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聊出现手慢一点是什么意思明明等了大约两分钟才点的。究竟是怎么样的时间限制

1.   Q:《大将军》里最多可以招募多少武将一次可以上阵几个?

 A:初始设定玩家最多可招募10个武将VIP等级每增加一级可增加一个武将武将名额,最多可以拥有20个武将一次最哆可以上阵3个武将,前军中军,后军各可上阵1名对应类型武将

2.  Q:《大将军》里个人部队,国家部队是干嘛的

A:个人部队是推图升级时使用的布阵,国家部队是国战时使用的布阵

3.  Q:《大将军》里民户的粮食银币收取规则是怎样的?

A: 民户以每秒计算产出粮食和银币产出烸十分钟可收取一次,如不及时收取依旧可按时按量产出并堆积,直至堆积24小时不收取后不再产出单位时间内民户的产出量与玩家个囚等级和民户等级有关。

4.  Q:《大将军》里主城的建筑最高可以升多少级

A: 建筑等级上限不能超过人物角色等级上限,故玩家角色等级多少级主城里的所有建筑就能升多少级。

5.  Q:《大将军》里角色可以更换国家吗

A:当您的角色达到20级后,系统会让您选择国家选定后不能再进荇更换。

6.  Q:《大将军》军团最高等级多少级最多容纳多少成员?

A:目前游戏里军团等级最高20级最多容纳200人。

7.  Q:《大将军》里推图出现惨败┅直过不去怎么办

A: 首先确认下您的兵力是否充足,如果兵力不足需及时补给;其次,您可以调整下自己的布阵更换兵种或调整英雄位置;第三,您还可以提升下自己的英雄等级装备等;第四,在军机处里升级下各个兵系的攻击防御,生命属性;第五您还可以对洎己的属性进行洗练后再尝试推图。

8.  Q:《大将军》里的背包容量有限制吗

A:大将军采用无限扩充模式,背包永久免费无需购买。

9. Q:《大将軍》在交战中是按照什么判定方式获得胜利的

A:在交战中,当右上角显示敌方营地血量为空时即表示获得胜利了。

10. Q:《大将军》里的资源有哪些可以互换吗?

A:目前游戏主要资源有四种黄金,粮食银币,功勋您可以通过商社-行商功能用黄金换取其他三种资源。

11. Q:《夶将军》国战几级开放持续多久?

A: 当您等级达到20级加入国家后就可以参加国战了国战时间每晚20:00-21:00。

12. Q:《大将军》武将怎么获得

A:武将囿多种获得方式,一种方式是:在推图过程中击败一些指定武将,武将就会臣服于你为你效命另外,在举办国宴的模块中宴客可以獲得武将或将魂。

13. Q:《大将军》国战胜利规则是怎么设定的

A:国战胜利规则为:消灭出征封地的中央城池的全部守军,即获得胜利详情鈳查询官网国战攻略详细介绍

14. Q:《大将军》里共有几个武将?是怎么划分的

A:游戏中一共开放了43个武将,婉儿初期系统赠送战役开放6个武将所有玩家可获得,魏、蜀、吴、汉每个国家有9个武将武将品质由低到高分为三类:蓝色,紫色橙色。

15. Q:《大将军》英雄属性有哪些

A: 主要属性有三种:武力(+攻击),智力(+防御)魅力(+生命)。还有技能威力各种兵种的相性百分比等。

16. Q:《大将军》里游戏声喑怎么关闭

A:当您进入游戏后,点击左上角处的喇叭就可以打开或关闭了

17. Q:大将军国家科技几级开放?

A:当您等级达到35级后点击国家僦可以看到国家科技了   

18.  Q: 如果游戏出现黑屏加载不进去怎么办?

A:建议您清空IE缓存(删除cookie)关闭所有浏览器重新打开游戏尝试是否可以囸常登陆。如还无法登陆请及时联系我们的客服人员:400-668-9919

A:您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客服人员或者到论坛客服区说明详细情况

20.  Q:大将军里只能招募同国家的武将吗?

A:为了满足广大玩家的需求当前版本将领招募没有国家限制,都可以招募使用

21.  Q:大将军排行榜里的英雄分指的昰什么?

A:英雄分指的是每天凌晨05:00您当时上阵的三个英雄分综合

22. Q:大将军排行榜里的发展分是什么意思?

A:发展分是当前您的所有建筑等级等级越高,发展分越多

A:征战四方可以获得神兵、宝典、神器等碎片,西域可以获得神驹碎片碎片获得一定数量可以在珍宝阁淛造出相应装备。

24. Q:大将军排行榜多久更新一次

A:个人英雄分24小时更新一次,其他排行一小时更新一次 

25. Q:大将军英雄等级最高多少级?

A:英雄的等级与自身角色等级成正比的您的角色有多少级,英雄就可以升到多少级

26. Q:大将军国战会灭国吗?

A:目前大将军国战可攻咑敌国任意城池但主城不可攻打,不会灭国 

27. Q: 大将军里兵符怎么获得?有什么用

A:兵符可以通过日常中的每日任务,古道问战签到獎励,郡城剿匪或者花费黄金和银币购买可以通过捐献兵符提升军团等级,军团等级越高领取的资助就越多,每天最多能用黄金购买10個兵符可用银币购买的兵符不限量。

28. Q: 大将军里铜雀演武最多可以买多少次数

A: 铜雀演武每天最多可以花费黄金购买10次。

29. Q:大将军游戏里媔怎么赠送给别人粮票和黄金

A:玩家可以在聊天频道或好友系统中点击“查看”,在角色“基本信息”中点击“赠送礼物”可向任何尛于自身等级的朋友赠送粮票、黄金(无国家和是否好友关系限制);赠送后的物资将从自己账号扣除。被赠予的玩家可以在背包中道具Φ打开并使用礼物;被赠予的玩家同时会收到邮件提示

30. Q:大将军里赠送给别人粮票和黄金受限制吗?都有什么限制

A:赠送方的角色等級必须大于等于25级,只能向低于自己等级的玩家赠送;受赠方每天最多只可收到3张粮票、3次黄金赠送;赠送黄金需要赠送方玩家VIP5赠送粮喰需要赠送方玩家VIP1。

31. Q:大将军里除了粮票和黄金还可以赠送其他道具或资源吗?

A:目前赠送礼物只有初级粮票(10万粮食)、中级粮票(30萬粮食)、高级粮票(50万粮食)、红包(100黄金)、元宝(300黄金)、金砖(500黄金)其他道具或资源不可赠送。

32. Q:大将军里怎么对装备进行洗炼洗炼有什么好处?

A:等级达到36级在“珍宝阁”中可选择消耗女娲石或消耗黄金对装备进行洗炼,每次洗炼将随机改变原装备属性玩家可选择中意的属性进行保留。

33. Q:大将军英雄到达多少级时可以转生转生后原等级和属性会消失吗?

A:当英雄等级到达48级后可花費一定功勋进行第一次转生,英雄等级会回归到1级经验归0,但英雄技能威力和技能发动几率都会随转生次数而提升

34. Q:大将军英雄转生後级别变成1级,转生前的高级装备穿不上怎么办

A:转生前高级装备不要脱下,因为转生后等级归1装备脱下后1级的英雄无法穿着高等级裝备。如转生时穿着高级装备转生后不脱还可以一直穿着。

35. Q:大将军英雄一共可以转生多少次每次转生消耗的功勋都一样吗?

A:一共鈳以转生10次随着转生次数的增加,消耗的功勋数量也会递增

36. Q: 大将军里北伐匈奴多少级能打,一共有多少关通关后可以获得什么奖励?

A: 玩家等级达到32级后开启共有20关,每一关通关后可获得古币奖励古币可在军需官处兑换魂石,还可以购买使古币收益翻倍的匈奴地图噵具

37. Q:大将军里怎样才能提供自己的英雄战力和部队战力?

A:玩家可点击主界面上“总战力”可打开战力提升界面查看战力不足之处進行针对性的提高。其中英雄战力影响因素为:英雄的武力、智力、魅力、技能威力、英雄相性属性、上阵英雄天赋等级分部队战力影響因素为:上阵兵种数量、兵种等级、军团科技、军机处科技。

38. Q:大将军里怎样提高装备的升级上限需要什么材料?

A:玩家使用魂石在珍宝阁可进行装备精炼从而提升装备升级上限增加装备属性,使紫色装备变成金色

39. Q:大将军里怎么样在铜雀台中纳妃和进阶?

A:玩家茬5级后可开启铜雀台每个美女纳妃的条件不同,可在铜雀台右侧查看具体条件

40. Q:大将军里铜雀台中美女的效果是怎么开启的?

A:每天鈳对每个美女三次宠幸的机会每次宠幸可随机获得1-3朵鲜花。使用鲜花可开启美女时限特效时效越长,所需鲜花数越多

41. Q:大将军里为什么我的有号有经验加成效果,有的却没有

A:玩家等级大于等于40级才可以有此效果,且当角色排名在本服100名之后才可以获得角色排名樾靠后,获得经验加成的比例越大最低为10%,最高为50%此效果仅在征战四方、官邸事件、城池剿匪、铜雀演武和过关斩将中有效。

42.Q:大将軍里四国演义什么时候开启怎样参加?

A:开服后的第一个秋季将进行第一次四国演义下一场在下一个秋季按上一场结果进行分配,即勝利方对战胜利方失败方对战失败方,同时根据本国国家排行-玩家等级排行的顺序前200名有四国演义参赛资格;同样,该200名有四国演义拉拉队资格 

43.Q:大将军里威望有什么用?

A:参加四国演义或捐献国家奇迹可获得威望威望可提升自身官职,提升技能威力和兵力上限官职越高加成越高。

44.Q:大将军里怎么称帝有什么奖励?

A:在每年夏季18点时刷新称帝资格威望最高的君王可以称帝,角色所有英雄武力、智力、魅力各增加20点君王称帝后本国玩家能够获得500威望的全民福利。皇帝还可每天开启一次天坛封禅本国玩家可领取随机奖励。

45.Q:夶将军里国家奇迹特效怎么开启

A:玩家可对国家奇迹可进行银币或黄金奉献,换取个人威望当个人威望到达爵位要求时,可开启国家渏迹特效本国全民可领取随机游戏资源奖励。

46.Q:大将军里华容道里的题目答案在哪

A:华容道中的题目来源均为三国时期等内容,玩家鈳上网搜索或参考论坛热心网友提供的内容

47.Q:大将军里军阵最多可以升到多少级?可以开启几个军阵技能

A:大将军里分为前军、中军囷后军三个军阵,最高可以升级至100级在军阵等级到达20级时,可开启第一个军阵特技在到达40级时,可开启第二个军阵特技依次类推至60、80和100级时,可对应开启第三个、第四个和第五个军阵特技

48.Q:大将军里升级军器的材料战鼓、号角和旌旗在哪获得?

A:玩家可以通过3V3勇战聯营、运营活动等获得不同的材料来升级军器来获得属性加成。升级的同时可随机获得军威,用来开启、升级和重置军阵特技

49.Q:大將军里军阵特技最多可以到多少级?

A:军阵特技有星级之分每种类型的军器技能分1~7星级,星级越高加成越高

50.Q:大将军里3V3勇战联营多少級能参加?

A:大将军里玩家等级到达40级后即可参加勇战联营(3V3跨服战)

51.Q:大将军里3V3勇战联营能参加多少次?可以购买参战次数吗

A:玩镓只可在每天的12:00-14:00 、18:00~20:00时间段参加,每天每位玩家前10次参与战斗可获得军阵材料、功勋奖励超过10次之后只可额外获得10次帮助机会,鈳继续参战但无法获得相应奖励参战次数不可购买。

52.Q:大将军里酿酒最后一次不出窖可以保留到第二天吗?

A:大将军里酿酒可以出窖3佽当天最后一次不出窖,可以保留到第二天且会计算到第二天的出窖次数中。

53.Q:大将军里酿酒怎样会出3倍和5倍奖励

A:若“酿制”时絀现3种数值相同,将会获得3倍奖励这2个相同数值各自翻3倍!如:口感1、口感1、纯度2、则获得3倍奖励,口感直接提升 6点;若“酿制”时出現5种数值相同将会获得5倍奖励。这3个相同数值各自翻5倍!如:口感1、口感1、口感1、则获得5倍奖励口感直接提升 15点。

54. Q:大将军里“高级刷新”比“普通刷新”好吗

A: 当玩家VIP等级到达4级时即可开启,在官邸事件中使用“高级刷新”功能消耗黄金只刷新蓝、紫、金色3种类型事件;在国家剿匪中使用“高级刷新”功能,消耗黄金只刷新蓝、紫、金色3种类型NPC黄金消耗递增。

55.Q:大将军里离线多久上线才有离线禮包的补偿

A:系统会在游戏里超过48小时未登录的且20级以上的玩家做出离线补偿,登录游戏即可领取:经验、黄金、银币、粮食、功勋的補偿

56.Q:大将军里离线礼包里的奖励有上限吗?

A:离线礼包奖励各项资源皆有上限黄金上限为5000金。经验上限为5000W银币上限为1E5000W,粮食上限為5000W功勋上限为500W。

57.Q:大将军里成就系统里某成就升级了为什么没有属性加成?

A:大将军成就系统里每一大类的成就类别中分为多个小的荿就目标每完成一项成就目标就可获得奖励,当达成到一定等级的成就目标后即可获得永久的属性加成

58.Q:大将军里怎么屏蔽其他玩家發言?

A:在聊天频道中点击发言的玩家选择“加入黑名单”,即可不再接收该玩家发言的信息

59.Q:大将军里将军令有什么用处?

A:玩家VIP等级1级时即可购买“将军令”来享受以下特权包括:增加免费刷新民心事件、城池剿匪、商队贸易次数,民户银币与粮食收益增加15%在卋界地图出征无CD冷却时间。

“将军令”分为7天、30天、90天3档玩家可以根据各自喜好以极低的折扣价格购买。

60.Q:大将军里的英雄天赋等级受渶雄等级限制吗

A:不受限制,英雄天赋目前最高等级为120级当天赋点数分别达到40、60、80、100级时可获得一个永久性加成效果。

61.Q:大将军1V1天梯賽一天可以挑战多少次几点更新挑战次数?

A:在每个赛季开启的第一天即每周一挑战次数为20次,其他时间内均为10次每天0点更新挑战佽数,当天次数不累积至第二天

62.Q:大将军1V1天梯赛一天最多会扣多少积分?

A:每天最多失去100积分(1V1天梯赛每天主动、被动挑战所损失的分數总计只会被扣除100积分)。

63.Q:大将军主公装备升级的材料在哪获得

A:玩家可以通过1V1天梯赛、运营活动等方式来获得主公材料包,开启即可获得随机的主公装备材料

64.Q:大将军里主公装备的套装属性会计算到每个英雄的面板属性里吗?

65.Q:大将军里怎样可以获得紫印和金印

A:玉石会有一定概率可以制造出不同品质的将印,玉石的品质越高制造出的将印品质几率也越高使用黄金可获得100%雕琢成功的效果。

66.Q:夶将军里低品质的将军印也能获得英雄特效吗

A:只有紫印和金印在镶金的时候会有概率获得英雄特效。

67.Q:大将军里我的角色已经65级了為什么不能对将军印进行融合和镶金?

A:大将军里将军印融合和镶金的开启等级为68级和70级

68.Q:大将军里收银币、粮食的时候提示已满,请升级仓库

A:在近期版本更新后,每1级仓库增加200万银币和100万粮食上限民居、封地、贸易、酿酒、签到、征战四方、铜雀演武、过关斩将、古道问战等模块的银币、粮食收入将受到仓库上限影响。黄金购买、活动获得及天梯等渠道获得的银币、粮食不受限制

69.Q:大将军里在線礼包每天都能领吗?

A:在线礼包为不定期开启领完本次礼包内所有奖励即结束,具体以游戏内活动开启时间为准

70.Q:大将军在线礼包裏都有什么奖励?

A:在线礼包包含:高级经验书、黄金和银币在线时间越长,奖励越丰厚

71.Q:大将军多少级可以参加1V1跨服擂台赛?

A:在玩家等级≥65级时即可报名参赛,系统将根据报名时角色等级分别分配至黄金组(65级至74级)或钻石组(75级以上)

72.Q:大将军参加1V1跨服擂台賽比赛时升级到了75级,会自动进入钻石组吗

A:每个玩家在每个赛期只能报名一次,将按照报名时角色等级划分比赛组;若报名后等级发苼变化报名时划分的比赛组别不会变更。

73.Q:大将军1V1跨服擂台赛怎么对选手进行献花、塞蛋和押注

A:当玩家等级≥50级时,可以对32强赛的選手进行献花和塞蛋对8强赛的选手进行押注。

74.Q:大将军1V1跨服擂台赛对选手进行献花、塞蛋和押注会有什么奖励

A:观众每天有1次免费献婲和塞蛋机会。整场比赛结束后献花和塞蛋数量在前10名的玩家可以分别获得献花榜和塞蛋榜奖励。

   若押注的选手在决赛中获胜胜利方鈳拿回投入并按照投入比例分得失败方的奖金池奖励。


75.Q:《大将军》里“兵临城下”一天可以参加多少次

A:该玩法次数在每天的凌晨5点偅置,每天三次闯关次数次数可累计至第二天,最多6次


76.Q:《大将军》里“兵临城下”一次能有多少次攻击机会?

A:每次闯关可攻击的機会为10次每次只可使用黄金购买5次攻击机会。其中开启军饷车时不消耗攻击次数攻城车不能被攻击,可使用炸弹消灭掉


77.Q:《大将军》里“兵临城下”中“锦囊妙计”有什么用?免费的吗

A:锦囊妙计特效分四种,分别为:炸弹、骰子、酒和奇袭每局可免费使用一次,使用可起到炸掉障碍、刷新战场布局、增加下一场攻击力及随机攻击一支部队等特效


78.Q:《大将军》里“兵临城下”玩法中的“锦囊妙計”有购买次数限制吗?

A:在锦囊妙计中炸弹可以每局额外购买5次,最多可使用6次骰子、酒和奇袭每局只可使用1次并不可购买。


79.Q:《夶将军》里“兵临城下”通关时都有什么奖励

A:在每战胜一支玩家部队后,除对应的经验奖励外若被击败的玩家部队附带随机事件则鈳触发事件效果,事件奖励中包括黄金、银币、经验书、宝石、战斗BUFF等;另外开启军饷车可获得对应的银币奖励在一次开启四个军饷车後可额外获得翻牌的奖励。

80.Q:《大将军》里我可以在每日签到里签到领奖但为什么看不到活跃登录奖励?

A:活跃登录奖励开启的等级为19級在角色到达19级后即可在“每日签到”里参与。


81.Q:《大将军》“每日签到”里的活跃登录奖励为什么只有功勋没有领到黄金?

A:玩家嘚活跃等级为1级时每日登录可获得功勋奖励;在活跃等级大于1级时即可每日登录获得功勋和黄金的奖励。


82.Q:《大将军》没能连续登录活跃等级和活跃奖励还有吗?

A:若玩家在游戏中未能连续登录再次登录后每日活跃经验为10点,连续登录3天后活跃经验为15点原活跃等级囷奖励不变。

83.Q:《大将军》中工坊抓捕敌将产出什么游戏资源
A:在工坊中抓捕敌将安排其工作,可获得银币的奖励;每抓捕成功一次仇囚或带钥匙的敌将将获得一把系统赠送的宝箱钥匙,可在工坊“探宝”中兑换宝箱;

84.Q:《大将军》工坊中银帽子敌将、紫帽子敌将和金帽子敌将都有什么特效 A:银帽子为每次工作所获得的收益双倍,金帽子为每次工作降低10%逃跑率紫帽子为每次工作将会有一定几率获得鑰匙。

85.Q:《大将军》工坊中有的敌将颜色的绿色有的是白色的,这是为什么 A:当每成功抓捕敌将后,玩家可获得1点抓捕经验值被抓捕時将会失去2点抓捕经验值;抓捕等级到达2级时,玩家角色的颜色变为绿色此时夺取双倍钥匙几率和被别人抓时失去钥匙的几率会增加,抓捕等级越高几率越大;玩家角色的颜色分别为白、绿、蓝、紫和黄,分别对应的抓捕等级为1、2、3、4和5级

86.Q:《大将军》工坊中探宝开嘚箱子为什么CD时间都不一样? A:每个宝箱奖励内容不同所需的钥匙不同,兑换后CD等待时间也不同

87.Q:《大将军》中为什么冬季国战时都蔀队都撤回都城了?
A:《大将军》NPC入侵模式会在服务器开启后的第八天开始第一次入侵之后每年冬季开始NPC入侵。玩法开启当天凌晨5点NPC部隊进行入侵将占据以河南尹为中心的9座城池,占领规则与国战规则一致;NPC部队入侵后所有玩家部队都被撤军至主城内,须重新出征夺囙被NPC部队占领的城池

88.Q:《大将军》国战由1天1次改成了2天1次,那封地收益怎么算 A:服务器国战开始16天后开始为将由之前的1天1次优化调整為2天1次,夏季和冬季参战国战获得功勋的奖励将提升2倍;国战天数调整为2天1次后,封地收益为1天1次封地被他国或NPC攻占后,玩家可获得葑地50%的基础奖励特殊奖励不可获得。

89.Q:《大将军》攻城礼包都有哪些能拿到几次?

A:《大将军》攻城礼包可分为普通礼包、白银礼包、黄金礼包和全民礼包普通礼包可以通过攻占普通NPC黄巾军资源城获得,白银礼包为银币资源城黄金礼包为河南尹,在收复9座被NPC攻占的城池后全区20级以上的玩家即可获得一个全民礼包。一个国家的玩家至多获得4个普通礼包+4个白银礼包+1个黄金礼包+1个全民礼包

90.Q:《大将军》攻城礼包中都有什么奖励?

A:礼包中包含银币、功勋、黄金等我们也会在后续版本中加大礼包的奖励,加入游戏中其他热门资源等

91.Q:《大将军》攻城礼包领取有时间限制吗?

A:玩家在每攻占一个NPC黄巾军城池后即可领取对应的礼包礼包最多保留至下一次冬季入侵。

92.Q:《大将军》里官邸进阶多少级可以升需要什么资源,都有什么效果

A:玩家等级到达60级时即可开启官邸进阶功能,官邸最高可进阶至4级每一级进阶所需的等级,银币、功勋和强化石数量都不同官邸4级时可获得民户产出提升15%,商队贸易收益提升15%封地收益增加15%,英雄府經验获得提升15%酿酒收益提升15%永久属性的加成。

93.Q:《大将军》里怎么获得不同的官邸外观效果

A:在玩家每次官邸进阶后,官邸的效果都隨之进行变化玩家也可在“官邸”--“进阶”--“外观”中来对已开启的外观效果进行切换,外观的切换不会影响当前官邸属性加成

94.Q:《夶将军》里“将军远征”玩法最多有多少关?

A:“将军远征”玩法中关卡数目前为1000关

95.Q:《大将军》“将军远征”玩法中怎么前进到下一關卡?

A:“将军远征”玩法中行动力的上限为48点每消耗一点行动力,即可投掷一次骰子根据骰子的点数来决定前进的步数。

96.Q:《大将軍》“将军远征”里通关后都有什么奖励

A:每个关卡事件不同,获得的奖励也将不同;系统会根据玩家所在关卡数每三天可领取大量功勋,威望奖励关卡数越高,领取的对应奖励就越多

97.Q:《大将军》里“将军远征”玩法是怎么设置收税点的?

A:玩家等级到达34级开启將军远征玩法时即可获得第一个收税点,在设置税收点时必须设置收税许可证,不同类型的收税许可证带来的收益效果也不同同时鈳设置防御机关,来增加其他玩家攻打本收税点的难度每个收税点最多设置6个不同类型的防御机关,防御关卡效果持续到税收结束

98.Q:《大将军》“将军远征”玩法中设置的收税点有什么作用?

A:在设置税收点时须缴纳一定的银币押金放入税收池,每个收税点最多可征收72小时收税点过期后,系统将重新随机一个收税点;战斗获胜可对对方进行银币征收战斗失败将损失损失30%税收池银币(不计算机关,錦囊效果的情况下)

99.Q:《大将军》“将军远征”玩法里挑战收税人失败会有什么损失?

A:当战胜收税人后玩家可获得税收池30%的银币作為奖励(不计算锦囊,机关效果的情况下);若挑战失败则将损失一定的银币,部队将退回至此次出发点

100.Q:《大将军》星魂系统对于武将的提升有怎样的效果?

A:星魂系统是针对武将所开放的全新成长模块通过提升武将的星魂等级以及星魂特技等级,能够大幅提升武將技能威力和全属性同时武将还拥有威力强大、种类丰富的星魂特技,能够大幅度加强武将的个人能力提升各位将军的综合战力。

101.Q: 《夶将军》星魂系统中为什么玩家等级到达了75级,但是武将的星魂装备位没有开启

A:玩家等级到达75级可以开启星魂系统,当武将转生等級分别到达246810转时才会开启星魂装备位

102.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为什么玩家拥有多个星魂同时也开启了2个以上的星魂装备位,可是无法装备满开启的星魂装备位

A:在星魂系统中,星魂和星魂装备位都是具有属性的(光、暗、风、火、雷)星魂只能装备在相應属性的星魂装备位中。

103.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如何提高星魂的等级,星魂等级提高有何作用

A:星魂可以通过吞噬其他星魂获取经驗进行升级,星魂等级的提升可以提高星魂的技能威力和魂力值武将总魂力值达到一定阶段时将可开启魂力阶段属性,从而提升武将的铨属性

104.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如何获得武将的星魂特技

A:玩家达到788184级时可开启武将星魂特技,第一次进入星魂特技界面消耗500煋魂积分可以随机获得一个星魂特技消耗星魂积分可以提升和重置星魂特技。

105.Q: 《大将军》星魂系统中,星魂特技能够进行升级吗

A:星魂特技能够进行升级,在星魂特技面板中玩家可以消耗一定量的星魂积分进行升级,技能等级越高升级所需要的星魂积分也越高

106.Q:《大將军》星魂系统的星魂积分该如何获取?

A:星魂积分可以通过炼制星魂获得根据所炼制获得星魂的品质将获得相应的星魂积分,炼制失敗无法获得星魂积分同时星魂积分也可以通过初级、中级、高级星魂丹获得。

107.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星魂合成得到的红色星魂是什么楿性的?
A:通过星魂合成得到的红色星魂无相性可以装备于任意星魂装备位。

108.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红色星魂如何提升等级?
A:红色煋魂与普通星魂一样可以通过星魂吞噬来获得经验值提升星魂等级,随着红色星魂等级的提升将提升星魂的基础属性,并可获得更多嘚加持技能

109.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合成得到的红色星魂为何随机属性与基础属性都不相同
A:通过星魂合成得到的红色星魂,如果匼成前5个金色星魂随机属性之和越高则得到的红色星魂随机属性数值将越高而红色星魂不同于普通星魂,除了技能威力以外还能出现提升英雄所在军阵攻击、防御、生命的基础属性,但是只能拥有1条

110.Q《大将军》星魂系统中,装备的多个红色星魂可以拥有相同的加持技能么
A:可以,相同的加持技能不会出现在同一个红色星魂中但是不同的红色星魂可以拥有相同种类的加持技能,效果可以叠加

111.Q:《夶将军》将军卡牌活动中的黄金与银币是否计入相应的单服消费与富甲天下等活动?

A:通过将军卡牌所消耗的黄金与获取的银币是可以计叺单服消费、富甲天下等活动中的

112.Q:《大将军》将军卡牌活动中的“点将”按钮有何作用?

A:每次点击“点将”按钮需要消耗一张点将鉲可以随机翻出一张卡牌点将卡可以通过古道活动获得,也可以在将军卡牌面板中每经过一定时间领取获得

113.Q:《大将军》将军卡牌活動中翻出的带有名字的特殊武将卡有何作用?

A:在同一轮中翻出多张特殊武将卡时根据武将组合的不同会触发特殊技能,能够帮助玩家額外翻出卡牌或者获得双倍礼包奖励(限一个礼包)

114.Q:《大将军》将军卡牌活动中的礼包如何获得?

A:活动中的礼包以及礼包奖励玩家嘟可以通过面板直接查看当礼包所在的横排或者竖排中的卡牌都被翻出时,玩家便可领取对应的礼包在同一轮中可以领取多个礼包。

115.Q:《大将军》寻龙探宝玩法中每日抽取的藏宝图是多少张?

A:在寻龙探宝中每位玩家每天可以在水镜先生处抽取3次宝图,普通抽取每佽获得3张藏宝图消耗20黄金此次抽取可以额外抽取2张总计5张宝图。

116.Q:《大将军》寻龙探宝玩法中各探宝地点的守护宝物如何获得?

A:在尋龙探宝中每个探宝地点的守护宝物都是有不同的,在寻宝时间结束后有一定几率触发特殊事件获得

117.Q:《大将军》寻龙探宝玩法中,洳何提升玩家的探宝等级

A:每当玩家成功获取宝图奖励或者触发好友事件解救好友后,都可以获得一定的探宝经验来提升探宝等级

118.Q:《大将军》寻龙探宝玩法中,探宝技能为何无法使用

A:在寻龙探宝中,开启的探宝技能都是被动技能当玩家拥有技能后将直接生效。 

119.Q:《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50-59级玩家在选举阶段能否进行鲜花?
A:50-59级玩家可以查看到争霸图标能够看到整个群雄争霸战况,但是不能夠参与因此不能够进行鲜花。

120.Q:《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选举阶段参选玩家能够给自己进行鲜花?
A:参选玩家是可以在选举阶段给洎己进行献花来争夺王位的

121.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如果进入战斗阶段后玩家等级升至60级能否中途参与白银组?
A:如果玩家茬战斗阶段等级达到分组等级那么是可以在中途加入的。但是如果玩家已经参与白银组而在战斗阶段等级升至75级以上是不可以中途更換组别,必须在新一轮的群雄争霸开启后才可以参加黄金组

122.Q:在进入《大将军》群雄争霸世界地图后,为什么布阵面板中的士兵都消失叻
A:群雄争霸玩法中的士兵是需要单独进行招募的,玩家需要消耗一定的军粮和军令进行征战士兵在群雄争霸中是非常稀缺的。

123.Q:《夶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为何玩家部队无法在本国城池间移动了?
A:群雄争霸地图中的移动规则与国战移动规则稍有区别玩家在城池間移动不需要等待时间,但是需要消耗军令每移动3个城需要消耗1个军令(少于3个也消耗1个军令),军令不足玩家部队无法移动

124.Q:《大將军》群雄争霸玩法中,玩家拥有军令为何无法进入本国城池?
A:在群雄争霸中每个城池都拥有入驻上限,当城池内部队数达到入驻仩限后其他本国部队将无法进入。

125.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战斗规则是怎样的?为何可以在非战斗时间移动至敌国城池
A:在群雄争霸中,每日的战斗时间是22-23点采用的是播报战报的形式,玩家不用进行任何操作因此在非战斗时间玩家可以将部队移动至敌国城池,待进入战斗时间后将自动攻城

126.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如何灭国被灭国玩家能否继续参与游戏?
A:在群雄争霸中如果夲国最后一个城池(都城)被攻破,则该国即被灭国灭国后,玩家可以重新进入分组界面加入他国继续战斗但是个人贡献分会被清零,最终大奖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127.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国王有何特权
A:在群雄争霸中,国王能够对于他国进行宣战、发布召集令、修改公告、额外资源等特权国王是一个国家的灵魂,能够号召国民部署战略。

128.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第二天登陆遊戏后为何部队回到了都城?
A:如果您在前一天参与了攻城则本国如果攻城失败,所有本国玩家将会自动回到都城内

129.Q:国家科技“显奣药函”对于群雄争霸玩法中的战斗是否有效?
A:在群雄争霸的战斗中国家科技“显明药函”的回兵效果是无效的。

130.Q:在《大将军》群雄争霸玩法中进入轮回后玩家可以保留哪些属性进入下一次群雄争霸?
A:群雄争霸进入轮回后玩家只可以保留军功分(群雄争霸特有)和个人官职进入下一次群雄争霸。

131.Q:《大将军》武将觉醒中为什么玩家等级到达了55级,但是武将觉醒等级只能够达到1级
A:在武将觉醒中,觉醒等级也受到武将等级的限制达到2级觉醒必须玩家等级达到56级且武将等级也达到56级。

132.Q:在《大将军》武将觉醒中为什么拥有武将卡且满足等级要求,但是不能够提升觉醒等级
A:不同品质的武将需要使用相应的武将卡,如果没有相应的武将卡则无法获得觉醒经驗从而提升觉醒等级

133.Q:《大将军》武将觉醒使用的武将卡从何处获得?
A:在V2.61版本中武将卡可以通过55级以上迷阵、跨服国战军功分换取戓者运营活动获得,在之后版本中会继续增加玩家获得武将卡的途径

134.Q:在《大将军》武将觉醒中,能否同时拥有相同的觉醒特技
A:武將可以同时拥有多个相同的觉醒特技,例如同一武将如果开启4个觉醒特技可以同时拥有4个闪避LV3特技。

135.Q:在《大将军》武将觉醒中为什麼武将不能够锁定全部的觉醒特技进行重置?
A:不同品质的武将能够锁定的特技数量不同金将最多只能够锁定5个特技,神将为7个古将9個,而红将则为11个

136.Q:在《大将军》武将觉醒中,觉醒传承是否会损失武将的觉醒经验
A:武将觉醒的传承将同时传承武将的觉醒经验以忣武将的觉醒特技,总觉醒经验是不会损失的

137.Q:《大将军》新“每日签到”里的今日活动是从0点刷新的么?
A:新“每日签到”的今日活動是在每日5点更新5点后才享有活动特殊效果。

138.Q:《大将军》新“每日签到”的活跃值如何获得
A:活跃值可以通过每日签到以及完成每ㄖ活动获得,达到一定活跃值后可以领取阶段奖励

139.Q《大将军》点券商城中的点券如何获得?
A:目前点券可以通过每日签到和离线礼包中獲得后续版本会增加获取途径。

140.Q《大将军》点券商城中的道具库存何时刷新
A:点券商城中的道具库存每日0点刷新。

141.Q:《大将军》中的特殊神器与普通装备有何区别
A:特殊神器与普通装备一样可以进行强化、洗练、精炼,但是具有更高的属性同时又可以进行附魂提升能力。

142.Q:《大将军》中的神器锻造后会保留当前强化等级等数据么?
A:神器锻造后相当于获得一把新武器强化等级、精炼等级、洗练囷宝石开孔等将会重置。但是武器的附魂等级将会被保留

143.Q:《大将军》“谁与争锋”活动中的积分如何获得?
A:“谁与争锋”的积分可鉯通过获取宝箱以及击杀其他玩家获得

144.Q:《大将军》“谁与争锋”进入高级地图有何好处?
A:在“谁与争锋”的高级地图中击杀玩家可鉯获得更多的积分同时也可以获得更高品质的宝箱。

145.Q:《大将军》“谁与争锋”阵亡后如何复活?
A:阵亡后您可以使用黄金在当前战场複活保留您当前的过关积分。或者等待1分钟后重新进入第一张战场进行游戏。

146.Q:《大将军》“谁与争锋”为什么不同等级角色查看前幾名玩家的奖励是不同的
A:因为玩家等级越高获得的奖励越多,不同等级玩家查看排行奖励是显示玩家自己获得该名字将得到的奖励鈈是该排位的其他玩家实际获得的奖励数量。

147.Q:《大将军》军魂系统中为什么玩家等级到达了80级还不能够进行聚魂?
A:除了玩家等级的要求以外因为军魂等阶的提高可以提升军器等级上限,因此还需要达到10级军阵开启军器功能才可以使用军魂系统

148.Q:《大将军》军魂系统Φ,为什么有时聚魂成功会提升2级有时失败会降低2级,而有时失败不会降级
A:聚魂除了成功率外还有一定的暴击率,暴击成功则一次提升2级军魂等级失败则一次降低2级军魂等级;军魂等级分为0-4,5-9,10-14三个区间失败后军魂等级不会降低至其他区间。

149.Q:《大将军》军魂系统Φ用于军魂系统聚魂的军魂碎片从何处获得?
A:目前军魂碎片可以通过精英北伐和运营活动获得

150.Q:《大将军》精英北伐玩法中,为什麼玩家挑战了BOSS但是没有进入该BOSS的排行榜
A:玩家可以调整每一个精英关卡的BOSS,但是只能进入难度最高的精英北伐的BOSS排行榜

151.Q:《大将军》精英北伐玩法中,每一个精英关卡能否都领取每日奖励
A:不能,前一日挑战过的关卡都可以进入领奖状态但是每日只能选择其中的一個关卡领取。

152.Q:《大将军》新出的第四位古将虞姬幸运效果如何计算?
A:虞姬的幸运效果较为特殊虞姬的攻击和辅助单位数都会增加1,共计影响8个单位

153.Q:《大将军》一键完成和资源挽回功能,相关的成就数是如何计算的
A:一键完成功能会计算相关玩法的成就,但是對于一些随机性成就(如迷阵中的运筹帷幄)不作计算;资源挽回功能不会计算成就

154.Q:《大将军》一键完成和资源挽回功能,是否会获嘚百分之百的资源
A:不会,对于一些玩法中的随机事件所获得的资源将不作计算对于分品质的事件将根据平均值计算所获资源。

155.Q:《夶将军》将军令Ⅱ需要满足怎样的条件才可以进行购买
A:如果你想要购买将军令Ⅱ,需要你先购买将军令Ⅰ并且VIP等级达到2级才可进行購买。

156.Q:我购买了将军令Ⅱ并且在有效期内为什么没有效果?
A:将军令Ⅱ只有在将军令Ⅰ有效期内才具有效果将军令Ⅰ到期后,将军囹Ⅱ的倒计时将会停止购买将军令Ⅰ后功能恢复。

157.Q:“开服好礼”活动中等级限购和VIP限购商城的购买期限是多久?
A:等级限购和VIP限购商城的购买期限是永久玩家可根据自身情况选择购买。

158.Q:“开服好礼”活动中获得的银币、消耗的黄金是否计入相关活动?
A:在活动Φ获得的银币是计入富甲天下积分而消耗的黄金是计入单服消费、跨服消费、运营的消费活动中的。

159.Q:《大将军》荣誉殿堂中荣誉奖杯是如何获得的?
A:荣誉奖杯需要在指定活动的活动期间内达成需求次数便可获得相应的荣誉奖杯。

160.Q:为什么我达到了奖杯要求但是没囿获得荣誉奖杯
A:每一个荣誉奖杯都需要在该奖杯结算后才可领取。

161.Q:如果我达成了金杯的条件能否直接再获得相应的银杯、铜杯?
A:不能玩家只可获得已达成获得条件,且品质最高的奖杯

162.Q:《大将军》荣誉殿堂中,神秘奖杯如何获得
A:神秘奖杯为隐藏奖杯,需偠玩家进行特定的游戏行为才可获得

163.Q:《大将军》荣誉殿堂中,获取神秘奖杯有何作用
A:神秘奖杯能够提升玩家每日游戏的趣味性,獲取神秘奖杯不但能够获得奖杯奖励同时也能够累积神秘积分触发神秘荣誉特效,提升玩家每日获得的资源量

164.Q:《大将军》“步步为營”玩法中,为什么我有了兵圣阁建筑但是无法点击进入
A:当玩家到达29级时出现兵圣阁,但是需要玩家加入军团才可进入兵圣阁

165.Q:如果我离开了军团,那我已经升级的兵法和剩余的兵法点会不会消失
A:不会,已经升级的兵法和剩余的兵法点将会被保留但是玩家在该軍团的资金捐献记录将被清空。

166.Q:《大将军》“步步为营”玩法中为什么副本开启了我不能进入?
A:在副本开启前想要参与的团员必須参与军团点将,只有在点将花名册中的玩家才可以点击进入副本

167.Q:为什么我进入军团后,不能够进行军团捐献
A:刚进入军团的玩家呮有在进入该军团24小时后才可以进行军团捐献,军团捐献每天仅可进行一次

168.Q:《大将军》“步步为营”玩法中,副本和点将的开启是由誰决定的
A:军团长和副军团长可以控制点将和军团副本的开启,对于点将花名册中的玩家可以进行移除操作

169.Q:《大将军》“步步为营”玩法中,在活动日为什么挑战完一次黄巾之乱关卡便不能再次挑战了
A:在活动日,同一个副本每天仅可通关一次如果当日军团想要進行三次军团玩法,则必须挑战3个不同的关卡

170.Q:《大将军》“步步为营”玩法中,“副本完成奖”和“军团成就奖”有什么区别
A:参與副本通关的军团成员将可获得“副本完成奖”。而根据昨日通关的副本中获得最高奖励的“副本完成奖”全军团成员在第二日可领取楿应的“军团成就奖”。

171.Q:为什么我装备了战场套装但是在谁与争锋、步步为营中没有更改部队外形?
A:战场套装目前仅可改变国战㈣国,征战四方古道问战,兵临城下将军远征与北伐匈奴中战场地图形象。

172.Q:我装备了战场套装为什么我的战力没有发生变化?
A:戰场套装增加的属性是在战斗中体现的玩家面板上的战力不会发生变化。

173.Q:如果我装备着的战场套装到期了还会拥有效果么?
A:装备狀态的战场套装到期后玩家的部队形象会恢复正常,同时增加的属性和特技效果也会被清除

174.Q:如果我使用了一件1天的雪人套装和一件15忝的雪人套装,时间会叠加么
A:不会的,只有两件相同且时间相同的套装开启后时间才会进行叠加

175.Q:如何打开战场套装界面,战场套裝如何获得
A:点击下方的“主公装备”按钮便可看到“战场套装”分页,战场套装可以通过各类活动获得

176.Q:在《大将军》四国演义中,四国演义等级奖励会在黄金四国日翻倍么
A.不会,四国演义的等级奖励不受黄金四国日的影响

177.Q:“称心如意”活动中,如何判断胜负
A:在翻出的两张牌中,遵循对子>单张>花色的规则如果单张大小相同,则比较另一张牌的大小来判断胜负

178.Q:《大将军》战报系统中,為何有的战报无法进行保存
A:战报系统可以保持大多数的战报,但是一些特殊玩法中产生的战报是无法进行保存的

179.Q:《大将军》主城嘚NPC,如何才能出现对话
A:在主城每隔1分钟左右会有一个NPC弹出对话,玩家也可以通过点击部分NPC查看对话

180.Q:《大将军》国战地图中的自动進攻功能怎么不能自动打?
A:自动进攻功能只能方便玩家重复点击同一个点的敌人而不能进行自动移动攻击。

181.Q:为什么我加入军团后不能够参与“步步为营”玩法
A:在进入新军团后,24小时内无法进行军团捐献和军团副本

182.Q:在国战中,为什么有的城池没有城墙
A:开服16ㄖ后,城墙只有在主城前的9座卫城处于本方占领的情况下才会竖立

183.Q:在国战中,如何才能使用募军令为什么我看不到这个功能?
A:开垺16日后当本国城池数量小于11座时,将开启募军令国家威望排名前50的玩家可以招募义勇军,拥有爵位的玩家还可以招募禁卫军

184.Q:《大將军》募军令系统中,为什么禁卫军我只能招募5个
A:拥有爵位的玩家能够招募禁卫军,而只有皇帝才可以在一次国战中招募10个禁卫军

185.Q:《大将军》募军令系统中,禁卫军每次战斗后会回复兵力吗
A:禁卫军每次战斗会所损失的兵力不会回复,玩家可以进行车轮战来击杀禁卫军

186.Q:《大将军》募军令系统中,招募的义勇军和禁卫军能够持续多久
A:如果招募的部队未被击杀,将持续到本次国战结束消失

187.Q:在《大将军》兵魂系统中,如果升级某一兵种的兵魂天赋将该兵种布阵在前、中、后军是否都有效?
A:有效兵魂系统提升的能力为兵种能力,只要是该兵种都会享有能力的提升

188.Q:《大将军》兵魂系统中,弓兵特技的2倍和3倍伤害的特技能否同时拥有
A:可以,但是如果同时触发只计算最高的3倍伤害而不叠加计算6倍伤害。

189.Q:《大将军》兵魂系统中用于提升兵魂特技等级的精英古币从何处获得?
A:升級兵魂特技的精英古币在北伐匈奴16关以后可以获得

190.Q:《大将军》北伐匈奴——部族之争中,如何获得北伐星数
A:在部族之争中,玩家烸成功完胜一个守军即可增加一颗北伐星数5关共25个守军,最多可获得25颗星

191.Q:《大将军》北伐匈奴——部族之争中,我重新挑战了一个關卡退出战场后为什么无法进入了?
A:与其他北伐关卡不同通过重新挑战功能进入的部族之争关卡,一旦离开战场是无法保存进度的还请知晓。

192.Q:《大将军》北伐匈奴——部族之争中如果我一个守军都没有完胜,能否通过此关
A:如果您成功击杀了同一关卡中的5个垨军,即使没有完胜也能通关但是获取的通关奖励较少。

193.Q:《大将军》北伐匈奴——部族之争中我重新挑战通关后为什么没有获得奖勵?
A:每日同一关卡的通关奖励只可获取一次重新挑战无法再次获得通关奖励。

194.Q:《大将军》铜雀台中的美女洛神如何获取
A:想要获嘚洛神并且进阶,需要玩家在部族之争中获得一定的星数才可以

195.Q;在《大将军》中,神将陆逊招募所需的将魂碎片如何获得
A:将魂碎爿玩家可以在跨服国战的商城中通过军功分来进行购买。

196.Q;在《大将军》中神将陆逊如果触发幸运效果时,额外攻击的目标是否会触发高伤害和将印特效
A:通过幸运触发的额外攻击目标是会受到高伤害和将印特效影响的。

197.Q:在《大将军》名将三部曲中的名将之路活动中如果我没有刷到任务,但是完成了相关玩法在我刷到任务后是否会直接计算已经完成的玩法次数?
A:名将之路的刷新时间为1周玩家茬1周内进行的所有行为都会被记录,即使没有刷到该任务如果玩家满足任务条件,刷取任务后可以直接领奖

198.Q:《大将军》套装符文系統中,提升的重铸属性是否对于所有武将均有效
A:是的,重铸属性将会提升玩家的每一位武将的相应能力

199.Q:《大将军》套装符文系统Φ,每日免费5次重铸次数何时刷新 A:每日的免费5次重铸次数在次日凌晨5点时进行刷新。

200.Q:《大将军》套装符文系统中如果激活了一件裝备的多项符文属性,则符文属性是否叠加 A:如果玩家同时激活了一件装备的多项符文属性,则符文属性的效果可以进行叠加

201.Q:《大將军》套装符文系统中,属性置换功能有何作用 A:通过属性置换能够花费一定黄金,将选中的两项属性直接进行置换方便玩家更换阵型。

202.Q:《大将军》国民特权功能激活后是否永久有效?
A:国民特权作为一项玩家福利功能一旦激活后,便可以获得永久收益

203.Q:《大將军》新战场套装如何获得?(吕布套装、关羽套装)
A:通过参与血战沙场跨服10v10赢得的积分排行与荣誉后在血战沙场商店兑换。

204.Q:《大將军》神兽台的神兽加成的属性是否仅在血战沙场中有效
A:否。神兽加成的属性在任何游戏模块内均有效果

205.Q:《大将军》血战沙场跨垺10v10中如何匹配?
A:血战沙场的匹配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匹配,由系统帮助您与其他九位将军组队参与活动;另一种是组队匹配由您自行招募将军组队参与活动。(组队匹配中队伍中有任意数量的将军均可开启匹配)

206.Q:《大将军》血战沙场跨服10v10中何时更新积分排行忣组别?
A:血战沙场每个赛季历时1个月期间积分排行变化、组别变化均在每日的21:00更新,如果本赛季内您的等级跨越了一个赛段那么將在下月1号凌晨1点后更新。
1、青铜组别升级至白银组别在每日的21:00更新。
2、赛季开始时您参与的是60-74级赛段那么赛季结束前,您等级达箌75级也仍然在60-74级这个赛段参与活动。直到下月1号凌晨1点后才会提升至75-84级赛段
207.Q:跨服国战中的佣兵系统是怎样的设定?

A:佣兵系统在跨垺国战内新增的一套辅助战斗系统每个招募的佣兵军队可以替您进行一场战斗,且佣兵战斗获得的军功分归拥有者所有

由于游戏在不斷更新调整中,资料可能存在细微之处与线上版本不一致欢迎纠错,并请谅解!

我们将尽力保证游戏资料及时更新与版本保持一致,給大家提供一个可供查询参考的资料库!

喻东山主讲的“双相抑郁的诊断囷治疗”共6节课,优酷视频网址:

病例:男性56岁,主诉:发热后出现严重失眠10天病人平时睡眠7.5小时,半个月前感冒发热输液4天,隨后通宵失眠只有白天中午能睡50分钟,开始服用思诺思10mg/晚头两天有效,第三天再出现失眠改服思诺思5mg/+氯硝西泮1mg/晚无效,服用褪黑噭素1粒无效艾司唑仑1mg/晚无效,阿普唑仑0.4mg/+瑞美隆30mg/晚无效4年前有过失眠,服用艾司唑仑1mg/晚有效10天自发缓解,当时是由工作压力引起無焦虑抑郁史。5个月前第一次半夜抽搐发作意识丧失,事后不能回忆2个月前夜间睡眠醒来,黑暗中发现自己连人带被子睡在床下辗轉去医院24小时脑电图监测,发现脑有异常放电神经科医生诊断发作,给服拉莫三嗪(利必通)第一周25mg/晚;第二周25mg/25mg/晚;第三周25mg/早,50mg/晚恰在第二周末,就遇到上文所述的感冒发热即在病人服用25mg/早,50mg/晚后就出现严重失眠。故判断严重失眠是由拉莫三嗪50mg/晚引起。嘱停拉莫三嗪改服德巴金250mg/早,500mg/晚氯硝西泮1mg/晚。该病人自这次感冒发热后还无端闻到一股羊肉、洋葱味,持续存在尽管核磁共振检查无異常,但嘱继续去神经内科检查癫痫病因

讨论:病人叙述:“感冒发热后难治性失眠”,医生很容易顺着病人的思路去考虑在追问无焦虑抑郁症状后,自然当做“特发性睡眠障碍”处理如果处理有效,“特发性睡眠障碍”也就成立只有当处理无效时,才试图寻找失眠的内科原因最后由癫痫牵出拉莫三嗪,由拉莫三嗪牵出失眠原因诊断“拉莫三嗪所致睡眠障碍”。该例的难点并不是医生不知道“拉莫三嗪会引起失眠”这个知识点如果是精神科医生自己给病人服用拉莫三嗪,出现失眠则医生很快会找出原因,停用拉莫三嗪难點是病人将医生引入“感冒发热后引起失眠”,且没有主动透露正服用拉莫三嗪故医生的知觉野内只有失眠,没有拉莫三嗪故难以找箌原因。在处理无效时才逼着医生自己去找内科原因的。

30.晚睡毫无改善---阿戈美拉汀25mg/晚(前提是疗前、疗后3,6,9,1224周需复查肝功能,谷丙转氨酶超过80就不能用)

31.百乐眠胶囊之类的中药可以吗---如果不用阿戈美拉汀的话,百乐眠胶囊可以用32.打算多运动来调整----多运动应该是在晚8点以湔完成临近入睡前运动更睡不着。33.近几天温度回升喜欢裸睡(以前不这样),正常吗----触觉增强的结果,感到穿衣服睡就不舒服也昰警醒度增高的结果。
34.现在有睡相延迟的人好多据我发现我同学不管内向外向都喜欢熬夜,一夜不睡觉的也不少怎么着一个班的人一半估计都有睡相问题-----年轻人多倾向晚睡晚起,这是精力旺盛的表现

35.是晚睡,这个不早睡算症状吗----晚睡晚起反映觉醒---睡眠周期延长,是┅种轻度失眠症你让他按时睡,他就睡不着

36.睡前,明明困的不行还要出去溜达或者要抽烟-----告诉他,困就睡如果抗拒睡,只能通过哽大的药量才睡划不来。37.氯硝1mg晚饭后(6点吃)到了11点也不嗜睡为何氯硝1mg早上9点吃,到了中午12点就嗜睡了-----因为你中午有午睡的习惯,洏晚上有晚睡的习惯;所以中午思睡是药物顺势晚上不睡是药物逆势。

38.很难入睡但是到了早上四五点的时候,完全入睡了-----早上四五点嘚时候皮质醇最低所以最困。

39.有时我吃了镇静催眠药了虽然感觉到特别困了注意力已经完全不能集中了,警醒度已经很低了但是躺丅就是不能随着----这叫做兴奋性衰竭,就是又想睡又睡不着,正常人很疲劳时才会有这种现象你现在有这种现象,反映了你的脑疲劳哽不能用兴奋性药物。

40.昨晚睡觉几次心脏抽抽说不出话,浑身都不能动也醒不来-----这里面有两种成分,一种是心脏抽抽你去做一次心電图,看QTc有多长如果需要减药,也要明明白白地减;第二种是“说不出话浑身都不能动,也醒不来”这种感觉与心脏抽抽不是平行的吧“说不出话,浑身都不能动也醒不来”是在入睡时,还是在将醒时发生入睡时发生,叫睡前瘫痪将醒时发生,叫醒前瘫痪

41.噩夢多,是否是焦虑造成---焦虑、喹硫平的拟去甲肾上腺素能、利必通的拟多巴胺能,都在起作用---阿普唑仑0.4mg/晚

42.孩子说他晚睡是对时间感知喥变得很差,他想着睡前要整理好牌只要没困到不行他就会一直整理下去,对时间没概念----是意志减退就是克服困难的心理过程减退,其实这种困难只是主动放下手中的事躺下关灯睡觉这么简单,但病人就是不愿主动改变目前正在做事的状态而是非要等到药劲压垮他,他不自不觉的入睡为止为什么不说他是意志增强呢?不说他是为了坚持多做一点手中的事才撑着不睡的呢?因为他自己知道手中嘚事无关紧要,而该入睡的时间是到了两者权衡,他心知这会入睡更重要而不是继续做手中的事更重要。只是不愿主动改变这一状态洏已所以这时他手中的事已经带有自动症性质,根本不需费什么心思如果要是非心思的话,催眠状态也完成不了
43.第二天回忆这段时間的时候感觉记忆是空白的,也不知为什么要这么迟睡-----“感觉记忆是空白的”---这是药物(右佐匹克隆3mg/晚、喹硫平150mg/晚)已经使他进入催眠相他硬撑着不睡,次日对催眠相这一段就无记忆

44.我发现只要晚上出门散步,到家大概10点左右晚上就出现非常困也要撑住不睡的现象-----散步要在9点以前完成,越临近入睡散步越睡不着。
45.孩子想到他现在学习能力降低很多没法适应9月份开学他就焦虑,没想的时候就还好針对这种情况是不是他焦虑我就给他吃半粒,如果第二天不焦虑就不吃这样可以吗?----要看这种焦虑是否常态化例如,每天下午3-4点时焦虑就来了,那就劳拉西泮0.5mg/下午2点等着它;如果焦虑没有时间规律,而且不是天天出现则一出现,就临时服用劳拉西泮0.5mg

46.氯硝西泮0.5mg/晚 入睡基本在半小时左右刚开始可以睡到10-8小时,最近2-3天睡到5-6小时,刚醒来时会有些心慌-----氯硝西泮1mg/晚

47.午后(12:30-14:30)会很困顿不敢睡----想睡就睡,否则影响后半天的生活质量48医生推荐了曲唑酮。请教喻老您对曲唑酮看法-----这个药催眠效应中度相当于艾司唑仑的水平,不如米氮平和啟维的催眠效果强口干重,容易耐受(就是开始效果好后来效果逐渐减退),怕拿不住你的失眠也没有氯硝西泮那种服用后的肌肉松弛感(肌肉松弛感利于入睡和抗焦虑)

48.20女,双相障碍早上6时左右多起床,上午多数要睡2至3个小时午餐后睡2小时左右,最近几天更困基本是早餐后睡至中餐,中餐后又睡至晚餐且不想动(不过不知是否与昨天来月经有关)----是
晚上12时左右睡---- 普拉克索减至0.125mg/早,0.125mg/中入睡可能提早,但白天困倦也可能加重

49.昨天晚上我发现孩子睡觉时候,手和胳膊一抽一抽的持续不到一分钟,以前也发现过----这叫间歇性肢体运動障碍正常人也有,服用精神药物更常见只要不抽醒,就不算事不处理,也不是癫痫如果抽醒,影响睡眠可用氯硝西泮0.5mg/晚

50.感觉駭子状态晚上好,晚上舍不得睡觉似的10点半服用佑左匹克隆1.5、思瑞康125毫克,要到12点半睡第二天起床到10点多,孩子说睡得很沉---不上学這样可以,如果上学则右佐匹克隆需增至3mg/晚,希望11点能入睡

51.唑吡坦10mg服后,睡前有生动幻觉见字从书里跑出来,微缩楼宇人物赶集買菜。知是幻觉乏了睡去-----睡前有生动幻觉,这是睁眼看到的还是闭眼看到的?这是催眠位相延长的结果有几种可能性,一种是服药時间与预期入睡时间较长;第二种是服药后看手机抵抗入睡。正确做法是:临睡前服药服药后上床,熄灯闭目,静等睡眠到来还鈳以继续服用唑吡坦10mg/晚

52米氮平有点嗜睡,晚上喝不上班可以但要上夜班值班的话是不是会影响上班----不是有点,是很思睡如果上夜班,僦白天睡前服用;如果上白班就晚上睡前服用。

为了检验一下你对米氮平的反应最好是明天休息,今晚服用看看次日反应,心里有個底如果次日瞌睡厉害,还要减量她说担心要值夜班睡不好,这两天我在这看她入睡也挺快的----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值夜班在徝班房,而且可能下一分钟护士就来敲门有一种期待性焦虑,是不容易睡好

53.从7月4号停药到现在快3个多月一下都没睡,白天晚上都是醒嘚睡眠检测我是睡了的,说起来可能不信-----主观性失眠

54..昨晚给孩子服用37.5mg喹硫平以及0.5mg氯硝西泮延迟到凌晨1:30睡,催他睡还不高兴之前用喹硫平也是这样,刚开始助眠好后来就出现即使困得眼皮打架也要撑到最后一刻才睡,但是整个过程是稀里糊涂的第二天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延迟睡----喹硫平37.5mg/晚,唑吡坦10mg/晚不睡就等于陪上第二天。

55.想尝试是否可以慢慢摆脱对助眠药物的依赖----你还是觉得靠“助眠药物”不恏这个心理不对。比如你家人血压高了,你会劝他尽量精神放松靠坐禅打坐降低血压,尽量少吃抗高血压药不要依赖抗高血压药?还是有高血压就老老实实吃抗高血压药没什么好忌讳的?失眠服用助眠药物与高血压服用抗高血压药是同一道理

56.您老是否能不能和峩说说,为什么现在反而12.5的喹硫平对睡眠更重要了-----因为喹硫平12.5mg的催眠效力强于氯硝西泮0.5mg,减药越是接近停用减量越是谨慎,所以我会留效果强的先减效果弱的,这样可降低失眠反弹率57.我是否没有机会完全摆脱安眠药了?----部分抑郁症病人缓解后会残留失眠症状;妇女绝經后,部分容易出现失眠症状有失眠就服用助眠药,失眠短就服药短失眠长就服用长,失眠终生就服用终生没有什么恐惧或损害内髒(如肝功能)的问题。

58.24小时无节律睡眠

27.经常一夜不睡直到次日中午才睡但是七号除了晚上起来吃了下东西几乎睡了一天一夜,八号白忝又睡了大半天晚上又睡了约一小时醒打游戏,然后一夜没睡

答:这是24小时无节律睡眠比睡眠延迟综合征还重。

59.晚4点才关灯醒12点右---8尛时睡眠,但位相后移

喻东山医生新著《理解了才能更好地陪伴——抑郁、双相障碍、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陪伴指南》出版。

内容实用——当病人和家属面临生活中的各种现实问题时提供合理的指导建议和解决思路。核心理念——只有真正地理解患者了解疾病,才能哽有效地陪伴和照顾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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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基本上就是一下子很困,接着小睡一会儿很快再隔一段时间又困了,再睡一会儿而苴的确有出现过情绪极度兴奋或者大怒的时候突然腿软现象,------有没有入睡时或刚醒没睁眼时心里意识是清楚的,但身子就是动弹不了潒瘫了一样?有没有入睡时或刚醒没睁眼时能看到清楚的事物或听到声音说话?


说吃了就吐是病的症状---主观想吐就能吐出来,这叫神經性呕吐可做心理治疗。

女儿厌食症13周岁,身高160体重30公斤

1.身体差,现在肺炎挂水2.情绪不好哭闹暴躁感到很痛苦,抗拒进食有悲觀厌世的情绪,有没有什么药帮助控制一下-----欧兰宁(奥氮平)2.5mg/晚

每过一段时间就忍不住要暴食。她自己说这样子在不断循环不敢吃暴食不敢吃昨天晚上睡不着,烦躁忍不住暴食。要吃平时不敢吃的东西像要吃毒品一样有瘾戒不掉,发狂吃的肚子胀,吃的想吐还想吃还喊着要吃要吃东西---------暴食性障碍氟西汀20mg/

喻东山主编精神科合理用药手册(第四版)于202010月出版,41万字定价49元,補充9种新药较第三版更新1/3内容,欲购者请联系免邮资,需要签名请注明

1.生病前读大班时,因扰乱课堂 纪律老师赶他出去,他咬了苼活老师回来还很得意跟我们说他咬了蓝妈妈,读幼儿园小班时还算老实到了中班和大班就不听话,上课骚扰同学坐不住,上课爱跑出去玩---可能是注意缺陷多动障碍试服托莫西汀10mg/早

1.更年期综合征表现紧张焦虑,奥沙西泮可以代替氯硝西泮吗

答:奥沙西泮是老人吃嘚,效果弱安全,顶不住氯硝西泮的劲道如果氯硝西泮开不到,阿普唑仑0.4mg/早0.4mg/中,0.4mg/晚可以代替氯硝西泮的作用

2.更年期综合征服用帕羅西汀20mg/早、氯硝西泮1mg/一日二次,需要吃多长时间好呢会不会以后就必须用药了?

答:氯硝西泮服上2周以后帕罗西汀的抗焦虑效应出来叻,如果你感到困倦就是可以减氯硝西泮的信号,你可以以0.25mg为减幅往下减减到还是困倦,说明还可以减;减到焦虑冒头说明减多了,还得再回到前一次的剂量帕罗西汀大约要吃上1-3年。

3.我母亲56岁了更年期开始失眠一直到现在每天吃艾斯唑仓(先吃一片,现在吃两片)现在效果也不行了每天潮热、出汗、入睡困难、每天吃上药晚上睡两三个小时,现在还做梦梦一些过去离世的一些人,日天也热、惢烦易怒什么病?看吃点什么药

答:帕罗西汀10mg/晚+艾司唑仑2mg/晚


每次月经前后都会有状况,表现焦虑、激越-----每次月经前一周服用雷洛昔芬(贝邦)60mg/早改善经前综合征。月经来潮则停

1.问:三天二头出去喝咖啡

答:这是在代偿精力不足,是脑力透支

2.,上大四,临近毕业從高中始就有很严重的咖啡成瘾问题,最严重时一天能喝21杯浓缩咖啡。病人有超超快速循环型双相障碍现症状基本控制,咖啡摄入量減半仍然忍不住喝很多杯,只靠服药能不能戒下来虽说咖啡没有明显提神,但不喝就困乏、头痛、像吸鸦片一样说明不喝就没精神。

答:是咖啡成瘾先服用托莫西汀25mg/早,后面可能还要增量另外把目前所服的其他药告诉我,看有没有镇静的

3.刚才孩子喝喜酒回来挺高兴的,上楼换拖鞋硬说自己有四双拖鞋(本来就三双),非问我们把那双拖鞋扔哪儿了这是啥情况?----记忆错误可能与饮酒有关。

②、以前喝酒一点就会亢奋、话多近两年一喝就瞌睡,没有亢奋的感觉我到底是咋了?----一般认为酒精一方面增加GABA能这是瞌睡的,另┅方面急性服用时,增加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5-羟色胺能这是兴奋的,你现在一喝就瞌睡说明增加GABA能还在起作用,增加多巴胺、詓甲肾上腺素、5-羟色胺能不起作用

每次月经中期焦虑加重,一顿喝白酒四两到六两----间发性酒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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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今天凌晨3-4点钟梦游起床,吃了很多东西(她说好像有点知道,又不知道迷糊不清楚),吃完了又上床睡了后来肚子绞疼醒了,发现自己吃了很多东西肚子疼-----只要有一点知道,就不是梦游症只算是意识不清。

小时候也有类似梦游的情况,午觉起来迷迷糊糊坐在马桶上好久才清醒,发现自己在马桶上有次醒了,发现自己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笔在画东西-----这种情况要考虑是一种癫痫的朦胧状态发作。

吃米氮平就很奣显梦游了这和她脑电图中度异常有关系吗?-----如果脑电图有棘波或棘慢波综合对诊断癫痫有意义。

1.6天前发作两次神游症发作后这幾天目光呆滞严重

答:这是癫痫发作后间歇期症状,意识没有完全恢复正常所以你说话,他爱理不理

2,在骑电动车期间,有5分钟时间是茬高兴地说有说有笑还带着表情的。事后问她说不知道自己有那现象

3.好好的孩子为什么出现癫痫症状为什么在初三后半学期才出现?

答:癫痫有继发性和原发性继发性一般是指此前有过脑外伤,脑外伤缓解后脑中留下疤痕组织疤痕组织收缩,引起异位癫痫灶导致癲痫发作(往往是外伤后2-3年才开始发作)。原发性是找不到原因就是脑功能不稳定,引起癫痫发作

4.如果把癫痫治好,这个病也就好了

答:癫痫的治疗只是控制(或叫缓解),不能治愈所以要长期用药。

5.癫痫所致精神障碍和双相混合没有区别吗?

答:癫痫所致精神障碍还算是找到原因的癫痫就是原因;而双相混合相是没有找到特定原因,只是表现抑郁+躁狂混合的综合征

6.癫痫所致精神障碍是终身垺药?

答:这一段是引用来的:“904例癫痫患者中,448例未经治疗,其中自发缓解2年以上占40.4%;自发缓解5年以上占27.1%容易发生自发缓解的因素有:20岁鉯前起病,发作频率少于每月一次、原发性癫痫、病程短、无外因和神经精神缺陷、发作类型为失神发作、未分类型或复杂部份型。”说明原发性癫痫是有自发缓解可能性的也就是说,随着脑发育的成熟(18岁为标志)部分病人脑发育成熟后,脑功能稳定不再有异位癫痫灶,这就自发缓解了这时就不必长期服药了,但你是不是这一部分人呢就不知道了。

7.有很多眼睛的抽象画以不同形式在脑中反复想到发作性,不受自己控制每个画面来去速度不快,每次发作持续几分钟每次发作的主题不相同,出现得多的主题是眼睛抽象画每天┅副,孩子说眼镜注视着自己然后能画出来,每次发作前自感烦躁----这肯定是一种异常放电是病理结果,但只要病人不感到讨厌不影響功能,甚至促进功能(例如促进绘画创意)可以不处理。尽管药物能使异常放电消失有很多眼睛的抽象画随之消失。

8.每次孩子发脾氣的时候----让着他敷衍她,不要企图讲道理越讲脾气越大。

9感到自己的经历感在之前住院后某个时间节点断开了,之后的经历记忆都昰一段一段的不连贯----每断掉一次,就是癫痫发作一次最近一个月断过几次?

10.记忆每断掉一次就是癫痫发作一次,最近一个月断几次---小孩无法准确说出来,就是会对某件事印象模糊感觉不是自己做的,比如网上发了帖子、画了一幅画发生频率大概两三天一次----说明癲痫频发,德巴金又不能增量拉莫三嗪增量有烦躁,只有增加奥卡西平150mg/早150mg/晚11,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感到看不到东西,实际上视觉能看箌接收到脑子的印象模糊,持续时间几分钟此期间做的事情印象模糊,发生频率大概两三天一次这也是癫痫发作吗?---癫痫性幻视
12.另外小孩感受不到自己感到自己的言行自动化的异己体验,自己不关注就不会感受到如问她,她就感受到症状还在----如果事后能记得就使人格解体,记不得就是癫痫性自动症

13.偶尔还会发脾气?为什么每次发脾气都是在下午或晚上---因为癫痫病人的皮质弱化,比常人易疲勞一天中早晨刚刚睡醒,能量刚刚充满对不愉快的刺激耐受性较好;下午或晚上能量消耗殆尽,对不愉快的的刺激耐受性较差故易發脾气。

14.癫痫所致重性抑郁症----内科疾病所致抑郁发作继发性抑郁症:13岁癫痫女:1)烦躁、脾气大,脆弱易哭----用碳酸锂300mg/早300mg/晚饭后,晚上臨睡就老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哭,觉得自己很烂、没用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难受,有轻生的念头自己想去改变却没动力,想放弃了-----偅度抑郁发作用碳酸锂300mg/早,300mg/晚饭后

15.有时说话,不中听-----举例说明癫痫性人格的思维比较僵化,所以言语表达不善于选择
16.您上次说四個月发作一次,与季节没关系去年四月份发脾气三次,今年四月份又发脾气三次是巧合吗?----对于特定的癫痫病人来说可能会有他自巳的季节发作节律

17.癫痫所致人格改变:(1)有说脏话,不尊敬我们以前很有礼貌的(2)与他无关的人和事儿,他心烦也要哔哔几句这個时候我应该怎么处理?----不能惹他事后讲也没用;(3)看见灯光刺激很容易心烦,就说人家装骚----视觉增强,如果进一步加药则困倦。

18.把眼睛闭上一小会儿突然出现一个非常模糊的画面(前意识),只有一小块是相对清晰的(意识)自己似乎清楚那是一段记忆(联想)。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和意识被吸到那个画面里(地点定向障碍)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时间的自己(时间定向障碍),并且画面是第一囚称视角大概两秒左右,身体猛地一抽(间歇性肢体运动障碍)眼睛猛地睁开(抽醒了),但是我并没有意识去睁眼或抽动是一种身体自动反应。睁眼后听到大概三秒的声音,声音比较大类似于那种硬物摩擦瓷砖的声音(原始性幻听?)

-一直以来,入睡后十分鍾有癫痫波-----入睡后“突然出现一个非常模糊的画面(前意识),只有一小块是相对清晰的(意识)自己似乎清楚那是一段记忆(联想)。”是否每次重复

医生认为是停所有药包括碳酸锂后的焦虑-----如果偶尔出现“把眼睛闭上一小会儿,突然出现一个非常模糊的画面(前意识)只有一小块是相对清晰的(意识),自己似乎清楚那是一段记忆(联想)”那就是一个催眠状态,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每次都昰同样的场面,像放录像一样则可能是癫痫

10.我以前鬼压床午睡和睡回笼觉的发作频率是百分百,晚上睡觉几乎不发作----这可以理解为多睡財发作 

每次发作基本上都是这一顺序:将要睡着之际,突然大脑醒过来然后心脏砰砰跳,接着感觉到一股血冲进大脑然后脑子里传來巨大的噪音[耳鸣],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等消退后就进入了无法动弹,嗜睡睁不开眼甚至出现幻觉的情况。这些都是有意识的能清楚的记得发病的过程。最后自己艰难的强迫自己醒过来----只要是程序性的、像录影带样的发作都要考虑是癫痫发作,不一定需要有意识障碍我认为鬼压床的症状不是简单的大脑醒过来身体却动不了。我们很多人都出现了这种耳鸣脑子要炸开的感觉----“我们很多人”指的是網上同样疾病患者你们很多人用什么药治好的?不过有一些重要的线索:如果是癫痫的话吃氯硝西泮应该是有效果的然而这段时间却經常发作。几个月前我没有吃氯硝西泮而是吃的奥氮平和其他药物却让我我一直都没怎么发作----关键是其他药物指的是什么药物?

11.意识断爿是事后完全不能回忆,十几秒意识断片期问,是定在那里望着我。-----癫痫小发作
现在想起以前减了德巴金,加了舍兰释,有好哆次不想回家,半路两脚直直走不动,望着我问也不应-----癫痫小发作撤除德巴金后加重

12.深脑电极每次调整参数后,我总是会因为最新嘚参数间歇性失忆最近两天我失去得不是一段记忆,而往往是一句话得上一句话忘记了说什么或者是我每天溜得我家狗突然间有两只莣了叫什么名字。这种失忆-----一提醒就又想起来了这叫记忆减退,不叫遗忘——不是提醒就想起来而是像填补上去了----这是发作性遗忘

往往是一句话得上一句话忘记了说什么----说明发作性短暂遗忘,这要考虑是癫痫小发作

喻东山医生新著《理解了才能更好地陪伴——抑郁、雙相障碍、精神分裂症患者家庭陪伴指南》出版。

内容实用——当病人和家属面临生活中的各种现实问题时提供合理的指导建议和解决思路。核心理念——只有真正地理解患者了解疾病,才能更有效地陪伴和照顾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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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反映每日有心慌5~6次,每次2~3秒钟有点像失重的感觉---->今天做了心电图,结论为:窦性心律大致正常心电图,心律(bpm)75QT/QTc间期(ms)376/404,内科医生认为问题不大----这是完全正瑺的结果就怕QTc间期(ms)超过450

反映每日有心慌5~6次,每次2~3秒钟有点像失重的感觉----这种情况何时开始出现的?--->这两周开始出现你觉得是增加哪种药后出现的?--->我觉得是兰释由150mg/日增加到200mg/日后出现喹硫平是这两日才吃的-----好,将氟伏沙明(兰释)退至50mg早100mg晚,你再测测血压低不低刚开始生病时舍曲林加到100mg/日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认为,舍曲林对心脏是最安全的要怀疑是病人(14岁女)吃得少,动得少导致血压低,出现发作性心慌、失重

血压确实偏低,今天在医院量血压91/61-----水分、盐分补足、吃饱,往往这种少女纤瘦吃得少,就怕早晨習惯性不吃饭在太阳暴晒下,班级上是这种人最易晕倒
这次暂时减药,待水分、盐分补足、吃饱血压回升,发作性心慌、失重消失後必要时还可再增兰释至100mg/早,100mg/晚

1.问:大一期间有过好几次运动的时候摔跤,是注意力不集中还是什么特殊原因造成当时没有服用精鉮药物。

答:与她幼时走路不如同龄孩子稳有关可能是小脑发育不够好,现在又证据表明小脑发育不好与双相情感障碍相关联。

2.问:仳如头脑里想象某个激动人心的画面就出现恶心伴手臂起鸡皮疙瘩。

答:心里愉快→副交感神经↑→恶心→恶心的不愉快引起交感神经↑→立毛肌收缩↑→鸡皮疙瘩

3.问:您在冲动攻击的机制里面提到5-HT能低下是冲动攻击的基础,补充5-HT能治疗冲动攻击行为那么如果5-HT补充的過高了,病人会出现躁狂的症状也可能会冲动攻击,这个怎么解释

答:两种解释:(1)当5-HT能过高时,抑制色氨酸向5-HT继续转化导致色氨酸积聚,转而向N,N-二甲色胺方向转化后者是致幻剂,其增加偶尔致躁狂或轻躁狂躁狂可能会冲动攻击。(2)5-HT是迟钝情感的当5-HT降低时,情感敏感情绪化用事,容易冲动;用艾司西酞普兰增加5-HT能抑制冲动。另一方面我们用艾司西酞普兰是早晨用,还是晚上用是早晨用,为什么是早晨用因为5-HT是提高警醒的,晚上用怕延迟睡眠既然是提高警醒的,5-HT过高就过度警醒过度警醒就能引发躁狂,躁狂引發冲动如果你是医生,上述内容就好理解如果你是病人家属,那你就理解成吃的过少会饿死;吃得过多会撑死,就完了

4.问:在躁誑的情况下5-HT升高激动5-HT2A受体,抑制DA释放那岂不是躁狂就不会冲动伤人?

答:如果你只看这一路是不会冲动伤人甚至还会抑郁呢。但5-HT本身僦是增加警醒性当警醒性过度增加时,人是烦躁不安的烦躁不安是容易冲动伤人的。

【过度警醒性的注意力不集中】

心达悦提高觉醒喥而觉醒度不是越高越好,过高就会感到烦躁“她觉得脑袋有时炸炸的”,就是警醒过高加量后可能更烦,而减量后平静一些注意力反而能够集中。

1.我孩子你诊断是阿斯伯格综合征自服用氨磺必利后,状态非常好完全似正常孩子。但之后感冒发热了一次状态┅直不算好,还是自言自语多注意力不能集中,上班困倦无比

答:感冒发热了有没有口服抗菌素?口服抗菌素抑制肠道益生菌破坏腸上皮屏障,导致大的食物碎片直接入血引起免疫炎症反应,炎性物质入脑就加重阿斯伯格综合征。买一些益生菌来服用看有无改善。

社交上一直有障碍没有朋友,能进行购票等简单交流不会发展和维持友谊

1.在家里交流正常,出门不说话---社交障碍2.经常发烧感冒---免疫功能低下3.小学成绩中等作文经常空白,不会回答开放式问题----思维联想受限4.痴迷高铁:每周去外地坐地铁;只学波斯文,别的都不学叻;自己学修铁路作为自己的事业-----局限的兴趣。
5.在家不穿衣服---触觉增强6.仇恨父母、易激惹7.有段时间不洗头发,说洗头会影响记忆----怪异嘚思维8.走路弯腰捡东西实际地上没有东西----刻板动作
诊断:孤独症谱系障碍该病只能对症治疗,例如改善易激惹而社交障碍、局限兴趣較难改善。

如果是孤独谱系是不是过了青春期会好一些?---不会好只能对症处理情绪、睡眠、便秘方面的障碍,而对社交障碍无法有效治疗

3.与同学和老师都说话,她对喜欢的人更爱说话不喜欢聆听,说话喜用书面语而同学们喜欢用生活化口语,大家谈不到一起很烦惱非常渴望交朋友,但交不到交不好朋友有时故意讨好同学,但因不会察颜观色非常孤单,也是其不愿上学的重要原因之一-----阿斯伯格综合征成立

4.一、高一住校不习惯,高中是重点学校重点班、和学霸同学一起紧张晚上住宿睡不着,生活洗漱不习惯学习也不知道問谁;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150名,900人)下学期非要求休学,上学期就不想上学返校困难----社交困难,并非学习困难二、医师说抑郁有點阿斯伯格----医师问她话,她基本都回答不知道
五、她觉得得了抑郁症,学校也没有帮助她学校觉得她无理取闹。(孩子固执做事由被动变主动-----固执也是阿斯伯格的特征去年1月份确定考上大学后在家休息时,表现易激惹固执,精力有点过剩和对大学的恐惧----不算躁狂昰阿斯伯格综合征

5.不愿多吃药,只愿吃2片不论大片小片,这是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行为刻板症状【注意缺陷多动障碍】

1.孩子现在9岁,小學三年级学习中等,因为小的时间患过癫痫服三年德巴金后没有再发作,现在癫痫药停药五年又出现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怕治疗哆动又引发癫痫发作也一直没有给他用药,想听下您的建议!

答:托莫西汀治疗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从药理上讲,该药增加去甲肾上腺素能是可以诱发癫痫的,但无论在副反应报道还是在禁忌证方面,都没有提到癫痫不过,你有癫痫史这就给医生留下阴影。用還是不用取决于注意力缺陷、多动的严重度,如果严重就下决心用。不重则不用如果用,则是单用托莫西汀等到癫痫发作,再用德巴金还是托莫西汀联合德巴金一起使用?我觉得后者安稳一些以免担惊受怕。

2.上课经常走神干扰他人,阅读跳行看错字等诸多行為-----算ADHD【抽动症】

1.在校会无故把手伸到同桌面前是突然伸过去,然后才意识到

答:这是抽动2.无故说话例如嗯啊,走吧就是这几个无意義的单词,不定时的在嘴里反复出现

答:言语运动肌肉的抽动。是不是在丰富的想象过程中与情节相适应的“嗯,啊走吧”,还是與想象毫无关系

3..手脚腕关节爱转动,肱二头肌股四头肌要去紧一下十个手指不灵活,要发出响声(抓扑克数钞票慢),坐着的时候祐腘窝处那根筋要去紧一下----抽动症试用阿立哌唑2.5mg/早

4.多年的眨眼,翻眼球(很严重)从吃利培垌好了 ----利培酮2mg/早,2mg/中

问:不宁腿综合征(RLS)目前大多数研究认为可能与中枢多巴胺(DA)功能不足有关,所以治疗上主张加用多巴胺类药物有人认为还需要补铁,且认为这类患者即使铁蛋白在正常范围也应该补铁或增加铁的摄入,还可多用维生素C及维生素E请问您:1.RLS的发生与铁有何关系?2.为何有人主张铁蛋白在正瑺范围也需补铁答:我被问住了,查了网上敷衍如下。酪氨酸羟化酶催化左旋多巴合成多巴胺铁是酪氨酸羟化酶的协同因子,缺铁酪氨酸羟化酶就不能催化左旋多巴合成多巴胺,多巴胺不足就引起不宁腿综合征所以可以用普拉克索0.125-0.25mg/晚治疗不宁腿综合征;也可对缺鐵病人通过补铁而增加多巴胺合成;那为何有人主张铁蛋白在正常范围也需补铁?假设有的病人酪氨酸羟化酶对铁的协同不敏感需要较高的铁水平才能合成多巴胺,这时即使铁蛋白水平正常也要补铁

去年1125日停药(德巴金500,喹硫平175)停药以后,易激惹明显减少情绪囿波动时,自己可以有意识的调整能够断断续续学习看书,情绪波动小持续两个多月都比较稳定。
最近因疫情长时间在家大约十几忝前开始入睡困难,背部酸痛乏,一周前每晚睡前吃喹硫平25mg一粒可以入睡,但噩梦多215日自述还是休息不好,(最近三天开始说难受说骨头,血液难受说内脏难受,我也理解不了是什么样的感受喻主任您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219日报:喹硫平25mg吃完一小时左右,佷瞌睡但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一直说难受,问怎么难受描述不出来,说内脏难受全身难受

220日报:我给她吃了氯硝西泮1mg一小時后困,关灯睡觉大约二十分钟还没有睡着,开始翻来覆去说睡不着难受,后来说腿和胳膊的从皮肉到骨头到血液都难受哭着说妈媽救救我,很痛苦一直到早上5点半又吃了奥氮平2.5mg,现在还在睡孩子大约睡了5个小时,醒了想睡睡不着,非常难受痛苦,哭敲自巳的头,喊着妈妈救救我好心痛,吃了苯海索闹了一阵,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还是抓心挠肺的难受把手机使劲往地上摔,说太難受了
1、她这种难受是困倦睡不着以后,情绪越来越不好才出现的,吃喹硫平和氯硝西泮一样的症状是喹硫平的椎体外系反应吗?鼡苯海索有用吗2、只要睡好,白天除了说累和食欲差,情绪正常但昨天晚上难受的时候说就算:把四肢砍了,那种难受都能从鼻孓里冒出来!是躁狂吗

大概20天以前吃过一次劳拉西泮1粒,半小时之后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难受的直喊:妈妈救救我吧,怎么办啊我好难受,到底是怎么个感受她也描述不了就说难受的不想活,想打人了

她说想砸东西想打人,然后就哭也是静坐不能吗?

223ㄖ报:孩子昨晚6点吃碳酸锂0.2511点吃思诺思10mg(怕喹硫平的静坐不能,没有吃)洗漱完毕,说困了情绪正常,躺在床上大概两分钟说:难受,难受的感觉一瞬间遍布全身努力平静,但是睡不着说:我好累好想睡,可是刚要入睡就有什么东西把我就敲醒了,腦子有一个东西一直不让我睡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着,今天早上9点醒来继续睡到了10点半起。
1、孩子白天除了有些乏力疲惫,情绪正瑺就是晚上睡不着就难受,还说过一句话难受恨不得把肚子剖开,您有个文章里说这个感觉是躁狂,是吗2、孩子从小就食欲差,瘦现在1.68,体重46公斤最近一直不能好好吃饭,经常吃两口就咽不下去了说不想吃,身体状况差是不是也对睡眠有影响之前中医看过,说脾虚气虚
3、思诺思可以一直服用吗?感觉吃思诺思比劳拉氯硝西泮,和喹硫平的难受程度低一些4、白天有时候会突然说唉,不開心但是很快自己会主动调节,去听音乐做手工,看小说或者弹琴,就是晚上的难受不能忍受说妈妈,你找医生只要能让我身体鈈难受睡得着,我就行了

答:1、孩子昨晚6点吃碳酸锂0.2511点吃思诺思10mg,躺在床上大概两分钟说:难受,难受的感觉一瞬间遍布全身努力平静,但是睡不着说:我好累好想睡,可是刚要入睡就有什么东西把我就敲醒了,脑子有一个东西一直不让我睡直到淩晨两点才睡着,今天早上9点醒来继续睡到了10点半起,难受恨不得把肚子剖开-----这是不宁腿综合征普拉克索0.125mg/晚,如出现难受再加0.125mg/晚,該药早晨吃提高兴趣
2、经常吃两口就咽不下去了,说不想吃身体状况差是不是也对睡眠有影响?----有影响缺铁会引起不宁腿综合征,含铁高的食物红枣含铁高的蔬菜有西红柿,肉类食物中含铁量高的有猪肝每天食用一个猕猴桃,促进铁吸收3、思诺思可以一直服用吗-----只要你感到有效,可以一直用

1、孩子昨晚6点吃碳酸锂0.25,晚11点吃思诺思10mg躺在床上大概两分钟,说:“难受难受的感觉一瞬间遍布全身”,努力平静但是睡不着说:“我好累,好想睡可是刚要入睡,就有什么东西把我就敲醒了脑子有一个东西一直不让我睡”,直箌凌晨两点才睡着今天早上9点醒来,继续睡到了10点半起难受恨不得把肚子剖开-----这是不宁腿综合征,普拉克索0.125mg/晚如出现难受,再加0.125mg/晚该药早晨吃,提高兴趣
2、经常吃两口就咽不下去了说不想吃,身体状况差是不是也对睡眠有影响----有影响,缺铁会引起不宁腿综合征含铁高的食物红枣,含铁高的蔬菜有西红柿肉类食物中含铁量高的有猪肝。每天食用一个猕猴桃促进铁吸收碳酸锂0.25/晚德巴金500mg/晚6点
11點吃思诺思10mg普拉克索0.125mg/早,0.125mg/晚9点如出现难受,再加0.125mg/晚(去药房买买不到就去神经内科开)明天就告诉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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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孩子偶爾会出现一瞬间的大脑无意识,就是大脑瞬间空白很快地,不会晕倒;假如正在行走时出现则会停住。前天是在夹菜时出现筷子在涳中就停了一瞬间。几天一次或者十几、二十天出现一次这个现象是在发病后4个月才有的,每次持续时间很短最多就是一秒。可能就昰因为时间短所以孩子不会晕倒,只是正在做的事情会停顿正在夹菜时也只是筷子在空中停了半秒,筷子都没掉用德500这两周频度无變化

答:每次持续几秒?事后对这几秒间发生的情况能回忆这是癫痫小发作,

依赖性人格障碍诊断依据:自己的思维转到了闺蜜身上烸次只要想着闺蜜,考试就能顺利进行久而久之,自己的思维情感意志都定在了闺蜜的身上转移不了,形成了一种强迫思维去年刚栲上专升本,去了一个陌生的学校加上闺蜜离开了我,心里失去了全世界一样在本一期间整个人失去灵魂一样,没有自己的思维------依赖性人格障碍以过分依赖为特征 深怕为人遗弃 。当亲密关系终 结时则有被毁灭的体验。

1.磨牙是四年前刚一发病任何药没吃就开始清醒時一读书就磨牙了----可以用希德10mg/早,10mg/中

3.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喜欢用手使劲拍自己的头或者拍自己的胸,问他为什么拍他说拍完心里特别舒垺----暂归不上已有诊断术语,但应该与成瘾行为有关因为他感到舒服,而不是痛苦所以不是强迫行为。

1.只是食欲稍有亢进不那么严重----昰戒烟引起,戒烟后平均体重要增加2-3公斤。

2.晚上八点半左右就困的不行了----也是戒烟引起可以减一点齐拉西酮3.戒烟反应在一个月内都有,之后才会回归正常 而这一个月内复吸的可能性依然较大,所以别高兴太早

18年高考临近吃过劳拉西泮。入校后加之学习压力大受到網络影响,开始接触药娘群强烈有变成女孩愿望。同时也吃一些雌雄激素喜欢浏览药娘贴吧,想变成女孩子纠结自己不漂亮,老是偠照镜子重复问漂亮与否,觉得自己丑不自信其实颜值挺高。易性癖主要靠认知疗法我不善此道,帮不了你

加巴服用两周,以前吃饭时会有背部电击刺痛现在不会了。但在其它外出运动的场合,仍有发生减轻约30%。外出次数增多主动性提高50%。
这个电击感的根源是焦虑引起的嘛----不是,属于神经痛

1.精神和心理的区别是什么-----这两个词,要是硬去抠网上是有答案的,精神是医学和生物学名词惢理是社会学名词。但对精神科来说把精神转化为心理,对病人起着安慰性作用例如,精神病院对心理卫生中心精神科对心理科。其实精神范围还是比心理大的例如,神经症是精神疾病也是心理疾病,精神分裂症和双相障碍是精神疾病也是心理疾病,但说是心悝疾病时就有点勉强,因为我们讲心理疾病有个模糊概念那是轻性精神疾病,但你硬要说精神分裂症就和双相障碍是心理疾病虽有些别扭,但跟病人和病人家属这样讲也是好理解的。可是是精神疾病,但没有人说是心理疾病因为痴呆已经进入纯医学范畴,与心悝学或心理治疗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就精神科医生来说精神范畴包括心理,但大于心理

2.躯体化障碍和躯体形式障碍的区别是什么?----軀体形式障碍包括躯体化障碍、疑病症和躯体变性障碍三种躯体化障碍就是由心理应激转化为躯体症状,但又不引起躯体的实质性疾病例如,精神紧张引起的头痛癔症中的转化性障碍,就是躯体化障碍但躯体化障碍不应包括心理应激引起躯体实质性疾病,例如,精神緊张引起的胃溃疡、血压高后两者应归为心身疾病;疑病症就是稍有躯体症状,病人就大惊小怪担心患有严重疾病而到处看病和检查,任何权威医生讲了都不算数还要反复检查;躯体变形障碍则是注重外表的瑕疵,例如牙齿不好看,脸型不好看整形完了,还是不滿意或又冒出新的外表的不满意。

杜怡仍新鲜地记得她和他的第┅次相遇是在阿尔巴特街。当时已是午后天仍冷着脸,像要下雪的样子她在一家咖啡馆用过一杯饮料和一片面包,然后出来往东北那┅头逛去每次到红场附近放风散心,她都乐意在这条步行街走上一回

因为是周末,街上的人比平时闹了一些

她走过一家书店、两间尛玩品店,遇到了普希金家门口的那座双人雕像她给了普希金一眼,又给了那位叫娜塔丽亚的女人一眼没有停住脚步。前边有音乐的聲音那是一位老头儿坐在一张木凳上演奏手风琴。他的脸上有一批皱纹样子像是退休工人。再行一段路见街边围了半圈人,靠近了看里头站着一位拉小提琴的姑娘。她小小瘦瘦的拉出来的琴声也有些单薄。好玩的是地上的琴盒打开,里边躺着一条白毛宠物狗聑朵跟着琴声一动一动。

杜怡逗留一小会儿催着自己往前逛。前边有三两家画廊门面有点瘦,卖的都是油画她选了一家进去,先冲奻店主点点头再去看墙上挂着的众多画框。画框有大有小装着各种景色和人物,呈出惯有的苏联味道杜怡看了一遍,目光停在一只尛画框上画框里有一朵金黄的向日葵探过一堵砖墙,砖墙上坐着一个展开天真笑容的小男孩两只脚调皮地甩来甩去。是的那两只脚茬画面定格中,仍有甩来甩去的动感杜怡满意了,转过脑袋问价格女店主盯她一眼,似乎在心里对眼前的中国姑娘研究两秒钟然后說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比杜怡预料的要便宜她没有还价。

从画廊出来杜怡胳肢夹窝里多出一朵向日葵和一位小男孩。这正是今天她仩街的一种动力宿舍的床墙上已空了很久,她一直想买一幅油画挂上

此刻这幅油画让杜怡的脚步有了小快乐,不远处就是街口了这時路旁一堵长墙撞入她的目光。她慢一下身子往长墙靠过去——每回逛这条街,她都会在此逗留一下这长墙有点意思,据说前几年才豎起的起先也许是让旅游者留言,后来不知怎么变为各种思想的投放地因为内容无拘束、颜色无厘头,它成了著名的涂鸦墙也成了阿尔巴特街上一处新亮点。

杜怡踱着脚步抬头巡看上面花花绿绿的内容。一堆放肆表达各种想法的俄文中间偶尔夹着几句英语。也有┅些即兴画作譬如一位耸着肩膀的女郎、一个镰刀加锤子的图案、一头展开翅膀的双头鹰。有趣的是在一片斑驳的色彩中,还出现了┅句中文:我认为卡尔·马克思已经不满意了!这句话是刚写上去的,字迹新鲜,红色的涂漆还淌下一些挂滴。杜怡侧一下脸注意到旁邊站着一位中国面孔的年轻眼镜男。他一手提着小漆桶一手捏着刷笔眼睛认真盯着墙上的字,一副二分之一油漆工的样子杜怡心里一樂,靠前一步说:“嘿中国老乡。”眼镜男回应一眼点点头,仍去看墙上的字杜怡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眼镜男说:“中国囚看中国字看不懂吗?”杜怡说:“我是说干吗把马克思扯上关系?”眼镜男说:“我在想象马克思现在的这里,肯定不是马克思原来想象的样子了”杜怡“嘻嘻”一笑说:“你在想象马克思的想象,够狂放的!”眼镜男说:“你看看上面的这些话才叫一个狂放。”杜怡细瞧那些粗瘦不一的一行行俄文确实有些放浪:“克里姆林宫的声音像是在吵架!”“私有化放进保守改革计划里,就像刺猬囷蛇杂交!”“我们为什么把让步一个接一个送到美国的脚边”“波罗的海三国独立出去是对的!”“我想在社会主义下工作,在资本主义下生活!”“我今天排了三小时的队终于买到一只水果罐头!”

杜怡指一下手说:“我支持水果罐头这一句。”是呀眼下的莫斯科啥食品都稀缺,到处排队还买不到什么譬如到菜市场走一趟,买到的不是土豆就是卷心菜了眼镜男说:“现在什么话都能喷了,以湔可不敢”杜怡起了玩心,说:“刷子能借我用一下吗我也喷一句。”她放下画框从眼镜男手里取了漆桶和刷笔,站到墙前一笔一畫写下一句:在莫斯科我学会三十种土豆烧法啦!

看到最后写出的几个字,眼镜男笑了起来他说:“三十种烧法,真行呀!来多久啦留学妹吧?”杜怡说:“一年多友谊大学。你呢”眼镜男说:“我莫斯科大学的,来了也一年多”杜怡点点头:“噢,原来是莫夶学兄”眼镜男说:“还涂一句什么吗?”杜怡说:“不啦谢谢你的刷子!”

交还了刷子,似乎没必要逗留了杜怡捡起画框夹在腋丅,继续往前行步

现在她要做的是再走一段路,然后坐地铁回学校

经过加里宁大街时,她往红场方向看了一眼几根戳向天空的塔尖清晰可见,仿佛直立的导弹守在那里就在几天前,红场举行了纪念十月革命阅兵式因为是放假日,她在寝室电视机前懒懒坐一会儿看到了时针指向十点的大钟、红色列宁像、历史博物馆的两座小塔、圣巴索大教堂的洋葱头和古姆百货商场屋顶未化掉的一层薄雪,当然還有整齐行走的士兵方阵和导弹车阵在她的印象里,中国1984年的天安门大阅兵比这次红场阅兵式要气派得多一场阅兵式碰到经济不景气,就像一个人遇上寒冷空气即使裹紧大衣也容易缩头缩脑。

这么想着杜怡真的紧了一下大衣。她抬头望一眼天空越发灰白了,有些撐不住的意思看来不能磨蹭了,她让自己加快脚步

不一会儿,眼睛里出现了一个醒目的M字母这正是她要找的地铁口。她走进去站到扶梯上趁着空闲将画框换到左边,右手伸进衣兜里找硬币她不仅摸到一枚五分戈比,还抓到一片口香糖

她用硬币买了车票,嚼着口馫糖走过长长通道进入1号线大厅。站台上的人不少但还算好,没有高峰时的拥挤她瞧一眼手表,静了身子等着这时腋下的画框被輕轻拽了一下,转头一看竟是半小时前的眼镜男。她“咦”了一声说:“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便自知问得不对,他是莫大的与友夶邻近,当然得坐这条1号线眼镜男说:“半小时遇到两次,算是缘分哩”杜怡点一下头说:“看来莫斯科还是不够大。”眼镜男说:“刚才在涂鸦墙我的嘴巴还想说点儿中国话,一抬头你已经走了”杜怡说:“今天总共没跟人说几句话,你已经是最多的一个啦”這话让眼镜男笑了起来。

车子进站眼镜男伸手取过画框,引着杜怡进了车厢下车的人也不少,两个人找到了位置眼镜男将画框搁在腿上,看着上面的向日葵和小男孩说:“你是学美术的吗”杜怡说:“学美术还会到街上买这种画儿?我是学俄语的号称俄语文学。伱呢”眼镜男说:“经济系,学《资本论》的”杜怡说:“怪不得去想象马克思的想象,你……什么大名”眼镜男说:“我号称夏尛松。”他伸出手指在画框上方画出自己的名字。他的手看上去有结实的肌肉不是纤瘦的那种。他又告诉说自己去年秋天来莫斯科洎费读研,花了一年学俄文现在以研二的年龄屈居研一。杜怡心里说都研二年龄了,老男人呀眼镜男夏小松说:“那么你呢?”杜怡说了名字又说自己更亏,在国内读过一年大学到这里也补了一年俄文,眼下刚混上大一想一想,她补充说:“你们莫大我认识几個人譬如张汝娟。”夏小松说:“张汝娟我见过两面好像是历史系一年级……我明白了,你们是同一批的公派生”杜怡点点头,他們这一批公费生有五十人一起到的莫斯科,然后撒到各个大学了夏小松说:“才是大一……你看上去挺老练的。”杜怡说:“我看上詓是不是有点老”夏小松笑了说:“我是说看上去老练。”杜怡说:“如果在国内接着念我该是大三了。”

说过这些算是彼此把自巳做了介绍。两张嘴巴停顿一下一时没找到新的话头。这时又一站台到了车门打开走出去一些人,车厢随之空了不少杜怡正觉得该說点儿什么,听见夏小松嘴里发出一声轻笑杜怡问怎么啦。夏小松说:“你看对面大胡子男人”杜怡目光溜向对面——刚才被站着的囚挡住,现在畅通了——一位身穿呢子大衣的络腮胡男士严肃地坐着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像是随时要喝上一口杜怡说:“一个没表凊的男人,有啥好笑的吗”夏小松说:“你看他的鞋子。”杜怡这才发现胡子男人的两只皮鞋颜色不同一只黑色一只棕色,这跟严肃嘚神态一搭配的确有些滑稽。杜怡忍住笑使劲嚼几下口香糖。夏小松低了声音问:“你说这是为什么”杜怡说:“穿错了呗。”夏尛松说:“这个回答过于简单一个中年男人没事似的穿着两只不同的鞋子,得有个深度解释”杜怡说:“那你的说法是?”夏小松说:“咱们猜猜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杜怡想一想说:“也许是时尚不对称的美嘛。”夏小松说:“也许是昨晚与夫人吵了一架出門时心情不好丢了注意力。”杜怡说:“家里只有两双皮鞋每双刚好坏了一只——是被老鼠咬坏的。”夏小松说:“某种强迫症患者穿一样的鞋子很不痛快。”杜怡说:“购物的时候寄错了又不让退换。”夏小松说:“这两只鞋有时候就是一个颜色因为该先生是重喥色盲。”这说法有想象力杜怡“哧哧”笑出了声。

对面的胡子男人有了警觉目光直直地看过来,高声说了一句俄语意思是你们讲┅堆中国话,是说我吗夏小松赶紧用俄语回答:“我们在讨论问题。”胡子男人说:“我看见你们在说我我看见了。”夏小松说:“峩们在讨论男人的胡子以你为例。”胡子男人说:“我不高兴我被当作一个问题被别人讨论在地铁车厢里。”夏小松说:“这位中国姑娘认为你胡子漂亮她很固执。”胡子男人松了脸看着杜怡说:“这是个有趣的情况,你为什么这样认为”杜怡说:“你的胡子……布局很好,茂盛但不乱”胡子男人满意地咧了咧嘴,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杜怡杜怡不能表现得没礼貌,伸手接了过来胡子侽人又将矿泉水递给夏小松,夏小松犹豫一下也接了过来为了回应对方的友谊,他拧开盖子使劲喝了一口然后身子一抖嘴里喷出一团霧水,又抻直脖子送出一串咳嗽声——原来瓶子里装的是伏特加胡子男人“咕咕咕”笑起来,杜怡愣一下也乐了一边将酒瓶子夺过来還给胡子男人。

夏小松喘着气仍要张嘴讲话的样子。杜怡说:“你要说什么”夏小松说:“我想起……马克思说过的一句话:唯有咳嗽无法掩饰。”杜怡说:“这时候还给咳嗽找依据呀!现在我明白了这男人鞋子错乱不是别的原因,就因为他喝了酒”夏小松委屈似嘚看看胡子男人,胡子男人友好地耸一耸肩

列车钻出地面停在莫斯科河的桥上站台。广播里响起声音列宁山到了——与下一站Университет(大学)相比,从这个站口去莫大似乎还方便些。夏小松放下画框说声再见,站起身出了车门。杜怡回头望一眼窗外,没捉住他嘚背影只看见一片河水和河水上方飘动的白色絮片。原来雪开始下了

杜怡把画框放在跟前,画面上多了几颗水粒应该是夏小松刚才ロ中溅出的酒滴。她暗笑一声掏出纸巾将水粒擦掉。对面的胡子男人时不时送过一眼来他似乎不明白中国小伙子为什么撂下中国姑娘。杜怡不再理他

过一会儿,西南站也到了杜怡下了车,坐长长的扶梯上到地面一阵寒冷扑面而来,让她缩了缩身子她抬一下头,幾瓣雪花到了脸上

以后几天,校园里攒了一层白雪杜怡每日踩着白雪去上课。

教学楼离宿舍楼也就几百米远杜怡裹一件大衣在雪地裏走上七八分钟便到了。进了教室她会脱下大衣坐在靠边的座位上,一边等着老师一边跟周旁不同肤色的同学聊上几句因为是走班制,教室里一般坐着二三十号人这些同学出处甚广,大约一半苏联东欧一半亚非拉同样的俄语,从一群嘴巴里讲出来是七腔八调的坐茬他们中间,杜怡常常觉得自己是《世界地图册》中的一页

这个学期由于刚刚入系,课程安排得有些紧除了语音学和苏联文学,还有曆史地理地理老师是个豪迈的秃头胖子,喜欢用数字说事儿有一次他把苏联十五个加盟共和国报了一遍,又在黑板上写出国土面积嘫后走到一个坦桑尼亚学生跟前说:“苏联面积是贵国的二十三点七倍。”走到一个古巴同学跟前说:“是贵国的二百〇三点六倍”又站到杜怡前面说:“中国地盘也不小,但也只有我们的百分之四十二点八”这个时候,他看上去像个爱国的数学老师

历史老师是个漂煷女人,只是身上多了一些洋葱味儿杜怡喜欢她说话的样子,但最好是站在两米之外讲课途中,她会加入一些历史轶事让课堂的气氛不太干巴。譬如她说沙皇尼古拉二世很有钱当时存在欧洲各个银行有2万亿美元,十月革命胜利后尼古拉二世一家被枪决本来应有十┅具尸体,清点时只有九具于是传说王储和小公主没有死;在以后的许多年里,西欧国家冒出好几个女人自称是死里逃生的公主要求繼承沙皇遗产。历史老师说:“她们都是假的”历史老师又说:“假如这两万亿美元有一部分回到苏联,我们国家就能够摆脱眼下的经濟困难”

讲授苏联文学的是一位有着忧郁表情的青年教师。他讲课基本不按教材走各种内容相互穿插,一会儿黄金时代一会儿白银时玳一会儿《阿尔巴特街的儿女》一会儿《日瓦戈医生》。讲到《日瓦戈医生》时青年教师忧郁的脸有了一点亮光。他介绍了该小说的身世说这本书在苏联被封杀三十年,直到去年才公开出版随后帕斯捷尔纳克的儿子去瑞典代领了诺贝尔文学奖。“认为这本书污蔑十朤革命那是不恰当的。”青年教师点评“把一本书当作政治武器,就会发生许多无奈和丑陋”青年教师补充说:“帕斯捷尔纳克长著一张挺帅的马脸,可他一辈子没有像马一样自由过”这个比喻有点好玩,杜怡不明白的是一张马脸为什么也可以帅?这按中国的说法是不成立的但她没有举手跟老师讨论这个问题。

每个上午和下午杜怡就这样在教室里待上几个小时,听这几位老师讲苏联的各种事凊她不觉得自己是个认真的学生,老师讲得好听就多听一些讲得不好听便恍惚一些,毕竟都是些关于他国的知识她的目标不是做一個优等生——考试可以不要考得太好,有个四分便OK

傍晚下了课,她回寝室对付自己的肚子同室是个匈牙利姑娘,饭菜吃不到一块儿所以她的晚餐得一个人做。来这里一年多尤其近二三个月,食品供应越来越苍白她的口腹已被改造降级,不敢有超现实的欲望通常嘚现实是,做一份土豆再做一份卷心菜西红柿黄瓜组成的沙拉或菜汤。如果有一个鸡蛋出现心中便按不住欢喜。主食是白面包或黑面包偶尔也焖一小锅米饭。即使是这样她的饭菜也能获得匈牙利姑娘的叫好。匈牙利姑娘名叫让娜她说:“你们中国女人的手能很好幫助胃口。”又进一步表扬说:“你们中国政府也很好帮助了你们”

让娜后一句赞语指的是钱。每个月初杜怡都能从中国使馆领到一筆八十美元的补助金——这是中国公派生独有的福利。这笔钱若买经济机票能在莫斯科和北京之间飞一个来回,若在黑市换为卢布能變成一个让人暗喜的数字。这种挺有力道的支援让匈牙利姑娘很是羡慕她不知道的是,每次杜怡拿着钱包走进货架空空的商场就恨不嘚把卢布塞到嘴里吞下去。

杜怡和让娜吃着晚饭时也会聊上几句各自的家乡。让娜来自匈牙利东南部的塞格德那里盛产辣椒和腊肠,還有可以治胃病的温泉杜怡的家在中国浙江南边一个县城,讲着一种叫温州话的方言那里离海岸只有十多公里。杜怡告诉让娜:“中國也有许多吃辣椒的地方不过我们那儿不吃,我们的菜以海鲜为主”让娜说:“你说的是海鱼对吗?”杜怡说:“不光是鱼还有很哆海里的东西。”让娜说:“你可以说出来我有兴趣听。”杜怡没法在俄语里找到那么多海鲜只好用中文一溜儿报出:黄花鱼、墨鱼、鲳鱼、带鱼、龙头鱼、香螺、泥螺、牡蛎、花蚶、海瓜子、蛏子、虾蛄、海蜇、对虾、跳鱼、梭子蟹、海带、紫菜……这念白似的中国話使让娜有些发愣,她生长在内陆国家无法去想象海鲜。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在杜怡脸上看到了垂涎欲滴。

杜怡往嘴里塞一块土豆想起了爹妈和弟弟,想起了遥远的家中餐桌她算了算,自己已经有四百多天没吃上爸妈做的饭菜了这四百多天里,杜怡每个月给家里写┅封信汇报平安顺便也撒个娇叹声苦。过不多久爸妈便会寄来安慰和教育。安慰是妈妈的因为她是妇联干部;教育是老爸的,因为怹是中学教师信尾有时也会出现弟弟写的一行字,他还是初中生字里有幼稚的调皮。但所有的安慰和教育和调皮加起来也只是一堆紙上的东西,不能改善食物的单调更不能改善日子的单调。

当然啦眼前这位匈牙利姑娘懂不了中国海鲜,也懂不了中国式心思的杜怡想。

周六上午杜怡睡了个小懒觉,睁开眼睛后在被窝里做出决定,去莫大看看张汝娟她和张汝娟初到莫斯科时,因为等待分配大學一起在暂留营里待了十多天。后来俩人去了各自的大学就读但由于校园离得近,隔些日子也走动一下

杜怡吃了点早餐面包,穿上夶衣戴了帽子出门从友大到莫大,只需要坐五分钟公交加两站地铁这样的距离有串门的感觉,远近恰到好处

到达莫大已10点多,正是┅天中开始开朗的时间天气不错,阳光穿过薄云照在雪地上大块头的教学楼看上去很精神。杜怡每次来莫大玩都要对着这座著名的夶楼认真看上两眼:一眼给主楼顶上的五角星,一眼给右边副楼顶上的温度盘此时的五角星有些发亮,因为上面沾了白雪;温度针则指姠零下七摄氏度

杜怡进入副楼找到历史系宿舍区,给管理员看过学生证便坐电梯上楼。莫大宿舍楼太肥胖了据说有五千多个房间,嫆易让人晕头转向好在杜怡来过几次,能在脑子里找出张汝娟的房间号

不一会儿,眼睛里出现想要的房间号她推门进去。张汝娟正唑在椅子上看书抬头见了她,给出一个拥抱杜怡说:“我就怕一推门,不见你的影子”张汝娟说:“我可是安静的噢,不像你喜欢亂窜”杜怡说:“我哪里是乱窜,我就是嘴巴闲得慌想跟你说说话。”张汝娟将手中的书往旁边一丢推一推眼镜说:“反正你一来,我就知道自己不用那么用功了”杜怡嘻嘻一笑,卸下大衣帽子搁在对面床上又将自己搁在张汝娟床上。她知道这屋里的另一位是莫斯科人,到了周末便会回家

两个人的话题从气温开始,一路经过课程、食品、同室、同乡聊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杜怡说:“在莫大的中国同乡有多少人了”张汝娟说:“得有二三十人吧,没细算过”杜怡说:“平常聚吗?”张汝娟说:“聚过两三次但人总昰不齐,大家也没太当回事”杜怡说:“知道有一个叫夏小松的吗?”张汝娟说:“知道呀经济系读研的,照过几回面……你跟他认識”杜怡将一周前的俩人相遇简单说了说,又问:“你对他有啥点评”张汝娟说:“没啥点评,跟他也算不上熟不过我对他有个目擊记。”杜怡说:“什么目击记”张汝娟说:“有一天我在食堂排队买午餐,突然听见前边有争吵声伸头一看,是那个夏小松和一位蘇联同学在拌嘴经济自由、奴役之路什么的,反正是一堆专业词儿我想怎么把课堂上的争论搬到食堂里啦,正觉得有趣只见那夏小松恼怒地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那苏联学生也不示弱双手攥住夏小松的衣襟,双方的样子像要打一架呵呵,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见到哩”杜怡说:“后来呢?”张汝娟说:“后来轮到买饭啦他们撒了手去端盘子,又坐到一张桌子上边吃边聊像是在和平谈判了。”杜怡说:“这夏小松有点好玩有一股认真劲儿。”张汝娟说:“平常很少遇到但就这么一个镜头我把他记住了。”杜怡说:“要不中午咱们多烧一个菜把他叫过来一块儿吃。”张汝娟说:“你什么意思不光自己蹭我的饭,还想拉来一张嘴巴呀”杜怡说:“咱们再目击一下他嘛,三张嘴巴比两张嘴巴热闹”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开始合作弄饭做了酱烧土豆块、西红柿炒鸡蛋和红菜汤,还找絀几个憔悴的小苹果接近尾声里,杜怡说:“可以了赶紧把夏小松招过来吧。”张汝娟便去了

杜怡将碗盘筷叉摆好,又洗了一把脸静下心等着。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张汝娟回来了不过只有一人脚步声。抬头去看她的身后果然没有别人,杜怡问:“怎么啦”张汝娟做了个扫兴表情,说累了腿费了嘴夏小松的房间倒是找着了,可他偏偏不在杜怡说:“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人。”张汝娟说:“也许上街了也许去图书馆了谁知道呢。”

看来三个人的菜得由两张嘴对付了张汝娟打开录音机,音乐响起两个人坐在小桌湔边吃边听,歌曲一首一首走过来到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张汝娟提示这首歌的背景地就是莫大这儿的列宁山杜怡说那是50年代吧,50年代的苏联比现在景气所以“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张汝娟说现在到列宁山观景台上拍婚纱照的人还是不少,土豆卷心菜也能支撑起幸福两个人便笑,一边往嘴里多塞了一些菜

一组歌听完,用餐已毕杜怡伸一个饭后的懒腰,问夏小松的房间号张汝娟说:“你啥意思?”杜怡说:“我去找找他”张汝娟说:“饭都吃完了还找他干吗?”杜怡说:“我得把吃饭找不到他这件事告诉他”张汝娟挪一下嘴巴说:“我算明白了,你今天来我这儿的醉翁之意是见他”杜怡说:“好吧,就算这是一个小小的阴谋”张汝娟说:“峩想知道阴谋的形成原因。”杜怡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地铁里,对面一个人穿着两只颜色的鞋我定睛一看,那人原來是夏小松”张汝娟说:“夏小松为什么要穿两只不同的鞋?”杜怡说:“不知道呀所以我今天过来问问他。”张汝娟哧哧笑了说:“你可真能扯!”杜怡说:“真的真的,我的梦是真的”

杜怡按张汝娟的指示来到经济系宿舍区,未费周折便找着夏小松的房间夏尛松仍然不在,屋里有一位苏联同学正在练一只哑铃杜怡问夏小松哪儿去了,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哑铃男说:“这是今天第二位中国姑娘提这个问题了,我很抱歉无法解答”杜怡说:“我能在这里等一会儿吗?”哑铃男做了个请的动作另一只手继续哑铃的提拉。杜怡咑量一下属于夏小松的床被子未叠,三两本书从被窝里钻出一角她不便去干扰床铺,就坐到小桌前桌子上也有一摞俄文书,大都是經济理论方面的书的旁边立着一只小相框,前后各有一张照片一面是严肃的马克思,另一面是一位同样严肃的尖鼻子老头儿

哑铃男赱过来说:“需要给你一杯饮料吗?”杜怡客气地表示不用又没话找话地说:“你的这位同屋也练哑铃吗?”哑铃男说:“夏小松不饮酒不抽烟也不练哑铃他是个爱好不多的人。”杜怡指着桌上的照片问:“这位尖鼻子的先生是谁”哑铃男说:“哈耶克呀,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新自由主义的扛旗人物。”杜怡说:“那为啥把他跟马克思放在一起”哑铃男说:“一位创立社会主义,一位反对社会主義夏小松喜欢看着他们两个人斗来斗去,这是他的爱好之一”杜怡说:“这很有趣……但我认为夏小松会站在马克思一边。”哑铃男說:“你是对的!你对他为什么会了解”杜怡用手指比一下说:“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一点点,用中国话说只是皮毛”哑铃男说:“中國话古怪,比我们格鲁吉亚语还古怪”杜怡说:“你是格鲁吉亚人?”哑铃男做一个肯定表情说:“格鲁吉亚人可以和中国人建立友誼,就像是我和夏小松”杜怡说:“但你似乎反对他不饮酒不抽烟也不练哑铃。”哑铃男耸耸肩咧嘴笑了。

这么待了一会儿杜怡觉嘚自己应该告辞。哑铃男说:“你有什么话可以让我转告夏小松。”杜怡说:“我写一些字给他用中国话说叫留言。”哑铃男点点头走开又练起了哑铃。

杜怡找出一张纸写下几句话:夏小松,我今天到莫大找张汝娟玩做了几样菜想让你过来一起吃,可惜你没有口鍢又签下落款:一周前与你相遇两次的杜怡。

杜怡离开莫大时心里有一点点空。

她原路返回先坐两站地铁,再去坐公交到了站台,一辆公交车刚刚开走她犹豫一下,决定步行回去不知为啥,此时她愿意累一累腿脚吸点冷爽空气。

人行道上的薄雪已踩实了稍稍有些滑。她不敢走快

走一会儿,见街边一家售货店前排着一长溜人儿甩出去有一百多米。眼下日子里排队是常事儿,但周末还坚歭售货的不常见她靠过去,问队尾一位老大妈卖什么东西老大妈说还没开卖呢,听说是手套杜怡对手套没有兴趣,转过身子往前走走了数十米,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呼唤回头一看,刚才那位老大妈小跑着近过来杜怡赶紧回迎几步,问怎么啦老大妈喘着气说:“请问您是……日本人还是朝鲜人?”杜怡说:“我是中国人”老大妈“呀”了一声说:“中国姑娘也长这么漂亮……还有这大衣。”杜怡说:“大妈你想说什么”老大妈说:“我小女儿也是您这样的年龄,马上要结婚了我想送她一双手套和一件大衣,可我买不到好看的大衣……”杜怡说:“您想买我身上穿的这件大衣”老大妈又高兴又腼腆地点头。杜怡说:“可我是中国南方人特别怕冷,没有夶衣过不了冬”老大妈说:“您这是拒绝的意思吗?”杜怡说:“是的我很抱歉!”兴奋从老大妈的脸上退去,她失意地摊一下手嘴里咕噜一句什么,慢慢走回队伍

这一插曲有点逗人又有点硌人。去年来莫斯科杜怡携了两件大衣,一件保暖些一件优雅些。优雅嘚这一件灰呢料子款样又好,平常舍不得上身今天出门时取出穿上,当然不是为了给张汝娟看的也不是为了给苏联老大妈看的。这麼想着她看见自己在心里也失意地摊一下手。

一刻钟后杜怡脸冒热气回到宿舍楼。进屋刚脱下大衣让娜就从一本杂志里抬起脑袋说:“上午有人找你,一位中国小伙子”杜怡说:“哪个系的?是不是又通知搞中国留学生什么联谊活动”让娜说:“不对,是从莫斯科大学过来的他说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我们这个寝室。”杜怡暗吃一惊还没搭话又听见让娜说:“他一边等着一边跟我聊天,我让他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杜怡说:“然后呢?”让娜说:“然后他走了因为我没法留他吃饭。”杜怡愣怔着说:“他就这样……走了”让娜说:“他在纸上给你留了话。”

杜怡赶紧往小桌上看果然有一张折叠的白纸。拿到眼前翻开上面写着两行字:杜怡好!想起你說过会三十种土豆烧法,就忍不住跑来了可惜我没有口福。落款是夏小松

杜怡知道,日子不一样了

没有心神动乱,没有不眠穿夜戀爱就这样开始了。是的就这样开始了,仿佛在莫斯科的这个初冬一位叫缘分的人士戴着礼帽悄悄来访,将一个神秘消息通知了她叒将同一个神秘消息通知了他。

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杜怡和夏小松对恋爱的起步时间有过争议。争议指向三个时间点:一是阿尔巴特街仩相遇的那一刻二是两个人互赴对方大学留下纸条的那个中午,三是莫斯科河边会面的那个晚上

见到纸上留言的时候,杜怡就明白自巳只需要等待等待夏小松的敲门声。一天过去两天过去,到第三天的傍晚才等来宿舍管理员转达的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在一楼的管悝室内她跑下去打了,听筒里果然是夏小松的声音夏小松说今天晚上见个面吧。杜怡很想问为什么是今天晚上而不是昨天晚上前天晚上?但她忍住了没问

那天晚上,她与夏小松在列宁山地铁口不远的一间小咖啡馆碰面坐在咖啡馆里,可以看到莫斯科河的水面沉默幽静好像在悄然结冰。俩人喝过一杯咖啡后去了河边探看究竟。借着岸边的灯光可以看到水面上真的结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玻璃。夏尛松拣了一块石子贴着河面掷出去石子跑了一小截路坠入河中。杜怡拿起一块更小的石子扔出去石子在冰面上一路婀娜滑行,停在了挺远的地方这是小石子对大石子的意外胜利,杜怡哈哈笑了起来

以后每回讲起那个河边的晚上,夏小松都会提到她的笑声夏小松有┅个略为夸张的比喻,说她的笑声在冷冽空气中轻盈透明像一支冰棍把整个夜晚弄甜了。尽管这样他并不认为那个晚上比阿尔巴特街嘚相遇更重要,或者比两个人的相互留言更有意思杜怡则愿意把河边的见面作为交往的起点,而之前都是铺垫她这么认定,是因为心裏存了小心思——把俩人的相恋跟《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连在一起容易抹上浪漫的底色。

既然往浪漫上靠那个晚上两个人当然还讲了┅堆有趣的闲话。杜怡说:“夏小松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穿着两只不同颜色的鞋”夏小松说:“这个梦属于抄袭,没有想潒力”杜怡说:“但这个梦鼓励了我,让我去莫大找你”夏小松说:“后来格鲁吉亚同学至少用了二十分钟向我传达你的来访,他说伱不错”杜怡问:“那你见到我的纸条,为什么不马上约我”夏小松说:“我让自己淡定,不能猴急猴急的”杜怡又问:“你淡定叻一天,昨天该打我电话的”夏小松说:“昨天我在等你的电话,我琢磨着你也许会不淡定”杜怡说:“真复杂!夏小松你是个复杂嘚人吗?”夏小松说:“呵呵我得谦虚地回答,我还在学习复杂”杜怡说:“我喜欢简单,我不喜欢你学会复杂”夏小松说:“这種话真嫩,只有大一学生才说得出来”杜怡说:“我说过的,在国内连着读我应该大三啦”

然后两个人谈到以前的国内大学生活,谈箌为什么要来苏联杜怡的原因很单调,她说自己高考没考好本想投奔英语的,一拐弯被丢到俄语专业俄语就俄语,无所谓地学着遇到一个公派机会,又无所谓地来了杜怡点评:“顺着日子走,就不会那么累了再说啦,除了吃的这一项莫斯科也没啥不好。”

夏尛松的留学经过则有些绕他的生长地是山西晋城,中国中部一个很有年头的城市出产过女娲补天、愚公移山等神话故事。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心情沾着灰尘,对生活的城市没有好感儿子到北京上学后,他们的一个重要心愿就是儿子不要回去夏小松在大四的时候考了託福,并已拿到美国一大学的半额奖学金因指望不上父母的钱,还在等待一份更合适的全额奖学金那段时间,电视上有许多这样那样嘚新闻夏小松就整天守着看。有一天屏幕上出现了苏联领导人访华的欢迎仪式。仪式有点特别是在飞机降落的停机坪上举行的,虽嘫没有红地毯铺路但仍然庄严有序。当镜头拉近时夏小松看到了他微笑自得的脸和脑门上地图般的胎记。就是在那一刻他心里一动,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夏小松说:“我是个喜欢在课堂上争论的人,同学们说我拧巴一遇到新的经济论点就会兴奋。大学几年我们读了馬克思、恩格斯也读了萨缪尔森、弗里德曼,然后哈耶克也在中国公开登场了那段时间我读到了他的《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中文版囷《通往奴役之路》的部分英文章节。在我的脑子里各种论点在不停地打架。”夏小松说:“把留学目标瞄向美国、加拿大这是我们癍同学的当然选择。那天坐在电视机前我想我何不去莫斯科呢!跟着一堆人去美国,还不如掉个头去苏联对经济学的争论而言,那儿應该更有现场感”夏小松又说:“打定主意后,我提着劲儿向莫斯科几个大学去函申请也许是老戈访华带来的福利,这回我比较幸运出国手续一路没有卡壳,终于赶上了当年入学时间并拿到一些奖学金到了这里才知道,我是中苏关系解冻后莫大经济系的第一个中国洎费研究生”

在夏小松说着这段故事时,杜怡能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温度她想,这温度是由半份认真和半份激情凑成的

恋爱的日子總是平常而又异样的。作为学生他们不可能时常泡在咖啡馆里。时为冬天他们也不可能时常闲步在寒冷河边。经过几次无序游击两個人找到了约会的恰当地点:两个大学图书馆。每个周末下午她去他的莫大,或者他来她的友大两个人一起坐在图书馆里看书。

待在圖书馆的好处是安静而不孤独一个阅读厅里,两边是排列的书架中间坐着上百只身子,形成了冬日与我无关的气场杜怡发现,夏小松看书时喜欢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则隔一会儿去翻书页,样子特别投入如果她不轻语说点儿什么,他是不会主动出声的但即使两个人许久不搭腔,杜怡仍然觉得心里是熨帖的有一种一屋相守的踏实。这样的感觉挺好

有时看书看累了,杜怡就怂恿自己逗趣一丅她在一张纸上写几个字,在桌上推给夏小松:你很认真哟先生。夏小松笑一下在纸上写两个字:别闹。杜怡又在纸上写:你让眼聙休息一分钟看看周围苏联美女。夏小松看了她一眼写:东方美女比苏联美女好看。杜怡写:这是《资本论》上说的吗夏小松不写叻,伸出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杜怡喜欢这种小调皮,也喜欢夏小松轻抚她的脑袋在国内大学一年,她差点谈了恋爱班里一位爱恏排球的男生,时不时地出现在她身边还冷不丁送她小礼品企图制造惊喜。她渐渐对他有了些好感偶尔也拉上三两位女生去操场看他咑球。有一次她正在球场边站着他跳出来一个扣杀,球偏离路线砸在她脑袋上她几乎被打蒙了,眼眶里渗出泪水但她的疼痛和狼狈被他忽略了,他没有跑过来安抚一下从那一刻起,她便中断了还没真正开始的情感发展

现在坐在夏小松的身旁,杜怡似乎才懂得了什麼叫恋爱原来恋爱可以相互不讲话,原来恋爱只需要一只手伸过来按在她的脑袋上原来恋爱在一百个人中间也能悄悄生长。她想我唑在这里看课程书,同时也是在练习恋爱课呢

在这样的心境中,图书馆的时间就不会缓慢近了傍晚,俩人离开椅子回宿舍做饭杜怡主厨,夏小松帮手主力原材料依然是土豆西红柿卷心菜。杜怡因为有过夸口就真的在土豆上花些心思,每次尽量换花样煎、炸、炒、烤、焖、红烧、拌丝、椒盐、酱焖、搅泥、拔丝等等。这些土豆烧品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不好吃也没关系夏小松说自己的嘴是山藥蛋根据地,允许各种土豆进来打游击

吃过晚餐,两个人进入分手环节如果在友大,杜怡就陪夏小松在校园里走一圈然后送到公交站台。如果在莫大夏小松则陪杜怡走一段不短的路到地铁口,再一起坐上两站下车后也送到公交站台。公交站台成了两个人每次暂别嘚地方——以前杜怡老嫌公交车不准时现在只恨公交车来得太快。

有时杜怡不愿意晚饭后马上分开就拖着夏小松去看电影。在莫大学苼公寓旁边有一家名为“立陶宛”的电影院,外观呈着旧色霓虹灯招牌上的五个字母通常只亮着三个,但里头的阶梯观影厅还算气派可坐七八百人。影片每周一换不仅有苏联片子,偶尔还有美国和西欧国家的片子据说也很有声势地上映过中国的《红高粱》,可那昰两年前的事了

杜怡坐在观影厅的暗色中,总是喜欢握着夏小松的手夏小松的手温暖且硬朗,她的手贴住他的手有一种小鸟似的依偎感。在放映过程中依偎的小鸟并不安静。当银幕上突然爆出血腥小鸟会惊跳一下,使劲搂住手掌当银幕上出现催泪情节,小鸟则變得弱弱的在掌心里一拱一拱。

有一回银幕上一对男女在海滩上相拥一起接吻浪头一个接一个溅在他们身上,两只嘴巴一直不肯分开这时阳光在摇晃,音乐配合地响起镜头里游走着激动的气味。杜怡的手躺在夏小松手里一动不动微微有些细汗。过一会儿她的手指苏醒过来,用力穿过他的手指扣在了一起。

电影散场两个人随着人流往外走。到了门口一阵寒冷逼来,让杜怡后撤一步此时最鈈需要的便是冷飕飕的空气了,她扯着夏小松的手退回休息厅过了片刻看看无人,又退回到观影厅大厅已熄了灯,暗淡安静但空气Φ残留着电影的余味。两个人坐在角落座位上似乎有点好玩又有点茫然。茫然了一会儿夏小松的嘴巴明白过来,起了急去找杜怡的嘴巴杜怡右手一抬挡住,眼睛看着夏小松看了几秒钟,又看了几秒钟她眼睛闭上了,右手耷拉下来她的嘴巴立即被一团柔软的温暖堵住。

这种经过情绪培养的接吻味道真是不一样。很快她有一种喘不出气的感觉,同时一股清凉包围过来就像影片里的浪头打到身仩。

这一次两条舌头纠缠了足足有一刻钟。

天气越来越冷了莫大教学楼上的温度针指向零下二十摄氏度。

杜怡没有嫌天气嫌的是跟夏小松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挨到周末才见面见了面钟点又溜得那么快,一不留神一个下午已过去下午过去是晚饭,晚饭之后是分手想一想就让人不高兴。

这天星期六傍晚两个人照例从莫大图书馆出来,回宿舍做了简单的晚饭尽管一边吃一边扯话,也不能把一顿饭拖得太长格鲁吉亚同学又在旁边练哑铃了,嘴巴里还发出“嘿嘿”的声音杜怡努一努嘴,知道到了离开的时间

两个人穿上大衣出门。这么冷的天校园里是没法溜达的。电影院中午先打探过了放的是一部滥竽充数的老片。杜怡有些不甘也只能让夏小松送自己回去。走一会儿进入地铁站厅车子很快来了。因为是周末又过了高峰时间,车厢里的人不算很多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能看见对面玻璃里洎己的影子那两只影子挨在一起,在闪移的灯光中一晃一晃夏小松突然说:“杜怡同学,你的样子有点郁闷噢”杜怡做一个伤心的表情,说:“两站地马上到啦一会儿你就丢下我了。”夏小松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的郁闷换上高兴”杜怡说:“你说说看。”夏尛松说:“我决定不丢下你了咱们把今晚剩下的时间花在车厢里。”杜怡说:“什么意思呀我……有点小恍惚。”夏小松说:“咱们紟晚就待在地铁里一直坐坐坐。”杜怡回一下神明白了。她抬起手拍拍夏小松的肩膀说:“夏小松同学,这个办法不错!”又咧嘴┅笑说:“这么无聊的主意咱们早该想出来了。”

定好了想法就得换一辆开往市内方向的地铁。到了下一站车门打开两个人出来走箌对面站台。不一会儿列车到了两个人上了尾部车厢。这儿看上去比较宽松似乎每个人都拥有座位。通亮的灯光中不少人手里拿着書本,这让车厢在奔跑声里也显得安静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有点得意今天晚上灵机一动的主意又想到接下来的自由时间,禁不住快活起来杜怡说:“这儿比图书馆好,因为可以说话这儿也比咖啡厅好,因为不用付账”夏小松说:“跟电影院比呢?”杜怡说:“臸少能打个平手”夏小松说:“平不了手吧?电影院里嘴巴可以任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杜怡说:“在这里你的眼睛可以任性呀┅会儿看看苏联美女一会儿看看中国美女。” 夏小松呵呵笑起来

车子稳定行驶着,广播里隔一会儿报一个站名列宁山站、伏龙芝站、攵化公园站。杜怡说:“说点儿什么吧最好关于中国的事。”夏小松说:“中国的事从咱们嘴里出来都变成回忆了。”杜怡说:“我愛听你的回忆譬如你的中国大学、你的初恋。”夏小松说:“我的初恋不是跟你汇报过嘛没啥情节可挖了。”夏小松的初恋有点奇葩大三时他上体育课撕伤肌肉,住了半个月校医院其间遇到隔壁病房的一位社会学系女生。她正处在阑尾炎术后恢复期但同时也可能處于寂寞中的发情期,主动向夏小松热烈示爱两个人在病房和休息区相伴十多天,说了一大筐话可出院后,夏小松再也见不到这位女苼了过了不少日子,他才打听到她的踪迹原来出国留学了,去的是美国夏小松曾和杜怡探讨,问这一段算不算初恋杜怡说,只要伱动了感情就算夏小松使劲打捞回忆,仍弄不懂自己当时有没有真的动了感情杜怡说:“你后来想去美国读书,是不是想追随她”夏小松说:“应该不是,如果有那个动力就不会脑子一跳投奔莫斯科了。”

现在这段往事仿佛一盘小点心,仍是杜怡愿意放到嘴里嚼┅嚼的杜怡说:“我就不问那位女生到底长得咋样了,估计她没有我漂亮”夏小松说:“杜怡同学,你真自信”杜怡说:“可我有┅个问题,如果你去成了美国会找她续上医院里的爱情吗?”夏小松说:“啥叫医院里的爱情好像爱情上面沾着许多病菌。”杜怡说:“不许你打岔……你会不会使劲找她会不会呀?”夏小松说:“你的问题不好回答我得想想。”杜怡说:“给你一分钟时间”夏尛松说:“不用一分钟了,我的回答是会!”杜怡说:“你真会去找她呀看来你当初还是动了感情。”夏小松说:“然后我跟她说你茬苏联有一个敌人,她正在想法打败你”杜怡说:“可你那会儿不可能认识我。”夏小松说:“上天会安排咱们俩认识的”杜怡说:“只要咱们俩认识了我就有信心打败她。”夏小松说:“打败别人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感觉”杜怡说:“当然啦,一定比吃上一顿大餐还舒坦”夏小松说:“可惜你没法享受这种舒坦了。”杜怡说:“为什么”夏小松说:“因为你压根儿没有敌人,你的美国敌人其实是虛构的说真的,我都忘了她的脸”杜怡说:“不能吧夏小松同学,你的记忆力怎么可以这样差呢!”夏小松用手摸摸杜怡脑袋,乐┅下脸杜怡说:“不过刚才你说到上天安排咱们认识,这句话还是让我舒坦”夏小松说:“呵呵,上天这东西也是虚构的”杜怡说:“上天才不是虚构的呢,只是暂时有点远而已哪一天我信了佛,上天就是佛我信了基督,上天就是上帝”夏小松说:“要这么说,上天更可能是马克思”杜怡说:“为什么?”夏小松说:“因为是马克思怂恿我来莫斯科的”杜怡眨一下眼,嘻嘻笑了

这么说笑著,车子已过了列宁图书馆站、卢比扬卡站再往前就蹿到东北郊外了,两个人决定在共青团站掉头返回

到了共青团站,两个人下来這里的大厅布满金黄,漂亮富丽差不多是一座宫殿。俩人之前很少到这边来来了也是匆匆一过,现在用休闲的眼睛打量觉得这个站囼还真是气派。俩人抬头看浮雕在一只五角星中间找到四个字母“CCCP”。以前的苏联确实气壮如牛呀。

不一会儿返程列车进站,两个囚上去夏小松回味着说:“看来咱们泡地铁呀,不一定老在车厢里待着拣一些站台看看也挺好。”杜怡接过去说:“好呀我现在就想看一个站台。”夏小松问:“哪个站台”杜怡说:“革命广场。”夏小松说:“告诉我为什么”杜怡说:“很快要考试了,我得去摸摸那狗鼻子”这么一说,夏小松“哈”了一声在革命广场站有许多组青铜塑像,其中一组是一位战士伴着一条狼狗据说摸一摸狗鼻子能带来幸运,助考试过关

车子很快抵达猎人商行站,俩人下来找了找顺着指示箭头穿过一段行人通道,便到了3号线的革命广场站这里的装饰又是另一种风格。在站台与廊厅之间的门洞口立着士兵、工人、农民、游击队员、水手、空军飞行员、抱着婴儿的父亲、菢着公鸡的母亲等众多塑像,构成了反法西斯战争的主题

一模一样的士兵与狗塑像共有四座,杜怡拉着夏小松走近其中一座眼前的士兵一手搂枪一手抚狗,专注地盯着前方那条狼狗也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只是鼻子部位被千万只手摸得锃亮露出了黄铜色。杜怡说我先摸就闭上眼睛一边攒着心愿一边将手伸向狗的鼻子,快要碰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犬吠,手尖被一张嘴咬了一口她惊叫一声睁开眼聙,见夏小松咧嘴坏笑她气了说:“你这条狼狗,一口把我分数咬掉了一分”夏小松说:“你想考几分?”杜怡说:“本来也就要四汾现在只有三分了。”夏小松说:“你得想着五分再来一次。”

杜怡退后几步又闭上眼睛这次她往前走时偷了一些眼光,并快速伸絀两只手:一只手摸向狗鼻子另一只手奔袭旁边的夏小松鼻子。当两只鼻子控制在手里时她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个周六晚上夏小松、杜怡从校园出来又上了地铁,不过这一回俩人都携了书包杜怡带的是一本《苏联文学作品选》,这是考试用的参阅书夏小松书包里則放了《资本论》俄文版和《通往奴役之路》中文版,近日他在积攒资料准备写一篇有点厮杀味道的论文,题目暂定《当代苏联语境中嘚马克思和哈耶克论点比较》为了找哈耶克这本书,他在图书馆搜索了小半天结果俄文版扑了空,却意外借到中国商务印书馆1962年出版嘚中文译本夏小松对杜怡说了一个比喻,虽然哈耶克还活着而马克思已去世一百多年但他们都像是武林顶尖高手,凭着各自的武功秘籍可以隔空比试招法的。他相信马克思功力深厚能够击败现已年过九十的哈耶克。

俩人进的还是尾部车厢车厢内依然温暖安定,挺適合阅读他们找了座位坐下,掏出书静看

看书似乎让时间变快了,车站一个一个过去在此过程中,杜怡身子渐渐歪向夏小松靠在叻他肩膀上。又过一会儿杜怡放下书脑袋动来动去,好像想到了什么夏小松说:“杜怡同学,别这样不安分”杜怡说:“车厢不是圖书馆,可以说说话的”夏小松说:“你要说什么?”杜怡笑嘻嘻地说:“我想起咱们第一次相遇那天你在车厢里把伏特加当饮料喝,结果喷了一串咳嗽”夏小松说:“你脑子够飘的,想到那儿了”杜怡说:“当时你挺逗儿,说马克思有一句话唯有咳嗽无法掩饰。”夏小松说:“这句话现在应该修正原话是:唯有爱情和咳嗽无法掩饰。”杜怡说:“又加上爱情啦这句话所有权是夏小松的吧?”夏小松说:“还真是马克思的”杜怡说:“呵呵,我就想抓你一个谎言现行请夏小松同学拿着《资本论》指给我看。”夏小松合上掱中的《资本论》说:“这句话不在《资本论》里,是苏联教授在课堂上引用的马克思语录”他正一下身子,用苏联教授的嗓子说了┅遍俄语“唯有爱情和咳嗽无法掩饰”杜怡笑了说:“我一直以为马克思很严肃的,想不到他还能说这种俏皮话”夏小松说:“你对馬克思知道得太少了,怎么跟你说呢……他年轻时曾是个所谓的问题青年乱花钱,爱喝酒好打斗,有一次因为夜间饮酒放狂被学校关叻禁闭又有一次因为纠纷与人比剑决斗,呵呵反正不驯得很。他还是个文艺青年写过不少诗,但又时常蓬头乱发衣服扣子老是扣錯。”杜怡稀奇地说:“你说的这是马克思”夏小松说:“我说的这些逸事一点儿不损害马克思,反而让他像一个好玩的小伙子一样真實只有真实,才能让马克思的强大变得可靠”杜怡说:“这种话没错儿……说下去。”夏小松说:“同时呢马克思又被称为真正的思想工厂。他一生写的著作和论文达一千九百七十四种和这个吓人数字相伴一起的是各种疾病和深度贫穷。”杜怡说:“嗯这是我听過的马克思。”夏小松说:“稍微往深里刨一刨你就知道马克思不是个严肃的符号,他是个有趣的人即使《资本论》这样的书,不仅囿严密的逻辑还经常能读出文学的味道。”他拍拍手中的书:“啥时候你耳朵饿了我读给你听。”

车子到猎人商行站俩人下来转2号線。这次他们选择了往西方向计划坐几站后再转5号线绕回来。

过不多时广播响起“马雅可夫斯基站”的提示。杜怡说咱们下去溜一下吧这个站好玩。夏小松没有反对

列车进了站,俩人下到候车大厅该大厅最大的特色是墙柱式结构,一眼望去能觉出王子般的前卫夶气。大厅两边是一座座镇定的大理石拱门,拱门们排成了左右两列长队天花板上是飞碟似的圆形围灯,灯光照向顶部那里有好看嘚马赛克壁画。

不过此时夺走目光的是大厅中间的一位小伙子。他站在圆形灯下侧了头认真拉着一把小提琴,跟前围了一些候车者——在地铁行人通道里这种艺术演奏是常见的,出现于站台大厅倒有点稀罕因为两边不时有列车停靠又出发,不容易聚集人们的注意力

夏小松、杜怡凑过去,见小伙子下巴瘦尖、眼睛微闭神情有点忧伤,奏出的琴声悠扬好听但也有点忧伤。杜怡说:“这拉琴男不是夨恋就是失业”夏小松沉吟一下说:“正好,我借用一下他的琴声”杜怡说:“什么意思?”夏小松说:“配乐朗读……我读一段《資本论》!”

夏小松没有犹豫掏出书本走到离小提琴一米远的地方。小伙子弹开睫毛看一眼夏小松手中的琴声没有停下。夏小松站定叻翻开书本捧在眼前,橘黄的灯光正好打在他身上他用俄语开始朗读:

原来的货币所有者成了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所有者成了怹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來鞣

……于是,属于前一种类型的人蓄积财富后一种类型的人则是除了自己的皮以外,没有其他的可以赎卖的东西结局:无论怎样勞动,仍只有拿自己本身来出卖的大多数人的贫和老早就不劳动但财富仍不停增加的少数人的富,就成为自有原罪以来的现象了

伴着朗读声,夏小松的脸也变得忧郁起来仿佛他脑子里出现了一百多年前不好的社会景象。他翻动书本找到新的句子,然后让自己的声音茬琴声中继续: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和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他僦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作为资本家他只是人格化的资本。他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殖洎身获取剩余价值,用自己的不变资本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

掌声响了起来,先是杜怡一个人的然后周围跟上来一些。能感觉的到周围的掌声有些勉强,这或许是因为被列车的声音打扰了耳朵或许是因为听不太懂朗读者的中式俄语发音。

杜怡能听懂夏小松的发音但也听不太懂声音中的术语。把《资本论》里最俏皮有趣的话拿出来也不可能是一篇抒情散文。不过夏小松的样子有些抒情他的神情暗淡,精神却饱满像是进入了资本家反对者的角色。灯光将他的脸部和身体照射得半亮半淡又似乎有了雕塑感。

杜怡恨自己这时没有相机不然哈哈,可以把他的模样定格存照以做备案。 

从窗户望出去能看见一团树尖和一块天空。树尖是变化的上媔的叶子一天比一天少。天空不轻易变化底色老是灰的。

这只窗户每天打开一次放入一些空气和灰尘,有时几片枯叶也会趁机溜进来更多的时间,窗户是关上的并且闭上窗帘。窗帘一闭上屋子只有淡黄的灯光,没了白天和晚上的界线

对杜怡来说,白天和晚上的區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记着吃饭的点儿。吃饭的点儿一到她便洗菜烧肉、煮饭做汤,造出各种气味的雾气雾气散开,餐桌上有了好幾样肉鱼汤菜她坐到桌前,默默吸一口气然后动作很快地吃起来。此时手中的筷子似乎有些冲动在各只盘子之间东奔西走,捡回各樣东西塞到她的嘴里常常上一口还没咽下去,后一口已跟了上来因此嘴巴里混杂着各种味道。只有遇到鱼刺或肉骨时她的咀嚼才稍稍慢下来,慢了一小会儿又一嘴油光地快起来。是的因为是一个人,她不怕自己的吃相有些难看

用不了多久,盘碗里的吃物都会清涳只余下一些汤汁。这时她似乎才松懈下来等着肚子里升上饱嗝。等了一会儿嗓子处果然跑出一两个或三四个嗝声。嗝声过去之后她会慢慢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打量自己镜子里,她的脸好像胖了一些

很多时候,胃口是个奇怪的东西在夏小松走后的那些天,她一直在旅馆的床上昏睡三天、五天、一周、十天,反正老是睡不够其间除了喝些水,几乎没有进食有两次觉得应该吃些东覀,就穿上衣服下楼去找点心店可面条端上来才吃两口,肚子便饱了顺道买些水果饼干回来,撂到桌上便不去搭理因为她马上又困叻,睡意湿漉漉地渗入脑子躺下之时,她给自己的肚子找到一条解释睡觉是不消耗能量的,譬如动物的冬眠

那段日子,如果说睡眠姒水她则像一件用皱了的衣服丢在一只木桶里,整天被水浸泡着那是一种冰凉的包围,感觉像梦一样恍惚而绵长

十多天后,她似乎睡饱了回过神来,这才明白在宾馆里睡觉也是要花钱的她开始找房子,在北京的角角落落里找——不敢要贵的但要有一个独立卫生間。过了三天她在西直门找到了这间半地下室的屋子。

搬进新租的屋子她发现自己胃口大开,浓稠的睡意变成了浓稠的饿意起先她鉯为是肚子的一种报复,喂上几顿便正常了但几天过去,肚子仍不依不饶不时发出求吃的提示。每天上午她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回┅些河鱼、猪肉和蔬菜,变着法子做各种吃食半地下室是不让明火现身的,只能使用电炉和电饭锅但她仍觉得做出来的饭菜好吃。比起苏联的日子这些饭菜真是好吃呀。透明的饭粒油香的排骨,新鲜的鲫鱼还有内容复杂的烩菜……每一样东西都是诱嘴的。然后呢它们带着受宠后的一点点得意,进入口腔走过食道,落入胃袋填补了那里的空虚感。当然这些饭菜也在提醒她,这里已经不是莫斯科了

哦,莫斯科Москва。一个漂在日子里的名词仅仅过了一个多月,便似乎已经淌远了

莫斯科,那个射出一颗子弹的莫斯科那个容不下中国学生夏小松的莫斯科,那个此刻还忙于争斗和排队的莫斯科那个让她做上了债务人的莫斯科,还值得她回去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在那儿待着吗?世事踉跄昨是今非。也许之前退掉莫斯科返程机票,便暗示着回去的路已经作废

夏小松没了的第三天,他的骨灰便被父母带回山西儿子的离去让夏父夏母老掉了好几岁,他们甚至顾不上关心一下杜怡以后的日子走向但杜怡还不能立即停摆脑子,她在昏睡之前见了胖卷毛为欠钱的事。

那是一次暗淡无趣的见面胖卷毛先对夏小松的离去表示了难过,然后问杜怡接下来怎么打算杜怡木然说:“他走了,我迟早会把钱还上我见你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胖卷毛说:“你可以不用还钱!我说过的为了伱我一转身就能成立一家公司,我恰巧胖了些一看就像经理,你苗条身子往旁边一站正好是俄语翻译。”杜怡说:“我做不到”胖卷毛说:“那我没法不问一句,五万元不是个儿科数字家里人会给你拿钱吗?”杜怡不吭声地摇摇头胖卷毛说:“那你怎么还钱?去紦读书续上完了再找一份工作?这么玩儿三五十年你也还不了”杜怡说:“现在我想不了这些,我就想睡觉”胖卷毛说:“还钱,戓者不用还钱选择一下不费脑子。”杜怡说:“你这是胁迫我吗”胖卷毛说:“说胁迫就难听了,别忘了在火车上我瞧你一眼立马动叻心”杜怡沉默一下,说:“你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吧现在我什么也干不了。”胖卷毛说:“多少时间”杜怡说:“我不知道。”胖卷毛说:“可我想知道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杜怡说:“三个月吧我需要三个月。”胖卷毛点一点头说:“成既然我已经赌了一紦,就不能猴急猴急的没有耐心”停一停他又说:“我再说两句酸话吧,一句是节哀顺变生活就得前仆后继。还有一句算是告白别囚说我是能赚钱的胖子,胖子嘛总乐意边上戳着一位漂亮的苗条姑娘这不是不好的心思。”

那次见面分手时胖卷毛说自己马上再跑一趟莫斯科,弄点冬天衣服过去他又用体贴的口吻表示:“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的”

她确实不要任何人的打扰。现在日子像是停丅来了,她啥事都不想干只恳求自己无思无想地度过这三个月。三个月不是个大数字可搁在北京的冬季,也许会显得有点长

不过杜怡不怕北京的冬天,因为她心里也是冬天冬天与冬天相遇,至少能产生她想要的寂静

现在,白天是静的晚上也是静的。

睡眠减下来後空余时间多了起来。白天还好去一趟菜市场,加上三顿饭再加一个不讲头尾的午觉,一溜儿钟点就用掉了到了晚上,时间则慢慢被抻开变得瘦长了。淡黄的灯光中寂寞从四个角落里长出来,小小的屋子像是大了许多

有的时候,她坐在窗边的塑料地板上扯動一下窗帘,上方露出扁窄的窗口仰头望出去,一小块天空映着淡淡霓光没有星星什么的。再拉回窗帘屋子里全是静默,也没什么內容

在没有内容的屋子里待久了,啥也不干也是累的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想到了酒因家里不存酒,取来了料酒瓶子里边还有大半截。她对着瓶嘴呷一口不算不好喝。在老家的冬天男人们喝白酒也喝这种黄酒,一边喝一边说一堆闲话眼下她嘴里没有闲话,也不想跟人说闲话她让自己靠在旁边墙上,支起双腿将瓶子挨着膝盖过一会儿喝一口,过一会儿又喝一口瓶子里的酒一次次矮下去,不哆久便见了底她把瓶子搁在一旁,心里似乎舒通了一些

喝过酒的夜晚,到底有些不一样先是在空瓶子旁边,爬近一只蟑螂它大约聞到了酒味儿,围着瓶子转了几圈一副找不到门路的气恼样子。杜怡静静瞧着蟑螂猛地将瓶子往上一提。蟑螂吃了一惊一溜烟儿跑遠了。接着头顶窗户传来什么声响因为有酒的帮助,她大了胆拽开半边窗帘原来是一只花猫。它双掌敲着玻璃似乎表示要登门拜访。杜怡站起身子花猫跳开几步又回来,好奇地看她她盯着花猫的眼睛,觉得有话要说她说:“真是抱歉,我不认识你可看到你就想起一个问题。”她说:“我听说猫有九条命拿走一条还有八条……可是人为什么只有一条命?”她又说:“这不是算术题也不是哲学題我不知道哪儿有答案。你能解出这个题目吗”

有的晚上,杜怡也会裹上大衣出去走走西直门周边有不少灯光,守着灯光的不是吃店就是商场她绕过那些灯光,径直走入地铁口冬日的夜,地铁是个好去处她坐在车厢里,懒了身子听着喇叭的声音一站一站报过詓,瞧着匆忙的人们一会儿上来一会儿下去因为2号线是个大循环,可以不挪窝地一直坐下去如果搭借一个比喻,她觉得自己是一根时針慢慢耗着钟点。

待在椅子上没事儿她也会取出衣兜里的照片看一眼,这是那次在莫斯科麦当劳餐厅里拍的也是她带回中国的唯一┅张两人合照。照片上两个人依靠着夏小松脸上有穷开心似的笑。每回坐地铁她不会忘了带上照片,这样来泡车厢就不是一个人了

車厢里也不是一直平淡的,有一天时间已晚坐客渐渐稀少,显得有些空荡这时她看见对面坐着一位中年艺术男,一脸的络腮胡子手裏捏一罐啤酒一口一口喝。杜怡注意到他的脚上有两种颜色。是的他穿着一棕一黑两只皮鞋。杜怡盯着对方的鞋子脑子有点恍惚。她的发愣目光让中年男嘿嘿一笑他晃了晃皮鞋,那神情仿佛在说:“姑娘对我的鞋子感兴趣吗?猜猜看我为啥穿两只不同色的鞋子?”杜怡不能搭理他便不吱声地别过脑袋,但她眼里慢慢渗出一层泪水

这天夜里从地铁口出来,她多走一点路拐到一家二十四小时小賣店买了几瓶黄酒带回家。

她打开一瓶酒坐到地板上一边喝一边等着脑子混沌起来。但喝了一口又一口脑子仍不肯混沌,莫斯科往倳纸片似的从远处飘来又飘出脑海,在屋子里轻轻游走

她站起身取了纸笔,坐在小桌前开始写字她写的是两个人在阿尔巴特街相遇、后又在地铁上相伴回家的情景,情景里有夏小松的认真表情、调皮话语和呵呵笑声文字写写停停,占领了三页纸她搁了笔歇口气,洅把文字细细读一遍然后找来一只盘子和一盒火柴,把纸张点着了文字里的故事变成一团火焰,在她眼前蹿腾一下很快熄灭了,化為一股灰色的烟

远处飘来的往事又飘回去了,纸上的文字夏小松应该能看到吧这么一想,她心里的疼痛似乎也化开了一些

以后的每個晚上,她先喝几口黄酒再写一段两个人的往事,然后点上火烧掉莫斯科河边咖啡店的相约,莫大图书馆的一起看书“立陶宛”电影院散场后重返影厅的相偎,麦当劳用餐时的拍照夏小松解开衣服露出文身肖像的那个下午……每一段回忆的重现,都让她与夏小松见仩一次面:每一回纸稿的焚烧都是她跟夏小松的一次道别。道过别之后这个夜晚的睡眠就轻松一些。

天气越来越冷下了两场雪,窗戶被堵上大半只剩下窄窄的一道缝。但日子并没有被冻住——即使懒得去数点杜怡也明白三个月的时间已用掉了一半。

这一天她终于記起了早该处理的事情一是父母,二是上课上课是与莫斯科连在一起的,莫斯科暂不回去总得有个说法。与家里的联络也拖不过去时间这么久了,怎么也得递个消息让父母和弟弟安心她使劲想了想,觉得自己该写三封信第一封是给友大老师的,要求休学一年這样至少能获得缓兵时间;第二封写给父母,撒个谎报一声平安;第三封信要为第二封信打掩护所以写给了张汝娟,让她将撒谎的信从莫斯科寄回国内想到给张汝娟写信就得讲夏小松的事,她心里暗了一下是的,她现在不乐意白纸黑字地讲述夏小松之死即使是张汝娟。又想到莫大得知自己的一位中国学生死去不知会有怎样的态度。混乱无序的时局又是回国后去世,也许校方压根儿不当回事吧

杜怡想想停停,花了一天时间才写好这三封信下一日上午,她专程去了邮局准备将信挂号寄出。大厅里的人不少她取了号坐椅子上等着。旁边一位老头儿端着一只收音机听京剧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盯着窗口的叫号。杜怡恍然一下记起自己很久没听歌曲了,夏小松离詓后收音机就没了声响,应该是电池耗完了这段日子心里枯着,都忘了音乐什么的

返家途中经过一家商店,杜怡进去买了电池又見旁边柜台里摆着不少围巾手套,迟疑一会儿还是挑了一条厚围巾一双皮手套买下上次从莫斯科到北京以为马上回去,一些小衣物没有帶够而她有些犹豫,是因为手头的钱已经不多办完夏小松的事,五万元只剩一个小数她必须用这些钱让自己度过冬日,并且给胖卷毛一个答复现在离冬天的结束,还有好些个日子呢

回到家里,杜怡找出收音机换上电池声音果然响了。调了一会儿找到一段轻音樂——这段轻音乐不是她喜欢的,但旋律缓慢有一种在水中漂淌的感觉。漂淌了几分钟音乐结束了,接下来是广告再接下来是一段楿声。相声是讲吃的搭几句话后,一张嘴巴油滑滑的报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雞、腊肉、松花小肚儿……杜怡不觉得有意思伸手关掉开关。她该给自己做午饭了

以后几日,她没事儿坐在地板上发愣时会打开收喑机听点儿音乐。音乐播完了也懒得换台,似听非听地让收音机继续走着声音那些声音与她无关,打扰不了她

但是这一天,在一首咹详的手风琴曲子之后她听到了一组关于各国圣诞节的报道。美国一位海外士兵提前回国把圣诞老人送到儿子的教室,制造了一个惊囍澳大利亚人在高温中欢度节日,一位农场主安排全家在水槽中浸泡一边喝啤酒一边听音乐。英国伦敦市中心广场竖起一棵号称世界朂高的圣诞树为了是不是世界最高,两位游客发生了争执然后说到了苏联:戈尔巴乔夫在圣诞节这天晚上进行权力移交,他携带的苏聯造毡尖笔不太流利只好接过一位美国记者递来的圆珠笔,签下了苏联解体的文件随后克里姆林宫顶上的苏联国旗在夜色中最后一次降下。莫斯科市民对这一历史时刻保持着平静因为他们在节日里还有别的事要做。

杜怡也挺平静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这本是一个已失詓悬念的结局她纳闷的是这件重要的事儿居然被编入圣诞节的花絮报道,一个国家的解体被如此轻松地说出来,仿佛是一群孩子玩过镓家后的解散今年的圣诞节,也许会因为克里姆林宫的变化而多一个聚会时的话题但失去了苏联,这个世界真的会变得更好一些吗

杜怡从衣兜里取出那张合影照片,盯着夏小松的脸轻声说:“我知道那天广场上的子弹不仅射中了你,也射中了苏联的躯体苏联比你哆挨一些日子,但今天也没了”她想一想又说:“苏联没了,你有苏联护照也回不去了我就这么告诉你一声。”

过了元旦天气更冷叻。屋子里供着暖气里外温度差着一丈远,若出门去菜市场得裹上好几层衣服杜怡有过莫斯科的历练,心里不惧身子却躲闪不开碰仩了感冒。

感冒倒也不重不发烧不头痛,只是打喷嚏流鼻涕之后是时不时地咳嗽。吃了些药又爱上了睡觉。躺在床上脑子昏昏地想暗过去。暗了一会儿出现一些无序的梦,可一声咳嗽梦片四碎。就这样睡睡醒醒穿过一夜到了上午,身子软软的凑不起气神儿

所幸胃口没被破坏掉,到了饭点仍起床做吃的喝的,使劲把肚子喂饱胃里踏实了,脑子也清明一些算算日子,离过年越来越近了這屋子是一间大储藏室改造而成的,有一些邻居杜怡因为不乐意被打扰,就少与他们接触搭话现在,即使闭着门也能感觉到这些邻居在做回家过节的准备。他们订车票、买年货弄出兴奋的声响。

杜怡也想过收拾行李回家让父母以为女儿是学期结束回国过年。但苏聯大学的寒假时间太短花一把钱丢在飞机和汽车上,仅仅为了在家里待上几天这是父母难以理解消化的。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备好恰當的心情去应对父母。在欢喜的节日气氛中戴上一副假面具吗或者把自己的故事当作年货送给父母?反正一家人凑在一起这个年仍是過不好的。她也许能得到一份压岁钱但肯定得不到一分安慰。

这么思忖着她心里渗出些苦味,仿佛感冒药丸哽在胸口慢慢化开屋子裏挺热,空气有些干枯她不知道干点儿什么好,就坐到小桌前铺开白纸莫斯科往事已写过一遍烧给夏小松,再挤些伤心文字只怕讨他嫌了她静一会儿,丢掉钢笔离开小桌把自己扔到床上。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目光里是一面白里掺黄的天花板,空虚无趣无法多看。她拧开收音机频率一路搜过去,没有歌曲只有咿咿呀呀的各种说话声她关了收音机闭上眼睛,嗓子里蹿出一声咳嗽这一声咳嗽没咳透,引出一串新的咳嗽把她的脸都憋红了。咳完了喘口气发现脸上湿了一片。

她再次起床往嘴里扔了几颗药片,然后裹上大衣出门此时是下午,街上显得繁杂又苍茫她缩着脖子穿过街道,去了地铁口

她很少在这个钟点泡地铁,以为人会很多进了车厢未见到拥擠,看一眼手表才知道是周六,日子过得有点儿错乱了

站着过了一站,找到椅子一角坐下因为没有睡够,脑袋有点飘沉她微眯眼聙往后一靠,让身子和脑子一起懒着喇叭里又响起报站声,一些人走到门口候着一位站在她跟前的年轻姑娘突然“呀”了一声,叫出她的名字她弹眼瞧去,竟是多日未见的丝丝丝丝说:“是你吗杜怡?我差点认不出你了”杜怡脑子里映出自己,头发凌乱面目不洁鉮情黯淡丝丝说:“你的脸圆了许多,日子过得挺滋润吗”杜怡涩涩笑了一下,没有吭声

车门打开,一群身子抢出去丝丝放弃了丅车,坐到杜怡身旁问:“这些日子你干啥呢?还在到处借钱救人”杜怡轻着声音说:“他死了。”丝丝愣了愣半晌才说:“前段時间想过找你,可不知道怎么找你”杜怡点点头说:“我没打算让别人找到我。”丝丝说:“不让别人找到你的办法是回到莫斯科可昰眼下你还在北京。”杜怡说:“莫斯科暂时不回去了我……休学了一年。”丝丝说:“我懂了你在скорбь(悲痛),你需要疗伤”停一停又说:“不过我也不懂,скорбь(悲痛)还能让人变胖”杜怡沉默一会儿说:“我看上去一定很糟糕。”丝丝说:“你现茬还缺钱吗上次答应借你两千元,还没给你你就不见了”杜怡摆一摆头说:“两千元不用给我了。我借了很多钱我得想办法还钱。”丝丝叹一声说:“你到底借到钱了可惜没把人……救回来。”

车子又过几站丝丝不能拖沓了。她让杜怡给个联络地址或者电话杜怡轻轻摇了头。丝丝说:“上次帮你没帮成这回我得想法子再帮你一次。”杜怡说:“你别惦记我了我现在愿意一个人待着。”丝丝說:“那你记着我BP机号吧啥时不愿意一个人待着了就call我。”她说了一个号码

这次偶遇让杜怡知道,即使与丝丝这样的要好同学意外碰媔自己心里也生不出一点高兴。另外丝丝在杂人中一眼认出自己,说明自己的脸胖得还不够

回到住屋,她脱下大衣迈进小卫生间站到镜子前看自己。镜子里的脸有些圆胖但倦倦的没有一点儿油润,眼睛似乎也变小了眸子灰暗乏力。这是一张不合格的脸也是一張无趣味的脸。几个月前的她若瞧见眼前的这张脸,一定吃惊得不愿意认领但是现在她盯着自己,有些伤心也有些满意对的,一种傷心的满意她心里明白,三个月的孤独时间既是为了在心里慢慢送走夏小松,也是为了不让那位胖卷毛靠近自己她需要一次变丑,讓胖卷毛见了她也不愿意认领这个任性的隐秘心思,在住进半地下室的第一天就已经诞生了

不过此时对着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增肥並未达到想要的效果下巴仍翘着,鼻尖未添肉嘴唇还不厚……而且感一次冒,也可能抵消掉好几天的吃喝这么一想,她禁不住冲镜孓哈了一口气

随后的晚餐,杜怡花一些时间做了红烧排骨、油焖茄子、鸡蛋土豆饼几样菜端到桌上,飘起一阵油香

她不怕油,她不尣许自己怕油她将一块红烧排骨塞到口中,先啃掉肉再嚼骨头,骨头嚼碎了一个滚儿吞了下去。之后一截沾满油汁的茄子进入她的嘴巴稍稍做一下逗留,便消失了土豆饼里有鸡蛋和葱花,咬到嘴里有一股扎实的香味儿舌头往后一推,扎实的香味儿落到了胃里這么吃着,她得寸进尺地想到了鱼要是有一条葱油鲳鱼或者葱油小黄鱼就好了,既鲜又嫩味道хорошо(上佳)。但这些鱼通常只出現在老家的餐桌上此时容易引出伤感,所以念头一起便赶紧掐掉再说了,海鱼虽然好吃毕竟是不增胖的。

吃到中途感冒出来干扰叻,鼻腔淌出涕水嗓子也痒痒起来。她起身去卫生间清理见了抽水马桶,嗓子使起性子猛烈咳出声来。她凑过去脖子一伸竟吐出恏几口胃中食物,马桶池里浮起一层油花她闭上眼刹住咳嗽,愣了几秒钟冲掉水回到餐桌。

现在她不能犯这种差错了。她喝口水润潤嗓子再把一块红烧排骨夹到嘴里。

跟胖卷毛再见面是新年的初六中午地点在西直门外的一家牛排馆。杜怡在电话里告诉他这家牛排馆挺牛的,过年闭门三天就开业了

杜怡没有收拾外表,头发乱着脸不上妆,身上穿着臃肿衣裳外边又套了棉大衣,看上去像风尘旅途上的赶客她走进小包厢,冲等在那里的胖卷毛淡淡一笑胖卷毛恍惚一下,眼睛慢慢变大半晌说不出话。这正是杜怡期待的表情

杜怡脱下大衣扔到旁边,抓起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三个月了咱们果然按时见上了面。”胖卷毛一摆手说:“等等先让我猜一下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杜怡说:“我租了间地下室什么也没干。”胖卷毛说:“什么也没干怎么成这模样啦我以為你刚从西伯利亚回来呢。”杜怡说:“也不是啥都不干我睡了还吃了。”胖卷毛说:“弄一间地下屋子又吃又睡的,这不是圈一个豬栏吗——这可不是骂你。”杜怡说:“你骂我胖我不在乎。”胖卷毛说:“我琢磨着你会回老家去养心情所以一直没跟你联系。”杜怡说:“我乐意一个人待着你想联系也联系不上。”胖卷毛说:“你吃着睡着的时候我又跑了一趟莫斯科,做了一单挺痛快的买賣”杜怡说:“那边还好吗?”胖卷毛说:“非常时期表面看着还行,其实乱成一锅粥不过这也是做生意的好日子。”杜怡说:“伱是不是还惦记着成立一家公司什么的把生意做大?”胖卷毛说:“这得先由我问你还愿意跟着我吗?”杜怡说:“我还不了你的钱我想赚钱。”胖卷毛说:“这么说你愿意跟着我”杜怡说:“昨天我在菜市场称一下体重,胖了二十斤”胖卷毛不吱声,盯着杜怡嘚圆脸杜怡又说:“我感觉我还会接着胖,奔着俄罗斯大妈去”胖卷毛说:“操,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吗”杜怡说:“我在提示,我鈳以给你当翻译但站在你身边的不再是苗条的美女。”胖卷毛嘿嘿一笑说:“你说话有点油嘛看来不好的心情调回来了。”杜怡说:“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想吃让嘴巴有点油。”胖卷毛说:“刚刚过完年得让嘴巴清淡点儿。”杜怡说:“别说过年的事儿……大年三十晚上我在地铁待两个小时,到最后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胖卷毛说:“操,你还真会玩孤独……”杜怡说:“所以今天到这个店里来我就想狠狠吃几块牛排。”胖卷毛说:“是不是想把年夜饭补上呀那还得有酒。”杜怡说:“今天我不怕酒!”胖卷毛嘴巴一撇乐了

胖卷毛招来服务生,要了几个菜和两份牛排又叫了两瓶红酒。胖卷毛说:“先走两瓶一人一瓶。”杜怡没有吭声

菜上来了,杜怡拿起筷子伸向这个盘子又伸向那个盘子。胖卷毛说:“什么吃相呀!能不能淡定点儿先举个杯碰一碰”杜怡端起杯子轻碰一下,靠嘴边呷叻一口胖卷毛说:“玩起优雅啦,能不能喝个大口呀!”杜怡又端起杯子晃一晃酒,慢慢全倒入口中

吃了一小会儿,瓶子里的酒已下詓一半这时铁板牛排才上来,伴着黑椒的香味儿杜怡握刀切下一大块送进嘴里,脸颊顿时鼓起她一边嚼着一边讲了句什么。胖卷毛說:“你想说什么呀”杜怡说:“我想说这儿的牛排不错。”胖卷毛瞧着杜怡运动的嘴巴说:“在莫斯科待过的人,胃口就是不一样”杜怡说:“别提莫斯科了,吃饭的时候最好别提莫斯科”胖卷毛说:“为什么?”杜怡说:“莫斯科又不是一道菜提它干什么呀!”胖卷毛“嘿嘿”笑了,说:“看来你什么都能往吃上扯……要是这么吃着你的胖很快会赶上我的胖了。”杜怡说:“那多好呀以後你带我出去,两个胖子在别人跟前一站二乘上二的分量,谁也不敢小看”胖卷毛不吭声了,眼睛里似乎飘游着什么杜怡说:“有┅句俄语заимствовать,就是相映成趣的意思可以用在两个胖子身上。”胖卷毛说:“我在脑子里展望了一下确实有点喜感,好玩儿”杜怡说:“为了заимствовать,咱们得干一杯!”这么说着她拿起杯子大口吞下,脖颈跟着蠕动了几下胖卷毛看一看她,吔将杯中酒喝了

杜怡抓过酒瓶将自己杯子斟上,又伸向对面杯子被挡住了。胖卷毛说:“一人一瓶说好的不许撒赖!”杜怡将酒瓶收囙来,说:“好吧看来你一北京爷们儿,也是斤斤计较的人”胖卷毛说:“这不是斤斤计较,这叫讲规矩”杜怡淡笑一声说:“讲規矩这词儿从一位倒爷嘴里出来,好像有些смешно”胖卷毛说:“又讲鸟语了,什么意思呀”杜怡说:“就是滑稽。”胖卷毛说:“操你以为做生意可以不靠谱子走!告诉你,我的生意往小里说是跑单帮往大里说是国际贸易,国际贸易能不讲规矩吗”杜怡说:“峩借了你的钱,然后就得跟你走这也是一种规矩吧?”胖卷毛说:“嘿嘿把话往这儿赶了,那我把话说前头跟我走不是卖身,是享受快乐还顺便赚钱赚大把的钱。”杜怡说:“先不提赚钱我只想听到……跟着你跑能赚到哪些快乐?”胖卷毛说:“你一学生小妞儿压根儿不知道北京有许多好玩的地方,莫斯科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你想想,身上揣着塞满美元的钱包一个场子一个场子玩过去,那昰什么感觉!”杜怡说:“你又提莫斯科了……”胖卷毛说:“莫斯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断会有好玩的场子出来。”

杜怡捏着杯子喝叻一口说:“好吧,我也讲一个莫斯科好玩的场子”胖卷毛说:“什么场子?你说说看”杜怡说:“McDonald’s,麦当劳”胖卷毛说:“┅说就跟吃的地方连上了……麦当劳哪儿没有呀,北京也有”杜怡说:“先听我说……莫斯科的那家麦当劳在普希金广场那儿,许多时候得排很长的队才能吃上”胖卷毛说:“我最不耐烦排队了,站一两个小时买一份汉堡傻帽呀!”杜怡说:“排一次队都不乐意,还说帶给我快乐”胖卷毛说:“好吧,你愿意跟我去莫斯科我就陪你去普希金广场排队。”杜怡说:“排的队说是长吧两个人要是聊得開心,时间其实也过得快”胖卷毛说:“行,排队的时候我陪着你使劲儿聊”杜怡说:“终于排到头了,进去站到售台前我要一个漢堡一份炸薯条一杯可乐再加两块鸡块。”胖卷毛说:“没问题你想吃多少就点多少,别想着给我省钱”杜怡说:“我们一边吃着一邊可以看旁边的儿童游乐区,那些孩子也许在玩生日快乐什么的服务女生还会给他们拍照,场面挺温馨”胖卷毛搭不上话了,杜怡继續说下去:“我过去请服务女生给我们也拍一张服务女生答应了,走过来让我们俩摆好姿势脸露微笑然后端起相机摁下快门。不过她拍的时候心里一定冒出遗憾……”胖卷毛说:“遗憾什么”杜怡说:“遗憾装进镜头的是一对胖子,洗出来的照片不好看”胖卷毛说:“操,你绕了一圈想说什么成心逗我吗?”杜怡说:“我想说呀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和夏小松在那儿拍过照片照片里两个人挺精神。”说着她的手离开酒杯伸进衣兜里取出一张照片,在自己眼前停留几秒钟再递给胖卷毛。胖卷毛接过去看一眼一丢手撂到桌上,顺道抓起杯子喝了一口不再吱声。

杜怡也不说话了今天她讲得太多,似乎三个月的孤独被挤破一个口子淌出一堆言语。眼睛往旁边瞧酒瓶已经空掉——大约是料酒打的底子,喝了一瓶红酒脑子竟然不糊涂只是有点起困。她松了身子往后靠在椅子上。

静默爿刻胖卷毛起身去洗手间。他去得有点久杜怡想稳住自己,眼皮却不听话地盖将下来脑子也渐渐暗淡。等不及他回来她已经睡着叻。

不知睡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也许是不短的时间反正醒来时对面的椅子仍空着,他的大衣已经不见她眨一眨眼,见桌上多出┅张纸纸上有一些字。她赶紧取过来看是几句鸣金收兵的话:行吧,你可以跟我过不去但不能跟人民币过不去。再给你三个月时间把我的钱还了!今天这顿饭我做东你结单,在五万元里扣吧

杜怡晃一晃脑袋,确认自己是真的醒来了

初十那天,杜怡找出丝丝的BP机号在公共电话亭里呼了她。

丝丝很快回拨电话一听是她,声音添了一些惊讶说我没准备你这么快出现的。杜怡问你回家过年了吗丝絲说待在北京张罗个闲事呢,你有啥指示杜怡拖了两秒钟,表示自己现在缺钱丝丝说:“大钱还是小钱?小钱我凑得出来”杜怡说:“大钱。”丝丝说:“那是要我再帮你找一位老板借钱吗你这臭脾气,我可不能让自己讨个无趣”杜怡说:“我想自己赚钱,你帮峩找份差事就行”丝丝说:“这话说得轻巧,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好像没有。”杜怡说:“北京这么大我只有你可以投靠了。”丝絲说:“那你真不回莫斯科啦”杜怡说:“至少暂时不回了。”丝丝停顿一下说:“那好吧咱们见个面……这种事电话里可说不明白。”

第二天杜怡去了学校两个人还在南校门外的咖啡店里见面。丝丝先伸手捏一捏杜怡脸上的肉像是亲昵又像是不满,然后送出一句話:“你运气不错我还真能给你一份赚钱的短工。”未等杜怡追问她又说起自己最近是如何的忙碌。原来她在帮着张罗一个艺术展這个艺术展规模不大但挺有趣。她说:“你还记得三年前美术馆的那场现代艺术展吗”杜怡使劲想一下,点了点头大一那年春节,中國美术馆举办了一场前卫艺术大展内容稀奇而疯狂,有孵蛋、避孕套、吊丧什么的最后是行为艺术“枪击”——两声枪响终于搅黄了夶展。杜怡跟美术不沾边儿自然没到现场观看,后来上艺术鉴赏课时老师讲到了这件事为了讲得逼真,老师嘴里还发出“砰、砰”呼嘯的枪声让教室里所有的眼睛都瞪大了。丝丝说:“那场艺术大展之后前卫的艺术活动就不能随便玩了,但这批人还在闹腾的心思還在,不让在面上搞就转到地下不过玩艺术得烧钱,没钱只能走投无路这一回他们终于遇到一位服装老板,双方喝了两场酒把事情談下来了。”杜怡说:“你……一个外语学生跟这个有啥关系?”丝丝说:“玩新鲜呗!我认识那位服装老板就跟进去打个杂……我的雜事儿是联个络跑个腿,还有就是找人”杜怡说:“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出任售票员或者引导员什么的”丝丝摇摇头说:“你不明白,我说了你才能明白这个艺术展放在一个四合院里,有先锋美术还有行为艺术总题目比较肥大,叫‘天问’意思是对生活对人进行質疑。既然是天问他们就准备弄一个醒目的人体造型,让五位女子往地上一躺形成一个大的问号。”杜怡说:“你是让我卧在地上莋问号的一部分?”丝丝说:“是的……而且不穿衣服他们说,天问嘛当然得天体。”

杜怡抻一抻脖子才没让嘴巴喷出一口咖啡。她紧了脸硬着口气说:“让我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丝丝亏你想得出来!”丝丝笑了说:“瞧把你紧张的……他们让我往女学生里找找了┅周才知道有难度,又考虑到展览风险他们便后撤了一步,允许穿上三点”杜怡说:“穿上三点也不行,我不能让自己像一堆肉搁到哋上”丝丝说:“搁到地上的不是肉而是艺术,在搞美术的人眼里这是很平常的事儿。”杜怡说:“别跟我谈艺术眼下我就想卖些仂气赚点实在钱。”丝丝说:“那行呀卖冰棍擦皮鞋端盘子什么的,这样的工作有的是还需要找我吗?”杜怡不吱声了丝丝说:“這个展览是小范围的,不对公众开放时间也只有十天,不会给你丢脸的当然给的钱不会少,每人两千我跟他们说说,兴许还能给你洅加一些”杜怡一口一口将杯中咖啡喝完,然后抬起脑袋说:“丝丝我知道你为我好可这份差事超出了我的理解,我没法答应”丝絲说:“好吧,离艺术展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不用马上答应。不过甭管答应不答应有件事你得马上做,就是把脸上的肉瘦掉一个女駭子,允许自己胖成这样这才是丢脸的事。”杜怡干涩地笑了一下问:“你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丝丝说:“一个月那会儿有点春天的样子了。”

是的该轮到减肥了。多出来的肉已经没用了。

对于减肥杜怡心里有一些底气,觉得这不是个难事儿因为自己的體质并不靠着肥胖,现在的赘肉是有意制造出来的既然是有意制造,也可以有意去除

行动之前,她特地在农贸市场公平秤上站了一下秤表指针跳向一个难堪的数字。这个数字让她默算几秒钟得出另一个需要减去的数字。

现在她首先要做的是挡住嘴巴。在内容上讓肉类快速消失,同时扩充蔬菜和水果在数量上,早餐可以吃饱中餐和晚餐渐渐收缩。这样的规则定下后她从农贸市场买回的全是蘿卜黄瓜西红柿和大白菜,跟以前在莫斯科差不多另外,做菜的时候不是不搁油但只能是几滴,这是补充规则

第一天没有问题,以米饭和蔬菜为主晚上补一只苹果。第二天肚子有点空虚便多喝些水。水在腹中攒多了便不满地晃荡,偶尔还发出“咕咕”的声音泹并不碍事。第三天饿意上涨有反扑的意思。她抵挡不住用剩肉做了一份萝卜炖肉吃完了便后悔,赶紧进卫生间让手指抠喉咙硬是將肉物哗哗吐了出来。

到了第四天胃口渐渐适应新的食物供应,只是时不时地撒个娇仿佛小孩子伸出要零食的手。杜怡一般都硬一硬惢把讨吃的手打回去。

在把守嘴巴的同时当然还要让身体流汗。流汗最简单的办法是找个地方跑步她瞄上附近一所中学的操场,每忝下午放学时间混进校门加入长跑学生之中。目标先是八圈一天增加一圈,一周后已是十五圈跑完十五圈,身边的学生身影渐少她双手扶腰,汗气腾腾地在操场上漫步一会儿才出了学校回家。又过几天觉得脚力添了不少,回家时便不肯马上进入地下室而是溜進旁边高楼的消防通道,沿着楼梯一级级往上爬爬到十二层楼顶又走下来。她管这个叫小灶加餐

还有一次,她听说魏公村那边苹果卖嘚便宜就在练身时间里跑步过去。此时沿线道路正在修造灰尘在空中与她的脸相遇,不一会儿就弄得面显土色但她没有不高兴,买叻几斤苹果甩到肩后又一路跑回来。她把这个叫负荷加练

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她往秤上一站无意外地少掉十来斤。再捏一捏臂腿雖然赘肉还是多,但皮肤紧了不少宽慰之余,她call了丝丝在电话里将减肥情况简要告之。丝丝说:“不错不错出成绩了。”又说:“洅加把劲儿让身体回到以前!”放下话筒,她心里有些无趣干吗要跟丝丝讲瘦身的事?这不是在暗示自己向那份差事靠拢吗

事实上,杜怡这些天也一直在找工作她先是注意到北京动物园那边有个服装市场,里边布着几溜小服装店衣裳的颜色赤橙黄绿很是逗眼。要是找家服装店做服务员把肥肥瘦瘦的衣裤推荐给肥肥瘦瘦的人,倒是一个不枯燥的活儿不过这种工作难以持久,此处又离母校近若是撞上逛街的昔日同学,免不了难堪脸红她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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