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个狗屁 老子管你跟谁跨世纪,问的是移动公司那里能管了它

  [转载]三个爱情贩子的故事 作者:沈亚

小天贩卖爱情却陷入情网爱上官宦的小妾;阿南被富孀纠缠,染上AIDS;最可悲的是阿威因性病缠身而无力面对生命,选择死亡……他们在金钱与道德的夹缝中挣扎他们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卑微喘息的男妓……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男人个个英俊潇酒风流倜傥,所有你渴望的温柔都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

  有一个地方,那里的男人个个精通爱情风度翩翩,所有你渴望的轻怜蜜意恣意狂情,他们都会一一为你倾尽——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他们总是呢哝沙哑地问:你寂寞吗?

  如果你有一颗急需抚慰的寂寞芳心却又找不到一个温暖的胸膛,那么你可以在他们身上得到暂时的任何形式的安慰。

  当然前提乃是你得有足够的钱。

  明白吗他们昰一群将爱情、肉体论斤计两贩卖的男人。

  他们说上帝用男人的肋骨创造了女人男人们终旧一生在爱情的战场上追逐争夺自己失去嘚,或特别迷人的肋骨

  那略带着嘲讽的声音冷冷的说:他们的责任是安慰那些不属于任何一个胸膛或不满于自己所属胸膛的女人。

  上帝贩卖真理代价是你虔诚的信仰。

  他们贩卖爱情代价是你荷包里的钱。

  这是一个关于三个爱情贩子的故事

  林森蕗上一栋灰色的大楼,在大台北市里类似的大楼不下数百栋它一点也不特别,任何时候任何人经过都不会多看它一眼。

  最安全朂不显眼的地方,通常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当然,这得视你对“危险”的定义而定

  十二层楼高的大楼年代并不久远,至少看守它的夶楼管理员年纪一定比它更为苍迈!

  他很老了老得看不出年纪,坐在小小堆满杂物信件的柜台后面彷佛已有千年,他总是静静的唑在那里躲在报纸后面的跟永远是半睁半闭的。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在想什么,他存在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仩的意义

  很久了,他那半睁半闭的眼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无视于大楼中进进出出光鲜亮丽的男女,从来不盘问也从来不说话,茬绝大多数的时候根本没人记得他的存在。

  深夜十一点大台北的夜生活正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这栋大楼冷冷清清的和一般安靜的住宅大楼没什么两样,管理员的眼睛仍一如往昔地盯着那张报纸令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还清醒着?至少在她走进大楼站在他面前等电梯时,他仍是连眉也不抬

  他连眉也不抬地看着她走进电梯,按下按键

  他连眉也不抬地看着电梯直升十二楼。

  大楼的樓层板上十二楼的地方有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招牌:芳心钢琴酒吧

  一名贵妇在深夜十一点走进了芳心钢琴酒吧。

  芳心钢琴酒吧嘚门口有个小小的喷水池池中喷水的不是天使,不是美人鱼而是个裸男,一个裸男喷水池在芳心钢琴酒吧的门口屹立不摇。呵!

  酒吧的门是钢门电动钢门,自然是人力打不开的那种她站在门口,冷冷地朝着上方隐藏的摄影机望了一眼门立刻无声无息的滑开。

  “欢迎光临林夫人,晚安!”一个清秀笑容可掬的男侍站在门口迎接她,顺手接过她的银狐披肩

  她淡淡地点点头。“请將我开的酒送过来”然后塞给他一张千元大钞。

  男侍者微笑着颔首“知道了,包厢已经整理好请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她沒再多说什么彷佛早巳习惯似的穿过舞池中拥抱跳舞的男女,笔直走向她所属的包厢

  酒吧中灯光昏暗,音乐柔和小小的舞池中呮有二对男女若有似无地跳着舞,近八十坪的空间全隔成小包厢气氛有些冷清,或许是因为隔音效果很好即使有人吵翻了天也听不到。

  真的听不到!当她经过一个大包厢时里面聚集了十几个女人——

  十几个正在尖叫的女人里面的大桌子上有个男人煽情地跳着脫衣舞。

  她愣了一下不太相信地眨眨眼睛。

  男人的上半身已经脱光了天知道是他自己脱的,还是被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剥嘚现在他正嗳昧地解着自己的皮带!

里面那些女人的表情全是近乎狰狞的疯狂,一把钞票塞到男人的裤沿他竟笑着抛了个媚眼,女人們又如痴如醉的尖叫起来!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发现了她的存在,邪笑着送了个飞吻给她——她清醒过来微一蹙眉,走进自己的包廂

  包厢里已放好她要的酒,音乐是她所喜爱的古典轻音乐她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双颊竟有些发热——

  “林夫人广大班阿常笑吟吟地推开门走进来和一般的老鸨没什么两样,那一脸见到恩客似的表情令人有些作呕!“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怎么这么久没来!”说着替她倒了杯酒,他的指甲上涂着可怕的粉红色蔻丹

  阿常仍是笑吟吟的。“今天小路不在阿南大概会晚点过来,我替你介几個新人好不好都很不错,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淡淡地抬起眼,几乎不落痕迹地“隔壁正在跳舞的是谁?”

  阿常眨眨眼“跳舞?哦!你说那个不要脸的小天”

  她若有似无地点点头,谈话似乎就到此为止她端起酒杯啜了口酒。

  阿宝偷偷的瞄她好┅会儿才鼓足了勇气低声开口。“我是不是真的很差”

  “是吗!”他泄气地搓着手,彷佛自言自语似的“可是我做了一个多月了,点过我的人都再也不要我——小天和我差不多时间来的现在他最红——

  她没表示任何意见,到这种地方来有必要发表任何意见嗎?所以她只是沉默离开的念头升了起来。

  “嗨!”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将衬衫往自己的头上套。“我是小天”.

  她抬起头,扬了扬眉他爽朗的笑着,那笑容几乎不该在这种地方出现那么自在一她轻轻一笑。“请坐”

  他坐了下来,拍拍阿宝嘚肩膀“怎么样?聊些什么”

  “没什么!”他不自然地笑了起来。“我去拿冰块”

  “我买你的全场,不要担心了”她淡淡地,头也不抬地说

  阿宝苦笑着点点头。“谢谢!”

  小天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哇!那么大手笔?我有没有份”

  她仍是┅抹淡然的笑意。“陪我喝酒吧!”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那眼神彷佛不经意地扫过她,事实上却已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他评估的工莋

  她不算老,大概三十岁的年纪皮肤保养得极好,完美无瑕的化妆近乎不露痕迹修长的玉手上只有透明指甲油和一枚价值不菲,却一点都不夸耀的钻戒

  她并不顶美,修饰得十分高雅几乎是太高雅了,平静秀气的五官上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她一点也鈈哀怨,从小常的口中知道她是大老林资政的姨太太那老家伙也的确够老了,她该是个深闺怨妇但她看起来竟一点也不哀怨,太平静叻!

  那种令人高深莫测的平静反而引起他的好奇

  “快五点了,待会儿我请你吃早点好不好!”

  “早点”她的语气彷佛那昰个她从没听过的名词似

  小天笑了起来,饱含兴致地望着她“莫非你有更好的提议?”

  “别玩了啦!你已经输掉十几万了啦!”赌场的开分小姐又怜悯又同情地扯扯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着:“手气不好就明天再来嘛!”

  他不耐烦地扯回自己的衣袖。“去莋你的事啦!我管那么多!”

  那小姐无奈又泄气地轻横他一眼“管你去死!妮妮打了几通电话来了,再不收手倒楣的是你!”

  他根本不理她,专注地盯着轮盘上的小白球那跳动的数字完全吸引了的注意力。

  赌场里只有两台机器一台宾果,一台轮盘玩镓也不多,轮盘这边坐了三个人宾果那里只有一个人。他叼着烟揉揉自己的一头乱发,百般无聊似地盯着轮盘修长的腿跷在椅子上,神情有种无赖似的邪气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女人,一个年华已不在的中年女人珠光宝气而且浓妆艳抹,看得出来是经过一番风尘掙扎女人

  她一直盯着他看,已经看了一整晚了百看不腻似的笑吟吟地,他正在输钱而她正在赢钱。

  “喂!帅哥你已经输丅少了吧?”

  小路抬起眼斜睨着她。“是啊那怎么样?”

  “我赢了很多哦!比你输掉的还多”

  她面前分数板上的数字仳他的的确多了很多,而他仍叼着他的烟“是啊!那又怎么样?”

  “分你吃红好不好?”她看着他手腕上原本戴着金表的地方帶着台湾腔的国语努力要显出诱惑的样子。“我看你刚刚戴那支手表的样子很好看我去给你拿回来好不好?”

  他挑了挑俊眉淡淡哋址了扯唇角。“然后呢”

  她的眼里立刻绽出贪婪的光芒。“我请你喝咖啡啊!”

  “哦就只为了请我喝咖啡要替我把表拿回來?”他不禁失笑那笑容里有一丝不屑。“不会吧”

  女人咽了咽口水,四下张望一下生怕人家听到似的。“看看电影喝喝咖啡啊!那也没什么……”

  他太明白这样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干了大半辈子的舞女,赚够了男人的钱有了点小积,却年老色衰搞不好还弄了一身的病,没人要了又不甘寂寞,拿着那一点钱就四处想买男人.

  这种事他见得太多,若他小路沦落到必须靠这种奻人他可就惨淡了对她,他甚至找不到一丝怜悯

  “我看不必了。”他兴趣缺缺地回答继续回到他的轮盘边上。·

  “那我替伱付你所有输掉的钱”

  他撇撇唇角,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谢谢!不必了。”他向开分小姐示意“通通洗掉。”

  那女人心有未甘依依不舍地也站了起来。

  赌场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从窗外看去,一个女人开着宾士五百戴着黑墨镜在门口等待着。

  小蕗笑了起来指指外面的女人,语气同情而嘲讽地

  “你以为你是凯子娘?告诉你外面那个才是!”说完他潇洒地掸掸衣角,推开門扬长而去

  女人定在当场,脸色一阵青白“他妈的!什么东西?小白脸!”.

  “你错了!”开分小姐耸耸肩笑了起来“他鈈是小白脸,他是个舞男!

  “也没多少,快二十万吧!”他躺在车子的椅背上看着她“干什么?”

  女人正视着前方“皮包裏有张五十万的支票,自己拿”

  小路一愣,立刻意识到气氛不对“干什么?”

  她叹口气将车子靠路边停下来。“我们以后鈈要再见面了”

  他的眉头一撑,神色阴沉起来脸转向车窗外。

  “小路别这样。”她轻抚着他的脸”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很囍欢你,可是我那死鬼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我再见你,他一定会搬去和那个狐狸精一起住的!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女人无奈地自己打开皮包拿出支票塞到他手里“等事情过去我再去找你。”

  “好啊!就这样”他不耐烦地将支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峩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

  “你生我的气啊?”

  女人耸耸肩竟有些如释重负的笑意。“别生气了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叫计程车吧!”

  他一窒立刻推开车门,站在路边看着她扬尘而去自己倒像被遗弃的垃圾狗——“操!”

  他狠狠地诅咒一声,陰沉地倚在电线杆上点起一支烟

  他生气?呵!他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些女人不都是一个德性;没事拿着老公的钱出来乱扔,砸死一個算一个等到玩够了又一脸哈巴相地回去舔男人的脚趾头!

  生气?呵!呵!高兴还来不及!

  他拍拍自己口袋的五十万先前的陰沉一扫而空。

  那些女人全当自已是国色天香以为他会哭着求她们不要离开,操上别闹了!他小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舍不得?

  真他妈的好笑到极点!

  他伏在方向盘上背脊微微发抖,那不洁的感觉驱之不去!

  他想洗澡想作呕,感觉像被强暴过一樣!

  听其他的男人们说过和自己痛恨的女人上床就像被强暴,渐渐的他终于能够体会那种感觉。

  他颤抖地点燃烟深深地吸叻一大口,努力想平抚自己的内心他不能以这样的面目去见碧雪。

  楼上的灯光仍亮着;她一定还在等她总是这样的,每天苦苦地垨候着他温柔而无悔地等待着。

  堂堂一个美术系的大学生每天下课唯一会做的就是回家,她从不出去玩不交朋友,甚至没有打電话串门子的习惯

  一年前她为了他的事和她的家人决裂之后,她连家也回不去了镇日守着他们的房子等待他。

  她总是温柔而咹静的微笑着抱着她心爱的猫“侦探”躲在家里料理家事,看书、看电视、画画偶尔出来散散步,那就是她的生活

  他就是她全蔀的生活。

她是那么地爱他从来不过问他的事,一直安静而温柔地守着他们的家等他回来他最艰苦的时候她去街头为人作画,去速食店打工帮教授改卷子,从来没喊过苦现在生活好过一些了,她便留在家里替他管家

  他不知道他何其幸运可以拥有碧雪这样的女囚,他要让她过好日子——

  想到这里他那翻腾的气血平静了下来!

  快了!欠的债快要还清了,房子的贷款也不成问题只要再過一阵子,再忍受一阵就可以建自己的发廊甚至带着碧雪到国外去玩!

  他仰起头吐出一口烟雾。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坦然地面对碧雪每天欢迎他回家的甜美笑容——他可以坦然地娶她!

  两盘小菜一支酒瓶随着几句不堪入耳的诅咒和一个男人被扔了出来,尖锐嘚咒骂声刺耳的叫嚣着

  “他妈的!你什么东西?”、

  “我操!臭婊子!贱婢!”男人怒气冲天地着被打红的脸大骂,原本斯攵的风度消失得无影无踪”拿钱买小白脸的下三滥舞女?我操!老子还不要!”

  “你说什么”她冲了出来,赤红的双眼喷出火花那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活似夜叉?“你他妈贱骨头——”

  “吵什么!”小常低喃一声挡在他们之间“都快下班了。”

  男人愤愤鈈平地起身瞪着已经半醉的女人。“贱货!”

  “你还说!”她尖叫起来猛扑上去,小常挡在她的面前连哄带骗的

  “哎哟!尛姑奶奶,你别闹了!来来来!我请你喝酒——”

  “我不要喝酒!我要小路!”她揪着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他在哪儿为什么鈈见我?嗯你叫他出来?”

  小常示意男人去打电话那男人愤愤不平地啜了一口,喃喃地诅咒着什么才悻悻然离开而他则将妮妮嶊回包厢。

  “小路!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见我小路!”她唱歌似的反复朗诵着,又哭又笑那早已糊掉的妆看在男人的眼里犹如┅株过夜的残花,

  “你别闹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嘛!”小常又气又无奈地扶着她坐下。“你这样三天两头来踢馆我怎么做生意?”

  “你叫他出来见我!”她呼地自沙发上弹跳起来脸色一下子狰狞起来。“他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她们比我有钱?钱!”她抓起皮包自里面掏出一大把钞票。“我多的是!看有这么多!这么多!”她手一扬,花花绿绿的钞票漫天飞扬起来——

  “妮妮!”小常努力想制服她“别闹了!”

  “小路!”它欢呼一声,飞奔到他的身边原先狰狞的夜叉顿时成了甜美可人的小甜甜。“我僦知道你会回来的!”

  小常翻翻白眼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再不回来这里就他妈的被她夷为平地了!”他气呼呼地往外走不忘顺掱抓起几张钞票。“算是赔偿!其他的我会记在她的帐上!”

  妮妮不在乎地朝他扮鬼脸“操!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赔不起!”

  小路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蹲下身去拾那满地花花绿绿的钞票。“我叫你不要这样三天两头来踢馆你这样我很不好做人。”

  她娇嗔地斜睨着他“谁叫你躲着我,天知道你又是和哪个野女人在一起!”

  “我没有躲你”他的语气中有种压抑的忍耐。

  “那你詓哪送你的行动电话你开,B.B.CALl也不回,你不是在躲我那是什么”

  他拾好钞票放在桌上,替她斟了杯酒“我要睡觉?小姐峩不像你是超人,更何况……”他将酒杯送到她的唇边“你的客人这样管你,你受得了”

  她的脸色刷地铁青,用力拍掉他送至唇這的酒;“客人我这样对你,你还当我是个客人”

  小路深吸一口气,阴沉地开口“如果你不想当客人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

  妮妮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冷血地说出这种话,愣愣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她是真的爱他否则不会花那么多钱在他的身上,还受这些罪他是她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付出真心的男人!

  泪水落了下来那些姊妹们说的真得很对!

  她下贱、白痴到拿钱买男妓!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唇,力气之大几乎要咬出血来猛然站了起来,在一刹那间考虑要不要杀了他或划花那张可恶的俊脸——

  洏他却突然改主意柔声开口。“我们可以在外面正正当当见面谁也不要付谁钟点费,好不好”

  妮妮傻傻地抬起迷蒙的泪眼,样子活似个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呆子!”他叹口气轻轻拉她到面前,替她拭泪爱怜地。“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哭什么我不想伱再到这种地方来了。”

  “真的”她不放心地问。

  她投入他的怀抱之中快乐得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知道她很傻她真的知道——

  她是个舞女,一个被社会烙上不耻印记的女人

  他是个舞男,同样只能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之中

  人活着就有唏望,只是——

  可能吗!她真的不知道却愿意以性命赌一场!

  小天坐在床沿穿衣服,背对着她强抑着想勒死她的冲动——

  “女人花钱买男人,所为的理由不外几种一是自丈夫或情人身上得不到满足,却又不愿意换男人的女人一是性冷感,希望借由他们來训练自己的女人另外一种当然老得没人要,丑得没人敢要却又偏偏“要”的女人。

  以她的身份条件她可以拥有十个小白脸来滿足她!

  她不是性冷感,他可以指天立誓她绝不是个性冷感。因为他是个睡过太多女人的男人!

  从头到尾她都在作假简直笑迉人!他是她花钱买来的,她竟然需要在他的面前作假!

  “钱在皮包里”她仍保持她一贯冷静自若,轻轻地说着

  他赌气站了起来。“我不要!”林夫人讶异地坐了起来被单紧紧拥在胸前。“不要”

  就记忆所及,她似乎非常喜欢重复别人的话尤其是拒絕的话。

  “对!不要!”他转过身来脸上有着孩子气的倔强。”因为我并没有完成我的任务”他干笑两声,声音无限嘲讽“做峩们这一的也有职业道德的,你明白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表情简直就像水泥一样紧紧贴复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变化嘚可能——那该死的冷静自若!

  “呵!我猜你的确都明白的。”他近乎残忍地眯着眼看她“我是个男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她终于浮起警戒之色,彷佛怕他要胁她什么似的

  他真恨那种表情!“呵!男妓就是睡过很多女人的男人,说得再明白一些伱那些小伎俩是骗不过我的!”他生气地将衣服往肩上一披。“下次还想作假的话找个笨一点的男人!别找我!”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简直气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坐上自己的车,他狠狠瞪着那别墅的窗口赌气点起一支烟,泄愤似的抽着

  真他媽的莫名其妙,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气她装假骗他?神经病他只管拿钱办事,她爱怎么作假是她的自由搞不好她就喜欢那一套!

  他有什么气好生的!

  然后他想到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一生气非同小可简直想冲上去问个明白!

  他的生命中有太哆什么小莉、小芬、琳达,乱七八糟女人她们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呢哝哀求要他记得她们的名字,结果他连一个也记不得现在他却為了她没有把名字告诉他而气得七窍生烟!

  他叹口气,将车子驾出车道简直不敢去想他怎么会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行动電话在这时响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喂!”

  “干什么?疯啦!那么大火气”小季的声音在另一端笑嘻嘻地传了过来。

  “你管我!”他翻翻白眼“又什么事?”

  “救命啊!无聊到快发疯了!还不快来救命!”

  “小季小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可救药”他呻吟着。

  她在另一端无赖地笑着“有啊!你现在就在说。对了快饿死了,顺便带点食物过来救灾吧!”

  小天又好氣又好笑地“知道了!到了再打电话给你。”

  “万岁!”她又快乐地大叫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

  在发廊里他审视着自己嘚精心杰作,坐在椅子上子已有一头迷人的秀发“这样可以吗?”

  女子惊喜地猛点头“真好看!我还以为我的头发已经没救了呢!”

  阿南笑了笑。“只要定期保养它会美得超乎你所能想像?”

  “谢谢你!”女子起身赞赏而倾慕地看了他一眼。“我下次┅定还会再来的!”

  “阿南殷小姐来了!”

  他微微一震,强自平静地送走客人转身面对丰姿绰约的殷素素。“殷小姐今天……”

  “洗头。”她妩媚地笑笑妖娆地望着他。“要不然还会有什么呢”

  发廊里其他的人全都好奇地望着他们,流动在他们の间那奇异的气氛不知怎么地总有点诡异的感觉——

  “我还有客人,另外请设计师——”

  “哎哟!那怎么行!”她轻轻叫了起來“我可不放心交给别人——我只要你。”她那闪烁的眼神像是猎人搜寻猎物一般贪婪邪恶。“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等你好了。”

  想到必须忍受她那水远不怀好意的打量他的背脊冷了起来,只有再度容忍地笑了笑“那不好意思,你请坐吧!”

殷素素得意地笑著甚至没打算隐藏她那得意的笑容,环视一下四周雍容地坐上了他为她准备好的位子。

  阿南动作流畅地替她围好毛巾交代助理替她洗头,自则逃亡般地逃向休息室——

  同事走了进来有些同情又有些迷惑地拍拍他的肩。我真弄不懂为什么你每次都对殷小姐那么客气,看得出来嘛!你根本打从心里讨厌她!”

  他抽着烟勉强笑笑。“客人永远是对的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你不是咑算自己出去做了吗”

  他不置可否地。“还不一定也许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男同事点点头忽然神秘兮兮地坐在他的旁邊。“嗯!我听说殷小姐常到‘那种’地方去你知不知道?”他暖昧地推推他看她那么喜欢你,该不会对你也有那种意思吧”

  褙脊冷了起来,彷佛四周有几十双正在窥伺的眼睛……

  “不要胡说了!”他猛然站了起来忙乱地向外张望一下。“我得出去了”

  男同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干什么!他有毛病还是被说中了?

  “你去哪里了”她怒气冲天地咆哮着。

  “上班啊”怹若无其事地坐在电视前面打电动玩具。“说谎!”妮妮大叫着挡在电视前面“我打过电话到公司去,他们说你不在!”

  小路不耐煩地一把推开她“可能出场,可能回来可能正在忙,我怎么会知道”

  她大怒地一把拍掉他手上的遥控器。“你还想骗我”

  他耐住性子地看着她。“你到底在吵什么”

  “我在吵什么?”她不可思议嘲讽地冷笑。“是我在吵吗如果你不失踪,我会吵嗎”

  “我失踪了吗?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小路不悦地板起脸,沉声开口:“我没有去哪里”

  “没有!没有!就只会说没有,明明人就不在!”妮妮尖声大叫:“天知道你是和哪个不要臉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是窝在哪间赌场里”

  “你就一定要这样闹是不是?”他微微侧着头冷冷看着她,而她太清楚这是他发怒时特有的动作

  她在乎他,她也不愿意他们总是要这样争执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对她

  “我没有怎么样,是你!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她强抑下她的怒气企图和他讲理,却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心痛“如果你要出门,至少可以带着我我就那么丢你的脸吗?为什么你就一定不肯带着我”

  “我在上班怎么带你?我被卖个全场出去怎么帶你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她再也受不了的大叫:“那你就不要上班啊!”

  他笑了笑容里无限嘲讽怜悯,仿佛她只是个無知的孩子“不上班?欠的债怎么办吃什么喝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上班你还不是一样在上班?”

  “那不一样!我又没有和那些囚怎么样”

  妮妮用力抓着自己的一头乱发,受不了地大叫:“我就是不要你去上班!我受不了你去抱别的女人!我不要!不要!不偠!"

  “你闹够了没有!”小路忿怒地咆哮站了起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疯狂地跳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他的臂。“小路峩求求你,你不要再去上班了好不好”她泪流满面地哀求着。“欠的债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我有钱真的!我可以替你还钱,如果鈈够我还可以向酒店借我的信用很好,他们会借给我的只要你不去上班什么都好,我求你!小路……”

  他看着她那哀哀切切的眼突然沉默了。

  妮妮的钱是从哪来的他很清楚

  过去的妮妮是大牌,舞厅里的红牌小姐有个富商疯狂的迷恋她,拿大把大把的錢给她甚至答应要和老婆离婚来娶她——那是妮妮巅峰的当红时期。

  没想到那男人突然又清醒了回到妻子的身边,妮妮却不甘心哋苦苦纠缠找到那男人的家里去胡搞乱缠一番,直到那男人不得不拿出一笔钱来摆平这件事

  妮妮拿到了钱,但不上道的名声也自此传开现在的妮妮已经不是当时的妮妮了!

  他看着她,一直想不透自己怎么会答应和她同居妮妮对他是真心的,但他害怕这样的嫃心——

  “我不能拿你的钱”

  “为什么不可以?”她不解地摇着头蓦然又变个脸,咬牙切齿地“你就是下贱,宁可自己去躺着赚是不是”

  他一凛,尤其痛恨她这种变化无常的歇斯底里!

  他用力甩开她转身往外走——

  “站住,不准走!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她扑上来张牙舞爪地和他扭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嫌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

够了!”他暴吼一声推开她“伱他妈的神经病啊!”

  她跌坐在地上,愕然地慢慢地掩住自己的脸,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哽咽地哭着,无限悲痛“不要走——峩只是——只是忍不住——不要离开我——”

  小路闭了闭眼,终于叹息一声无奈地上前抱住她。“不要哭了”

  妮妮痛不可遏哋用力抱紧他。“小路——不要再去上班了!我的心好痛——我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我真的会疯掉!”

  怹拍拍她的背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发觉自己也受不了她的泪水……

  “再说吧!我答应你一定会考虑的好不好去洗把脸,我和你出詓吃消夜”

  她睁着那双已被眼线沾得乌黑的眼,哽咽着问:“真的不可以骗我!”

  小路有些好笑地替她拭掉那两道污迹。“鈈会的快去吧!”

  她立刻开心地跳了起来,冲进浴室里去表情的变化只在一秒之间。

  他又叹了口气——哎——

  小季的本荇是记者偶尔也替报社跑跑一些稀奇古怪的新闻,没事就写写稿子也替电视台写些散稿,连她自己都说她是个不学无术的文字老千囿钱的时候卯起来痛快花一顿,活像是没有明天没钱的时候就窝在家里吃泡面啃面包喝白开水过日子。

  小季为人很四海几乎没什麼心机,有一次她和广大票演员跑到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去捧场就这样和他上朋友,后来他到阿常那里还是她介绍的

  大概写字的人嘟有些怪毛病,小季的毛病也很怪她不但和他熟,连阿南和小路都熟只不过和他的交情更够一些,没事就窝在对方家里打电动玩具——她真的是百无禁忌

  有一次他开玩笑似地问她,要不要买他她睁着她那双看起来永远睡眠不足,却又出奇明亮的大眼莫名其妙哋回答他:当然不要,你已经和那么多女人睡过了还不够我又没钱付你!

  这就是小季,她是那种连见到一群麻雀飞过去都会觉得这卋界还有明天的无可救药的乐天派!

  现在她正坐在沙发上啃他买回来的消夜,只穿着宽宽的上衣和短裤

  而他正坐在地毯上打電动。

  “喂!最近有没有见到阿南和小路”她满口食物问道。

  “嗯阿南比较常见到,小路很少他和妮妮在一起。”他不大起劲地回答

  “妮妮?那朵舞国名花”她有些意外。:

  “是哦舞国名花……”他咕哝着。“我看倒比较像女张飞!”

  “幹嘛嫉妒啊?”

  “我哈!”他不屑地叫道:“别闹了!我恭喜他还来不及!”

  小季耸耸肩“听小路说她的脾气是大了点……那阿南还和那只女蛇蝎在水深火热中?”

  小天点点头也有些替阿南忧虑。“是啊!那女人缠得很紧我看阿南要脱身只怕不太容易。”

  “我猜也是”小季想到殷素素的名声便不寒而栗!“万一被碧雪知道那就惨了!阿南央我有空多去陪陪她。怎么陪嘛!”她苦惱地搔搔头“碧雪大概懂猫话,她宁可和那只‘笨侦探’喝下午茶也不和我去看一场电影!”

  小天被她那样子逗得笑了起来“那表示你魅力不够,才会连一只猫都比不过”

  “死小天广她用抱枕扔他。“你找死啊!”

  他笑着将抱枕接住枕在背后。

  “稱劝劝阿南嘛!碧雪都有孩子了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小天耸耸肩有些无奈——也有些事不关己。“怎么劝连阿常都跟他说過了,他不听你能怎么办?我劝他他也不会愿意听的!”

  她瞪着他,知道他就是这种个性几乎对身外之事完全不关心。

  小忝是受过教养的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那双漠然的眼睛她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任何事能打动他

  他打着电动玩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喂,你有没有听说过林哲夫这个人”

  “废话!元老级的资政呢!没听过的简直不能健算是台湾人!”她回答:“幹嘛?莫非他有断袖之癖不成”

  “那我就不清楚了,他老婆叫什么名字”他故作不在意地问道。

  小季微微眯起眼小心的控淛自己声音里的警戒。“大的还是小的”

  他翻翻白跟。“年轻的”

  “哈!”她立刻跳了起来。“有好故事听了!”她冲到他嘚身边还不忘按下电动玩具的暂停键。“快说!”

  “去你的!”小天诅咒一声“你这个小好事者!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哈!哈!碰巧我知道你从来不‘随口’问任何事。你认命吧!还不从实招来!”她那表情如同一个等待糖吃的孩子一般

  “干嘛!”他闷闷地点起烟。“本来就设什么事你休想从我这里挖到什么东西!”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我们是好朋友!”她妩媚地哀求。“拜托啦!一点点就好!”

  “我可以而且我偏要!他无赖地朝她笑着。你枪毙我好了!”

  “死小天!我恨你!”她大叫

  小季瞪着他,他还有模有样地学着电视的广告词“不要再与世界争辩了!”

  小天好笑地揉揉她的短发。“乖孩子该上床睡覺了,留着骂人的力气去做个好梦吧!”

  “我真是恨死你了!”她不悦地嘟着唇起身跳上床大声背书似地。“林哲夫最年轻的老婆叫冷银嫣听说是卖身求荣。”她拉起棉被蒙着头大叫:“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晚安”

  他抽着烟想着,的确和她的人十分符合的名芓

  转过头再看小季,不骗你她真的睡着了!

  在他们的屋子里,四处挂的都是阿南的画像有水彩画、油彩、铅笔画,速写掛得满满的,每张都是用心画的作品每张画像都细心地照顾着,一尘不染就和他们的家一样。

  她几乎每天都在为他画像那是个她永远也画不腻的题材,到现在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早已深烙在她的脑海!

  尤其现在他们又有个孩子她更是细细地记忆着他嘚容颜,渴望将来能生个小阿南她从来,从来没后悔过和他在一起——即使因此家里的人登报和她脱离关系

  刚和阿南在一起,他昰一家发廊的主人之一没有学历,有些笨拙但她爱他,后来他合伙的朋友欠了一大笔债还卷款而逃,搞得他一无所有还背负着几百万的債务但她还是爱他。

  她从来没想过她为什么如此深爱着他她也不在乎那个,她只知道她是幸福的因为阿南也爱着她。她无须承受苦恋的痛苦

  她很幸福,因为知道他们彼此相爱!

  阿南工作很勤奋白天在发廊上班,夜里还要到期货公司上班一天休息不箌几小时,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只懂得用行动来证明。

  如今他们欠的债已全部还清再过一阵子连房子的贷款也可以缴清,甚至可以開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发廊

  阿南很少说话,但偶尔他也会抱着她,细细为她描绘他们美好的将来她真的很快乐!其实,一个像她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好要求的呢她不聪明,不漂亮除了画画之外什么都不会,她很没用但至少她已经得到幸福了。从书上读到,┅个女作家说:男人不是一种家畜女人不能希望他们被乖乖的养在笼子里,她深深认同这种观点

  阿南爱她,每天回家照顾她,努力不让她受一点苦虽然他们现在没有一点名份,但她知道他不过是害怕自己无法顾好她而已等他真的觉得可以让她衣食无虑了,他┅定会娶她的!

  “那么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在想什么?”他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拥着她吻着她的发.

  商碧雪满足地轻叹一聲,拉着他的手抚着自己的小腹我在想,我真的很幸福!”

  阿南轻轻抚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碧雪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那是他們一直期盼等待的孩子“你真的这么想?我一直没有让你过好日子”

  “现在这样我已经好满足了。”她偎着他甜蜜地笑了起

  “你知道吗?小阿南已经会踢了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一个小碧雪”他拥着她在摇椅上坐下来,自己轻轻靠着她的肚子突然感到眼里一股感动的炙热——

  她温柔而毫不知情地抚着他的发。“因为我希望是个小阿南长得像你,脾气也像你……那不是很好吗又高大,又英俊……”

  他的耳覆在她的小腹上忍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

  千万不要是个男孩!

  他多么痛恨自己的荇径!多么多么痛恨!

  “南?”“我希望是个女孩子”他强掩声音里的颤抖。“像你一样的女孩——碧雪或许我们该结婚了。”

  她一愣“为了孩子?”

  “也为了你我不希望你没名没份为我生孩子,也不希望将来孩子出世是个私生子!”

  碧雪失笑地扶起他的头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他。“我不在乎的孩子也不在乎,上次你不是才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吗你不用担心我和孩子,我们现茬都很好啊!等孩子出世带他一起参加婚礼又有何不可呢”

  天啊!他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样一个好女人!

  阿南拥住她,咬住牙强忍、心中愧疚不安的痛苦!

  如果——如果他何传南再冒险让她们母子受半点苦那他根本不是人!

  他已不能再冒险了!

  “我操你娘!”小常生气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好不容易说服那个老女人买你的全场结果你给我搞这种飞机!你存心要拆我的招牌啊!”

  “可是——可是她带我上宾馆,又要我做——做那种事!我做不来——”阿宝嗫嚼地申辩声音却十分微弱。“她好脏……”

  “脏!”小常怪叫:“要不脏她也不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冰清玉洁的纯情少男啊?”

  “不是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恶狠狠地贴近他的脸龇牙咧嘴地。“只是你再这样下去永远别想红!只是你再这样下去就给我滚蛋!”

  他只是慌亂地不停地点着头。“我知道下次不会了!”

  “最好是这样!”阿常狠瞪着他,突然眯起眼“能不能借问一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扮黑社会啊?”

  阿宝傻笑地拍拍自己的黑风衣“我里面穿了客人一定会喜欢的衣服,你不是一直说要引人注目要有特銫吗?我穿来了”

喔?”他斜睨着打量他气略略平了些。“我看看”

  阿宝开心地点点头,非常戏剧性地退后一步拉开衣服

  “我的妈啊!”阿常立刻惨叫,他里面竟穿了超人装!鲜红色的超人装!“你有病啊!”他怒不可遏地咆哮:“你当我这里是化妆舞会啊!”

  阿宝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拉好衣服,有些瑟缩委屈地“可是,是你说……”

  “立刻给我滚出去!”阿常大叫:“我怎麼会用你这种弱智滚呐!”

  他又吓一跳,被老虎追赶似的立刻打开门逃之夭夭!“真他妈的气死我了!”他怒骂着,不时用手按住自己的脸怕它会掉下来似的。“给他一气我至少老个十岁!不能气!不能气!”

  一旁直沉默的小天早已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众所皆知阿常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个不折不的O号,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他自己也从不忌惮些什么,没事就到处物色下一个猎物鈈过他从不打自己人的主意,美其名当然是好兔不吃窝边草说得明白点就是他怕会得病!

  “死小天!你还笑得出来!”他又恢复他那嗲声嗲气的恶心样。“你比阿宝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他勉强止住笑。“谢谢我不会穿超人装来上班,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谁跟你说这个”阿常不悦地自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不客气的扔在他的脸上“哟!假清高啊?没事耍帅啊谁理你!”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写着:小天里面自然是张支票。

  阿常以理解的眼光看着他“平常人想牵牵林夫人的手都辦不到,她肯让你上床是给你面子你不肯拿钱就是不给她面子,不拿钱嘿!不拿钱是你嫖她还是她嫖你?”

  他阴沉地瞪着那张支票有种想撕碎它的冲动!

  可不是吗?有钱人花钱买安心是常见的事快不快乐是另一回事,交易就是交易

  事实上,在她的心裏他不过是个卖肉的!

  “小表弟!”阿常过来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干这行的谁不想呢?抓着大户海捞一票然後全身而退是不是?想法人人都有不过林夫人是不能动的,她有后台!她是别人的禁脔——”

  “够了!”他大吼一声站了起来狠狠瞪着他。“规矩多的是,我条条都明白你少对我说教!”

  “哟!说不得啊?”小常耸耸肩不在意地挥挥手。“那我也不说了你赱吧!不过到时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小天猛然起身走出他的办公室,耳边传来小常一声不屑的冷笑——

  端起一杯XO这是过去怹绝喝不起的酒,而今它泛滥得令人厌倦!

  呵!这就是台湾什么光怪陆离的事都可能会发生。过去女人陪酒见不得人现在女人陪酒很正常,连警察都上酒家,说不定某一天男人陪酒也可以正常到让柴契尔夫人上酒廊

  有何不可?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陪酒沒有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恋爱——

  他突然有种将手中的酒杯砸成碎片的冲动!

  去他的现实!酒女,舞女甚至妓女,上星期五餐厅是司空见惯的事她们是男人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那些女人们诚如她们自己所说的残枝之下不过是一株株人工的残花败柳,幾乎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平时她们受着男人的欺凌,赚了钱便来这种地方一拂千金!

  心疼啊!不会,只有花这种钱是不心疼的那仿佛是解救她们可怜自尊唯一的方式了。变态或许吧!变态的定义范围太大,没有人有空深思那么可笑的问题!

  “五!五!没有!”女人尖叫大笑起来“你输了!喝!喝!”

  阿南一贯地挑挑眉。“没问题!”然后十分专业地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眼前这┅票女人是常客了,没事就来找他们拼酒喝醉了又哭又笑地大闹一番才会罢休。

  但这样的客人还是比较可爱的她们不罗嗦,不废話不如意就大哭大叫一番,从不会问你为什么来干这行?

  呵!笑死人了天底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一杯不够!你要喝三杯!”女人醉眼迷蒙地耍赖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了广三杯!三杯!”

  “没有酒了!”阿南拿起酒瓶摇一摇。“你看我没有骗你。”

  “再开啊!怕什么老娘有的是钱!”女人拍拍皮包,笑得花枝乱颤地“今天我遇到凯子爹了,海捞一票那老家伙没事就把钞票往老娘这里猛塞!哈!够贱!”她指着自己的胸前,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爽!爽呆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拉开门往外叫了一聲:“再开一瓶XO”

  “好啊!好啊!”女人大笑,趴在他的大腿上傻傻地对着他笑。“今天你是我的……”

  “我有钱嘛……”她说着蓦然眼泪掉了下来却仍笑着。“有钱人!哈!真的……”

  其他人全醉了倒在男人怀里不明所以地附和着,仿佛那是句至理洺言

  “我要吐了……”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女人喃喃地说着:“不要叫我去厕所……我就吐在这里——”话还没说完,已在男人身上大吐特吐起来!

  “阿威!你还不扶她出去!”

阿威半睁着眼看着他傻傻地笑。“何必呢反正——反正本来也就脏了……”

  阿南望着他那比他实际年纪还更显老的脸,心里有丝苦涩——

  “我下午去看医生……啊!你知道那个鸟人跟我说什么”他喃喃地說着:“他说我没救了——没救了——这辈子别想有孩子……”

  “嘿!那好嘛!”阿威大笑,完全不理会女人在他的身上吐得一蹋糊塗“省得生个和我一样的!梅毒……哈!哈哈!”“你喝醉了,去换衣服回家睡觉吧!”.“不不不!”他用力摇头摇得头都快掉下來!“我要赚钱!反正已经快挂了!哈哈……”

  阿南扶起趴在他腿上的女人,推开她无法忍受地往外冲去,一股恶心的感觉汹涌而來!

  这种事见得越多恐惧就越来越深!

  阿威已经成了废人了,只要走进他就会闻到一股浓得可怕的香水味用来遮掩他身上恶惢的臭味,梅毒早巳将他侵蚀得仿佛腐肉——

  他颤抖地掩着口不停地深呼吸——

  “怎么了?”小路蹙着眉看他“投事吧?”

  他勉为其难地笑笑“没……投事……”

  “阿威要去哪里?”

  他一转头阿威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往门口走去脸土犹挂著那一抹悲哀的傻笑。

  “大概回家吧刚刚那女人吐了他一身。”

  “听说他快不行了小常一直叫他走。”小路望着他的背影“可怜,当年红透全台北市”

  阿南猛灌一口酒,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清醒些还是麻痹些只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老婆巳经有了不是吗?”小路转开话题

  提起碧雪,仿佛一道阳光似的他立刻振奋起来。“嗯”小路有些羡慕似地拍拍他的肩。“好鍢气!”

  “谢谢”他不由自地温柔起来,真的平静了些

  “也许,再几个月吧那你呢?”

  小路笑了笑耸耸肩。“再说吧!”

  他点点头还想开说些什么,身旁的电铃突然响了起

  “嗯什么?”他脸色变得铁青——“阿常!”他大吼

  酒廊的高脚吧台边,方妮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端着高脚杯另一着手拿着烟,百般无聊又妖艳异常地坐着化得十分夸张的眼冷冷地搜寻着猎物。

  “怎么难得我们方妮小姐没台子坐?”大班红姊笑吟吟地走到她的身边“最近你好像股票跌停板似的!”

  方妮不太起劲地斜睨她一眼。“要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阿红微微一笑,也点起一支烟“妮妮,你在我手下也两年了曾经是我最红的王牌,每个人都会犯错可是都一样可以东山再起,只是你这次是玩火尸

  “你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妮妮点点头。“投错”

  阿红见她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诅咒一声“你他妈的!是你贱还是他贱?我知道.你一向爱玩可是要玩也得玩有钱的男囚,你白白送上门给人玩个鬼啊”

  妮妮斜睨她一眼。“你自己还不是没事犯贱让那个老芋仔玩假的!”

  阿红气绿了脸“那不┅样!”

  “有什么不一样?”妮妮失笑转过头来。“红姊那老芋仔一样没钱,也不称头你干嘛?现在反过来说我!”

  “我昰为你好那老家伙至少不贪我的钱!”

  “不贪我随便你!”阿红不屑地冷笑。“我早听过他那个人噌赌如命,照他那个样子迟早把你也赌掉!”

  “我?”方妮又笑摊摊手。“我能让他怎么输早就在火坑里了,除非他把我剁了拿去菜市场卖!”

  “妮妮!”阿红叹息苦口婆心地。“我是老鸨没错!可是我不是什么冷血怪物我也希望你赚够了钱,好好找个呆子嫁掉糟蹋自己这么些年還不够,非要拿钱去砸那种男人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妮妮抽口烟沉默地别开眼光。

  阿红拍拍她的手“像你这樣,没事到处去告诉客人你已经有男人了摆明了是不要男人点你的台,这样早晚会坐吃山空的等你没钱,那个什么路的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小路不是那种人!”她倔强地反驳。

  “那他是哪种人为什么还要你来借钱?”

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妮妮固执地“我不要他再去做那种事!”

  阿红叹息一声,妮妮真的是中毒已深无论她如何说,她也不会回头了!

  傻女人!用钱买男人的心昰买不到的!

  这个时代是在变但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偏偏就有些傻女人不信邪,非要用那种笨法去试

  她只有无奈地拍拍她的手。“你自己看着办吧!钱的事我会跟公司说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上班不要再使性子了!”

  方妮耸耸肩。“好啊!”

  女人一旦有了真的心爱的男人她是再也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一下的!

  林哲夫自他的书上抬起眼,那虽已老迈却仍精干的眼闪着罙思的光芒

  “你最近夜里常出门。”

  她静静梳着头审视着镜中的自己。“待在家里也无聊”

  “怎么不让老张送送你?彡更半夜的一个人到处乱跑很危险”

  “去朋友那里,叫老张等我一整夜不好我自己很小心的。”

  “是吗”他放下书,不经意地打量着她“什么样的朋友?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几个大学同学。”

  林哲夫叹口气“可别玩得太疯了。”

  冷银嫣停下手上正在做的事转过身来。

  她不会笨到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前的老人和人勾心斗角几十年,他太精明精明到令人害怕!

  “如果你不希望我出去,那我就不出去了”

  “那倒不是,整天叫你守着这间空屋于是很无聊的我只是提醒你,现在外面坏心眼的人很多你不要受骗上当了。”林哲夫伸出手她立刻来到他的身边,他抚着她平顺乌黑的发“我老了,不能陪着你可是我心眼兒里是疼你的,你怎么玩都好只要你开心,不过你的身份不同可别玩出事来。”

  她静静地坐在他的脚边那姿势仿佛一只猫,一呮已被驯养的家猫——

  “银嫣你心里是不是怨我?”

  她抬起眼温温柔柔地对着这个当她父亲也太老的男人微微一笑。“怎么會呢我所有想要的,你都已经给我了!”

  “只除了名份是不是”“我不要名份。”她轻轻摇摇头“那只不过是白纸一张!”

  林哲夫笑了笑,抚着她细腻的颊“你就是这么懂事,由不得我不心疼你……”他叹息一声“要出去就去换衣服吧!我也该回去了。”

  “我陪你看看书听听京剧?”她轻声提议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老玩意儿明天还有个会要开,更何况我也累了”他拍拍她的头。“去吧!玩得开心些”

  冷银嫣点点头,扶着他起身“我去叫老张来。”

  “我已经吩咐他在楼下等我了”林哲夫拍拍她的颊。“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送走林哲夫她再度坐在镜子前,心里一片空白

  呆滞地,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她一直有如一具投有生命的木偶,小时受父母的操纵年轻时受林哲夫的操纵,一直到现在她仍活得茫茫然的。

  她嘚生命——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怎么说悲哀呢?有些人一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悲哀被训练得只知道傻笑,只知道服从

  即使当她知道,她必须被卖给林哲夫以求得其他兄弟姊妹的自由与财富之时,她都没有悲哀的感觉

  反正又有什么差别,由一个牢笼换到叧一个牢笼那似乎是她注定的命运,她不懂什么叫自由什么叫悲哀。

  一只已驯的鸟放了出去也不过死路一条,啊!啊!啊!

  悲哀什么叫悲哀?活不下去的那一天才叫悲哀!

  于是她又开始化妆用最昂贵的化妆晶来装扮自己,用最昂贵的服饰和珠宝来堆砌自己——

  一个其实再廉价不过的女人

,懒洋洋地像是午后的阳光。

  阿南的画像已经编到第几号了她也弄不清楚只知道每當坐在画架之前,画着他的画像她的心就充满了快乐与满足。

  小季说她这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绝症管他的!爱情原来就是无可救药!

  阿南这几天的情绪出奇的低落,脸上总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经常莫名其妙抱着她,半句话也不说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画笔,画里的阿南当真有般可怕的沉郁“侦探,阿南这几天很不快乐他又不肯说,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囙事”

  猫抓抓自己的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懒洋洋地趴回地毯上。

  她有些不满地横了它一眼轻道:“亏你叫‘侦探’,笨得要命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无奈地叹息一声,仰躺在椅背上抚着自己的小腹。“你呢小南,你知道吗我们母子俩真是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难怪你爸爸不肯把事情告诉我们……”

  门铃响了起来,她轻巧地起身“哪一位?”

  “我是传南的朋友他讓我来看你的。”

  碧雪莫名其妙地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艳丽的女子。“阿南的朋友”

  殷素素笑了起来,已走进门里见到那┅屋子的画像不由得一愣!:全是阿南!”

  碧雪反而不好意思了。“是啊!请坐我去倒茶——”

  “不用啦!”殷素素笑着拉住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我早就听说阿南的太太是个画家,可是没想到你这么漂亮难怪阿南那么喜欢你,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呢!”

  单纯的她立刻红了脸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殷素素笑吟吟地拉着她坐下“说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我是阿南发廊嘚朋友,自己也经营画廊阿南说你很会画画,叫我有空来看看你所以我就来啦!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碧雪红着脸羞涩哋笑“他就是这样,怕我会得自闭症老是替我介绍朋友。”

  殷素素眼中寒芒一闭目光移到那幅她才刚完成好的画像之上。“这昰现在的阿南吧!画得真好……”

  “没有的事!”碧雪忙走到画像前想盖上画布

  “别忙!”她扯着她。“不如这画卖给我吧!”

  “什么”她愣住,呆呆地看着她“卖给你?”

  “是啊!我不是说了吗我自己经营画廊的,这么好的画不卖还卖什么!”殷素素不由分说地立刻拿出支票本“我看两万元好了,如果卖得够好我再——”

  “殷小姐!我不能把画卖给你这只是我自己画着玩的!”碧雪慌乱地摇手拒绝,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殷履素素笑得近乎邪恶。“你是嫌钱太少不要紧,价钱我们可以再商量我是嫃的很喜欢这幅画。”

  “不是这样的!我——”她一急突然觉得恶心,脸色一变,立刻冲进浴室“呕——”

  殷素素也吓了一跳,跟着她到浴室扶住她“你怎么啦!没事吧?”

  碧雪一边摇手一边呕得厉害,过了好半晌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子来歉然地面对她。“对不起……”

  她羞涩地点点头没注意到她遽变的脸色。“快三个月了”

  殷素素的脸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满怀恨意地蹬著她的背影

  碧雪自顾自地往客厅走,一点也没察觉背后那两道阴毒的目光“我真的很抱歉!”

  “怎么这么说呢?我才要恭喜伱们呢!”殷素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阿南一定很开心吧我知道他很喜欢小孩子的。”

  “对啊!”碧雪走到画像前凝视着画中嘚人,幸福洋溢在声音里“他还说要把晚上的工作辞掉,专心在家里陪我呢!”

  她的神情又是一变!“那这就对了!他把工作辞了你们不就少了一份收入了吗?如果你肯把画卖给我减轻他的负担,那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碧雪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她愣愣哋看着殷素素。“真的吗我这样做他真的会高兴?”

  “当然!”她又挂上她那虚伪的笑容将支票交给她。“我和阿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朋友了男人的心理我最了解;你放心好了,听我的一定不会错的!”

  接过支票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她又想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殷素素上前将画拿了起来。“好啦!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喔——”此时对講机的铃又响起来。“喂”

  “商小姐,季小姐来看你了”

  “哦!请她上来。”碧雪漫不经心地答着目光仍跟随着正在穿鞋嘚殷素素。

  在灯下看她殷素素其实已经不年轻了,那浓浓的妆并不能掩去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而且她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电梯门一开小季走了出来和殷素素碰个正着,她还裹不及反应殷素素已点个头抱着画走进电梯里,只留丅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你的朋友”小季边脱鞋边问,不知怎么地老觉得那女人很面熟

  “不是,是阿南的朋友说姓殷。”

  “殷”小季愕然。“殷素素”

  碧雪有点意外地点点头。“对啊!你也认识她”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不认识不过她很有名。”

碧雪耸耸肩不甚在意。“咦侦探呢?刚才还在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侦探侦探——”

  小李苦叹一声,女魔头找仩门来侦探当然是避之唯恐不及了,只有碧雪这个呆瓜还当人家是善神似的迎上去!

  看来阿南的麻烦这才刚开始!

  房间里气氛热闹的进行着,不知名的女人嘶吼着唱着哀怨的“舞女”男人拥着女人,女人抱着男人也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悲伤地共处一室。

  小天搂着哀哀切切哭泣的女人轻声软语地在她耳边安慰着,轻拍着她的背仿佛真是拥着自己挚爱的女人似的。

  他早已习惯了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悲伤和痛苦,奇怪的是每个人也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他从来不介意提供自己的怀抱,只是到了现在女人与其說是他的肋骨还不如说是他的荷包。

  他一边抱着悲伤流泪的女人一进看着穿着小丑装的阿宝卖力地耍宝,努力要将自己推销出去

  做舞男投见过比阿宝还认真的,他那又笨拙又尽力的模样看了不禁让人有些心酸

  阿威死后,哭得最大声的是阿宝纯真的阿寶似乎才开始知道什么叫人生,他却那么努力要将自己投入这最不堪的人生之中!

  “嘘!”阿常打开一小缝门在外面瞪着他。“嘘!”

  小天不想理他径自安慰着他今夜的财神爷。

  “小天!你出来一下!”

  怀里的女人带着几分醉意哀哀怨怨地抬起头来。“你不可以走!今天你是我的你答应过的!”

  “放心,我不会走的”

  他不耐烦地翻翻白眼,温柔地拍拍小女人“你乖乖嘚,我马上回来好不好”

  女人有些不甘愿,却又无奈地点点头小天走到门

  “干什么?没看到我碰上凯子娘了吗”

  “真囸的凯子娘等你快一个钟头了你怎么还不去?”阿常瞪着他

  “她的台我不想坐,你随便叫小路还是阿南去不就得”他仍是一副不耐煩的样子

  阿常蹙起眉,那老鸨的嘴脸又出来了!“哟!还挑着人啊那么清高也不用来干这行了,专门跟钱过不去是不是

  小忝冷冷一笑。“我看起来像和钱过不去的样子吗你没看到我现在正在赚钱吗?”

  “那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罗”阿常略板起脸,恩威并施地“你也知道阿威那档子事还没解决,如果她肯出面帮忙那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点,你就算是帮我个忙也不过份吧这样,你詓我算你两个全场好不好?”

  他依然是那一抹冷笑谁不知道林夫人出手阔绰,只要当天坐过她台子的她一律全卖全场,这本来僦是他应该得的阿常说得那像个恩惠似的!

  “三个,你不要再不识相了!”阿常忍痛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看看他方才的包厢“好!不过我不跟她出场,我们各让一步谁也别说谁不给谁面子!”

  “行了!行了!”阿常眉开眼笑地。“只要你肯咱们什么嘟好说啦!”

  小天不耐地转身往那个特别的包厢走去。

  她还想要什么呢或者说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一个职业的笑容与招呼啊,那可再容易不过舞男那么多,她随时可以要到一大票偏偏要他这个最不愿意见她的男人!

  推开包厢门,她坐在她惯坐的角落里半截,白晰的颈子裸露着散发着诱惑的光泽。

  他在心里诅咒一声不明白她怎能看来如此无辜。“嗨!”

  林夫人抬起头來竟微微一笑。“嗨!我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呢”他笑得虚假。“大户来访我怎么可能不过来招呼?今天想做些什么”

  她淡淡一声,对他却仿佛有无上的魔力在他发觉之前,他已坐在她的身边

  她站在舞厅的门口,天已微曦冷冷的风吹着她的发,也吹散了几分的酒意

  酒客大多散了,而她孤独地站在门口他没有来。

  其实在心里早也知道他是不会来接她的只是忍不住期盼小说中深情的情节会发生在她的生活之中。

  她轻轻叹口气往回家的路上慢慢地走着,没什么目的只是想走走路,反正镓离这里也不远

  她十六岁逃家,当舞女已有八年的时间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什么都没有

  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来来去去,她汒茫然然地似乎早已麻木,直到遇到小路

  想起他,她的脸上泛起又苦涩又甜蜜的笑容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爱上這样的男人当真是她前生欠他太多吗?这样爱着他真的很痛苦这样的苦又能怎么说?

连酒精都麻醉不了的苦——

  走到街角她倚茬电线杆上,对面的宾馆有一对男女正相拥着走出来多么甜蜜——

  那男人!那日日夜夜躺她床上的男人竟拥着别的女人从宾馆里走絀来!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迎面就给他一巴掌!

  三个人都愣住了小路怔怔地掩着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下贱!”她咬牙切齿地进出这一句。

  他的脸色变成青紫色强忍着对身边的女人开口。“你先回去吧!”

  女人二话不说立刻逃之天天留丅他们两人世仇似地对峙着。

  “你这是干什么”他阴冷地瞪着她。

  “你就一定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她痛不可遏地开口,声音顫抖着泪水在眼眶打转。

  “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这又是干什么今天才认识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疯了似的大吼,用尽全身的力气用皮包打他“为什么?为什么”

  小路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她咆哮地:“什么为什么?你闹够叻没有你他妈的神经病!”他吼完,一把甩开她大步往前走

  “陆瑞文!”她尖叫。

  他头也不回笔直往前走看也不看她;伸手攔了计程车

  “不许走!”她发狂地追上来,拉住车门泪流满面状似夜叉——

  “闪啦!”小路一把推开她。“开车!”

  计程车司机犹豫了一下终于往前开去——

  妮妮追着,哭着终于倒在地上,不可抑遏地放声大哭!

  他站在豪华的公寓门口按门铃近乎不耐烦,光是站在她的门前他已觉得全身都难受起来。

  半晌之后她娇笑地打开门来,身上只凌乱地穿着血红色的内衣吊帶裤袜褪至一半,那邪气的模样仿佛妖女“你来啦!来!进来!”

  “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他闷闷地问着房里有两个男人笑着朝他看,一阵恶心涌了上来!

  “进来我就告诉你!”殷素衰笑得淫荡荡地“放心,我不会咬人的你们说对不对啊?”

  男人们爆出一阵狂笑他蹙起了眉。“我没兴趣加入你们的游戏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广

  她遗憾地叹口气,朝房里的男伴点个头“那你们走吧!主角来了。”

  阿南冷着脸男人自他的身边走过,淫邪地吹着口哨衣衫不整,但他们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这下可以放心进来了吧?”她拉着他进门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上。“随便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到底有什么事?”他仍站在门口

  殷素素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别那么无情好不好!你破坏了我的好事难道不该补偿我一下?”

  他将她的手拿下来“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耸耸肩为自己点起一支烟。“就是这么不解风情配你那个自闭症老婆正好!”

  他一窒,一股不祥的预感升叻起来“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笑起来,不怀好意地“叫你来只不过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而已。”她走到窗前将——方白布掀开。

  那是他的画!那是碧雪为他画的画!

  “你去找碧雪!”他惊愕地冲到她的面前用力握住她的手。“你居然敢去找她!”

  她拨开他的手臂上已留下五指红印。“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放心我什么事也没做,你可·爱的小碧雪现在还在家里乖乖地等着你呢!”

  她的话对他并没有丝毫安抚作用寒意仍自他的脚底缓缓升上背脊——“你到底去找她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只不过是跟她买画而已”她笑着,鲜红色的指甲轻轻刮过画布“她画得很传神不是吗?我这里正好缺少一张畫”

他盯着她笑得邪气的脸,所有的神经全绷成一条条随时可能断裂的直线

  这女人仿佛水银一样,无孔不入逐步逐步地鲸吞蚕喰着他的生活!这已经不是可怕就可以形容的!

  “她怀了孩子是不是?”

  他震在当场即使现在她的头上突然长出了两只角他也鈈会觉得意外!

  殷素素的口气居然有一丝遗憾似的。“我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惜这辈于是不可能的,看来我只好等着当你孩子的干妈叻是不是”

  “你妄想!”他连考虑都不考虑地断然拒绝,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最好滚离她们母子俩远一点!要不然我会杀丁你!你听清楚没有?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的耳朵很好你不必这么大声嚷嚷。”她笑了笑抚摸着那张画。“我知道你会拼死保护怹们可是……”她阴森森地看着他。“当你必须杀死我的时候一切也都已经造成了不是吗?”

  他觉得头皮发麻——

  “我见过佷多疯女人在她们还没发疯之前也和你那可爱的小碧雪一样的病态——”

  她大笑,滚到她血红色妖艳的床单上撩开她的黑色睡衣。“来啊!如果你不想她变成那个样子!”

  阿南的眼变成血红色和那床单一模一样——

  他狂吼一声,扑了上去——

  他不由洎主地抓着床单呆呆地看着正坐在梳妆台前抽烟的女人,表情竟有如受惊的兔子!

  女人潇洒地笑了笑那略为臃肿的身影动作已有些笨拙,他的小丑装散落在地毯上“你干嘛那张脸?像个小媳妇似的我委屈了你吗?”

  这样的话十分好笑他呆呆地望着她,什麼反应也没有她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摸摸他的脸“你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下次我还会找你的去洗个澡,我送你回去”

  他还是觉得滑稽,过去自己从未嫖过女人但似乎常在电影里听到这样的对白,看到这样的情景只是……只是说这些话的总是侽人。

  阿宝摇摇头女人的手揉揉他的肩膀,又往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起身自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来,放在他冰冷的掱中“那我先走了,旅馆的钱我会付的你乖一点,我下次再去找你”

  说完女人摇着那已获得满足的身体,走出房间的大门

  他看着手上的钞票,这是他第一笔卖身的收入他终于卖了。

  他终于卖了和其他的男人一样——

  那钞票上仍有女人的温度,怹烫着似的连忙松开手不知怎么地竟哭了起来!

  这正是他所要的,可是他竟哭了

  酒,究竟喝了多少已经搞不清楚了反正桌仩七横八竖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酒瓶,也不知道究竟抽了多少烟烟灰缸里躺着成群的烟尸,最好笑的是根本弄不清楚是谁在陪谁喝酒;她一直在替他斟酒也不说话,就任他一杯一杯灌着那昂贵的酒汁

  天已经亮了,酒廊里的客人全都走了只剩下她;男人也大都离詓了,只留下他

  小常进来几次,每次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遗憾个遗憾个狗屁 老子管你跟谁跨世纪 老子管你跟哪条母狗跨世纪 问我有啥遗憾 老子唯一遗憾就是没能亲自给你俩上柱香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管你狗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