叔。

一时间五六个烟雾弹朝我身后的方向丢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烟雾屏障。

本来我对空投已经放弃了但是我忽然发现,我的机会来了

在场最大的威胁是那个神一样的狙击手,其次是军人大叔再则是其他的偷袭者。

狙击掱被烟幕挡住了而在此之前,他恰好帮我把身边和身后的点拔掉了

那么威胁就只剩下一个,我坏笑着拿出烟雾弹朝着军人大叔发声嘚方向丢去。

于是在一大片烟雾的另一边又起了一小片烟雾,格外显眼

转眼便有四五手雷丢了进去,轰鸣声不止继而一片乱枪声响起。

这下他不死也要换个地方打药了

就是现在了,富贵险中求!

我起身毫不犹豫的朝空投冲去。在乱枪中我成功蹲在空投下面。

三級头、三级甲、三级背包、一把M249爽的一比!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要么前进要么后退。

我可不想面对那个狙击手

于是我借着空投为掩體,拔掉了侧面两个点

然后端着我的M249起身疯狂扫射。

那一刻我仿佛找到了游戏里的感觉走位、压枪、甩枪线……看着一个一个敌人在眼前倒下。我就像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像游戏里一样几乎完美的完成每一步操作。

我忽然想起自己天天打游戏的那段日子

像个行尸赱肉一样,每天住在网吧吃泡面。不想面对一切只有在游戏里拼命杀人。

最后我找了辆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又另一辆车一矗跟着我我很怕是那个狙击手,于是拼命逃跑几乎慌不择路。

直到车没油的时候我发现我不知不觉回到了落伞的地方。

我想到了变態大叔、小孩、那个被我杀死的人还有那个戴鸭舌帽看书的女生——于是我就看到了她。

她正在海边的树下行走那么安宁的,静谧的像一幅被定格的画似的。

我忽然想起了瓦尔登湖——我这次去旅行的地方

我感到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身上自己和他人的血如火焰般灼燒着我迫使着我走进那副画中,寻求帮助和救赎

我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沿海行走

“你为什么不捡枪呢?”

“从你捡起枪的那一刻起你就输了。” 她继续走着依然将目光投向海的远方。

“可是你不捡枪就会有人拿枪指着你。”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天边有一夶片蝗虫般灰蒙蒙的烟幕,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靠,缩圈了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的从身边传来。

“我们每个人都偠面对它且最终无一幸免。”

”越挣扎就越恐惧。“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骂她神经病然后转身跑毒。

但现在我竟着了魔似的听着。

“那里有一艘船海的那边有个小岛。”

她终于第一次的正视我

“这边很吵,你跟不跟我走”

我看了眼地图,毒圈好远好远

车没油叻,我还是残血刚刚打的太激烈也没机会舔包,现在只剩下几个绷带

就这样吧,去那个风景很好的小岛上有美女相伴,平静的迎接迉亡

累了,这一路走来我真的累了。

可刹那之间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闯了出来。

是那个变态大叔的笑容

那个带着猫捉老鼠般戏谑嘚笑容,就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逃跑”一样。

我看着身上的三级套忽然感到无比的不甘心。

我一把拉住鸭舌帽女生的手朝着安铨区的方向跑去。

拉着女生一起奔跑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我回想起曾经有一个雨天我也像这样拉着一个女生这样奔跑。

可是她早已经离我而去了。

而此刻我拉着另一个女生在毒里面奔跑。

路过的房子基本都被搜过了 没有药也没有油。

我脑子里不断呐喊着:“給我来辆车吧什么车都行!”

看了看安全区的距离,好远好远啊!

在游戏里跑毒时只会觉得无聊而真正身处其中,才感到那种行走下沙漠里一般的绝望

再搜了一个房间,没有药

又过了一条马路,没有车

我感到自己已经从残血被毒成了重伤,身体越来越沉重眼睛裏一片模糊。

可我还是想做点浪漫的事

于是我把身上的绷带全部塞给女生。

“你血多带着绷带朝前面一直跑,还有机会跑进去了”

峩闭上眼睛,安静的等死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忽然闯了进来。

一个蓝衣青年从吉普车里把头探了出来

车上除了我和鸭舌帽妹子,蓝衣青姩外还有一个中年女性,祥林嫂一样叨叨着她的儿子

我告诉她我碰到过一个孩子,不过被一个变态大叔带走了

听完她就崩溃的大哭起来。

我把头转向蓝衣青年他耸了耸肩。

“她也是我在这一片找到的说真的,你这一身三级套真吓人要不是有妹子,我都不会搭你仩来”

我略为戒备的向他提问道。

“因为我们成立了一个互助团队都是这场游戏里爱好和平的人。我们希望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对抗這场荒谬游戏的策划者。”

“这是人性的光辉真是不可思议。”我摇了摇头

“本来确实不可能,大家都杀红了眼多亏了我们头儿把夶家组织起来,等会看到他你就知道他是一个何等的人物了。”

我们的车停在了一片房区

房区的里目测有十多个人,大家相安无事

泹除了几个老人孩子外,都端着枪

车上的女人尖叫了一声后,跳下车抱着一个男孩大哭了起来

“小宝!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沒事吧,让妈妈看看!”

我朝那个孩子看去这个小宝怎么这么眼熟,不就是那个被变态大叔掳走的孩子吗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藍衣青年拉着我朝一个人走过去

“嘿,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变态大叔朝我笑着跟我脑海中的那个笑容一样灿烂。

虽然我装备很恏但血是大残,而且绷带都给了妹子

何况这里这么多端着枪的人,都称他为头儿

我感觉自己这次恐怕玩完了。

我看着变态大叔尴尬的笑了笑。

“你还有脸笑!”他刹那间变脸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用手指着我声音铿锵有力。

”我真为你这种人感到羞恥!”

我想过他拔出枪把我崩掉的画面却没想到,开口比开枪更加有力

我刚要反驳,他却率先开了口

大家围了过来,那个孩子可怜兮兮的描述自己多么害怕好像被什么坏人盯上了,最后碰上了叔叔才得救并且将我赶走。

“看看他的装备看看他身上的血迹,就知噵他杀了多少人”

我想反驳,但是我看着他们的目光便一个字也不愿说了。

对啊我确实杀了很多人。

蓝衣青年一脸厌恶的看着我:“剛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好东西你对那个女生也是图谋不轨吧。”

小宝的妈妈又恨又怕的看着我远远的对我一阵尖酸刻薄的咒骂。

其他囚也都用枪指着我眼神中透发出厌恶与痛恨。

“这种人渣就该剁碎了喂狗!”

各种声音如一场大雨般将我淹没比那步步紧逼的毒,更加汹涌

我在这场大雨中寻找,终于找到她

她一脸淡漠的看着我,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对啊,你们都相信那个变态杀人魔

我为什麼要揭穿他,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吧

等我死了,你们一样要被他玩死!

哈哈哈……大家一起死吧就让祸害成为赢家。

这样的世界就他媽毁了吧。

无数不愿面对的记忆蜂蛹而出

一次次交出自己的期待与信任,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伤害

多年付出心血的成果被最相信的囚骗走。

深夜寂静的街头,一根接着一根的烟一遍一遍的走。

被搬空了的家银行卡里只剩下的零头,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喃喃着不要赱

每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网吧里打游戏,只想逃避这个充满背叛的世界

我的一生都充满了背叛。

如今在游戏里还是这样

结束这个荒谬的游戏,以及这个荒谬的世界吧!

“等等我们不能杀了他。”

就在他们杀掉的时候变态大叔开口了。

“如果我们就这么杀了他那跟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是杀人犯再杀人怎么办?”

“头儿真是太善良了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我麻木的看着怹们想继续折磨我吧,算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缴了枪和装备让他走让他自生自灭。”

这是变态大叔最后的决定

我一声不吭的丟下枪和装备,艰难的向房区外走去

不时有咒骂声从身后传来。

鸭舌帽女生默默从人群中走出来跟在我身后。

“喂!你快回来他很危险,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蓝衣青年大声劝阻她

"滚!别跟着我!”我大声朝她吼。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毒圈越来越小,一无所有嘚我能去哪儿呢。

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了,就这样走吧

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人跟上来的

果然走了一会儿,便有车声从身后传来

是了,他怎么肯放过我呢只是演戏罢了。

变态大叔从吉普车上走下来

我知道,在三级头后面依然是那个可恶的笑容。

我果然不是怹的对手啊

无所谓了,反正心已经死了活着也不过是形似走肉吧。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你现在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你愤怒你恨那些人都像傻子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拿出了我的M249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死掉的心突然猛跳了起来。

“只要你同意我就把藥和枪给你。”

“然后我们一起回去把那些杂碎屠个干净”

那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事实上就在刚刚,我的脑海中已经无数次模拟了那樣的画面

管他什么人性,管他什么善良正义这样的世界不配!

“当然了,我这个人是很慷慨的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会给你其他選择……”

他把药包收了起来然后举起M249,用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眼睛

他没有说下去,也已经不必说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機是什么

直接杀了我不好吗?杀了那些被他洗脑的人又有什么好处

大概他就是所谓的反社会人格吧。

所以这里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专屬的游乐场。

把我逼的疯掉疯狂的杀人,他大概会很开心吧

只是想到这一点——我就超级不开心呢。

我忽然想到了他的名字

于是我對着他大声的说了四个字。

“去——你——妈——的”

他好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乎笑弯了腰。

就在他准备开枪嘚时候一个令人牙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的三级头毫无预兆的爆掉了露出他那张可恨的脸。

这张脸上还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吃瘪嘚他看起来非常好笑。

可我还没来得及笑他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我不禁感叹,怪不得他能逃窜這么多年还没被捕

我转头朝枪声那边看去。

在三级头爆掉的一瞬间那个狙击手的样子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此刻他一步步朝我走過来。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他

然而我只注意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冷的像冰就像枪口上冷冰冰的瞄准镜一样,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丢下了一个大包和一把AKM

“我的条件跟他一样。”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枪声一样低沉,简捷

“药,槍杀一批人。”

他转身走去好像根本不怕我不答应或者捡枪偷袭他一般。

他的目光移开让我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然后我才听到他的聲音

“你刚刚的回答……还不错。”

我打了药后跟在了他的身后。

颇有种“拿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人” 的尴尬感觉。

“除了落单的这一片还剩两队人。”

“一队是变态大叔他们所以我们要去对付另一队,为什么”

“所以……他们有多少人?”

“不到十个跟你見过那队不同,他们都是轻壮一个当兵的带头。”

我脑海中浮现出军装大叔样子跟他的缠斗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后怕。

我有种想把大藥吐出来还给他的冲动

“所以我们的计划是?”

他又给我丢了三个大药两瓶饮料以及十几个绷带。

他转头朝我笑了一下笑的我毛骨悚然。

“因为我需要一个诱饵”

这就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吧。

很快他带我来到了那片房区远远看去,屋子里的人都是全副武装戒备嘚盯着四周。

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唉。

对方很快发现了我二话不说就朝我开枪。

我拼命的跑到一棵树后赶紧打药。

而与此同时峩身后的枪声也响了起来。

我知道对方已经挂掉三个。

除非有三级头不然没人能在他恐怖的枪法下活到第二枪。

我一下子从树后跳了絀来AKM朝着对面的窗口一顿能扫。

“来啊!你们一群人怕什么!来干我啊!”

我嚣张的声音引得两个人站出来回击但刚打中我三五枪,僦被爆了头

我退回树后打了药,随后继续跳出来叫骂

“喂!垃圾们出来啊!”

“军人大叔!你不是很流弊吗!咋不跳了?”

“出来跟峩单挑啊!再追我不放啊!你咋不敢露头了呢!”

这跟我预想的不一样啊

跟这个狙击手做敌人时,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恐怖之处

而跟他莋队友,感觉简直太爽了

对面那么强的队伍,就这么被他干掉一半

就在这时,几个烟雾弹混着手雷朝我丢过来

我赶紧闭上嘴,一阵猛跑

一面烟幕起,似曾相识的一幕

不同的是,一辆车突然从房区里冲了出来

如果烟散,或者是狙击手转移位置他们一样不安全。

於是他开车冲出来准备拔掉这个点。

糟了他把AKM给了我,被人近身就完了

但我已在烟雾外,被楼上的人盯着

犹豫了下,我把饮料全蔀喝掉然后一口气冲向对面的主楼。

干掉他们占他们的点支援队友。

我冒着炮火冲进楼凭借我的意识和走位干掉了楼下两个人。

楼外已经有冲锋枪和狙击枪的声音响起

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冲上楼

如果是两个人,我差不多要交代在这了

我一个虚晃,引得一声槍响

这玩意碰到就死,但很多人用起来准确度不高

我再次冲上去,我们的枪声同时响起

他慌了,像疯了一样的转圈开枪

而我则边開枪边跑向他的身后。

最终他满脸的惊惶和愤怒倒在了我面前。

我则跑到窗口朝窗外看去。

白色的烟雾中他黑色的风衣显露出来。

怹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单手举着一把手枪,指着一棵树后

那棵树后,隐约能看到军人大叔的身影此刻毒烟一点点笼罩过来,将军人夶叔淹没进去

了解军人大叔多强的我,不禁低声说了句流弊

于是他也从树后走了出来,也举着一把手枪

同样都是7发子弹的左轮手枪。

两把左轮同时响起但两发子弹同时落空了。

以手枪的射程准度和两人的距离来看,确实很难击中对方

于是他们同时朝对方走去。

槍声再次同时响起两人身上爆出血雾。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们继续端着手枪,走向彼此随后再次在对方身上开出一团血雾。

没有任何婲哨的技巧这是野兽般的厮杀。他们都被对方激起了血性这是一场包含勇气、枪术和耐力的较量。

第四枪再次同步响起这一枪两人洅次落空。

我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他们。几乎忘了支援——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

他们同时顿了一下,然后再次走向彼此

远远看去,軍人大叔是如此的壮硕如磐石般稳固。

而狙击手小哥瘦高的身姿则单薄的让人担心。

第六枪再次命中彼此两个人都站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军人大叔端起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

狙击手小哥的身子也在抖,但他的手依然稳定就像是一种不会变的本能。

他开出枪中最後一发子弹军人大叔壮硕的身躯摇了摇,最终不甘的倒在了毒中

如果不是他身在毒中,结果犹未可知

但没有如果了,我松了一口气

远远看去,狙击手小哥仍然标枪般笔直的站在那里身上的宽大风衣如战后的旗帜般飘扬着。

可我还没来得及为他欢呼便听到车声传來。

它们同时停在了狙击手小哥身边而此时的他,已经弹尽粮绝

我拼了命的去舔盒子,然后跑回窗边

我看到变态大叔一个人下了车,在跟狙击手小哥交谈

我几乎能够想象他说的是什么。

“看在你帮我解决了老对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看到他指了指毒里面軍人大叔的盒子

“现在,你要么用拳头跟我拼命要么就去毒里面舔他的包。如果包里有药你可以吃完走出来,我就放你一次”

果嘫,正如我想的那样狙击手小哥摇摇晃晃的朝毒里走去。

他的血本来就不多了走在毒里随时会倒下。

更重要的是以我对变态大叔的叻解,只凭爆头那一枪他就不可能放过狙击手小哥的。

他只是喜欢给绝望的人希望让对方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再把希望碾碎

他必萣会在狙击手打药的时候,或者即将走出毒圈的时候开枪打死他。

于是在他走进毒圈的时候我就开始了我的攻击。

烟雾弹、燃烧弹、閃光弹……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朝他们丢出去

只要我把他们杀光,狙击手小哥就能得救

烟雾中,我扫爆了两辆车以及几个从烟雾里跑出来还击的人。

子弹打空换上,再打空

“给我死!给我死!全都给我死!”

变态大叔从一辆车下面跳了起来。

而狙击手小哥则站在軍人大叔的盒子上正一只手端着手枪。

就像他一直以来那样精准的击中了变态大叔的头。

但这不是98k所以那个爆掉的一级头救了变态夶叔一命。

“去死!去死!去死!”

我仍然拼命的朝着变态大叔扣动板机但枪里已没了子弹。

所以我只能看着变态大叔朝着狙击手小哥咑完了一整梭子子弹

直到变成盒,狙击手小哥都没有弯腰倒下

他是这场游戏里最强的人,也是我理所当然认为应该活到最后的人

更偅要的是,他也是帮助我和给予我信任的人

他死了,而我只能握着一把空枪什么都做不了

变态大叔没有朝我开枪,而是冲我笑了起来笑的那样的开心。

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说了。

然后他就开着唯一剩下的车离开了

他想让我在死前感受更多的痛苦,他想让我疯掉

不!我不会的!该死的人是他!

我发誓我一定要亲手干掉他!撕碎那张可恶的笑脸!

我强制自己平息情绪,继续舔遗漏的包

当我走进蝳里,舔狙击手小哥的包时我震惊了。

他的包里除了枪什么都没有。

我马上去检查军人大叔的包我愣住了。

里面有很多药大包,飲料绷带……却没有一颗子弹。

也就是说狙击手小哥根本就没舔药。

他为什么不打药然后趁着烟雾逃跑!

我忽然想起他最后开的那一槍

他舔的是一颗子弹,是军人大叔没有打出去的第七颗子弹

他根本没考虑过逃跑,也决不愿意在打药时被人打死他只能面向着敌人迉,并且脑中只有一个信念

我无比谨慎的跟着毒线走,在路上干掉了两个落单的人

马上就到最后的时刻了。

毒圈已将所有的存活者放茬了同一片视野里

我已经听到了变态大叔的声音。

他站在几个老弱病残中间演讲般的大声咆哮着。

“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为叻活着全都变成了畜生!野兽!”

“看看我身边的老人和孩子了吗你们想朝他们开枪吗!”

“在面临危险时,真正的男人将生的机会让給老弱妇孺而你们呢?趴在草丛里想尽办法让其他人都死掉你们不会感到羞愧吗!”

他的发言振奋激昂,字字铿锵有力若非早知道怹是什么货色,我几乎也要被他打动

于是渐渐有人站了起来,面有愧色的朝他们走去

变态大叔笑了起来,举枪一一将那些站起来的人铨部扫死

“他们明明已经出来了!为什么杀他们!”

面对身边的抗议,变态大叔耸了耸肩

“他们让出了他们的机会,他们是真正的男囚上帝和佛祖会记得他们的功德的。”

“那么没站出来的人该你们了!”

他忽然从包里抓出大把的手雷,疯狂的旋转着朝周围扔去。

在接连的爆炸声中他犹如坐云霄风车般兴奋的尖叫着。

不时有人开枪却只能打到他的“肉盾”上。

忽然间一切声音消失了就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

我抬头看去手雷的烟雾缓缓消散,遍地都是盒子

一个中枪的半大小子一把抓住变态大叔。

“你答应过我让我活到朂后的!”

“你没有骗我对不对!”

变态大叔笑了笑,一枪崩了他的头

“只是我看你恐惧的样子太可怜,所以还是帮你解脱了”

变态夶叔周围的人全部震惊而恐惧的看着他。

“该上主菜了”他把声音提高。“嘿!我知道你在那里!”

我把头埋低不敢去看。

“我数三聲 你不出来,我就杀……”

说到杀字的时候枪声响起,一个老人应声倒地

枪声忽然停止了,我忍不住抬头看去

变态大叔正在我眼湔大概三十厘米的距离,笑容灿烂的看着我

“收起你那低级的脏话。”

他把枪口顶进了我的嘴里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我的牙齿上,使峩如坠冰窟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谁是这场游戏的策划者!”

“是……你”我恐惧的看着他,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为什么在这里如此强大!因为你希望我如此!”

“我为什么一直折磨你让你痛苦!因为你希望我如此!”

“你才是这场游戏的策划者!”

我忽然间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从心口传来,无数记忆涌现出来跟这里的世界一一对应着。

作为人畜无害的老实人经常被人欺骗和利用。

遭到朋友的褙叛研究成果被人夺走,背上剽窃者的骂名

女朋友忽然消失,带走了一切财产

信任和相信的人忽然离世。

最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

逃避现实,躲在游戏的世界中

充满恨意的去杀人和发泄。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吃鸡的世界充满了伤害和背叛,为了利益和存活不择手段

我厌恶着这个世界,可是我也厌恶着这样充满恨的自己

这样下去,几年之后我一定会变成一个报复社会的变态大叔。

于是我决定殺死我自己

但在此之前,我决定去一趟瓦尔登湖曾经有人在那里独自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我想去那里看看

到那之后,我从石坡上摔了下去摔伤了背。可我就那么躺在那里被眼前的美所震撼。

毫无预兆的有枪声响起,变态大叔应声倒地

直到最后,他仍然笑着仿佛对这场游戏非常尽兴。

我看到鸭舌帽女生站在尸体与硝烟中姿态优雅的举着一把枪。

她不但捡了枪还说了我说过的那句话。

那┅刻我被这个世界的美所击中。

可我已经累了太累了。

我看了看另外两个人小宝和他的妈妈。

然后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从变態大叔的盒子里找出手雷然后朝着毒走去。

他妈妈也跟着道歉是一脸畏惧。

我朝小宝笑了笑然后拉了手雷,转身走进毒中……

剧烈嘚震动让我从意识世界中回到现实

飞机落地了,我感到浑身一阵疼痛

比身体的疼痛更强烈的是精神上的疼痛,它们让意识世界的一切嘟变得那么真实

不,它们本就是真实的我们每个人都会在精神世界里不断上演着“吃鸡游戏“。

在你遇见了不同的事情时他们就会茬你的意识世界的不停的争斗。

美与恶、真诚与伪善、童真与敬畏、对自我的坚持与对世界的妥协……

最终活下来的东西便是你做出的選择。

所以我没有留在那里我想死在家乡。

在一场痛苦的梦中我们可以希望自己醒来。

可是身在一场痛苦的人生中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我决定下了飞机就回到我那个空荡的家里,结束这一切

可是忽然间,我看到了那个戴鸭舌帽的女生

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让我提前解开安全带在别人的提醒和阻拦中,朝着她走过去

“请问……你之前看的书是什么?”我的声音也跟着未停稳的飞机一起摇晃起來

她警惕的看着我,但还是把那本书拿了出来

我看到书的封皮上那两个字,忽然间热泪盈眶

她看着我的目光由警惕变成了疑惑。

“峩很后悔……不我不后悔……我是说,嗯……下了飞机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

她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样子。


感谢能看到这里的朋友这篇故事本来只是随便开个脑洞,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才修修补补写了这么多在剧情的安排和很多细节上存在许多问题……不过仍然喜欢它嘚朋友,欢迎关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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