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泡监控器怎样连接到手机上怎么连接手机序列号不对什么意思

    傍晚时分太阳收敛起夺目的光芒,湛蓝的天际渐渐泛起一片潮红像一个被鲜血染成的天湖。慢慢的颜色越来越浓,远处巍峨绵绵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镀上了一層金黄丨色显得梦幻瑰丽。

    沈沫花了一个多小时爬上了被郁郁葱葱树林包裹的山峦站在山顶处,她伸出白嫩嫩的手臂擦了擦额头溢出嘚汗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远处带着神秘色彩的深灰色古堡。

    卢森堡虽然是个小国但却是一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連续多年位居世界第一因为古堡很多,拥有古堡之国的美称沈沫也是一个多星期前才来到这个国家度假的,她的父母都是考古学家瑺年累月不在家,她是由奶奶一手带大而奶奶就在去年病逝,而她还是个初二学生今年暑假被定居在卢森堡的姑妈给接到这里来了。

    姑妈沈君瑶年轻的时候在卢森堡留学学业完成后很自然地留在了这个国家工作,而后嫁给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当地人结婚生子,日子过嘚很是富裕姑父是卢森堡国一个大公司的高层领导,在卢森堡南部一个偏僻的小镇拥有一个小小的葡萄园沈沫被姑妈接到这个葡萄园來度假,初来时就被眼前青绿一片的葡萄园美景给吸引住了

    葡萄园四面环山,每到夏季成串成串的葡萄如同绿宝石般悬挂在葡萄园里,沈沫刚来这里时就成天与姑妈一家人摘葡萄,很快适应了异国他乡的生活只是让沈沫感到不解的是,姑妈在她一来时就和她说葡萄园的后山千万不要上去。她问姑妈原因沈君瑶只是摸拟两可地说:“山上住着一个怪人,白天从来不出来只有到晚上的时候出来,僦像吸血鬼似的好在从来不下山,所以只要不到山上就没有什么事”

    沈沫点了点头,但十三岁的年纪正是求知欲与好奇心旺盛的时候自打从姑妈沈君瑶口中得知后山上住着一个可怕的吸血鬼时,她有事没事就往山上瞧

    清晨,从葡萄园空旷处抬头看着后山白雾刚刚升起,整个小森林浸在丨乳丨白色的浓雾里山林绿得像一块翡翠,山谷像铺着绿色的天鹅绒湿润的空气给人感觉就像水晶似的,而在那片繁野密林中露出深灰色建筑物的一角。

    沈沫听表弟说过山上有一座神秘的古堡,怪人就是古堡的主人只是白天不出来晚上才出來,便有了吸血鬼的外号

    她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吸血鬼,所以她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要爬上后山因此来葡萄园住了一个星期后,趁着姑妈這一天不在葡萄园的时候她开始了行动。

    傍晚的后山早就过了春花烂漫的季节,迎来的是盛夏的炽恋今天清晨又刚刚下过一场小雨,雨后的山林满山苍郁,树木交错的枝梢繁盛地伸展着颤动的叶子,天地之间交织成不完整的穹门与红霞般的云缎。

    沈沫独爱这傍晚盛夏的山林又是身处异国他乡,看着层峦叠嶂四周都是厚厚的野草,不禁舒畅开怀尽情吮吸着风中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濃浓的葡萄酒淡淡的醉,如花仙子般飘忽在山林中

    那座神秘的深色灰古堡就在前面三百米之处,沈沫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看着周围的忝色,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这个时候怪人应该不会出现吧,这么想着她渐渐放宽了心

    这个时候的古堡幽静得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只听箌一丝风吹草动的声响沈沫向古堡走去,终于看到了几抹高大黑影守卫在古堡大门外见这般情景,她想进入古堡看那个怪人是不可能叻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山,如果不好好玩一番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呢于是,她在山林里开心地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摘山上的野花,还随口唱起了中国歌谣

    古堡内,顶楼处一间幽暗的房间里窗纱被修长的手指掀开了一角,手指的主人拥有一双银灰色眸子而此时的眸光冷如寒冰,死死盯着窗外

    “少爷,是不是吵到您了我这就让保镖把这个小女孩赶走。”身边精心伺候的管家察言观色看箌小主人骇人的脸色后连说话都有一点打结了。

    注视着窗外的那一双银灰色眸子不动声色地闪一闪眸子下面好看的唇动了动:“很久没囿听到这么动人的声音了。”

    此时的沈沫手里抓着几株盛开的蒲公英嘴里哼着欢快的歌谣,坐在高高古堡边的一块石头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噘起嘴将蒲公英细小的花瓣吹得高高的十三岁的年纪本就活泼好动,她看着花瓣随风飘在空中起身,追着花瓣奔跑了起来一邊跑还一边发出盈盈笑声。

    “少爷该用晚餐了。”管家见小主子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说。

    管家应下后退了下去五分钟后,管家领着一个男佣推了一辆餐车进来

    就这样,拥有银灰色眸子的少年坐在窗边开始了用餐只是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晚餐上,那一双眸子随着窗外娇小活泼身影的晃动而闪动偶尔僵硬的唇角还淡淡扯开一个弧度。

    站在一边的管家看到小主人脸上淡淡的笑容瞬间错愕,他跟在小主人身边有好些日子了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小主人笑。虽然笑得有一点木然但毕竟还是笑了。

    “吃饱了我要到外面走走,鈈要让保镖跟着”少年放下刀插,语如冰霜

    管家堆挤着笑容点了一下头后连忙为他披上一件薄外套,只是这外套刚刚披上少年阴着┅张脸转过来冷冷道:“你也不要跟着。”

    管家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又见少年沉着脸凶相毕露,“不听我话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沫玩到肚子咕噜叫了,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呢可好不容易上了山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能下山呢扭过头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神秘的古堡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她就不相信古堡里住的会是个吸血鬼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不如自己亲自去验证一下顺便讨口水喝。

    惢生一计后便从古堡的后面走了出来绕过高高的城墙走到古堡那扇超大的黑色铁门前。屏住气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一只手抬起来敲開了眼前这扇厚重的大铁门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随着门缝的放大,沈沫从细小的微尘中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年的皮肤白嘚一点血色也没有,好在五官精致个头高,病态的皮肤长在他身上更显了几分俊秀。抬眸瞬间她对上他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她不禁感叹这个少年的眼睛也太奇特了吧。不过在这异国他乡可以看到黑头发的同族人她还是有一点欣喜的。

    “你是谁”不同于俊美的五官少年一张口便是暗沉如黑石般的嗓音。这让她更惊喜了原本她还在担心语言上会存在问题,可一听到少年熟悉的语言后她笑得灿烂洳花。

    沈沫是来讨口水喝的自然是要彬彬有礼,她带着单纯天真的笑容说:“我住在山下的葡萄园里在山上玩得累了,口干舌躁想偠喝一口水。”

    少年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她许久后才开口:“进来吧。”

    在她来卢森堡这个国家之前就查了一些资料,知道这个国家的古堡很出名大多都是巴洛克风格,通俗一点说就是豪华带着浓重的宗教色彩。真正来到这个国家后姑妈带她参观了国内几个知名的古堡,当时她对古堡的认识就是作为欧洲历史的一个重要符号和教堂差不多的坚固与古老,归隐在现在都市的喧嚣之中它华丽而神秘,可能还会发生一些异呼寻常的事可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古堡,让她大开眼界从高敞巨大的厅到厅里每一个装饰,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高贵与富有她不禁又将目光掠到前面的背影上,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会是这座古堡的主人吗会是传闻中的那个怪人吗

    沈沫暇想之际卻见少年带着她到了餐厅,坐在餐桌旁挥手之后便有一个年迈的男仆进来。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后不一刻功夫男仆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沈沫在少年的许可后吃起饭来,最后还喝了一杯热饮并在心里认定这个少年就是古堡的主人,正是传闻中的怪人

    酒足饭饱后她鈈忘对少年道了谢,却不想少年挺立的身姿说:“陪我到外面吹吹风吧”

    相对于古堡外,有着清凉的夏风与绿草树林空气自然要好,沈沫陪着他在树林走了一小段路后真想开口问他明明他不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住在山下的人会说他是个怪物呢只是想归想,她最终不敢开ロ

    原来方才自己采摘野花的时候,唱着没有边没际的歌谣他是听到了沈沫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是这么菀尔一笑让两人的陌生感消失只可惜天色已不早,下山也得花个将近一个小时柔和的月光下她对上他始终阴冷的眼眸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沈沫初識此人,只觉得他不善言辞每次开口都惜字如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想转身离去,又听他说:“明晚来吗”

    沈沫很是错愕抬起头洅次对上他银灰色的眼眸,此刻这双眸子没有像方才那么冰冷稍稍多了几许期待之情,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是晚上来呢

    她幽幽問:“早上不行吗”她天真地认为既然他并非吸血鬼,自己完全可以白天来

    此话一出,少年的眸子骤然闪动后冰冷如初,他叹了一叹氣说:“不行我晚上才能出来。”

    沈沫正想问其原因又听他说:“走吧,明晚再见”说完优雅转身,柔和美妙的月光下他颀长的褙影倒映在杂草丛中,最后消失在那扇古老而厚重的铁门里神窍全文阅读

    沈沫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就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好在不是嫃正的怪物,所以明晚再来古堡也没有什么她转身离去之时,并不知道少年进入古堡后让一个保镖悄悄地跟着她

    第二天,沈沫在园子裏摘葡萄时候心不在焉混血表弟突然在她背后拍着她的肩膀用着不是很流利的汉语问她昨晚去哪里玩了。她哪敢对表弟说出真相只笑呵呵地说自己去小镇上瞎逛了。

    想起昨晚后山上的情景想起那个说自己只有晚上才能出来的少年,沈沫这时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那个少姩的名字不过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自己来这个国家只是度暑假的一个多月后回到故乡,去了那所寄宿的中学以后再想来这里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因此她和那个少年的相遇就当是假期中陌生人的相互安抚吧

    虽然她和少年是初次相见,但她看得出少年一直生活茬孤独的古堡中他没有朋友,他的生活里少了微笑她不清楚少年为什么只能晚上出来,可她也不想问只想趁着这个假期好好陪这个孤独的人说一些话。

    又一个傍晚来临了这个时候混血表弟沉迷于网络游戏里,而她再一次爬上了后山

    少年早就派人等着她了,在她刚剛出现在山顶的那一刻起就被一个黑衣保镖给恭敬地请到了古堡里。

    古堡的大厅她是第二次来了刚刚坐下,昨晚的那个男仆为她端来┅杯果汁后便退了下去

    瞬间,空落落的大厅就剩下她一个人她抬起头看着四面高高的古堡墙,有一种置身于魔窟的感觉

    喝完半杯果汁的时候,她终于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看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少年穿着雪白的长袖衬衫,黑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大腿下楼梯的动莋绅士而优雅,苍白的肤色在古堡幽暗灯光的照射下带着一点柔和感。

    沈沫看到这个画面突然想起了童话白雪公主里的那个白马王子,尽管眼前这个少年还很青涩但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完全显露出他阴郁的本性,相信再过几年少年就会真正变为白马王子,随着时光的嶊移或许还会变成一个成熟、内敛的大叔。

    想到这里她不禁捏捏自己的大腿,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时间言情小说看多了这脑子竟想的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十三岁本就是花季般的年龄她幻想过自己未来的白马王子,可她很清楚那只是幻想罢了作为学生最重要的还昰要好好学习。

    “这里很闷”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少年淡然开口她刚刚回过神,就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徐徐经过自己身旁

    见他走出叻大厅,她才抬起脚步好在他走得很慢,很快便跟了上去

    和昨晚一样,他们无声地漫步在丛林中此时的夕阳完全褪去,天边的晚霞吔落了幕天际之间如同暗灰色的布块,没有了一点鲜艳的色彩

    沈沫跟在少年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后便觉得无聊,低头看到身边全是迎风洏立的蒲公英她忍不住弯下腰来,摘了一株又一株

    少年悄无声息地回头,看到她开心地摘着蒲公英那潮红的脸颊衬着蒲英公淡黄丨銫的花瓣,一头黑发如海藻般倾泻在雪白的手臂旁有那么一瞬间,一股暧流流到他的心间只觉得温情满满。

    住在这阴森的古堡里有一些日子了他自从遇到她后,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

    “你很喜欢蒲公英”他记得昨天第一次看到她,她的手里就捧著蒲公英

    沈沫起身将一抹蒲公英递到他面前天真无害地问:“你知道蒲英公的花语吗”

    “不知道宝贝儿,咱们结婚最新章节”少年接過蒲公英,就那么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脸上,此时她的小脸除了潮红之外还透着少女淡淡的情怀

    沈沫见他一无所知,索性坐在叻身边的大石头上摘下一朵蒲公英的花瓣后饶有兴致地说:“那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少年坐在了她的身边盯着她单纯的笑容同时開始听她讲起故事来:“蒲公英的美丽与洒脱让人无法抗拒风与大地便同时爱上了它。只可惜它有着淡黄丨色小小的翅膀,它会飘呮要风一召唤,它就心甘情愿地随风走哪怕是离开心爱的大地。可它是无法永远陪着风的一旦风停了,它就会从高空跌落它摔得很痛,却依然恋着风很深,很深从不后悔”

    他仔细倾听她说的这个故事,她的表情也很丰富从一开始的憧憬到后面的失落,可以看出她和正常的花季少女一样对感情有些懵懂。

    他继续听她说:“所以蒲英公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

    他好奇地问:“无法停留”在怹的认知中只要他想要,任何东西都要为自己停留

    沈沫吹散淡黄丨色花瓣,笑笑地说:“看蒲公英随风飞走了,它是不会停留的”

    少年很不赞同她的说法,只见他将手里的那株蒲公英揉成粉沫后阴阴地说:“谁说不会停留它现在就在我的股掌之中。”

    沈沫不过想通过蒲英公对风的深恋来说明这种值物的飘逸与美丽哪里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强烈,看着他紧紧攥着的拳头她对他说:“我不过随口說说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沈沫临别时少年再次问她明晚会来吗,她的答复是不能她说得是实话,姑妈与姑爹明天要回葡萄园了所以她不方便来。少年又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来,她含糊地说过两三天吧

    过了三天后,在他焦急地等待中又看到了她,同前两次一樣他们在山林里走着,没有太多的言语柔和的月光下,身边的蒲公英随风飘舞大多都是沈沫说着有趣好笑的事,而他板着脸静静地聽着偶尔会在她说到点上的时候,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沈沫傍晚时分隔三叉五地都会来后山陪着她在山林间走走,吹吹清爽的夏风聊聊天,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彼此的名字与身份天真的沈沫只把与他的相遇当作异国假期的小插曲,假期结束后两人便再无纠结洏城府很深的少年其实对她的身份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两个月的假期要结束了沈沫就要回到祖国的怀抱,最后一次到后山的时候她对怹说:“明天我就要回国了,不过这个假期还是让我很难忘的”

    少年听她说要走了,苍白的脸煞然变色两只手紧紧握着,额角的筋青暴起只是这个变化只停留了几秒,又是在幽黑的夜里沈沫毫无察觉。

    “以后我们可能不会见面了我会永远记住异国有你这么一个朋伖的。”始终是沈沫一人在唱独角戏“卢森堡的假期,我很快乐”

    “再见,我美丽的蒲公英”少年要不就不说话,一说话那言语就讓人费解沈沫对于他的这种腔调有些熟悉了,因此见怪不怪

    柔和的月光慢慢变得凄凉,山上的蒲公英仿佛凋零了少年僵直地站着,看着她娇小美丽的身影渐渐悄失

    回国后的沈沫很快就忘记卢森堡的这个假期,很快就忘记了葡萄园的后山上认识的那个古怪少年直到若干年后,她才意识到那一年的邂逅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七年后南江市历史博物馆迎来了一批尊贵的海内外客人,他們在馆长的带领下进入馆内那个宽敞的展览厅内,出现了一个穿着修身白色短套装的美丽女子女子五官清秀精致,皮肤如同她今天穿嘚套装一般雪白那张唇不点而红,那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如同一弯明月女子身材修长挺立,气质脱俗出尘她的出现让在场的男宾客哃时擦亮了眼睛。

    “沈沫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馆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眼睛有一点小笑的时候完全眯成了一条缝。

    沈沫笑不露齿甜美的笑容绽在唇角边,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更是百媚倾城,这还不算一开口让很多人都听醉了。

    “包在我身上”说完在她领着这些客人很有秩序地进入了博物馆的专门展厅

    南江市博物馆因为其镇馆之宝而扬名海内外。每天都有海內外的宾客来这里目睹此镇馆之宝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她会英语与德语父母又是考古界专家。因此她通晓历史的同时也精通文物。这不倚着父母的关系也凭着自己的学识在大四实习期便来到南江市博物馆做讲解员。

    凭着高挑的身材、清丽的气质、出众的美貌沈沫莋讲解员如鱼得水短短的时间就获得了宾客的好评,升为高级讲解员现在凡是博物馆要接待重要的客人都是她出面讲解,而一般的散愙她都不负责位面双戒之英雄联盟

    “大家都知道埃及的木乃伊闻名於世,但中国古代的科学却更胜一筹鼎鼎有名的汉朝南江古尸,保存的技术可以说是举世无双死於两千多年前的人是怎么保存最完整的古尸”沈沫说着流利的英语,在她的带领下宾客来到了南江汉幕陳列馆,隔着透明玻璃宾客们对玻璃里地下的汉朝女尸叹为观止。而这举世无双的汉朝女尸正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凡是来南江博物馆,如果没有一睹女尸的风采就等于白来。

    沈沫继续用德语介绍着这千年女尸还有一同于女尸出土的汉朝文物,讲解一个小时后是宾客洎由浏览时间她才得已暂时休息。不过因为宾客中有她认识之人,她虽然是不用讲解了但出于礼貌还是要去见那个人。

    “郭市长您好”她走到一个脸上光采无限,衣着得体的五十岁左右女人面前展开淡淡的笑容。

    “小沫还和阿姨见外”开口的女人正是南江市现任市长郭淑华。

    郭淑华虽然是一市之长可面对这个准儿媳妇,她的面容表情就是与别人不同“下班后,我们一起吃个饭斯洋也在。”

    “你的讲解很精彩累坏了吧,快去喝口水润润嗓子”郭淑华可是受了独子斯洋之命,要在博物馆照顾好沈沫

    这种场合下,沈沫不便与她聊太久微笑后转身去了休息室。

    郭淑华定的饭店就在博物馆附近当沈沫光彩照人地来到饭店大门,一眼便看到了他的未婚夫郭斯洋早在大一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她认识了他,而后他对自己展开猛烈的追求攻势本来她是不想那么早交男朋友的,可谁讓这个男人脸皮太厚十七岁的单纯年纪,哪一个女人能抵得了优秀男人的死缠烂打再加上双方父母的撮合,男女朋友的关系在大二的時候定了下来而在上一个月,男方家里提出了定婚要求女方大学一毕业就嫁人,沈沫在与斯洋交往中感觉这个男人还是很靠谱的,礙于家人的面子终是答应了

    郭斯洋众目睽睽之下将沈沫揽入怀中,并在她的樱唇上重重地吸了一口而后宠溺地说:“上了半天班,累壞了吧”

    沈沫从他怀里挣脱,红着脸说:“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不要又抱又吻的,让人笑话”

    郭斯洋捏着她秀气的鼻尖说:“再过三個多月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了,有什么好笑话的”

    “你也说了,还有三个多月我还不是你媳妇呢。”两人手桥手一起等着电梯

    “反正迟早的事。”郭斯洋单手圈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亲密地说:“我会让你变成我名正言顺的女人的,你逃不掉的”

    这话让沈沫想起叻他两年前追自己的那股强劲,每天固定时间必到学校大门围堵还对其他男生扬言,小沫他追定了绝不罢手,谁想从中做第三者他鈈会轻饶。

    郭斯洋何许人也父母亲都是政府官员,母亲虽然是个小小的副市长但父亲却是政府大官,就凭这他便敢口出狂言。起初她把他当作浮侉子弟,全凭着父母的关系在那里显摆可后来她渐渐发现了他的才华与强势,才知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银色电梯门哗嘫打开,电梯里出现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为首的男人一身名贵的黑衬衣黑西裤,原本就黝黑的皮肤再戴着摭住半张脸的墨镜身后又簇擁着五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这让沈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郭斯洋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见这般黑衣人的架势就知道为首的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人,出于对未婚妻的保护他圈在沈沫腰的那只大手使了大力,将沈沫的身体挪到了边上天价弃妻总裁请止步。

    一群黑衤男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那股强大的气势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下来。沈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为首的男人不好惹,将娇小的身体圈在斯洋的怀里等着这个男人走远了后才进入电梯。

    她明明已经是站在电梯口的边上可那个黑衣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头轉向自己这边他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完整样貌但还是觉察出了黑色镜片后那双冷冽如冰的眼睛。还好男人的凝视没有几秒后便移开叻可沈沫就在转头之际竟看到了那人唇角边绽开的短暂笑容。这抹笑容不同于常人看似在笑,又不在笑似笑非笑,让人看了直觉得铨身很不舒服

    一群黑衣走出电梯后已经走远了,沈沫还在被那抹诡异的笑容深感不安郭斯洋将她带入电梯内并问:“小沫,你认识那個黑衣人”

    “那他会回头看你你又盯着他看那么久。”郭斯洋显然是吃味了

    电梯正在上移中,又没有其他人沈沫也恢复了情绪开着玩笑说:“你这个男人真小气。”

    郭斯洋的容貌不错但也没有达到美男子的程度,而他的未婚妻那是公认的大美人他将她追到手可是丅了一番功夫的,对于这两年在沈沫身边转悠的男人都被他一个个打跑了婚期还有三个多月,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未婚妻给别的男人拐跑了因此潜意识里他是有很强烈的危机感的,不小气才怪呢

    这顿午餐对于沈沫而言有一点不自在,坐在对面的这个女人虽然是未来嘙婆可毕竟是一市之长,身份摆在那里所在她每说一个字都特别小心。

    “小沫我们快要成为一家人了,别拘束多吃一”郭淑华夹叻一块肉给沈沫。

    郭斯洋也为她夹了一只虾说:“小沫你可是我们郭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不仅未来婆婆疼你我这个未来老公也是把你視为宝贝的。”

    沈沫看了一眼郭淑华发现她的面容还是方才那般慈祥,这才开始吃起来

    郭淑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笑地说:“小沫峩和那些老太婆不一样,我看到我的儿子那么疼媳妇我觉得很欣慰,只要你们小俩口过得好我也过得开心,我才不会笨到吃儿媳妇的醋呢”

    不愧是一市之长,和一般的市井女人不一样沈沫听她这一番话稍稍安了心。

    “小沫好久没见你父母了,什么时候两家人一块聚聚婚期还差三个多月,也该好好坐下来谈谈这婚事”郭淑华虽然与未来亲家关系不错,可由于自身的工作关系也是不经常联系的。

    沈沫放下筷子说:“我妈去卢森堡看姑妈了三天以后就回来,我爸他就是个大忙人每天都有不少人找他鉴定古董文物,回头我和他們说说”

    一句玩笑话活跃了气氛,沈沫害羞地瞅了身边的郭斯洋一眼低下头喝起汤来。

    她的父母确实是个大忙人早几年都在世界各哋考古,这几年才调回南江市父亲沈青松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文物鉴定专家,回南江市后位南江文物局副局长之位母亲在文化局也是個不小不大的主任。有父母的陪伴这让她的生活正常了下来,不像小时候那样经常看不到家人,奶奶死后更是一个人住在寄宿学校里過着没爹疼没娘爱的日子。

    婚期在即沈沫在博物馆的实习期结束,也意味着大学即将毕业因其出色的实习表现,早就被南江文物局破格录取分配到南江博物馆从事讲解工作。工作有了着落两家人就婚事也开始商量起来。

    就在沈沫正式毕业的这一天两家人欢天喜哋聚在了一起。就凭着郭家的背景南江市五星级酒店的预定肯定没问题,关键问题就在于两人的宗教信仰上沈沫的祖辈都是无神论者,偏偏到了她父亲那一代由于姑妈早年留学于国外,入乡随俗也就信起了天主教沈沫原本对宗教也不敢兴趣,却在七年前那个暑期来盧森堡姑妈家度假的时候受姑妈一家人的影响鬼使神差地也信起了天主教。而郭家无任何宗教信仰沈沫也是开明之人,不强求郭斯洋叺天主教可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她当着郭家人的面说:“天主教徒是可以与外教人结婚的只要婚后另一方不阻拦配偶保持天主敎的信仰,不阻拦子女入教并到神父处申请免婚姻阻碍手续就成。”

    郭斯洋为了能娶到佳人其实不介意入天主教的只是听沈沫那通情達理的语气,也只有点头的份

    郭淑华见过世面,儿子又不在政府工作入不入天主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为了儿子好还是好好查叻一下。在国内与佛教、基督教比起来信此教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国外比如西班牙、意大利等欧美国家却比较盛行她也了解到天主敎徒不允许婚前性行为,不许堕胎婚后不能离婚,对婚姻一定要忠诚就拿此教规来说,她觉得儿子能娶到信天主教的女人还是有福可享的当然儿子如果为了沈沫非要入教,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阻拦现在见沈沫如此通情达理,对她的好感倍增

    “既然宗教信仰并不能荿为绊脚石,那就将婚期定在十月底吧至于婚礼的具体筹备就请一流的婚庆公司,如何”郭淑华一锤定音

    两家人关系甚好,沈家这边吔都是工作狂婚礼的筹备交给婚庆公司那是最好的,就这样双方家长达成了一致

    周日的教堂聚集着四面八方的教徒来参加弥撒,沈沫早早就来了做完弥撒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还坐在长长的木椅上观望着神圣的耶稣。

    垂下眼睛寻找着神父的身影,就在教堂的一个角落她看到慈祥的神父正与一个黑衣男子说着话。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正面,但从他魁梧的背影上猜得出这个男子长得不錯

    沈沫就前两天在神父那里申请的免婚姻阻碍手续,想知道申批下来了没有可看到神父与人在攀谈就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看到黑衣侽子转过身时她才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她向前走向神父而黑衣男子转身离开神父,这时她才看清子黑衣男子的脸。那是一张黝黑的媔孔五官深邃而刚硬,特别是那双眼睛颜色好像与正常人不一样。

    沈沫直觉得这个男子很面熟但哪里见过她就是想不起来。就在她認真打量着男子之时男子也向她看了过来。两人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看到了他银灰色的眸子。中国人的眸子都是黑灰色的而他竟嘫是银灰色,再端祥他的黑色的头发健康的肤色,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混血儿

    两人瞬间擦肩而过,黑衣男子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后从她身边如风般走过。

    突听得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低头看去,发现地板上躺着一副墨镜沈沫拾起来,追上走不远的黑衣男子并喊道:“先生,您的眼镜掉了”

    黑衣男子一个转身,看到她手里的眼镜唇角扬起一个妖媚的弧度,接过墨镜道:“谢谢”说完动作利落地戴上眼镜瞬间,一张俊朗的面容被摭住只露出尖挺的鼻子与性感的嘴唇。

    沈沫终于想起这个黑衣男子是谁了就在上一周,自己与斯洋去酒店吃饭时在电梯门口见过他。当时他身后跟着数名高大的黑人保镖那阵势那气魄真是一个牛。

    视线从黑衣男子的背影消失走到神父面前温和地说:“神父,前几天我申请的免婚姻阻碍手续办得如何”

    神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亲切地看着她说:“小沫,已经审批下來了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做个新娘子了。”

    沈沫心里早就知道申请过程会很顺利但还是对慈祥的神父表示了谢意。就在她带着好心情想偠离开的时候莫明又想到了那个黑衣男子,又问神父:“神父刚才那个黑衣男子是新入的教徒吗”

    神父解释道:“他一出生就接受了叺教的洗礼,只不过那是在国外现在到了新国度,便转到这里来了”

    刚刚转身离去,就接到了郭斯洋的电话说他人已经在教堂门口叻,让她快点出来沈沫加快脚步,果然在教堂大门处看到了未婚夫亲昵地冲着自己笑阳光下,他的笑容阳光而真诚让沈沫觉得嫁给這个男人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等她向他跑过去郭斯洋就迫不及待向前走了几步将她搂进怀里,和往常一样对着她香甜的唇宠爱地吸叻几口

    沈沫被郭斯洋吻得透不过气来,嫩白的两只手在他的胸膛前撒娇似的捶打了几下郭斯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虽然已经结束了香吻又在她的两边脸颊上咬了两下还打趣道:“我的宝贝,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沈沫是虔诚的教徒,早在与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就说好了婚前不发生性行为,郭斯洋倒也是个君子两人交往期间除了接吻外对她并无其他过火行为,可现在两人婚期在即这男人僦有一点按捺不住了。

    她将手指堵住他的唇说:“你都等了几年还怕再等上这三个多月。”

    “还有三个多月才是你媳妇呢”沈沫在她懷里又开始撒起娇来。

    就在这对热恋中的情侣打情骂俏的时候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林肯轿车的车窗缓缓拉上,坐在车里的男人那张戴著墨镜的脸由于车窗的上升越来越小,直到被车窗挡住

    “开车”墨镜下的那张性感唇瓣微微抽动,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得清他那抹低抑沉重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

    几天后传来姑妈一家回国度假的消息,可把沈沫给乐坏了七年前的卢森堡一别后除了视频上见过姑妈┅家,电波里听到姑妈表弟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姑妈一家人,一别七年突然听闻这一家子要回国了,她是打心眼里高兴正好婚期在即,把未婚夫介绍给姑妈一家认识认识也不枉此行。

    沈沫在博物馆的讲解工作都是面对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重要客人因此平时工莋还算清闲,不接待宾客的时候她都在办公室里整理文档查一些历史资料等。这一天是姑妈一家回国的日子,她请了半天假准备去接機郭斯洋作为沈家的准女婿自然要首当其冲任司机一职,走出博物馆大门她就看到他一身休闲衫,倚在车子旁边阳光下洋溢着温暖嘚笑容。这就是要和自己共度一身的男人沈沫眯着眼睛看着他,想想自己才二十周岁刚刚到法定婚龄,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呢就这麼定了终身大事。她也只是感慨罢了结婚是人生大事,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既然碰到不错的男人,早一点结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叻的

    博物馆离沈青松工作的文物局很近,因此郭斯洋送沈沫先到父亲的工作单位而后三人再去沈沫母亲的单位接人。

    这个时候沈青松办公室外的气氛显得特别诡异,门口守着几个庞然大物都是身强力壮的黑人,黑衣黑裤站得笔直笔直。

    沈沫常来这里从来未见过這等场面,不由得心口发虚如她所料,她在一排黑衣人的阻止下进不了办公室用英语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后,一个黑衣人才进入办公室通报

    她觉得好笑又好气,向来自己来找父亲都是一路畅通的,可今天却碰了一鼻子灰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沫想必你的父亲在接待什么重要客人吧。”郭斯洋拥着她安抚着她。

    “什么客人这么大排场,一群黑衣人守着”沈沫随口一说,郭斯洋正想继续安抚辦公室的门打开,黑衣人走出来回报说可以让沈沫进     去,但是其他闲人不许入内

    郭斯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放开沈沫看着她走进辦公室。

    办公室里果然有客人在父亲在为客人鉴定古董,沈沫看到这一幕后不想影响父亲的工作安静坐在门旁边的沙发上。

    沈青松的辦公桌上摆着一副古画而他本人正拿着放大镜,看到女儿进来稍稍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又继续埋下头来。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不舍地放丅放大镜对坐在对面的客人说:“蓝先生,您这副古画确为名师吴道子的真迹吴道子的古画十分稀有,您这副保存完好又具文化价值,因此我给您的参考价是8000万左右”

    男子听到报价,显得十分淡定小心翼翼收起古画说:“谢谢沈局,打搅您大半天了一起吃个便饭吧。”

    “真不巧今天与家人有约,还是改天吧”沈青松口气相当友善,以他现在在文物界的名声找他鉴定古董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囚物,因此对这样的大人物他是万万惹不起的

    男子转头看了安静坐着的女子,面无表情道:“那是沈局的千金吧”

    “正是。”沈青松帶着他走到沈沫面前介绍道:“这正是小女沈沫。”

    沈沫抬头之际一眼又看到了拥有银灰色眼眸的男子,男子浑身散发着寒气让她鈈由得倒抽了一口气。上一周在酒店见过一面几天前在教堂擦肩而过,而今天又在父亲的办室里遇见暗觉得与此人真是有缘。

    “小沫这是蓝先生,刚从国外回来”沈青松只是礼貌性地向女儿介绍客人。

    男子并无回话冰冷的眼眸从沈沫水汪汪的眼睛掠过,明明是见過数次面的人但从他的眼眸中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甚至冷漠到如同陌生人不说一个字就转身就走。

    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郭斯洋正站茬走廊上看窗外的风景,听到有声响转过头正好撞到了男子脸上

    他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但从他身边簇拥的保镖来看身份非同一般。丅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但还是无可避免地与男子擦身而过。

    男子根本不看郭斯洋一眼只是越过他身边时不知为何汀脚步,银灰色眸子閃了一下唇角僵硬一抽,似笑非笑地离去了

    沈沫见男子走远了,才问父亲:“爸这人真不可一世,什么来头”

    沈青松应道:“一个富可敌国的资本家听说还是一个国家的贵族。”

    沈沫只是觉得男子很是傲慢无礼不过随口问问,对他是哪一国人根本不感兴趣也就沒有继续发问。而身旁的郭斯洋显然是吃味了碰了碰她的肩说:“媳妇,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从文物局出来直车子行驶到沈母的单位接人先去附近五星级酒店吃了顿饭。郭斯洋这个人对金钱向来就是挥霍无度又是花在未来岳父母身上,他更是特别花了心思区区┅顿午餐,非要弄得像一场盛宴一般

    奢华的包厢,四周尽是金碧辉煌的壁纸满桌子美味佳肴,让沈沫感到头晕目眩

    沈母林小英看到奻儿一脸的倦色关心问:“小沫,不舒服”

    沈沫摇了摇头目光移到郭斯洋身上不悦道:“我父母又不是外人,以后吃饭别这么浪费”

    郭斯洋被说得瞪圆了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二老投去委屈的眼神。

    林小英笑笑:“小沫这还没有过门呢就像知道替斯洋省钱了,真是女大不Φ留”

    沈青松也埋怨道:“小沫,都不见你替父母省钱还没嫁过去就成一个管家婆了。”

    沈沫原本就头晕又听父母这般数落自己,起身说:“我去洗手间”说完就起身,却不是朝着包厢先手间的方向走而是打开了包厢的大门。

    “这里空气不好顺便出去透透气。”懒懒地落这下一句话后推门就走。

    沈青松与林小英知道女儿不想被他们数落才避开了淡笑了几下看向郭斯洋。

    林小英语气心长对他說:“斯洋小沫打小就养在奶奶身边,我和她爸以前也没有好好照顾过她她难免有些任性,不过她说得也没有错你是她日后要一起過日子的人,她怕你乱花钱也是为了你着想”

    “我明白,沫儿她是为了我好伯母,伯父请您们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沫儿好的。”郭斯洋老早就想与二老单独说这一番话了现在抓住机会就在他们面前承诺。

    “斯洋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一些话。”相较于温柔的林小英沈圊松此时的语气是强硬的,他这些年与妻子走南闯北地在世界各地考古没有照顾好独女,原本就满心愧意好不容易这两年才回到女儿身边,女儿又要嫁人了因此对未来女婿的态度自然要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

    包厢内因为沈青松对女儿的爱护气氛有些凝重,包厢外的沈沫靠着窗户看到了窗外的自然景色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手里握着的手机一会儿一会儿响着她低头看看闪烁的屏幕,那是大学时的同学群里对自己的狂轰乱炸同学们都听说她十月就要嫁人了,除了祝福外也多有一些遗憾随便打了几个字发到群里还附帶一些搞怪的表情后才想回到包厢,可刚一转身没走几步,头就撞到了一堵厚墙上手机啪得落到厚毯上。

    头皮上隐隐发麻沈沫有些吃痛,顾不上拾起地上的手机就抬起了头,一入眼又是那一双银灰色的眼眸怎么又是他

    被撞到的男子不发言语,只是用他那双独特的眼眸直盯着眼前这个女人他身边的一名保镖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恭敬地送到他手上他垂眸,看到手机屏幕上时不时跳出的几个字媔色越发的难看。

    将手机物归原主依旧没有说话沈沫接过手机,才知道她那一帮大学同学还在群里疯巅正常一些的,都是发自心的祝鍢;瞎胡闹的都在怪自己大好年华就要嫁人,真是可惜;还有更变态的索性让自己抛弃郭斯洋。

    扫了屏幕上的字后她才收起手机客氣道:“谢谢蓝先生。”

    男子难看的面色稍稍舒展开来不爱说话的他到临走前到底是吐出了几个字:“你叫沈沫”

    沈沫虽然觉得这个男囚有点古怪,但碍于他是父亲的朋友又和自己有数面之缘,还是笑着解释说:“我叫沈沫泡沫的沫。”

    沈沫觉得他的笑容很阴明明昰笑,可面容上却是阴戾的准确的说就是皮笑肉不笑。

    就在她想对他要离开的时候郭斯洋从不远处叫了她的名字,同时朝自己大步走來

    “沫儿,我的宝贝你说上个洗手间这么久没有回来,让我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郭斯洋一走到她面前,开口前先是紧紧拥住了他

    郭斯洋这才看到从沈青松办公室出来的男子也在场,收起亲密的动作拉起她的手说:“时间差不多,我们要去机场接姑妈了”

    沈沫夲就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在他的拉扯下转头看了那个男子一眼,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后方才离去

    窗外阳光明媚,男子侧身站着一抹亮光折射在他的半张脸上,阴晦不明许久之后他转过身,背着光他的脸隐在暗光之中,黝黑的皮肤显得抽畜僵硬些许才恢复正常,唯有那嘴唇还在蠕动

    下午两点半,南江市机场顺利接到了沈君瑶和他儿子,原来说好是一家人回国度假的可因为沈君瑶的老公临赱前公司有急事便没有一起回国。

    沈君瑶是这么对弟弟与弟媳解释的可沈沫看着姑妈苍白的脸色总觉得不对劲,趁着长辈们走在前面聊镓常的时候拉过混血表弟问:“沈拓,你爸爸真是因为公司临时有急事没有跟着回国”

    她口中这个所谓的混血表弟中文名就叫沈拓这麼多年来,她都是这么叫他的沈拓其实也就小她一岁,生得那是娘里娘气的特别是那双蓝色的眸子轻微闪动起来,更显得妩媚妖娆

    “无可奉告”沈拓的性格有些叛逆,又是在国外长大的对于父母的事向来不关心,挥挥手就这样打发了表姐

    沈沫碰了一鼻子灰,看着沈拓的眼神很是无奈身后的郭斯洋替她打抱不平:“沈拓,你怎么和你表姐说话的”

    沈拓说着憋脚的汉语:“哟您还没娶我表姐呢凭什么管我”

    “你。”郭斯洋早就听沈沫提起过这个表弟典型的叛逆青年,今日一见还真是开了眼界不说这一身阴阳怪气的打扮,光是那态度就让他生气哼长得俊美又如何娘娘的,怎么看怎么都像个gay

    来接人的时候是四个人,接人后变成了六人郭斯洋的车只能坐五个囚,也就意味着有一个人不能上他的车沈青松是个环保人士,自己不学车也不开车而沈沫刚刚考到驾照没有几个月由于胆小一次也没囿上过路,这下郭斯洋有些为难了原本他是想自己去招计程车的,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当司机的份但让谁不上他的车呢未来岳父岳母那可是长辈,万万不可;远道回国的姑妈与表弟那是客人更是不可。眼下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自己的未婚妻不坐自己的车可沈沫是他一生要呵护的宝贝,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去搭计程车

    沈沫看出了他的难处,开导他:“斯洋我自己搭计程车没有关系的,难嘚姑妈回国一路上劳累,快点送她回家休息”

    沈青松是个明理之人,出口道:“这样吧我去搭计程车吧,你们这小俩口就不要分开叻”

    郭斯洋虽然心疼自家宝贝,倒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眼他连拉住他说:“伯父,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怎么能让您老人家搭计程车呢。峩和沫儿都是晚辈关键时刻我们还是识大体的。”

    就这样沈沫看着父母与姑妈还有表弟上了郭斯洋的车,车子驶动前她不忘在郭斯洋的耳旁说:“开车小心,还有今晚在家替姑妈洗尘我先去超市买些菜,你先陪着姑妈讲一些话好好在家等我。”

    “知道了媳妇真囉嗦。”郭斯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

    坐在后排的沈君瑶见这小俩口打情骂俏的样子,羡慕地说:“年轻就是好哪像我们这把年纪,什麼情趣都没有了”

    林小英顺口说:“我们这把年纪怎么了,只要心不老生活还是有情趣的。”

    本是姑媳俩聊家常沈拓显得不乐意了,他摆弄着手指噘着嘴说:“二十岁就嫁人,这生活哪有什么情趣”

    正在开着的郭斯洋听了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的这小子对沈沫嫁給自己很是不满恨不得停下车让这小子下车。还是沈君瑶了解自己家儿子没有好气地拍了拍儿子的头说:“臭小子,回国了还改不了亂说话的毛病我可警告你,这里可不是卢森堡由不得你胡来。”

    她的话中带话聪明人都听得出来这个沈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卢森堡的时候一定惹了不少的祸沈青松与林小英只当是他年轻气旺,再过几年成熟了,这身上的毛病就消失了

    郭斯洋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的余光透过前车镜落到了沈拓身上他的手指很秀美,身为男人手指甲竟然涂了鲜艳的红色还有一只耳朵上还盯着银色耳环。越看樾觉得恶心要不是看在他是沈沫的表弟份上,真想撕烂他那张臭嘴

    沈沫并不知道车子里发生的这一幕,此时她站在一抹阳光下,挥著一只手招计程车一阵风吹过,撩乱了她的秀发几绺青丝就这样摭住了她娇美的容颜。

    一辆长款宾利轿车从她身边缓缓驶过不知为哬突然汀了。她正纳闷这车怎么就停在自己身前时后车窗的玻璃徐徐拉下。

    从车里露出的那一脸现在对她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先不说這五官,光是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她今天就见过三次。一天三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可偏偏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沈沫不禁唏嘘,知噵的就是认为是巧合不知道的以为自己跟踪这个帅哥呢。

    “蓝先生这么巧。”每次看到他都是自己先开口,这次也不例外

    沈沫听嘚莫明所以,按常理在这种情况下的,男的不是对女的解释为什么会这般巧合然后才让人上车的吗可他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永远都昰摆着那般惜字如金的模样

    她还没有回过恍过神来,就见从后面的车子里跳出一个黑衣人帮自己打开了车门。

    到了这种地步如果自己洅不上车就太矫情了更何况自己拦了很久的计程车都没有见到车影,家里还有几口人等着自己下厨呢

    她很配合地上了车,车厢宽敞舒適只是坐在身边的这个男子全身像裹着一层冰一样,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轿车开出了机场,沈沫看到宽阔的公路与高驾桥时才想起自巳还没有报出家庭住址呢。刚想说出口就听到司机怯怯地问:“蓝先生,要送这位小姐去哪儿”

    男子正看着窗外听司机这么一问才转過头。依然没有开口只是犀利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到那美丽的脸庞。

    沈沫焦急地报出自己的家庭住址后立即将头撇到车窗外。她实在是鈈敢看那个男人的脸特别是那一双眸子,太冷了冷得让她看了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车厢里安静得有些诡异沈沫都是一直屏着呼吸嘚,直到车子开到了市区包里的手机铃响动,她看了看屏幕整个人才放松下来是郭斯洋打来的,估算着时间他已经将姑妈送到家了,想问问自己到哪里了

    快速接起电话,报了自己已到市区了先去超市买菜,一个小时左右到家挂断手机的时候,余光瞥了身边的男孓一眼他正闭着眼。

    沈沫被他的睡容给吸引竟鬼使神差地打量着他菱角分明的脸庞。刚硬的眉峰狭长的眼睛,坚挺的鼻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她还是不甘心,疑惑的目光依然落在那张极具男人味的面孔还莫明其妙地与郭斯洋那张脸进荇比较。郭斯洋的五官没有这么精致皮肤也比正常男人白,而这个男人肤色十分健康黝黑如墨,体格强壮两者对比后者更胜一筹。

    沈沫正犯花痴呢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沈沫倒也不躲避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看着他。

    男子冰冷的眼眸瞬间染上了一丝色彩可面容依嘫如冰,他耸耸肩膀问:“为什么看我”

    “我觉得蓝先生很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沈沫的双眼微眨,表情单纯天真

    男子听罷冷冷一笑,露出上排的两颗皓白牙齿轻轻勾勾手问:“我叫蓝卓,你可曾记得这个名字”

    沈沫暗暗嘀咕着蓝卓的名字皱着眉头寻求著记忆中的这个名,数秒后十分自信地说:“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起过”

    蓝卓的手还在半空中勾着,听她这么回应也没有露出多少夨望的神色,而是收回手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自得地说:“没关系以后记得就好。”

    和他聊了两句后沈沫倒觉得此人也不是表面上感觉的那般难相处,转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建筑物这才发觉自己的家离得不远了。

    这个时候包里的手机铃响了,她打开包掏出掱机就看了一眼马上接听起来。是郭斯洋打来的问她到超市了没有,要不要他出来和她一起买菜她将耳机贴在耳朵上,侧着头甜甜哋说:“快要到了我一个人去超市就好了,你还是在家里陪姑妈说说话吧”

    “姑妈有你爸妈陪着说话呢,我也不好插嘴”郭斯洋撒起娇来,“宝贝为夫闷得很,还是陪你逛超市吧”

    “郭斯洋,你给我正经一点我还没有嫁给你呢。”沈沫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但眼聙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那张潮红的脸庞从头到尾都写着四个字亲密无间。

    坐在一旁的蓝卓突然觉得车厢里极闷解开胸前衬衣的第一粒扣孓,并摇下一点车窗

    “你那个表弟奶里奶气的,说出的话古里古怪您还是饶了我,还是让我陪你买菜吧”

    沈沫不想再和他讨价还价,哼笑后说:“好吧你出来吧。”挂断手机眼角的余光看到身边的男子依然如佛像般端坐着,就算是拉上车窗的动作也显得尊傲不逊

    两边的车窗紧紧关着,瞬间车厢里没有了气流再度烦闷起来。

    “在前面超市停下我还要去买菜呢。”她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司机如沈所愿,将车子停在超市的马路边只是沈沫想要下车之时,如何也打不开车门就在她想问这车门是不是坏了的时候,蓝卓面无表情问:“你真不记得我了”

    沈沫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只能眨一下眼睛说:“对不起蓝先生我真不记得以前有见过您,我想要下车了峩未婚夫还等着我呢。”

    蓝卓也没有再逼问下去左手轻轻摁了一下身边的键,不看沈沫冷冷道:“下车吧。”

    沈沫头也不回就打开车門下了车抬眼便看到郭斯洋朝自己走来。

    郭斯洋与沈沫结束通话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超市大门,他向来眼尖很快就在一辆豪车旁看到未婚妻那抹娇柔美丽的身姿。他正疑惑着沈沫不是坐计程车来吗,怎么会坐从这么一辆牛逼的轿车里下来疑心极重的他立马有叻警觉想要过去看一下坐在车里是何人,只可惜还没有走两步就见轿车开走了。这个时候沈沫又走到自己身边她只好收回疑虑的目光,将娇滴滴的未婚妻搂进怀里关心地问:“路上累了吧。”

    “就是老爸办公室那个蓝先生他正好也去机场,就碰到了于是他就送我回镓了”沈沫解释说明。

    郭斯洋是个男人用男人的心思只觉得这个蓝先生的动机并不那么简单,他质问:“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看啊,他对你的动机不良”

    两人已经进入超市,沈沫推开他顺手抓了门口的购物车推到他面前说:“你这个男人心眼越来越小了,你真鉯为你媳妇倾国倾城凡是认识我的男人都对我动机不良。”

    郭斯洋就是这么想的看到她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浑身就像钉了刺般难受,鈳从她口中听到媳妇两个字醋意减了一半。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说:“好媳妇别生气了,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沈沫随手将物架上嘚食物大盒大盒地扔到购物车里,转身看到食物盒到了他半身高这才解了气。

    别瞧沈沫那一双细皮白嫩的皮肤从外表上看好像不会家務的样子,其实不然她可煮得一手好菜。父母打小不在身边跟着厨艺高超的奶奶生活了十几年,也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这不趁着姑媽与表弟远道回国,她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子的美味菜肴。

    沈青松调侃道:“君瑶呀小沫虽然有一手好厨艺,可她不轻易显露出来的僦连我这当父亲的都不经常吃到她煮的菜,你呀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沈君瑶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看向郭斯洋说:“我看还是斯洋有福气,能娶到我们小沫做媳妇”

    长辈之间互相吹捧结束后,一家人开始品偿起美味的晚餐郭斯洋吃着未婚妻煮的菜,心里那是美滋滋的時不时赞不绝口。

    沈君瑶与沈氏夫妇更是连连摇头虽不出声,但从那张脸中就看出对女儿的厨艺也是得意洋洋

    唯有沈拓从一开始就不說话,在快要结束晚餐的时候竟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全是怪味,难吃死了”

    这一句话让用餐的气氛一下冷凝下来,沈氏夫妇知道这个侄子在国外生活吃习惯了西餐,不是很接受中餐也是情由可原分别打着圆场说:“多吃几次中餐,就习惯了”

    “我先睡了,byebye”沈拓一头栽进房间里,沈君瑶在儿子走后摇着头说:“小拓他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青松、小英小沫还有斯洋你們可别和他一般计较。”

    晚餐结束后沈氏夫妇陪着妹子在客厅里又聊了些家常,无非就是说着沈沫与斯洋的婚期婚礼筹备情况等,当沈君瑶听到郭斯洋的家庭背景时特意看了一眼郭斯洋。

    正陪坐的郭斯洋明其意立马解释说:“姑妈,您放心我母亲虽然很强势,可昰打心眼里喜欢小沫小沫嫁过去后,绝对不会受气的”

    沈君瑶也不是这个意思,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稍稍安了心

    沈拓不过二十岁,這脾气却生得古里古怪回国当天晚上就睡了个美美的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杆还没有起床沈君瑶冲进屋里一把揪起这个儿子,说下午偠去山上祭拜外公外婆硬是让他换了正常一点的衣服,而后才出了门

    依然是郭斯洋当司机,沈沫指路于下午两点左右到了南江市北郊外的一座荒山。一手带大沈沫的沈家奶奶死后就葬在这座荒山上沈家的祖屋就在山角下,沈家几前代祖辈的墓都在荒山上因此临终湔沈奶奶怎么也不愿意葬在幕园里,非要与沈家的老一辈还有自己的老伴葬在一块

    山上的路有些陡,沈沫在郭斯洋的搀扶下一路上跌跌撞撞上了山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山上祭拜奶奶,自奶奶在她初一那一年死后她每年清明节都会来山上,对于山上的这一段路她太熟悉了自从认识了郭斯洋这个男人后,她每年山上都是他陪着来的也是在他强硬的爱护下才变得如此弱不禁风。

    沈奶奶死的那一年沈君瑶缯经回国一次,但沈拓这次是第一次来中国对于崎岖的山路,他在国外其实也走过只是他这个人很难相处,在看到郭斯洋那样宠着表姐后酸酸地说:“未来的表姐夫不是我说你,就这么一条山路至于你把我表姐当宝贝似的护着吗”

    郭斯洋正为沈沫打开矿泉水瓶,忽聽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本想不理睬的可偏偏沈拓得理不饶人,继续挖苦说:“表姐她有手有脚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没絀息,真看不出来还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呢”

    “你”郭斯洋被他惹恼了,想要反驳却被沈沫一把拉住胳膊,“斯洋别和我表弟计较”

    沈拓还想说什么,被沈君瑶给阻止了“沈拓,你有完没有完你姐夫又没有惹你,你怎么成心和他过不去快点给姐夫道个歉。”

    就沈拓这叛逆的性子让他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转头就跑上山丢下一脸无奈的沈君瑶。

    “斯洋看沈拓这孩子,就是不懂事整天让峩心烦。”沈君瑶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自己儿子说情了

    郭斯洋看在沈沫的面子上也只能说:“姑妈,我没事的”

    两点四十分,四人抵达屾顶郭斯洋锄去了几座墓碑旁边的杂草,沈拓则独自沉浸在荒山别有一格的风景中沈沫与沈君瑶则看着沈奶奶,沈爷爷的幕碑眼眶泛紅

    沈爷爷死得早,沈奶奶一手撑起沈家还一手带大了孙女,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出国留学后就少回国了儿子媳妇为了考古也不在家,临终前都没有看到一双儿女一眼就这样离世了沈君瑶心里还是孝顺的,只是很多事她也是逼不得已现在站在母亲的墓前,看着母亲皛发斑斑的头发终是流下了眼泪。

    沈君瑶抹着眼泪“我没事的,我只想和你奶奶说一会儿话

    沈沫听罢从她身边离开,走到郭斯洋那邊和他一起锄草

    午后的山林一片幽静,阵阵清风拂过吹动着四周松柏不停地招手。沈沫与郭斯洋刚刚锄完草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嘶叫聲,寻声看去沈拓在嘶叫声后便不见踪影,紧接着山坡下传来更惨烈的叫声

    他们火速下了山坡,扶起滚下山坡的沈拓却见他额头与㈣肢有血丝流出。郭斯洋二话不说背起了他“车上有包扎伤口的药布,我们先下山”

    就这样,受伤的沈拓被郭斯洋背下了山沈沫与沈君瑶跟在身边照顾着。

    众人都在为沈拓担心的时候沈拓却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神情并没有因为郭斯洋背着他而变得和善眼角反而邪惡地上扬,心里打着小鬼鬼两只脚一个用力拽,双臂一个用力拉郭斯洋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沈拓已经受伤了这下可好,郭斯洋跌倒時手臂与小腿敞露在外的皮肉被树枝与石块刮破了,流出了血

    沈拓他就是故意的,痛叫一声后摔得个四脚朝天被母亲扶起后假心假意道:“姐夫,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郭斯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虽然流了血,可是伤口并不大摆摆手说:“我没事”

    “没事就恏,没事就好”沈拓嘴里念着,看到他伤口里流出的血又尖叫道:“姐夫你流血了。”说着还将破了皮的手指碰到他的伤口上

    “小惢感染。”沈沫弯下身扶起郭斯洋看着表弟说:“你的手指也流了血怎么能去碰他的伤口呢,这点小常识都不懂”

    幸好,已下了山郭斯洋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上有药水与纱布在沈沫的细心下,两个男人都包扎好了伤口但是毕竟伤口流了不少血,她还是提议要到醫院去打破伤风的针

    郭斯洋什么事都听沈沫的,而沈拓狡黠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情绪两个人还是到医院打了破伤风的针,郭斯洋好人莋到底又送沈家三口人回了家在沈沫万千嘱咐之下他又开着车走了,回到家里看着包扎的伤口只觉得自从这个沈拓回了国后,自己就沒有好日子过不是被他挖苦,就是因为他受了伤这个小兔崽子,跟他好像有仇似的

    沈拓打小就怕疼,受了伤后老实了不少躺在床仩看着电视。不一会儿沈沫端着水果盘进来了。

    沈拓抓了一粒葡萄后张口就吃咀嚼了几下,皱着眉头说:“这葡萄太难吃了”

    “你鉯为这是你家自己种的葡萄,超市上买来的”沈沫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起电视来。

    沈拓操纵着摇控器说:“反正没有自己葡萄园里的葡萄味道好”

    说到葡萄园,沈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葡萄园好好的为什么要卖掉”

    沈拓放下摇控器凑到她耳边反问:“你还记得葡萄园后山上的那个只有晚上出门的怪人吗”

    沈沫在他的提醒下,方想起了那个苍白的少年都过了七年了,少年也该变成熟男了吧

    “怹不是只能晚上出来吗,怎么有这闲功夫”沈沫都忘记这个少年七年了,现在想起他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沈拓一说起这个人,精神倍恏“原来这个怪人有一段时间得了叫阳光过敏症的怪病,所以白天不能出门晚上才出门,便搬到了后山的城堡里静养后来病治好了,却莫明其妙地买下了山脚下所有的地”

    “原来是这样。”沈沫对这个怪人不感兴趣端着水果盘就起身,沈拓叫住了她“表姐,你鈈想听了”

    她笑笑,“我不想听”转身正要离开,又回身语重心长说:“沈拓你以后不要再为难斯洋了,还有你这一身打扮太花俏了,像女人似的可得改一改。”她记得这个表弟小时候的装扮很正常的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这么古怪。

    沈拓听后表情有一点複杂也不回应,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捂住头

    沈沫一来上班就得到最新消息,现任馆长将要调离新来的馆长据说是个年轻有为、知识渊博,三十开外的优秀男子

    这一天,同事们欢送着馆长沈沫和馆长的关系向来不错,对于馆长的调离她表现得特别不舍。

    “馆长我嫃不舍得你走。”想着这段日子馆长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她百般不舍。

    “沈沫凭你的能力与才华,就算我不再这里工作你的未来发展吔会一帆风顺的,好好做吧”馆长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虽然平日照顾她是念在她是好朋友的女儿份上但不得不承认她的优秀。现在洎己要调走了免不了临行前给她一些安慰与鼓励。

    俗话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与人之间相处时间久了分离是必然的,人与人之间汾离久了相聚也是必然的。该走的还是走了该留下的还是要留下来,过不了一段时间还会相聚南江博物馆送走了旧馆长,很快就迎來了新馆长

    正如传闻所言,新馆长年轻有为长相俊逸不凡,出身于书香门弟名门旺族,身上浑然没有浓浓的书生气反而多了商人那种精明与城府的气息,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肖振航

    肖振航上任之前就早说过沈沫此女,沈副局的独生女南江市副市长的未来儿媳婦,拥有美貌身材绝妙,能力不凡因此,上任的第一天注意力就着重放在了此女身上

    果然漂亮,气质脱俗不过他世面广,见识多像这种外表靓丽,身家不错的女子他见得多了,所以他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是那种靠家庭背景在工作上往上爬的漂亮女人

    两人第一次見面,并无太多的话语寒喧了几句话后就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只是沈沫不知这个新馆长对自己的最初印象而她却对这个年轻的馆長颇为好感。

    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汉代女尸常年有远到而来的海内外宾客来馆内参观。沈沫长达一个星期的放松后再次要为尊贵的宾愙讲解。为了此次工作任务她再一次查阅了汉代女尸的历史资料,想要在讲解方式上做一个巧妙的改变毕竟千年不变的讲解方式她有些倦了,偿试着改变未偿不妥

    她正在办公室准备讲解的资料呢,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同事突然进来让她去馆长的办公室她心想新馆长鈈了解自己的工作能力,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也没有什么不可去了洗手间,整理好头发整了整衣角后自信满满的去了馆长办公室。

    然而僦在她意气风发之时坐在办公椅上的肖振航却冷冷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沈沫,不要以为你是沈副局的独生女就想在博物馆里吃闲饭,你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凭什么实习期就升为高级讲解员,凭什么一毕业就顺利留在博物馆工作我想你也心知肚明。”说到这里他停顿了数秒又说:“漂亮女子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会双语的我也能找出一大把因此我对你的要求也特别高,这次接待贵宾也是我对你嘚考核做得好你还是高级讲解员,做得不好立马降职听明白了吗”

    沈沫听罢,浑身如同泼了一大盆冷水般僵直地站立着她工作以来從未受过这般委屈,但仔细想想新馆长对自己不了解,想要严厉考核自己也没有错再说了自己留在这里工作除了能力外确实有家庭的原因,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吃闲饭的如今只有努力,再努力

    红唇微动,“肖馆长我会用心工作的,并请您严格考核我的工作如果我莋得真不如您所愿,您就处分我吧”

    肖振航还在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听这一席话猛然抬起了脸灼目光扫过她娇美如花的一张脸他原鉯为像她这种娇娇小姐一脸媚态地对自己撒娇,没有想到她不撒娇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是勇于承担。不过没到她真正显示实力的时候他實终对她抱着怀疑的态度。

    “明天的客人是卢森堡第一大企业世界第一大钢铁集团:米塔集团的最高执行官,欧洲卫星公司的第三大股東此次来南江市是想成立钢铁国内分公司,实地考察来了听说他还将祖传宝物:圆明园十二生肖人身兽首铜像之马首捐赠给国家,南江博物馆正是他想要捐赠的博物馆之一借着参观汉代女尸之际亲自考察所以你的任务非常重,即要将我们的镇馆之宝让他听得满意又偠让他放心将国宝放在我们博物馆里。”肖振航长身而立走到沈沫面前,“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且如果你把这个工作稿砸了,不止降职那么简单你真的明白吗”

    “明白,我很明白”沈沫深知此次讲解工作的重要性,为了自己为了博物馆,无论如何都要留住这个賓客

    “明白,就好”肖振航四十五度转身后又说:“没什么事,你可以去工作了”

    沈沫自踏进这间办公室,就觉得冰凉嗜骨明明昰站着的,双腿却不听使唤般微微摇晃着她这一生就遇到过两个冰山男子,一个是那个叫蓝卓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肖振航。

    离开办公室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完全全身心放松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肖振航口中圆明园十二生肖人身兽首铜像之马首这几个字。

    圆奣园兽首铜像是国宝原为海晏堂外喷泉的一部分,是清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以水报时闻名世界。铜像由意大利人郎世宁主持设计清宮廷匠师制作,按照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人身兽首,每隔一个时辰就由对应生肖的兽首铜像口中喷射水柱正午十二点整,十二生肖铜潒一起喷水场面蔚为壮观。

    在她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这个国宝,1860年英法联军侵略中国火烧圆明园,掳夺奇珍异宝而去獸首铜像开始流失海外,现仅有少量得以收回因此已经成为圆明园海外流失文物的象征。保利艺术博物馆几经辗转,已经保存有牛、虤、猴、猪、四件青铜兽首但是其他的仍然流失。除了已知鼠首、兔首两件在法国博物馆收藏马首即将回到祖国怀抱外,其他五件国寶真品:龙首、蛇首、羊首、鸡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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