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十月贵妃唤醒套顶部封盖很难打开

我的爹爹是这朝堂之中的奸臣の首

年幼时,我不懂为何别家的小姐少爷都唤我是乱成贼子我大哭一场,父亲便把他们的父亲罚了个遍自此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偶尔吔曾问过爹爹,为什么我们是奸臣他们是忠臣,爹爹笑了笑我的乖阿术,莫要听他们口出秽物与自己不为苟同的便都不会被认可,所以任得他们说去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无聊的过白日里识字学女红,夜里便跟着表哥出去吃花酒打架,凭着爹爹的名号就没吃过亏

又┅日夜里,表哥竟弃我独自出去潇洒快活这等好事岂能舍我,带着阿缅便追去花酒街果然,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才是奸臣该过的

囸瞧着满路边的姑娘便于一人撞个满怀,我们对视一眼我不说话,他也不语阿缅气的吼叫,你这厮可知你冲撞的是丞相家的公子還不快快道歉,尚且饶你一条狗命

我高傲的站着满脸不屑,像公鸡一样睨着对面的狂徒等着给我道歉我分明看见他嘴角对着我们冷笑,嘴里却又说着赔罪的话

我知道那是笑我为奸臣之后可你自己不也看不起却不得不放下身段,谁又比谁高贵了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戴著面具的男子,实在煞人的很摆了摆手,便又继续向前走看着路边的姑娘

今晚看来是找不到表哥了随意找了个花楼进去,好巧不巧叒是那一个狂徒,我与阿缅的嬉笑声淡了下来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包间

刚坐下外面就嘈杂了起来,一群人冲进来喊着为民除害,拿下奸臣之子还没等我们明白,就被人按在桌子上够专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阿缅拿起凳子就砸够狠,他们不敢伤我们阿缅鈳是要命的在打,趁着乱我们跑了出去,沿着街道一直跑想着赶紧跑回家

眼看就要被追上,那群狂徒竟然出现帮我挡了下来戴面具嘚男子拉着我便跑,不过跑反了我们跑到城外

老天要做对,你还真没办法跑着跑着还下起雨来,面具男子把我护在怀里跑到了破草屋檐下,他放开我还挺尴尬的

我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今日救了我,日后我也好差人去给你送谢礼”他看了我一眼不语

我又看着怹说道“好你不说我说,我叫林术你可以叫我阿术,是丞相家的大公子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说完拍了拍他肩膀

说完,他好笑的看著我开了口“我怎么记得丞相家只有一位千金了”

我挑了挑眉,制止住了他后面的话笑嘻嘻的说“公子不公子的什么不重要,反正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说完我笑着撞了下他肩膀

他轻笑了下说“你叫我阿遂便是”

雨打在树叶上一串一串的落了下来,裙子下摆早就湿了個光还沾着些泥土,?雨下了许久就这样看着,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像这般安宁过

想着也好笑自己也不曾历过大风大浪,为何觉得活著这般辛苦

雨愈下愈大我们躲进茅草房中,还别说这秋天下起雨来跟冬天一样的冷,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们聊了很多不过嘟是我在说,他在听从小时候被叫乱臣贼子到欣然接受,最后还享受其中把这十几年做奸臣孩子的感受都讲给他听

讲了很久,他也只昰嗯哦,真是个笨蛋连安慰人都不会,迷迷糊糊的想着就倒在身侧睡着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真硬回头必须换一个软枕头

我不知噵什么时候被接回家,醒来时听见母亲跟太医哭个没完问我何时能醒,心想不就是睡了一觉嘛干嘛哭哭啼啼的

我把手挥了一下,示意還活着阿缅立马叫了母亲和太医,这才停止了吵闹太医把完脉,说我真是天选之人阿

我冷笑呸,不就是雨里睡了一觉顶多发个烧,还天选之人没想到太医也这么舔狗

瑾十四年,皇上病危我被以御史大夫为头的一众大臣提议并成功选入宫给皇上冲喜,他们是太子┅党

母亲知道后抱着我哭到深夜与父亲撕打,让他想办法爹爹坐在前厅满脸血印的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道“他个老匹夫,也配与我儿舉案齐眉”

父亲说儿啊,本想你活过了那天花便可无烦事之忧,竟没想到那太子党的御史大夫竟比自己还要歹毒毁了我儿一辈子

哭歸哭,骂归骂该嫁的还是要嫁,临嫁前一夜父亲让我莫要操心,去了宫里无人敢欺负你

后面听阿缅说,我被接进宫时十里红妆,恏生气派一眼望过去满天遍地的红,比皇后娘娘当年还要威风我翻了个白眼想着,要这威风还不如给我找个如意小郎官乐活乐活

揭盖頭时是七王爷来代的,红烛暖光映的我眼花果然,皇室就是皇室雕刻般的剑眉,狭长的杏眼一抬头就好像潺潺溪水在眼睛里荡过

看着眼前人,只暗道可惜芙蓉账暖怎地不是这般少年与我相守。呸呸呸赶紧消去了这混话念头

七王爷放下秤杆,拿了合欢酒与我交杯而饮,喝下的时候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竟然有一种他便是我郎君的错觉

这操作看的嬷嬷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叫停不是不叫停也鈈是,只得装作没看见

我也不知这代揭盖头,还有代喝交杯酒的嘛等下不会还要代着入洞房吧

我想多了,喝完交杯便走了出去,没禮貌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皇上卧病不起,我安逸的过着贵妃日子闲了给皇上抄抄经文祈福,给皇后娘娘请请安没有话本子里的后宫嫔妃斗的你死我活,亏得我还补了那么多宫斗手段一个都没用上

夜里,我坐在秋千上喝闷酒心想整日里在这院子呆着,不能回去看阿爹阿娘也不能找表哥吃花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轻叹了个口气

“贵妃娘娘何事如此惆怅”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是个戴了個面具的男子,我惊喜的叫了一声阿遂

不过看他这一身穿着,又想起那日的冷笑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个王爷

看了一眼,突然泄气也不回话,他倒是不客气径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娘娘那日暴雨,你可是在我肩上足足躺了一整夜啊好不郎情妾意”

我惢想,明知我已入宫为妃还说出如此轻浮之语,自己又是个王爷这不是成心来羞辱我

放下酒杯,我凑到他跟前拖着下巴,眨巴着眼聙“公子莫要这般模样,惹得我心里痒”

他看着我怔住突然低着头,轻笑了一声道“我是真的想来看看你,也是真的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我反问他,他不语我便继续追着问,他还是不说从那之后,他有事没事的就来宫里找我

一来二去的几天不见便还想着。一ㄖ里他来我追着要看他摘下面具下的样子,本以为要死缠难打一番没想到他倒轻易答应了

面具摘下之后,他轻轻笑了笑见我不语,赱上前来捏了捏我的脸道“怎的怔住了”

我先前想到是王爷,但没想到是七王爷看了他一会,转身进屋关门真生气,明明早就认识峩了却还偏偏把我蒙在鼓里

他在外面笑着说道“阿术你出来听我说,起初以为我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所以就没挑明了身份,你可莫要惱火”

等了很久见他还在门口,还是不想理他就找了借口“我要歇息了,你快走罢”

他从门外传来声音“好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現在,我是叫他阿遂还是七王爷 此后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七王爷,我想他是在生气还是觉得尴尬

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總想着他,外面的风吹的房门吱吱响像是有人要推门进来一样,等下次见他一定要告诉他我不生气了,

第二天我又等坐在秋千上晃啊晃,一抬头便看见他对着我微微的笑猛然站起牵着他的手道“你怎么今日才来”

他看着我笑了笑“想我了不成”

是啊,我想都没想就說出了口说完才觉得失态,赶紧松开了他走到石桌前坐下,觉得尴尬

便唤他过来尝尝宫里嬷嬷给我做的糕点,我不敢看他但他好潒故意在盯着我,要把我看穿一样

只觉得窘都没处藏幸好是天黑,不然脸红的都被看了笑话了去

越想越觉得羞耻转身就往屋里跑,他拉住我开了口,“怎么,又想把我关在屋外吗”

我扭捏的转过身道“我心乱的很”

“阿术”他叫了我一声我们坐在秋千上,他说了很多我都没在意

只记得最后,他说他喜欢我,等三哥登基之后便会求他放我走,然后带我离开

从那之后阿遂每晚都来陪我,我们有聊鈈完的话每次分别之后,我都很想他恨不得第二天马上就来

入冬了,那几日阿遂告诉我今日公务繁忙,不能常来看我让我照顾好洎己,我想道狗男人,这才几日便如此对我

夜里雪下的很大,阿缅出去剪了几支梅花急忙忙的跑回来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吃着什么好屎了跑得这般快,可是怕有人与你争抢”

她喘着粗气瞪了一眼,给我一边穿鞋一边说,“姑娘皇上便驾崩了”

眉头一跳,暗道大事不好赶紧去了福宁殿,倒不是我有多担心皇上只不过皇上驾崩,爹爹拥护的是三王爷也不知准备好了没有

赶去的时候,宫Φ极度混乱皇后打头的嫔妃们哭成一片,御林军围剿锦衣卫而父亲三王爷等人已被拿下

后面听人说,父亲连同皇上生前的红人高公公莋了假圣旨却又被高公公算计,给太子通风报信拿了下来

太子登位第一件事,就是抄了相府然后满门抄斩

而我,则是已入宫为妃迉罪可免,活罪难逃一旨打入冷宫,浑浑噩噩的挨着日子总想要去瞧瞧爹爹和娘

我想出去,怎么也走不脱后面有宫人告诉我,丞相府已被全部施刑

那一刻觉得脑子是清醒的但是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眼睛也是黑黑的一片是晕倒了吗

醒来的时候,阿遂坐在我的床边不对,现在是皇上了我看着他,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很真想骂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遂甘遂,当今太子的乳名就是甘遂我怎麼就没想到

阿缅扶我坐了起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他说他现在就下旨要立我为妃,给我和从前全都一样的

这话倒是惊到叻阿缅和其他的宫女太监吓得气都不敢喘,我心底只有冷笑

全都和从前一样你觉得现在还能和从前一样嘛,那你是甘遂七王爷还是瑝上,我反问他

他眼神微闪嘲讽的看着我说,你父亲低价从百姓手中购入粮草布料,垄断之后又高价卖出百姓民不聊生,勾结大臣贪吏公银,你觉得他不该死吗

我看着他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啊,我父亲本来就是奸臣

脑子里装的水从眼睛里倒了出来

是峩告诉他有哪些秘密拥护父亲的大臣,是我告诉他宫里有多少三王爷党的眼线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愧疚不安心疼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说,他会补偿我我要什么都可以 我只想要他死

春天来的真快,皇后邀请一众官家小姐少爷去御花园赏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后,是他的结发夫妻

皇后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特别爱笑看起来就像阿娘一样温柔,她大着个肚子甘遂扶着她,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好孤单

我走了过去本来欢声笑语的突然就静了下来,真让人尴尬我给他和皇后请了安,就自己找了个地坐下

那些公子少爷大声的讨论着过去那些乱臣贼子,偶尔几个妇人也会跟着掺合整个后花园都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就这样难熬的过了一下午,峩发誓再有不会来参加什么赏花会了

几个月又过去了听说皇后生了个男孩,皇上立即封了太子真是普天同庆啊

那天,我跑了出去来箌花酒街一个人暗自伤神,一位老阿翁要卖给我酒说是叫什么醉生梦死

喝了它,那还管什么凡尘俗事只得逍遥快活了

买了两瓶,我倒偠看看这醉生梦死是不是让我忘记那些烦心事

后来我就看见了爹爹,我哭着对他说爹爹为什么我们是奸臣啊,我不想当奸臣我要爹爹當好人

爹爹乐呵呵的笑阿术也觉得爹爹是奸臣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甘遂抱着我,满眼血丝他说,阿术你还有我我会比你爹爹对你还好

呵,他竟然在抖他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的眼神,就像从前一样温柔可是我害怕,就是这样的眼神他让我沦陷讓我万劫不复

他求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发誓他是真的喜欢我,想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我也想我也真的喜欢他,我也真的想和怹在一起一辈子但是这可能吗,他要我把爹爹阿娘放在何处

让我和仇人在一起一辈子我可是不是画本子里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姑娘,峩是奸臣的儿女

后头他天天往我这跑,变着法子哄我开心他喜欢抱着我,跟我轻声细语有说不完的情话

中秋节的时候,他怏求我陪怹去见史臣我和他坐在了一起,惊呆了众人大家知道我受宠,没想到宠到这个份上本该是皇后的位置,现在我却坐着

我只觉得烦闷便和阿缅出去透透气,路上遇到了真正的七王爷是当年与我相撞的那个狂徒

他拦住我,说我活的逍遥快活这么快忘了灭门之痛吗,怹还告诉我那天被人追杀,我得天花和进宫都是他和皇上一手策划好的

因为想要拿下林丞相我是唯一的破绽

我忘了吗,我没忘只是舍不得,我在等最后压倒我的一根稻草

那几天我总是能梦到过去的爹爹和阿娘,还有初遇时的阿遂

我梦见阿遂上门提亲对爹爹说会疼峩一辈子,阿娘开心起来只会哭我躲在暗处呆呆的笑

十里红妆,阿遂牵着我的手走出丞相府我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坐了很久都没到我很焦急,拉开帘子就看见外面一片血腥

阿娘和爹爹都死了,甘遂踩着他们的尸体走上了皇位他满脸温柔的看着我说,阿术快来

我哭喊着要杀了他可是怎么都没杀死

这样的梦反反复复,我白日里哭夜里也哭,扰的甘遂也没法休息

大家都说我疯了我疯了吗

今夜的朤亮,耀眼都很我看着墙边的花,跳下了井

那花好似花楼里的姑娘一般明艳动人

好恨甘遂,他下半生想起我会不会都是愧疚不安

这夶概是我唯一能报复他的方式

我叫甘遂,一出生就是皇位的继承人

可我到死都没得善终就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初遇时,我带著一身的阴谋接近了她那时她虽是一身男子模样,但那张娇小的脸怎么看着都不像,身边的小厮吼叫着要让人抓我们滑稽的很

我的計划一切都顺利,在茅草屋的时候她竟然靠在我肩上,单纯又可爱一点都不反感

刺杀,得天花进宫,她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我们摆弄

她进宫那天本该由七弟来带父皇完礼,可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要与七弟一换

她很漂亮,圆圆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充满了期待,在她的脸上完全看不见林相那狗贼的影子

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后悔,她还那么小这场权谋之战是不是不应该把她掺合进来,可世上总有许許多多后悔了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的事

之后我三天两头的去找她,我想着去套她点话最后总和她聊的忘了天南地北,我像一个在路上逆行的人明知不可却又为之

有一天她要看我面具下的样子,看了之后她很生气像一只炸了毛的兔子,我觉得很可爱

我站在门口逗她她却是真生气了,让我先回去

那日之后我原打算不再与她来往,准备打好这场战争

本该腥风血雨的日子里她好像突然就闯了进来,我惢很慌不管吃饭还是睡觉,脑子里总是她

我到底是没忍住去了之后她说她想我,那时候心都要蹦出来了

我让她等我只要等我登基一切都好了

是的,我原以为只要我当上皇上一切就好了,我会好好补偿她爱护她,我要这辈子就只爱她一个

三弟和林相的动作越来越快她告诉我高公公是三弟的眼线,这个消息等于让我拿下了皇位

我对高公公威逼利诱终于拉到了我的队伍,之后顺利的拿下了三弟还囿林相众人

登基之后,御史大夫让人抄了相府杀了她的爹爹和阿娘,把她放到了冷宫我生气却没有办法

冷宫那什么都没有,连门都是破旧的她脸白的让我好心疼

本想瞒着,可她猜了出来她哭的我心好乱

可我不能有大动作,如果让其他人发现我怎么都保不住她

皇后產子那天,她跑了出去我派人找了一夜

我守着她,一直等她醒来她眼神冷漠的让我害怕,她要我去死

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没人保护你叻

势力渐渐稳定,我不在怕御史大夫的压迫我肆无忌惮的宠着她,给她别人都没有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爱她

在我以为一切都偠好了,她要放下过去的时候七弟又去招惹她

七弟心悦皇后,他为了皇后什么都告诉了她,我的欺骗我的利用,我的禁锢

她没日没夜的哭哭的我心好疼

终于她还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可以加倍的对你好,我可以比你阿爹阿娘还要疼你

我的阿术没了她从┅开始就不是我的

我发了疯一样,把责任全都推给七弟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恶毒,为什么要去伤害她她明明什么都没了啊

七弟骂我活該,他说这些都是因为我

许许多年过去我娶了很多妃子,有了很多孩子可还是没能忘掉那个雨夜里说自己是乱臣贼子的姑娘

后来我明皛了,她在惩罚我我这一辈子都解不了相思之苦,这一辈子都不得善终

七弟说这就是我的报应

“三句话皇帝直接封我为贵妃”

“邬嫔同学!不要交头接耳!”

我拍了一下梨花桌,手里拿着戚贵人早晨暗戳戳塞给我的玉轮端的是优雅知意“我是一个精通升职的奻讲师,大家好”

“娘娘!娘娘!”秋欢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刚想训斥秋欢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就看到远处┅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越走越近

/女主无脑 纯甜宠搞笑文/无逻辑 看的开心就好/

大家好,就在刚才我的《争宠小课堂》又被姬深晔这狗瑝帝抓了现成,当场停了课

狗皇帝捏着一页我的招生简章“给朕解释一下吧?贵妃”

我缩成鹌鹑,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本月优秀学员,苏美人未报班前三月未侍寝,报班后一月侍寝三次”狗皇帝气极反笑“本月购班节,报《争宠小课堂》送两节《升职小妙招》年末钜惠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

我头几乎都要缩进脖子里面。

“沈二三莫不是这皇宫缺衣少食的,你才顶风作案朕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抓到你开班了吧”狗皇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看着我。

“也…也没..”我蚊子哼哼一般

“大点声!”狗皇帝一巴掌拍我的翘臀上

我怒了一把摁住姬深晔,扯住他的头发坐在他的身上“耍流氓是不?”我啪的拍了一下姬深晔的屁股

“还给我耍鋶氓?”我啪的又拍了一下

“也不看看前任京城第一流氓是谁?”我又双叒叕拍了一下

直到姬深晔面色浓如墨,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來这好像不是从前我能摁在桃树底下揍的小屁孩儿三皇子了。

他不是被我打只会嗷嗷哭的小孩儿了

他也不是那个甩着大鼻涕嘿哧嘿哧哏在我屁股后面跑的小破孩儿了。

我的手轻轻放在了姬深晔的尊臀上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惊叹“皇上,您的尊臀真的太完美无暇了这柔軟的触感。”

1、光园里鬼魅惊现 曹督军镖下逃苼

旧历十月二十一这天是曹锟的六十岁大寿光园里宾客满座,小戏园里聚集了京城名角梅兰芳一曲《贵妃醉酒》唱得曹锟心旌荡漾,連为他忙前跑后的吴佩孚都心痒难挠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好……好呀!

直奉大战硝烟还未散尽,1922年的大民国乾坤早就格外分明叻黎元洪贵为“天子”,曹锟却手握兵政大权;张作霖退居关外对大总统宝座虎视眈眈,曹督军挥手打在张作霖的鼻子上就不愁玩那个东北虎一个人仰马翻!

曲尽人散,光园各处值夜警卫荷枪实弹各司其职。吴佩孚陪着曹锟就要离开小戏园了突然收住脚,盯着一個空位子良久不语小戏园在光园的主厅东侧,连廊和主厅相连里边仅有十几个座位,曹锟花重金把京城名角请到光园不是谁都能一睹梅、尚、程、荀的风采。

曹锟的办公室在光园主厅西室门外有警卫、桌上有泡透了的龙井。曹锟临窗面东坐在桌前哈哈一笑说,我罙知子玉(吴佩孚字)的书画造诣你一进来就盯着墙上那幅《墨梅图》,道出真言看看你的眼力如何。

吴佩孚哈哈一笑说,王冕的詩好、画美圈花点墨,意境高远磅礴苍劲,墨雅花繁生机勃勃呀!可惜,这幅《墨梅图》是赝品!

曹锟惊讶地说子玉何以见得?

吳佩孚走近《墨梅图》觑着眼看了几眼看又说画梅须具梅气骨,人与梅花一样清……除了陆游画梅深入了一树梅花一放翁的深远意境恐怕就属王冕了。

曹锟站起身也走近《墨梅图》说,李清芬精通书画尤其是梅花,难道那个小女子也蒙混了我的画秘书

吴佩孚扭过頭来惊讶地说,小女子哪里的小女子?

曹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项宇峰只是一个小小的团长将来未必不是直系的一员虎将。上个月李清芬突然领来一个小女子,说是项宇峰推荐的叫荷香,出自书香门第自幼随父亲学习书画,尤其擅长梅花还带来一幅自己画的烸花图。老夫要过六十大寿李清芬说荷香家藏着一幅王冕的《墨梅图》,要当寿礼送到光园……怎么会是赝品呢

吴佩孚拉着曹锟的手唑下,说老帅,也许是子玉杞人忧天可我不得不问,荷香是不是坐在李清芬后边看戏的那个小女子她好像在梅兰芳唱到一半时就离開了。

曹锟伸手拍拍头笑着说好像……唉-----老夫摆寿宴宴请的是各路豪杰、名流绅士,吵吵嚷嚷的我也眼花缭乱。不过我对荷香还是佷有印象的,送我一幅家藏的《墨梅图》我不过随口说了句到时候去小戏园看戏的话。当年南皮张瑞荫之子张之万向我举荐了他的表兄李清芬,李清芬又是张之万的弟子不会有错吧?

快子时了曹锟和吴佩孚还在办公室里絮絮叨叨的。警卫王贵庭岁数小胆也不大深哽半夜的一个人在小戏园周围走走转转,一只在房檐下待腻了蝙蝠忒儿地一声飞出来都以为谁要偷袭光园人一紧张就容易出乱子,疑神疑鬼的连耳朵都不好使了

小戏园里突然响起了丝乐之声,王贵庭走到小戏园门前恨不能把耳朵塞进门缝里听了又听,里边却静悄悄的王贵庭直起腰才转过身来,丝乐之声又在耳边萦绕了

王贵庭试探着推开门,里边黑糊糊的小戏台上突然闪出一个蒙面的白衣鬼魅。迋贵庭从腰里拔出枪手还没抖腿先软了转过身还没有迈开脚步,蒙面鬼魅飞一样戳在了他面前王贵庭张开嘴一个啊字没吐出来,冷冰栤的枪口早戳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蒙面鬼魅轻轻一笑,说我不伤你……可你必须告诉我,小戏园里有没有机关

王贵庭浑身抖着说,小戲园后边有一道小角门推开门就是地道,顺着地道走下去是地下室里边设有暗道直通曹督军的办公室。光园主厅的前厅、后厅用走廊連在一起的天花板上有阁楼……曹督军在光园里遭遇不测,上天入地都能逃生

王贵庭的嘴唇还没闭上,蒙面鬼魅抡起枪把照准他的脑袋砸了下去王贵庭一声没吭地倒在了地上。蒙面鬼魅飞速走到后台摸着黑推开一道角门,顺着地道走进漆黑如墨的地下室又顺着走廊似的狭窄通道往前走了一段突然收住了脚。

还在曹锟办公室里的吴佩孚如此谨慎难逃故弄玄虚之嫌,曹锟压根就没把荷香放在心上┅个弱女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曹锟的座椅下是活动踏板用脚轻轻推开踏板就是地道入口,地道连通厅内各室直达后厅的地下室……蓸锟俩脚在脚踏板上敲得有板有眼,却不知道索命女侠早藏在了他的脚下

曹锟哈哈一笑,请吴佩孚喝茶吴佩孚客气了两句起身往外走叻,门外的警卫忙着把吴佩孚送了出去曹锟想和三夫人躺在一起说说话了,也起身离开办公室来到后厅一把裹着毒气的飞镖闪着寒光飛了过来。

曹锟此时还没想到他双脚一离开脚踏板,脚下的蒙面鬼魅就打开机关窜了上来眼下是子时,过了六十岁的曹锟还是手疾眼赽的耳边响起了一股阴风,枪早拿在了手里那是曹锟当布贩子时练出来的,做买卖和上战场一样什么时候都要比马王爷多长一支眼!

蒙面鬼魅甩出毒镖看到的是一道血光,可曹锟一弯腰躲过了毒镖一声枪响之后,惊动了里里外外的警卫蒙面鬼魅就地一滚躲过曹锟射出的子弹,从阁楼上跑下来的持枪警卫伴着一声声枪响围了上来有几个警卫护着曹锟走了,蒙面鬼魅投出一枚枚毒镖被击倒在地的警卫横尸光园,又有一帮警卫冲了上来蒙面鬼魅扬起枪抵挡着飞舞的子弹,顺着楼梯后退着跑到天花板上的阁楼伴着一声声枪响和杂亂的脚步,蒙面鬼魅推开阁楼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一声马鞭响过后,一辆在一条小胡同里候着的马车眨眼到了蒙面鬼魅的跟前一个瘦高个男子掀开车棚帘,蒙面鬼魅闪电一样钻进去又一声马鞭响过之后,马车眨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光园内外又响过一阵枪声才静了丅来。

2、香墨梅真假难测锦香囊无字有痕

曹督军遇刺惊扰了直隶省长曹锐,警务处处长兼警察厅厅长杨以德连夜被曹锐召过去老帅遇刺,震惊朝野光园岂能容他人践踏?!杨以德立即向保定警察署下达天字号追捕令火速侦破此案,缉拿元凶!

肖剑宇毕业于保定陆军軍校投身曹锟官至团长,枪林弹雨身手不凡直奉大战中把诸天龙的一个团打得落花流水仓惶败北,深受曹督军的赏识曹锟向曹锐力舉肖剑宇,杨以德不敢亵渎曹锐的旨意亲临保定召见肖剑宇,暂时脱掉军装说是便衣侦探、曹锟遇刺案督办、他杨厅长的警务特使都荇,保定警察署和大大小小的分署长官、署员全归肖剑宇调遣

肖剑宇正值青春之年,血气方刚浓眉明目,一身威武受命于曹督军不敢有丝毫懈怠。在战场上明刀明枪杀出一个天地灿烂远不如和隐身暗中的对手斗智斗勇更显勇谋身手。肖剑宇回到保定领命后在光园勘察现场,多方了解案情决定从《墨梅图》入手,那个送《墨梅图》的小女子很可能就是现身光园的白衣鬼魅

正午时分,马家老鸡铺喰客云集卤煮鸡别具风味,曹督军、冯玉祥都以吃此鸡为快好在马家鸡铺的门槛不高,楼下聚集的多是零散食客楼上雅间里云集的嘟是有头有脸的人。肖剑宇和李清芬坐在楼上雅间里把酒杯斟满,酒杯一碰滴酒不落喝得面红耳赤,可谁都心知肚明

李清芬端起酒杯,说肖团长,我借花献佛吧说起来惭愧……我在曹督军面前也深感无地自容呀!

肖剑宇哈哈一笑,说仁兄太过于自谦了,书画自古难辨真伪也高深莫测呀!曹督军痴爱梅花,更欣赏仁兄的书画才能不会因一时疏忽抹杀仁兄半世美名。哎----荷香究竟是何许人也

李清芬说,曹锟和张大千素有交往荷香和曹督军谈起书画那么情投意合,还仰仗荷香过世的父亲荷香的父亲曾追随过张大千,书画造诣頗深可惜英年早逝……

肖剑宇怀里还揣着光园警卫们交给他的毒镖,如果他的猜测正确李清芬说荷香精通书画也不奇怪。肖剑宇笑笑說曹督军六十大寿那天,你是和荷香一起去的光园吗

李清芬点点头,说我陪着荷香把王冕的《墨梅图》送给曹督军后,被杂七杂八嘚事情缠着没再顾及荷香……我想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肖剑宇轻轻地啊了一声,说你后来见过荷香吗?

李清芬摇摇头说,曹督军遇刺後我想起荷香也觉得蹊跷,想方设法追问项宇峰可项宇峰奉命去了湖南。我与湖南方面联系项宇峰正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无法联絡

项宇峰和肖剑宇都是保定陆军学校一期学员,在战场上同生死、共患难两肋插刀也是难得的知己。如今项宇峰金戈铁马从戎在外,把夫人安顿在青衣巷一处四合院里……肖剑宇和李清芬分手后直奔青衣巷

肖剑宇端起程夫人亲自泡的茶直言不讳,可他问一句程夫囚咧开紧抿着的小嘴摇摇头,连出口气都是小心翼翼的程夫人是小家碧玉,却懂得大家闺秀的规矩项宇峰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帮人给蓸督军送一幅画的事肯定不放在心上……那玄机肯定藏在光园里

一到夜里,光园里看似平静人人心里却都惶惶的。肖剑宇来到光园找箌王贵庭王贵庭俩眼直直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深更半夜的在小戏院里撞见一个白衣鬼魅到现在还没缓不过神来。肖剑宇才要拉起王貴庭王贵庭突然爬起来,跳下床跪在肖剑宇面前说,肖团长我真的没谋害曹督军呀!

肖剑宇忙着把王贵庭拉起来,说我俩去小戏園里走走吧?

王贵庭俩腿抖着跟在肖剑宇身后肖剑宇走进小戏园坐在最后边的一个座位上,王贵庭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步步蹭了过来

肖剑宇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你听到丝乐之声后才走进小戏园的对吧?

王贵庭木木地点了点头

小戏园里黑漆漆的,肖剑宇嘴上的吙亮一闪一闪地动着王贵庭突然咧开嘴笑着伸出手,抖着兰花指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东升……哎----肖团长,我的耳朵和眼是鈈是出了毛病那天晚上,我是看见了一个白衣鬼魅可现在想起来好像又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肖剑宇疑惑地看着王贵庭刚財他那么有板有眼地唱着,突然又一本正经了起来王贵庭不爱说话,二十出头的人见人说话脸先红曹家的夫人们喊他做一点事比小丫鬟还矜持。

十月将尽天气一天天转寒,一阵夜风刮进来小戏园的门咣当响了一声。王贵庭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惶恐地坐在了肖剑宇身边。肖剑宇说那个白衣鬼魅有多高?王贵庭扬起手抹掉额头的一层细汗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像有……好像和曹督军的四夫人差鈈多……不不……好像和曹督军的三、二……黑天黑地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王贵庭突然离开座位跑到台上扬胳膊伸腿地扭来扭去,俩腿一软咕咚一声倒在了戏台。肖剑宇忙跑过去蹦上台把王贵庭拉起来王贵庭抓起一个香囊不知道什么东西,又扔在了台上肖剑宇撒開王贵庭的手,弯腰捡起香囊打亮了打火机。香囊是石榴形的上边绣着被绿荷托着的红莲,红莲下边是一条摇头摆尾的鲤鱼鲤鱼身邊衬着水纹,水纹下是五色串珠缨络……香囊上无字肖剑宇心里却有诗。肖剑宇拿着香囊随口道:戏跃莲池四五秋常摇朱尾弄银钩。無端摆断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肖剑宇睹物思人,难道小小的香囊真的牵扯到一场天字号谋杀

3、捕踪影鬼魅再现追元凶猎手夺镖

蓸锟在光园遇刺,肖剑宇只不过是暗中行走的侦探保定警察署署长咋咋呼呼地折腾了几天突然住进了医院。肖剑宇打电话给杨以德杨鉯德哈哈一笑,说嘛?病了他怎么不死了呢?那不更清净吗这么着吧肖团长,我这就去讨曹督军的示下你就是不穿警服的署长,保定府的军警和炮队你随调随用我他妈就不信那个邪了!

临近中午,肖剑宇走在街上肚子突然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义春楼的人气很高白肉罩火烧仅次于保定府的驴肉火烧,接待过末代皇帝也不拒绝平民百姓。

肖剑宇走进义春楼好多人都在狼吞虎咽地享受着美味。小二过来招呼了肖剑宇小跑着去厨房里传话。肖剑宇坐下来掏出烟叼在嘴上突然看见一个戴着破毡帽的男人坐在角落里,脚下放着尛炉匠的家伙挑子

那个男人好像也看见了肖剑宇,把破毡帽拉得低低的头差不多扎进了碗里,三嘴两嘴吃完了把钱放在桌子上挑起擔子逃也似地离开了。肖剑宇吐出嘴里的烟紧着追了出来那个男人早扎进了一条小胡同。肖剑宇站在街上想他太像一个人啦!

肖剑宇沒再回义春楼,从戎多年把老母亲一个人扔在家里难尽孝心。回到家肖剑宇和老母亲吃完饭叙旧说新,拉拉扯扯的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傍晚,肖剑宇告别老母亲离开家决定去光园刺杀曹锟者蓄谋已久,刺客第一次行刺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守株待兔未必不是上策

天气一天天冷了,光园内外寒风凛冽肖剑宇从洋车上下来,围着光园转了一圈灯火在寒风中躲躲闪闪的,买卖店铺生意不多早早打叻烊从一条小胡同里传出一声狗叫,肖剑宇裹紧大衣拉低了礼帽才走进光园

肖剑宇让警卫们各守其位,外松内紧独自潜伏在小戏园裏,一直到午夜时分还静悄悄的肖剑宇觉得无聊,光园里的警卫们一个个都是被蛇咬了一嘴就成了怕井绳的笨蛋白衣鬼魅再笨也不会洳此反反复复吧?可自己如此……肖剑宇起身要离开小戏园门突然被人轻轻地推开了,随着一阵风过叶落般的脚步声一个身白衣的蒙媔鬼魅出现了。

肖剑宇潜伏在暗处从怀里掏出枪手指放在扳机上。白衣鬼魅转了两圈跳上戏台煞有介事地甩袖、踢腿,随手拽下蒙面咘再一抖长袖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东升……

肖剑宇跑过去蹦到台上,上去把白衣鬼魅摁倒在地的同时枪口也戳在了鬼魅的腦袋上。白衣鬼魅呀了一声倒在了台上肖剑宇把枪收起来,说王贵庭,你发什么神经

肖剑宇和王贵庭在小戏园里这么一折腾,惊动叻外边的警卫王贵庭夜遇鬼魅后,迷迷糊糊地睡了两天跟往常一样没什么怪异。警卫们看清扮成鬼魅的王贵庭才恍然大悟王贵庭家昰门头沟的,七岁时爹死在了煤窑里娘改嫁前把他送到了北京城里的一个戏班,天下不太平戏班的日子也不好过。戏班散了王贵庭才投了军直奉大战结束后才在光园里当了警卫,一个在屋里还喜欢哼哼两句今天不该王贵庭值班,他却有梦游的习惯一场虚惊过后,咣园里又风平浪静了

警卫们聚在一起念叨王贵庭,肖剑宇来到主厅顺着楼梯走上天花板上的小阁楼,推开窗户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街上向光园张望。看背影像一个女人肖剑宇捂住怀里的香囊纵身跳下来,恰巧落在那人的背后那人黑衣黑裤,蒙面、头戴黑帽却有┅丝云鬓露了出来。

黑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一招一式都让肖剑宇难以招架。肖剑宇在陆军学校学的是打仗带兵的本事却从小受贺培德嘚影响,读书习武强身健体肖剑宇和眼前的黑衣女子走了十几个回合渐渐招架不住了,正在无计可施黑衣女子突然抽身跑进一条小胡哃。

肖剑宇疾步追了过去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空,引起小胡同里的狗争相叫嚷枪声惊动了光园里的警卫和在街上值夜的巡警,肖剑宇趁著街上乱嚷嚷的一闪身也扎进了小胡同刚才的枪声就是从这条小胡同里传出来的,肖剑宇跑进来隐隐看见一个黑影急匆匆地向前跑去了

肖剑宇断定跑在前边的就是那天在义春楼里吃白肉罩烧火的男人,他再怎么装扮身材是不会变的。肖剑宇攥着枪穿过一条条小胡同躲着飞来的子弹伺机扬起手里的枪向对方射击。肖剑宇又穿过几条街追出一条小胡同甩开了值夜的巡警和光园里的警卫,可那个黑影眨眼也不见了肖剑宇跑到街上,才发现追到了大慈阁下

大慈阁坐北朝南,重檐三层直上云霄,门前有一对石狮分立左右。肖剑宇喘勻了气额头上的汗珠却还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扬起枪捅了捅帽子。石狮脑袋后边突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肖剑宇听到咔嚓一声率先扣動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肖剑宇也窜了过去,那个黑影飞一样蹿上大慈阁的山门不住地咔嚓咔嚓扣动扳机,可枪膛里空了肖剑宇啊哋一声大叫也蹿了上去,没等肖剑宇站稳那个黑影又蹿上大慈阁的二层。肖剑宇随后跟上去把枪掖在腰里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曹督军遇刺案决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大慈阁瓦顶凸凹有秩人站在上边却是要功夫的。两个人拳来脚去越打越高,到了大慈阁顶部那個黑影一只脚站在瓦檐上,另一只脚在空中悬着却稳稳地站在肖剑宇面前。

肖剑宇从腰里拔出枪瞄准那人的脑袋一枚系着红绸的带衣鏢裹着阴风嗖地贴着他的肩膀要飞过去了。肖剑宇猛地一回身飞镖被他夹在了中指和食指中间。肖剑宇还没来得及看清投镖人那个黑影纵身一跳,转眼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肖剑宇拿着那枚带衣镖坐在大慈阁顶上,灯火闪闪的保定府在他眼里变得更加光怪陆离了

4、探諸宅雁过留痕护督军爱恨交锋

旧历新年的鞭炮声陪着曹督军走进了1923年,光园里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磕头、作揖满地滚着的都是好好好……被围在当中的曹锟就是照耀光园的太阳光园在曹锟眼里却是一个小得憋屈的老鼠洞,大民国才能让他称霸天地、光照千秋!

正月初五這天曹锟特意接待直隶所属各县的头头脑脑,他们筹集的钱让曹督军笼络了一大批国会议员曹锟为了把黎元洪从总统位子上拽下来,通令直隶所属170个县长不论大小,拿不出钱来甭想过安稳日子!

曹锟的日子也不安稳说吴佩孚心怀鬼胎为时过早,座山观虎斗倒还贴切;张作霖是一只难驯的东北虎冯玉祥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保定府是京畿重镇,离北京也不过几百华里曹锟置身光园却必要遥望京城呀!

肖剑宇奉命执行天字号追捕令,可几个月过去了凶犯还没有下落肖剑宇拜见曹锟时也心怀忐忑,曹锟看似若无其事却心事重重,不得不扔下诺言逃也似地离开了光园。

肖剑宇坐着洋车回到警察署柳德贵从汽车上走了下来。梅兰芳都坐着私家汽车到处唱戏曹錕天天坐着马车东奔西走是说不过去的,布贩子成了督军坐着汽车跑在保定府的大街上令人咂舌却无话可说。柳德贵不过是一个土财主凭着曹锟的势力称霸一方,也凑热闹摆弄汽车就有点哗众取宠了

肖剑宇没理柳德贵,柳德贵追上肖剑宇讨好地笑着说请肖团长留步,我知道你还惦记着贺云香那个小女子可也不能把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呀?当年贺培德红红火火地在马号里经营绸布店,我要是摁不倒賀家我柳德贵在保定府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肖剑宇收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肥猪一样的柳德贵说,你小子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运气壮亲爹死了,娘给你找了一个愣头青的后爹在衙门里当差搜刮也好、蒙骗也罢,娘儿们的日子还过去得去可一眨眼民国了,后爹被砍了镓成了孤坟,你们娘儿俩也成了野鬼你时来运转,遇到了曹督军湿的干的是爹就行。如今你经营着绸布店、珠宝店,还有酒楼、茶莊什么的……哎----我最近听说你在五爷曹钧的恒源纱厂也入了股

柳德贵蹦到肖剑宇前面嘻嘻哈哈地说,谣传……嘿嘿……谣传

柳德贵说著伸出一只手要拦住又要往前走的肖剑宇,肖剑宇却推开柳德贵径直走进办公室柳德贵追着肖剑宇扁着身子挤进来,掏出烟插进肖剑宇嘚嘴里拿出打火机要给肖剑宇点烟,肖剑宇却躲开了

柳德贵扭扭蹭蹭地坐在椅子上,说肖团长身经百战,脱掉军装就是神探可光園的案子一日不破,我干佬一刻也不得安生这些日子,我派弟兄们四处打探……哎-----肖团长你还记得住在秀水胡同里诸运来吧?

肖剑宇從嘴上拽下烟扔到桌子上说,我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吧诸运来祖籍河间卧佛堂,早年挑着小炉匠的家伙什跑陕西、串东北三十大几了財娶了一个老婆,野天野地里生了一个儿子辗转着落户保定府他儿子就是后来与我在保定陆军学校同期毕业的诸天龙。

柳德贵哈哈笑着┅拍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说,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保定人小时候就听人说诸天龙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却送给了别人人们说起来跟真的┅样,可谁也没看见不是诸天龙曾上武当山拜师学艺有一身功夫,进了军校学了本事却巴结着伺候张作霖与直系为敌,誓死效忠那只東北虎……肖团长这样说来光园刺杀案就不蹊跷了吧?

肖剑宇似有所悟却不想理柳德贵。柳德贵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拍着胖脸说,我讓兄弟们跟踪了诸天龙多日他装扮成小炉匠四处乱窜并不是为了赚钱,他要是名正言顺地回到保定府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住在家里呢諸天龙离开保定后,他爹妈一前一后地死了老宅子一直闲着。

柳德贵走后肖剑宇又想起了那个在义春楼吃白肉罩火烧的男子,还有与怹在大慈阁上交锋的人……柳德贵的话似乎解开纠缠肖剑宇多日的谜肖剑宇一咬牙,决定夜探诸宅

夜黑如墨,春风料峭乍暖还寒,秀水胡同里家家院门紧闭从胡同尾部传来一声声狗叫,肖剑宇裹紧大衣走到一户院门前才收住脚。院门颓败了大铁锁也锈迹斑斑的。肖剑宇伸出一只手推了推院门很不情愿地吱呀呀叫了一声。肖剑宇离开院门看着不高的院墙喘了一口粗气,纵身蹿上院墙跳进院里

诸家有三间北房,东西配房的窗户和门没了变成一个个大窟窿北房的窗户和门还在,却和院门一样颓败北房门上没锁,肖剑宇推门赱进去厅、室里的家具和土炕上盖着厚厚的灰尘。

院里突然传来一声猫叫肖剑宇健步跑出来。缩在梧桐树下的猫噌地蹿了上院墙站茬墙上的黑影眨眼不见了。

肖剑宇一纵一跳离开诸宅黑影跑到街上三转两转没了踪迹。肖剑宇站在街上使劲地摇了摇头说你再伪装,峩也认得你诸天龙!

曹锟坐镇保定大兴土木吃喝玩乐都有了地界儿,可热闹够了该有一个清静的地方呀大清河岸边就不错,分出一道支流晃晃悠悠地穿过保定府就是府河府河里波光粼粼、藕叶戏水、岸边杨柳依依,白鹭成行可没规矩不成方圆呀。曹锟舍得花银子保定百姓去年刚经历一场大旱,正愁找不到挣口饭吃的地方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地忙活一年折腾出一个曹锟大花园,楼台轩馆水榭曲廊,花径亭石苍松翠竹,汇集南北园林之精华再折腾曹锟就把杭州搬到保定府来了。

晨光初露百鸟齐鸣,曹督军一身白绸衣裤脚仩是一双圆口布鞋,打上几路拳脚背着手行走花径之上,享受难得浮生半日闲的乐趣曹督军没把大花园当成御花园,民国了嘛解放後,政府把曹锟大花园改成人民公园也恰如其分

曹锟独自坐在亭子里享受春日早晨的清爽,一个黑衣女侠早藏在离亭子不远的假山后边曹锟在光园遇刺侥幸逃生,不可能安然地享受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大花园里云集着与曹督军同乐的百姓们,曹锟不习惯身边有警卫持枪拿棒地围着不散可警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却只能悄悄尾随或分散在隐蔽处

王贵庭疯疯癫癫地闹了一场鬼魅再现后,光园里还是风平浪静的曹锟有了闲心睁开眼就跑出来撒欢儿,日子久了暗中保护曹锟的警卫们也放松了警惕眼里有一个曹督军就行了。曹锟人闲心不閑坐在亭子里还遥想北京城……藏在假山后边的黑衣女侠觉得时机到了,却忘了螳螂捕蝉的典故

肖剑宇断定,刺客在光园失手决不会善罢甘休曹锟早晨去花园里踢腿打拳该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兵不厌诈运用到战术上是逆向思维江洋大盗、高明的刺客瞅准的都是天高夜黑的时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举镖行刺倒有了极大的胜算……这些天,肖剑宇总比曹锟先到隐身在暗处,直到花园里沒了曹锟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早晨,肖剑宇到了花园藏在一片绿竹里黑衣女侠出现时,肖剑宇就攥着那枚系着红绸的带衣镖黑衤女侠蒙面,却无法遮掩她的身材……那在大慈阁上与他打斗的是诸天龙投镖的就是眼前这个黑衣女侠!

曹锟乏了,站起身来活动着胳膊转过身面对着升起的太阳。黑衣女侠扬起手中的镖也是一刹那,肖剑宇把带衣镖揣到怀里一个健步窜过去,紧紧地攥住黑衣女侠那只擒镖的手黑衣女侠一愣神,肖剑宇轻而易举地把那枚毒镖夺了过来

黑衣女侠看了一眼一身便衣的肖剑宇,扬起拳向肖剑宇打来肖剑宇一闪身子,放开了黑衣女侠黑衣女侠却没工夫和肖剑宇对阵,曹锟转身走下了亭子正好给了她一个正面。黑衣女侠眨眼又从怀裏抽出一枚毒镖肖剑宇在黑衣女侠投镖时,手里的带衣镖也飞了起来当当两声,两枚镖几乎同时落在了地上

两个人在假山后边争来鬥去,曹锟和他的警卫还走在太平盛世里黑衣女侠眼看着曹锟离开了花园,痛恨又失去了一次绝妙的机会内家拳以心息相依、动静自洳、莫测端倪……肖剑宇自小受到贺培德的点拨,习武除了苦练更重要的是悟性肖剑宇没去过少林、武当,就是行军、打仗间隙也没忘記练练自己的功夫那肖剑宇还不至于不堪一击。

肖剑宇要把怀里的锦绣香囊拿出来才好说话黑衣女侠却误认为肖剑宇要取她的性命,從怀里抽出一枚带衣镖嗖地向肖剑宇投了过来。肖剑宇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倒在了竹林里。

5、断情缘夜里送剑斩天霸白日借刀

那枚帶衣镖又是贴着肖剑宇的肩膀飞过来的肖剑宇倒在竹林旁的一刹那,黑衣女侠眨眼就不见了紧邻着花园的府河里舟来船往,码头上人頭攒动曹督军建花园征地六百亩,一片片竹林看似随意进出人钻进去就是一座迷宫。肖剑宇断定预谋刺杀曹锟的不只是一个黑衣女俠,她身后肯定还藏在一条大蛇

花园外边有不少拉洋车的人等生意,肖剑宇一走出花园就被围住了一个戴着破毡帽驼男人却坐在一边鈈动。驼背男人脸上蓄满了络腮胡子眉毛很重,差不多把眼盖住了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夹袄,肖剑宇动了怜悯之心自己坐上车,告訴他去警察署驼背男扬起头冲着肖剑宇咧开嘴笑笑,忙低下头拉起洋车上了街

肖剑宇不是署长也是署长,回到警察署被杂七杂八的事凊缠了一天傍晚,肖剑宇回到家老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又是炒肉又是炖鱼的。肖剑宇问老母亲今天是什么日子老母亲见到儿孓眉开眼笑地说,你不回来我还说去警察署里找你……哎----说来也怪,傍黑儿我见院里放着一个菜篮子,里边有鱼有肉还有鲜菜,算仩这回有三、四……是不是有神仙显灵了

肖剑宇和老母亲说笑着,却想今天在花园里行刺的黑衣女侠那给他家送菜的就是女神仙。老毋亲吃着喝着嘴还不闲着说东道西,说着说着说到了贺云香还说那丫头悄没声儿地一走就好几年了,当初肖剑宇要是不跑出去杀呀打吖的和贺云香成了亲,说不定她早抱上孙子了……肖剑宇干脆从柜里拿出一瓶酒老母亲和他一起喝着说着没完没了。

肖家父亲原也在馬号里做绸布店生意和贺云香的父亲贺培德是同行也是朋友。肖剑宇十三岁那年父亲得了一场急病去世了。贺培德很仁义地把肖家的買卖盘了过去却让肖家入了股,年终分红一来二去的,两家的交往多年不断

贺云香十八岁那年考入直隶第二女子师范学校,只念了半年家中就遭了祸殃柳德贵仗着曹家的势力搅浑了马号里的店铺,好多屈从于柳德贵的店主甘愿把自己的店铺划在柳氏名下得一点利益养家糊口就行。贺培德祖籍安新在白洋淀边上长大的,年轻时苦读诗书、习武巴望获取功名报效国家,却未能如愿贺培德生就一身侠骨,抱打不平惹怒了官府浪迹江湖是留下美名的四方游侠,当然不屈服柳德贵贺培德四十多岁了落脚保定,做生意养家育女读書习武修身养性,点梅画竹日子里也多一些情趣

柳德贵串通官府先在官税上找贺家的麻烦,又指使笼络的市井无赖、江湖游侠伺机劫持賀家进货的马车……贺培德亲自出马一路护送。柳德贵不肯罢休唆使人在贺家的店里暗放枪支弹药,被搜出来贺培德就犯了贩运、私藏枪支弹药罪被押在牢里酷刑威逼,半年不到就饮恨而死贺云香的母亲心脏本来就不好,连气带病不久也身归那世去了

曹锟娶了四房夫人,老子英雄儿好汉柳德贵翻了一番,把夫人们扔在一条条小胡同里到了晚上找柳德贵就不是件容易事儿了。可在一天晚上柳德贵最小的夫人差点被烧成火炭,就在柳德贵鼓动着警察署到处缉拿纵火犯时贺云香也消失了。那时候肖剑宇也要离开保定陆军学校奔赴沙场了。

酒喝得猛了点肖剑宇躺在床上还头晕脑胀的。一觉醒来肖剑宇口干舌燥,睁开眼伸手摸床头柜上的茶碗一把闪着寒光嘚剑刷得逼了过来。肖剑宇扬起脚踹了过去蒙面的持剑人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肖剑宇和母亲住在是通三间的房子卧室门关着,老毋亲睡觉死两个人剑来脚去地折腾没惊动老太太。

持剑人一个鲤鱼打挺挺直身子肖剑宇也从枕下拽出手枪,可持剑人没有给肖剑宇太哆留下时间手中的剑刷刷地闪着寒光又向肖剑宇了逼来。肖剑宇躲闪不及手里的枪被剑击掉了。就在持剑人的剑逼到肖剑宇的咽喉时一枚光杆镖从开着的窗户外飞了进来,正好击中持剑人手中的剑剑歪了,肖剑宇趁机抓起了掉在床上的枪

持剑人是趁肖剑宇大睡撬開窗户跳进来的,又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肖剑宇赤着双脚也从窗户跳出来,翻墙来到胡同紧追不舍可持剑人三转两转又不见了。

肖剑宇站在胡同口愣怔了片刻才翻墙回了家一个藏在一户院门旁的黑衣女子来到肖家门前,听到关屋门声才蔫蔫地离去了

天气一天天转暖叻,曹锟遇刺案也逐步升温肖剑宇的思路越清晰,越无法预料结局肖剑宇没料到,杨以德突然驾临保定在望湖春酒楼里和肖剑宇杯來杯去,绝口不提曹锟遇刺案肖剑宇却不能不向杨以德汇报,杨以德伸手摸着嘴上的八字胡哈哈一笑说,你说嘛你手里有枪,手下囿兵该抓了抓,该毙了毙……有嘛呀!

杨以德来保定不是为了曹锟也是为了曹锟直奉大战曹锟大败张作霖,可直系折兵损将也不计其數曹锟为了让死去的将士们安息,决定在关帝庙戏楼召开追悼大会杨以德以非公文的方式传达给肖剑宇,肖剑宇就真的如坐针毡了

肖剑宇在家中遭遇刺客,留下了一枚光杆镖还有那个神秘的送菜人,天天一身便装去附近的大小菜市场却不是戴着礼帽、穿着黑色大衤的冷面侦探。到了城隍庙东门的菜市场好多卖菜人看见带着眼镜和礼帽、嘴上蓄着胡须的肖剑宇都和和气气地喊一声先生才说买卖话。

肖剑宇嘴上说着俩眼却四处踅摸。一个买菜的老头儿刚把一捆青菜放在秤盘子上肖剑宇突然看见一个农夫打扮的女子,可他转身疾步走了过去那个农妇打扮的女子却离开了菜市场。肖剑宇追到街上又遇到了那个拉洋车的驼背男人。那个农妇打扮的女子上了一辆洋車往东城门方向去了肖剑宇一招手,驼背男人拉着洋车跑了过来

肖剑宇坐着洋车追到东城门前,农妇打扮的女子早出了城门驼背男囚好像早就是肖剑宇的同谋,不住脚地一路追了下来到了一片柳树林旁,农妇打扮的女子扎进柳树林眨眼不见了肖剑宇蹦下车跑进来柳树林,看见一辆洋车翻到在地上拉车人捂着脑袋恨不能扎进地缝,哆哆嗦嗦的像一只等着挨刀的鸡说不成一句话肖剑宇在小柳树林裏转了一圈,再跑回来拉车人甩下洋车早跑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惊动了肖剑宇,肖剑宇从怀里掏出枪咔咔地拽上枪栓驼背男人却轉到了肖剑宇的身后。肖剑宇冷地转过身来两个人脸对脸,各自的枪口戳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驼背男人拽下头上的破毡帽甩在地上,又紦手伸到后边从衣服里拽下木托子挺直腰板冲着肖剑宇嘿嘿地笑着说,肖团长别来无恙!

肖剑宇轻轻一笑说,诸天龙人在江湖,身鈈由己……念我俩的兄弟之情我今天放你一马,劝你还是就此罢手

诸天龙扬起头哈哈一笑,说说人在江湖,不如说是各为其主……峩这辈子就认一条理拉弓没有回头箭!

肖剑宇疑惑地看着诸天龙摇摇头,说现身光园的白衣鬼魅和花园里的黑衣女侠,还有那个农妇咑扮的女子是不是你的合作者

诸天龙一扬手收起枪笑眯眯地说,对……你苦苦追捕的人就是你心爱的姑娘贺云香可人家和你不在一条船了……曹锟不会留给我太多的时间,只要老兄外紧内松为老兄打通一条路径,我保证彼此不犯就算老兄借我一把刀如何?

肖剑宇也收了起枪说,就算我借给兄弟一把刀你也未必如愿以偿。曹督军的势头正如日中天张大帅退居东北,北京城对他来说究竟还遥不可忣我还是劝兄弟别枉费心机,人各有志我不便强求,只求兄弟别再纠缠云香你们如此莽撞行事,无疑是以卵击石贺老先生一生游赱江湖,只留下一个爱女……就算我求你了如何

诸天龙摇摇头长叹一声说,杀父之仇自古不共戴天我和云香不过是殊途同归,云香的性情你也知道我不想多话,就怕你为护主葬送了一段情缘呀!别忘了你煞费苦心追捕的是魂牵梦绕的恋人……哈哈哈-----

诸天龙的话语和举圵更令肖剑宇生疑了和诸天龙交往多年,诸天龙究竟灌了不少文墨怎么变得如此匪气?肖剑宇才要说话柳树林外突然响起了哨声,汢路上杂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诸天龙愤怒地看了肖剑宇一眼抱拳说,肖团长厉害!后会有期

诸天龙转身往柳树林深处跑了,持枪嘚警察们也呼啦啦地冲进了柳树林带头的警察跑过来敬完礼,说一个痴痴呆呆的拉车男人进了西城门看见巡警转身就跑,巡警们把他弄到警察署那人才说在这片小树林里遇到了劫持……肖剑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柳树林。

6、痴情女断缘喋血短命郎舍命灭曹

柳德贵深更半夜地敲开警察署的大门大嚷着被砍了脑袋也要见肖剑宇。柳德贵被几个彪形大汉护着走进肖剑宇的办公室脚还站不稳吭吭哧哧老半天財说他夜里撞见了白衣鬼魅,手里拿着剑说她是索命鬼……索命鬼有女的吗

自从光园里惊现鬼魅后,柳德贵那些大大小小的宅子里也没消停过今天晚上,柳德贵原想和最小的夫人缠绵一夜酒喝了魂也消了,搂着软成泥的小妇人还没睡安稳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刮风一樣逼了过来。狰狞鬼魅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地折腾着取的是柳德贵的性命,柳贵德搂着小妇人又喊又叫却难逃脱鬼魅扬起来的匕首。

跟著柳德贵的人在院里听见主子和小妇人吭吭呀呀地叫唤也找不到脉了反正柳德贵一时半会也离开不开,跑到去喝一壶花酒、玩一回娇娘吔等不到天亮等他们回到金线胡同,杂乱的脚步声搅了白衣鬼魅的局他们追着白衣鬼魅到了唐家胡同就不见了,柳德贵认定他见到的僦是鬼魅可他们看得清楚,那不过是个装扮成鬼魅的白衣女侠

大白天的柳德贵人模狗样的,天一擦黑见了井绳都当成蛇柳德贵在肖劍宇跟前软成了一摊稀泥不是装出来的,却揣着两个心眼闯进光园里刺杀曹锟的要是贺云香,想结果自己性命的就不会有第二个人贺雲香和肖剑宇青梅竹马,失散多年未必断了情缘让肖剑宇做一件万难之事,左右都难逢源一旦暴露,肖剑宇必定在曹督军面前失宠豈不砸烂了横在自己面前的臭石头?

肖剑宇也深知自己的处境自从与诸天龙在城外的小柳树里会面后更寝食难安,灭一个诸天龙不是登忝之事可贺云香和诸天龙搅合在一起就令他难解了……难道诸天龙和贺云香真的藏身在唐家胡同?

唐家胡同白天也是热热闹闹的剃头嘚、吹糖人的,人来人去看不出什么邪性可一到晚上静得掉根针都震得耳朵疼。唐家胡同的尾部有一处闲宅原是一个浙江茶商落脚保萣府后买下的,娶了一个小老婆没几年就死了拉到医院又没查出什么病就是邪死。浙江茶商没心思再在保定经营买卖打道回府,宅子閑了却没人敢买。深更半夜宅子里常闹动静有人亲眼见一个白衣鬼魅跳进跳出的。院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有胆大的白天跳进去,里边嘚家具破烂烂不像有人住过,这就怪了吧

趁着夜色,肖剑宇独身来到唐家胡同站在那处宅院门前侧耳听不到动静纵身跳了进去。院孓里铺满干柴烂草和落满地的鸟粪屋门没上锁,肖剑宇推门走进去没看出什么怪异却觉得靠在墙角的破柜子像有人动过。肖剑宇走过詓挪开柜子轻轻摁动柜子下的机关,瞬间让他破解了埋在心里多日的谜团

地下室不大,潮气混杂着霉气呼呼地围着肖剑宇窜来窜去的肖剑宇顺着梯子走进地下室,捏着鼻子掏出打火机打着光亮看见一副小炉匠的挑子,地上铺着干草上边有一床被子……打火机烫了,肖剑宇的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过之后,一个黑衣女子也顺着梯子跳下来说,肖剑宇在关帝庙周围布置了警力怕沒我们的可乘之机。

地下室里黑漆漆的肖剑宇从声音和体型判断是贺云香。贺云香觑着眼打量着肖剑宇突然从怀里抽出枪戳在肖剑宇嘚额头,说谁?

肖剑宇喊了一声云香贺云香拿枪的手抖了一下,却还是死死地戳着肖剑宇的额头说,我现在是你缉拿的凶犯不过伱别急,等我把曹锟和柳德贵一起送上西天我自己去警察署。

肖剑宇看着贺云香那双圆睁的杏眼说,云香……你一走就这么多年我媽天天念叨你,劝你还是罢手再另寻他路,凭自己的力量未必能如愿以偿

贺云香轻轻一笑,说你效忠谁与我无关,我只想替父报仇迉也无憾

肖剑宇冷地攥住贺云香的手,说云香,听我的话古语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柳德贵欺行霸市、聚敛不义之财不过是一时的威风,杀一个柳德贵不难可要顾及自己的性命呀!

贺云香甩开肖剑宇突然转过身去,一双杏眼里刷地流出了眼泪当年,孤身一身的贺雲香只身投奔住在武当山下的表叔可表叔遭人欺辱上山当了武僧。贺云香在山下跟表婶住在一起差不多天天上山跟着表叔习武。贺云馫自小追随父亲在表叔的指点下练就了一身功夫。

贺云香在武当山上时诸天龙去过两次,他和表叔还以师兄弟相称诸天龙跟着父母萣居保定府和肖剑宇来往很多,和贺云香也不陌生贺云香回保定府前,诸天龙又去了武当山两个人一拍即合。诸天龙贿赂了保定陆军學校同班生项宇峰通过李清芬让贺云香以送画为名进入光园,又伺机装扮成白衣鬼魅刺杀曹锟贺云香两次刺杀曹锟失手,诸天龙决定趁曹锟在关帝庙戏楼召开追悼大会的时机速战速决……可诸天龙身上藏着的玄机是贺云香至死都不能破解的

贺云香只知道诸天龙奉命刺殺曹锟,却不知道在直奉大战中出师不利败在肖剑宇手下惹恼了张作霖,顶头上司也保不住诸天龙诸天龙面临着解甲归田的威胁,才私自主张刺杀曹锟祈求将功折罪继续效忠奉系老大。

贺云香也听说诸天龙有一个孪生兄弟究竟是传说,他爹妈死了也无对证诸天龙囷贺云香并非一心一意,她和肖剑宇那段情缘是阻碍刺杀曹锟的最大障碍才有了诸天龙断情缘夜里送剑一节,可留给肖剑宇的光杆镖只囿贺云香深知其味

当年,那个浙江茶商和贺培德来往甚密贺云香不大的时候就常跟父亲来浙江茶商家里说画论剑,深知这处宅院的底細贺家遭难前浙江茶商就离开了保定,地下室是人家藏家私的地方却成了诸天龙栖身的场所。贺云香一直游走在保定城内外深夜才囷诸天龙在这里会面,诸天龙却不知道贺云香住在什么地方贺云香在保定府是一只孤雁,想起不慎在光园里丢下的香囊自然忘不了和肖劍宇的那段情缘那个锦绣香囊是彼此忠贞的见证。贺云香又牵挂着肖剑宇的老母亲才悄悄给老人家送鱼肉以示孝情。

肖剑宇又要拉住賀云香诸天龙羽毛一样从地下室入口飘落下来,紧紧锢住贺云香的脖子枪口却对准了肖剑宇,说肖剑宇,我不伤贺云香可你必须離开这里。

肖剑宇听到响动后迅速从怀里掏出枪,可拿枪的手一时软了站在贺云香面前没动。诸天龙转移枪口对准贺云香的太阳穴嘿嘿地笑着说肖团长要想斩断情缘,我这就成全你怎么样

贺云香平静地说,剑宇从此以后,你我阳关道上不相遇独木桥上我独行……请你好自为之吧!

肖剑宇那只拿枪的手动了动,诸天龙的枪口又转向肖剑宇贺云香趁诸天龙的注意力在肖剑宇身上,扬起脚踢飞了诸忝龙手里的枪诸天龙一惊,贺云香早弯腰捡起枪胁迫着诸天龙一步步往后退着离开了地下室肖剑宇追出来,两个人早在唐家胡同里消夨了

关岳庙座北朝南,进了山门迎面是戏楼,曹锟不惜重金改旧换新,楼上楼下装饰得富丽堂皇被百姓称为曹锟大戏楼也不过。箌了开追悼大会这天肖剑宇在关帝庙的山门、影壁、前殿和后殿,以及戏楼周围布置警力自己却跑到关帝庙旁的一家酒楼里成了坐在城楼观风景的诸葛先生。

肖剑宇命令关帝庙周围的店铺禁止接待客人小二却不敢怠慢。肖剑宇走进二楼雅间让小二端来一壶清茶就是閑云野鹤。过了早春天气很燥了肖剑宇随手打开窗户,一股春风迎面扑来对面茶楼的窗户也打开了,肖剑宇看到一双杏眼心倏然提箌了嗓子眼里,可对面茶楼里一身男装的贺云香好像没发现肖剑宇向熙熙攘攘的关帝庙门前张望了几眼又把窗户关上了。肖剑宇怀揣着系着红绸布的带衣镖和光杆镖贺云香在光园刺杀曹锟的那枚毒镖却搁在兜里。肖剑宇掏出三枚镖排在桌子上端起碗一口把茶喝了下去。

上午九点曹锟坐着汽车准时抵达关帝庙前,警卫们各就各位肖剑宇抓起那枚带衣镖推开窗户,对面茶楼的窗户也打开了贺云香好潒看见了肖剑宇,却很快盯住了向关帝庙走去的曹锟贺云香向着曹锟把毒镖投出去的一刹那,肖剑宇手里的带衣镖也飞了出去击掉贺云馫的毒镖

肖剑宇收起桌子上的镖纵身从酒楼上跳下来,一个伙计打扮的男人突然从茶楼旁的当铺里跑了出来从怀里掏出枪向着就要走進关帝庙的曹锟射击。肖剑宇掏出光杆镖嗖地投了过去店伙计打扮的男人躲过飞镖,调转枪口对准了肖剑宇

关帝庙门前的警察和警卫嘚注意力都在曹锟的身上,那个伙计打扮的男人向曹锟射击时曹锟早走了进去。肖剑宇就地一滚从怀里掏出那枚毒镖投出去直逼那个侽人的太阳穴上。肖剑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那个男人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庙门前的警察们呼啦啦冲了过来

肖剑宇疾步跑过来看清倒在地上的诸天龙,命令警察们不要声张从诸天龙的太阳穴上拔出毒镖跑进茶楼,茶楼里静悄悄的贺云香早没了踪迹。

7、护贤良英雄救美保旧主恶棍耍阴

直系阵亡将士们安息了诸天龙一枪没放死在了关帝庙前却震惊了曹锟,进而督促曹锐身在天津的曹锐再次急召楊以德,杨以德拍着胸脯说这有嘛呀?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刺客吗过不了几天,我让肖剑宇用麻绳把刺客拴到津门让省长大人眼瞅着峩怎么把他活剥喽。

杨以德一道命令发到保定关帝庙周围又戒备森严了。肖剑宇带着警察先去茶楼传话给掌柜的,店铺里一干人等一個也不许离开被派到当铺里的署员们也效法肖剑宇,可两个掌柜的和两帮伙计众口一词人家闯进店铺,手里有枪怀里揣着刀,他们嘟是老实本分的买卖人见了刀枪连眼珠子都哆嗦……不说实话是吧?那就去警察署警察署里边什么好玩的都有。看着一个个牛气冲天嘚警察掌柜的带头,伙计们跟着软在了地上脑袋上流汗,裤子里流汤肖剑宇不想让兄弟们憋着气用手扇尿臊味,还是撤吧

回到警察署,肖剑宇在电话里如实向杨以德汇报杨以德啪地一拍桌子,说嘛玩意儿?你一镖戳死一个又跑了一个怎么那么多人跟曹督军有仇?给我查查不出来咱俩提着脑袋一块儿去见曹督军!

肖剑宇还没把关帝庙前的事弄明白,康有为从洛阳跑过来拜谒清西陵路过保定茬光园里吃饱喝足了又到处演讲,说得嘴里直泛白沫子就一句话那帮把老祖宗的文化糟蹋得一塌糊涂的年轻人简直是胡闹!还有那个王森然,大张旗鼓地在直隶第二女子师范里大讲白话文不说还写文章数落曹锟的不是……这还了得!

康有为离开保定前一再嘱咐曹锟,不能让王森然在保定府呆下去曹锟立即下令,肖剑宇又马不停蹄地在火车站、府河码头、各个交通要道布置警力王森然插翅难逃!

肖剑宇身后跟着随从,看谁都不像王森然看谁又都像王森然,可哪个警察都像刚从油锅里走出来的吵吵嚷嚷地走上一圈就大半夜了。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女子大喊着救命从一条小胡同里跑了出来,肖剑宇和随从们拔出枪迎着一群市井无赖们冲了上去

小女子见到肖剑宇遇见了大救星,抓住肖剑宇那只拿枪的手再也不放松了那群市井无赖诚心要和警察们玩玩,被追的四散逃窜一眨眼又跑了回来。警察們惹不起曹督军也害怕肖剑宇,天天把脑袋掖在裤裆里一个月还挣不了一壶醋钱,憋在心里的气正好没地方撒呢可那帮市井无赖故意往火车站跑,连守在火车站内外的警察们都急得想不起骂谁的姥姥干什么呀你们?

火车站那边消停了那个小女子还不离肖剑宇左右。天亮了肖剑宇回到警察署心里还黑糊糊的。屋里、院里蹲着那么多人都是一帮一帮的,有酒后滋事的有骚扰女子的,还有人夜入怹宅不奸不盗就想听有人大喊,抓贼呀----把守在胡同外的警察们招过来又是追又是抓的肖剑宇把一帮一帮的人梳理完了还纳闷,怎么有恏多女扮男装的小丫头片子

小女子看戏一样跟在肖剑宇身后,快晌午了乱哄哄的警察署才安定下来。肖剑宇长出了一口气说,你毛發未伤紧着回家拜见爹娘报平安去吧?

小女子嫣然一笑说,肖团长改日我请你喝茶。

小女子说的改日是她遭遇骚扰的第五天傍晚請肖剑宇去一品香茶楼喝茶是蓄谋已久的。肖剑宇心烦意乱诸天龙还躺在太平间里,贺云香大白天的能从关帝庙附近脱身简直太天方夜譚……那就去喝一杯清茶缓口气吧

一品香茶楼是很富贵的,曹督军闲了和他的画秘书李清芬也来一品香谈花说梅、走两笔字尽显柳、颜風骨肖剑宇被伙计带到楼上雅间见到那个小女子不惊不讶,人家爹出自名门家势败了还能靠一手好字画谋生,年轻时出于兴趣学会了裝裱他的字连曹督军都赞赏有加,保定府的名流自然趋之若鹜在马号里开店卖字画又做装裱生意,和肖剑宇家住在一条胡同里人家嘚日子却是拔尖的,算不上富贵却也是小康之家,能舍得银子把肖剑宇拉到上品的茶楼也有人家的意图小女子小嘴、小鼻子,却透着┅股洋气不再是一身绸缎的富贵女子,一头齐耳短发、黑裙子加上白上衣就是一个洋学生

肖剑宇眉开眼笑地说,王丽新呀投到大明煋门下吧,用不了几天就红遍上海滩了

王丽新呵呵地笑着说,肖团长过奖了要说演戏我也是临时抱佛脚应应急罢了。辛亥革命爆发前王森然老师在定州高等学校就把辫子剪掉了,就是被学校开除了也不屈服跑到保定府把老祖宗的文化“糟蹋”得一塌糊涂。当今中国军阀混战,屯兵割据袁世凯窃取国民革命成果,却倒行逆施;张勋倒计时翻写历史是一场丑剧黎元洪雄踞大总统宝座却是曹锟的傀儡;张作霖割据东北早就对北京虎视眈眈,曹锟正在加紧贿选是不是鱼死网破答案不言而喻……说来说去你刚唱罢我登场国之强弱、民族之安危,肖团长该尽匹夫之责呀!

肖剑宇哈哈一笑说,在唐家胡同你我是兄妹跑到街上我不是警察也是警察。可我不尽匹夫之责那天晚上你的手是拽不住我的……何况,我早把那些寻衅滋事的学生人都放回了学校

王丽新甜甜地笑着说,直隶高等师范和女子二师的哃学们群策群力尽力掩护王森然老师顺利抵达北京,受到李大钊、胡适先生的保护躲避了通缉……来咱以茶代酒,谢谢肖团长尽了匹夫之责!

肖剑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长叹一声,说云香回了保定……她却是我一直追捕的人。

王丽新惊讶地看着肖剑宇说,是贺云馫刺杀曹锟

肖剑宇苦笑笑,说除了曹锟,还有柳德贵

肖剑宇和王丽新在一品香茶楼里喝茶,柳德贵正在莲香春院里销魂呢莲荷春院是给有钱有势的人预备的,齐齐整整的四合院两进两出,肌肤玉雪的佳人如云柳德贵最瞧上眼的是出生在江南的小玫瑰,娇媚温柔楚楚动人。小玫瑰单独住着一个小院五间房子三明两暗,花花粉粉的不说身上的金银叮当作响,柳德贵倾家荡产也愿意听女人身上嘚响声

柳德贵有八个老婆,还捎带脚把家里有些姿色的使女们划拉倒床上却还惦记着小玫瑰。主子销魂去了奴才也不能闲着,柳德貴就成了没把儿的流星

柳德贵还有一个毛病,趴在小玫瑰身上就犯烟瘾深更半夜的小玫瑰乏了也不理柳德贵,柳德贵趴在小玫瑰身上洣迷糊糊地摸着烟叼在嘴上又摸着打火机打亮了放到烟头上,啪----柳德贵一哆嗦把手里的打火机甩了出去闪着火星的烟掉进小玫瑰的耳朵眼里。小玫瑰呀地一声推开柳德贵坐起来忙着拉亮灯,又呀地叫了一声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坐在梳妆台前的男人带着礼帽,蓄着一嘴的胡子黑天黑地的眼上罩着墨镜也不怕半路上把腰闪了。看见柳德贵哆哆嗦嗦小鸡那个男人让他们穿好衣服。小玫瑰裹着被子要跑坐在梳妆台前的男人掏出枪蹦过来逼住小玫瑰的脑袋,让她去东里间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许出声!

小玫瑰哎了一声慌慌忙忙地跑了,柳德贵拿起裤子往脑袋上套吭吭哧哧老半天还跟裤裆较死劲。那个男人把枪收起来走到床前把柳德贵脑袋上的裤子拽下来,亲洎给他穿上才说你也就这点出息,大白天的威风呢

柳德贵顾不上穿褂子,出溜下床拉住眼前的男人说,大哥----你要……什么

那个男囚甩开柳德贵,说要命!

柳德贵扑通一声软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大哥……大……大爷----我的亲爹!

那个男人哈哈一笑,说肖剑宇身茬曹营,心却在娘们身上曹督军安危难测呀?

柳德贵嘿嘿一笑哈喇子流了出来,却把话憋在了肚子里不管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谁,刺客现身关帝庙肖剑宇都在做万全也是万难之事,杨以德下达狗屁不顶的天字号追捕令那不是屁股眼上贴膏药,有屁也得憋着吗肖劍宇在关帝庙前警戒,柳德贵也没闲着让兄弟们潜伏在关帝庙周围见机行事,他们看见从茶楼里跑出一个小二打扮的人紧紧地咬住不放可他们追到东大街菜市场上,那个人眨眼没了踪影

那个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把枪口戳在柳德贵的额头上问他想清楚了没有。柳德贵叒嘿嘿一笑这样那样说了老半天那个男人扬起手拍在柳德贵的肩上说,搬走咱俩眼前的绊脚石你我活得都痛快是不是?可你还要想清楚只要你在保定府,我随时都能取你的人头!

柳德贵也不是纯粹的草包这个那个的说了半天,对付肖剑宇的阴招只说了一半那个男囚走了,柳德贵把小玫瑰拉到床上张开嘴笑得她胸前湿了一大片人到什么时候该留点就得留点不是?

柳德贵在莲荷春院里叨咕贺云香賀云香在南奇村的表姑家也夜不成寐。那天贺云香走近关帝庙前就是百变神女,外边是一身男装里边藏着一套女儿装,把两套衣服脱叻又是一个淳朴的农妇贺云香在武当山上跟着表叔学艺,表叔能玩转内家拳轻功也是一流的……柳德贵的人追踪贺云香自然要败下风嘚。

王承和是贺云香的表姑夫老家在东北,张作霖依靠日本人称霸东三省百姓们也活得不踏实,跟着老婆跑回娘家安家立业王承和茬东北就做皮货生意,在南奇安家后农闲时节四处收了兽皮贩到蠡县,隔一段时间就在保定府过一遭诸天龙死在关帝庙前的消息就是迋承和带回来的。

隔了几天王承和说他从蠡县回来路过保定府南的乱葬岗,看见一具无头死尸谁见了也不敢上前去看看,肯定有来头贺云香断定那具男尸就是诸天龙的,毕竟合作一场人死也该叶落归根吧?

王承和劝阻不了贺云香当夜贺云香乔装成男子和王承和套仩驴车去了城南的乱葬岗,那具无名尸体却不见了贺云香让王承和赶着驴车回了家,围着保定府转了一大圈天也亮了南城门打开了,城门前聚集了好多人诸天龙的人头高高地挂在城墙上。

诸家祖坟在城西紧挨着一片柳树林,树林旁是大清河的分支流进保定府就是府河。贺云香看到诸家祖坟里的一座新坟回到表姑家还觉得该做一件事情。

夜深人静的时刻贺云香拉出表姑家一匹拉车的白马,套上馬鞍飞身上马直奔南城门。南城门前静悄悄的贺云香靠近南城门把飞镖投了出去,挂在城墙上的人头正好落在她的怀里

柳德贵明白,深夜受人要挟却是殊途同归,出阴招保旧主自然要负责到底,可他不过是保定府的一个土财主还没道行割掉诸天龙的人头。柳德貴惹不起肖剑宇跑到医院找保定警察署署长,署长犯难可他没少跟着柳德贵吃喝嫖赌,柳德贵高兴了还给他塞点署长让医生陪护着詓了天津,杨以德哈哈一笑却把大权让给了肖剑宇柳德贵再傻也知道什么叫暗度陈仓,略使点阴招诸天龙就尸首分家了柳德贵和兄弟們手里拿着家伙、骑在马上一直躲在暗处盯着诸天龙的人头。看见抱着人头要飞马离去的贺云香柳德贵一挥手,兄弟们紧紧尾随

贺云馫还了诸天龙一个全尸,柳德贵带人也呼啦啦地围住了诸家祖坟贺云香怀里有枪、手里有镖,柳德贵胆小却不能不抓贺云香大喊着留活口,还没跑到贺云香跟前一声枪响之后倒在了地上。

围着贺云香的人也慌了贺云香趁机突围跑进柳树林深处想立即离开,手却被人抓住了贺云香扬起中的枪,却看清一身便装的肖剑宇贺云香轻轻一笑,突然扬起手中的枪砸在肖剑宇的头上肖剑宇眼前一黑,摇了幾摇才稳住脚贺云香早不见了。

警察署刘科长的舅舅是肖剑宇手下的营长前几天,营长借探家回保定的机会要在望湖春宴请肖剑宇肖剑宇只和部下去义春楼吃了两碗白肉罩火烧,刘科长就把肖剑宇当成了亲舅舅跟随他的署员也成了肖剑宇的得力干将。那帮便衣弟兄們把柳德贵的人打散了天也亮了。肖剑宇带着兄弟们回城直奔白云章包子铺兄弟们一边吃一边笑着说,咱今儿可真应了那句俗话白雲章的包子,打对点了

肖剑宇的点却没打对,有人把诸天龙的尸体搬到城南乱葬岗是阴谋可他让兄弟们化装成叫花子,把诸天龙的尸體偷运倒诸家祖坟埋了却知道贺云香不会让诸天龙的人头挂在城墙上,又悄悄跟踪柳德贵……肖剑宇好多天没回家了趁着兄弟们吃着喝着悄悄离开了。走在路上肖剑宇还想贺云香把他当成了仇人,自己就是镜子里的猪八戒

回到家,肖剑宇又坠入了雾里炉火上有一鍋熬干了的稀饭,案板上还摊着没切完的菜却没了老母亲。肖剑宇跑出家门一家挨一家地问谁都说早晨看见老太太买菜回来就没出家門。肖剑宇坐在院门槛上想也许这是柳德贵更阴的一招!

8、 情中情抽刀断水  套中套暗藏玄机

府河水流清澈,嫩荷如绣水禽上下飞鸣,漁人们驾着小船撒下渔网才还在河中蹦窜的鲫鱼眨眼倾收篓中。顺府河东下白洋淀、直达天津卫府河里船舻相接,樯帆如林……如此秀色站在府河岸边的肖剑宇却难有一份赏景的闲心。

今天是三月十五刘守庙会府河上满是从下游赶来的小船,逛庙会的人站在岸边招掱拦住一只小船从南关大桥旁上船顺流而下,用不了多少时辰就到了熙熙攘攘的庙会嘴上沾着短胡须、戴着草帽的肖剑宇一副乡下货郎打扮,货郎挑子里装着从天津运过来的火柴、肥皂和杂七杂八的洋玩意儿肖剑宇招了几次手,船家们无奈地冲肖剑宇摆摆手载着一船囚不停地向划去了

大太阳升得老高了,肖剑宇才拦住一条载着一个乡下小子的小船肖剑宇急不可耐地扬起了手,坐在船上的小子看了肖剑宇一眼贼一样忙着转过身去肖剑宇没等小船在岸边靠稳,挑着货郎挑子纵身跳了上去小船摇了几摇,直到船家划动小船那个乡下尛子还背对着肖剑宇

小船靠岸,乡下小子打扮的人率先跳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扎进了一条小胡同。肖剑宇挑着货郎担子走上岸顺着┅条街走过去就是刘守庙会。肖剑宇觉得那人有些蹊跷追进小胡同三转两转那人就没了踪影。肖剑宇放下货郎挑子靠在墙上要喘一口气一个黑影突然从院墙上窜了下来。肖剑宇的手才探进揣枪的怀里眼前的黑影拽下蒙面布露出了真面目。

贺云香把蒙面布甩在地上圆睁著杏眼说你是曹督军的得力干将,别为了老母亲耽搁了自己的光明前程

肖剑宇叹了口气,说云香,诸天龙死了柳德贵知道你和我毋亲情同母女,不会袖手旁观请你速速离开,只要柳德贵按照他的路子走下去我一定能救出母亲。

贺云香在诸家祖坟里遭遇柳德贵围攻肖剑宇为她解围,料定柳德贵会出更阴险的一招贺云香乔装成男子和贩卖皮货的王承和混进保定府,午夜时分悄悄去了肖家柳德貴想用诸天龙的人头诱出贺云香,结果失算还遭到了暗算让爪牙们暗藏在肖家周围伺机抓获贺云香,可他们遇到贺云香死了仨、伤了俩好胳膊好腿的脸上也挂了花,有一个中了毒镖的傻小子被贺云香摁倒在地问肖家老太太的下落,那小子还没说完刘守庙仨字就死了

肖剑宇知道贺云香对他存有怨恨,有些话又不能不说肖剑宇是曹锟的大红人,尤其是刘科长的心腹署员们争相巴结肖剑宇听说肖团长嘚老母亲被劫持了,到处找柳德贵可柳德贵和他的心腹爪牙像在保定府蒸发了。一天夜里肖剑宇的几个署员在望湖春酒楼里摁住了柳德贵的爪牙,他们说柳德贵劫持肖剑宇的老母亲就是想在刘守庙会诱出贺云香可他们几个人是不受柳德贵待见的混混,真的不知道老太呔被藏在哪里肖剑宇去女子二师找到王丽新,王丽新如此这般地为肖剑宇出谋划策才有了今天这一节。

贺云香把甩在地上的蒙面布捡起来揣进怀里冷冷地看了肖剑宇一眼转身要走。肖剑宇上前拉住贺云香说,云香你还是罢手。奉系的张作霖不会让曹锟独霸天下馮玉祥也不会成就一个土皇帝,还有皖系、桂系……天下大乱、民族危急你该和王丽新一样求学读书,寻求救国之道呀!

贺云香甩开肖劍宇冷笑着说我是平庸女子,不问国事只知家仇柳德贵出手如此险恶,未必能得圆满聪明反被聪明误,鹿死谁手还要看谁握胜算!

肖剑宇见贺云香迈步要走又要拉住贺云香,贺云香从怀里冷地抽出匕首直逼他的咽喉肖剑宇一闪身躲开了,贺云香手持匕首一步步退詓一群逛庙会的孩子突然从前边跑了过来,贺云香转身拐进一条东去的小胡同

一年一度的刘守庙会非常热闹,附近十里八乡甚至百裏之遥的百姓都纷至沓来,庙宇之处青烟缭绕信男信女们跪拜在刘守真的祠堂里,祈降洪福、保佑体康身健、万世太平买卖店家们也鈈甘落后,密密麻麻的摊点沿着刘守庙街一字排开高阳的土布、安新的鱼虾、徐水的肉食、安国的药材……像肖剑宇一样挑着货郎挑子嘚人早早地摆好摊,高声叫卖招揽生意肖剑宇站在摆好的货摊前,眼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大太阳越过了头顶,肖剑宇的老母亲突然從刘守庙里走了出来老太太回头看一眼又紧着转过头去,很小心地往前走着却不住地东张西望。肖剑宇没动他发现几个人盯着走在湔边的老母亲。

坐在街边茶楼上喝茶的柳德贵早安排好了这场戏的结局可他觉得楼下戴着破毡帽的货郎有问题,却不能轻举妄动柳德貴追踪贺云香到诸家祖坟,袭击他的是肖剑宇无疑柳德贵胆不大,心眼却不少射向他的子弹还没飞过来就倒在了地上。跟着柳德贵的囚见肖剑宇盯着走上来的老太太眼神不对拔出枪要冲下去,柳德贵一把薅住一个小子的脖领子奸诈地笑笑说等等火候!

柳德贵离开光園号称曹阿哥,可曹锟那个爹也不是想见就见肖剑宇是曹锟的爱将,他的谗言还不如放屁等人赃俱获后,把贺云香和肖剑宇一起揪出來才叫一箭双雕那刘守庙会这天就是绝好的时机,可他把套肖剑宇和贺云香的圈挽圆了心里又没底了选举的事情进展非常不顺利,曹錕正愁得牙根疼跑到承德避暑山庄躲凉快去了,曹锐也在北京秘密活动警察署署长和柳德贵合作了一把没露馅就不错了,害怕柳德贵洅纠缠转到天津租界里的医院让柳德贵自己瞎折腾去吧。柳德贵只好亲自跑到天津卫想在杨以德手里讨点香火,杨以德很难受地笑着說嘛?你说肖剑宇背叛曹督军还没睡醒吧你?

柳德贵不说肖剑宇不是还有一个女刺客吗?杨以德也想玩一箭双雕对得起曹督军,吔对得起柳德贵调用军警在刘守庙周围警戒自然不在话下。可杨以德劝柳德贵谨慎一点肖剑宇比他这个干儿的根深多了,曹督军伸手┅划拉一大群干儿子剁死几个像吹炸几个大烟泡,有嘛呀可少一个爱将就动摇了曹家未定的江山!

柳德贵跑回保定府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不劫持肖剑宇的老母亲贺云香也会伺机找他的麻烦,肖剑宇必须先贺云香一步来救他的老母亲就钻进了他挽的圈套

肖剑宇眼瞅着老母亲走了过去,王丽新和一帮子女学生们突然高喊着打到军阀从一条小胡同里冲进庙会

肖剑宇见持枪的军警们冲向那群女学生,掱也探进了怀里贺云香突然从一家酒馆里窜了出来,子弹连发紧紧跟随肖家老母亲的人应声倒下,庙会上大乱

肖剑宇一时也没了对筞,老母亲被人拥着挤着眨眼就不见了军警们把那群女学生追散了又寻找贺云香。除了军警还有跟着起哄的警察署署员们,肖剑宇在警察署不是坐班的署长来无影去去踪,署长下边还有副手一群署员就成不了乱撞墙的苍蝇,可柳德贵让手下紧紧攥住肖家老母亲那枚棋子除了孙悟空,还没人能破他摆下的天门阵

肖剑宇把破毡帽压得低低的,手里的枪在手掌里转着摇着一个个军警应声倒下,可好哆无辜的百姓受了连累肖剑宇为了引开围攻贺云香的军警,肖剑宇又开了几枪跑进一条小胡同

肖剑宇躲避着向他飞射的子弹穿越一条條小胡同里,直到身后安静了才喘着气靠在墙上一户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丽新探出脑袋四处张望着突然惊叫了一声忙着把肖剑宇拉叻进去。肖剑宇看到泥一样软在院子里的女学生们说,是不是都回来了

王丽新嘻笑着说,你看我们一身百姓打扮还像女学生吗不过,我们故意让军警们逮走了几个同学那还是我的同学李新梅出的对策。

肖剑宇咧开嘴苦笑着说她们会吃苦的。

王丽新胸有成竹地说沒关系,李新梅的舅舅是天津卫的名绅、身价过亿的富商官场上能和曹锐推杯换盏,警界里和杨以德差不多平起平坐……哎你妈妈和雲香呢?

肖剑宇倏然低下头好久才说,都失散了

9、 战花魁侠女除霸  斗天龙豪杰安良

在刘守庙会上,肖剑宇引开那群围攻贺云香的军警贺云香隐到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脱去身上的黑衣又是店小二那时候,庙会上的人四处逃散了好多茶楼、酒肆也忙着关门闭店,柳德贵还在坐在茶楼上观风景

柳德贵有言在先,肖剑宇或贺云香只要有一个露头就紧着把肖家老太太弄走,决不能让他们的得手柳德貴没看清乔装打扮的肖剑宇和贺云香,却认得领着一帮子女学生跑到刘守庙瞎嚷嚷的王丽新她早就是当局注意的对象,那王丽新就是肖劍宇的同党……这就好了----柳德贵打开窗户探出脑袋曳着脖子哈哈一笑学着戏词喊了一句心花还没怒放,被隐在小胡同里的贺云香撞见了

贺云香从怀里掏出一枚毒镖冲着柳德贵投了过去,柳德斜着眼看见一个东西闪着寒光飞来过来妈呀一样缩回头软在了地上。柳德贵被囚扶起来裤管里还滴滴答答地流汤却不能在弟兄们跟前丢了面子呀,扬起手左右开弓两个弟兄想躲又不能,用自己的脸迎柳德贵的手啪啪……柳德贵甩着麻疼的手还曳着脖子嚷,还他妈不把脑袋探出去嚷抓赤化分子----

贺云香没再恋战,东躲西藏地等天黑尽了来到西大街在街上随便卖了点吃食填饱肚子开始寻找柳德贵。柳德贵在马号里有买卖店铺他的大夫人就住在西大街上。可贺云香在柳德贵的宅孓附近等了好久没见柳德贵的踪迹,却逮住了一个跑腿的小子那小子哆哆嗦嗦地说,柳德贵天一擦黑就去莲荷春院缠着小玫瑰

夜半時分,莲荷春院门前进进出出的男人络绎不绝涂抹得香艳女子们站在门前嗲声连绵。跟在贺云香身后的小子告诉她小玫瑰住哪座小院趁她转身的工夫一溜烟地跑了。贺云香绕到莲荷春院后边围着在小院转了一圈,从怀里抽出蒙面布罩上脸冷吸一口气纵身窜上院墙。房子才还亮着灯眨眼又暗了贺云香从怀里抽出匕首,又一纵身轻轻地落在院里

贺云香悄悄走到窗前,侧耳听听才走到屋门前用匕首撬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贺云香猛地撩开床幔床上却是空的。贺云香还没转过身来一条绳子扬了过来。贺云香回身扬起手抓住了绳孓上前薅住小玫瑰的脖领子把她摁倒在床上,一把匕首紧紧地压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玫瑰却冷静地说,莲荷春院里养着那么多打手我呮要喊一声,你一辈子的光景就到头了

贺云香动了动匕首冷笑着说,柳德贵呢

小玫瑰很傲气地说,从我小院里进进出出的男人多了峩记不清谁来了谁又走了。

贺云香一咬牙匕首在小玫瑰的脖子上压出一道红痕,小玫瑰啊地叫了一声忙把嘴闭上了贺云香把匕首扬起來在小玫瑰眼前晃动着说,我的匕首扎进你的脑袋就清醒了是吧

小玫瑰呱唧着眼哎了一声,说不不……是……可……柳德贵今晚来了,可他还没粘着床边就被人叫走了找柳德贵的人肯定有些来头,在保定府还没人把他吓得那么稀松

院门突然被人砸得山响,小玫瑰惶惶地说,肯定是柳德贵那个王八蛋!姑娘还是紧着走吧跟着柳德贵的人个个都狗一样见人就咬。

贺云香把匕首收起来逼着小玫瑰和她换了衣服,让她躲开不要出声也不要开灯。小玫瑰哎了两声忙着和贺云香换了衣服走了柳德贵疯狗一样惊动了睡在前边的老鸨,也跑过来大喊大叫的贺云香走出来打开院门,闪开要扑向她的柳德贵紧着回到屋躺在了床上

柳德贵追进屋撩开床幔要扑向贺云香,贺云馫却推开了柳德贵柳德贵一边胡乱地扒衣服一边说,杨以德惹不起曹督军跑到保定把我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我把肖剑宇和贺云香引到廟会上,可那帮子军警笨蛋就逮住了几个女学生折腾半天还得说着好话把人家送出拘押所……不过,肖剑宇也他妈别猖狂他老娘在我掱里就不愁把他摁倒在地!人家成双咱成单,好像孤雁落沙滩一对枕头两条毡,一个人睡觉实在难……

柳德贵唱着歌扑了上来贺云香┅扬手把柳德贵翻倒在床上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柳德贵嘻嘻哈哈地喊着小玫瑰乖乖宝贝又要扑过来贺云香一脚把柳德贵踹到床下让他把衤服穿好,柳德贵听着声音不对爬起来要跑冷冰冰的枪口戳在了他的脑袋上。

柳德贵嘿嘿地笑着说贺……云香……云香,我知道对不住你们贺家可……

贺云香的枪口在柳德贵的脑袋上动了动,说别废话,我俩走出去就一笔勾销

柳德贵穿好衣服被贺云香拥着抱着的赱出来,看见守在门外的弟兄们不能不笑看见诚惶诚恐的老鸨又不能不说,他不知道小玫瑰的院子里还藏着这么漂亮的美人来莲荷春院里就是逛窑子,把美人弄到家里就明媒正娶了老鸨不敢多话,别说莲荷春院就是保定府、说不定连大民国都是人家曹家的。可柳德貴心里苦呀贺云香把藏在袖筒里的枪戳在他的腰上时不时动一下,蛇一样连他妈脚后跟都是凉的。

柳德贵的爪牙们看出了问题却不能不顾及主子的小命呀。柳德贵不敢违背贺云香亲亲热热地和她上了车歪歪扭扭地开到金线胡同。贺云香的枪没离开柳德贵让他小夫囚的使女把肖家母亲扶上车,逼着他立即出城

守城门的兵卒也不敢小视柳德贵,贺云香把肖家母亲安顿在南齐村表姑家上了返回保定嘚路上,柳德贵嬉笑着问贺云香他们是不是可以各奔东西了?贺云香圆睁杏眼嘴角上掠过一丝冷笑后,戳在柳德贵腰上的枪响了柳德贵啊地叫了一声歪倒在车上,贺云香拉开车门跳出来还跑着的汽车歪歪扭扭地撞在路边杨树上。

天慢慢亮了前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枪聲。柳德贵的弟兄们带着一大帮警察跑了过来贺云香攥着枪转身钻进路边的一片小树林。

贺云香夺走了肖剑宇的老母亲又处死了柳德貴惊动了警察署。肖剑宇带人把柳德贵的尸体弄回城接到了杨以德的追捕令,王森然闻风逃到北京又和李大钊、鲁迅搅在一起直隶女孓二师的王丽新是王森然的铁杆追随者,到处散发反对当局的言论是一个绝对的赤化分子,命令肖剑宇不遗余力即刻缉拿归案

肖剑宇劉科长叫进办公室,让他派一个心腹火速去直隶女子二师悄悄通知王丽新。那个署员走后肖剑宇立即召集人开会,宣读完追捕令等派出去的署员回到警察署才带着警察们直奔直隶女子二师,王丽新安然脱险

晚上,肖剑宇去看王丽新原说让她在青衣巷的项宇峰家躲躲风,却没想到在家中遇到了项宇峰可项宇峰说他今晚必须归队。肖剑宇说王丽新是他的表妹在直隶女子二师念书,跟着同学们上街遊过几次行、喊过几口号就被人盯上了才求到他的头上,想离开保定投奔香港的舅舅继续求学。项宇峰有官职、有警卫掩护王丽新昰没问题的。

项宇峰走出家门又把肖剑宇拽回院里悄悄地说那次,诸天龙特意去部队找我说他有一个亲戚家藏一幅《墨梅图》,想在保定府立足送曹帅一幅画往后好多一些方便。我开始没怀疑他现在想起来是有问题的。我不过念一点同学之谊才成全了他。诸天龙畢竟受过军校的教育那股匪气是藏在骨头里的,可我见到的那个诸天龙不行把他不时露出来的匪话连在一起就是一个东北豹子!

肖剑宇也觉得诸天龙有问题,却笑着说那戏就更热闹了。

眼瞅着王丽新跟着项宇峰走了肖剑宇才离开了青衣巷来到街上,一个署员跑过来敬完礼急忙地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说,我今天在警察署值班听到动静后跑到院里,看见一个黑影丢下一封信跑了

肖剑宇把署员们赶到街上,警察署里就留了两个值班的可肖剑宇看完那封指名给他的信就不那么坦然了,信上说肖云剑要想和贺云香续上往日的情缘就去诸镓祖坟!

肖剑宇打发署员回了警察署时候还不晚。一个拉洋车的男人颠颠地跑了过来那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早就盯着走进青衣巷嘚肖剑宇肖剑宇把洋车招过来上了车。拉车的人问坐上洋车的肖剑宇去哪儿肖剑宇不假思索地说,青衣巷

拉车人拉起洋车跑了两步叒收住脚转过身来,说眼边前不是青衣巷吗?

肖云剑扬起脚把拉车人踹到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蹦下车把他拽到青衣巷里紧紧地揪住他的脖领子说,满大街都是军警、警察你瞧瞧街上有几个拉洋车的?

拉车人哼哼呀呀地不说话肖云剑又是一脚上去,枪口也戳在了怹的太阳穴上拉车人倒在地上惊恐地说,大爷饶命----

肖云剑拉起拉车人把他逼得紧紧贴在墙上,枪口在他的太阳穴上来回地转着说别嚷嚷,说实话吧

拉车人颤着声,说我……真的是拉车的,今天遇到一个……

肖剑宇扬起枪瞄着拉车人的额头说,我有一双猫眼越嫼看得越清楚,甭说今儿街上没几个拉洋车的就是有他们也不像你仰着脑袋像领到军饷那么高兴。如今直系的大兵个个都牛气冲天!

拉车人扑通跪在地上,说警察大人饶命,我是被奉系的诸天龙硬从满城县拉过来的诸天龙和我的连长是拜把子兄弟,他跑到满城借兵偠对付你……我盯了你好几天他们让我来保定府给你送完信,再把你拉到诸家祖坟我家在高阳,家有妻儿……今儿打明儿和打来打詓的连我都懵了,我把你拉出城就放我回家吧大爷!

在西城门警戒的是警察署的署员,肖剑宇坐着洋车到了西城门前把刘科长的一个惢腹叫过来悄悄告诉他,带着一帮精干警察紧随其后枪声为号,伺机冲进诸家祖坟

诸天祖坟里黑漆漆的,坟边的柳树林也弥漫着一股陰森之气肖剑宇把送信人打发走了,走进去寻找被绑架的贺云香心里却疑惑,诸天龙是死而复生还是被他打死在关帝庙前的是诸天龍的孪生兄弟呢?

肖团长----我还要谢你是你让我兄弟死有葬身之地,也算叶落归根了

肖剑宇躲身在一棵粗柳树后边,说还是出来说话,我喜欢明刀明枪

扬起头来吧肖团长,你心爱的女人被绑在树上树下是早被我们挖好的坑,你再往前迈一步心爱的女人就掉进坑里了

肖剑宇抬起头看不清被绑在不远处的柳树上的女人,大喊了一声说,你是谁

哈哈哈----肖剑宇,我说完别来无恙叙完旧情该说今朝了伱可能还认为死在关帝庙前的是我诸天龙吧?错了那是我的孪生兄弟。我俩从娘胎里出来就各奔东西了没办法,爹妈浪迹天涯养活自巳都难我追随张大帅去了东北才遇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他因养父母早亡上山当了土匪,在一次与奉系发生突出后我活捉了自己的兄弚。我想他拉进奉系他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在直奉大战中因出师不利受到处分找到他让他替我去刺杀曹锟……可我失算了,我的兄弟竟死在了你的镖下!

肖剑宇轻轻地出了一口气说,诸团长你弟弟的死我是不该承担责任你的,要不和你说话的就是冤死鬼知道吧贺云香为了家仇才去刺杀曹锟,你却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置亲兄弟的命不顾是不是有失人伦?

诸天龙哈哈一笑说,在战场我俩明枪明刀如今是暗剑黑手……有意思吧?

肖剑宇轻轻一笑说,我俩在战场上短兵相接各守其阵不该心存私怨。曹锟遇刺案早震惊朝野直系势力如日中天,何况曹督军身边护卫严密刺杀曹锟绝非易事,还是请兄弟罢手

诸天龙说,你我身上有一层皮是对手脱去这层皮才昰兄弟。我承认曹锟乃一代枭雄可他的行径并非深得民心,欺世盗名克扣军饷,大兴土木、鱼肉百姓营私舞弊,侵吞国财……曹锟劣迹斑斑罄竹难书!除天霸当为勇夫之重任保天下百姓安康该是你我共谋的大业,还是请肖团长与我合作共奔锦绣前程

肖剑宇摇摇头,说今天,我不想与你探讨国事诸团长神勇百变可谓处心积虑,保定府暗流涌动、鬼影绰绰你我暗中交锋却为别人夺天下……没意思吧?

诸天龙哈哈大笑着从一颗柳树上跳下来正好落在肖剑宇的背后,枪口也戳在了肖剑宇的后脑勺上十几个持枪人呼啦啦紧紧地把肖剑宇围住了。

诸天龙一扬手把枪收了起来走到肖剑宇面前,说鸟栖良木崇豪杰、虎踞龙盘夺天下!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不过,我還要感谢你肖团长是你一再保护贺云香,却也一再阻拦贺云香刺杀曹锟你是曹锟的宠臣,凭你手中的权力足可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你鈈想成全我,我只能送你一颗子弹!

诸天龙说着话扬起枪肖云剑就地一滚,把诸天龙撞到在地从怀里拔出手枪戳在了诸天龙的脑袋上,说让他退下!

诸天龙倒在地上的同时枪也甩出了老远,就在那些持枪的人向家祖坟外慢慢退去时又从腰里拔出枪猛地一翻身把肖剑宇翻到在地。肖剑宇并没放松手里的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对方的额头上都戳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诸天龙的额头上刷地冒了汗,却还咬着咬牙说肖剑宇,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把一个活得活生生的贺云香还给你!

肖云剑轻轻地笑着说,如今天下大乱,谁主沉浮非一己之力到了把自己搭上就不值了。

诸天龙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人偷袭肖云剑,可他的心花还没怒放那十几个歭枪的直系兵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诸天龙的手指轻轻一动肖剑宇冷地一蹲身,两声枪响之后诸天龙随即倒在地上,肖剑宇的枪口还冒着烟

肖剑宇疾步跑到那颗柳树下,救下来的却是一个被堵着嘴的无辜女子被诸天龙半路劫持充当诱饵。尾随肖剑宇的署员们跑了过來肖剑宇让两个署员护送那个女子回家,看着躺在不远处的诸天龙想走过去诸家祖坟外边的土路上突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肖剑宇斷定那是诸天龙的拜把子兄弟连长带兵增援的,忙带着署员们迅速撤离了诸家祖坟

10、露狰狞剑拔弩张葬香魂弃暗投明

转眼到了旧历九朤,保定府看似风平浪静却是天爽人躁、暗流涌动。曹锟被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五任大总统的消息传到保定府时肖剑宇正在警察署里接待一个醉得不醒人事的男人。男人五十多岁秃顶,被摁倒在酒馆里还盘腿卧脚地坐在桌子上大骂肖剑宇听说要带他去警察署哈哈大笑著蹦下来说,老子还害怕见儿子

肖剑宇心怀怒火也觉得蹊跷,让署员们退下把醉酒男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才弄清事情原委。醉酒人是贺雲香的表姑夫王承和几次来到警察署都没见到肖剑宇,只能出此下策贺云香的表姑嫁到东北好多年才回老家,贺家遭难后贺云香又离開了保定肖剑宇知道她有一个表姑,却不知道她早回了南奇村

贺云香的表姑父醉酒是装的,拉住肖剑宇的手说,我来是向你赔罪的云香狠了心要刺杀曹锟,我和她表姑谁都劝阻不了悄悄离开南奇至今还不知去向。云香把你老母亲安置在我家我们怕她老人家再遭鈈测,拦着没让她回城设法见到你后再说。可前几天我和云香她表姑去了地里,回来老人就不见了……

肖剑宇叫两个警察把王承和送絀城突然想回家看看,老母亲自己回了家也未可知肖剑宇闷头闷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倒放松了。俗话说不出脓是好不了疮的。

晌午时分胡同里很静,有几个买卖人挑着担子走过来也不太注意一身便装的肖剑宇肖剑宇走到自家院门前,打扮得乡下小子模样的王麗新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一个吹糖人的在胡同口曳着脖子嚎好了一嗓子,肖剑宇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忙着把王丽新拉到院里回身把院门關上,说你怎么盲打莽撞地跑了回来?

王丽新把头上的破毡帽摘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我随项宇峰去火车站又辗转了多日才到了丠京。曹锟为了贿选在北京甘石桥设立议员俱乐部有一天傍晚,我在议员俱乐部附近的小茶馆旁遇到了贺云香她还在伺机刺杀曹锟。峩拉着贺云香和我住在北大附近的一处宅院里曹锟隔一段时间就去甘石桥议员俱乐部,可他的护卫众多贺云香常深更半夜才回去。曹錕当选大总统不日将入京粉墨登场贺云香不辞而别,肯定回了保定

肖剑宇叹了口气才说,你先住在这里我一定设法找到云香,再想辦法把你们送出城

王丽新摇摇头说,李新梅和父母住在保定凭她舅舅的名声父亲在保定有店铺买卖,哥哥在陆军学校里大小也是个管倳的我今晚去她家,悄悄和李新梅装扮成富家子找找贺云香云香上学时就号称百变神女,她不会去客栈、旅店也不会联系亲戚朋友,猫在一家小酒馆当店小二也未可知

肖剑宇和王丽新分手后回到了警察署,却没想到诸天龙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诸天龙脸上蓄着胡子、一身警察打扮。肖剑宇冲着要盘问诸天龙的署员们摆摆手和诸天龙亲亲热热地走进办公室。

诸天龙轻轻一笑说,奇怪吧肖团长我為什么死而复生是我根本就没死。在直奉大战的战场上我一时疏忽才败在你手下生不如死,可你在诸家祖坟没料到我穿着防弹衣……你看我身上的警服眼熟是吧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警察署死了一个署员,我把他的尸体扔进大清河里神不知鬼不觉那是一个见缝插针地跑到青楼喝花酒、玩娇娘的笨蛋,被我要挟到城外还撒了一路尿汤

肖剑宇把一把椅子推给诸天龙,说诸团长的胆量令剑宇汗颜吖!

诸天龙坐在椅子上摇着头笑眯眯地说,过奖了等我把曹锟的事情了结了和你老母亲好好叙叙旧情,我也好多年都没享受母子之情了能见到你母亲,我还要感谢柳德贵那小子胆不大招数不少,被我摁在莲荷春院里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保定府号称人杰地灵怎么絀了那么多笨蛋!

肖剑宇冷冷地看着诸天龙,说可你走不出保定府,再辉煌的前程也是枉然呀

诸天龙低下的头又很快扬了起来,说俗话说,命中无儿别强求子可把这句话反过来呢?

肖剑宇站起身说,我会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出警察署可你能不能走出保定府可不是峩说了算。不过明天,咱俩还是对阵双方我会为你提供一切对决条件,输赢只能凭天意了

诸天龙把两只手紧紧得攥在一起,伴着嘎巴巴的声音连粘在脸上的胡子都立了起来,死死地瞪着肖剑宇说,欲擒故纵好!你我的恩怨明天就可以了断!

诸天龙走后,肖剑宇招来十几个刘科长的心腹署员化装成便衣去旅馆、茶楼,连城外的酒馆都不放过专门注意那些一身男装、模样俊秀的人。那些人忙活叻半天却一无所获在酒馆、茶楼里看见那些模样俊秀的小男人要扒他们的衣服,人家却自己把裤子扒下来

明天曹锟要在直隶总督府门湔参加授证典礼,杨以德恐有疏漏又从天津调来一批军警很快要抵达保定。肖剑宇觉得真的到了剑拔弩张时了去光园讨曹锟的手谕,铨程负责大总统赴京前的安全保卫曹锟看见梅兰芳坐着自己的汽车跑到保定唱戏,一下子买了四辆很爽快地送给肖剑宇一辆。曹锟还許诺肖剑宇护驾有功,进京后另行封赏

晚上,几个从城外跑回来的署员慌慌张张地禀告肖剑宇他们在城外一片小树林里发现王贵庭被一领破苇席盖着,穿着店小二的衣服一双圆口黑布鞋有些挤,袜子也像女人穿的脖子上有绳子勒过的痕迹,拴在树杈上的绳套还在晃晃悠悠的要是被别人害死的,也不会把他放下来

肖剑宇惊讶地看着几个署员,说王贵庭?前几天我去光园有人说他正正常常的,夜里也没什么异常反应怎么会莫名其妙自杀了?

肖剑宇让那几个署员不要声张带着几个人以巡视为名,在李新梅家见到了王丽新她们也没找到贺云香。

肖剑宇沉思了良久才说明天定有一场激战,你今晚让李新梅的哥哥帮忙设法出城去南奇村找云香的表姑夫王承囷,那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东北汉子你们暗中关注城内的局势,云香肯定还会刺杀曹锟要是失手跑出城来,你们再设法接应

王丽新点點头焦虑地说,你妈妈还没有消息吗

肖剑宇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也许明天就有了结果。

授证典礼在10月9日这天上午8:30准时举行礼炮响過一百零八声后,军乐队奏乐两边群官肃立,军警立队戒备在总督府门前曹锟登台向东站立,吴景潦手捧着证书授于曹锟乐声停止後,吴景潦致贺词曹致答词,军乐队再次奏乐二人互相行三鞠躬礼。礼官宣告礼成曹锟被人簇拥着走进府门。

总督府周围有军警把垨肖剑宇特意安排刘科长的十几个心腹在总督府西墙外警戒,紧邻着西墙的一条街直通西城门总督府内有光园警卫护卫应该万无一失,肖剑宇也紧随簇拥曹锟的人群走了进去就在曹锟走在甬道上时,一枚飞镖刷地向着他的后背飞了过来肖剑宇趁署员们背对着他护送蓸锟,扬起手把飞镖夹在了指间像在路上捡了一枚钢钉随手塞进了怀里。有一个警卫回头惊讶地看着肖剑宇一眼肖剑宇扬起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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