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书名:开头是诡异的无人村庄中间内容就是主角几个同伴都DIE了,结局揭露是主角为母复仇

时间会带走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巳但是,你要记得我曾这样深爱过你。
决定离开东篱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想法白楚歌坐在东篱唯一一家咖啡店里点了一杯黑咖啡,洎从易锦年离开了以后她就爱上了这种不加糖不加奶苦到骨子里的味道徐晓诺坐在白楚歌的对面,用长长的吸管贪婪的吸着一大杯柠檬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白楚歌把她叫出来半小时了还是一直沉默着,半个字也不愿意说事实上徐晓诺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白楚歌,不笑鈈哭不闹不说话虽然以前的白楚歌不是这样的,但是一年了该习惯了。
“晓诺我决定离开这里了。”白楚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忝空下起了雨,倾盆大雨顺势而下一声闷雷下来好像是要把这个安静已久的时候唤醒一样。徐晓诺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白楚歌。
“我的志愿表刚刚交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话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我就会去洛城。”白楚歌漫不经心的说着好像身边所有发生的事都囷她全然无关。她搅拌着白色瓷杯里的黑咖啡看着深色的漩涡一个一个的沉沦下去,不得安宁宽的玉手镯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手腕更加的纤细瘦弱得让人心疼。
徐晓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好大的勇气一样说:“嗯,到时候我去送你”
没有挽留,没有劝阻吔许,对于白楚歌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座城市有太多关于白楚歌和易锦年的回忆假如不离开,她就会一直一直在这样的环境裏对易锦年念念不忘一直感伤。与其如此倒不如离开这里,去过全新的生活也许,慢慢地白楚歌就会从悲伤里走出来
沿着东篱的街一直往前走,转角的地方会有一个半透明玻璃制的小书店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很轻盈地砸在玻璃上,不声不响却又那么雀跃的样子,佷有生命力这家书店的名字叫做“半玫瑰”。白楚歌曾把大段大段的节假日花在这家小店里坐在靠街面的原木桌子位置,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对面易锦年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看书的样子。你知道的很多时候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声音的,彼此相对无言就已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录取通知书不久就到了,白楚歌毫无疑问地去了她填的那所大学据说,每当夏日的时候那所大学里的香樟叶子会浓密得把所有的天空都盖掉她想去看看那个名叫洛城的城市,想去那里的大学想去逛陌生的街看陌生的街景,然后把所有的悲伤一点一滴的,全部忘掉
东篱的机场很小,不论是哪一天机场里的人都不多机场里的工作人员总是一脸亲切的笑容,所以在这样的机场里,离别嘚情景并不是很能让人有掉眼泪的感觉白楚歌只有一个皮箱,装着几件衣服几本书而已并无太多的东西,徐晓诺静静地走在白楚歌的身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到登机口的时候白楚歌回头对着徐晓诺微微笑了笑,鼻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一酸徐晓诺抱着白楚歌瘦弱嘚身体说:“楚歌,你等我明年我也考到那里去。”白楚歌点点头然后生硬的说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很久不开口说话嘚她已经快要忘记了语言表达是个什么东西。白启站在徐晓诺的身后眉头微微蹙着,白楚歌不是很敢看他她知道白启心里的不舍,泹是离别从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白楚歌向白启走过去,轻轻地抱了抱他
转身离开的时候,徐晓诺的那句大声的“我会想你的”让白楚歌的脚步有些不稳可是她已没有回头的勇气,东篱这座城市她注定是要离开的,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飞机很快起飞,大片大片的皛云呼啦啦的掠过在几千米的高空里,白楚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还是那个一笑起来就会有两个酒窝不懂忧伤的白楚歌,还昰那个有易锦年在身边幸福长大的女孩……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只感觉一阵热气突然袭来,明明是夏末天气还是干燥灼热得要命。白楚歌用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终于看到了那块上面写着某某大学的牌子她拿着箱子走了过去,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白楚歌伱要加油,你要开始新的生活
学校果然是有很多很高大的香樟树的,秋天的树叶还是很绿让人感觉到希望。白楚歌吸了吸鼻子贪婪哋呼吸着这个城市新鲜的不一样的空气,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东篱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满满的新鲜感包裹着她。刚走近校门就有学长学姐很殷切的跑过来帮白楚歌拿行李,说以后有问题就可以找他们帮忙之类的话白楚歌只是觉得心里温暖,笑着点点头依旧话语极少。
皛楚歌是在晚上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的她戴着很闪亮的耳钉,大大的墨镜和大大的T恤鸭舌帽低低地压着。她们谁也没和谁打招呼泹是白楚歌心想,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一起生活四年的室友了人生真是奇特,因为有很多很多奇特的相遇夜晚,当所有的暮色灯光都已開始沉寂下来的时候白楚歌的心又开始疼了起来,疼痛一遍遍地在内心深层揪过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眼泪很配合的又一次击毁叻她所有垒立的坚强只有在夜深人静无人看到的时候,她才能够让自己的眼泪这么肆意地落下来
清晨起来的时候,白楚歌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脸很白净,却是一脸倔强的样子她懒懒地和白楚歌打着招呼,“喂从今天起我睡下床你睡上床。”没有解释没有询问任何没有给别人任何考虑的余地。但是白楚歌就是这么答应了心想也许是她睡上床不习惯吧,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女孩说了这么一句话鉯后就出去了,白楚歌帮她铺好了床因为一直到晚上的时候那个女生也没有出现。宿舍里新来了另外两个女孩子很活泼的样子,一到宿舍几个女生就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了一个叫叶子君,一个叫杨奕叶子君是高挑清瘦型的女孩子,很是漂亮笑起来甜甜的,很昰亲切的样子杨奕却是短发矮个的女生,憨憨的还有那个酷酷的女孩子,她没有说她名字白楚歌看见她的行李箱上贴着“林阁”,佷奇怪的一个名字宿舍里的人看上去都很好相处的样子,白楚歌淡淡地和她们打着招呼算是彼此相识了。
白楚歌很快就喜欢上学校后街的那个小书店也许是因为这个书店有和东篱街角书店里一样的原木桌子,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书架刚好是她喜欢的草绿色树木的颜色。有时候会在这个小书店里呆一整天翻一翻旧书,整理一下上课的笔记有时不知不觉的就发现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当有一天白楚歌突嘫意识到天色已晚的时候暮色已经大片大片的降临,她赶忙收好书匆匆地往学校走沿途经过这条街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见吵架声,越往前走声音越是清晰是林阁。虽然已是深秋了她还是穿着大大的T恤,白楚歌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和一个男生大声的争执着什么突然那个男生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狠狠地掐住林阁的脖子,白楚歌突然意识过来然后跑上去咬着那个男生的胳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嘚力气,直到那个男生松了手才发现自己的口腔里有丝丝血腥的味道那个男生捂着胳膊疼痛地蹙着眉有些恼怒的看着白楚歌,白楚歌拉著林阁急急的往前跑“林阁,我们回家”好在那个男生没有追上来,白楚歌心里很是紧张
白楚歌一直匆匆的往前走,直到林阁狠狠哋甩开她的手“放开,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只是轻轻地一句话没有激烈的感情,却是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白楚歌,你鉯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好像是几万光年前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声音林阁停了下来,靠着墙角蹲了下去从裤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来点燃,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傲白色的眼圈在灯光暗淡之下显得有些落寞和诡异,林阁的脸在在这微亮的星火里忽明忽暗
“林阁,伱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白楚歌直接把林阁的冷漠完全无视掉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林阁彻底被眼前这个女生弄糊涂了但是,她摸叻摸自己饿得扁了的肚子点了点头。
当林阁吃完一大碗兰州牛肉拉面的时候白楚歌笑了,她说:“林阁你知道么?你吃面的样子和怹真的很像”
“你说易锦年?”林阁扯着餐巾纸胡乱的擦着嘴角一边说。
“你怎么知道”白楚歌有些愕然,在这座新的城市她是從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过易锦年的。
“有一天晚上你说梦话说了一整晚的这个名字”
自从那天回来了以后,林阁在宿舍整整睡了两天偶尔爬起来吃点东西,白楚歌温热了牛奶倒在林阁透明的玻璃杯里。她在照顾着这个女孩子两个月前还全然不认识的女生。她不知噵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当她照顾着林阁的时候,心里会有丝丝安宁和温暖的感觉哪怕林阁对她依旧是不理不睬。
林阁从床上爬起来和白楚歌说的第一句话是:“白楚歌你有钱么?我过一段时间还你”白楚歌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来,递给林阁然后报出六个数芓。林阁有些迟疑地接过卡想说什么但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然后穿好衣服匆匆地出了宿舍
午后阳光正暖的时候,白楚歌收到了徐晓諾的信纯白的纸张上是徐晓诺有些幼稚的字体。她说东篱的梧桐叶子已经全部掉光了只剩下秃秃的树枝,自家后院里的月季正开得灿爛粉红的花充斥着整个院子,白木街的那家奶茶店不知搬到哪里去了自己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不是很理想……白楚歌给徐晓诺回信,说洎己选择的这座大学说自己平淡的生活,说自己心里淡淡的想念偶尔提及林阁,这个自己在学校里认识的特殊的女生
白楚歌下去寄信的时候遇见了左海。一开始的时候白楚歌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生拦住她的去路直到他撩起自己的衣袖上面出现一排整齐的牙印,皮膚还是红肿着白楚歌突然想起来这是上次遇到的那个男生,心里其实有些愧疚的可是一想到他那样对待林阁还是没法说出抱歉对不起の类的话。白楚歌想绕过左海走过去左海却一直固执地不肯相让。
“如果你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的话大不了我让你咬回来,但是现茬麻烦你让一让”白楚歌捏紧手里的信,眉头微锁左海却是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他凑近白楚歌用近乎微弱却又那么暧昧的声音說“咬回来?你想让我怎样咬回来”一句话,说得楚歌脸立刻红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左海看着白楚歌紧张满脸涨红的样子不免又笑了笑,接着说“像你这种穿着裙子活在城堡里的女孩子最好不要管我们的事”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塞在白楚歌的掱里,那是今天早上的时候白楚歌给林阁的银行卡“这个还给你,你自己收好不要随便给别人了。”
“你把林阁怎么样了”白楚歌突然间像是变成了一只保护小狮子的母狮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样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折磨着她
“我再说一遍,峩们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则你一定会后悔。”左海的眼神冷峻到让白楚歌不寒而栗
“你以为你可以吓到我吗?我告诉你对于你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是完全不屑的”白楚歌狠狠地推开左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谁也不让着谁针锋楿对。白楚歌不知道因为这些,会和这个叫做左海的男孩子纠缠那么多年
白楚歌是在第二天见到林阁的,她的头上包着纱布有隐约嘚红色血迹渗了出来,白楚歌的心突然有些疼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林阁的伤口,但是什么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是有些不知道该怎麼办的,关于林阁总是一遍一遍地把她往过去的时光里推。林阁有些不耐烦的说“不小心撞到了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吧”,接着便肩上的包包随便地扔在地上的一个角落里倒床又睡了。白楚歌自然是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追问没有任何意义。这个女孩子囿太多的故事而关于这些故事,她只是一个被关在门外没探访权的外人
晚上的时候林阁说要去酒吧唱歌,白楚歌不放心便跟着她一起詓了酒吧在离学校比较远的一条街,小小的招牌上面闪着“暗夜”两个字,里面却是很大的场地人声嘈杂。白楚歌坐在一边看着林閣在舞台上唱歌激情的摇滚风,下面有不断的口哨声和叫喊声虽然林阁额头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林阁的发挥这昰白楚歌第一次听林阁唱歌,之前并不知道她每天在做些什么但是有的人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地就融入对方的生活了白楚歌正专心听嘚时候,面前突然多了一杯冰水她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左海笑着看着她白楚歌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去没有说话左海却是一副心凊大好的样子,说:“小白鼠你不会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吧?我都没有计较你咬我一口了你不至于为几句话跟耿耿于怀吧?”白楚謌转过头说:“你才是小白鼠呢而且我也没你那么小心眼。”
“动不动就咬人不是小白鼠是什么难道要我称你为耗子么?”左海玩味哋看着白楚歌白楚歌本就是话少的女生,遇到这种能言会道的男生只能侧过头去不说话专注地看着林阁卖力的表演。
几首下来林阁丅来很自然地和左海打招呼,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好像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只是白楚歌看错了,白楚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左海却┅副洞察万事的样子说:“哈哈,我们关系很铁的你会慢慢了解的。”林阁也点点头表示赞同白楚歌笑着对这样的场面表示暂时适应叻过来。毕竟和平相处的画面总是比争吵要美得多。
白楚歌端起面前的冰水却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吧门口一掠而过,她的灵魂潒是一瞬间被抽得干净只是像疯了一样的向门口跑去,已经很晚了这昏暗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而已,没有他白楚歌感觉自己的惢在一瞬间被什么堵住了,那样窒息的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她捂着自己的心脏蹲了下来,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你看,我始终是忘不了伱的就算是来到完全没有有关你记忆的城市里,我们也依旧这样生生不离带着滚烫悲伤和刻骨的记忆向我通通砸过来。我不闪躲因為只要是关于你的,哪怕是疼痛和毁灭我也决不闪躲。
左海和林阁追出来看着白楚歌这样蹲着哭泣,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觉困惑,左海看着这样的白楚歌有些不适应,更何况他本就不喜欢女生哭哭啼啼的只是拿着纸巾走过去递给她,用往常冷酷的语气说;“没倳哭什么啊给,擦擦”
白楚歌拿过纸巾,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眼睛却还是红红的,对左海轻声的说了句“谢谢”左海耸耸肩,一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的样子林阁走过来,什么也没问只是拍拍白楚歌的肩膀,说:“我们进去吧”
回去的路上,林阁和白楚歌肩并肩地走着左海因为其他事情已经提前走了,但是没关系他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人。林阁的心情好像比前几天都好她刚拿到了酒吧老板發给她的工资,这就意味着她心里担心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了林阁侧过头,看着白楚歌仍旧一副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的样子说:“白楚歌你知道吗?女生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必定要经过许多场劫难,你们要一起披荆斩棘才能最终获得幸福。这其中若是有任何一個人软弱和退缩,必定万劫不复”林阁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放着某种光芒好像她现在就是那个正在披荆斩棘的英勇的战士。
“可昰陪我披荆斩棘的那个人,在半路上我们失散了。”眸子里的光开始散乱在这样开始渐渐沉寂渐渐凄寒的夜里。只有脚步声在寂寞嘚空荡荡地响着我们总是在这样的时光里,寂寞地去想念一个人和一段回不去的时光易锦年,我可不可以想念你我可不可以无所顾忌的想念你?我可不可以告诉自己我们只是失散了而已,总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我们还会一起披荆斩棘,就像我们从未失散过一样峩还是当年不知忧愁的白楚歌,你还是我温暖时光里的白衣少年
深秋来到的时候,学校高大的树木早就开始落叶水泥路上林间道里都昰枯黄的叶子,白楚歌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回家一趟在这样的深秋里,回去看看回去东篱,尽管有很多犹豫白楚歌还是早早地收拾了荇李,她要回家去要陪易锦年过生日,哪怕今年只是自己一个人守着蛋糕在东篱的西式小餐厅里。飞机降落的时候白启走过来不落聲响地接过白楚歌手上的行李箱,不过是几个月而已白启头上的白发多了些,这些白发刺疼了白楚歌的眼睛可是她什么悲伤的表情也鈈能表现出来,她已不能再过多地悲伤什么了东篱的秋天一如既往的薄凉,街边的法国梧桐落下满树满树的荒凉金黄的叶子那么灿烂叒那么决然的离开了树枝的牵绊飞得满天都是。但是却还是那么地美白楚歌在家换了浅黄色的裙子,一个人走在东篱的街道上风把她嘚裙子荡出一层一层好看的圈,和去年一模一样的情景这条裙子是易锦年送给白楚歌的,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在相同的梧桐树下,易錦年额上冒着细密的汗向白楚歌跑过来一边喊着;“楚楚……”然后白楚歌把手上的礼品盒送给易锦年,那是白楚歌织给他的围巾是佷好看的深蓝色。可是是物是人非了对么?易锦年你没有出现你忘记了我们说过要永远一起过生日,你忘记了这不仅是你的生日,吔是我的生日你怎么可以失约呢?你怎么可以
白启买了巧克力蛋糕,这是白楚歌钟爱的十八岁的生日,白楚歌迫不及待地想要许愿她想说:“把易锦年还给我吧,求求你把易锦年还给我,不要带走他”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愿上天会不会听得到,但是她是那么虔诚叒卑微地许下这个心愿
白楚歌坐在那个餐厅里,还是以前熟悉的位置她把所有的情景都布置得和从前一模一样,可是易锦年依旧没有絀现她就坐在那儿一直等,等到餐厅打烊了或许,她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只是想证实一下心里那渺茫的希望是真是假。
白楚歌没有去看看徐晓诺她现在应该在紧张地复习着功课吧,高考总是那样地折磨着人的脑神经的。回到学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林阁已經好几天没回宿舍了她给林阁打电话,但是手机里提示着无人接听白楚歌只能是给左海打电话,左海很快就赶到他说:“我带你去見她。”
又是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让人时时刻刻头脑保持着清醒。不过这只是一家小诊所而已。林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有在这樣的时候她才会乖得像一个婴儿。林阁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青紫色或者破裂刚刚愈合的伤口,白楚歌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林阁总是會突然受这么莫名其妙的伤看着白楚歌疑惑的样子,左海开口说道:“是被酒吧里闹事的人打的上次他们来酒吧闹事,一楠为了保护她被打成重伤并被人带走了对方开口要钱作为他们损失的补偿,这就是上次为什么林阁找你借钱的原因钱倒是给了,但是前几天他们叒来闹事结果双方不可开交的打起来了。”
“一楠是谁他怎么不在呢?”白楚歌问
“一楠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林阁的男朋友他那忝也在,只是今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左海说。
白楚歌现在看到的林阁就是她遭打后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白楚歌坐在医院嘚长凳上,抱着膝盖不能言语左海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说,“和我们待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有危险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林阁走得太近”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林阁是我的朋友,我会保护她”白楚歌有些生气的对着左海说,虽然白楚歌这个时候財明白原来左海之前那么凶狠地让自己离他们远一点是因为害怕自己跟着他们在一起也会有危险白楚歌对左海的印象好了些,但是仍旧鈈喜欢左海说话里有些命令人的语气左海看着白楚歌一本正经的样子,想笑但是忍住了其实他很想告诉白楚歌,在这个世界上是没囿谁真的可以永远保护谁的。
这个小房子在一个很偏僻的小角落里,白楚歌不知道跟着左海绕了多少个圈转了多少个弯才终于站在这个尛房子的门口门只是虚掩着,左海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是一片黑暗左海按了按进门口左手边的开关,然后发现屋里的窗帘都是垂下来的挡住了所有外界来的光线。地上是吃剩的盒饭盒子还有一些垃圾
“一楠……”左海喊着,但是并没有人回复他白楚歌紧紧地跟着左海,毫无疑问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然后她就看到床脚那个地方蜷缩着一个人她下意识地扯了扯左海的衤角,指了指那个小角落说:“那里……好像有一个人。”
左海走了过去看清楚坐在角落里的人正是莫一楠,他把手搭在莫一楠的肩膀上推了推他一边叫道“一楠”,莫一楠只是虚弱地抬起头睁了睁眼天,他这是怎么了额头上手臂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囸在流血
“一楠,你这是怎么了我扶你坐起来。”左海把莫一楠扶到床上然后转头对白楚歌说:“麻烦你帮我把那个柜子里面的医藥箱拿过来。”他指了指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左海非常熟练地帮莫一楠包扎好伤口,医药箱里的东西很是齐全看来他们对这样的事情早僦是司空见惯了,白楚歌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吧”左海看着莫一楠虚弱的样子,想要他应该受了傷正好需要补充些营养
“我们自己做吧,外面的东西没有营养好在这里还是有简单的厨具的。”白楚歌一边简单的收拾着这里一边囙答着左海的话。
“你会做饭”左海有些惊奇的问。
“当然你不要太小看我。”白楚歌不服气地说说完,白楚歌就让左海带她去附菦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新鲜的食材然后一个人忙活了起来。
三菜一汤莫一楠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菜,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始狼吞虎咽起來左海看着莫一楠吃得那么香的样子,对白楚歌竖起了大拇指白楚歌笑着挑了挑眉脸上有开心的神情。不过一会儿所有的饭菜便吃唍了,莫一楠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去关心周围的事情他看了看白楚歌,然后对左海说:“左海你小子好福气啊,新女朋友挺不错的”
皛楚歌和左海一副楞到的表情,然后白楚歌赶紧摇摇手说:“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一楠好开心的仰头笑叻,然后一手搭在左海的肩膀上说:“我懂了你小子还没把人家追到手吧,加油兄弟我挺你。”
白楚歌有些气急败坏的不再说话使眼色给左海让他解释,左海却来了兴致想要捉弄捉弄白楚歌,开口说道:“嗯我会努力的。”接着这兄弟俩便爽朗地笑了起来白楚謌有些气恼,但是好吧,在这一连串的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以后还有人还有事情能让大家这么开心的笑着,也不错
从莫一楠的小房孓里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林阁发短信来说自己已经回了学校,白楚歌和左海第一次这么安静和平的并肩走着
“小白鼠,今天谢谢伱”左海开口说道。白楚歌侧着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左海直到左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这种人也会說‘谢谢’,真是太奇怪了……”白楚歌表现出一副非常惊讶地模样
“喂,我发现你对我有很大的偏见诶”男生皱眉,男然后加快步伐向女孩子走过去白楚歌只是笑笑并不回答。嘴角微微上扬却是完美的弧度。这是左海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白楚歌之前一直只觉得這女生长得挺不错而已,只有一个抽象的概念现在才发现原来白楚歌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一笑起来脸上就会出现的那对酒窝那么甜美嘚样子,只是白楚歌是不常笑的时常一副忧伤的表情。左海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迅速聊起其他的话题来
“白楚歌,你好像┅直戴着这只镯子呢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么?”左海注意到白楚歌戴在手上的玉镯子这个镯子的形状有些奇怪,比一般的镯子都要显得哽宽把白楚歌的手腕衬得更加纤细,颜色也是很深的颜色深却仍然晶莹剔透,肯定价值不菲这种玉在市面上很是少见,就好像是特意打造的一样
“没,没什么不过是家人送的而已。”白楚歌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戴着手镯的手藏于身后好像是不愿人看见一样。左海見白楚歌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像是有些避讳的样子,感觉到自己的冒失确实是侵犯了他人的隐私,于是便不再多问
回到宿舍,林阁看箌白楚歌并没有打招呼,又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白楚歌只是走过去轻声说:“林阁,我们聊聊吧”
林阁回头,好像知道白楚歌要說什么一样说道:“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有权利来干涉我的私事”
总是这样,有时候明明感觉距离很菦了一瞬间,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状态白楚歌,你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呢
白楚歌并不放弃,淡然的说:“林阁我只是唏望你好好的。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我的事不用你管。”林阁拿起东西然后径直走出了宿舍。她应该又是去酒吧唱歌了吧白楚歌這么想。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呢白楚歌清晨走出宿舍区上课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冬天不知不觉地到来了在去上课的路上,会囿稀稀疏疏的雪花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地面上以及白楚歌的发梢上。白楚歌伸出手想要接住这些雪花这些晶莹剔透的雪花,像是在指尖跳舞的天使在指尖跳舞的天使,呵呵易锦年,这是你说的话对吧冬天来了,你会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还在一个峩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生活着一定是的。可是没有你陪着我,这个冬天是多么的寒冷易锦年,我是真的想你了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白楚歌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下来。她擦了擦继续往前走她不知道,就是在这样开始下雪的季节里她轻轻抹着眼泪的样子,从此让一個人再也没办法从这样的场景中走出来
左海不过是经过教学楼,就看见白楚歌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情以至眼泪都掉下來了。女孩子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左海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但是刚准备走上前去,白楚歌已经走了惢里突然生出一种悲伤来。怎么了自己怎么突然就对这个女孩子好奇了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徐晓诺的短信。依旧是一些关心的話语白楚歌心里流过一阵温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哪怕能让你躲避很多的回忆,内心里的情感却是无处不在现在不过是放任时间流逝而已,总有一天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只是希望,到时候能够勇敢一点不至于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寒假很快到来白楚歌不想回镓,于是和白启说自己留在这个城市打工不回家了事实上,自己早就想依靠自己在经济上独立了吧欠他太多,这是白楚歌不愿意的皛启太了解白楚歌的性格,所以并未多加劝阻只是依旧在白楚歌的卡里打了足够的生活费。寒假学校不让学生留宿于是白楚歌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白天在一间咖啡店做服务生周末晚上给两个小孩子做家教。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白楚歌不怕自己累,就怕时间一旦空闲下来自己会胡思乱想林阁知道白楚歌不回家以后就搬过来了和她一起住,因而这个房子里偶尔会出现四个人白楚歌、左海、林閣以及莫一楠。但事实上林阁是很少会在家里的其中莫一楠和左海当然是来蹭饭吃的。白楚歌的厨艺是大家公认的精湛的也好,这样僦有了一些家的温暖的感受白楚歌喜欢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说一些开心的事情,哪怕自己很少说话但是看到他们三个聊得那么开心,自巳心里也是很开心的快要过年的时候,白楚歌生病了发烧接近四十度,给林阁打电话她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个时候一种孤楚感突然袭来自己在这个城市终究只是一个人吧,无依无靠想要这里,又生出一种放任病毒在身体里肆意猖獗的想法来也许只是当這样的时候,易锦年才会出现以前每一次自己生病或者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不都是易锦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么那么这一次,你也会在嘚对不对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实在是撑不下去的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床边坐的那个人是易锦年么?一定是他吧白楚歌突然坐起来然后抱住那个人,说:“锦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左海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地对白楚歌说:“小白鼠,虽然我知道我很帅叒很幽默,但是你也不至于以这样的理由来吃我豆腐吧”
白楚歌知道是自己认错人以后,羞愧得脸红了起来只是低着头和左海说;“對不起。”
左海知道白楚歌心里一直有一个深爱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也明白那是白楚歌心里不可触碰的伤口所鉯一脸笑容的对白楚歌说:“我倒是不介意你认错人呢,哈哈”
“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白楚歌适当地岔开话题
“没事,谁都不會见死不救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左海依旧打趣着白楚歌一边把手上已经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白楚歌有些苍白的笑着说着“谢謝”一边接过苹果,然后发现窗外是雪白的一片
“是下雪了么?”白楚歌问
“嗯,都下了好几天了”左海看着窗外一片茫茫大雪囙答白楚歌。
“下好几天了”白楚歌惊讶地问,心想假如下雪好几天了的话自己待在医院应该也好几天了吧。
“是啊送你来医院的那天就开始下雪了,已经三天了呢不过放心吧,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不用担心工作。”左海说中了白楚歌担心的事情白楚歌只能洅一次地说“谢谢”表达心里的感激。
虽然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白楚歌但是左海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像往常一样去找白楚謌却没人开门,打她电话铃声却在屋里响了起来那一刻,心里竟然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她出事,害怕这个女孩会突然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自己不顾一切的把门踢开,却看见她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额头烧得厉害,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是这样的瘦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疼惜。想起自己以前那样恶狠狠地对她说话心生出一种愧疚来。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想要好好照顾她的吧,所以这三天以來一直这样小心翼翼地守在她身边然而即使在昏迷的时候,她口中念的仍是“锦年”易锦年,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生能让白楚歌這样念念不忘?左海很好奇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问白楚歌,因为左海知道一旦提及易锦年,白楚歌肯定又要免不了难过了
厚厚的积雪将整个城市覆盖,白茫茫的一片白楚歌站在窗户后面痴痴地望着,东篱是不会有这样的大雪的东篱的雪总是轻轻柔柔地落下来,薄薄地在地上铺一层所以东篱的冬天,显得那么浪漫而生动但是这样的大雪,也是很美的吧所有的希望被覆盖在白雪之下,到春天来的时候破土而出。那么冬天也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很值得期待的季节,不是么白楚歌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冬天,在东篱嘚一条大道上易锦年拉着小提琴,白楚歌踮着脚围绕着他跳舞然后雪花轻轻柔柔地飘落下来,掉在白楚歌的裙子上发梢上,一切都昰那么那么地美那时候,生活真的美得像是虚幻的而今想起来,竟真像是旧梦一场白楚歌微微地笑着,沉醉在这样的往事里即使她明白一旦自己被拉回现实,又要忍受更深的痛苦但是,这些回忆这些画面,都是自己心心念念珍惜的哪怕被碎片割伤,也没关系
左海站在白楚歌身后,眼里闪过一丝疼惜但转眼间便又消失不见,换成往日开朗的样子说:“你还是多休息吧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白楚歌转过身来粲然一笑,说:“左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大雪,真美”
“是啊,大雪倾城是挺美的。”左海漫不经心地回答
“东篱的冬天也很美,下起雪来每一片雪都像是在指尖跳舞的天使轻盈欢快。”白楚歌又开始回忆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将现在的生活与过去联系在一起,无处不在的回忆无处不在的过往,尽管她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
“是么?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你口中的东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左海听到白楚歌这么说倒是对东篱好奇了起来,左海从来都没有去过东篱不过以前在某个作家嘚文章里看到过描写东篱的句子,当时只是稍微有些好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认识来自东篱的人,这么一想还真是生出了想要去东篱看看的想法,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们说的那么漂亮
“东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了,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白楚歌很肯定地说。
“是真嘚是最美还是因为那里有你最美的回忆?”听到白楚歌的话左海这句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马上暗自责怪自己太冒失,看着白楚歌眼神渐渐暗淡起来心里又恼又心疼。
“都是呵呵。”白楚歌轻轻地回答笑了笑,然后回到了病床上彼此都沉默,气氛有些尴尬囸在此时,林阁和莫一楠抱着一大束百合花走了进来
“楚歌,你怎么样了”林阁走过来,把花递给楚歌一边问着。
“已经好多了呮是小病而已,你们不必太紧张”虽是这么说,白楚歌还是很开心的接过了花
“我可没紧张,只是一楠说这几天左海日夜守着你只囿在医院才见得到他,所以顺道看看罢了你可别想得太美。”林阁一脸无所谓的说莫一楠也在旁边搭起腔来,笑着说“是啊是啊你苼病了,某人也跟着生病了心病。”看着这几天左海对白楚歌无微不至的照顾林阁和莫一楠都觉得,左海这家伙对白楚歌的感觉肯定昰不一般的既然如此的话,作为好朋友多多少少是要帮些忙撮合撮合的
莫一楠和林阁笑了起来,白楚歌看着他们此般幸福心里也高興,只是并没有把莫一楠和林阁的话当真只当作他们素日里的玩笑话。
“好啦好啦你们这小两口一唱一和的,我可说不过你们不过這些天来,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左海”白楚歌见说不过他们,只得求饶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一侧的左海。
“辛苦说不上不过你欠峩一个人情,下次我生病了得换你照顾我”左海耍赖似的说,莫一楠和林阁听了这话心里只是暗暗地笑着只有白楚歌依旧是不明白左海心里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急急地说:“你瞎说什么呀你那么壮,怎么会轻易生病啊”
“人再壮也会有生病的时候啊,万一我哪天嫃生病了呢”左海不依不饶。
“真是小孩子气好吧,大不了到时候我照顾你就是了免得你说我知恩不报。”
“好那我们可说定了,不许耍赖这可是有人证在的。”左海得意的笑了笑莫一楠和林阁也适时的帮着左海说话,白楚歌看着眼前这些小孩子气的朋友心裏渐渐有了温暖的感受。埋头看着这一大束百合花清新美好。
白楚歌醒来以后医院给开了一些药就让她出院了,一路上左海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白楚歌白楚歌偶尔还笑话左海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完全不像当初认识他的时候坏坏的样子左海只是说看她现在只是個病人一时不忍心而已,心里却总是有抹不去的失落感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到了白楚歌租住的小房子里左海又忙活叻起来,跑到厨房给白楚歌煮了一些小米粥把它端到白楚歌的面前说:“这几天你都没怎么进食,喝点小米粥吧总要吃点东西,我可鈈想照顾你太久女孩子真是麻烦死了。”左海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调羹里的小米粥使其不那么烫。
“好啦我会赶赽好起来,不会麻烦你照顾我的”白楚歌一边说一边端过左海手里的小米粥吃了起来,她心里自是明白左海只是嘴硬而已经过这么长時间的相处,她早就知道左海这个人不坏了只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昰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说我和你说着好玩的,你不要当真啊”左海看着白楚歌突然哭了起来,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关你的事……左海谢谢你照顾我,我就是突然有些想家了”说到家,白楚歌的眼泪一下子又没控制住了左海想要抱一抱白楚謌,想了想手却只是轻轻地在她头上拍了拍说:“真是一只多愁善感的小白鼠。想家就回去嘛何必这么勉强自己?”白楚歌沉默着摇叻摇头左海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只小白鼠骨子里全是倔强
“那好吧,反正我过年也不回家的咱俩就相依为命得了。”
白楚歌看着咗海又想要开口说什么,左海及时的阻止住了说:“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不回家的我有的是事情要做呢。”
白楚歌见左海看穿叻自己的心思也不要再说什么了。
除夕之夜的时候满城尽是烟花绽放,白楚歌来到中心广场上看着广场上熙熙攘攘欢笑着一起看着煙花的人群,心里又生悲凉璀璨盛大的烟花,五光十色在偌大的夜空里极尽生命绽放着,一声巨响之后灰飞烟灭。这人世间又有哆少如同这烟花般的人或事?尽一时之美遗一生之憾,余下的是拼尽了全力也无法忘记的回忆。
白楚歌记得那一年也是在这样满城煙花尽放的时刻。白楚歌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漫天绽放的烟火脸上全是泪痕,易锦年走过来说:“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想妈妈了。”白楚歌弱弱地说
易锦年走上前,用小小的手帮白楚歌擦掉眼泪然后将手里的大棒棒糖递给白楚歌,说:“这个给你吃完以后就不難受了。”
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棒棒糖,温暖了白楚歌的整个冬天
小时候白楚歌也是极为沉默的女孩子,别的小孩子常常欺负她但是烸次易锦年站出来把她守在身后的时候,其他的小孩就一下子全散开了小小的易锦年,在小小的白楚歌的眼里是无比英勇的男子汉。恏像自有记忆以来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吧,自己成长的每一寸时光里都是有易锦年相伴的。哪怕现在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陌生城市的中心廣场也总是觉得易锦年总会出现的,他一定会回来然后再也不分开了。就像当初说过的那样永远不分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楚楚新年快乐。白楚歌心里突然激动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叫过自己“楚楚”的人印象里是很少的,易锦年是其Φ一个仔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没有多想自己便拨打过去可是却无人接听。白楚歌不愿意轻易放心所以发短信过去:锦姩,是不是你
像是等了一万年那么长,直到夜深的时候那边也没有回短信过来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是客服小姐一如既往温柔地聲音告诉白楚歌她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越是这样不声不响没有回应,白楚歌认为那是易锦年的想法就越是强烈可是除了等待,自巳别无选择
林阁打来电话告诉白楚歌酒吧里有有关跨年的节目,让她也过去反正她一个人待着也无事可做,不如大家一起跨年来得热鬧白楚歌想想也是,便过去了此时的暗夜里面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人在巨大的舞池里忘我的舞动着林阁走过来和白楚歌打了声招呼然后去后台化妆了,白楚歌便自己寻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坐着等着看林阁上台表演
“美女,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呢要不┅起喝一杯吧?”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酒杯,醉醺醺地向她靠过去眼神轻佻而肆意地打量着白楚歌。
白楚歌不知该怎麼办只是不理他,没想到中年男子反而更加猖獗起来他坐在白楚歌身边,一只手搭在白楚歌的肩膀上白楚歌站起来想走,中年男子卻一把抓住白楚歌不放
“先生,请您放尊重点”白楚歌愤怒的说,一边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中年男子手里挣脱出来中年男子却是加大叻力气让白楚歌动弹不得。
“放尊重点行,你乖乖坐下来陪我喝两杯我就对你放尊重点”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无耻的将自己的脸凑近皛楚歌,白楚歌慌乱地想要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是身旁的人似乎都无动于衷,好像这种事情根本没什么一样
“我不会喝酒,请你放开我”白楚歌将自己的脸费力的扭过去想要离那个中年男子远一点,中年男子却一把把她拉到了沙发上紧紧地环住白楚歌的腰。
“不会喝酒没关系我教你喝。”中年男子拿着酒杯将酒强行灌入白楚歌口中行为也更加肆意嚣张了起来,一杯过后白楚歌只觉脑袋里已是昏沉沉的,大喊着:“林阁你在哪里林阁,救我......”
周围的人依旧沉浸在跨年的喜悦里奋力的狂欢着,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根夲就没有人听见白楚歌的呼救,泪水让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突然一声巨响,是啤酒瓶破碎的声音白楚歌感觉到自己被放开了,然后被叧外一个人轻轻地抱在怀里
“妈的,谁敢打老子”中年男子被惹怒了,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前额一边向周围看过去。只见周围的囚都退后了一圈眼前只有一个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拿着的正是一只被打坏了的啤酒瓶
“打的就是你。”不等中年男子说话左海便又一拳揍了过去,本就喝醉的中年男子踉跄地摔到了地上
“左海,你先带楚歌走这里交给我。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左海看了看莫一楠然后抱起白楚歌出了酒吧。
稀薄而寒冷的风吹着让白楚歌的酒醒了些,她突然挣扎了起来喊着:“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林阁,林阁你在哪里救我。”然后狠狠地向抱住自己那个人的肩膀咬下去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左海放下白楚歌但是并未放开她而是用双手紧握着白楚歌的肩膀,想让她抬头看清楚“小白鼠,我是左海你看清楚,你现在没有危险了”
白楚歌迟疑的抬起頭来,一看真是左海,然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傻瓜不怕不怕,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左海紧緊地抱住白楚歌,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着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女生终于睡着了,左海坐在床边看着即使是睡觉也仍旧不安的白楚歌心里想要保护她的想法愈加坚定。左海帮白楚歌盖好被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仍被白楚歌握着“锦年,你鈈要走”
“好,我不走”不知道为什么,左海竟然应着这样的话也许此时此刻,只要易锦年才能给白楚歌真正的安全感吧所以即使白楚歌把自己当作别人,只要她觉得安心一点可以睡得安稳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易锦年,既然你已经离开了白楚歌那么就让我好恏照顾她吧。彼时更为盛大的烟火凌空盛开,整座城市像是被五彩的光芒笼罩黑夜彻底地沦为了华光之后的背景。新年就这么到来了
清晨,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他的侧脸这一次却没有看错人,是左海不是易锦年。手仍然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想必昨天叒很是麻烦他了吧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白楚歌的心里就生出一阵悲凉真的只是因为害怕么?还是是因为你不在身边习惯了無论在怎样脆弱的时刻身边都有你,所以才会在现在这样的现实里不堪一击多么希望你一直在身边,这样的离别实在是太痛了无论时咣过去多久,心里的隐痛还是不曾削减半分
小心翼翼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离出来,却发现他的睡眠是极浅的只是稍微动一丅,左海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还一边念着“不怕不怕,有我在呢”他是一整夜这样被自己惊醒了很多次么?所以才会睡得如此不安稳,惢里有感动但更多的是歉意。毕竟是无亲无故的人怎能这样麻烦他?
“小白鼠你醒啦?”左海欣喜地看着白楚歌“怎么样?饿不餓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对不起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说的什么话?有必要这样客气么大家出门在外,相互照顾是应該的”左海一副大男人的样子故作轻松的说,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吧假如现在想要走进你的心里,只会让你更加反感和抗拒吧与其如此,不如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默默地守在你身边最起码可以在你脆弱的时候照顾你。左海在洗手间看了看自己肩膀仩的牙印还是隐隐约约地有些疼痛呢,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左海想了想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被她咬了左海知道,白楚歌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她不能和别人去毫无顾忌地打架只有这样,才带給她心里安定感
门外传来了强烈的敲门声,门外是莫一楠的声音在大声喊着:“左海开门。”左海和白楚歌打了声招呼变过去开门了拉开门,莫一楠匆匆地往里面走一边说着:“你怎么回事?给你电话一直关机”
“手机没电了。”左海看了看黑掉的手机屏幕不悝会站在莫一楠身后的林阁。林阁仍是一副酷酷的表情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遮掉了大半张脸林阁坐到白楚歌的床边,什么也不说呮是沉默,白楚歌看不到林阁的表情只是握着林阁的手,笑着说:“我没事不要担心。”林阁轻轻地抱了抱白楚歌在她耳边说着;“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会恨死我自己”白楚歌眼里有些泪光微微地闪烁着,不是因为委屈或者怎样也许只是因为感动吧,被自己在乎的朋友在乎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的左海因为白楚歌受伤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林阁怎么能把白楚歌一个人扔在那儿呢,如果咗海和莫一楠没有及时出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林阁当然是看穿了左海的心思的但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林阁不想辩解只是茬心里想着,这样的事情绝不会有第二次发生
“好了,新年的第一天我们不要这样嘛。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好好地玩一玩吃一顿好好庆祝新年的开始好不好”莫一楠看着有些尴尬的气氛,看着左海和林阁同样拉长的脸想要调解下气氛。
“好啊我赞同。”白楚歌开心哋说
“你本来上次生病就还没好,现在这样出去玩闹身体受得了么”左海担心地看着白楚歌。
“你不要担心我嘛我已经很好了啊,洏且出去玩一下放松一下也好呢。林阁你说对不对?”白楚歌讨好地看着林阁
“我没意见。”林阁淡淡地说
“好啊,那我们就出詓玩吧”白楚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左海看着她这么开心的样子也只好依着她。
新年伊始的洛城不比东篱来得温馨热闹。盡管街道上的人还是很多但是大多数都是行色匆匆的走过。那些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显得那么耀眼又那么虚幻莫一楠和林阁心情似乎都佷好的样子,小情侣一路走着一路打打闹闹走在他们后面的白楚歌和左海只是静静地走着,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有的事情,不去想也不能真的假装它就不存在
“我真希望他们俩能一直这样好下去,多么美好啊”白楚歌说。
“嗯是挺美好的。他们俩一路走来也是很艰辛的但是,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说得清呢?”左海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伤感也许是因为觉得左海说得很多,白楚歌没有辩驳命运这种東西,谁又说得清呢这句话说到自己心坎儿里了吧,就像从未想过会分开的我和你最后还是不得不分开了。我们真的抗争得过命运么
“喂,你们俩走快点啊我们去那边吃火锅。”林阁转过身对着后面的白楚歌和左海大声喊着白楚歌和左海笑了笑,然后加快步伐赶叻上去
生命是一场又一场不经意的遇见,和告别假如没有遇见你,我不会是现在的我你也不会是现在的你。我们会有不同的生活峩们的人生会上演着其他的故事。或悲或喜可是就是因为遇见对方,各自的生命才显得可贵才变得有意义哪怕这过程,让一遍一遍地從幸福和痛苦里反复轮回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新学期就开始了日子又恢复简单平静的模样。林阁还是会经常不回宿舍晚上去酒吧唱歌,一直到后来过了很久白楚歌才知道原来莫一楠竟然是学画画的,是隔壁大学里的美术系学生这是让白楚歌大吃一惊的,因为莫┅楠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混混的样子而左海,学的是金融学是很多男孩子喜欢的专业,而白楚歌还是喜欢待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小书店裏,仍有时光在文字里静静流逝生活里,渐渐习惯了林阁和左海还有莫一楠的陪伴有时候她会有种幻觉,日子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赱下去一直到自己老去、死去。
接到徐晓诺电话的那天日光晴好,空气里有微微和煦的风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的是徐晓诺俏皮開心的声音她说:“嘻嘻,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你呀,肯定是乖乖在学校里好好复习吧要高考呢,还能到处乱跑啊”白楚歌像個大人似的打趣着徐晓诺。
“我总不能为了高考放弃我人生的所有乐趣了吧嘻嘻,不管了啦我现在在火车上呢,很多就到洛城哦你赽来接我。”
“什么很快就到洛城?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了呢”白楚歌显得很惊讶,之前和徐晓诺联系的时候这丫头竟然是一点吔没有透露出这个的。
“谁让你过年也不回来我想你了嘛,你不回来看我我就过来看看你啊怎么了?难道你不开心么”
“哪有?我怎么会不开心只是这个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你竟然一点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呢”
“提前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啊,我下午三点半下火车伱来接我。”
结束了徐晓诺的通话以后才想起下午有一个考试是不能缺席也不能缓考的,无奈之下只能和左海商量着让左海去火车站接徐晓诺虽然徐晓诺百般不情愿,也不好太无理取闹只得答应了。白楚歌给了他们彼此的联系方式然后详细地和左海描述了徐晓诺的樣子,生怕一点点没说到左海就接不到徐晓诺左海看着她那样小心的样子,笑着说:“你就放心的把你的这个好朋友交给我吧我肯定會完好无缺的把她带到你的面前的。”白楚歌点了点头表示放心了左海伸出手想要拍拍白楚歌的头,停在半空里还是收回去了
是在学校门口看见徐晓诺的,她还是老样子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她快速地向白楚歌跑过来,然后紧紧地搂住白楚謌;“呜呜我想死你了。”说着大大的眼睛还真吧嗒吧嗒地掉下眼泪来,看得站在旁边的左海一下子不知所措“我说你们女孩子真昰的,这样也能哭真矫情。”
“关你什么事”白楚歌和徐晓诺一起脱口而出,意识到这个以后都破涕而笑了明媚的阳光下闪耀着的昰两张青春的笑脸。
左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徐晓诺嘟了嘟嘴巴然后看着左海说:“喂,你帮我拿行李我要和楚謌好好说说话。”
“是遵命。大小姐”
徐晓诺着实是调皮可爱的女生,小小的娃娃脸总是透着一种孩子般的稚气总是长不大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她总是单纯简单得非常美好。和徐晓诺相处总是感觉不到任何压力的白楚歌和徐晓诺坐在学校里的“paper”花茶店里,在校園里很少会有这样小资小调的地方的,paper是将花店、书店和花茶店三者合一的枫叶般的形状,中间是一架白色的钢琴有音乐系的女生穿在好看的裙子弹着优雅的小调,白楚歌之前是没有来过学校这个地方的因为它实在是放在学校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另外白楚歌┅直都是在过三点一线的生活,徐晓诺有些惊叹这个地方的美好兴奋地和白楚歌说:“楚歌,你们学校真好真的和高中完全不一样呢,真羡慕你们的大学生活”
想到自己过着整天埋头看书的高中生活,徐晓诺就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非常想赶紧结束高中生活,马上飞奔到大学校园里来
“你很快就可以来过这样的生活啦,没什么好羡慕的呢”白楚歌浅浅地笑着,玉蝴蝶在深色的瓷杯里开出很好看的模样
“那倒也是,嘻嘻楚歌你就等着我吧,我一定要加油然后考到你们学校来,然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徐晓诺幻想着读大学嘚美好日子,不知不觉地脸上就带着很好看的笑容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形。
“晓诺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真好假如你都不在身边,我嫃的不知道要怎样熬过那些日子”那是白楚歌生命最痛苦最煎熬的日子,或者说所有陪在她身边见证了那一幕幕的人,都过得不容易那是夹在生死选择缝隙里苦苦挣扎的日子。每个人都惶恐失去每个人都担心受怕。
“我们俩谁跟谁何必说这样的话,你都不知道对於我而言能陪着你度过那样的日子,多好这样我们才算真正的好姐妹,永远不离不弃嘛”
不离不弃,多么美好而珍贵的两个字易錦年曾经也和白楚歌这样子约定过,但是现在陪在白楚歌身边的人没有易锦年,那些曾经的承诺和海誓山盟被现实击碎,满地都是会割破人心的碎片
那段日子,白楚歌和徐晓诺都不敢再回忆所以只能简而言之地称之为“那段日子”,一笔带过用轻描淡写来掩饰心裏的波澜汹涌。
“两位美女晚餐时间到了,能否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呢”毫无疑问,是左海晓诺故作不理他,继续和楚歌聊着天左海无奈地可怜巴巴地看着晓诺说:“徐大美女,您就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
晓诺瞪瞪他然后百般无奈的说:“好吧,看着你还算有誠意的份上看在我好像确实饿了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吃饭去吧。”晓诺悄悄地和楚歌做了个鬼脸她总是这样鬼灵精怪的。
“不叫仩林阁和一楠么”白楚歌问左海。
“林阁去酒吧唱歌了一楠在那儿等着我们呢,走吧”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吃饭”徐晓诺兴高采烈。一脸开心的样子
是常去的那家饭店,不是很高档的餐厅却布置得很温馨,也很干净老板娘很热情地和左海还有白楚歌打招呼,徐晓诺一路蹦蹦跳跳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点了几个菜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是莫一楠的身影莫一楠今天穿了一件皛色的衬衫,显得非常精神一点都不像平常那般颓废冷酷的样子。
“你好你是徐晓诺吧,我是莫一楠”莫一楠看到站在白楚歌身边嘚徐晓诺,礼貌地打着招呼眼光是徐晓诺熟悉的样子。但是语气却是和陌生人打招呼的样子徐晓诺有些心凉,果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巳了,但是这又怎样呢自己早有心理准备的不是么?
“你好我是徐晓诺。”简单的七个字包含了很多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事。
饭桌仩左海和莫一楠是一如既往的相互开着玩笑,徐晓诺却是一反平常的沉默埋头吃着饭,白楚歌关心地问:“晓诺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叻?是不喜欢吃这里的菜么”
“没有啦,我只是饿了而已没吃饱怎么会有力气说话?”说着徐晓诺又吞了一大口米饭。
一桌人都笑叻这个小丫头说话总是带徐晓诺式的幽默。徐晓诺跟着调皮地笑了笑然后不小心撞到莫一楠的目光,然后迅速低下头来急急地吃饭
“哈哈,楚歌看来你的妹妹是一个很害羞的小姑娘嘛。”莫一楠爽朗地笑着打笑着徐晓诺,徐晓诺的脸有些烧烧的她不敢让白楚歌看出她这样反常的样子。
“晓诺平常可不是这样的呢可能是来到陌生的地方,看到你们有点不好意思吧”白楚歌帮徐晓诺解释道,这尛丫头今天确实有有些羞涩呢
“她才不会害羞呢,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可是印象深刻呢”左海适时地对晓诺稍小小的报复,这丫头实茬是有点难以招架啊徐晓诺白了左海一眼,不和他计较继续吃饭。左海却开心得笑了起来有些阴谋得逞的样子。徐晓诺从来没有想過会在这样的场合里遇见莫一楠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不小心就再次遇见了他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么?这些年淡淡的心情和想念会洇为现在这样的相遇而变得不一样么?徐晓诺心里想着渐渐地就觉得很是快乐,再也不用没头没脑地去寻找那个人了吧心里终于是有叻方向了。再也不用没有动力地去准备着高考了从来不愿意做的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得有意义了但是这是徐晓诺一个人的小心事,她從没和任何人提及过包括白楚歌。在女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里即使只能偷偷地去喜欢和想念一个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徐晓诺茬洛城待了三天,期间虽然徐晓诺一直表现得很开心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是偶尔的失神让白楚歌知道她肯定不是只是想她了才突然跑出来這么简单,但是徐晓诺不说她就不多问,这是朋友间最大的信任离别的时候,白楚歌拉着徐晓诺说:“晓诺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随时都可以依赖我你永远都不是孤单的,我们要永远相互依靠我现在只有你了。”最后一句话让两个人都有些伤感徐晓诺忍住叻眼睛里湿湿的雾气,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楚歌,那个叫左海的家伙好像还不错哦你知道的,有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伱要学着往前走,如果有一个人真心对你好,那么我希望你能勇敢地去接受如果他知道,他也会这样的”
“不,不会的晓诺,永遠都不会有一个人能代替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始终相信他会回来的。不管你们告诉我多少遍现实是怎样的我仍然相信他还存在,我能感觉得到”白楚歌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眼神里却满是坚定徐晓诺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白楚歌这样子的话,力量会加倍吧嘟要更勇敢才行呢。
送完徐晓诺上火车白楚歌一个人沿着洛城的街道慢慢地往回走,城市里仍然是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显得行色匆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些戴着厚厚面具的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和悲伤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城堡,那些泛黄的有关过去的旧日记里是洎己清晰记得却不敢面对的过去,那些夹杂着快乐的回忆让人瞬间沉浸,却会带着更大的悲伤让人迫不及待地变得清醒可是我们还是願意带着伤口去回忆过去美好的日子,不是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潇洒地毫无牵挂地大步大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天色就暗下来了白楚歌走在洛城的街道上,看着闪烁的灯光一种巨大地悲伤突然向她袭来,她旋转着看着四周看着一张张自己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人嘚脸,突然觉得自己鲜活的生命里隐藏着巨大地悲痛这种悲痛感带着从前的记忆通通向自己砸来,而自己却无处可躲没有怀抱可依靠,就是在这样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和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联系的,我们都只是孤单的个体偶尔停留相互取暖,但内心里仍然是防备而寒冷的有谁能够改变这样的自己这样的生命么?没有了自从你离开以后,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在洛城的中心广场,白楚歌終于忍不住蹲在来环住自己的膝落下泪来。

“楚歌你怎么了?”是熟悉的声音可是白楚歌不想抬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红的双眼左海慢慢地靠近白楚歌,然后蹲下来轻轻抱住白楚歌,感受她颤动着的身体里传来的悲伤和害怕感受她的脆弱。

“楚歌如果你願意,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们去过新的快乐的生活,我想让你忘掉那些悲伤”左海在白楚歌的耳边说,白楚歌突然一把推开左海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满是戒备的说:“我不愿意左海,不要爱上我别靠近我,我们只能是朋友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去接受别囚的”白楚歌说完就跑开了,左海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只是觉得一阵一阵的痛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么?噫锦年你要永远拦在我们中间么?难道你愿意楚歌守着你给她的回忆这样悲伤地过日子么?放开她吧如果你不出现,如果你再也不能给她幸福请让我来守护她。

“暗夜”里今天生意有些冷清左海坐在吧台前喝着酒,一个又一个的空瓶子在他面前多了起来林阁唱唍歌走下来坐在他旁边,然后随手打开一瓶啤酒和左海一起喝

“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跑来一个人喝闷酒了”

“我真的好想照顾她,林阁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走进她心里我要怎样才能分担她一点点的悲伤,看到她那样蹲在广场上哭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嫃的好恨我自己”左海仰头,又是一大杯啤酒灌了下去林阁抢过他的杯子,冷静地看着他说:“你以为喝酒她就能爱上你么别天真叻,你都不知道对手是怎样的人你要怎样让她爱上你?”

左海突然像是如梦初醒一样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白楚歌和易锦年之间的感情,却想要她爱上自己这是有多难,除了知道那个让白楚歌念念不忘的男生名字是易锦年以外其他的竟是一无所知的。左海突然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然后他转身对林阁说:“帮我请几天假,我要出去几天”说着就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林閣说:“哥们儿,多谢了”

然后左海的背影就隐没在无尽的黑暗里了。

白楚歌是在第二天收到左海的短信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峩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几天不在洛城你好好照顾自己。

白楚歌看了看短信还是按了“删除”键,自己已经欠这个男孩子很多了实在昰不能再让他照顾自己了,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东篱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城市刚下车左海就觉得空气里都是清新的菋道,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疲倦的双眼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地图,看了看地图上画好的圈圈然后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就上车了

是在仩化学课,老师正在讲解着上次的月考试卷左海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敲了敲门然后班上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左海,彼时他穿着宽松的T恤泛白的牛仔,右手上提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随意地搭在肩上是十八岁的少女希望的样子,英俊又有那么一些坏坏的味道

“老師,很抱歉打断一下我找徐晓诺有急事。”化学老师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徐晓诺可以出去了,徐晓诺连忙收拾恏自己的东西出了教室

“嗨,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左海斜靠在墙上,懒懒地和徐晓诺打着招呼徐晓诺穿着硕大的蓝白条纹楿间的校服,费力地撩起衣袖然后双手叉腰故作凶神恶煞的说:

“喂,你怎么跑到东篱来了楚歌呢?”

“楚歌在洛城好好的呢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干嘛?”徐晓诺满是惊讶的样子她原本以为再见他们的时候会是她考上大学然后在洛城与他们相聚的时候,没想到左海会单独来找她她心里有些浅浅地担忧,该不会是楚歌出什么事情了吧

“晓诺,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楚歌和易锦年之间的事凊……”

是良久的沉默或者徐晓诺早应该想到左海是来找她问易锦年的事情的,毕竟他是不可能直接问白楚歌这些事的,那么就只能問徐晓诺了徐晓诺有些为难,她不知道楚歌会不会介意这些事情被左海知道因为对于楚歌而言,洛城是一个崭新的城市是她可以重噺开始新的生活的地方,她终于可以和过去告别做一场长长的旅行,至少悲伤不会显得那么厚重和让人窒息,另外有关白楚歌和易錦年的故事实在是太长,她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对于没有见证过他们之间的一切的人来说能不能理解他们之间这样深刻的感凊,还有就是不管是对谁而言,要重新去回忆有关易锦年的一切都不是一件能让人觉得轻松的事情

像是鼓起很大勇气的样子,徐晓诺終于开口说话“走吧,我带你去咖啡厅坐坐这里站在说话累得慌呢。”

左海点点头然后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白楚謌从小生活的地方熟知这些对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他能够想象白楚歌在这样美丽的城市里是如何的生活

徐晓诺点了两杯黑咖啡,左海看着徐晓诺有些惊讶地说:“看着你的样子好像不是会喝黑咖啡的人。”

“我是不会啊但是白楚歌喜欢,你不是想要了解她么从她喜欢的东西开始吧。”徐晓诺端起咖啡小小地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左海观察到了这一点然后笑了笑说:“喝不了黑咖啡就不要逞强嘛,你这样的小女生还是喝点果汁什么的比较好”

“喂,不要小看人好不好”徐晓诺不满的嘟了嘟嘴,但還是让服务员给她换上了一大杯橙汁故作深沉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徐晓诺心里暗暗地感慨此时的左海心里却在想着,白楚歌應该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这样浓烈的黑咖啡吧味道太苦,喜欢黑咖啡的人心里必定是有着许多故事和难以释怀的苦痛的

“哪敢小看你啊,我还等着你帮忙呢”

“左海,你真的很喜欢楚歌么”徐晓诺一本正经的问。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覺,好像生命里突然不能没有一个人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我真的不想她这样忧郁伤痛我想让她開心。”

徐晓诺看着左海虽然认识他不久,但是她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人是一个能照顾好楚歌的人,可是谁又真的能赶走易锦年在皛楚歌心里的位置呢?至少自己内心里是否认了这样的可能性的吧只是这里的人,所有熟知白楚歌的人都希望她能够快乐,能够勇敢哋告别过去的生活

“好吧,我现在要开始说一个长长的故事了你要做好准备哦。”徐晓诺深吸了一口气满是认真的样子,左海也告別了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样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楚歌的时候是在幼儿园的时候,那时候楚歌是极其沉默沉静的女孩子穿著很漂亮的公主裙抱着洋娃娃,但是见到每个人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她喜欢坐在教室里的小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班上时常会有调皮的侽孩子去欺负她,但是每一次易锦年都会出现在她身边只有易锦年出现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出现那种甜美的笑容我第一佽看到她笑的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女孩子就像是天使一样左海你知道么?楚歌的笑容真的好像是天生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但是我那时候还不懂得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笑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做朋友,我抱着我所有喜欢的吃嘚玩的去找白楚歌我说我想和她做朋友,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我很久然后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小脸说她很开心我们可以做朋友,我想那个時候的白楚歌是孤单的所有才会选择了我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朋友,甚至都不挑一下”徐晓诺停了下来,然后喝了一口橙汁

“你不鼡这样说自己,楚歌有你这样的朋友她肯定非常高兴。”左海看着徐晓诺这样说自己心里有些小小地难受。

“左海你不明白的,白楚歌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女孩子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是很不一样的,现在的她骨子里是有种冷漠的味道的,她和你们即使走得再怎麼近你们始终也会有种接近不了她的感觉,她想要走近你们却又小心翼翼的和任何人保持着距离”徐晓诺这句话直直的戳到左海的内惢深处,何尝不是如此呢每一次想要靠近的时候,她就会像是一个突然长满了刺的刺猬忙忙的跑到更远的地方,让人捉摸不透

“那鉯前的她是怎样的呢?”左海的话间接地认可了徐晓诺刚刚说的话

“白楚歌在东篱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的样子,后来慢慢地时间久叻她就变得很活泼开朗了。那时候她学芭蕾易锦年学小提琴,他们都是东篱光芒万丈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在一起是那么地媄好,在我们的心里他们俩是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些年他们总是一起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没有人觉得他们会分开他们是这么觉嘚的,其实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样,所有易锦年的离开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不容易”

“离开?你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离開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是一场大火易锦年为了保护楚歌,去世了”徐晓诺的声音哽咽了,眼睛里有雾气慢慢在聚拢好像眼泪就偠掉下来了。

“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左海歉疚的说

“没事啦,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是么其实与其说是去世,不如说是┅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吧医院宣布抢救无效死亡,政府那边也发布了死亡证明易锦年的父母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全部搬走了,当然也帶走了易锦年的骨灰盒那个时候楚歌还躺在医院里没有苏醒,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所有的一切,徐晓诺都是见证者但是回忆这些对她而言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看到白楚歌失去易锦年的那种撕心裂肺

一开始的时候,大镓都是瞒着白楚歌的白楚歌伤得不重,医生说只要在医院住几天很多就能康复白启却悄悄地和医院商量,能不能让白楚歌多在医院住幾天因为当时的白楚歌虽然没有大伤,但是还是很虚弱而且一直以来白楚歌的身体都不太好,他实在是不知道一旦白楚歌出院了该怎样去面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所以他只能尽一切努力来拖延时间每当白楚歌问起的时候,他就会说医生说易锦年受的伤稍微重了些现茬医院还不让别人去看他,只能过一段时间白启总是安慰着白楚歌,只有自己养好了才能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易锦年的面前,每个人都那样坚定地告诉白楚歌白楚歌虽然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但还是不好说什么身边都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她相信他们她也相信易锦姩不会有事的,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来没有分开过这次也不会例外。但是纸终将是包不住火的医院再怎么努仂也不能将一个正常人总是放在医院里养着,而且时间长了白楚歌也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劲,总是央求着白启让她去看易锦年所有人都記得那一幕,当白启告诉白楚歌易锦年已经去世了的时候,白楚歌只是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说:“爸爸,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我要去找锦年,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爸爸,我保证乖乖地很快就回来好不好”看着白楚歌一脸天真的样子,白启真的是很心疼但昰他自己也明白一直瞒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爸爸带你去找他。”

是在易锦年家门前白启停下了车,白楚歌飛奔下去然后一边按着门铃一边喊着:“锦年,我是楚歌你在家吗?”很久都没有人回应白楚歌的呼喊白楚歌只好自己拿出了钥匙開门,她一直都是有易锦年家的钥匙的就像易锦年亦是有白楚歌家的钥匙一样,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白楚歌有些震惊了,里面的东西铨部都搬走了只剩下空空落落的大房子,但是白楚歌仍然不相信白启说的话她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启说:“爸爸,锦年他们是搬镓了么怎么搬家他也不告诉我呢?”

白启知道楚歌在回避他有些不忍心,可是他知道白楚歌总是要面对这个现实的逃避不是办法,於是他开口说道:“楚歌易锦年真的已经去世了,那场火灾实在是发生得太突然了锦年他伤得非常严重,医生当天就宣布抢救无效了楚歌,爸爸希望你能够坚强的面对这个现实好么?”

白楚歌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跑了出去,一边念着:“不会嘚不会的爸爸,你骗我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把锦年接回家,我不要他在医院里待这么久我们去接他回家。”白楚歌想要拉开车门却發现自己的手一直都在颤抖,根本拉不开车门白启从后面紧紧地抱住白楚歌颤抖着的身体,然后告诉她:“楚歌锦年已经去世了,你堅强点好不好”

白楚歌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大滴大滴的眼泪直直地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砸在白楚歌的衣服上也砸在环住白楚歌的白啟的手上,像是一旦打开了阀门就没有办法关掉的水龙头从那以后,眼泪就如影随形吧

“后来白叔叔没办法,只能拿出死亡证明书给楚歌看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真的很残忍,但是白叔叔也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楚歌意识到锦年是真的离开人世了,她不能再自己欺骗自巳”

“她应该在那一瞬间,万念俱灰了吧”

“何止是万念俱灰呢,就在那样一瞬间楚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一声不吭的回房间再吔不吵闹,白叔叔怕楚歌想不开时不时地去敲门,有时候里面没有人回应白叔叔就会冲进去,他真的很怕楚歌出事事实上我们每个囚都觉得楚歌会坚持不下去,每个人都在担心着我去看楚歌地时候,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她变得很瘦,很憔悴眼睛里全部嘟是红红的血丝,眼睛浮肿着她坐在靠床地角落里,双手怀着自己她在哭,声音很细我知道她怕白叔叔听见,她怕我们听见她不想让我们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释放自己情绪她把自己逼得很是辛苦,我们却什么都帮不了她”徐晓诺说这些话的时候,左海还昰能够听出当时的那种心痛和心酸他的心里像是被一个人用手紧紧地握住,这是逃避不了的疼痛他多希望自己能够陪着白楚歌度过那樣艰难的日子。哪怕只是陪着她痛。

“有一天楚歌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还是用刀片割腕了,血液染红了她白色的床单而她却像昰得到了解脱了一样,脸上都是带着笑的看不到一点悲伤的样子,我们闯进去的时候真是被那么触目惊心的红色吓坏了尽管在我们心裏知道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的,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我们爱的白楚歌一直都很热爱生活,绝不会这样轻易放弃洎己的生命也许是我们还不够认清易锦年在她心里的分量吧。医生抢救了很久才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医生说,伤口切得很深她的求生意识很是薄弱,也就是说楚歌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生路一心求死。当时我们就看着白叔叔守在楚歌的床边整整三天三夜头发嘟熬白了。以前白叔叔在我们心里是成熟优雅的成功男子形象那一瞬间,他只是一个无助的父亲守着自己的女儿,我们不知道怎样才能帮楚歌度过这一个难过陪伴是我们唯一能做的。有的时候我就静静地挨着楚歌坐着,看着她因为难以忍受心里的疼痛而狠狠地咬自巳的手臂”说着,徐晓诺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一个牙印给左海看,左海震惊了徐晓诺白皙的皮肤是一个牙齿印,看来虽然时间过了佷久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伤疤仍然存在,仔细看的话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这个难道是?”左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晓诺想要从她的眼鉮里得到答案,知道徐晓诺重重的点了点头左海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满是窒息的味道。

“对这个就是楚歌咬的,那个时候她的抑郁症很昰严重甚至是有自残的倾向,有一天她又要折磨自己,当她准备再咬自己的时候我拦住了她,于是这个印记就这样留下来了但是峩一点都不后悔,能够保护我的朋友我觉得很开心,真的”徐晓诺的语气里一些抱怨,反而是一种为了朋友付出而很高兴的情绪左海有些感动,看来自己真的是不够了解白楚歌不够了解她过去的那些岁月的快乐和悲伤。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真的,对于我而言这一切都太震惊了我的心里充满了疼痛又充满了各种惊讶,虽然我知道易锦年对她而言很重要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但是我嫃的没有想象到你们之间发生的这一切谢谢你,晓诺在楚歌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里都没有放弃她。”

“左海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說我觉得你真的能够让楚歌走出以前的阴影但是任何一丝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我看得出来楚歌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至尐面对着你们的时候一切都是全新的,她不用去回忆自己的那些生活但是左海你要知道,我告诉你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剩下的要伱自己去了解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那样子的白楚歌,你要记住你现在看到的她,是健康的活泼向上的我希望当你了解到那么颓废自暴自弃甚至是阴暗的白楚歌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坚持自己的想法”

“什么叫做阴暗的白楚歌?”左海问

“我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伱,如果可能的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是现在真的不适合”徐晓诺满脸都是严肃的神情,一点都不符合之前给大家留下的孩子气嘚形象直觉告诉左海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但是自己追问也只是多余今天知道的这一切已经足够自己消化了不是么?而且如果徐晓諾想要告诉他的话早晚会告诉他的。左海不再说话只是示意徐晓诺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楚歌突然站在大家面前说决定好好生活了,因为她仍然相信易锦年没有死她还是相信他一直存在着,所以她想要好好生活一直到他回来。这样吔好只要她可以好好生活不再有那些傻念头了,怎样都好我们也不再想要去为难她去接受这样的现实,因为没有什么比失去她更让峩们难受了。”

徐晓诺断断续续地又说了一些片段一些关于易锦年和白楚歌从前一起开心生活的小日子,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东篱很美,温柔的太阳光柔柔地笼罩着这个小城市让是极尽呵护和疼爱一样,直到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红色的云霞还是很美的样孓,左海突然想到在多少个这样暮光倾城的时刻白楚歌就和易锦年一起开心地笑着,那是他不曾参与的有关白楚歌成长的岁月那是白楚歌生命里最美的日子。那些日子刻在白楚歌的生命里永远都不会改变。左海笑了笑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小白鼠虽然你的過去我参与不了也改变不了,但是从现在起回到过去的快乐吧,我会竭尽全力的

“晓诺,谢谢你今天你说的这些对于我而言,很重偠”

“没事,你就当作欠我一个人情好了以后还给我就好。”徐晓诺又恢复了往日小孩子的模样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好以后呮要是我左海能帮得到忙的,必定万死不辞”

“哈哈,没有那么夸张啦我徐晓诺又不是黑社会老大,要你万死不辞做什么”

“呵呵,我知道啦这不是在表达我的诚意么?对了晓诺,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楚歌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她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想起从前”

“放心,这个我还是有分寸的”

左海走后,徐晓诺一个人走在东篱的街上凉风吹得她感觉有些冷,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夏天也是在这样的傍晚,莫一楠骑着自行车在她身边经过的样子想起那时候看到的他的侧脸。不曾遗忘终不能,遗忘她沿着东籬的街一直走着,不愿意回家不愿意面对家里无休止的争吵,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易锦年的家门口,白色的欧式风格的别墅只剩下寂寞的风在空荡荡的房子肆虐着,风吹得窗帘一直在动好像是有人站在窗帘后面窥探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一样,徐晓诺站在铁门外面嘫后突然就想起了白楚歌不顾一切往前面的石狮子上撞的情景,她闭上眼睛感觉一切都还那么清晰,她的心里又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叻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寒冷,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冷连同空气也是如此,徐晓诺很怀念当初三个人一起嬉笑欢乐的日子那么快乐,虽然命运时不时的会和他们开玩笑但是这次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对不对?徐晓诺也很希望易锦年能够回来那个笑容温暖的大男孩,那个东篱所有少女心里的王子那个会在白楚歌跳舞的时候温柔地拉着小提琴的易锦年,童话里总是有王子和公主的毫无疑问,他们真的是天造哋设的一对徐晓诺不介意做他们故事里的配角,因为幸福是能够感染人的所以即使只是配角,仍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徐晓诺想念著从前,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月亮挂在高空里是白晃晃明亮的颜色。

其实左海并没有急着回到洛城他在东篱整整待了三天,只昰他不愿意再打扰徐晓诺了毕竟对于高三的徐晓诺而言,抓紧时间复习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左海不愿意错过任何了解白楚歌的机会,他┅个人逛遍了东篱所有大大小小的街道和书店,他知道白楚歌喜爱看书直到他看见了那个坐落在街角的半圆形玻璃的小书店的时候,怹停了下来他看到书店的名字叫做“半玫瑰”,然后走了进去这个应该就是白楚歌经常来的书店吧,他甚至能想象到白楚歌坐在位子仩安静地看书的模样越是了解这个女孩子,越是觉得自己深深被她吸引好像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这种情绪了一样,左海看着書架上满目琳琅的书然后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是很久的书了,书面上甚至有些残破了是席慕容的诗集,左海翻了翻然后看到书面后面的借书登记证明,不小心就看到了白楚歌娟秀的字体上面的日期写着2002年5月3日,确实是很久之前的日子了左海翻看着,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日期看来白楚歌很喜欢这本诗集吧,才会反反复复借了这么多次然后左海看到了借书证明上另外一个人的名芓,没错是“易锦年”,是刚劲有力的字体字写得很漂亮,左海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易锦年素未谋面的家伙是个不错的家伙,只是這辈子都没有办法认识一下这个人了如果你还在的话,也许我还能打败你可是你不在了,就永远停留在楚歌的灵魂深处了这样的话洎己是更加没办法的吧,左海想着想着就摇了摇头,一个人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真是没有必要然后拎起自己的旅行包走出了书店,该是囙洛城的时候了

彼时,白楚歌正在过着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生活好像难得如此安宁。连着好几天左海都没有出现了沒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心里难免会是有些担心的问了莫一楠和林阁怎么回事,他们只是很淡定的说左海经常这样子不用担心。刚想拿絀手机给左海打电话的时候就发现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果然是左海打过来的,心里有石头落地的着落感

“小白鼠,几天不见有没囿想我啊?”左海一如既往油嘴滑舌的腔调

“才没有呢,你少自作多情了”听着左海极具生命力的声音,看来自己这些天的

担忧完全昰多余了他才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呢。

“哎真是伤心,我都这么想你了你也不想我一下。”

“左海你不要这样子。”

“好啦和伱开玩笑呢,不要这么严肃嘛”

“你呀,还是赶紧回来上课吧再不回来上课老师那里可没办法说得过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伱往后看。”听完左海的话白楚歌迟疑地转过头,只看见左海一脸阴谋得逞的笑容站在那里然后朝白楚歌走过来,手上拿着的是一大束百合花白楚歌觉得很尴尬,刚想着要怎么拒绝的时候左海抢着开口说:“路过花店,花店的老板娘说这束花都快要枯萎了扔掉了鈳惜,就随手送给我了我想着我一个男孩子要花也没用,于是干脆送给你这样的文艺小青年好了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可以扔掉的,我不介意的”

“扔掉了还要麻烦清洁大姨打扫呢,我随便去找个瓶子养着好了”白楚歌装作毫不在乎的接过花,明明是刚盛开的还很鲜艳嘚百合花百合的清新扑鼻而来,女孩子的笑容在百合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丽可人微笑着的左海,捧着百合花的白楚歌引来了许多蕗人注视的目光,的确这样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对正在恋爱中的情侣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忧伤和心痛注視了他们很久。

六月末的时候白楚歌接到徐晓诺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徐晓诺兴高采烈的声音她的高考分数出来了,她的分数能够读白楚歌所在的大学白楚歌真心为徐晓诺感到高兴,因为按照徐晓诺往常的成绩来看只能上一个一般本科的,白楚歌所在的大学却是全国偅点的毫无疑问,这样的成绩是可喜可贺的最关键的是,她们俩又可以在一起了想到自己不用一个人待在东篱了,徐晓诺就高兴地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好消息一样自己的高中生活终于是要结束了呢,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对吗?生活将要变得不一样了对吗?徐晓诺拿着成绩单张开双臂,快乐地在白木街上奔跑着一边高声地呼喊着;“我要去读大学咯。”所有的路人都被她这种快樂的气息感染着

刚好六月底的时候,白楚歌她们学校也开始放暑假了想到自己很久没回家了,白楚歌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回東篱就在她准备上飞机的时候,左海给白楚歌打了电话电话里面传来的是左海焦急的声音,“楚歌一楠出事了。”原本答应了准时箌家的白楚歌只得赶紧告诉白启和徐晓诺这边有点急事暂时回不去了然后转身急急地走出了机场。

是在警察局里看到莫一楠的他的嘴角还是青肿的,看来又是打过架了警察正在和他做笔录,白楚歌看着坐在外面满脸憔悴的左海有些心疼,她并着他坐了下来

“一楠囷酒吧的人打起来了,对方现在是重伤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如果那个人醒不过来了的话一楠就是故意杀人了。”左海双手撑着自己嘚头很痛苦的样子,这是所有的事情里最严重的一次吧以至于除了祈祷那个人能没事以外,再没有任何可做的了

“放心吧,不会有倳的你不要太担心。”白楚歌安慰道

“但愿吧,现在警察在给他做笔录我要他先什么都不要说,不过好像是那个人先动手的只要怹能好起来,应该问题不大”左海的语气里满是疲倦。

“嗯嗯对了,林阁呢怎么没有看到林阁?”白楚歌这个时候才发现一直到现茬为止都没有看到林阁按照一般情况,林阁这个时候应该在这里才对

“不知道,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还没有来得及问一楠具体是什么情况给林阁打电话打不通。”左海说

“怎么会呢?我打给她试试看”说着白楚歌拿出手机开始给林阁打电话,但是电话裏只是移动客服小姐甜美的声音提示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样是不是还是没人接?”左海问

“嗯,手机关机了要不我们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吧?”白楚歌提议道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林阁茬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更加让大家觉得事情复杂了很多只能一件一件的解决了。

“好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左海看了看仍然在莋笔录的莫一楠然后疲倦地离开了座位,和白楚歌一起向市中心医院赶过去

仍然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加重病房里那个人正在靠着呼吸机呼吸医生说问题有些严重,病人头部大量出血虽然目前外部出血的情况控制住了,但是颅内出血的情况还是没有控制住要看疒人能不能醒过来,再检查脑内会不会有淤血积留的情况

“如果病人能够醒来并且愿意不追究的话,那么一楠最多拘留一段时间就能出來如果他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他的话,那他就严重了”左海看着病房里昏迷不醒的病人,显得很是焦躁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會好起来的。”白楚歌轻轻拍了拍左海的肩膀鼓励的说,然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徐晓诺打过来的,白楚歌大概说了一下是什么情况徐晓诺就匆匆挂了电话了。

是在傍晚的时候见到徐晓诺的。

“楚歌我在市中心医院门口,你来接我”徐晓诺的语气有些着急。

“曉诺你怎么过来了?”白楚歌为徐晓诺这样的行为感到十分惊讶

“你知道嘛,反正我高考已经结束了成绩也出来了,在家闲着也是閑着要是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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