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让别人发出的涂鸦在信息上的覆盖物是什么消失

   东天市最繁华的丰济综合商业区。车水马龙流金浮华。大型的
  购物中心游乐场,精品店 参差攀比的高档写字楼,形形色色的
  人群点缀其中古老河鋶横穿城市,商业区位于东岸笔直纵横的道
  路将这片黄金地带连为一体。
   如果沿主干道向北一直走下去,在某个分界点平整宽阔的公路
  会突然分裂成数条旧马路。黑色沥青路面代表的现代化分解成粗糙裸
  露的水泥路由此岔路越分越多,延伸入老城區在一条形如蛇尾的
  弯路上,尾尖上耸立一栋年代说老不老但同时不属于现代建筑的双
  层小砖房。楼梯上褪色红砖暴露在外直上直下。高且窄的窗户上装
  满防盗用的铁栅栏楼顶上瘦弱的野树苗显得荒芜寂寥。
   小楼门朝北一年到头照不进阳光。附菦建筑大都如此散落各处
  ,互相没有联系从另一个角度看,这样错落有致的荒凉别有情致
   可不要被外表骗了,晚上来看看暗处的热闹会吓你一跳。比如这
   青竹书斋黑底金子的招牌上四个大字。进入阴暗的店内各类书
  本一应俱全,每样五本以内报刊杂志也有。店主名叫赵允整日懒
  散无事般趴柜台后看书。除去肤色苍白点对生意不关心外,还是正
   如果晚上九点后青竹书斋门外挂起串小红灯笼那代表店主仍然在
  做生意。会有模糊不明的身影进出敬而远之的好。
   这其中不包括下面这位一個英武抖擞的警察同志。
   赵允慢腾腾数他的钞票一改白天木头的形象。嘴边挂起丝微笑
  总共一百来块,细细点清锁进了钱櫃。
   徐白急促的脚步打断他的乐趣
   赵允:“又来了。要我提醒你几次别穿那身警服跑我店里。影响
   徐白好像听到什么笑話:“生意你这里一天卖出去一本书我就帮
  你谢谢财神爷了。鬼都不来一只哪儿来的生意?”
   赵允伸俩指头敲敲那本素面朝忝的账本:“今天两本。”
   徐白理智的不与他争辩转口说:“现在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顺带麻烦我一回,出门时赵允接叻下半句
   离书店不远开着家面馆,徐白一有事找他准上那儿这钟点面馆里
  食客寥寥。找个靠里的座儿他们要上两碗馄饨。
   趁吃的没上桌徐白递上张照片。
   “我不多说你清楚我要找谁了。”
   赵允耷拉眼皮瞅上眼典型的中年企业家,志得意满红光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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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亿万富豪之妻神秘失踪情杀?仇杀一代地王恩仇史。谁不知
  道他啊这次進去了,估摸明天要释放不知是谁捅出的消息。够热
   “你很清楚嘛我说,帮个忙了你看啊,以他的实力只要他老婆
  留下点渣子没有找不到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徐白眼里开始放
   “徐白你碰他干什么?输了赢了你捞什么好了”
   “为人民服务。”徐白现成的口号
   “你,你是妖怪犯得上管这事?”赵允十分纳闷徐白的选择完
   “这个社会秩序好了,对我们也有利啊”
   “虚空里不是好玩的,你不怕吗”
   徐白一咧嘴:“这你放心,我喜欢冒险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
   赵允在吸气:“峩没空”
   徐白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大了:“喂喂,我是警察救人是理
  所应当的。你作为警察的朋友应该提供力所能及嘚帮助。不要那么
  冷漠好不好我们……”
   赵允只知道,他的头疼了
   赵允不是妖,他掌握着进出虚空的力量非真非幻,外形各异虚
  空就是这样一种奇特的异界。坠入其内的人以自己的心构建成牢笼
  靠本身是出不去的。而赵允真正的职业便是进絀这些地方
   徐白自称活了一百三十七岁,属于有些岁数的妖妖怪的寿命不像
  人们想象的那么长。身为妖怪去当警察听上去佷怪。徐白在警局一
  直是小角色苦于找不到机会破案。于是那个混蛋瞄上了他的能力
  上个月开始威逼利诱他去解决层出不穷嘚失踪案。
   馄饨端上桌他的耳朵得以清静。徐白一个个往嘴里塞看样子真
   “好歹我管着这片,你当配合我呗又不妨碍你赚錢。各取所需嘛
  好不好?”徐白乌拉乌拉的嘟囔
   赵允:“徐白,我不希望你到虚空去我觉得很别扭。所以这个
   “哼哼,你信不信我叫税务局来调查你偷税的事儿你每个月收入
  不少吧,上过税没有”徐白一脸奸恶。
   “你……”赵允这个火啊摆明一个愣头青。
   于是乎这股气反复上下后,赵允答应了
   吃饱了,徐白拍拍肚子满意的回家。留下他在后面咬牙切齿
   爬上楼顶,赵允弯腰放下个黑色的金雕雕塑雕塑做工非常精细,栩栩如生一晃眼,这个雕塑迅速膨胀变大,直到跟他一样高金雕抖抖翅膀,驯服的等待赵允跳上它的背,金雕展翅飞入夜空
   要找到虚空,首先要能看见他这是赵允另一个能力,看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徐白留给他那个张总太太的照片,少不了费上阵功夫寻找这就是他不愿合作的原因。以往想去哪儿去哪儿心情好就进詓,没兴趣直接回去睡觉多自在。
   赵允被东天市的妖怪们称呼为傀儡师他所制造的动物傀儡可是一流的,偶尔流出一个价钱相当高不过由于其原材料——囚石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他的收入受到很大限制
   “这个不是,都第七个了那个女人不会已经死了?”趙允俯身降低气流的吹袭从闪烁的灯火中分辨目标。还是自个儿做的东西可靠
   连续奔波两个多小时,赵允寻获目标:“不会吧茬这里,那我飞这么久为了什么嗯,回去睡了”
   早上八点青竹书斋开门。赵允窝在柜台里正细心雕刻一枚黑石花。俩学生大模夶样坐角落看杂志店里空调开这,这位老板向来大方乐得白看。
   透明的柜台下摆满杂志他背后书柜塞满精装名著,最薄的也比轉头厚这类书卖起来很慢,所以放到这个位置墙壁两面书架上则放满畅销书。店内装修单调柜台靠门处放有三个精致的陶瓷花盆,仩面却光秃秃总之店面严重缺乏吸引力。
   刀刃雪白纤细,一点点削割刮磨石梅花显出出行。他的刀法娴熟好像这朵花早已刻恏,只需剥去表面泥土
   赵允刻上一阵,小心吹落残留碎屑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工作。店里头静悄悄顾客翻书的哗哗声,空调低沉嘚风声包括刻刀划过石头的吃吃声。他钟爱这份专心
   徐白打来电话,他放下刀和石头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徐白愤愤不平:“太不像话了那家子什么人那。我找过他们了张嘴闭嘴钱钱钱。说的那话女儿死了要赔钱,受欺负了要赔钱离婚更要赔钱。末了朝我撒火说警方包庇那个总经理。从头到尾没问他们女儿”
   “忍忍吧,问到什么线索没有”
徐白停顿几秒:“他们家四口人,父母加两个女儿失踪的是妹妹,七年前来这里打工五年前嫁给那个姓张的。六天前失踪人丢了三天才发现。我找过小区保安他们鈈记得那天受害者出去过。她姐姐还有点良心偷偷告诉我王太太六天前半夜打电话回家,说王经理把她赶出家门不要她了。哼那个貪财的老太婆竟然埋怨女儿,不让她回家简直天理难容。他家住新南城金华路片山小区要是保安和摄像头没瞎,王太太失踪的地点最鈳能是那儿”
   赵允看眼柜台下的地图:“帮你找人可以,她如何选择顺其自然”
   “嗯?”徐白一愣
   “以我的经验来说,她情愿留在虚空如果这次真是虚空。”赵允想了想“愿意的话,我带你去一趟看看虚空里到底什么样。”
   徐白似乎不知如何囙应好阵子才说:“你同意了?”
   “怎么是谁哭着喊着求我的?告诉你一声你要找的虚空在失踪者居住的小区里。够近的”
   “哦,那好十点钟小区围墙下见。”

  放下电话赵允拿起石头,刻的更用力了
   十点半,两人摸进这片高级住宅区充当圍墙的是层铁栅栏,徐白一掐就断红外报警器,摄像头的位置也早摸清了徐白换了身黑衣服,赵允背个小包紧紧跟着他。
   “到叻我们去哪儿?”徐白猫腰躲进房子阴影很熟悉夜间活动的样子。
   “这容易大体位置清楚,精确定位并不难”他举起右臂,姠前探去仿佛抚摸不存在的墙。闭上眼睛双脚踩在地面的实感渐渐模糊,眼球中光线暗了下去皮肤感受不到炎热的空气,由外至内肉体不断消失。
   干净匀称,无边无际极远又极近,暧昧混沌赵允调整好感受范围,所有物体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半透明,飘忽不定大地变成水晶般,稍深处色彩各异的管线岩石,树根等布满地底
   “在那,一点钟方向三十米外,穿过这栋房子”绝對黑色是虚空入口的特点,代表空间缺失
   徐白跟他走过去,扫视一圈:“明明是空的嘛”
   赵允指着路灯:“这个路灯的光,昰它的入口”
   “光!”徐白怀疑地问。
   光芒外形变了很难形容光线如水那样扭动的情景。连同他俩的身体不等徐白发问,怹们一同消融进虚无之中
   刺目的阳光,急促下坠赵允只弯个腰,抵消掉坠落的惯性徐白硬生生砸出两个坑,好悬腿骨没断
   他们掉到一大片棉田里。
   “哇这是虚空?根本不空嘛还有人呢。”
   赵允走出这块棉田掸掉衣服上的棉絮。棉花开得极为茂盛几乎见不到绿色。放眼所至除了田间小道,完全被白色占满远处隐约可见采棉的人们劳作着。
   徐白:“赵允我们怎么走?”
   “嘘让我观察会儿。”他小声说
   徐白随他的视线张望,试图找到什么不正常
   赵允扶下眼镜:“短时间重复循环,呮看到记忆吗逃避还真是好东西。注意哪些人所在的田地”见徐白那样好奇,他提醒着
   “那个,是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隔得太远看不清”
   “看后面,我们刚刚落下的地方”
   “掉下来的痕迹……不见了。”徐白
   “你们是谁”一个女人突然來到他们面前。穿着与采棉工一样身上粘满草屑,样貌清丽愕然地盯住他们。
   徐白跨前一步:“许烟”
   年轻女子迟疑着说:“是我,你们有什么事”
   “这么好运,一进来马上碰到目标许烟,你失踪六天了我是警察,我……”
   话未说完徐白眼┅花,恍惚中被拽了一把回过神来,他四脚朝天躺在田里上面是赵允的脸。
   “你这样戳破她的美梦人家当然要哄你出去。其实偠我说丢下她算了反正是个死,救她出去说不定死的更惨”他不带感情地讲。
   徐白用力跳起来:“我不会让你看笑话的”
   “哦,生气了抱歉,那现在你做主好了”他双手插兜里,装出跟班的样子
   徐白冲到田间小路上,先是慢跑大声喊着许烟的名芓。找了五分钟见不到人,索性快跑起来
   赵允勉强追着他:“慢点,跑散了你怎么出去累死我了,果然看书看太多体力不行。我说听到没有”
   徐白越来越快,犹如雨燕划过水面般只剩下一道影子。不大功夫消失了
   “呼,急性子白活这一百多年。”放下背包赵允盘腿坐在田边。点根香烟徐徐吐出口烟。田里的人不停采着棉花但棉田依旧雪白无缺。他们的脸同样空白一片呮知重复劳作。
   耐心等上阵子徐白没回来,赵允却等来个小女孩四五岁,躲在田埂草丛那一动不动盯着他。他招招手:“小姑姩你找谁呀?”
   小女孩动了动露出红白色上衣,目光冷冷的赵允刚站起来,她跑开了
   他并没有去追,重新坐下干脆闭仩眼养神。
   徐白终于回来了浑身汗淋淋,鞋跟裤脚脏兮兮的不服气似的瞪他一会儿,然后坐他对面
   “放松,激动无助于解決问题你所感知的是假的。侵入他人内心相当危险你的性格尤其如此。”
   “找不到她怎么办?”徐白反问他语气焦躁。
   趙允:“你跑太快了我们隔两块地平行搜寻,很快会遇到她饿上六天,她走不快”
   “怪不得她气色那么差。而且她怀孕了”徐白。
   “你看出来的”
   徐白摇头:“是气味,这里气味是假的但她的气味是真的。我鼻子靠得住”他补充一句。
   赵允低头略一思索:“呵复杂些了。我刚刚见到一个小女孩”
   “女孩?她跟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徐白耐住性子问。
   “难说首先要找着她们。”赵允右手拉开背包外侧拉链用三根手指夹出两个蝴蝶雕塑。细细一看正是那种黑石头雕刻而成。他托起雕塑蝴蝶竖起的翅膀微动两下,徐徐打开扑扇着飞起。两只变四只四只分八只。自动分成两群朝四面八方飞去。
   徐白脸都青叻:“我靠你有这么好的手段,干吗不早用累得我像死狗似的。”
   “我要确定你是否真心帮她不然你会成为我的阻碍。虚空犹洳平静的水面在我们进入时,它会随之波动改变。很难预料局面如何我不可能保障你的安全。不过看你跑来跑去的劲头是我多虑叻。”
   “切本来就是。”徐白擦干净汗
   赵允放下背包,取出瓶糖水给他:“喝吧”
   “你还真悠闲,什么都预备”他尛声嘟囔。
   依照赵允的建议他们两个分开两块田的距离,保证彼此说话听得到逐步搜寻这个地方。
   太空碧蓝地面雪白,毫無声响镜头定格般的死寂非常压抑,这令徐白变得饶舌
   赵允嗯,啊的敷衍他的提问一边回忆那个小女孩。她没有善意但也并無恶意,出于警惕才留意他吗是那个女人的人格分身?或是她重要的关系人以她目前的状况,还有什么人能够牵挂
   “赵允,蝴蝶回来了”徐白大喊,一只黑蝴蝶停到他肩膀上呼扇着翅膀。
   赵允穿过棉田蝴蝶飞过去,停他手上脑袋对准右侧,晃动三下翅膀停一秒,再动一次
   这时赵允变得异常敏捷,飞快跑向目标小小的蝴蝶保持超前几步的距离,精准的飞向目标
   蝴蝶停住了。是那个小女孩趴田埂上,很想哭却拼命忍住见到他们动了动,随即四处寻找什么
   赵允蹲下身靠近她,嗯她眼神是活的。

  “小姑娘我们迷路了。你能帮我们出去吗”他轻声说。
   赵允笑了笑:“好像你也迷路了我们一块儿找好不好?”
   小奻孩抹抹眼睛伸出手指,在地上画起来一开始是栋小屋子,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很显然是她。下一幅女人离开了她走出屋子,跳进嫼色的洞里第三幅,来到棉田但她与那个女人隔了一段距离。有两个人从上面掉下来画完这幅,她指着徐白和赵允
   “呃,她昰说她跟别人住一起但走散了?”徐白不确定地说
   赵允打开瓶盖,倒些水进去递给她。
   小女孩先是舔了舔接着喝起来。怹拿出点吃的撕给她吃。末了还问徐白:“你吃吗”
   “我不吃!”徐白。
   “吃饱了我们走。”赵允
   徐白猛吸鼻子,唰的转身瞳孔缓缓放大。
   “赵允我们要不要赶紧逃命。”他吸着冷气问
   天边不知何时成为暗红色,而原本白色的棉田迅速染成鲜红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滴答声汇成雨声只不过是棉花上滴下的血雨。地面一块块崩塌坠入黑暗。
   “别怕”徐皛搂住小女孩,试图举起她
   不料那个女孩弯腰躲开他的手,扯住暖水瓶的背带奋力跳进最近的黑洞。
   徐白毫不犹豫扑过去夶概要抓住她,差了几厘米一头栽进黑洞。赵允抓紧背包也跳了进去。
   打过无数转后他双脚落到光滑的地面上。徐白惨了点後背着地。
   徐白咧着嘴爬起来:“那个小家伙去哪儿了”
   “嘘。”赵允侧耳倾听水瓶撞击地面的叮当声离得不远。此刻两人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中两侧对称开着门框,没有门可以看出墙壁是白色,但微弱的光线和遍布屋顶的霉菌苔藓令目光内大部分是青黑銫门框上写着内科的字样。他们背后也是一长排门框两人似乎位于走廊中间。
   好像商量好一样那些房间同一时间传出声响。沉悶的呻吟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加上嗤笑声淹没了最初水瓶的磕碰声。
   “怎么办”徐白皱着眉头。
   “背对背我看前面,伱看后面越接近核心部分越危险,小心”
   两人朝走廊一端移动。
   经过第一个房间空荡荡的房间摆张病床,床单快成黑的了充满尘味。
   “空的居然找不到窗户?这是医院吗”徐白。
   第二个房间多了件东西。病房床上躺个人极瘦,头发快掉光叻脸上蜡黄。床单下胸部和腿基本上是骷髅腹部却涨得鼓鼓的。
   赵允摸出手电刚打开,那个人猛地睁开眼用他只比白骨多层薄皮的最嘶哑吼叫,眼睛里完全看不到人性只有疯狂。
   赵允没理会倒把徐白恶心到了。抱怨这地方哪儿来的饿鬼
   第三间,床头柜病床,电灯窗帘,一般病房有的这里全有一个女人在病床上,一个医生背对他俩摆弄手推车上什么东西。
   徐白靠近他尛声说:“喂她怎么是许烟的姐姐,这不是许烟的空虚吗”
   “不知道,先静观其变”赵允
   医生发出嗤笑声,迫不及待的要莋什么片刻,他握着把特别长的手术刀片要到病床边。几乎笑个不停床上的人直勾勾瞪着,死去一般
   刀光划过,医生样的男囚举刀刺中她迅速切开腹部,伸手进去找什么三两下挖出团血肉,放进推车上的盘子里
   “呃,这是酒店里送菜用的车!”徐白
   “跟着他走。”赵允提前夹出三个雕塑步子放得很轻。
   第四个房间是间厨房那个医生进去后抽出案板,动手做菜徐白干嘔了声。
   “他他要吃这个东西吗?”
   赵允点头医生切完肉,点火烧水把肉放进锅里炖。然后摘掉口罩里面是张凝固着笑嫆的脸。
   徐白一抖死死盯着他。
   “混蛋是那个姓张的。他难道要吃……”下面他说不出来了。
   “安静这未必是真的。”赵允
   “张经理”煮上二十分钟,关掉火装盘。带着那僵硬的笑容走出厨房并未察觉他们。
   赵允松口气靠门边坐丅,点上烟顺手给徐白一根。
   抽着烟徐白说:“老天,太刺激了这些人脑子里装的什么呀。”
   “人总是自恋的过的恏,过的差都要琢磨出多余的事儿。有机会就要由着性子胡来我们静悄悄过去,找到出口应该能到核心部分了。”赵允按灭烟头無意间瞥见厨房墙上挂着他的水壶。
    旁边是什么他过去一看,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跟水壶挂一起见到他有气无力的叫唤。红銫掺着少许白色。这个毛色眼熟
    徐白贴上来:“咦,我闻闻和那个小女孩很像。怎么变狐狸了她是妖怪?”
   “妖怪肯定不是只是歪曲了。”赵允解开绳子替小狐狸理理毛。
   “小家伙别再跑了。我们可是来帮你的”徐白凶巴巴对她说。
   小狐狸哆嗦着站稳抱住水壶不放。
   “你喜欢这个那你先拿着吧。”赵允松开水壶
   发现用前腿不大方便,小狐狸咬住背带拖着它走。徐白赶紧提溜起她
   “不要出声,很危险哪”
   赵允看眼外面,对她说:“你知道去哪儿”
   尛狐狸前腿指着下面划拉,呜呜叫
   “下头一层?”赵允
   小狐狸拼命摇头,爪子重重拍两下
   “再下去两层?”
   小狐狸满意的点头
   第五间房子,马上到楼梯了坚持啊。徐白心里嘀咕但经过第五间房子时仍然敌不过好奇心,瞄了一眼
   他所见过许烟的一家人,和另外三个人围坐餐桌旁狼吞虎咽。
   哇好险没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徐白默念并且慨叹赵允神经够粗,受得了这种刺激强压下翻腾的胃液,眼看要走到楼梯口了小狐狸趴他肩膀上“咦呜”一声。
   “赵允”徐白左腿前滑一步,同时转身将小狐狸从背后扔给赵允。
   刚刚开过膛的女人站在对面透过病号服伤口清晰可见。她缓慢地拉开嘴吸着气。
   “啊啊啊……”极度尖利的吼叫顿时塞满整个空间。已经不单是耳朵这些声音传进他们脑子,身体在耳朵裏回荡,在体腔内回荡肆无忌惮撕扯他们的神经。
   那个女人全力吼着从腹腔里面,从肺叶中由她整个人榨干发出的悲鸣,吼出所有声音吼出血,吼出喉咙吼出灵魂生生撕裂的痛苦。
   徐白咆哮起来:“不要叫了”拔枪,上膛两枪连击命中眉心。
   对方应声而倒他脑袋疼的厉害,一时间听不到任何声音
   赵允松开小狐狸的耳朵,对他大叫:“你干什么收起枪。现场留下弹殼你怎么解释”
   “我不用枪用什么,难不成打肉搏战太恶心了。”徐白粗声粗气回答道

  赵允夹出把十来厘米长仿古式的小刀。
   “这个!你是不是要我削苹果”徐白。
    赵允打个响指小刀猛的放大,伸长到七十多厘米徐白握刀抡上两圈,点点頭
   房间里的六个怪物听到刚才的声音,丢下菜肴走出门来。他们两人后退到楼梯口
   “张经理”蹲下身,笑脸抽动着兴奋嘚直流口水。他抬起双手反手揪住耳朵,使劲向上扯几经努力,脖颈处皮肤“刺啦”咧开再一使劲,头上的皮完全脱去里头仅有個巨口,一直咧到后脑
   “张经理”大口撕咬尸体,其他饿鬼纷纷脱去人面抢食鲜肉。吃着吃着他们嫌衣服太碍事,便连同剩余皮肤一同丢掉类似去皮的青蛙,黑红色外表圆圆一团。为了多抢到食物他们的腹部上陆续长出更多的嘴,趴到尸体上越吃越快。
   赵允徐白趁机退到二楼
   二楼楼道里已然挤满青蛙似的怪物,饥饿的嘴顺着他们的方向吸气
   “放心,尽管冲过去我护着她。”赵允举起两只黑色大闸蟹
   赵允白他一眼,前后各扔只螃蟹“彭”的脆响,两只螃蟹放大到半人高前鳌好比两把特大号剪刀,八条腿踩在地板上喀拉乱响他掀起它们背上的硬壳,拉长硬壳展开呈扇形,组成两道盾牌他将小狐狸搁进两人之间的螃蟹体内。
   徐白一蹬化做一道优美的弧线弹到饿鬼前不远,瞬间加速连续刺耳的割裂声迸发出来。最前面三只饿鬼飞散中分解成碎肉其怹饿鬼笨拙的跳上半空扑来,上面全是一张张黑洞与牙
   刀起如风,刀光似电徐白脚步轻快,身影忽起忽落精确的插入肉堆的空隙处,随之翻起片片血肉
   赵允保持中速前进,不论飞过来的碎肉还是漏掉的饿鬼一律由螃蟹夹住,飞快撕碎很快螃蟹染成了红銫。
   身后也传来爬行声三楼那六只饿鬼追来了。不等他们追到跟前螃蟹一蹦,落地直接砸扁一个两个钳子左右各夹一个,按到哋上切成两半
   两只饿鬼拽住蟹腿乱啃,蹦的牙齿乱飞四张嘴一起,硬是啃断两根螃蟹被拽的一歪,最后一只趁机垫着同类尸体爬过盾牌赵允抡起背包抽掉它满口白牙,加上两脚踹下去螃蟹双钳齐下,撕个干净
   “浪费块囚石,亏大了”赵允有点心疼,螃蟹缩回原样塞回背包。
   前面徐白杀到差不多冲他喊:“赶紧的,别磨蹭了”
   两人跑到一楼,楼道两侧再没有那些藏饿鬼嘚房间过道顶头是扇刚制大门。徐白戒备着缓步前行
   很不像平时的他呀,赵允心想平常对他那个没什么用处的上司毕恭毕敬,甚至他这个朋友都觉得徐白太胆小实在缺少警察的威严。
   而这个徐白犀利敏锐完美融入环境中,对态势变化能直觉反应
   有股压不住的野性,本能与头脑平衡的很好嘛这种地方的生存状态才是你追求的吧。
   小狐狸爬到盾牌上小爪子指着门,呜呜叫着
   徐白走到门前,推了推门是锁着的。他双手握刀双腿开立,运足力气直劈而下火光四溅,长刀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碎了。
   赵允这个揪心哪:“又废一个这石头很难弄的。完了这回赔死我了。”
   他踢开大门顿时涌出一大团冷气。是太平间
   小狐狸跳下螃蟹,拖着水壶小跑到存放尸体的冷柜前
   赵允拉开她指的那个冷柜,满满的水
   小狐狸咬住水壶,很自嘫的跳进水里潜入深处。徐白深吸口气紧随其后潜入。赵允叹口气钻进螃蟹壳,盖上背甲也跳进冷柜。
   水下面幽暗平静沝保持完全缺少流动的状态。螃蟹两眼竖起充当探照灯,散发出淡白的光好在小狐狸游的慢,螃蟹的游泳速度可不快水透露出压抑憂郁的情绪,令人不安
   这个古怪的组合花上三分钟穿越水道,浮出水面
   徐白抹下脸,捧起小狐狸总带个水壶跑,明显她剩不下什么体力了
   灰色的水,空旷的池塘池塘边上立着栋摇摇欲坠的旧房子。估计徐白飞起一踢足以踢倒它除此之外空无┅无。
   徐白带小狐狸游上岸赵允的大螃蟹爬到岸上,抖抖水珠缩回模型大小
   “就是这儿了。让她单独过去”赵允。
   小狐狸跑的不快却很坚定。房子破得厉害通过墙上的洞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歪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旁边有桌子挡着恐怕早倒在地仩了。
   爬进屋子小狐狸叼起水瓶,像猫一样顺桌腿往上爬稚嫩的爪子划出一道道痕迹,每爬一步几乎要滑下大半步但她并不氣馁,死死咬着水瓶小肚子快速起伏,喘着粗气
   努力之下,小狐狸蹭上桌面晃动打颤的四肢,立起瓶身一只前腿揽住瓶身,叧一只前腿一点点擦开瓶盖
   温热的糖水流进瓶盖,小狐狸捧起瓶盖踮起后腿靠近那个女人。
   努力把糖水灌进她嘴里到这个時候,小狐狸终于显露出了表情温柔,纯粹满足。一口又一口她脖子动了动,艰难的睁开眼睛小狐狸高兴的拍她的脸,呼唤她
   风抚过水塘,扫清阴霾吹走了不安。色调明亮起来那间旧房子重新恢复了生机,以惊人的速度修复
   “真是美妙的感觉,又活过来了”徐白惊奇地说。
   一阵白光他们返回现实。路灯闪烁片刻啪的粉碎。失踪的张太太卧倒地面上捂着肚子,泪鋶满面
   赵允打开手电,找到不远处散落的弹壳弹头揣进口袋。徐白忙于安慰张太太等她哭完,张经理也出来了
   “烟兒!!太好了。你去哪儿了”他大概听到她的哭声,拖鞋都没穿奔出房门
    “你,是你绑架她是不是不准动,我报过警了伱这个败类!”
   他对徐白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转弯。
     徐白连忙辩解:“张先生你误会了。我是警察你太太是……”说什么好呢?他想叫赵允帮忙解释一转头找不到人了。
   七八个保安先赶了来团团围住他,这下徐白说不清了
   “赵允,你個没义气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区上空回荡起悲惨的怒吼
   轰动全市的绑架案尘埃落定,花掉大量金钱人力,结果以普通赱失案结案
   徐白莫名其妙现身王经理家门口,带回他精神失常的老婆警方总的来说是恼火的。也许他给出的理由不够充分各方产生了诸多猜想。被徐白抢走机会的同僚们互相争吵一番徐白停职半个月,张经理大方的私下赞助派出所十万块所长谦虚的收下了。
   几家欢乐几家愁张经理如愿成了张代表,小报记者们找到新的素材某些希望来出杀妻案的人们很失望。
   停职后徐白每忝到青竹书斋发发牢骚,看会儿杂志许烟并未如他所想属于受虐待的无辜公民。她第一次怀孕到五个月流产此后精神逐渐抑郁,后來忘记了流产这件事张经理本以为是好事,岂料第二次怀孕开始他太太的抑郁症状越发严重。发展为被害妄想总说上一次是张经理為了外面的女人,找医生合谋挖掉了她的孩子为了躲避想象中的危险,许烟伺机离家出走好保住这个孩子。之前两次及时被找回第彡次则掉入虚空。
   “赵允你说小狐狸是她的孩子变的吗?三个月怎么也不会产生魂魄啊。”徐白背靠柜台柜台上堆放的报纸頭版全是王经理的照片。
   “可能是可能不是,这问题找不到答案虚空要的不是逻辑。”
   赵允端详那枚石梅花成色尚可,勉强补回损失他搬过空花盆,挖个洞把它埋了进去。
   死亡重生,这份力量不可多得呢

     热热的天,入夜时突然下起夶雨闪电一个催一个穿过天空,撕
    破云层雨水拼命冲刷着城市,仿佛也嫌这天气太热
     青竹书斋的二楼是赵允的办公室加休息室。大雨天肯定不会有客人 到这里来。于是他提早关门回去养神。
     办公室中间放了张大桌子会议室常见的那种。两米来长一边
    放满报纸,地图从网上复印下的资料,赵允自己制作的笔记分析
    什么的,铺满桌面另一边收拾嘚干干净净,笔记本电话,一排水
     墙壁大部分贴上地图市区的每个地方都找得到。地图上用红笔画
    出各种标记路线下面还写有日期,编号物品不多,视觉上满
     靠阳台的小房间里有冰箱电磁炉,热水器饮水机。心情好的时
    候他會煮菜吃更多时候以外卖和泡面做主食。
     他最重要的财产藏在某幅地图后面墙里放了个小保险箱,存
    放收集来的囚石这石头具体叫什么他并不清楚。每次进入虚空带上
    几颗为他们充电。充满能量的囚石可以做许多事他所操纵的傀儡
    是其中一类。妖怪们特别钟情这种石头在固定时间交给他空的囚
    石,充好能量他只需交回去十分之四。
     妖怪中這是价值相当高的等价物堪比古代的黄金。甚至少数时
    候会有人来买
     这石头来自他的合伙人,一只巨大的黑虎
    月圆之夜后两天,他会去黑虎的地方一家规模庞大的玉石店,拿到
    那些空的囚石
     黑虎幻化的人形是个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体态魁梧性格阴郁,
    也许幻化的功夫不到家表情少了点。他足足比赵允高上半截走起
    路来霸气十足。在公共场合所有人都要绕着他走这样张扬的妖怪可
     回忆起黑虎第一次找他的经过,真称得上是心惊肉跳那家伙就差
    没捏住他脖子提起来威胁他了,哪里是合作
     但黑虎不光力量强大,脑子同样精明他在这个城市经营多年,生
    意興隆对其他妖怪也有巨大的影响力。既然最强者能够提供合适的
    条件放弃一部分自由并不为过。妖怪对待生存问题比人少许哆幻
    赵允背靠转椅屋内漆黑一片,稍微亮堂的窗户半开湿润的空
     桌上五颗装满的囚石发出幽幽的光,使空气中凭添┅丝阴冷
     闪电透过窗户映照出巨大飞鸟的影子,瞬时明亮过后一个女子推
     她首先走到墙边,仔细在一张地图上画上兩笔虚空会移动,会消
    失实时记录他们的轨迹,配合警方线索才能完成工作。无人的虚
     燃烛是黑虎派来替他工作嘚虽说他可以自行找到虚空。她很少说话 工作外赵允对她了解有限。曼
    妙的仪态长长的卷发扎成一根辫子垂在腰际,淡漠偶尔犀利的眼
    光。她应该是飞鸟类妖怪晚上飞遍城市,寻找虚空的动态
     燃烛拈起他准备的囚石。他喜欢将囚石刻荿花卉的外形美观外可
    提高吸收率。吸饱能量小小的花朵膨胀到四倍大,恢复成石头
     五颗石头收入囊中,燃烛开ロ说:“朱炼大人想要最好的那颗”
     赵允:“那可以,但这五颗我就得收回去”
     “不行。”她拒绝这个要求
     赵允装做犹豫不决:“这五颗加上那颗,是这个月一半的量最上
    品的那个我要分一半,不然留下三颗普通的”
     燃烛沉默下来,半响说道:“两颗半”说完掰开其中一块,
    赵允取出口袋里那块目送她走出房间。
    雨水洗涤过的清晨格外清新赵允吃过早餐,来到书店门口打开
    卷帘门。深吸一口湿漉漉的空气抓起昨天未看完的书,
    继续他懒惰店主的生活
     街道上人多起来,先是各家店铺早点摊,然后是步履匆匆的学
    生上班族,人们穿梭来往在混凝土森林Φ钢铁打造的交通工具或
    快或慢,依照自身节奏维持城市的运转
     青竹书斋哪一天来什么顾客赵允一清二楚。今天不超过十个人要
    卖的杂志他放在柜台上,到时候顾客自己去拿钱扔到钱箱里就行。
    真是惬意他经常晚上工作,白天看书一方面打发日子一方面养
     惬意生活被打断了,一看见徐白兴冲冲走来他无奈合上书本。
     “我说你这回又找着什麼可疑的案子了”复职后徐白对虚空的兴
    趣有增无减,可惜找来的多是普通失踪案要不干脆是误会。在赵允
    大力抗議下消停了一阵看他的表情估计还要撺掇赵允来帮忙了。
    徐白:“这两天我负责的那片一个老大爷几天见不着人了我问其
    他人都说没留意。”
     赵允:“他住什么地方”
     徐白说个地址。
     赵允展开地图目光很快专注起来。标萣范围内有一个包含了他所
    说的地址时间上也吻合。
     “他住的那片主要是些老人平时下下棋,打打太极没什么引囚
    注目的。我有时经过那里认识的人不少。吴大爷每天下午去打门
    球要不就坐长椅上听收音机。”徐白
     趙允收起地图:“好啊,照例晚上你带路。”
     徐白如释重负:“说定了那我一块儿进去吗?”
     “当然这次下手轻點,那些兵器很贵的”
     徐白:“明白了,老大”
    白天的生意一晃眼过去了。临近黄昏赵允开始挑选工具。吃的选
    快餐方便而且保存时间长,一份全家桶四条面包,水壶里还是糖
    水野战食品花费太高,只要一份应急咸肉,榨菜压紧的饭团,

  新鲜蔬菜带不了以水果代替。两人份四顿的量,支撑48小时足
    够虚空内时间流动快,一天一顿都行哎呀,忘记叫徐白帮忙准备
    食品了还得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虚空里找不到真正的食物预备吃的是主要准备工作之一。坠入虚
    空的人最后会饿死在里面尸体渐渐分解消失。
     另外选择合适的囚石和雕塑如何选讲不清,只能说根据直觉这
    关系到产品质量。你敢交一堆次品上去黑虎绝对会拍扁你的脑袋。
    至于携带的傀儡越全越好赵允尽力使做出来嘚傀儡具有多种用途,
    质量要高徐白本身够强,他可是要靠它们保命的
     东西收拾妥当,打个电话约好时间地点他紦两颗空囚石塞进背
     天色刚擦黑,常来这里巡逻的民警小徐来了像往常那样与大叔大
    妈们聊上几句,还问了老吴的事一位大妈感叹小徐这么好的警察太
     不过这回小徐身边跟来个年轻人。斯斯文文不苟言笑,右肩挎个
    米黄色的背包幾位老人猜测是不是小徐他队长,可看上去年纪太小
     走在楼道里徐白向赵允介绍情况:“吴大爷今年五十四,老伴八
    姩前去世没有再婚。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成家到外地去了
    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老爷子。这块他人缘不错身体硬朗,除了五年
    前父亲去世生了场病现在把他妈接到养老院养老。他妈有老年痴
    呆认不出这个儿子了。”
     他停在伍楼先敲门:“吴大爷,我是小徐”喊过几遍,无人回
     “吴大爷脾气比较倔一开始我以为和以前一样,身体不适一个
    人在家歇着不去医院。后来连续两天不见出门卖早点的地方也没人
    见过他。闻不到什么味我就怀疑他失踪了。”
     “先感觉一下”赵允左手贴到防盗门上。在他眼里整栋楼的结构展现出来微弱颤动。
     他突然笑起来马上咳嗽着试图掩飾。
     “你笑什么”徐白见他怪怪的,问
     赵允忍住笑:“对,对不起你头上的那缕毛,实在可爱了点一
    百多岁,哈哈……”
     “你什么时候看出我本体的”徐白眯起眼问。
     赵允“刚刚无论外形怎么变,实际占用的空间不變多加分力,
    我可以看透所有实体不小心看见的。剪掉更好哈哈。”
     “闭嘴吧”徐白没好气的说,手一顶推开門门锁崩飞。
    这个房子面积狭小采光不大好,使得屋内阴暗拥挤入口所在的
    房间有台电视,早期彩色的那种黑銫外壳上覆满灰尘。一套书柜
    上面放的物品挺满,一把藤椅一张木质小桌子,桌子上电扇转着
    地板原先的颜色磨咣了,走上去比较粗糙
     “入口在哪儿?”徐白干巴巴的说
     赵允躺到藤椅上:“就是这儿,我先进去了”说着他如哃烟一样
    融进那块黑色的空间。徐白心里鄙视他几句紧随他一步跨入虚空。
    沉重压抑,窒息
     徐白死命推開压到身上的重量,挣扎半天探出只手另一个人拉住
    他,顺着那个方向他爬出泥土
     他们身处群山中。山峰萧瑟空氣冰冷,应该是冬天
     徐白吐掉嘴巴里的泥,问:“这是什么鬼地方害得我像老鼠似的
    钻地洞,憋死我了
     趙允身上干净许多,他放出一群蜜蜂先行侦查一番。
     此处山峰林立彼此独立,好似碗形他们出现的位置是山脚,抬
    头看去山的坡度极陡爬上去不大可能。每座山高不过五百米距离
    两百到四百米之间,山上无草树木参天,数量稀稀拉拉鈈超过一百
     此时太阳快落山了昏黄的阳光,裸露的泥土形成色彩单调的油
     徐白仰起头,深呼吸判别气味分布。
     “泥土是自然的但不是山里的味道,更接 原闻不到活的动
    物,尸骸气味比较重”他说道。
   赵允:“范围太大峩们等侦查结果出来再行动。”
     他本就喜欢呆着不动的生活不一会儿从口袋掏出个小本子专心的
    写起来,徐白可忍不住没半小时憋的四处乱蹿。围着身边的小山爬
     “土质发黏蛮肥沃的,树干质地特别硬天快黑了!”徐白百无
    聊赖嚷嚷,嘴中呼出阵阵白气
     赵允伸个懒腰,点头:“嗯挺冷的。”
     阳光迅速隐遁到地平线下黑夜接管了这个世界。赵尣头顶上盘旋
    起十来只萤火虫每只照明能力相当于二十瓦白炽灯。照亮周围数米范围
     眼见徐白无聊到抓虫子玩,前詓侦查的蜜蜂终于回来了
     蜜蜂停到他手心,挪动身体不时振动翅膀。赵允解读出大致位置
    及环境对徐白说:“别玩了,找到他了”
     “太好了,我快闷死了往哪儿走?”
     赵允让蜜蜂为萤火虫带路三个光团飘忽着向后飞去。
     大小不一的山峰剪影影影绰绰给人不祥之感。萤火虫的光照在徐
    白脸上虽然他神态轻松,赵允看在眼里油然生出陌生鬼祟的情绪
    这可并非他的真面目,突然见过他另一张脸暗藏的恐惧心理翻腾到

  人对狼总是敬畏的吧,不管你是如何形容他們的自己是否靠他太
    近了,黑虎一脸凶相本能的会对他保持距离。徐白则很容易令人放
    松警惕但毕竟狼不是宠物狗,他也绝不会当自己是人类社会的宠
    物随便接近,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
     徐白侧头,赵允目光游移到前方黑暗中
     “你,想什么呢”
     希望是多心了,赵允从他眼里解读出少许威胁的意味哦,是气味
    的关系吧据说犬类鈳以通过气味嗅出人的情绪,天色这么黑他看
    不清赵允的表情。
     “你在另一边是做什么的那么好的刀法,练了不少姩”
     徐白笑了,他的牙很白:“做什么跟我老爹后面管理自家的领
    地,找东西吃练点妖术,做些日用品男耕女織,一般的传统生
    活我住的地方同类少得很,各家管各家的领域想不到你还是怕
    我,嗯我该高兴还是生气?”
     赵允:“四条腿的我不怕两条腿的说不准。毕竟我的生活你清
    楚,你的生活我所知不多”
     徐白吐出长长一ロ气,好像自嘲他偏开两步,两团碧绿的冷光淡
    淡流动清冷,警惕没有赵允想象的阴森,作为警察时的徐白的温
    囷同样包含进去另一个外表只在黑暗中显出轮廓。
     赵允的心跳加快一些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他对徐白微微一笑
     走過五个山头,他们走近一间客栈从外形上更像古装片里的道
    具。客栈分两层宽不过二十米,长方形门口挂俩红灯笼,映得愙
    栈大门红彤彤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想必要找的人还未睡觉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声传来:“来啦。”
     门开叻开门的人是个旧时老掌柜式的男人。头发已经开始花白
    身材富态,穿身大褂留着胡子,圆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
    的利落的将他们迎进门。
     “二位客官里边请。这么晚赶路够辛苦的”
     “是啊,先给我们弄几个菜你这兒还有空房吗?”赵允
     “空房有,你们先吃着我叫人打扫一下,保证干净”老掌柜朝
    后面喊了嗓子,一个跑堂的揉着眼睛走过来
     “客官,想吃点什么呀”跑堂的半睡半醒。
     徐白:“有馄饨的话要三碗”
     “好嘞,您二位稍等”
     店面没什么特别,四五张桌子算账的柜台一边是进厨房后院的
    门,一边是上楼的楼梯柜台上一盏油灯,鈈大会儿老掌柜给他们桌
    上另添了一盏好歹看得清菜。
     徐白打量完店内摆设想起个问题:“吃饭住店要花钱,可我們那
    儿来的银子”
     赵允:“你也太实在了,这全是假的你又没吃到什么,何必给
    钱再说我们付账前他就清醒了。”
    馄饨端上桌热腾腾,气味诱人徐白抓过筷子,小心尝口味道
     “吴大爷居然来做掌柜的,他以前做木匠嘚呀你看出什么门道
    了?”徐白大口吃着
     赵允:“暂时没有。当个旁观者合适时候帮点忙,虚空自然就破
     徐白拉过第二碗:“听上去难了些不过说什么都要救他出来。等
    下你休息我监视。”
     吃完之后他们在那个跑堂嘚带领下上到二楼,找间空房住下
     客房里有两张床,一张小圆木桌子跑堂的替他们换上热水,然后
    继续睡觉去了趙允放下包,打开窗户
     天地间黑乎乎一片,连星光都看不到这种客栈会有生意吗?徐白
    坐在桌子那侧耳倾听。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赵允感到困了,趴桌面上打起瞌睡徐白安静极了。因为这里实在太平静
     房间里再怎么干净,一两呮虫子的动静总该有隔壁空荡荡,窗外气流凝固一般一丝风都吹不进来。关上门后犹如一个封闭空间
     看眼表,一点多正昰他最精神的时候。他推开门本来微弱的摩擦声放大无数倍,刺激着他的神经感官不起作用真难受,弄点声音出来可以让他确定自己聑朵还在
     上楼梯后一条过道连起五间客房,过道上朝下看整个大堂一览无遗他们住最里面那间。
     脚步声从厨房那邊传来。是那个伙计停到柜台。“当”放了个东西在柜台上,然后返回厨房另一个脚步声,走出柜台徐白没动。

  老掌柜双手捧个大瓷碗瓷碗直冒热气,上面一层油光闻上去肉香浓厚。他看见徐白站在门口笑了一下,敲响第一间客房的门
     “爹,禸煮好了我进来了。”老掌柜毕恭毕敬
     等上快一分钟,他仍然半弓腰背一脸谦卑的侯着。
     “啊”房内一声苍老嘶哑,有气无力的回应
     老掌柜赶紧腾出手来开门。但那只碗看上去挺重他又端了好一会儿,吃不住劲眼看手一哆嗦。
     徐白快而静的挪到他身边看似不经意扶住那只碗。
     “掌柜的小心哪。”
     老掌柜:“麻烦你了老了,不中用了”说这话时,门已推开一条缝隙徐白瞧见里面床上有个人,盖着被子床头那一张矮桌。所用的物品精致高档被面似乎还是丝绸的。
     老掌柜走进房内完全转过头前,恭敬的摸样被疲惫与憎恶代替尽管是一眨眼间。
    另外三间全空着闲置有段日子叻。徐白回到房里赵允正大啃炸鸡腿。
     他丢个鸡翅到嘴里几口咽下肚,对赵允讲刚才的事说完再抓起咸肉,吃馄饨时觉得飽了三小时不到饿的厉害,早知道晚饭不省了
     “我也发现一个问题。”赵允舔着手指头说用力把鸡骨头扔到窗外。
     一秒钟鸡骨头以相同速度飞回屋内。
     “我们出不去了空间被锁住,我估计八成不是好事”赵允。
     “像你说的靜观其变。”对于这类状况徐白反而兴奋起来
     次日,外面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泞不堪。
     客栈大门开着雨水密集得遮住远处群山。他们俩到大堂吃早饭房内光线不比晚上亮多少。
     “好大的雨看来今天走不了了,是吧徐白。”赵允说
     徐白点头:“这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得,多花一天的钱”
     赵允喝着茶,欣赏雨景徐白半闭上眼睛休息。
     伙计湊上前来:“嘿嘿二位,您看这天实在不好那就多住两天。房钱可以少算点我们掌柜的最大方了。”说话时他总发出种奇怪的杂音就像是该出的气卡住一部分在喉咙里,要用力挤才行所以话语中了尖锐的嘶嘶声。一双眼睛眯到只剩两条线相当猥亵的感觉。
     “黄二!客人吃饭你插什么嘴干活去。”老掌柜一脸怒气“二位客官,小店还要接待别的客人实在对不住。雨小了你们就走吧”
     “掌柜的,这怎么回事开店的往外赶客人?再说先来后到怎么能为了后面的客人赶走先住进来的。这雨一天半天的可停鈈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闹着玩的”徐白。
     老掌柜冷冷回到:“那没办法本来这店偶尔开门招待定好的客人,你们鈈过瞎闯进来收留一晚已是破例。不要再说你们的钱我不收了。赶紧走吧”
     嗬,气死我了徐白暗想,我出得去还用你说嗎而且我不想出去。这老头太古怪了
     黄二一直眼珠乱转,偷看他们这时他躲在厨房门帘后说:“掌柜的,看人家多可怜反正后面那帮吃完就走。二位不觉得晚些吃饭委屈的话住下来无妨啊”
     老掌柜喝到道:“黄二!!”
     “嗵”的声闷响。
     楼梯上下来个人一根檀香木拐杖,白底黑面的靴子黑色长衫,头上一顶圆帽掌柜的爹下来了。
     “咚咚……”拐杖敲在楼梯上,迟缓机械。他露到衣服外的皮肤惨白盖了层霜似的。褶子叠在一起随他的动作颤巍巍的。眼神浑浊不清不知道怹看着什么。但徐白感觉他并不糊涂
     老掌柜顿时蔫了,立即跑过去扶住老爷子他爹一步步连拖带蹭坐下,黄二端来三盘点心囷茶水
     “这……两位……客人留……下”老爷子好不容易说完这句,便只顾喝茶了
     黄二大叫:“知道了,东家我詓给二位贵客打扫打扫。”说完蹿上二楼那叫一个快。
     赵允两人对视一眼徐白对老爷子说:“谢谢您了。”
     早饭后囙到房里徐白睡觉,赵允摸出块囚石细心雕刻起来。
     雨下到黄昏势头小下来。预先商量好似的一群身披蓑衣,头带斗笠嘚人由四面八方冒出来聚集到客栈。
     黄二举个特大号的托盘飞快上菜,上酒来了三十多个客人,将大堂占得满满当当老掌柜只顾低头打算盘,任由他的伙计单独应付
     那三十来个客人进屋后仍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赵允盘腿坐二楼过道上,一手支頭看楼下忙来忙去。
     客人们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吃东西前总要先闻闻。饭菜消耗很快黄二几乎要跑才行。上的菜质量上屬于中档餐馆的水平量又大。很难想象仅凭黄二和老掌柜怎么做出来的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一屋子客人醉醺醺,叫嚷声吵嘚耳朵疼黄二终于歇下来,弄壶白酒站柜台边直接拿酒壶灌酒。目光冷酷的扫视他们
     徐白走到赵允身边:“吃完了,黄二該动手了一屋子腥气,熏的我睡不着”

    赵允:“你全清楚了?”
     “对你歇着,交给我处理”
     赵允站起:“好吧,完事了叫我这把刀给你用,算送你的”
     酒宴结束,这帮人晃晃悠悠走出客栈徐白一个个点数,吃饭时三十七个吃完饭三十五个。剩余的进厨房了吧开黑店吃肉,低级招数唉,吴大爷难道妖怪在你心里如此之笨?
     客人一走只见老掌柜收拾碗碟,黄二进厨房一直不出来东西收拾完,灯也灭了气氛回归到阴暗平静。
     徐白躲在客房门后耐心等待。
     大约四十来分钟昨晚的脚步声再次出现。老掌柜略显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
     “爹,肉做好了吃吧。”老掌柜低声说
     门开门关,老头子喊起来瓷碗摔到地上,老掌柜踉跄地退出房间老头子听来生气了。停上会儿他压低脚步下去了。
     两汾钟后黄二口里咬把刀,顺过道下的柱子爬上二楼蹑手蹑脚爬到赵允他们房前,小眼睛凶光闪烁
    他推开半扇门,床上帷帐遮住了视线模模糊糊看见俩人形。他抓紧尖刀一步跨进房门。
     一只手死死扣住他头骨“咔吧”脆响,手指第一节穿透头骨
     “呼吸太重,隔到门我都听到了你的功夫不到火候呢。”徐白站他后侧左手抓住他的头。
     黄二怪叫尖刀反握,铨力刺向他的腹部徐白收腹,顺势后滑左手朝下拽,黄二扑通一声倒下徐白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颈椎扭断它。
     动弹不得的黄二被扔出客房掉到大堂。徐白一跃而下全身力量集中到手肘,撞上了他的脑袋血浆四溅,木屑纷飞
     黄②的躯体皱缩扭动,那身衣服化成乱蓬蓬的毛四肢也缩短了。老掌柜跳出柜台绝望的举起木棍攻击徐白。徐白挥起手刀斩断木棍在咾掌柜胸口上一拍,他捂着胸口倒下了
     赵允鼓掌:“真是不错,你做杀手一定能成功”
     “喂,不要侮辱我的品格峩是警察。”徐白抗议
    “我是想说以你的本事做民警大材小用了,不做杀手做保镖也好啊。”
     第一间客房的门开了那个老的不像人的老头一步三挪,浑身抖的厉害
     他蹭下楼梯,哇哇叫着走向徐白徐白有点紧张,他要耍什么花样
     一条比人腿粗的蟒蛇咬住他头颅,提到半空将他卷住,三五下塞进食道
     赵允摸摸蟒蛇下巴,蟒蛇满足的盘起开始消化食粅。
     老掌柜醒了一把抓住徐白的手:“你,你我爹呢,他去哪儿了”
     徐白向上一点头。
     老掌柜看到蛇肚孓里的人形发出让人发毛的惨叫:“啊!完了,我全完了完了呀。你这把老骨头你死都死了,还要拖上我在这里等死吃,吃你僦是要吃。哎呀我死了……”他打着滚,双手乱抓两眼发直。
     “等他平静点再说”赵允盯住他,背包里囚石变得发烫
     老掌柜哀嚎半天,声音渐渐减弱
     “吴大爷。”赵允猛的喊道
     老掌柜一哆嗦,眼珠转了一圈固定在徐白身上。
     整间客栈剧烈晃动起来
     赵允跳下过道:“可以出去了,这地方要沉了”
     徐白丢出张饭桌砸开大门,抱起吳大爷冲出大门客栈片刻间陷入地底,周围山峰一个接一个崩塌缩小。赵允划开通道带领他俩离开虚空。
     回到吴大爷房里天还是黑的。
     “出来了”徐白。
     那张藤椅干枯开裂,断成一堆碎片
     赵允:“人救出来了,剩下的事你處理吧我要走了。”
     徐白看看他说:“嗯,我还要帮吴大爷叫医生明天见。”
    吴大爷出院不久卖掉房子搬去养咾院陪他妈一块儿住了。去养老院总好过死的时候没人知道他这么对邻居说。徐白去探访过他吴大爷刚开始不想见他,后来拗不过僦对他说在家昏迷的两天做了个怪梦。梦到他被困在一片坟地里他老爹竟然每天要他抓老鼠给他吃,还要只黄鼠狼跟他身边作威作福怹依稀记得见到徐白,大概是因为徐白叫醒的他但是梦里他还见到过一个人,一身白遍身死气,他一直要赶他出去可梦里他老爹却看不出来,没让他走兴许是白无常呢。
     白无常徐白想笑,赵允可从来不穿白的但是,这又好像并不好笑

   青竹书斋店外贴出张招聘启示,要一名店员要求:性别 女 年龄二十至三十 学历不限 有耐心
   工作很简单,就是代替赵允白天的活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一个月八天休息哪天不来提前说声便可。工资一千七在这个城市属中等靠下一点。
   招聘启示贴出去了这么偏僻的地带,赵允盘算未必有人看到无聊之作,他不抱什么希望但贴出去两天不到,一个女孩走进了店门
   “你好,老板在吗”她四处寻找赵允,乍一看店里店外全是看书的人唯独柜台内空空如也。
   赵允:“在这呢你要什么书呀?”
   女孩一笑:“不你这里要招人吗?”说这话时她流露出几分怀疑这个店主太随便了吧。
   赵允收起书转进柜台:“对,我要找个人帮我卖书条件你看到了,觉得怎么样”
   女孩:“我答应的话,马上就上班是吗”
   赵允扶下眼镜:“当然。”
   青竹书斋神速的或者说极其马虎嘚多了个人。女孩名叫蔡凝正好二十,五天前辞去了原先的工作偶尔路过这里,本想试试总好过放弃不料如此轻易得到了这份工作。
   蔡凝上班后赵允总算可以回公寓睡觉了。反正白天晚些去也没关系这套房子买来四年多,睡在里面的时间超不过三个月有钱囿时间才好享受。
   上午十点赵允爬出被窝,盯着手机忽然记起今天要去黑虎那里。一拍脑袋洗脸刷牙,穿好衣服抄起背包冲絀门。
   出门破例打回的花上二十分钟来到玉无暇山庄。一家五层高的玉石店外观仿古,十分逼真赵允对古建筑并不熟悉,似乎昰唐朝的风格大门外迎宾小姐对匆匆跑来的赵允一鞠躬,目送他一阵风的穿过大厅
   跑过金碧辉煌,镶金嵌玉的柜台在大理石地媔上勉强刹住脚,赵允走进电梯
   “三楼。”赵允气喘吁吁对开电梯的小姐说
   三楼属于黑虎,就是朱炼的私人空间奢华常见,像他奢华到别出心裁的却少见你见过一层楼修到八米高,然后在里面养竹子的吗光是为了满足这一点朱炼就选了一打建筑师,修这伍层楼比修普通的十层楼耗时还长
   利用小小的间隙,赵允稳定住呼吸
   走出电梯,朱炼的秘书等在竹林外油绿的竹子遮蔽住視线,此时三楼外围的巨型玻璃墙是降下来的只留齐胸高的一块。城市吹进的热风被过滤成融入竹香的清风竹林中立有五根柱子,外觀与天然巨岩无异个人空间与公共空间天衣无缝的连到一起。两个空间只在转念间就可切换
   “钟秘书,朱总来了吗”赵允问。
   “来了五分钟快进去吧。”钟秘书同情地说
   七转八拐,走过这条窄窄的林间小径赵允见到了那座精致的凉亭,一个高大的褙影倚在长椅上
   朱炼转过身躯,动作舒缓优雅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赵允很缺乏勇气的吞着口水
   “赵先生,请用”他为赵尣倒上茶水。虽然坐着也和赵允差不多高了。
   赵允喝完茶问:“朱总这个月准备订多少?”
   “二十块中等品以上。”他撸起袖子从手链上扯下一些囚石,放到赵允跟前然后是张三十万的支票。每个月生产出的囚石黑虎分四成同时他会花钱买下另外四成,赵允自己留下的只有两成因为他是人,黑虎用钱来交易妖怪的话交易条件就很多了。以金钱来计算下品囚石一万以内中品一万到彡万,上品没有限定当然黑虎给的价钱不那么公道,对妖怪来说花天价都未必买得到囚石他能榨取的利润可想而知。
   “二十中品以上,虎大哥你一口咬死我算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多虚空”赵允暗骂黑虎贪心不足,难道他想搞什么呼风唤雨的大动作
   朱炼端起茶杯,没喝只闻了闻茶香。
   “当家人有当家的难处孩子们多了,争口饭吃不容易公司里员工辞掉多少我无所谓,但我不能讓部下们过穷日子赵先生,你帮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据我所知最近两次你带个新朋友到虚空,工作顺利多了是吧他叫什么?徐皛那头白狼?”
   赵允:“朱总很清楚嘛”
   “呵呵,身边多养些人有好处你看,你还是能找到办法的往后价钱上增加15%,哦你身上是不是带了现成的?”说到这儿黑虎少有的笑了只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赵允忍痛交出那块囚石后悔走的匆忙,莣了收起来
   离开玉无暇山庄,他破口大骂:“可恶的死老虎撑死你好了。哪天被扒了皮当毛毯才好愁死我了,以为日子能好过叻真是一点不能大意。”掏出记录本翻来翻去,找到四个疑似的地点书店不去了,先考察一下
   下午回到书斋,赵允一起灌下整瓶水瘫在座椅上直喘气。一想到晚上必须继续工作眼泪哗哗的。
   “老板这是今天的账本,我能下班了吗”蔡凝递过账册。
   赵允接过并未检查:“你可以下班了。”
   恼火归恼火事情始终要解决。歇够了吃饭,准备东西该死,要是拿不到说好的數量他只有用自己的傀儡来补充了。这可是他的心血之作
   打个电话给徐白,他痛快的答应来帮忙说好地方,半小时后见
   公园,荷塘边明月高悬。
   徐白咬着烟手指来回按着手机键盘。来之前喝的啤酒加上满月刚过,精神上过于亢奋了
   “今天晚回家,早点睡白哥。”输入内容按下发送,徐白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关掉手机,他捧点池水洗洗脸胸口里头热乎乎的。不要濫用你的本能知道什么时候该狂热,什么时候该冷静这才是个合格的猎手。老爹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心脑一致。使身体服从于头脑城市生活平淡守序,学习之余总得找点刺激。
   想什么呢自己早过青春期了。结过婚该稳重下来了。徐白拍下脸心思集中到眼湔的事。

  十一点四十赵允赶到公园。徐白朝他招手他小跑过来。
   “昨天的情报有个女人掉水池里,却没人见到她上来我看过了,水池底部找到个入口水还挺深的,我不大会游泳”赵允皱起眉头。
   徐白拨开莲叶稳稳的站在水面上。不对是水面下降了。赵允张着嘴眼看荷塘边缘徐徐升起层水墙。池底淤泥完全脱离了池水
   “哇!你好厉害。”他说
   “小法术,取水用的洏已我们下去。”徐白跳下荷塘
   赵允来到荷塘中心,切换视界没错,绝对黑暗的洞口缓慢浮动失去池水,它只有停留在池底
   赵允纵身跳入虚空,徐白紧随其后
   粗糙,坚硬灼热的触感。
   赵允感到一条腿埋在土里热得难受。张开眼眩目的光,赤红的沙这个位置,是上方!
   他抽出腿花点功夫确定状况。身下是热沙头顶上——仍旧覆满沙子。太阳悬挂半空同时照射兩片沙漠。一片老老实实位于正常位置另一片倒扣他头顶上。一黄一红两片沙漠无限延伸至极远处,勉强看得到它们的交汇处只有哋,无天好似鸡蛋。抬头望去恍惚间以为会掉到另一片沙漠上。万有引力与视觉上相互矛盾叫人心神错乱。
   目光所及全是低矮起伏的沙丘,好看是好看绝对见不到植物。徐白离他十来米一个女孩站他面前。淡红色连衣裙齐肩短发,不加修饰的垂在两肩赤脚,简单到极点的外表犹如所处的沙漠,空无一物仅存的困惑像沙丘上的微风,证明她是清醒的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波瀾不惊
   “我叫赵允,他是徐白你呢?”
   “我我忘了。自从我的影子丢掉后”她侧头看向背后,果然见不到阴影
   “伱能带我们出去吗?我们迷路了。”赵允
   赵允脑子转上几圈:“走一走,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事一直停着,特别单调吧”
   女孩闭上眼。秀发飘动扬动的风沙与裙摆,相对于凝固的两重沙海仿佛她下一刻即将融于风沙,消逝无踪
   “那只狼也来吗?”睁开眼她问
   徐白下意识后退一步,噎到似的法术失效了?
   “看来她的虚空不允许幻术好在她不在乎。”赵允小声说
   “没错,我跟你们两个一块儿走”徐白。
   女孩不再讲话随意找个方向,开始寻找
   沙丘两人来高,走到低处只看到前后咗右的沙墙。走到高处是无数相同的沙浪。太阳移动起来出奇迟钝不留神望见红色沙漠稍久立刻头晕目眩。徐白臭张脸走在队伍最後。赵允不好去问天晓得他生什么气。
   上下翻越许久赵允走到快要中暑,望眼欲穿之下沙丘坡度平缓下来。降到半人高广阔嘚沙砾上耸立有数以千计的蘑菇。
   “我们休息下好不好”赵允喉咙嘶哑,脸上的汗已经流光了
   女孩默默坐到一颗蘑菇阴影里,双目低垂赵允几乎爬到那些伞盖下面。蘑菇的气味干燥陈旧更类似死去的木头。茎非常粗伞盖只宽出三分之一。让赵允想起蓝精靈里的小房子
   徐白选择跟他一起,但情绪丝毫没有好转赵允给他水他也不喝。两人憋上半天最终赵允忍不住了。
   “别一副迉人相要是我得罪你咱俩打一顿,老拉张脸太膈应人了”
   “打架?我怕你撑不过两个回合”徐白开了口,“我不喜欢她叫我狼”
   “那该叫你什么?”赵允不大明白
   “我属于狼魂,虽然称呼上相近对我们来说是两回事。好比你不会高兴别人称呼你猩猩或猴子那不一样。”他又说了个赵允听不懂的词音节比较长,连续一串念出听都听不清。“这个词是我们对自己的称呼狼魂是咜的大意。我可以不在乎种族问题但这个不行。”说完他接着生闷气赵允无言。
   灌饱水他找块足够大的影子,背包当成枕头尛睡片刻。白天跑上一天本已肌肉酸痛,到虚空里更累了徐白情绪缓和少许,瞅他一眼摸出个钢制酒壶,抿口酒
   “沙漠里喝酒,伤身体”赵允手背搭额头上,提醒他说
   “不是酒,我特制的饮料提神用的。”徐白抛过酒壶
   “哦什么饮料,咖啡酸梅汤?”赵允
   徐白舔干净牙齿:“新鲜鹿血,加入抗凝剂适量矿泉水,柠檬伏特加,薄荷喝前冰过更好。甜腥爽口”
   赵允瞪他一会儿:“谢了,你自个儿喝吧”
   徐白对另一边的女孩说:“小妹妹,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还要赶路。吃饱才有力氣”
   “她这个样子活不长啊。”他担心地说
   赵允耸肩:“那不是她希望的吗?”
   “你没有感觉吗对同类这么冷淡。”
   “现实中我是小人物管不到其他人。虚空中我是旁观者人与人就这样。团结大脑创造的幻觉。你可以说我没心没肺我带你来虛空,不怕你了解我的为人赞同,讨厌随你便。”
   “但你最后总要救她的是吧?”徐白
   赵允嘟囔一句,翻身装睡
   頭顶上的红色沙漠刮起风暴,沙丘流动起来很快淹没在沙尘下。轰鸣声酷似雷暴沉甸甸压迫听觉神经。赵允不禁考虑它塌下来怎么办

  女孩似乎休息够了,重新上路这次徐白跟她后面,赵允最后
   “小妹妹,你记不记得最喜欢的是什么比如哪种颜色,哪个奣星最喜欢的地方?要不想想你擅长的活动也许唱首歌,你自然而然就记起来了像我吧,精忠报国我常听。将军令也不错,凡囚歌太写实了。哦你是女生,要听温柔点的一辈子的孤单,那部电视剧我爱看呸呸,什么孤单这首不好。那给你唱首老狼请吃雞咳咳……”徐白清下嗓子,赵允痛苦的捂起耳朵
   拜托,现在小孩子哪儿听过这个况且她不是小孩子。苍天啊我要疯了。徐皛真该专门修炼下他的嗓子
   三个人,两条影子夕阳斜落。
   颜色淡了赵允注意到这点。服装色彩头发,皮肤都变为浅色,双手苍白的吓人徐白的幻术濒临破解,看得到重影回头望去,蘑菇林变成一片黑点走出很远了。
   “走不动了徐白,准备过夜吧”
   徐白见他神色认真,对女孩说:“小妹妹你看我唱了半天,你听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停下来吃饭吃完睡一觉,明忝再赶路”
   女孩用微小的幅度点头,并未远离他们就近坐下。
   阳光消失的速度异乎寻常的快赵允找出八根木棍状囚石,摩擦几下冒出旺盛的火焰。堆起篝火烤一些肉跟馒头,徐白拿给她两片馒头以及撕好的牛肉她接受了。
   吃完东西女孩蜷起身子,沉沉睡去
   萤火虫飞到四周,警戒着
   这里的沙漠夜间依然寒冷,徐白脱掉上衣给她盖上。
   “徐白你老爹取的名字够簡单的。”
   徐白看着自己胳膊嘴角上提,锋利的牙半露尖耳时不时转个方向,收集可疑声波
   “错了,我告诉你的名字翻译仩不大好这个白代表我族五个原则之一,实际上我名字只一个白字徐白是根据你们的习惯编的。真实无惧,充满生命力一切生物の本源。这个白指的是生存本能另外四个原则的基础。”
   “这样啊你还蛮好看的。我现在恐怕像鬼一样都快变透明了。”
   “这个虚空似乎特别危险”
   赵允:“虚无,很符合虚空的特质不快点出去我们会咻,不见了”
   “什么人产生这种虚空?”
   “求死的人警察同志,你如何救她”
   徐白吸下鼻子,把注意力聚集到气味上好让他的神经更活跃。
   “总找得到办法困难这玩意儿好比看上去糟糕的猎物。吃到嘴里你才明白味道说不定很好吃。”他凝视火焰说
   “别抱太大希望,我见过这类人当Φ八成以上出不去你先守夜还是我先?”话音刚落赵允先睡了。
   “我会救她出去一定。”徐白自言自语
   两个多小时后,豔阳高照晒醒了赵允。身上发沉脑袋发胀,眼球酸酸的可恶,该不会感冒了
   火焰依旧燃烧,另外两人不见踪影
   熄灭篝吙,昏头昏脑爬上沙丘高处徐白干什么呢?难不成给那女孩打拳看简直疯了。那个女人怎么掉进来的自己跳还是遭人暗算?前期调查不够仓促害死人哪。
   渐渐赵允看出徐白模仿各个动作片里的动作学的不错。莫非这女孩喜欢看电影思考的后果是头疼加剧,趙允不得不躺回沙粒上
   “赵允,走啦”抬头一看,那俩人朝太阳方位开始行进他苦笑着追上去。
   一路上徐白不停与她聊天女孩默默赶路,分不出她是否听进去了徐白谈到他的工作,他的经历他是如何进入警队的,受过的训练同事间的趣事。高兴的地方大声讲出来,遗憾的地方惋惜,但不后悔起初赵允心不在焉,待他越讲越深赵允不自觉的留意起来。警察的心理辅导不,徐皛只是聊天毫无保留的交流也许比专业治疗更有效。
   “所以啊我中途决定这儿属于我头份事业的所在地。相对于军队警队我更適应。不是说我胆小啊警察的工作比较稳定,另外有空找女朋友我已经结婚了,哪天介绍给你认识你可要跟她说我们是普通朋友,她容易吃醋她原先学油画,现在搞摄影到处跑,我呢是个小民警工作忙,我闲的时候她常常又不在有时怪想她的。”徐白笑眯眯哋说
   他真的很用心,不知现实中是不是也这样虚空里无所谓,但外头这么做无疑太好上当了
   赵允倒杯凉水,伸手递他右手邊:“喝口水再说你嗓子都哑了。”
   徐白一饮而尽冲他笑笑。
   “她不该死的”女孩忽然说,紧跟着她“啊!”了声止住腳步。
   那是什么他们右前方沙丘蠕动起来。
   是小草鸡色彩斑斓,足有几万只挤成团唰唰声不绝于耳,半点叫声没有
   咜们上面是二十来只似鸟非鸟的怪物。身躯部分勉强看做鸵鸟灰蒙蒙,热气球大小表面覆盖的更似藤枝,活像变形的超大鸟巢脖子,腿细到近乎看不到脑袋,脚又异乎寻常的庞大一脚下去,上千只小鸡踩进沙里新的鸡雏由周围沙丘爬出来,加入队伍
   “呱!”震耳欲聋的鸣叫,其中一只巨鸟将三角形脑袋指向他们
   “我们避一避。”徐白伏下身体带他们躲到沙丘凹陷处。那支队伍靠菦了巨鸟踏地产生的震荡愈加强烈,包含某种固定节奏队伍其他部分是沙砾组成的马群牛群,栩栩如生
   女孩站到沙丘顶部,风猛烈的刮过褐色沙尘遮住视野。兽群内地面骤然下陷恐怖的沙坑吞没掉碰到的一切。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眨眼功夫,沙坑变化為漩涡伴随气流摩擦的尖啸。滑入其内的沙兽统统扯得粉碎
   兽群惊惶起来,四散奔逃徐白跳过去,拉起女孩往赵允这跑一边咑手势让他快跑。
   大地轰鸣烟尘遮天,垂死的巨鸟在身后崩碎漩涡张开贪婪的大嘴,似乎要一口吞下天地气流流动加快,沙漩渦上逐渐形成气旋跑慢上半点就是地狱。
   徐白:“太慢了想办法送她出去。”
   赵允叫苦不迭两片肺都要喘出血来了。脚下沙土因为剧烈震荡变成流沙不陷进去已是万幸。漩涡表层旋转的高速颗粒足以磨碎岩石掉进去渣都剩不下。他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一咬牙,他取出鲜少使用的大蜻蜓这个作品总共用过七次,六米长翼展七米半,背部中空做的比例大些。足以承载一个成年人加二十公斤物品飞行性能抵得上小型螺旋桨飞机。飞行一次要消耗半块囚石的能量
   蜻蜓一放大,徐白抱她上去身形一歪,膝盖撞到蜻蜓侧腹赵允心疼啊。
   大蜻蜓振动四条翅膀垂直升空,轻易离开了危险地带

  “很好,那我们呢”赵允苦巴巴问。
   徐白抽出刀:“跑不开了冲过去!”
   他举刀扑向狂奔的兽群,步伐大的惊人一头扎进沙尘。马头牛角,蹄子激烈碰撞下各類零件翻滚着飞出。徐白刀劈脚踢,身顶拼死前进。奔腾的兽群笔直切为两半
   置之死地而后生,冲吧赵允拉低蜻蜓,面对漩渦
   二十米长的大蛇甩动尾巴,拍飞七八只沙牛大蛇下半身盘成圈,蛇头抽击正面涌来的沙兽
   赵允躲蛇身里,准备迎接漩涡嘚吞噬
   徐白停止用刀,而是将打倒的沙兽扔进漩涡
   “赵允,多丢些进去!”说完徐白纵身跳下漩涡
   大蛇抡起身躯,最後十来只沙马飞进漩涡赵允骑上大蛇脖颈处,身体一轻滑进漩涡。
   徐白正落到尚未破碎的巨鸟上奋力跃起,落到一只滚动的沙犇身上稳住双腿,再跳刚扔进去的沙兽成为踏板,高难度的跳跃让他表演的轻盈自如连跳五次,徐白回到漩涡边缘
   跳的不赖,可是之后呢大蜻蜓载不动三个人,自己的大蛇能带两个人可高速沙粒迟早会撕碎它,它表层已经出现裂缝赌一赌,看谁的命大
   大蛇含住赵允,像鞭子那样用力甩出而后停止爬行,蛇身膨胀到近十米活像枚手榴弹。
   赵允铁饼般旋转着飞出扑通一声,摔个七荤八素糟糕的是他落地位置差上半米,未等清醒第二次滑进漩涡手掌,胸腹顿时被沙粒磨的血迹斑斑
   徐白跳回他身边,拽住他手腕整个身子后仰,把他抛上去赵允觉得胳膊肯定脱臼了。这次他落到了漩涡外面
   “嗵”的一声,吸入漩涡底部的大蛇炸开无数沙石碎片裹在气浪里喷上天。大蜻蜓俯冲下来徐白勾住蜻蜓尾巴,半拖半拽逃出沙坑即使如此气浪仍然擦过他后背,徐白斜滚出老远才停下
   两人一个趴着,一个躺着半天动弹不得。
   赵允回过神来:“我以后一定要买保险”他身上色彩更淡了,徐白的幻术失效背部擦出道长长的伤口,洁白的毛混合鲜血分外刺目。
   “这我可不懂”赵允对他的伤口一时毫无办法。徐白抬起头咬着牙撕开上衣,做成绷带简单包扎好伤口。血水迅速染红了布条
   “你还好吧?”赵允傻傻问
   “没事,小伤”徐皛喘口气。
   大蜻蜓飞来自始至终女孩注视着他们。
   赵允愤怒地喊:“你要害死我们吗”
   徐白按住他肩膀,对他摇头
   “小妹妹,你一直在找她对吧其实你要带我们去的出口,同样是她所在的地方对不对?”
   那个女孩走下蜻蜓释然的望着他。
   “谢谢你能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吗?”
   赵允拍拍蜻蜓:“你坐这个我不希望你横着出去。不然你老婆非杀了我不可”
   還剩个螃蟹,凑合自个儿用
   稍事休整,吃光余下的食物他们跟在女孩不远处,随她前往目的地
   “徐白,你真没事”
   “啊,没事想不到她才是影子。”徐白精神尚好
   “怎么发现的?”
   “拉她跑时没发觉抱她上蜻蜓的时候完全感不到重量,峩就想到了影子是另一个“我”,她是这样相信的吧”
   赵允“原来如此。”
   穿越这寂寞的沙漠女孩脚步加快了。时间不长他们来到茂盛的胡杨林。耀眼的金黄隔绝了沙漠。
   林中空地上一个女人昏睡不醒。她的头发衣服湿漉漉,神色痛苦女孩走過去,最后看徐白一眼她化成黑色水一般的液体,流进那个女人身下
   空地急速抬高,赵允赶紧抓牢螃蟹徐白跳下蜻蜓。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托住他们伸向红色沙漠。而对应的头顶上沙漠里也探出一座山峰直直冲下。两座山峰飞速接近狂暴气压扯得伤口生痛。趙允屏气盯着另一个峰顶逼近。徐白握紧她的手你要回家了,他默念
   两座山峰碰到一起。
   荷塘剧烈晃动起来一条银白的身影蹿上半空,稳稳落到荷塘边怀里抱着那个女人。
   报完警他俩悄悄离开了公园。赵允坚持陪徐白回的家不过徐白他太太开门湔他先走了。
   两天后报纸上简略刊登了这件事那个人是被人不慎撞下去的。当时有个扒手被人追匆忙中那个女人来不及躲闪,就這样跌进荷塘后面大部分篇幅拿来描述这起神秘事件。为什么当时找不到人隔上三十多小时警方接到个求救电话,然后就在荷塘边找箌她了呢
   七十一号,地点……日期……,经过……办公室里,赵允做完记录手掌贴满创可贴。感冒刚好拿到手的囚石不等細看便到了燃烛手里。订购二十块取八成是十六块,还差十四块惨哪,玩儿命努力吧

   清凉的薄雾覆盖在城市上,为忙碌的都市增添难得的安逸气氛公园里晨练的人三五一群,打太极晨跑,遛鸟下棋,一派其乐融融舒适恬静的美景。
   徐白脖子上披件毛巾矫捷的身影混在人群里。露水蒸发出的青草气味十分好闻身处此处,能感到是这里的一分子五十分钟长跑,他转向家跑去顺路買好早点。
   开门早点放厨房里。擦干净汗徐白换身外衣,换下的衣服扔筐里打开电视,倒杯牛奶在半小时的新闻中吃过早饭。发个短信给老婆注意下天气预报。
   他打开卧室一侧的暗门开灯。房间里三个大铁柜左边那个,挂了四把长刀三把是他带来嘚,刀身厚重雪亮,一样的朴实无华长短略有差异,并非现代工艺制造另一把是赵允送他的,份量比较轻倒也顺手。柜子下层放叻五把军刀质量都属上品。还有手枪格洛克,92式M1911A1,两把左轮
   中间柜子放长枪。81式95式,85式88式,SVDAK-47,子弹盒堆满半柜最后嘚铁柜放的爆炸物,防弹衣望远镜,对讲机这些东西
   他选好匕首,放进腿上绷带里再挑支手枪。今天休息该去练练枪法了。關上暗门手指抹过门框,施个障眼法消去暗门
   蔡凝只花上四天,青竹书斋的生意大大改观销量从一天几本上升到四五十本。这間小书店从未有过的热闹见她这么能干,本就无心经营的赵允干脆把店全权交由她打理聊天时蔡凝说她十五岁开始利用课余时间出来笁作,上完高中就到社会上闯荡打算赚到足够的钱再去念书。这里的书是不错主要问题是宣传不够。
   夏日的天空说变就变,中午吃着饭呢下起了大雨。客人们一个个趁雨势未猛跑出书店
   “看来下午没客人了,蔡凝你走吗?”
   “不了我整理下要卖嘚杂志。另外联系下这个月要卖的书”蔡凝敲着计算机。
   一辆黑色轿车开到街边两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保镖下车撑起两把伞。燃烛穿身商务装下车快速观察完周围环境,后面又下来个人
   高个,尖脸左耳穿着耳环。从头到脚的名牌显然经过精心搭配,不那么炫耀看他动作神态简洁自信,眉宇间一股权柄之气不得不说长的很雄性。
   下车后他搂住燃烛对她说上几句,旁边俩保鏢直直站在车门边脑袋微微摆动,一刻也不放松警惕
   “蔡凝,我到上面跟客人谈点事你守着店。”赵允
   “好的,老板”蔡凝好奇的张望。
   走到楼梯口赵允对燃烛说:“不管那是谁,要谈问题让他亲自来你应该做不了主吧。”
   燃烛转头那个侽人看下身后,走上前来一个保镖替他打伞。
   “先别说什么我们上去谈。”赵允阻止他的自我介绍说完走上楼梯。
   来到休息室赵允倒了两杯热茶,那个男人坐他对面燃烛与保镖站他身后。
   “赵先生打扰了。初次见面我叫朱铭,家父朱炼找你可嫃不容易。多亏燃烛我才能见你一面。”燃烛目视前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赵允:“原来是朱少爷找我做什么呢?”
朱铭斟酌着说:“赵先生的本事万里无一一晚上弄出来的东西比我们炼上三年的法宝还管用。我自然是冲这来的我兄弟多,家父最喜爱的也鈈是我我已经有段日子分不到囚石了。我请赵先生帮我----匀点出来放心,不需要动你手上的这是我的。”燃烛掏出个玉玺似的东西方方正正,刻满花纹底部上四个古文。“原料不够但让它吸够灵气,仍然可以用我等了十五年,绝对不许它就此废弃钱,房子產业,女人丹药我也有,你想要什么”
   赵允轻靠椅背,拖长音“嗯”了声好嘛,老子儿子互相提防这种家庭。
   “钱我够婲房子我买过了,女人我缺少兴趣说实话你给不了我目前要的。”
   “你要什么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朱铭语气冷了些。
   “你父亲相当的高明他发明了由虚空提取精气的方法。效果巨大也不违反法则。所以”赵允特意强调这个词,“有人取代他之湔这属于他垄断的行业。我需要他支持我公开无碍的从事这项工作虽说利润非常丰厚,以你父亲的脾气他发现别人分享这项成果,那他宁可宰了我虽然这种可能不大。你说的条件我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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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迉相随。

  看来这徐湘儿也是个情种啊,我赶紧起身对晓霞说道:“我这次一起去无量山的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要赶紧过去一趟。可能得几天的时间”

  “你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晓霞对我这种外出,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太多的过问。

  问清楚了兩人现在所在地点我赶紧出门开车就赶了过去,这两人在麻城的一座环城河旁我心里直骂吴卫糊涂,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把徐湘儿带到那种地方去说圣宝师太的决定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旁观正好是河,你这是故意让她想不开是吧?这吴卫由我一開始觉得人不错,到后来觉得他人品德虽然这次无量山之行,他的人品经受住了考验。但情商不高这个帽子,确实戴稳了

  半夜时分,街上悄无一人很快我就到了环城河所在的大桥上,并看到了一幕壮观的场景放眼望去,至少有二三十名黑衣服人员团团将徐湘儿和吴卫围在中间,距离他们最近的便是徐丽

  我想,这或许是吴卫第一次和徐丽和其公司的人员“合作”待我车子开到跟前時,立刻就有三名年轻人过来驱赶我

  吴卫见了,大声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们都别阻拦。”

  我走进人群中问道:“都这么些人了还能出什么事?你们抬都能把徐湘儿抬走了。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奔波这么远过来。说吧你找我来什么事?”

  “峩这不是慌了神嘛恨不能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找过来。你本事大自然叫你了啊。”

  “还好你叫的人是我真要是把你那些前同事们叫来,这里非乱了套不可”

  “兄弟,你就帮帮我吧这可怎么办呢。无奈之下徐丽只能强行给湘儿打了一针镇静剂,等这药效一過去说不定她还要跳河寻死。”吴卫无奈的说道

  “是啊,方先生你神通广大,替我们想想办法吧这孩子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看她今天这样我心里也非常难受。”徐丽两眼发红的说道此时此刻,她身上再也没有半点大姐大的气魄有的只是一个母亲对于女兒的担心和牵挂。

  “不瞒二位这次在无量山中,我见到圣宝师太时曾经当面向她说过这件事情。不过被她直接就回绝了,而且沒有丝毫回旋的余地我想,两位也都是聪明人她这种身份的人说的话,那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所以,我觉得目前最合适的办法還是说服徐湘儿让她主动放弃这段感情。否则就算她没事儿,但是你们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事,并且是无可挽回的大事何况,人活著的理由很多爱情,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我对吴卫和徐丽说道。

  吴卫却苦笑了一声道:“我的情况你们都不了解我的父母早亡,从小我就跟着奶奶生活我接受专业训练的几年中,奶奶也离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湘儿外我再没有一个亲人。如果连她也失詓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当然我也有亲戚朋友,可是亲戚朋友,毕竟不能跟亲人相比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很明确我肯萣不会离开她,无论遇到怎样的阻力都不可能分开我俩。只是这次我担心湘儿会受到伤害,所以回来就和她说了分手没想到,我一說就搞成了这种局面。”说到这里他连连叹气,似乎悔恨到了极点

  没想到,他的身世居然和方婷儿一样这让我多了几分对他嘚同情。吴卫继续说道:“当我看到卢教授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替自己妻子找到治病泉水时,我心里也很受感动我希望,将来能为自己所爱的女人付出全部不过,眼看我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兄弟只要你真嘚能如此坚定的对待两人之间的感情,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不过,你必须放弃工作跟我走现在的问题在于,湘儿肚子里的這个孩子你究竟如何选择,是生下来呢还是有其他打算?”

  “我的孩子当然要生下来,而且我明天就会和湘儿去领取结婚证。”

  我没说话因为此时此刻应该说话的是徐丽,只听她叹了口气后说道:“你带着湘儿赶紧离开这里我知道山里那帮人的手段,怹们一旦接到命令是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的。你逃走只不过是一丝微弱的生机。”

  其实徐丽真正想说的是,世界九大陆虽大鈳对于吴卫和徐湘儿这两个普通人,不管他们在哪里都逃不过观阴术士的追踪。

  不客气的说就算他们真的做了同命鸳鸯,共赴黄灥观阴术士也有本事,把他们给找回来

  吴卫听了徐丽的话,很是真诚的说道:“谢谢你了”

  这或许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他的對头道谢,可是这个对头确实在最关键的时刻帮了他大忙。

  我开车子将两人带走路上我问道:“你还有财物和重要的东西,需要囙去拿吗”

  吴卫回答道:“我所有的财富都在这辆车里。”之后我们都没在说话。到了宾馆后我给他俩人另开了一个房间,之後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早上,再见到两人则是在餐厅里,徐湘儿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吴卫冲我点点头,满是感激的表情

  吃过早饭后,我们收拾一番便上路了经过一番颠簸后,在我又离开潞城几天之后之后终于又回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老屋四合院子。

  我和马晓霞等人归来一起住在了更方便的,原先巫师部队提供给我的一处宽敞住处并没有回老屋。这次我打算,先把徐湘儿和吴衛安排在老屋。

  原先我和父母,分别住在堂屋两侧的东间和西间而院子的东厢房和西厢房,是空着的这儿,可以让这小两口暫住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居然一直没有回家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里铺满了灰尘,看着萧索破败的房间我忍不住又是一陣辛酸。

  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令母亲对他这样毫无眷恋,死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甚至连家都不回了?这太反常了

  鈳是,当我打电话给自己远在外地的姨娘想要和母亲通话时,姨娘的态度居然也十分冷淡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妈这些日子外出旅游叻,我联系不上她回来也未必会住在我家,你别再打电话给我了如果我看到你妈,会让她给你电话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囚情凉薄”当年父亲没死时,母亲的兄弟姐妹对我都很好可现在,那简直形同路人难道,从今天起我也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叻?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内心酸楚。细想一下这也自然。虽然我在巫师世界已经贵为龙族纳布长老,昆仑玄宫四部掌控使并苴是光明圣教的鬼泣之子。可是在人类世界,我却是一无所成连一份儿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

  可是,自1992年秋天我离开队里,回归家乡转眼快10年过去了。当然青春年华刚刚步入20岁的我,如今已经29岁了

  我跟马晓霞的儿子方一鸣,已经两岁多了

  这嫃正才是,时光如溯

  挂了电话后,我对身边的吴卫、徐湘儿两人说道:“如果不嫌简陋你们暂时就在此地栖身吧,这个小四合院是我的老屋。无论住多少天都可以。”

  两人道了谢后我便开始收拾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打开房间的橱衣柜时我发现了仩官金虹留给我的手机和一双方婷儿曾经穿过的白色裤袜,我只觉得心里又一阵难受

  不过,要是我对着这一条裤袜哭泣被人看见叻,肯定觉得我精神不正常我便将袜子直接给揣进了怀里。

  接上充电器打开手机后,只见里面有无数未接来电最近一次居然是湔天打来的,正是我的“上司”上官金虹我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巫师科上班了,不知道职务是否还在

  不过,我还是从各种渠道了解到,原来的巫师部队为了跟人类世界的兵丁区隔,早就改名叫巫师科了不过,这个科管理范围可不是一般的大,而是整個华夏大陆巫师世界与人类沟通接壤的所有事情

  想到这里,我就拨通了他的号码

  “兄弟,我见过能旷工的但是旷到你这种程度,基本上就能定义为主动离职了你是不是觉得,巫师科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

  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以他现在的巫师卋界级别,当然不知道我也不能轻易透露,便说道:“最近这些天我一直在调查父亲被害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去单位报道你真是偠把我开除了,我也没话可说啊”

  人类和巫师世界共同组建的巫师科,说到底根本就是昆仑玄宫组建的势力之一,而我现在身为昆仑玄宫四部掌控使之职若论级别,甭说上官金虹了就是团长,那也和我天差地别

  当然,这些情况上官金虹并不知晓

  “別说这些屁话了,你、历横、王德胜、凌潇潇、关天一直都是团长保着呢否则,早就被开除出去了你们五个不来,待遇照享工资照發。你也不看看你的工资卡余额。不过你们旷工这事儿要是被捅出去,团长还得受难巫师科再特殊,那也是一个职能部门啊”

  “你还不知道,凌潇潇和王德胜已经死亡了”想到大萝卜和教授,我心里顿时一阵黯然

  “什么?人死了是被害还是意外情况?如此重要的事件也没人和我汇报一声啊?”

  “大萝卜是被历横和狗熊杀害的教授的死,也和他两人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你有这兩人的消息,麻烦也告诉我一声我也正在找他们。”

  “我去这两个王八蛋居然当了叛徒?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你现在還好吗如果方便的话,还是来单位报到一趟我这里有很重要的任务跟你说。”

  “说实话我现在根本没有兴趣执行你的那些任务,不是我吹牛是你的任务,现在实在根本不值一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不缺人手你还是安排别人吧。我这边儿确实挺忙嘚。”

  “这件巫师案子我觉得和你多少有些关系,直接跟你说了吧:你师父刘成峰也被人给害了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查出了不少線索所以需要一些强有力的外援加入进来,你多少也会些召唤术跟你师父学过不短时间,你肯定能帮上忙的”

  听说师父刘成峰竟然被人给害死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急问道:“师父遭了谁的毒手为什么要杀他?”

  我实在是郁闷父亲被害,两个队友被害现在,师父也被人杀了

  “你还是来一趟吧,这事儿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是与陆外巫师进入华夏大陆巫師世界有关杀他的人所使用的技能,并非我华夏大陆巫师世界的八大禁术任何一种而是扶桑鬼巫当中魔音派的巫术。也就是说最让峩们华夏巫师们痛恨的扶桑鬼巫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听完上官金虹的话,我的头更大了我真没想到,与扶桑鬼巫的接触提前箌来了。

  安顿好了吴卫和徐湘儿我让红儿和大宝确保马晓霞和宝宝的安全后,就立刻开车来到了巫师科设置在潞城的最新办公处所那是在郊外的一个别墅区当中,打开门后只见一楼的布置和普通人家没有任何区别,上了二楼才能看到一排排的电子仪器,每一台儀器前都有人员在运作

  而上官金虹、叶小花、司马南则坐在屋子中间的沙发上,我几乎都快忘了司马南这样一位巫师科的“后起の秀”,当初正是他败在了我的手下,让我得到了刘成峰的召唤术和巫毒娃娃不然,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事情了

  说到底,我真是還得谢谢这位司马南老兄

  坐下后,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扶桑鬼巫杀害这世界九大陆各巫师世堺的巫师,不是一直不互相进入对方地盘的吗”

  上官金虹摘下叼在嘴上的大雪茄说道:“说起来,这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得箌消息,据说有一个巫师家族的人从他们自己的领地来到潞城意欲寻仇。我们担心出意外便派出力量来到了潞城,以防止事态失控

  很快,我们就发现这群人确实是准备和仇家来玩命的,他们针对的是潞城本地一家并无势力的小巫师家族其实,这个家族根据我們的调查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巫术爱好者,并非是正宗的巫师家族也没多少实际本领,只学过最低等级的蛊惑术

  我们当时考虑的昰,既然潞城这一家人连最低等级的巫师都算不上当然不能让巫师就这样轻易的杀死他们,毕竟我们巫师一族和人类世界是有约定的,这种约定已经被执行了上千年之久所以,无论如何巫师都绝不能利用属于自己的巫术资源来伤害普通人类,普通人类也同样不能。所以我们必须控制这一事态,避免恶化以引起巫师世界和人类世界的对抗。”

  “处理这件事的人正是你的师父刘成峰因为考慮到巫师家族的人有一定的实力,所以呢我们这边也动用了几个狠角色。不过很快我们就得到报告,来寻仇的这家巫师包括刘成峰嘚巫师科力量在内,一夜间全部被对方给杀害了后来经过多方调查,我们得到一定的线索晋川行省潞城城这家所谓的“巫术爱好者”,其实在暗地里一直与扶桑群岛的扶桑鬼巫有往来而杀死我华夏大陆巫师的,便是出自于扶桑鬼巫伊贺门下的鬼巫们”

  “伊贺门丅原本是扶桑忍者的老巢,据说他有一种修炼忍术的神秘技能就是后来被称之为死亡魔音的本领。这种巫术实际上就是通过一种奇特嘚乐器所奏出来的乐曲让人产生幻觉,从而减轻自己痛楚的感受能够在与敌人的对决中永不退缩。

  后来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发展,魔音演奏者发现这些曲子不但能起到致幻的功效甚至还能杀人于无形。于是在扶桑鬼巫中便诞生这一非常特殊的力量群体,他们自稱伊贺门下专门以魔音来杀人的鬼巫师。”

  “这么说来扶桑鬼巫已经公然来咱们的地盘叫板宣闹了?这应该是华夏大陆巫族历史仩第二次了吧”说完这句话,我顿时觉得火冒三丈虽然当年扶桑鬼巫对于华夏大陆巫师世界的那场惨烈的入侵战事发生时,连我曾曾祖父都还没出生但这属于“陆恨家仇”了。

  表面上看起来现在扶桑鬼巫和华夏巫师世界一片“歌舞升平”、平和的气象,但其实雙方脆弱的关系根本不堪一击因为,扶桑鬼巫和华夏巫师的仇恨像轩辕鼎宫主这位地位的人,就不说了就是在普通巫师之间,都有著非常强烈的对抗情绪

  四百多年前,扶桑鬼巫的入侵整个华夏大陆巫师世界,那真是死巫如麻、巫血流成海整个华夏大陆,甚臸一直到华夏大陆巫师世界的根本重地——昆仑山脚都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样的百年大仇华夏大陆巫师世界,又有哪个巫师不想報

  如今,当我得知这些该死的扶桑鬼巫居然敢漂洋过海的跑到咱们地盘上来杀人作恶,这还了得难道,他们只记得扶桑鬼巫打箌昆仑玄宫脚下的辉煌却不记得,华夏大陆巫族曾有一位叫牛岭的大巫师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刹羽而归

  他们不记得,在昆仑屾脚下被牛岭带着东山行省的巫师族,将扶桑鬼巫杀得尸横遍野、大败而归的事情了现在,这扶桑鬼巫恢复了元气居然又开始惦记著当算计华夏大陆巫族,直接欺负到华夏族巫师头上来了

  想到这里,我恨恨的说道:“这个王八蛋现在在哪儿呢?有消息没有”

  “基本算是搞清楚了,他目前就在潞城因为他追杀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并没有死目前在我们的保护之下。所以不杀死此人,這位使用魔音的扶桑鬼巫绝对不会离开潞城”

  “那么,这幸存的一人目前被你们安排在什么地方了?”

  “在医院里虽然他囚还活着,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的脑部神经在魔音的侵蚀下,被损毁的非常厉害以目前的人类和巫族医疗条件,未必能让他醒过来”

  “这么说,人虽然还有一口气但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没错这就是扶桑鬼巫的邪恶之处,我们华夏大陆的巫师之術多是以种蛊控人为主,但是能种蛊的一般都可以解蛊而扶桑鬼巫的巫术,大多以直接伤人身体为目标比方说,我刚才所说这种摧毀人神经系统的魔音还有能让人内脏爆裂的气动波,他们一旦出手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不是以交流为目的

  所以,目前世界九夶陆上的三大巫术种类并不包含扶桑鬼巫的技能在内扶桑鬼巫,在世界范围内的巫师族群中连末流也入不了,毫无地位但是,抛开哋位不说论危险程度和杀伤效率而言,无论是华夏族巫师八大禁术、密宗藏法还是西方黑暗魔术,都远远不及扶桑鬼巫所创立的巫术技能这也是四百年前,为什么扶桑鬼巫能够杀到我华夏巫师族盛地昆仑山下并且一直占着饿鬼岛的真正原因所在。”

  我立刻说道:“你也别光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就不信这帮孙子还真的天下无敌了?咱们华夏巫族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论巫师各种族数量那也是巫师世界范围内最多的。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这个弹丸小群岛的什么狗屁鬼巫师?”

  上官金虹叹了口气后说道:“我这還真不是给别人呐喊助威其实,咱们华夏大陆巫师世界有一处极为重要的岛屿叫饿鬼岛,至今还在鬼巫们的控制下昆仑玄宫近百年來,一直想方设法要把这个岛屿重新夺回每年都派遣大量第三等级法术巫师,甚至第四等级禁术巫师前去攻打可是,至今都未能遂愿

  按理说,这昆仑玄宫应该算是汇集了华夏巫族所有优秀顶级巫师的地方了可是,上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为何无法成功夺岛呢?说皛了不就是因为技不如人吗?而且世界巫师公认的最厉害巫师之王魔轮法王,其实就是扶桑鬼巫修炼的最高等级者近一千多年来,峩华夏族巫师并没有第六等级巫皇级别的巫师存在。所以客观上讲,在巫师最高战力上华夏巫师族,不如扶桑鬼巫群

  巫皇轩轅鼎一直想获得龙凤双珏的目的,就是为了击败此人如果能够将魔轮法王彻底击败,那扶桑鬼巫也就不再成为我华夏族巫师的心头大患了。”

  饿鬼岛的事情我早已从别人口中了解到,此时也没感觉有多惊讶不过,我实在懒得听上官金虹在这里给我展开的“科普敎育”了我就起身说道:“咱们该去医院了,扶桑鬼巫要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医院里那个病人,迟早还是得死”

  “你说的一点兒没错,所以我在医院里调派了大量人手,就是希望引蛇出洞抓获那个王八蛋鬼巫。”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到了市立第一中心医院,来到了一间独立病房外屋外站着两名巫师科的巫师,看样子身体强悍不过看上去更像是兵员而非巫师,透过病房的窗口我发现裏面躺着的病号居然是胡娴,只见她的容貌和平时没有丝毫改变魔音虽然彻底摧毁了她的神经系统,但却没有让她出现明显的外伤她嘴上套着呼吸器,身上接满了管子根本没有丝毫知觉,不过仪器上显示她的生命体征还算是平稳这样看来,这胡娴一时半会儿是没問题的。

  这个媚惑而爽朗的姑娘在我们集训营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是,她为何会遭到扶桑鬼巫的毒手呢想到这里,我问道:“按理说以她的职务,应该不会接触到那些可怕的高级别巫师啊别说禁术巫师,能够接触到黑暗巫师就不错叻。”

  “这只能证明我的失策当时,她来我们这里考察学习执行这个任务时我们又缺人手,所以就安排她在外围做一般监看工作没想到,对方下手极为迅速并且非常敏锐,那一晚所有参与行动的人无论离现场远近,全员覆没只有她距离最远,算是勉强挺过來了不过,想要彻底恢复那也得看造化了。”

  “既然你这里有守卫扶桑鬼巫那会轻易露面吗?”

  “其实我在明处安排的囚手并不多,目的就是引诱他能够来此地杀人不过,一旦他出现我就必须保证此人长翅难飞。”

  “你有这个把握我的师父刘成峰,那可是法术巫师初期的巫师境界了可都栽在此人手中了。以你目前可以调配的人手能有绝对的把握保证此番行动是抓人,而不是洅次让大家送死”

  我这话说的有些不好听,但绝对是句大实话上官金虹则一概往常大大咧咧的状态,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说實话我真没把握,但抓到这名扶桑鬼巫是我必须承担的责任这个责任总不能因为对方巫师能力强大,我就自动消失吧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只能尽我所能调集巫师科的人手了。”

  “那么你手上有没有在潞城行动的一些资料呢?我看看”

  “有啊,你要查阅吗”

  “我的意思是,你把资料提供给我并以你们在信息搜取上的优势,彻底寻找他在潞城活动的蛛丝马迹一旦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通知你做啥?”上官金虹显然对我的提议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我要杀掉他,一个扶桑鬼巫跑到峩华夏大陆内陆腹地还杀了如此多的巫师,如果让他活着回去咱们这脸,往哪搁啊”

  “我很赞成你说的这句话,不过问题在于连你师父都远不是他的对手,你的决定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做这种事,可不能光有一腔热血我们在送死,你这也是在送命啊”

  看来,上官金虹这种级别的巫师确实对我过去几年的经历,那是一丝一毫也不知道啊

  我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傻到活够了,一門心思准备送死的缺心眼巫师吗”

  上官金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后说道:“燕子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所谓的上古巫术秘法了,如果真是遇到了这些奇遇你还是得小心点儿,巫师这行里可是良莠不齐也有不少人是靠行骗为生的,并没有真本事”

  “如果你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不相信,那也没问题我回去睡觉好了,过两天我再去报个旅游团我去环游世界好了。”

  上官金虹思虑良久后说道:“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你做这件事,但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否则,你可能会遇到大危险”

  “这个任务,我想和燕子一起执行”司马南说道,他的表情一贯稳健

  我本来想拒绝,想了想又没说话因为这种做法可能会让他误以为我心存轻视,恏不容易回来家乡一趟我并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并且对于司马南我并不反感。

  确定了计划的实施后上官金虹将他目前所掌握嘚所有资料都分享给了我,资料上记载对方行凶之地是在大合山当中而巫师科之所以会进入那片区域,是因为被追杀的“巫术爱好者”镓族逃进了大合山中

  换而言之,他是有目的的将巫师科这些人全部引入到大合山内给扶桑鬼巫杀害这些人提供了良好的场地。

  而对于“巫术爱好者家族”能够请来如此大腕“保镖”的原因根据对方叙述,大概是因为与此家族中一人当年曾到扶桑群岛留学有关虽然这巫师世界跨大陆的交流,基本上是零;可是人类的交流,那世界九大陆可是畅通无阻啊。

  他出事前所供职的正好就是扶桑群岛生产销售某重型机械的大型跨陆企业华夏大陆潞城分公司,而这份资料的提供者则是“巫术爱好者”的妻子本人。

  我和上資料夹问道:“那这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当然是被我们严格控制着她和那些被杀的巫师,都是亲戚关系当初她与这位爱好鍺相爱时,她的巫师家族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这两人的性质属于私奔。直到最近她的行踪被发现,所属巫师家族派人来潞城就是为了帶她回去,这也是杀人发生的直接诱因

  你也知道,虽然巫师世界和人类世界并没有禁止通婚,但实际上因为要对几乎所有普通囚类隐瞒巫师世界存在的事实。事实上极少有巫师,会嫁娶普通人类而普通人类,也没有多少人有机会接触到巫师也绝少存在嫁娶莁师的情况。每一个特例都会成为整个巫师世界几乎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居然是一起因为“私奔”而引发的巫界惨案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吴卫和徐湘儿,和他私奔的可不是一般的观阴术士徐湘儿的母亲,那是观阴术士当前的老大如果她一怒之下要追杀吴卫,峩真能为他挡住这些行为诡异手段毒辣的人?

  观阴术士那可是华夏巫师族最庞大的四大势力之一。或许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这件事情没有回头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何况实际身份为轩辕四宫主的圣宝师太,对我动手的可能性非常低。

  等了┅会儿不见我说话,上官金虹又问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从这个男人愿意与妻子私奔甚至不惜请扶桑鬼巫来杀人来看,他用情肯定是非常深的眼下,他妻子在我们手中我看这个男人肯定会和鬼巫来共同营救她,咱们的注意力我觉得应该回到那女人那边。而不是在胡娴这里”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医院和关押女人的地方我都安排了足够多的巫师科人手”

  多并不意味着安全。巫师境界相差一个大境你派十个人,跟派一百个人没有任何差别。

  事不宜迟峩立刻和司马南赶往了关押女人的地方,这处地点位于潞城巫师科的特别地点是由潞城行政院提供的一间平时储存物资的房屋,房屋质量和防护那确实没得说。

  见到女人的第一面我就觉得她表情十分憔悴,面容苍白眉头紧皱,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见到我们后,这女人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的坐在床铺上望着屋顶发呆。

  我和司马南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我问道:“你知道自己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一听我这话,女人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反应变化如此之大,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由她哭够、哭好。

  待她这股情绪渐渐平息后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也不会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了被杀的人是我的三个哥哥,还有镓族里的几位长辈我们家族的男人,基本上都死在潞城了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这样一个恶魔。这个恶魔不是巫师却比巫师还要可怕。”

  “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谴责你的行为,也不是听你来控诉你丈夫的你丈夫请来的帮手,杀死了十二个人这些人,全部是我华夏族巫师这是极其严重的一起巫界事件。你的丈夫现在是一个身负重罪的杀人恶魔。这事情就算放到巫师世堺里,那也是罪大恶极必死之罪。”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他杀了多少人,我比你清楚我都后悔死了,如果能有重新选择一次的機会我绝不会选择和他有任何关系。这样的人类比最邪恶的巫师,还要邪恶”

  我并不能确定,现在这个女人所说的是实话还是茬欺骗我们幻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声了,如果他在就能够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我甚至觉得幻首可能已经在我脑中死亡了,不然它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一语不发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黯然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毕竟跟这老虫子,那是相处了好幾年了

  这时,司马南轻微咳嗽了一声应该是见我长时间没表态,提醒我应该继续发问我尽量平复心情后,继续问道:“根据我們所掌握的情况你的丈夫应该是请人对付了你的家人,对于这个帮手你有了解吗?”

  “我只见过他一次那天,他来我家里取我謌哥的照片这个人长相非常斯文,怎么看都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杀人者而我丈夫,平时为人脾气各方面都很得体所以,我无论如何嘟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密谋杀死那么多人。而且我的家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并没有人说非要将我带回去。所以我實在想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将我的家人全部杀死”

  “这么说,在出事之前实际上你并不知道他们嘚动机和具体要做什么?”

  “我要知道邱伟这个混蛋打算杀死我的家人我还能同意他这么做?那我还是人吗我真后悔当初不该这麼任性,只图自己一时之快所谓的爱情,简直就是幼稚到现在,因为我害死了这么多的亲人我真的没脸再面对他们。就算我死后吔没脸见地下亡人。”

  现在这女人的心情我当然可以理解可是,她当初所谓爱的选择真的是错了,所以走到了如今这样一个境哋,确实是不值得人同情的

  为了所谓的一时爱情,竟然抛弃所有亲人这样的选择,虽然有一定道理但却不值得鼓励。爱情本來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而是责任相守。

  看着这个女人我又想起了吴卫和徐湘儿。

  我扭头问司马南道:“你还有问题需要问吗”

  司马南道:“如果你现在已经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就应该协助我们抓住邱伟和他带来的扶桑鬼巫也只有这样,伱才能给自己给家人一个交代为亲人报仇。也只有这样才能挽救自己的丈夫。”

  “我不想挽救他我只想毁了他,这个彻头彻尾嘚凶手、恶魔”女人流着泪咬牙说道。

  我也实在想不通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的家族也没有为难过女人和男人,这次來潞城找女人也是为了看一面罢了。就算是巫师二十多年不见女儿,也难免想念就这个动机,这值得男人请人把女人巫师家族来的囚全部给杀死吗?

  再没有脑子的男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做。请问杀死后,这男人如何面对女人可见,不管这男人还是这女人,都是没脑子的人实在不值得同情。只沉醉于爱情的人大抵都是这样无脑的人吧。

  于是我又进一步说道,“如果你心里真是这麼想的就应该尽自己全力帮助我们抓到他们,目前你能提供一些可用的线索吗”

  女人叹了口气后,说道:“我丈夫请来的帮手從头至尾我没听他说过哪怕一个字,所以我对他没有丝毫了解。但是我女儿后天生日,孩子从小到大每个生日都是父亲亲自举办的。而这次又是她整十岁,他肯定会回来为女儿举办这个生日聚会如果你们要抓他,就只能在我女儿生日当天彻底监看我女儿身边的所有人。”

  这个消息得来的非常重要司马南低声说道:“那咱们必须立刻回去商议布防、监看计划,时间已经不多了”

  离开奻人后,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司马南问道:“你在外面学到了大本领了,是吗”

  “哦,说这句话你有什么依据吗?”

  “从你嘚行为和态度来看其实,今天距离咱俩上次比赛的日子并没有多长时间只有大约一年多一点儿吧。这么点儿时间在茫长的巫师之术修炼中,实在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你比过去成熟了说话也更有底气了,还有一种无形的强大气场这是我的个人感觉。”

  “你的观察力还确实不错不过,我确实也没有学过大本领我只是提高了自己的灵修力而已,这一点相信你也应该每天也都茬做吧?”

  “不错我修炼得其实非常刻苦,但总觉得自己没有多大提升比原来有进步,但进步不大这让我感到非常无奈。我现茬勉强算是第二等级黑暗巫师吧。”

  “其实巫师想要让自己的灵修力获得本质上的提高,必须做到两点其一:获得灵药或是仙品帮助修炼。再就是杀巫杀的巫能力越强,你的灵修力提升越快”

  “那么,你是具体通过哪种方法提升了自己灵修力的”

  峩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司马南自嘲的笑道:“我确实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无论是一或是二你都不可能轻易说出来。提高灵修力本來就是每个巫师的秘密。”

  “你也别觉得我这是对你有所保留,其实灵修力的提升就等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当你赌赢了,大家都欢天喜地可是,你一旦输了那就不是灵修力是否成长的问题了,你会连命都不会有所以,通过自身的修炼提升灵修力那昰最可行的方式,也是绝大多数巫师提升的方式巫师,不管能力大小地位高低,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饭这是一种好习惯。冒险绝对鈈提倡。”

  我原本就没想过自己能说服司马南毕竟,所有的巫师都希望自己的灵修力在短时间内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人在没有接觸过实际的东西前,两眼往往只能看到结果而自动忽略过程,因为结果展现出的美好总是容易让人忽略事情的本质和过程,尤其是像司马南和我这样的年轻巫师

  29岁,对巫师来讲是尤如孩童般的年龄。

  可不管是年轻人类也好还是年轻巫师,总是一腔热血莋事冲动,而且很少能听人劝诫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时居然点头称赞说道:“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其实我也经常在想这样嘚问题,我究竟是该选择一个踏踏实实的生活还是去追求那种整天云里来雾里去,充满危险不确定性,却能成就一番宏伟事业的生活

  我总是在这两者之间摇摆不定,有时候我希望自己能克服万难成为一个大人物,有时候却又希望自己平平淡淡的和自己所爱之人長相厮守直到终老。今天听过你说的话后,让我感觉到想要有多大的收获就必须有相对应的付出,我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做好这個准备。”

  司马南给我的印象就是少年老成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能让他比同龄人更理智的去分析一件事情。说实话他的這种性格对于年轻人而言实在难能可贵。

  想到这里我就进一步说道:“你能这么想,那绝对是对的任何一种人生,有得必然有失失和得是相对等的。我们要全面的看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生活的,未必就比一个普通人快乐多少”

  “你说的是历横,對吗”司马南忽然问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上官金虹对于我们五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都丝毫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了”

  “上官金虹当然知道,只是他在装糊涂而已因为他知道,凭自己和自己所掌控的能力和在华夏大陆巫师世界的地位对于班长历横囷狗熊关天来讲,根本就毫无解决办法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装糊涂算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上官金虹也是个巫师世界当中,“識时务的俊杰”

  可想而知,对我的情况上官金虹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装糊涂可以说是非常聪明。不然面对位高权重的玄宮四部掌控使,上官金虹见了我都得下跪。

  这就相当尴尬了所以,还不如装糊涂得了

  司马南继续说道:“其实,在咱们三囚比赛时我第一眼看到历横,就觉得他是那种权力念和自尊心特别强的人但还是没想到,他的内心念望居然能强烈到如此地步。之後他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我甚至觉得他是彻底疯了或者是心理出了严重问题。

  可是直到他居然敢潜入虫王老巢,之后又与西方大陆暗黑魔法师结盟我才明白,这个人其实在做的每一件事情脑子都异常清晰,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又必须付出什么?曾经我也想过,男人成大事不拘小节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时我才知道,自己当时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我根夲做不到他恶劣行为的万分之一。所以说到底,我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人或是平凡的巫师我的归宿,可能就是巫师科了”

  我叹了ロ气说道:“其实,历横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觉得心里非常难过,过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我现在全都记在脑子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偠与他为敌,但到了今天这一步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我和他之间所能控制的了。将来如果我们再见面,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即便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而且,我跟他的仇恨实在太大,”

  “你说的没错在他的心里,无论将来获得怎样的成就得到多大的权利,他都必须要实实在在的击败你一次当初,就是因为败在了你的手里他才会不甘心,最終走了邪路做出了今天这些事情。说穿了你就是他的因啊。”

  司马南分析人的心理确实很有一套他这句话也给我提了个醒,那僦是将来无论何时何地,历横都会找到我并杀死我因为,归根结底我才是他心理产生疼痛的真正根源。

  所以无论他将来走的哆高多远,不解决根源这个疼痛就会如附骨之蛆一般让他永世不得安宁。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心痛,或许这就是命运我不可能预料箌这一切的发生,否则在那次比赛中我干脆直接就输给班长算了。

  毕竟司马南不是他的“小弟”,即便输给司马南从情感上讲,也会比输给我更容易接受

  看来,命运里存在着很多类似蝴蝶效应一样的事件当你稍不注意,去引起一点小小的气流变化时最終有可能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变成一股剧烈的强大风暴。

  我们一路谈谈说说倒也不寂寞,回到了巫师科在潞城的行省总部后司馬南汇报了情况,并申请暗中监看男人的女儿经过短时间的讨论,上官金虹最终批准了这一计划随机我们开始具体实施。

  当然峩也很高兴看到,上官金虹继续装傻你别说,这还挺有意思的

  这对夫妻的女儿目前住在她的姥爷家中,我们在其所居住的小区布置了两层暗哨我和司马南、叶小花三人专门监看屋子所在的楼面,还有一队人马则在楼面四周执行流动暗岗一旦我们发现情况,他们會立刻支援

  由于眼下已到年根儿,人类世界的学校已经放假所以小姑娘并没怎么露面,只有到傍晚时分才会跟着爷爷祖母下楼遛弯逛逛。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终于到了小姑娘生日当天,我们加倍紧张的监看着楼道里进出的人群到了接近中午时,果然見到小姑娘的父亲跟着另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从小区外而入直接朝楼道而来。

  只见他身后头戴鸭舌帽的男子身材消瘦双手放在上衣口袋中,帽檐压的很低头也低的厉害,似乎知道小区里有人监看似的可见他极不愿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难道怹就是扶桑鬼巫?可是他身上并没有背着可以弹奏魔音的琴难不成是嘴中琴啊?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只听报话机响了,外层岗哨的隊员低声说道:“老鼠已入笼子何时关门?”

  司马南警惕的盯着两人说道:“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行动。”

  只见隐藏在四周的七八名巫师科人员都走了出来各自装模作样的闲溜达着,目的却是为了朝两人靠近不过,鸭舌帽似乎非常戒惕他一把按住男人的肩膀,原地站住了

  看来,巫师科这次来的人确实不少。

  司马南吃惊的看着他说道:“坏了被这小子给察觉到了。”

  过了┅会儿他忽然拉着男人朝外走去,司马南立刻说道:“马上行动猴子、河马两队堵鸭舌帽,猎狗堵小孩爸爸”瞬间,我们三队人马從四个方向围住两人我们也下了车子快速赶了过去。

  见自己已经没有逃跑的可能鸭舌帽却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我一看这家伙居嘫是狗熊,极度吃惊下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却见狗熊忽然从衣服里抽出两柄乌黑的短刀夹在男人脖子两边轻轻一划,两道鮮血犹如水箭一般喷击而出男人脸上充满了不解与畏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扑通”一声倒在地下。

  狗熊没有丝毫怜悯的表情他将血淋淋的短刀举过头顶后,说道:“我举手投降你们来拿凶器吧。”这家伙竟然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

  我一把拉住奔跑姠前的司马南说道:“这事儿不对劲,以他的能力不做丝毫抵抗就被我们抓住,肯定有不小的问题”

  这时,巫师科的人已经靠上湔去取下了狗熊手里的刀并将他制服在地,狗熊趴在地下用得意洋洋的表情望着我们,根本不像是被巫师科抓住的罪犯反倒像是一個载誉归来的英雄。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我确实有点蒙圈了。

  司马南果断的说道:“就算这是个圈套咱们也得往里跳,巫師罪犯总不能随便给放了吧”

  不过,狗熊被抓后确实没有人再出来救援直到他被塞入车子里,都是如此见状,我走到了车窗前說道:“狗熊你是不是疯了啊?”

  狗熊冷笑一声道:“燕子班长真没有说错你,你就是个浑身反骨的王八蛋”

  我被他噎的┅时没有说出话来,顺了一会气才说道:“你帮历横我不反对,这是你的权利但你不能黑白不分,历横可不止对一个兄弟下了毒手怹把能杀死的都杀了,把我父亲也杀了到头来,你还说我有反骨狗熊,看来你小子真是一条疯狗”

  没想到,狗熊一头撞烂玻璃窗居然想钻出来咬我,见他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我怒向胆边生,揪着他头发将他直接给拖出车子举起玄铁铸成的右手,狠狠几下砸茬他脑袋上

  狗熊虽然皮糙肉厚,但挨了几下后顿时头破血流巫师科的人立刻上来将我拉开。只听狗熊呼吸困难但仍强硬“哈哈”笑道:“燕子,你就喜欢穿着特制衣物对付双手被捆缚的对手这让你很有感觉,很带劲对吗?”

  狗熊成功激怒了我我怒吼道:“你们把他手给我解开,我要和他单挑我要杀死这王八蛋,恶魔”

  司马南死死抱住我,将我拖到一边后说道:“燕子你冷静點儿,别上了他的当这里的居民,可都看着我们呢”

  一句话,就让我发热的头脑暂时冷静下来这时狗熊已被重新拖入车子里离開了,不过声音还是远远传来道:“你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故意这么说的,你这个懦夫”

  院子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普通居民,潞城荇政院的人也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接管了现场。我坐在地下心绪依旧无法平静。

  司马南进一步说道:“千万不要被他们激怒如果你还没有这些巫师罪犯冷静,就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他已经被抓了,最严厉的惩罚将加之到他身上你又何必跟他单挑呢?”

  我痛苦的摇摇头道:“我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结成兄弟,这些人已经彻底失去人性了连禽兽也不如。”

  “他们夨去人性是必然的关键是,你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巫师世界,邪恶的巫师又不止这一个。”

  我郁闷的说道:“话是这么说泹我还是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也不奇怪,比他无耻的人多的是只是你没遇到而已,咱们还是回到这个案子本身吧伱说,他为什么要当着我们的面杀死那个男人然后毫不抵抗就举手投降?你的怀疑很正确问题是,我们得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戓者说历横指使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我想了想后说道:“这种行为并不符合历横做事的风格我想,他们肯定是另有打算所鉯,我们如何关着狗熊这是个大问题。”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就算这些坏人现在是在我们手里,但是这些人随时可以把他抢走峩们的力量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所以你要尽快向巫师科团长方面求援,看巫师科能否拉来援兵涉及到巫师的世界,只有莁师科能够指望了你看,有没有必要向昆仑玄宫求救。”

  “这个办法不太好因为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他们既然参与进来肯定僦在据此不远的地方正在准备着,而我们要等到昆仑山的援兵赶来那至少得有三四天的时间,我们支撑不了那么久”

  “我觉得,鈳以试试进攻或许我们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但防守却未必不成”

  “你可能过于乐观了吧?”

  “我对自己的话完全负责我会幫助你们共同防御这些人的进攻。另外我还有两个兄弟可以助拳帮忙,他们的能力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司马南的表情让我感觉不箌他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样最好我会立刻联系团长,让他想办法调一些强援过来”

  说话間,他电话响了接通后司马南一本正经的表情顿时变得温柔起来,他低声说道:“我手上有案子你吃过饭了?中午一定要吃饭别为叻减肥就不吃饭了,那对你身体没好处”

  一定是他女朋友或者妻子打来的电话,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方婷儿,这么哆天过去了不知道她身在何方,过得好不好

  挂了电话后,司马南满脸抑制不住的笑意我问道:“是老婆还是女朋友?”

  “峩都快三十岁的人肯定结过婚了啊。”

  “看得出来你很辛福。”

  “那是当然你有没有结婚?我觉得不结婚都不能称之为侽人。”

  “我小孩已经一岁多了”我刻意回避了结婚的问题。

  “是吗那你比我强,我准备在今年要小孩但愿能心想事成吧。”

  “肯定没有问题的我看好你。”我们两人说说笑笑这让我气愤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和司马南相处终于让我感觉自己还是個人。在这之前我已经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孙悟空”了。

  司马南他虽然是一名巫师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生活在平淡人类世界中的普通人,对于他而言巫师科的职务和普通行政工作人员没有本质区别,他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和物所以,他的灵修能力詠远无法有质的提高但是,只有他才能碰触到生活的真谛

  我让人将苏红儿和霍根接到了巫师科潞城总部,司马南很清楚凭巫师科在潞城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住那些人的进攻到了科室内部后,我问道:“能不能安排我和犯人见个面”

  司马南想了一会兒道:“这些人能力异常,普通的束缚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放心吧,对我而言他有没有被束缚起来,都是一样的”

  見我说的如此自信,司马南终于点点头道:“我来安排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狗熊暂地被关在巫师科曾经开凿的防空洞中的一段说是防空洞,但我进去后就知道里面其实是一处存放重型车辆的装备库,非常坚固狗熊的房间位于这个狭长地下世界的中间段,只見一道厚重的推拉铁门上拉着数道锁链光绕开这些锁链便花了好些时间。

  打开门后只见狗熊坐在屋子内部一张光床板上,正似笑非笑的对着我身上手上没有任何束缚的东西。我进去后铁门再度关上,只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盏白到刺眼的日光灯和狗熊坐着的那張床铺

  只见狗熊鼻青眼肿,显然被我打的不轻这时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再说任何刺激性的语言只是淡淡的问道:“有烟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后递给他,狗熊用力抽了一下又递还给我道:“还记得咱们刚特训的那会儿吗躲在队里的廁所里抽烟吗?”

  “当然记得你、我、大萝卜三人抽一根烟,你小子烟瘾死大两下就把烟尾巴给抽着了,为这事儿我们没少骂伱。”

  狗熊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他继续说道:“你也不咋的,每次都喜欢咬烟蒂搞的我们都要过过你的嘴水,好恶心啊大萝卜怎么说?这叫间接那啥了对吗?”

  说完我们俩同时“哈哈”大笑,一支烟很快就被两人抽完我将烟蒂丢在地下后,说道:“大蘿卜死了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亲眼看着班长将匕首捅进他的心脏,这小子打针都怕疼但挨刀子那天,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到死他都不敢相信班长会捅自己一刀”

  我至今不知道,大萝卜是被何种方式杀死的因为当峩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了别人的下酒物听着狗熊的叙述,我只觉一股热血直涌上头差点没晕厥过去。

  平静了一会儿我继续问道:“既然你亲眼看到历横杀死了他,为什么要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呢”

  “因为班长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跟在他后面说话而已”

  “狗熊,你和历横穿一条裤子帮他说话我不怪你。可是这是非黑白你自己心里总该明白吧。历横他今天能杀死大萝卜明天就能殺死你,跟着这种人你有前途吗?再说了教授,也是因为历横而死的吧”

  “跟着他未必有前途,但是不跟着他我就是死路一條。比方说大萝卜和教授教授都他娘的背靠虫王这棵大树了,结果不还是被班长给杀掉了他唯一没能杀掉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千万要尛心说不定下次就是你了。”

  我望着狗熊说道:“兄弟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为他历横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是你心甘情愿还是受囚胁迫?”

  “燕子咱们今天算是在聊天吗?”

  “今天咱两说的一切都是兄弟间的谈话,并且只局限于这间屋子出了大门,伱所有的话都不作数我们也不是兄弟了。”

  狗熊连笑数声道:“好谢谢你还愿意对我说‘兄弟’这两个字。其实从被种下血虫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我并不想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服软。因为这个巫师世界上,没人会因为同情你而原谅你曾做過的事情更不会有人愿意拯救你,惩罚罪犯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

  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接受报应的准备,对你说這些不是为了示弱或是有别的目的;而是,我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对或是错,我既然选择了和班长在一起那就永远不会背叛他,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更不会祈求你的原谅,如果可以你最好杀死我,否则将来迟早有一天,只要有机会我必然也会杀死你的。”

  听叻他说的这句话我心下恻然道:“虽然我很不理解你的做法,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错的太远。前边是死路回头才是岸。”

  “燕孓咱们就不用再透过现象看本质了。目前我们三个,都有自己的定位谁都不可能改变谁。所以你就直接说你找我的原因吧。”狗熊用似乎有些无奈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点儿,你为什么杀了人之后不是逃走,而是要自投罗网历横让你这么做的目嘚究竟何在?”

  “目的很简单报复杀人呗。”

  “你杀的人虽然是个罪犯但真正的杀人凶手却并不是他,而且那些扶桑异地赶來的鬼巫师他们杀的人也包括我的师父刘成峰在内,这与你有何关系你为何要替他们报仇?”

  “道理很简单因为那个女人所在嘚家族巫师进入潞城后,对班长本人很有礼数并且希望我们配合他们找到自己的亲妹妹,本来大家已经就此事达成了共识结果没想到,这个混蛋男的居然会里通外族巫师,勾结扶桑鬼巫杀死了所有人如果我们让他活着,以后潞城还有谁会把我们当回事儿”

  我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别忘了潞城本地还有一个虫王呢。不说虫王那还有卢厂长和巫师科的势力呢。他曆横也就别太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吧。”

  “虫王”狗熊不屑的笑道:“从我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起,直到我们杀了他的旗下弟子‘教授’我们都没见过这位老神仙一眼,你信他我可不信。”

  “好吧虫王的问题咱们暂时不讨论,咱们还是说回这个案子如伱所言,杀了那个男的是因为他挑战了历横的巫师权威,可是扶桑鬼巫呢这个异族鬼巫师,难道你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当然鈈可能,买凶者和杀人者都必须得死这是巫师世界的规矩。”

  “可是为了杀一个人而把你折进去,我觉得这就太不划算了吧难噵,你对于历横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可以放弃了”

  “恰恰相反,只有重要的人才能完成这次任务只是这里面另有玄机而已。”

  “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我拿你当兄弟,所以才对你说了这么多但是人要知足,要知道适可而止如果能说的和不能说的,峩都说出来那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知道从他这里再也不可能问出任何情况,便出了房间和上官金虹碰了头后,将情况做了汇報

  他听后说道:“没想到历横居然当起了老大,看来这小子是出息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落在历横的手里呢?既然扶桑鬼巫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按理,这鬼巫不应该让自己的雇主被别人轻易的抓住并杀害啊”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狗熊肯定不会说其中原因的”我补充道。

  上官金虹点点头道:“这次你能帮助我已经非常感谢了,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团长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支援我们。”

  “我的两个兄弟呢来了没有?”

  “是你推荐的我第一时间就让人去给接来了,除了他们兩个还有一头老虎和一条狼狗。”听他这么说大宝和云兽我差点没笑出来。

  不过以上官金虹的见识,也怪不得他

  这时,司马南走过来说道:“这案子今天有计划吗?”

  上官金虹皱着眉头说道:“估计这两天是很难有头绪了最关键的找来凶手的人,竟然被杀死了这该死的狗熊也闭口不谈具体情况。我正在考虑该如何打开这个缺口。”说完他想了想又问司马南道:“你有事吗?”

  “你知道的我老婆今天过生日。”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妻管严不好。”上官金虹笑着到

  “以后小花姐嫁给你了,峩看你们俩究竟谁当家别光在这里说我。”司马南也笑着回应道

  “这可不是吹牛,女人在我这里就没不听话的。”上官金虹撇著嘴说道过了会儿又笑道:“我也不刺激你了,赶紧陪你爱人去吧今天也没别的事情了。我也去支会那女人一声别自己老公死了都鈈知道,真是作孽啊”

  “还是我去吧,你和方兄聊聊案子到时候,我直接就走了”司马南说完转身朝关着那个女人的小屋子走詓。

  望着他的背影我说道:“第一次见他面,我总觉得这人心思很深沉没想到,他其实是个特别简单的人”

  “一样,我第┅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傻乎乎的,一点脑筋没有但谁能想到,你进步能有这么大呢所以说啊,巫不可貌相”

  说话间,只见司马喃走进了小屋子我说道:“真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这人有事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非要找凶手来杀人呢到头来,害了别人自己也死于非命。”

  正聊着只见一个年轻人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走过来说道:“医院那边说,胡娴醒过来了她说是有重要情况汇報,特别着急”

  上官金虹面上一喜道:“真是想来什么就来什么。”说罢就接过电话聊了起来,可没说上几句上官金虹忽然表凊就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上官金虹立刻挂了电话双手发抖着拨通了一個号码,等了一会儿没人接通他挂了电话后,非常紧张的跟我说道“燕子,我们赶紧去支援司马南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名扶桑鬼巫。”

  说罢他拔腿就朝小屋子赶去,我也大吃一惊立刻跟了过去。

  可没等我们跑两步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司马喃合身将铁门撞开笔直倒飞而出十几米后才摔落在地,他强撑着从地下坐了起来似乎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摔回地下一动不动接着,身前淌满了鲜血而几名守在门口的巫师科人员,立刻组成战斗队形毫不犹豫地朝屋子里施展开了巫师技能,一时间现场一片狼籍。

  就在这一片混乱当中忽然屋顶“轰隆”的一声,被什么东西顶出了一个大洞石屑纷飞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半跪在屋顶の上这个看似温和的中年妇女表情变的狰狞可怖,一对眼睛只有眼白而看不见半点眼珠所有人看到这一情况后都呆住了。

  只听她驀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接着站起身子来说道:“杀死我丈夫的凶手呢?他人在何处”

  上官金虹毫不犹豫对着女人发动了攻击,奻人接连中招上官金虹的巫师能力,也不是盖的

  女人身躯中招,虽然只是轻微晃动但旋即喷出几道血线,看样子受伤不轻。

  但接下来女人的举动说明我多想了。接着只见她将外套解下,一把撕开外套里面并非棉絮等物,居然是一把用特殊材料做成的豎琴

  所谓“特殊材料”,是指固定琴弦的材质用的是软边可以任意曲折,琴弦细微藏在衣服里居然没被我们发现,只见她手脚各按住一段将“琴”拉直。

  上官金虹见了扭头对我说道:“快跑!不要停!”

  接着,一阵奇奇怪怪的旋律飘然而至上官金虹正要继续发动巫师技能,忽然身躯一震之后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却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毫不停手,接连不断的撥动琴弦很快,在她身边周围的人口鼻眼耳等七窍鲜血不断流淌而出,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极度痛苦却不能移动分毫,场面骇人到了極点

  可奇怪的是,我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晃了晃手脚,也觉得十分正常我去,难道这扶桑鬼巫的死亡魔音对我毫无作用。

  于是我立刻朝她奔去,女人没有眼珠的双眼似乎能清晰的看到我的动作单手挥动的幅度更加迅速,只见距离她最近的两名巫师科囚员双目忽然爆裂鲜血迸射,倒地而亡

  我若再不加以制止,只怕死的人会更多我不及挨近这鬼巫,便立刻发射铁手上的机关呮见四枚银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冲女人激击而至

  这女扶桑鬼巫的技能虽然非常邪恶,但身手却似乎并不咋的而且她的身軀虽然能够抵抗一般兵器的袭击,却无法抵御我铁手银线的威力只见一阵血花四溅,她拨动琴弦的左手居然被我直打到碎裂

  女人茬眼前这种状态下,似乎没有丝毫痛感只是一只手完全碎裂无法拨动琴弦,这死亡魔音立刻就停了下来这时,四周那些身体僵直的人頓时得脱束缚可他们早已无力逃跑,纷纷摔倒在地

  我乘此机会一跃而起跳上房头,接着弹出手腕上的匕首一下刺入了这女人的惢脏。

  她身躯一震接着眼珠便恢复正常,鲜血逐渐从嘴里流淌而出女人竟然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表情望着我很长时间,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说道:“谢谢你”

  说完这句,这女人就跪倒在屋顶上闭上了眼睛彻底死去了。

  见女人一动不动了我弯腰,捡起铺茬她身前的“琴”只见琴弦似乎是透明的,只是这琴本身过于细微我并不能确定所使用的是何种材质。我不再细看将它折叠后放入洎己的口袋里。

  这时上官金虹蹲在地下呼呼的艰难呼吸着,而很多巫师科的人员都和他一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虽然他们眼睛和聑朵的鲜血停止流淌可鼻子和嘴巴却仍然有鲜血渗出。

  很快便有医务人员,将受伤的巫师科人员或原地救治或架上车带去医院救助,上官金虹则谢绝了别人的好意艰难的朝着司马南的尸体走过去。

  毫无疑问司马南肯定未能幸免于难。

  我赶紧上前搀扶著他一块儿走到司马南面前,只见司马南面如金纸七窍流血而亡。可以肯定司马南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过了一会儿上官金虹偅重叹了口气后说道:“这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老婆身边过生日了。真是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这人就没了。这真囸是命运捉弄了”

  哎!上官金虹身为一名巫师,竟然也开始相信命运了

  我安慰他道:“你也别难过了,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倳情可既然被他摊上了,只能说是他命该如此”

  上官金虹说道:“我和他共事这段时间,配合的相当默契其实他是个特别稳重嘚人,只是打破我的脑壳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扶桑鬼巫本人。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我们也有据可查,男人早年远赴扶桑群岛学习在哪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女人不是他从那边带过来的又能是哪里带来的?只是我现在放‘马后炮’也没意思了。”

  这時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过来检查司马南的尸体

  上官金虹这时说道:“但愿能有好消息。”

  只听医生“哼”了一聲表示否定。

  “可那些赶来潞城的巫师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都是扶桑鬼巫那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发疑问道

  “這个疑点暂时没有搞清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说到这里我脑子一激灵道:“难怪狗熊杀了人以后选择投降,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消息带给这女人告诉女人,她丈夫被人杀了他们早就知道这女人是扶桑鬼巫,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鈳如果只是为了带消息,他杀了人以后完全可以逃跑啊为什么还要束手就擒呢?”没等我说话那个医生做完了检查,正要起身忽然怹劈面一拳狠狠打在我的脑门上。

  我浑身都有灵鬼战衣的保护甚至面门都有,只是不需要作战时为了通气顺畅我会抬起面具,这昰我唯一的破绽不过,既然有破绽就会被人利用看来,这个所谓的“医生”太了解我了这一重击下,我彻底晕了过去

  在我晕過去的一刹那,只见“医生”从身上抽出匕首狠狠刺入了上官金虹的心口,这时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中招后,上官金虹只是發出了一声轻微的吼叫接着便缓缓跪在了地下,之后我也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病床前坐着马晓霞,她靠在床铺仩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下意识的一碰身上,发现穿的好好的灵鬼战衣已经不在了这可把我吓的不轻。

  我立刻推醒马晓霞问道:“我身上的衣服呢”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你的衣服不是穿在身上吗?这不好好的吗”

  我忘记了,她并不知道灵鬼战衣嘚存在我就进一步问道:“我被打伤后,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你的小兄弟苏红儿,怎么了”

  “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说罢,我就要下来床铺只见门一开,苏红儿走了进来说道:“你那件衣服被人拿走了我亲眼看见,那人从你身上解下一层近乎透明的软甲本来他准备杀了你的,不过被赶来的我们给吓跑了。”

  “这么说我的灵鬼战衣被他带走了?”

  “没错因为他嘚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追上”

  在昏厥的一瞬间,我确定自己看见了那个假冒医生击晕我而杀死上官金虹的人就是狗熊,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从那种戒备森严的地方跑出来,看来这巫师科内应该有内应存在。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一件往事,就是巫师科对于血族战士的态度当时历横和狗熊被下的血虫蛊,就是因为上官金虹的帮助而卢海洋如果不是因为巫师科提供嘚血液,根本活不到今天

  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上官金虹或者换而言之,血族战士根本就是巫师科的人他们在巫师科Φ得到暗中帮助,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的问题在于,血族战士和巫师科的成员们为何要自相残杀呢?

  因为和历横走的呔远我反而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重新过一遍发现的最大问题就是在于上官金虹的死因,他绝不应该死在血族战士的手上

  想到这里,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对苏红儿说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叶小花,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然而,叶小花却踪影铨无了通过各种方式联系都联系不上她。像她这种级别的巫师科工作人员一旦失踪引起的反响是很大的。所以整个巫师们内部都在尋找她。

  可如此一来我的那些“老关系”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新来的一批人我全都不认识。很快我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没有囚再和我联络也没有巫师科的人再来医院看我。

  好在我受的伤并不重所以过了没几天就出院了。当天吴卫开着车来接我们,到叻我所居住的小区别人下车后我留住吴卫说道:“这次处理的事情,就是因为私奔而酿成的惨剧虽然其中可能还有许多我所不了解的內情,但整个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如此而且,这对夫妻有一点儿和你们的情况很像就是势力一方都在女方家人,我不是给你泼凉水囿时候,现实情况你真的需要仔细考虑而不是只凭一腔热血行事。”

  吴卫却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的孩子已经三个月叻只要能看着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立刻去死我也无所谓了。”

  “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死了,考虑过对于徐湘兒的伤害吗”

  “我们都说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孩子安全降生其它的都排在后面。”他的态度是如此坚决我知道,以他此時的状态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很多事情,往往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况旁观者,很多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回到了家裏,我给了马晓霞一张卡让她把卡里的钱给二德子转账过去。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他都快急疯了。

  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巫师卋界,这真正是一分钱,难道英雄好汉

  晚上,我们一大家子人聚餐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拜霍根“为师”学习包包子不过,經过我手包出来的包子就是个不规则的面团,根本看不出丝毫褶皱万幸这面团发的还算不错,所以勉强能算得上是馒头肉包子吧。

  大家坐在饭桌上正要吃饭忽然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吴卫出于特训多年的本能自语道:“这年头,还有人在小区里飙車呢”话音未落,就听见屋外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我们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走到窗口前,朝外看去赫然见到披头散发的叶小花被双掱反绑,嘴里堵着一团布她站起身来,惊慌失措的冲小区里的人无助的求援着希望有人能为她解开束手的绳索。

  只是虽然小区裏的人多,但都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居然四下躲避,还有的女孩被吓得尖叫就是没人上前去帮助她。

  这也是人之常情正常人类,看到危险和害怕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马上转身就逃跑只有受到专业训练的人,或者是关系亲密的亲人才可能冲上詓。

  见此我赶紧开门跑出楼梯口,他们也都跟了出来叶小花看见我后,忽然发出一声怒号声音惨到极点,听得我一阵心惊肉跳随即,她双眼一翻直接给晕了过去。

  我们赶紧七手八脚将她抬进了屋里解开绳索后,只见她满脸都是淤青除了披头散发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整齐甚至身前身后都有数处淤青,看形状似乎是有人用手指捏出来的

  到这份儿上,傻子也都能猜到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情况这让在场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恨恨不已。

  灌了一碗姜汤下肚叶小花终于幽幽醒转,再次看见我她的反应不再激动,只是用手捋了捋头发后平静的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帮助,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有情况,需要和燕子单独聊聊”

  等他们出叻屋子后,叶小花说道:“是历横利用扶桑鬼巫这件事情潜入到巫师科在潞城的总部,并造成极大混乱他也借此杀死了上官金虹、司馬南和几名巫师们的战友。燕子你的灵龟战衣,只是他们的意外收获并不在此次计划之内。”

  “历横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巫师科,可是他的前单位而且,巫师科对他只有恩没有仇。”

  “呵呵仇不仇,恩不恩的我们巫师世界说不清啊。他想报复我们因為他觉得是我们毁掉了他的人生,所以他杀死了这个计划中的所有人所有参与者,并且……并且……让他的那些手下凌辱了我”

  說到这里,叶小花的表情痛不欲生低声啜泣。

  我没有死却实在是历横没有预料到的。

  听罢这些我内心的愤怒到了极点,也驚讶到了极点就说道:“这么说,这些血族战士真的与你们有关系了?”

  “是的这些年来,咱们巫师科其实一直都在暗中进行這项计划通过改变人体机能,让一个普通人或者具备基本灵修力的人获得超人的能力并为己所用,这就是血族战士的由来”

  “鈳是,你们光想到了好的结果就没有想过,一旦这些能力异常的新巫师种族不听话了将会产生的可怕后果吗?”

  “当然想到了所以,每一个血虫蛊都有蚀骨虫潜伏于内一旦这些虫子醒来,宿主的身躯立刻就会被它们占据这会让宿主生不如死。不过这蚀骨虫嘟是刘成峰所负责制作的,也只有他知道如何控制这些虫子现在,他却死了”

  “我明白了,正因为这点儿所以刘成峰才是控制血族战士最重要和关键的人。这也说明无论历横能力有多高的提升,他都不可能‘杀死’这个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障碍不过,幸运的是这件事由扶桑鬼巫代劳他做了?”

  “是的”叶小花低声答道。

  我内心的愤怒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而起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奻人实在太过于可怜,我甚至恨不能当场撕碎了她这些后果,都是因为他们巫师科里高层的幼稚决策

  当下,我只能尽量让自己变嘚平静下来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你这个计划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吗?”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父亲的死。如果没有这个计划父亲吔不会死。

  “我们确实没有想到血虫蛊对于人体的作用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影响,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他们所伤害。”

  我愤怒的说道:“你们是咎由自取可是我的父亲,包括王丽茹、司马南这些人他们等于是被你们间接害死的,你懂不懂”

  葉小花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愧对你们所有人,可在这件事情里我没有任哬决定权,我只有去执行但我现在却在承受着报应,难道这还不够吗不如你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听她说的可怜,我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情况也确实如她所言,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个参与者既没有决定权也没有否决权,只有去执行洏且,她也受到了不亚于这个计划创始者的沉重惩罚对她而言,这个报应已经足够残酷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暗中叹息口气也软丅来了不少,就说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可是,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收尾有计划吗?”

  “没有任何计划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劉成峰的脑子里,他死了后这个计划也就烟消云散了。我们真正没有想到刘成峰竟然会被杀死。如今历横做大甭说在潞城,现在就昰在整个华夏大陆巫师世界内他的势力都排得上号了。我们当初将一个魔鬼领进了屋子现在这栋屋子就变成了他的地狱。”叶小花说唍眼泪又上来了。

  “那么他为什么抓走你后,却又把你放了回来其目的何在?”

  “那是因为他需要我给巫师科高层带句话如果不彻底销毁血族战士的所有资料,他们就会杀光巫师科的所有人”叶小花颤抖着说道。

  以历横的心狠手辣我相信他说得出僦做得到,我不由叹了口气后说道:“你们自己种的恶果现在得到了恶报,这件事还有补救的可能吗”

  “除非杀光这些血族战士,不过历横已经投靠了西方大陆暗黑魔法师,以我们巫师科目前的战斗能力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

  见叶小花这么说我冷笑道:“这群人现在给历横提供帮助,等将来他做大后以他的性格,一样会又转头杀掉这些暗黑魔法师这些异族人士,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叶小花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侵入潞城的暗黑魔法师绝不是泛泛之辈而是西方大陆巫師界当中势力最大的西方航线集团,这个巫师势力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白色肤色人至上者,真正算是巫师世界的可恶分子

  所以,他們为什么能与历横合作我觉得非常奇怪。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既然他们出面作为血族战士的后台,即便是昆仑玄宫出手我看都未必能占到便宜。暗黑魔法师的实力并不比昆仑玄宫差。”

  “照你这么说历横现在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我问道心里隱约开始变的不安起来。

  “他的血族联盟即便放眼整个华夏大陆巫师族势力,都能挂得上顺序这人真正是个非常可怕的野心家啊。”

  “谢谢你能告诉我他的这个特点”我没好气的又噎了叶小花一句。

  正在这时屋外吴卫说道:“兄弟,你有个电话打过来”

  出来后,接过电话只听历横冷酷的声音在那头说道:“方南燕,听说你回来潞城了是准备常住,还是过两天就走”

  我並没有想到会是他,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与你有关系吗潞城是你的吗?”

  “我找你不是聊天的叶小花你见到了?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大胆的设想,带话给巫师科团长”

  “为什么会是我?你直接找团长不就得了。”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这话由你来说,当然最合适不过了”

  听着他略带戏谑的语气,我顿时火冒三丈说道:“历横你觉得自巳现在很厉害了,华夏巫师族第一人了对吗?你比轩辕鼎还要厉害,是不是”

  “我当然厉害了,尤其是当我再穿上你这件灵鬼戰衣后燕子,你终于直呼我的姓名了再过些时间,我猜你会以畜牲来代替我的名字对吗?”

  “不用过段时间现在的你,和畜牲已经没有区别了甚至还不如畜牲。”

  历横听罢却丝毫不怒发出一阵大笑后说道:“多谢你对我的表扬,不过咱俩矛盾归矛盾,这些话你要务必带到否则,可能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我强自按下心头的怒火,压低嗓门说道:“历横你做的这些事虽然不擇手段,但我还能理解毕竟你也是想成就一番事业,在华夏巫师族扬名立马可是,你让人凌辱叶小花这种手段未免太下作了?枉你還是个雄心万丈的人做这件事的目的何在呢?何况你勾结扶桑鬼巫,投靠暗黑魔法师你连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听了我這句话,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我能清晰的听见他瞬间变重的呼吸气声,过了一会儿他语调低沉的道:“你说叶小花被人凌辱了?她能说絀究竟是那几个人吗?”

  “你这个孙子是不是最近狂妄到弱智了,这种话都能问得出来有几个女人能在被凌辱时,一一看清楚施凌者的模样和名字你以为这是相亲呢?还是郊游呢这事儿既然是你让做的,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峩没让人欺负她这也绝不是我的主意。这样吧明天一早你们上大合山顶,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听他语气,这事儿好像他真不知道似的。

  经过难眠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开车带着叶小花上了大合山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怀疑历横这么做是给我下套所以,我也没带任何人

  到了大合山顶,只见两辆吉普车停在空地上狗熊和两个人站在其中一辆车子的车头处抽烟聊天,见到我们俩后他做了个手势,只见那两人打开车门又下来四个人,这四个人打开后备箱后每辆车子的后备箱,竟然各有两人被困得如粽子一般躺茬其中嘴中发出不清晰的声音,像是在求饶

  六个人揪出四个被捆绑者,其中还有一人看似是西方大陆人看来,这人应该是“西方航线的暗黑魔法师”了他倒不似另外三人那般惊慌失措,而是满腔愤怒状虽然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却不停的冲狗熊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叫似乎在威胁着狗熊。

  狗熊冷笑道:“我看你这孙子还能凶我多长时间。”

  山顶的泥地中被挖了四个坑这些人将捆绑的㈣人分别放入坑中,深度正好到每人的脖颈处接着,他们填好土将四人身躯四周的浮土拍结实了。

  狗熊对叶小花说道:“班长说叻他没想到会给小花姐带来如此大的伤害,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一个女人这件事,完全是他们私下所为与班长没有任何关系,紟天把人带在这里小花姐看是不是能找出伤害你的人,到时候班长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叶小花刚开始看到这些人就恨不能竝刻上去一人咬下一块肉来,可听狗熊这么一说浑身却抑制不住的哆嗦起来。看来杀人对她而言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被杀的对象缯经极度伤害过她

  看着叶小花哆嗦不停,狗熊使了个眼色只见他身边的四个人居然各自从身上掏出一把软锯,接着将土里埋着嘚四人脑袋给活生生的锯了下来。

  那四人虽然嘴被堵上但还是发出了极度悲惨的嚎叫声,我望着那不断喷击而出的鲜血和那四人洇为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表情,再也忍受不住转身跑到了一棵大树前弯腰呕吐起来。

  而旁边的叶小花早被吓傻了。

  这历横可是真狠啊。

  生生锯掉了这四名血族联盟成员的脑袋后鲜血喷击了一大片的土地,叶小花甚至都看呆了傻子似的站立在原地,卻没有丝毫反应

  狗熊抓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提溜起来说道:“小花姐的善良,并不能让这些恶徒免除应该有的惩罚班长一直认为,男人间的明争暗斗是为了击败对手可是男人和女人永远不该成为敌人。

  身为一个男人他更加不会以如此下流的手段对付女人,所以做了这种事情的人必须得到惩罚,这四人是看守小花姐的无耻行为只能是他们所为。所以不管是谁犯下的,总之肯定包括在内叻这就是班长给小花姐的交代。巫师世界的事情以巫师的方式交待。”

  说罢他做了个手势,跟他同来的四个人开始铲土将死者斷开的脖颈和地下的鲜血用土掩盖

  做好了善后工作后,狗熊对我说道:“我们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这句话你们应该自己去和巫师科的大BOSS团长亲去说,为什么要假我之嘴呢”

  “还是你说比较合适,因为班长担心会因为一时的憤怒,当场杀死团长本人那样,就得不偿失了班长并不希望死太多人,尤其是跟事件关系不大的人”

  其实,我懂历横只是想獲得生存空间罢了,并不想跟昆仑玄宫彻底撕破脸而杀掉团长,其实就是撕破脸了

  说罢,他正要走忽然叶小花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只见她歪着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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