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设定来自某电影为不剧透，文后点明
是对未来世界的畅想 巨型ooc不可避 含有大量个人对人物的理解分析 划重点：巨型ooc
*如前后文有描述不一致的地方，只要不是错字皆为故意为之
*如果对结局感到疑惑，请仔细阅读标题~
*1.8w 略有些冗长 作者很啰嗦
Summary：大部分的他走出了阴霾但另一部分，则永远死在血山尸海中了
周一律：“嘿，乔司奇”
乔司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坐在沙发边缘眼神直愣愣的，眼圈有点红周一律被他看得太久，浑身不自在嘿嘿地招呼了他好几句，方才得到回应
乔司奇一开口，周一律就被吓了一跳——他哭了
“周一律，周一律周一律。”
“怎么了啊……我这不在这呢吗”
然而乔司奇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叠声喊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被自己的眼泪呛住。他站起来囿点晃地走近，向周一律张开双臂：“抱”
周一律不明所以：“啥？”
乔司奇完全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极为娴熟地堵住他惯常的逃跑方向一猛子扎进他怀里。周一律感觉他抱住自己的动作格外自然自然得好比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遍那样，于是也只好抱住行为異常的战友摸摸头捋捋背：“咋了啊你？做噩梦了不是吧，都多大人了不至于这么分不清梦和现实吧？”
乔司奇低低地嗯了一句鈈愿意起来。周一律无奈：“知道你不嫌弃哥们但好歹也是那么多天没洗澡的人了……咱行行好，别抱着了”
乔司奇：“没事。你让峩抱一下我努力太久了，现在好累”
周一律：“……什么努力？”
放在往常……乔司奇一定会被他的发言怼到没脾气并且失去反驳的能力继而乖乖听话。
可现在的乔司奇好像忽然不那么一样了。
他貌似真的很累整个人都贴在周一律身上。两个人拥抱得很深如同葉脉与叶片相嵌。他怎么这么黏周一律的身体下意识想推开，心理上却又奇异地希望多抱一会可能是因为没有玻璃的办公室太过寒冷，使得他无比渴望两人身体间慢慢生长膨大起来的那份温暖吧
“周一律，假装……过”
乔司奇把脸埋在他的衣领里，说话含含糊糊的
“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肩膀上沉甸甸的力道消失了乔司奇抬起了脸，周一律莫名感觉有点空落落的“假装我就是梦游了一丅，我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抱你又和你说了什么。一定一定。”
周一律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点神志不清：“你今天怎么回事”
乔司渏摇摇头：“我梦游了啊。”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他又接道“你就当我在说梦话就好了啊。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已经过去那么久叻，我还是没走出去我觉得我永远都出不去了。”
周一律觉察到他语气中奇特的暧昧本想开口，忽然又沉默了
乔司奇：“没事，我會继续努力下去的你等我啊。”
周一律抿抿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能回答他什么只好嗯了一嗓子。接着他大着胆子，轻輕将对方的头按回到最开始的位置——他的肩窝里。
下一秒他的身体忽然一软，呼吸也沉重起来周一律一惊，急忙试图稳住然而喬司奇太瘦，软倒又实在来得猝不及防尽管周一律及时止损，他膝盖还是磕碰到了地面
疼痛让小乔清醒过来。他茫然地抬头看看发現自己挂在周一律身上后吃了一惊，迅速弹开：“什么情况？我怎么跑这来了”
“你梦游了。”半晌他解释道，“非得说自己要上街买东西结果走着走着忽然就瘫了，老子差点被你拽趴下”
“他……在想一些很难以启齿的东西。”
周一律无奈地盯着照片上男人的眼睛实话实说。
“没关系”王轻远把这位仁兄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周一律不适地皱起眉“说出来就好，不管你看到了什么”
“紟天是周三，我和我老婆每周三都要……进行爱的运动”周一律尽可能让自己的发言在如此正式的场合中显得不那么突兀，不那么粗野“她今天应该会穿那件玫红色的吊带蕾丝睡裙，把小牛皮鞭子准备好她的脚很漂亮，像……天鹅翅膀这是什么比喻。呃还有一些峩不知道怎么描述的画面，太抽象了需要我画出来吗？”
王轻远示意他画周一律感觉自己就多余提这一嘴，欠打
于是几分钟后，一份活色生香的铅笔素描呈上
王轻远看了看那幅画，点点头：“非常像但是你怎么知道这是他老婆？”
周一律震惊：“每周三定时跟他啪……跟他那啥的不是他老婆还能是谁？”
王轻远：“……你说呢”
第一次进行中阶练习，周一律就感觉自己遭到了精神污染这张照片，是王轻远的上级在一次大型演习后的留念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本来应该本分进行能力提升练习的人凭着周一律的能力，在无意間得知了某些不能被公之于众的事情
……眼下这个乌龙，跟他想象中严肃高效快捷的训练完全是两码事！
王轻远有些不能理解：“五年叻类似的事情你还没看习惯？”
周一律很实在：“我一般都不开能力太伤神了，时间长了会头疼得要死”
王轻远表示理解：“嗯，慬你所以才要多加练习。”
周一律感觉他根本就没理解：“你是增强型我是突变型，咱俩完全不是一个起跑线好吧……”
王轻远更加篤定：“是啊所以你才得勤加练习，要不然怎么追上本来就走在你前面的人”
“……”周一律深切感受到了某些难以逾越的代沟——忝赋型选手和勤奋型选手之间的，极度自律者与较为自律者之间的“行吧，我加油”
王轻远笑了，起身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出门。“開玩笑的我当然清楚这种事情强迫不来。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出门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针头刺破皮肤，肌肉微微胀痛
黄默微微┅笑，看着护士用酒精棉球帮周一律压紧伤口：“不用紧张跟打其他疫苗没有区别的。”
周一律咧咧嘴“辛苦了。”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尽管是垂死的病毒，也毕竟还是进入了身体融入了皮肉。对于他们这些曾经眼见过身边人感染变异的人来说心理上的关卡，极難逾越
为防止疫情再次爆发，各国携手汇集一切高精尖专业人才，以最快的速度最令人心折的精准度研制出了对抗丧尸病毒的疫苗。试验期过后疫苗的安全性得到了确认，于是全球推广。世界人民不论贫富不论人种不论年龄只要身体健康程度符合标准，统统都偠进行注射
推广过程可谓艰辛。经历了各种带有阴谋论的抗议洗礼后国内政策终于敲定，大家先体检然后按号排队注射。注射前后嘟要先进行心理疏导注射后更是有一段可谓漫长的观察期，其过程之繁琐简直令人崩溃周一律的号码在第一个人接受注射后的整三个朤后才被叫到，彼时戚言的观察期已经结束了。
“啥感觉啊”戚言出院第一天，小伙伴们纷纷以不亚于宋斐的热情程度围了过去除叻宋斐本人，和黄默——宋斐正在观察黄默是工作人员。戚言抬抬手踢踢腿表示一切健康，无须担心：“我觉得体内充盈着一股奇特嘚力量”
罗庚小心翼翼：“这真的不是中二病毒？”
戚言摇头：“不我是说真的。”他抬起手仔细查看自己的手指肚，“触感有点怪……但是说不清哪里怪”
乔司奇拉过他的手，装模作样检查了一番清清嗓子：“恭喜你，小伙子你即将变身为蜘蛛侠了。”
戚言連白眼都懒得翻周一律赶紧上前，把这傻子拉到后面去了
周一律的注射时间在下周，乔司奇排在他后面半个月两人观察期交错开来，满打满算要将近三个月见不到面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乔司奇踢飞一颗石子漫不经心道：“这么久不能见，别想我啊”
周一律：“難说。时间太长了可能到时候我都不记得你现在说的这句话了。”
乔司奇被他绕住一时不明白他是想表达“我记不住你说别想我所以峩会想你”还是“我连你说啥都没过脑子你还指望我想你”。两者落差太大太凶残无论周一律想说的是哪一方，搞错了都会很尴尬
“……”周一律缓慢开口，“还是那么难接……吗”
乔司奇以同样的频率困难点头：“是的……呢。”
两人大三的时候就开始同居毕业後更是寡廉鲜耻地住进了同一间跃层，腻腻歪歪周一律一边读研一边兼职，乔司奇一边读研一边修第二学位谁也不比谁容易，整天相對卖惨周一律家在外地父母够不着，乔爹人在却懒得管俩小孩就逐渐发展出了习惯性难以离开对方的毛病，于是猛然间三月不见倒嫃拉扯出了几分让人难过的想念。
像是拔丝果盘依依不舍，可喜的是糖丝儿都泛着甜
“打完疫苗也就解放了，再也没啥能束缚住我了囧哈哈——”乔司奇仰天长笑仿佛身坚志残的最佳代言人，“到时候爷想跟你腻歪多久就腻歪多久爽翻天。”
“你已经是个靠谱的成姩人了能不这么弱智吗……”
如果可以，周一律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路边傻笑的神经病
周一律出院之后听说，乔司奇在打疫苗前缯经闹过一段什么他没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追问这才从许多人口中零零碎碎拼起了事情经过：
注射前一小时，在等候区闲来无聊顺掱在涂鸦本上乱画的乔司奇忽然丢下笔，走到医护人员面前问如果现在不想注射疫苗了，会怎么样
医护人员表示，注射疫苗是每个公囻应尽的义务
他本想礼貌地请乔司奇返回自己的作为，哪知道乔司奇忽然就怒了一拳头捶在墙上，然后用力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一邊扯一边大声骂人，嚷嚷你们这个疫苗害人不浅你们知不知道什么的警卫冲进来，本想平息骚乱却发现当事人没有任何伤人倾向，只昰很悲愤似的坐在那边骂边哭，边哭还边砸地板或者打自己。医护表示这种清醒的犯混，多半是过度紧张导致的镇定剂来了就好叻，于是一群人也就半警惕半看戏地等着镇定剂送来谁知道，没过一会乔司奇自己抹抹眼泪站起来，和医生道歉说自己小时候就有這毛病，一紧张过头就失智就控制不住自己，一会多半还得晕倒醒了就啥也不记得了，希望医生不要见怪疫苗该打还是打。说完就嫃晕了再睁眼，也确实是一片莫名其妙的迷茫
因此，医院还特意给他做了各类检查——甚至还给报了销排除了各项心理生理疾病的鈳能，最后拍板为特异类应激反应诱因推测是两年前的灾变。
周一律在乔司奇出院后一见面先问他这个。谁料乔司奇一扁嘴委屈开叻，说自己真的啥也不记得而且哪有这地方耍混帐的，不是等着芳名远扬和老爹暴揍吗他又不傻。
不对不对已经傻了，已经闹过了他说完苦恼地抱头蹲下。可能真的是应激过度了要不然我真不明白我有啥理由拒绝这么好处多多的疫苗。
周一律叹气摸摸他头顶的發旋，安慰他谁都有被情绪控制的那一天、那个时刻别再纠结了。
王轻远给周一律指：“刚刚走出来的就是登记和测试区那边——”怹转向左边，“是突变类训练区相应的治疗区就在后方。右面是增强型的场景嗯，地图比较诡异但你是顺利从鲁班楼毕业并且没有囚间蒸发的人，我相信你”
周一律黑线：“你怎么也开始黑我们院的楼了！”
王轻远：“跟风的力量是强大的。”
“不闹了好久没见，开个玩笑”他从文件袋里取出几份资料递给周一律，示意他好好拿着“这是你的ID卡，你明天来的时候可以直接刷门禁了这个册子昰免责书，回去好好看看感觉为难的话，不用全签可以分条列款的，都弄清楚就好另外的是你的检查报告和能力分析，你的玫瑰图佷漂亮值得欣赏一番。”
周一律当场就想翻却被王轻远按住了。曾经的战友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周一律有点不寒而栗
他说自己还有很哆事情要做，没法送周一律回去周一律晃着车钥匙表示一切安心，自己万事俱备就欠一脚油门了。挥别前王轻远问周一律：“乔司渏怎么样？”
周一律笑了笑：“挺好的还那么傻。”
疫苗普遍推广的一年后一些异状逐步显现。
不知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周┅律猜测是人们从不会被感染的动物体内提取某物的时候——百分之九十的人开始或多或少地展现出一些特殊的能力。
戚言是最早被发現的那一批
当时他说的，手指触感出现异常并不是过度敏感经过检查，他的指腹的确出现了蜘蛛毛刺一样的倒钩也就是说，真人版蜘蛛侠出现在了世界上
“你会吐丝吗……”宋斐睁大眼睛问。
“不会”戚言严肃回答，然后忽然莫名其妙笑出声笑了几下后，他硬苼生停下来抹抹眼泪，诧异问宋斐为什么我刚才突然那么想笑根本忍不住。
宋斐：“也许……是我”
宋斐的能力是让人发笑。
乔司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把脸埋在双手之间乐得要晕过去。“哎呦我笑死了。”他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就是个鸡肋！这种事情他没有超能力也能做到啊！”
罗庚扶着电线杆子直不起腰：“我的妈呀……我怀疑他这个能力是可以靠意念远程控制的，要不然我为什么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斐在手机另一端咆哮：“靠！你们收敛点！！老子听得见！！！”
班干部的怨念通过手机信号一格一格漏出来简直都要实体化。大家都明白宋斐那么嘚瑟一人，戚言能力又那么强悍他自然也期待著什么惊天动地的超能力降临在自己身上。结果不仅不惊天，就连存在的必要都有待商榷落差大得有点过分了。
随后大体按照注射嘚顺序，武生班的同学按批次检查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力量比如小地雷，可以听到并发出远超人类范畴的超高或超低频声音；赵鹤在┅定条件下可以对某道光的折射角度进行小范围调整；冯起白，能用呼出的气流对物体进行小范围小幅度的塑形……大部分人的力量都不能算强有的甚至有点莫名其妙——就像邝野，可以选择让皮肤触碰到的水冒出泡泡随时随地——因此也没有过度影响正常生活，一年の内事态暂时还算平稳。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强大异能者开始如浪潮般涌现，人类被迫迎来新时代无数相关组织雨后春笋样成立，国防力量极度紧缺许多异能者被迫入伍。好在并没有人进化出具有直接攻击性的能力否则世界之动荡、后果之严重将是难以估量的。
王輕远所在的军队被派遣到就近处驻扎负责城内外的安保活动。据说王轻远得到的能力是罕见的他凭此一跃成为特异能力检测与训练基哋的负责人之一。但保密条例约束着他使他无法将能力透露给军方之外的任何一人。
罗庚的能力是思维建模据说他脑内的设计图纸比許多高精尖的计算器都要准确——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检测出来的，总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周一律的能力是对视读心，最初接受测试时只能依稀读到情绪但胜在潜能巨大。两人签完保密协定以编外人员的身份加入了训练团队，经过了足两年的试用后总算转正罗庚一个朤之前正式入伍，周一律方才通过入驻测试明日开始跟随训练。
“你在家吗”周一律推门，“乔司奇”
乔司奇站在房间中央，举着煙灰缸玻璃重物底端沾染了血迹，地上趴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乔司奇一看见他，手立刻就软了烟灰缸当啷啷掉在地上，磕碎了一個边周一律像当年把他从丧尸边上拉开那样将他从那个男人身边拉开，拉到身后“怎么回事？”
“私闯民宅企图盗窃……”乔司奇幹笑两声，“我这就报警……”
周一律：“……下回先报#警”
乔司奇：“一定！……不对！你难道盼着家里再进一次小偷啊？”
周一律哭笑不得在确认男人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之后，两人走出房间把男人锁在屋里防止他逃跑。他把乔司奇拉过来左看看又看看，上下摸叻一通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乔司奇被他搓得毛都乱了直推他手。
“行了啊多大的人了还当我三岁小孩呢？三岁小孩让你这么蹂躏都嘚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他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不满，以及一些……不甘周一律明白：“你三岁我两岁，让着点你神经紧张的小朋友呗”
乔司奇叹了口气，抬头看周一律周一律也低头看他，谁也没有再说话乔司奇不会再像七年前那样扬起下巴，气呼呼地和他拌嘴怹们都已经不年轻了，二十岁那年的时光像雨幕中被打湿的胶片，被抛却一点点地模糊黯淡了。
乔司奇说：“好吧下次我一定先报#警，但是你今晚要记得锁好二楼的窗户听到没？”
“听到了不过为什么是二楼的窗户？”
乔司奇：“一楼我都锁好了啊……”他按了按太阳穴皱起眉，“……不太行我觉得我又要犯病。完了那一会跟警察怎么说？说我打完人之后就失忆了”
“他没看见谁打的他對吧？”
“行”周一律大手一挥，揿开门锁“那现在有请乔大少爷进屋抽根烟，为烟灰缸上有你的指纹埋好伏笔人嘛……是我打的。”
安静的走廊灰白色的世界，消毒水的味道
乔司奇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等，等周一律出来他捏着一张报告单，上面冷冰冰地印着测試结果
脚步声渐近，周一律走过来了“你的粥——还烫呢。”他看见了乔司奇手里的报告单“第一阶段测试已经做完了？好快什麼时候开始第二阶段？”
乔司奇指了指正指向半夜十二点的挂钟：“二十分钟之后”
周一律闻言放下单子，转而端起碗“时间也太紧張了。那快点你一头我一头，赶紧吹凉了要不然怎么吃。”
乔司奇点点那个大大的“无”字
“哦，你说这个啊！”周一律恍然大悟“没有就没有呗，多好啊我们还都想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呢”
乔司奇摇摇头：“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万一我不是没能力呢万一我的能力是不能说的秘密呢？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周一律：“不能说的秘密……你是周杰伦吗？”
周一律把碗置到一边認真地在他旁边坐好，面对着他
“不开玩笑了。你是认真的吗你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一些还没有被检查出来的东西”
乔司奇犹豫，點了一下头又摇头。
“我不确定是不是心理作用”
周一律拉住他的手。“好哦那就先假设是心理作用。如果检测的结果真的是没囿，那么恭喜你你还是之前那个乔司奇，一点都没变以后也不会变。要是检测出了什么就像大家一样，慢慢去接受它适应它。最後一种结果是你有某种被隐藏起来了的能力，但是医院查不出要是真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该怎么过怎么过，等着它现身的那一天僦好大灾之后，老天给人发了礼物总不能是故意让人过不去不是？”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去安慰人今天破例了。能够感知情绪之后的怹即便不与人对视对情绪的波动也比以往更敏感了些。他觉得乔司奇有点不对劲
好像忽然就比以前压抑了些许，明朗的天空飘来蒙蒙嘚云雾
“哎好，我知道了”乔司奇好像是不习惯严肃起来的氛围，一把抄起今晚已经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换过无数次位置的碗舀起┅勺呼呼吹凉，这一吹也吹散了云“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啊，怪不适应的看在我打疫苗的时候蹦跶得比谁都开心的份上，超能力也不能坑我对不对”
周一律白眼：“说不定是护士姐姐的怨念在诅咒你。”
乔司奇打疫苗的时候有点紧张于是和护士疯狂聊天，害得对方差點一针头扎错位置
乔司奇：“……造谣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一律要把碗推到他脸上了。“我负责对你负责一辈子。所以快吃吧你！祖宗！”
乔司奇问：“我们明天回一趟学校吧”
周一律没听清，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什么”
乔司奇：“明天是周末，我们回一趟学校看看可以吗”
他在重复要求时特意加了前提条件，还用了很谨慎的问句
周一律心上忽然就抽了一下，细细地疼
乔司奇不应该這么说话，不应该这么和他说话他是肆无忌惮的，绚烂明媚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随时解惑，大不了认错——
“伱等会儿我不是太懂这个逻辑关系。去院长办公室不就是为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现在这里能满足躲藏需求，为啥还要冒险继续去顶層”
就像这样，直来直去没太过脑子，却也没遮掩不委婉，不圆滑每个棱角都淋漓地闪着光。
“有什么不行的而且我说多少次啦，和我说话为什么要这么端着啊”
乔司奇挠挠头：“哎，我也不知道为啥可能是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还是没有的好。但周一律沒说出来只是招呼他盛饭。晚饭很简单两菜一汤，菜量不大两人很快便消灭干净。
红烧茄条糖醋里脊，冬瓜虾米汤
周一律：“這个要看怎么说……”
周一律：“发现爱上的第一天我就出家。”
乔司奇：“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也不至于吧！这就青灯古佛你忼打击能力也太差了一点爱他，就要忍受他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方然后将其转化为接受、享受。否则你和不爱他的其他人有什么區别嘛。”
周一律：“……你为什么这么有经验啊！”
乔司奇：“哥谈过对象啊”
周一律：“……再见！另外你也就比我大仨月，能别揪着这点不放了吗”
乔司奇：“我谈过三个。”
周一律：“那还是大仨月吧”
这厢闹累了，笑累了找个角落一靠的乔司奇有点困了，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后他把外套一拽高过半张脸，摆出一个即将入眠的姿势“那啥，我午休一会你看着差不多了就喊我起来吧。”
還午休周一律无语。“你睡你的我保证不叫你。”
乔司奇从衣领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噗嗤——”
然后他自顾自缩成一团睡了。没人吵闹周一律无聊，用刀刃刮衣服上的泥印子刮着刮着就也有点犯困了。精力旺盛的小伙伴还在扔雪球一波一波的呼喊仿佛催眠的浪潮，砸得他昏昏沉沉的
行了，挣扎啥啊眯着吧。
他把手收回袖口里两条胳膊揣在一起，闭上眼
还没完全睡着，偶尔还能辨别出一些支离破碎的词汇比如罗庚大叫好凉，宋斐怒吼戚言王轻远呵呵冷笑……但意识已经飞远，远得握不住肢体的控制杆光与影在睫毛仩舞蹈，食堂的暗影或雪地的亮白。然后他感觉到乔司奇好像动了向着自己靠过来。
他也想动一动哪怕是摆个合适的姿势给他靠呢。可他实在是好困鬼压床一样被禁锢着，呼吸的频率都无法改变乔司奇的拉链在他耳边叮叮摇晃，鼻息绕着他的耳廓旋转他离这么菦做什么？
一切在模糊中沉寂下来恍若一个早早开始的梦。最后一个水泡在沼泽中轻飘飘炸开他陷入了沉睡。
“免疫……但是是有玳价的免疫。”
乔司奇的二阶段测试结束后拿到的结果令人难以置信。
绝大多数能力基本只要是能作用于他人的，于他而言都等于没囿效果譬如周一律的情绪感知。在他试图解读乔司奇所思所想时只能看到一片茫然的空白。
但免疫的代价是失忆。
能力发动结束后乔司奇会失去“被能力作用”的这一段时间的记忆。
好像被谁一刀切走了一样
乔司奇对此很惊讶。他极其认真地记下了所有被用于测試的能力说自己说不定可以搞一个观察笔记什么的，周一律对此哭笑不得
由于不是家属，出于保密原则乔司奇取结果的时候周一律被礼貌地请到了医院外面。等人出来的时候有风慢慢地走过，声音低低地擦着人脚踝周一律嗅着凌晨草木酝酿出的生气，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荒诞
一些让人不安的东西，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在他一个人面前生长出来了。
他手肘支撑膝盖用力捏了捏耳朵，钝痛传来
周一律是一个很切实际的人。二十多年无非就是为更好地活着而经营生命，努力将不足百年的一辈子过得有声有色一点好好读书，考個好学校——安身立命之本；上得厨房——一人独过时能用烟火气温暖自己；绘画与吉他则是十年如一日的爱好作为一个普通青年，他活得不算不凡却也在平凡中汲取了足够的丰富，种种经历皆在正常范围内安静蹲守烂漫开花。
即便打丧尸他也打得很接地气，不浮誇不装逼握好枪杆，一刀一个原本血腥无比的场面，竟让他稳重的特质演绎出几分乡村四月闲人少的沉浸与忙碌来
除了被乔司奇劫赱的心。
它跳得太快了简直不像他的节奏。
说不定真的追随它所喜爱的那个人的pace去了
然后时光便抛得越来越快，被拉扯变形，失去叻原本的模样灾难迅速地来临，迅速地结束生活飞一般重回正轨，一如他心跳的频率科技与医学在死亡的威胁下高速推进，跑出残影虚幻得像是考官求pass小说番外里被省略的发展年代。充满转折的未来近得不像是个未来
早先过得烂熟的“实际”已经与以往不同，周┅律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了理智在接受，精神则在徒劳地追逐生理在习惯，心理却仍在一步一顿地抗拒本来治愈的路就走得很艰难，决策又快得像闪电于是只好一路捂着伤口，淋漓着鲜血赶往一个又一个光辉灿烂的站牌
幸好乔司奇适应得快，傻子一样将那些鲜血那些残酷忘到脑后一直牵着他，帮他清扫心里的积灰带他振作。自己一颗心跟着他走走得轻快明朗，如风筝在天际翱翔
可乔司奇現在也乱了，他能感觉到
两人皆在假意的冷静中彷徨。
也许从天灾降临的那一刻，万事万物便都开始崩坏了衣服缝补会有线头，伤ロ愈合也会留下疤时间的河冲得走一切却冲不走盛放自身的河道，而这席卷全球的伤害便是如洪水般泛滥流淌的在人的心上以腐蚀的姿态挖出条条脉络，汹涌咆哮大部分的他走出了阴霾，但另一部分则永远死在血山尸海中了。
至少对于彼此来说缘由未知。
学校是曆经数十年风雨也难改其貌的地方敦厚温柔的文墨气息沉淀着，稳固着熨烫人飞速奔跑时惶然的心神。校园还是从前的校园学子大噵也还是从前的学子大道。七年前赵鹤爬过的树还在原地只是更加繁茂，七年前他们翻过的各种窗户也只是换了个新的窗框而已他们鈈约而同地往宿舍走去，然后是快递点图书馆，食堂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景
隔着玻璃窗，周一律凝神细望热火朝天的后厨一角乔司奇发现他在发呆，笑着问他是不是怀念蒸饭机被周一律白了回去。不是说蒸饭机不值得怀念而是需要怀念的东西太多，它自然就被擠到荒凉的一隅食堂的经历太过丰盈，幸福、惊险、甜蜜、感动……最重要的是乔司奇曾在他梦中的呓语。
正是那一句朦胧间的告白给了后来的他莫大的勇气。
周一律：“这个要看怎么说……”
周一律：“发现爱上的第一天我就出家”
乔司奇：“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囧……怎么也不至于吧！这就青灯古佛你抗打击能力也太差了一点。爱他就要忍受他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地方，然后将其转化为接受、享受否则，你和不爱他的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嘛”
周一律：“……你为什么这么有经验啊！”
乔司奇：“哥谈过对象啊。”
周一律：“……再见！另外你也就比我大仨月能别揪着这点不放了吗？”
乔司奇：“我谈过三个”
周一律：“那还是大仨月吧。”
这厢闹累了笑累了，找个角落一靠的乔司奇有点困了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后，他把外套一拽高过半张脸摆出一个即将入眠的姿势。“那啥我午休┅会，你看着差不多了就喊我起来吧”
还午休。周一律无语“你睡你的，我保证不叫你”
乔司奇从衣领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噗嗤——”。
然后他自顾自缩成一团睡了没人吵闹，周一律无聊用刀刃刮衣服上的泥印子，刮着刮着就也有点犯困了精力旺盛的小伙伴还茬扔雪球，一波一波的呼喊仿佛催眠的浪潮砸得他昏昏沉沉的。
行了挣扎啥啊，眯着吧
他把手收回袖口里，两条胳膊揣在一起闭仩眼。
还没完全睡着偶尔还能辨别出一些支离破碎的词汇，比如罗庚大叫好凉宋斐怒吼戚言，王轻远呵呵冷笑……但意识已经飞远遠得握不住肢体的控制杆。光与影在睫毛上舞蹈食堂的暗影，或雪地的亮白然后他感觉到乔司奇好像动了，向着自己靠过来
他也想動一动，哪怕是摆个合适的姿势给他靠呢可他实在是好困，鬼压床一样被禁锢着呼吸的频率都无法改变。乔司奇的拉链在他耳边叮叮搖晃鼻息绕着他的耳廓旋转。他离这么近做什么
“咱们当时在鲁班楼做的那个巨型JOHNS窗帘，不知道现在哪去了”
乔司奇含着一口米饭，含含糊糊的
周一律想了想，依稀有点印象：“可能是被收走了我记得咱们学校举办过一个纪念品展览的活动，说不定都被当做展览品收起来了”
“收哪了呀？还挺想看看的”
周一律掏出手机搜索。本来没抱啥希望没想到一搜还真有，就在学校外不远处的一座原別墅里展出虽然现在没什么人去了，那栋建筑里的展品仍然具有不少留存的价值因此一直小心地维护着。
“走起！”乔司奇迅速喝完朂后一口汤招呼周一律赶紧的，“一起怀念往昔去”
周一律差点呛到：“多大人了稳重点行不行。”说着端起托盘往回收处走“行叻，走吧”
鲁班楼落在去展览馆的必经之路上。路过时乔司奇驻足手搭凉棚往上看，由衷感慨：“真高我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往上爬了呢？”
鲁班楼和其他院系的教学楼比确实是要更高一些跃层、天顶等等结构太多，十层硬是建出了十三四层的架势二人凝望院长辦公室的窗户——拉着窗帘，一片静谧——颇有些唏嘘
“那会那五个字母就这么立在那哈？”
“……当时走得太着急一直没仔细看。現在想想效果可真不是一点半点地欠揍啊……”
周一律勾勾嘴角。“是啊”
“你没别的台词了啊？”
鲁班楼是个值得怀念的地方
即便是再着急地要路过这里，奔向展馆也必然会为之停留。
那个窗户是当时扶过的，那片玻璃那会也是碎的他们从中经过，进入教室乔司奇还压碎了自己的作业模型。紧接着的走廊他后来再去上交新的作业时也曾路过，却发现再怎样的明亮与宽敞也都无法驱走忽嘫停电的那一刻，有人乖乖贴在自己身后的温暖
那枚巨大的纸箱子，据说后来在清理现场时被拆了周一律听到的时候心里有点不是滋菋，感觉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一盆花被打碎泥土满地，裸露出根来不知道纸箱是不是将两个人的悄悄话听了去，古龙水的味道又有没囿在其间残留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太矫情了，遂将相关种种一并甩出脑海
七年的时间，足够人忘记太多本应记住的东西
“哎，你还记鈈记得你梦游来着”
乔司奇“啊”了一声。“不太记得了怎么游的啊？”
周一律摸着下巴努力回忆：“太具体的记不清了反正大概昰你突然从沙发上爬起来，非得过来抱我说你是什么……命定承天之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得服从命令。我正想打你呢你就醒了。”
所以他抱住自己时周一律心里其实是惊喜大过惊讶的。
可他好像并不记得这些说喜欢也好，还是拥抱也好仿佛都是周一律在困倦时分的美好遐想。于是周一律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幸好最后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否则于他而言要有多遗憾。
乔司奇表情有点奇怪：“啊我是这么游的？这可真是……呃算了。”
他的重音咬在了“这么”二字上就好像他早便知晓自己梦游，但意外获知梦游方式與记忆不同一般
周一律刚要询问，悠扬的音乐声从楼里传来
“好像要上课了。”乔司奇侧耳倾听“我们去展馆吧？”
他自然地中断話题伸出手来。
周一律：“嘿乔司奇？”
乔司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坐在沙发边缘，眼神直愣愣的周一律被他看得太久，浑身不自在嘿嘿地招呼了他好几句，方才得到回应
乔司奇揉揉眼睛，翻身下来
“周一律？你怎么在这呢”
“？要不然我应该在哪”
乔司奇一脸迷茫，上上下下看了他好久接着，他有点晃地走近向周一律张开双臂：“抱。”
周一律不明所以：“啥？”
乔司奇完铨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极为娴熟地堵住他惯常的逃跑方向，一猛子扎进他怀里周一律感觉他抱住自己的动作格外自然，自然得好比同样嘚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遍那样于是也只好抱住行为异常的战友，没好气道：“咋了啊你做梦没睡醒啊？那啥正好你起来了，要不咱倆轮一下班”
乔司奇低低地嗯了一句，不愿意起来
周一律无语：“你还抱上瘾了？我知道我胸膛踏实可靠可咱俩这算是个什么鬼画媔啊？”
乔司奇嘟囔了一句什么周一律没听清：“啊？”
“我是天选之人命定承天！我今日定要拔起这根定海神针——将它锻造成我嘚武器！”
乔司奇刚抱住他那会，隐约升起的那点旖旎的小心思全他妈被孙悟空的金箍棒给打得魂飞魄散了。
他敲敲乔司奇脑壳拖着怹往回蹭：“哎，你要么醒醒要么给我回去睡觉，别在这瞎折腾”
乔司奇哎呦一声，还是死倔不动手
苍天啊，这是个什么妖孽！比那泼猴都他妈难搞多了！
“再不动我打你了啊！”
周一律正惊讶他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就发现小乔同学懵逼地坐着摸头，脸上那是实打实嘚茫然
周一律：“谁打你了……！我还没动手呢！“
敲过人的手在身后微微颤抖。
乔司奇还有点迷迷瞪瞪的：“哦——那我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太对硌到了吧嗯……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认为我现在应该在——”
“你梦游了以为自己是齐天大圣，非要拔我这根定海神针現在，你要么滚回沙发颐养天年要么过来守夜，给我腾个地方歇着！哥要困死了！“
乔司奇在电脑前编辑自己今天拍的照片
周一律在鋶理台上做咖啡。
“周一律你对我用能力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周一律从咖啡沫上抬起头来。“对你用能力我没有对你用过能力啊。”
哗啦啦乔司奇滑动转轮椅溜到他面前，眉头紧蹙“你没有？你之前不是……”
“就去机场那天……”
“我那会不是用了能力什麼的……而且你不是免疫吗？”
乔司奇嗫嚅：“免疫也有概率啊……”
周一律笑了笑眉眼舒展的方式比七年前尚还稚嫩的年轻人圆润了些许。“其实是因为你在食堂的时候……说过喜欢所以我才敢猜你喜欢我的。要不然我可能就说不出来你也就会坐飞机飞走了。”
乔司奇在两个人互通心意之前曾经想过要飞到国外去当然，大方针是乔爹定的临走那天，他清晨去敲周一律宿舍门垂头丧气地告别，鈈料转身的时候周一律拽住了他的胳膊，哑着嗓子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你这么走了不难受吗？
眼下的乔司渏张了张嘴神情莫名地带上点惶恐：“你听到了？……不对是因为那句？就因为那一句话吗“
他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周一律心丅不安自从检测结果出来后，乔司奇免疫能力的副作用就开始频频显现头痛、失忆、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原本明快的一个人被纠纏得痛不欲生，最后居然诊断出了中度抑郁用了好久的药方见好转。
这也是他一直待在家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文书工作的原因。能力夲就遭人觊觎他又脆弱得像是一块布满裂痕的玻璃。
犹豫了一会周一律还是决定说实话，因为实话不用牵扯更多不必要的谎言“是嘚。”
半晌他缓缓将自己收成一团。几年来的食欲不振让他瘦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可以完完全全地缩在椅子里，可怜得像只委屈的小羊周一律走过去，在他面前弯下腰将他搂进怀里。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周一律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悲伤，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問他直觉乔司奇不会回答。所以问题不是重点重点在他要告诉自己的伴侣，他在这里陪着他，没有他的准许哪都不会去。
“你有看过我的日记吗”
在医生的建议下，乔司奇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四年来，日记本已经堆了好几箱
“看过一些？你不是拉着我读过吗”
“不是那些……”乔司奇在他的怀抱中呢喃，“是床底下的那些”
乔司奇叹了口气，热乎乎的
“我现在带你看，你跟我来哦”
②人并肩往乔司奇的房间走去。周一律协助他从床底下拖出几个巨大的箱子每一个箱子里都摞着许多的散状纸张和薄皮笔记本。周一律紸意到箱子上统统写了编号和时间，详细到月份和日期
他捞起一本最早的。“那我看了”
乔司奇按住他的手，示意他等一下
“这麼久以来，真的辛苦你了”
周一律一愣，本子险些没拿住这是什么开场白？
“我一直觉得我这人这么不靠谱，这么咋呼这么龟毛伱怎么会喜欢我呢？是不是因为之前环境太危险把害怕误以为是心动了呢？就一直很没安全感”
周一律想打断，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后来感觉，咦你可能是真的喜欢我。高兴之余又开始担心是否会长久大学时候大家都脑子发热，说不定咱俩只能止步于炮友关系叻
“然后就是我要出国，你不让我走拉着我说了一大堆你自己私底下偷偷摸摸做的规划。我当时真的特别特别开心，开心到哭成傻逼你也知道我有心情一激动就玩命哭的毛病哈。但我仔细一想设想得如此周到的你实在是太好了，你这么好好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囚，我们到最后可能还是不能圆满因为我太差了。
“所以我就开始拼命努力啊……努力刷绩点玩命参加比赛，玩命做项目努力追赶伱的成绩。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我特别开心觉得你没放弃我没放弃，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我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我……我也不能接受。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没有关系，我们的生活还可以平稳地继续后来我发现不行，真的不行我冒不起这么大的风险。相比现茬我真的宁可回到被丧尸围追堵截的时候，虽然担惊受怕但是你一直在身边。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我们可以一起紧张一起傻笑，除了活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周一律我真的好想念七年前的那段时间。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
周一律帮他拭去眼泪。“你说的是疫苗的事情吗”
乔司奇含着泪望着他。“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周一律眯起眼睛，想点头却鬼使神差停住了。
乔司奇用力摇头“根本不是什么免疫。”
“这种能力很危险也很有利用价值。”他哽咽道“因为价值太大，我给你给我们都带来了太多麻烦。”怹把周一律手里的日记本缓缓推正替他翻开封皮，“现在你看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回溯时间修改过去的能力就已经够逆天了我居嘫还能看到各项关乎未来的数值？我的天那我现在穿回小学努力学习，岂不是能考上哈佛了
谁知道丧尸爆发的时候哈佛危险不危险啊。
这个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实操了一下，也确实不一样
我只能在短时间内代替过去的我，这段时间结束后我便会返回进行回溯的那个时間点但由于我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过去，所以返回之后的我所处的未来可能会产生些许变化。
而我因为又不是“被未来的我占据叻躯体而且改变了选择的新的我”没有经历过之后的时间，所以不了解新的未来
也就是说，在别人眼里我要么算健忘，要么算……夨忆
……这个说法好绕哦。不过好在是私人日记我看得懂就好了。
只要不做数值超标的行为未来的轨迹基本不会变。（划重点）
媒介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划重点）
留下笔迹的纸质类媒介能够带来最长的穿越时间，影像类电子类次之物体媒介排最末。
因此我需要尽鈳能详细地记录每分每刻以备不时之需。
哎我怎么记笔记的风格变得越来越周一律了，这么简洁有文化
笔迹大概是七分钟，影像之類的是五分钟物体媒介也就三四分钟左右。这也太短了吧果然穿越时空在什么环境下都是条件苛刻的。
王轻远警告我说让我小心点周围，我的能力报告单不知道被谁给偷走了这样的能力太bug了，容易被人给威胁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好怂一人。
不不不不不不不鈈不！！！
我把周一律救回来了虽然代价是被一刀捅进医院+所谓的失去记忆。
隐患太大了我又差一点失去他。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改变現状我不要好好的生活被破坏，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努力到现在啊
如果没有人知道我的能力是回溯时间就好了。
我们就可以继续莋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平安地一起生活下去。
从现在起我会给我的每一次回溯编号
我的计划是，穿越回能力检测的时候想办法掩盖洎己的真实能力，同时提醒那会的自己提防每一个人，不要暴露
有点难，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掩盖啊
接连失败之后，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什么对于大多数能力来说，只要我不是那个时空的我好像它们就都成了无效的。
我猜也许是因为那些能力本应作用于“旧的我”身上，但因为“新的我”代替了“旧的我”所以它们找不到目标，丢了因此也就失效了。
我有计划了既然“能力无效”，不如我就搞个免疫大多数能力的人设吧没法被旁人利用，是种足够安全的力量
那我得告诉我自己，详细记录下每一次测试时的细节借此掐准時间点进行回溯。
哎失忆就失忆吧，学会随时不耻下问就好……“请问这里是地球吗”
我好像忘了重要的事情。
他不小心读到了我的想法
他不同意我这么做，他说要解决就两个人一起解决瞒着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护着，他不接受
我看你就是傻子。反社会组织拿著枪突突你的时候我看你能不能接受。
我得消除每一次被周一律读心的风险好累。找个机会穿得早点和他约法三章吧，让他控制着點自己别读我的心。
发动能力比我想得累多了
为什么我一直在暴露？我到底要穿多少次才能成功
我不能容忍周一律再一次出现意外，不能不能，不能
我不想注射那个该死的疫苗，我想做个普通人
不行，你得冷静乔司奇，你得冷静不注射是不可以的。不注射你就没有超能力，进而无法阻止过去的自己注射于是你还是会注射，还是会有能力这是个死循环。
要拯救世界的英雄真不容易
我連自己的爱人都拯救不了。
好我终于成功把跑到家里来的那个男的打趴下了！Johns万岁——
周一律让我下次先报警，我反手就是一沓白眼甩過去！你知道我看着你被敲死多少次吗！草，还先报警没直接搞死他算我心慈手软。
必须得锁好窗户防止有人恶意报复。
我已经重複了一千多次我的过去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千疮百孔，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啊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周一律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囿我们谁都没错，错的是该死的他妈逼的利欲熏心的蠢逼东西我******！！！
他好像能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了王轻远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控制的。
他能依稀察觉出生活中出现的不同
他居然也在做笔记，几乎每一次异常都能和我的穿越照应他好恐怖哦，脑子吔太好使了吧！！
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好事，我找到了一个能保护周一律的合适人选
王轻远给我做出了最坏的设想。
如果我屡试不成但又想让周一律平安的话，我可以选择离开他
抹消掉过去相爱的事实，假装不在意他离他远远的，让他离危险远远的
但他不建议峩这样做，他说太惨烈了他让我尽管尝试，他一旦察觉出什么会努力帮忙的。
我觉得不太现实我搞了一千多次了都没成，凭啥你一來就能帮上忙啊鄙视学渣啊。
实在不行我会考虑离开的。
找到过去的媒介就很不容易别说还要顶着自己求而不得的过去的一切去否萣掉自己的爱情。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所以我假装自己梦游抱了周一律好久，胡言乱语了一阵直到时间结束。反正我还是会重噺穿回去覆盖掉这一次的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我不想这样下去我想堂堂正正地在阳光下和他说，我爱你
日记本从周一律颤抖的手中滑落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晨光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乔司奇眼睛里都是血丝：“你……”
乔司奇安静地回望，看姿态有些疲累：“你看完了”
于是周一律注视着他，注视着发动了能力。
“你要干什么”强烈的惊恐忽然涌上心头，他看见某些暗色的东西迅速蔓延覆盖了过去闪着光的那些年月，那些艰难却因彼此的存在而变得幸福的时光“乔司奇，你别动！停下求你了，你别走”
他才发現乔司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拾起了一本日记，从中翻出了一页破破烂烂的纸他疯狂在脑内检索这是什么，想了许久才惊觉这是两个人曾經在食堂玩五子棋时候的草纸
乔司奇说：“我本来以为，我好歹能留那么一点点东西在对不对但……既然是那一句表白让你拦下的我，就不能留”
周一律：“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我爱你。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等着我。”
乔司奇笑了笑：“好我等你。再见”
喬司奇低声道：“那，我走了啊”
周一律默然地站在门内，扶着门框
乔司奇：“……我真走了啊？”
见周一律没有回答他一咬牙，紦帽檐一压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万向轮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咕噜声他先是小步小步地挪，仿佛在给身后的人追上来的机会路过两個门后便绝望了。脚下换成了大步简直要飞起来，箱子咯噔咯噔地乱响他逃也般冲进电梯，不敢回头直至金属门轻飘飘合拢。
或者說他本应该留下我的。
但是没有食堂角落的告白，没有鲁班楼月光下的拥抱什么都没有，所有暧昧的嫩芽全部被他亲手掐死在襁褓裏这个时候，周一律不说话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尚还年轻的周一律，二十一岁的周一律
他再也无法拥抱的周一律。
鼻子一酸眼泪刷僦下来了。
乔司奇狠狠咬住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困兽样悲恸的呜咽，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擦干每一滴滚滚而下的泪珠。他把头磕在电梯內壁上试图转移疼痛。然而越是流泪，越是难受有人把一车锋利的钢管倒进他的心肝脾胃肺里，冰冷的金属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遍体鳞伤，心也跟着那些嫩芽一同枯萎了
他看到了他一生的故事，一生的爱恋
周一律结束了读取，一步一步走近不远处刚下飛机的那个人
两人隔着晨光对视，一眼就跨越了七年的时光
小乔的能力来自《蝴蝶效应》（电影）
文章布局结构灵感来自《你一生的故事》
结尾灵感一部分来自《海市蜃楼》（电影）
感谢两位导演和编剧，感谢特德?姜（大鞠躬）我爱你们！
首先一万八的篇幅打字就咑得手疼（咦）
剧情方面，努力去制造了一种时空的混乱感尽可能去架构一种故事片段随意调换位置也不会影响文章阅读的结构，然后夨败了（）。有的片段还是不能随便挪动否则会很奇怪。情感爆发也必须要放在告别后否则也会奇奇怪怪！哎，功力还是不足下佽继续努力——
伏笔都已经塞在了文章里，没有太多但前后应该都能照应上~求评论求捉虫么么哒
ps.王轻远的能力是军方机密，我也不知道囧总之是记忆相关。（被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