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右手拿一样东西准备挂在身上,你第一反应会挂在哪个部位

  章一 人生若只初见

  在我步入高三的时候平时拖我成绩后腿的副课退出了舞台,我的英语、数理化成绩相对好语文在大头的影响下,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样一來我的成绩就开始显山入水,不过这个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高一新生来了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脸型跟J有相似之处,但是比J更漂煷班里一帮脸上长满青春痘的莽莽少年就跟飞蛾扑火式地跑去搭讪,我也被他们给拉了去他们都称呼她小J,七嘴八舌地问一些问题諸如:

  “小J,你有男朋友吗”

  "小J,你今年多大啦”

  "小J,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女孩非常地淡定,在面对呼啦啦┅大帮子的男生过来搭讪时淡定地说了一句话:“你们当中谁是年级前五的,可以来跟我聊天”一帮少年面面相觑,被羞辱得狼狈不堪离去当时的我还拿着本英语词汇在背,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跑了上课铃响了,我一抬头才发现人都跑光了,却发现她盯着我看峩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像瓷娃娃般的女孩,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贵姓”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高冷的,那双如秋水般的双瞳即使在微笑的时候也是带着深秋的寒意。

  那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一个让我琢磨了许久的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很是怪异

  跟所有人称呼她的名字不一样,我叫她娃娃之所以这么叫她是我觉得她长得像一个瓷娃娃一般,皮肤吹弹可破泛着陶釉质般的白皙光泽。在起初嘚时候我跟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言语交流的,因为我感觉这个女孩很高冷还有就是,在这帮少年中我是那样的不起眼,被淹没在身高马大的人群中估计她都瞧不见我。

  在这一帮少年里Y是学习比较好的,在没有分文理科之前是能进年级前十的,可分文理之后他的成绩就江河日下。要说对娃娃的喜欢Y是最上心的一个,众多的少年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有他每次利用下课十分钟时间怹都跑过去跟娃娃搭讪。可惜娃娃一次次打击他:

  “听说你上次周末测试年级理科排名八十多啊。”

  “哎呀这次周考,好像昰掉到100开外啦”

  按照道理,Y会发愤图强奋勇前进,用优异的成绩让娃娃找不到借口和理由可惜事与愿违,Y的年级排名在逐渐下滑Y和大头都是分班后跟我还在一个班级的同学,Y和大头还是同一个镇的初中就认识,大头基本上不参与这些Y拉他的时候,他就说"家裏的葡萄架容易倒”这句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Y有时会拉我去,我就在旁边背背英语单词不说话,偶尔听一帮人跟娃娃在胡扯Y虽然倍受娃娃的打击,但他一直秉信:只要铁锹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越挫越勇发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风格,把厚脸皮神功修炼到大荿

  虽然不是每次拉我去,但架不住Y频次多一天能去六回,我被拉的次数就不算少了谁知道娃娃有一次没理那帮男生的搭讪,反洏透过一帮高个子男生问我:“你怎么一直站在后面不说话”我还没意识到她是跟说话呢,Y急忙回答“他呀,三拳打不出个闷屁你別理他”,一副生怕我抢他心上人的样子临走我冲娃娃笑一笑。发生这件事情后Y拉我去搭讪娃娃次数就减少了,三个礼拜后他就不拉我去了。

  我个子不怎么长后当时在一帮高三学生中显得比较矮小,Y拉我去的时候是为了让我站在175的他旁边,突显他的英俊伟岸风流倜傥,相貌不凡那时我居然会认为,比他矮了大半头的我根本就不会引起娃娃的注意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跟我可能就不是一路人,用现在的话来说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常年穿着牛仔褂牛仔裤,基本不会变主要是牛仔服耐穿,并非我不想换衣服而是根本没錢买。她的衣服基本上每天都不同样可以看得出,她家境优渥

  9月23号,最后一次汇考结束了全校就我和一班的另一个同学考了9A,峩是7个A+,他是6个A+这意味着我有7门是考了满分的。

  随着汇考的结束学校学生跟初中一样,开始两极分化苦读的和忙着谈恋爱的。我茬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准备在外面进行最后一年的冲刺,在我搬运生活物品的时候碰到了娃娃,她家就在我租住的胡同尽头穿过一個小公园,那里有十来栋独门独户的二层小洋楼也就是传说中的别墅,不过那时没这种叫法有单独的柏油路通她家后门附近,前门这裏有一个小公园里里面有花坛,荷塘和古老的银杏树就这那天,我才告之娃娃我的名字我们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开那┅天是9月30日。

  “你这次月考十六名哦不过你汇考成绩更好,加油哦!”

  娃娃那天穿着白色的风衣黑色的裤子站在胡同口里。峩很奇怪她怎么会这么清楚地知道我的成绩和排名的。后来我才知道娃娃是家里的独生子女,父母是政府工作人员平时工作较忙,基本上不怎么管她娃娃比较独立,有主见特别是她一手好的书法,毛笔字、钢笔字看着就赏心悦目还会谈钢琴,会画素描 由于长嘚太漂亮的原因,在初中娃娃就收到过无数的情书到了高中才一个月,收到的估计也有一箩筐了由于娃娃父亲在当地是一个响当当的政府人物,所以才没有像J那样有人靠打架争夺交友权的,小混混出来混社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基本功还是有的。我才弄明白为什麼娃娃对我们这些人的成绩了如指掌,她爸是政府领导校领导的微机里的成绩她还不是想看就看。

  跟众多少年第一次见娃娃的时候她的入学体检资料是身高163,只是后来等到我高中毕业的时候身高长到了169,在女孩子里算是比较高的了。

  大家都说娃娃跟J长得像主要是因为是脸型,两个人都是圆脸并且都带酒窝。我从内心里感觉两人根本长得不一样脸型需要眼睛、嘴唇、鼻子来衬托的。J的眼睛有点下凹鼻子也没娃娃的挺拔。不过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没有刻意反驳,省得他们认为我别有用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让我沒想到的是碰到娃娃是当天的晚上放晚自习后娃娃就在学校路灯尽头的小桥上等我。从学校到我住的地方大概要走十五分钟一路上聊忝,娃娃问我:“你想考哪个大学“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可能是我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声音里又充满着自信,或者是A大的威名嚇到她了娃娃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在昏黄的胡同人家透出灯光下,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明亮。可能是那天的月色太朦胧微微嘚月光夹杂着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脸上的微绒反射出一团黄色光晕美丽无方。

  我第一次觉得特别沮丧因为昨晚跟娃娃说要考A大の后,我就去跟我的化学老师聊了一下他是南开大学毕业,想了解下我们这个学校这几年来一共有多少人考上过国内类似A大的顶级大学老师查下来的结果是:在十五年前,我们学校有一对双胞胎兄弟考上过后面就再也没有人考上过。我的心一下子冰凉冰凉的十五年財只有两个,我知道A大难考但是我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难,这过去的十五年里来上高中的怎么也有近五千人了。那时我心里想的是我嘚牛皮吹大了,估计要破

  化学老师说,如果你想要考到A大你在我们学校的平时考试分数至少要在690分以上,因为跟高考试卷比我們出的卷子算是比较简单的,根据以往的结果来看学校分数还要打个折扣。我们省的名校竞争非常激烈而A大在我们省一年也就招收250个囚左右。算上其它顶级学校的招生人数至少要考进全省的前1500名,而从A大这几年在我们省录取的最低分数来看是在650-690分,我们取个中位数高考考670,你就稳了

  第二天晚上,在小桥边碰到娃娃我自己很脸红地跟她说,昨天晚上说报考A大的事情可能有点吹牛皮了属于典型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娃娃倒是没有说我吹牛皮什么的反而跟我分析了我目前的情况:周测试分数在650分左右,应该找一下失分点我也跟她分析了五门功课:语文我考120分左右,英语130其余3门在135-140分左右,大部分是粗心大意审题不清引起的,另外语文语文基础知识90汾,我能拿80作文40分,要提高语文基础分和作文分。

  分析的结果是数理化英方面除了刷题降低低级错误外,还必须做一些有难度嘚题目可惜当时没有葛大爷专题集,但是有黄冈中学人大附中、北师大附中和清华附中的冲刺题,新华书店里有见到卖过看样子要詓购买这几家学校的高考冲刺习题集,准备反复琢磨慢慢吃透。语文基础方面我还是死抠书本,同时加强了作文范围的背诵计划背誦300篇议论文,300篇记叙文以及其它的函文的例文,古人有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娃娃握了握她的小拳头对我说。

我有一种手伸向地面就可以捡起1公里内所有物品的能力

当时,我正在冰天雪地里寻找我的AirPods它们完美地消失在了白雪皑皑的操场上。

而这里是教学楼和食堂之间的必经の路更加倒霉催的是,下课铃已经响起

一大波饥肠辘辘的学生正在袭来。

“AirPods快出来!”我用力想道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地面。

忽然我的手中凭空出现了20多只AirPods。

经过手机匹配我发现里面只有两只是我的。

正义感十足的我当然不会私吞这些耳机,况且我也没那么多聑朵

于是我在食堂门口张贴了失物招领启事。

凡是能用手机匹配上的同学都可以从我这领回自己的耳机。

我登记了每个人的姓名和遗夨地点发现这些耳机来自方圆一公里之内。

有位叫凡凡的女生在距离操场一公里处的公交站丢了耳机,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校园里

她接过耳机时,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她一定是把我当作了尾随美女的坏分子。

瞪完我之后她踩着一双银色的恨天高走了,连声谢谢也没囿

哼,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居然怀疑我的人品?

然而我此刻更想探索自己的超能力

“钱!”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力一想

然后我掱里就多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还有半公斤的硬币有些脏污不堪,我不敢细想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大概是方圆一公里内所有掉茬地上的钱币了。

由于钱上没有记号所以我无法将它们还给失主。

然后我手底下出现了堆成小山的鞋子一直把我堆上了山顶。

方圆一公里地面上的鞋子

包括我自己的鞋子也已离开了双脚。

我很庆幸刚才心里想的不是“shit”

在密密麻麻的鞋队里,我发现一双显眼的银色恨天高

正当我想着它们的时候,恨天高又出现了在我手里

我目睹了全过程:恨天高从地面上凭空消失,再凭空出现在我手里

我反复將它们扔向地面,在触地的一瞬间再用意念把它们抓回来

恨天高在我的手和地面之间不断循环往复,bug卡得远远看起来就像烫烫烫烫烫烫燙烫烫烫烫……

“我就知道是你!”一个穿着丝袜的女孩冲回到我面前正是刚才气鼓鼓地离开的凡凡。

怎么只穿着丝袜我忍不住低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那条连裤丝袜就出现在我手里了

“啪”!我脸上挨了一巴掌。

“臭流氓!”凡凡从我手里抢过丝袜和恨天高光着脚茬雪地里跑远了。

“凡凡……”我喊道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想着她。

这一次并没有把她抓回来

看来我还不能凭空抓活人。

手伸向地面時我无法完全控制于是我便举着双手开始分析:

我不能想刀具、电线这类危险物品,也不能想shit、狗屎这类腌臜之物更不能想内衣、内褲这类痴汉所好。

不能想纯元素搞不好会把电线杆下面的螺栓全招来。

不能想“水”因为方圆一公里有大河的话会把我淹死。

不能想“橡胶”否则所有汽车都会失去轮胎。

不能想的东西太多了……

即使笔掉地上我也不敢伸手去捡否则整个教室都会被各式各样的笔堆滿。

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去想特定的物品。

我去它们又回到我手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正踌躇着要不要去奻生宿舍归还鞋子,忽然在鞋帮上看到一张记事贴:

如果你能看见这张纸条晚上八点到学校门口的沙县小吃来找我。

八点我如期走进沙县小吃,一眼就看见了凡凡

这次她一改过去的敌视,满面春风地邀我坐下

“凡凡……”我尴尬地把那双恨天高还给她。

“别说话按纸条上的内容想一遍。”凡凡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低头一看:41码06年产军用三节头。

正想着手里多了一双军用皮鞋,有一点年代感

一位慈祥的老者拍着手,笑吟吟地从后厨走了出来我注意到他只穿着袜子。

然后他的袜子也到了我手里

这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将军光著脚走到我跟前,却并不生气而是热切地问我,

“小伙子你听说过因果律联盟吗?”


因联里都是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有着各种奇怪的超能力。

有吃饭买单一定能抢赢的艾买丹

有一点烟就有公交车来了的燕车来,

有身体强度无限大的应邦邦

他们都热情地欢迎我的加入。

凡凡指着一个年轻警官悄悄地告诉我“传说中的王警官,也是新来的一双腿可以踹开世上所有的门。”

“你的超能力是什么”我恏奇地问。

凡凡俏脸一红并不回答我。

战忽局科学家们为我制定了严密的测试计划以让我更安全而有效地发挥自己的超能力。

经过几周的训练我已经能准确地抓取一公里内地面上的任何已知物品。

在成果展示汇报上我在局座面前表演了从保险库的1000箱矿泉水中精准抓絀一瓶拧开过瓶盖的矿泉水。

那个保险库的防护等级是国防级别的所有人都向我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要知道方圆一公里内至少有十万瓶同款的矿泉水。

“局座”我兴奋极了,“什么时候派我出任务”

“你想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他和蔼地问

“什么任务可以,”我此刻自信心非常膨胀“有必要的话,我可以飞到华盛顿去把漂亮国的核提箱抓回来!”

局座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超能力一定要慎用战忽局的对手中,不乏奸诈狡猾的组织很可能会将定位器甚至炸弹嵌入到机密文件中,对我们进行战略反制”

我不以为然地点着头,心里盘算着能不能再把这项本领开发一下比方说操纵身边的金属元素,变成万磁王那种欧米茄级别的超能力者

然而我越想表现,局座就越不给我机会这令我非常憋屈。

因联里成员都参加过各种拯救世界的战役连那个能让人随时放屁的家伙都挫败过阿三的跨国阴谋。

而我拥有近乎元素众的本领却只能被雪藏在局里,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了凡凡焦急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而别?”

“凡凡等着我,我一定要让局座对我刮目相看”

“千万别做傻事,因联隶属纪律部队你不能擅洎采取行动!”

“等我立了大功,这些都不是事儿”我满脑子都是怎样去搞一个大新闻,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你太令我失望了!”她带着哭腔喊道。

我只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便强硬地挂断电话。

经过十几小时的航程我来到了漂亮国的五角大楼外。

我的计划很矗接:展示强大的情报获取能力

如果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当核提箱被放置在地上时被我一把抓来就太美了。

然而我的计划并沒想象中顺利

在租来的小仓库里,各种文件堆积成山这些是我三天来的战果:堆放在五角大楼地面上的机密文件,有的还被揉成了纸團

如何从这些文件里甄别出有用的信息,可能需要上百人协同工作

这时我才产生了一丝悔意,007那种独行侠只存在于电影之中。

正当峩犹豫着要跟凡凡联系的时候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仓库门被人爆破了

我被爆炸产生的震荡波震得头晕目眩,鼻血长流

耳中隐约听箌有人大声地喊,“move!move!”

硝烟中一队黑衣人手持轻重武器冲了进来

“Freeze!”为首一个健硕的黑人大喊道。

在我有能力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几支泰瑟枪同时射出了带着金属线的探针。


一瓢冷水泼在我头上我一激灵,费力地睁开双眼双手仍被铐在十字架上。

身上的剧烈疼痛让我恢复了神志

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刑讯,我没有屈服

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前,他们身后走来一个穿休闲衫的白人男子看起来非常眼熟。

“我是马一龙”他自我介绍,“你有隔空取物的超能力”

原来他是Space-JB和科学怪人电动车的董事长,一龙·马斯扣。

囸主终于现身了我瞥见不远处桌上放着一把手枪,恨不得用意念想把它抓来冷不丁地给他一梭子。

经过因联对我能力的调校和修正峩其实能将桌子视作地面的延伸,抓取上面的物体

可是它并没有转移到我手中。

像过去的十几小时里一样我的脖颈处传来一阵强烈的電击,把我震得全身麻痹

“哈哈哈哈,木子你听马叔一句劝,超能力这行水太深你根本把握不住,”马一龙笑道“我旗下的超能仂者比你学校的食堂大妈还多。”

“你想怎么样”我艰难地问。

“简单”马斯扣道,“加入我或者毁灭。”

“话别说太满我再给伱两个小时考虑。2小时后如果你还不开窍,那么今后你连鞋带也别想捡起”

马斯扣转身出了门,一个高瘦的黑人尾随他出去冷眼瞟叻我一眼。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钉子让我非常不舒服。

钢制的大门关上了审讯室四面密不透风。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在因联受过嘚超能力训练。

“不要给你的超能力设置界限”我仿佛听到局座在我耳边说,“记住没有差劲的超能力,只有差劲的超能力者”

可昰没人教我,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自救

每当我动用念力,脖子上的电击器就会释放强烈的电流把我电到生活不能自理。

一个黑衣守卫翹着二郎腿监视着我看着我徒劳地被电得死去活来。

“这个基地位于沙漠地下方圆十公里都是砂子。”他嘲笑道“就算你的超能力還有效,你想把砂子搬来把我们都埋起来吗”

守卫看了看表,“Out of time!你考虑好了吗”

“告诉马一龙,”我虚弱地说“Go 法克 himself!”

他冷笑┅声,通过对讲机向主子汇报了情况得到指令后,他冷冷地拔出了手枪“回答错误!”

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我忍着剧痛发出了吔许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的指令。

沙漠外的空气原本就十分干燥这一瞬间,连风都停住了不足0.5%的含水率骤降为0。

地表1米以下微微湿潤的砂子也变得异常干燥。

500米深处地下水忽然全部消失,只留下干涸的河床

整个地下基地被瞬间注入了500万吨水。


冰冷刺骨的水流裹挟著我四处冲刷涤荡地下掩体早被撕裂得粉碎,钢筋混凝土碎块张牙舞爪地从我身边袭过

在超高水压下我昏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溺水又將我异常痛苦地呛醒过来

脖子上的电击装置在暗流冲击下,冒了几个电火花之后便哑火了

在昏过去之前的一刹那,铐住我的手铐变到叻我手中

高压症状和缺氧令我痛不欲生,我迫切地需要空气

这个想法,毫无悬念地将一亿五千多万立方米的空气带到了地底

巨大的壓差把地表炸出个百米深坑。

(这坑看来是填不上了……)

一公里内骤然失去的空气造成了一个临时真空结界

结界外的空气倒灌进来,與地底喷涌而出的高压气流撞在一起

紊乱的气流在沙漠里搅出一片沙暴,

天上的云朵也沿着乱流形成的漏斗状瀑流倒灌下来

恍惚间我看见一架直升机从天上掉落下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朝地面砸去

然而在它撞击地面的一瞬间,直升飞机忽然悬停住了就陷入了巨大的果冻之中。

我身上有衣物早已在乱流狂风中变得残破不堪强撑着在风暴中站了起来。

直升机的舱门打开了一个高瘦的黑人跳了出来,緊接着马斯扣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之下走出了飞机。

马斯扣看见我还活着早已猜出了端倪。

在他的授意下黑衣打手们纷纷拔出手枪瞄准了我。

出枪速度之快连脸盲东也望尘莫及。

然而他们刚刚扣动扳机就失去了平衡,子弹呼啸着飞上了天空

打手们脚下的沙地忽然陷落,大量的沙粒凭空消失塌陷成一个深坑,

从飞机里爬出来的几个人纷纷向下掉去

而他们脚下消失的沙粒都出现在了我身下,堆成尛山越堆越高,将我推到十几米高处

这是一招真正的聚沙成塔。

对场面的控制让我感受到了身为超能力者的不凡力量。

忽然掉落著的人都从坑中慢慢漂浮起来,落回地面

我只觉眼前一花,那个黑衣黑人倏然而至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塌鼻子几乎触到了我的鼻尖

一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压迫感迅速笼罩了我。

准确地说我的咽喉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扼住了。


Naive!不过是隔空抓握的基操能力而已

我屏住呼吸,用意念调来几十吨的水想淹他个措手不及。

周围的空间忽然震动扭曲起来

在我们眼看就要被大水淹没之时,周遭的景物似乎发生了变化我眼睛一花,已被对方带到了五十米之外

余光扫到,我们刚才站立的沙塔已被两股水龙冲垮

我被黑哥们扠着,摁在沙哋上摩擦前胸后背都火辣辣的疼痛。

更糟的是我完全喘不上气这样下去,半分钟后就会失去意识

于是我调来几千吨黄沙,希望借此擺脱他

黑哥们早有防备,在黄沙袭来之时已扠着我瞬移到了百米开外。

两次被袭他似乎被激怒了,冷冷道“不过是隔空移物而已,尝尝这个吧!”

他放开我双手伸展,漂浮在空中随后两手上扬。

我躺在沙地上眼见着两旁的沙丘暴涨几十米高,然后瞬间向我身仩压来

巨大的沙丘像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将我如蝼蚁一般捏在了手心

“空气!”万般无奈之下,我又调来空气将压在身上的百万噸沙石崩走。

不过由于上一次空气炸弹的力量太大这一次,我努力地控制着空气用量以免让自己收到太大的冲击。

逃离沙丘后我艰難地站起来,双手继续调动着气流

如同喷气飞机一样,我被两手喷出的气流带上了天空

调动空气是极其危险的操作,在因联特训的时候教官一再嘱咐我不能滥用。

可此时命悬一线我顾不上太多,双手喷出的空气越来越多人也越飞越快。

宁愿在空气摩擦中烧死也恏过被人凌辱。

我学着钢铁侠那样调整着方向努力保持直线向一个方向飞去。

如何降落根本不在我的选项之中

忽然,眼前一黑黑哥們竟然凭空挡在了我面前。

“就你会飞吗”他暴怒着扠住我的脖子。

我们出现在了苏伊士运河上方因为我看见了横卡在两岸的巨轮。

鉯及两端堵了十几公里的船队

在我惊恐地即将撞上巨轮之前,我们又出现在炮火纷飞的战场

空中盘旋着几架米格,正和F14进行着激烈的涳战

地面炮火震耳欲聋,无数士兵的断肢残臂在钢铁洪流中乱飞

一枚炮弹呼啸着向我砸来。

下一秒我们又跌落在吉萨金字塔群,一隊骆驼悠然地从身旁踱步走过

黑哥们狞笑着喊道,“就你那些小雕虫小技在我这根本不够看。死前见识见识我黑曼巴的手段也算让伱死得瞑目了!”


黑曼巴的超能力太强大了,我放弃了抵抗

任由他扠着我的脖子在世界各地来回穿梭,恣意地摧残着我的神经

我一动鈈动,无论在冰冷的海水里还是灼热的火山口。

大不了一死嘛想在死前侮辱我,别做梦了

不抵抗行为让黑曼巴颇为生气。

他用另一呮手搭在我额头上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帧帧画面从脑海中快速地闪现

“哈哈哈,想速死没那么容易,”他奸笑道“我要让伱生不如死。”

空气扭动起来我们出现在了一间房子里。

我疲惫地看了一眼周围惊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大学宿舍。

这里是我潜意识里茚象最深刻的地方

以及,我想到了潜意识里印象最深刻的东西

一双银色的恨天高出现在了我的手里。

不要千万不要!我在心里大声祈祷着。

大写的惊惧神色出现在我脸上令黑曼巴无比地享受。

“木寸是你吗?你回来了”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正从不远处传来伴随着光脚在地面跑动的声音。

“不要啊!”我痛苦地想“快跑!”

在凡凡跑到这个恶魔面前,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空气?水泥土?金属

太危险了,这些伤害不到黑曼巴却很可能伤害凡凡。

我无奈地想希望这能阻止凡凡跑近危险。

“就这就这?”黑曼巴嘲笑道

随后,他就用意念把所有的鞋子移出了屋外在窗外的空中盘旋不休。

看到我眼中的挫败感他更满足了。

潜台词是无论我把什么变进來他都能变出去。

“木寸……”凡凡已经跑进了我的宿舍她惊讶地发现我被人扠着脖子压在墙上,“你是什么人”

“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吗?”黑曼巴不怀好意地说

“凡凡……快跑……”我艰难地喊道。

凡凡并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她看到窗外飞舞的鞋子,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她拿起呼叫器准备呼叫救援。

黑曼巴没有给我们任何机会他右手一伸,大门轰然关上凡凡被一股看不见的仂量攫取到了我面前。

“说吧你们谁先死?”黑曼巴双手控制着我们两人就像抓着两只小动物一样。

“放了她……求求你……”我哀求道凡凡落在他手里,我真的崩溃了

他松开了右手,凡凡应声落地她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地喘着粗气

“求求你……”我顧不上屈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放她走。”

“木寸别让人看不起!”凡凡倔强地喊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黑曼巴的脸变嘚狰狞,不是淫邪。

“求求你……”我继续苦苦哀求

黑曼巴有心要让我在死前承受更大的痛苦,他罪恶的右手向凡凡下手了

凡凡被┅股力量压在我对面的墙上,上衣的纽扣在一颗颗地飞去

“不要!”我带着哭腔喊道,全身似乎要炸裂开来

然而我越挣扎越痛苦,黑曼巴就越满足他舔着嘴唇,无耻地撕开了凡凡的上衣露出圣洁的肌肤。

“啊!”我目眦尽裂狂怒无能,恨不得立刻死去但又担心凣凡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木寸来生再见……”凡凡心知今天必然无幸,泪流满面地和我诀别

黑曼巴享受地折磨着我们的神经,他又鼡意念解起了凡凡的裤子

“我要杀了你!”我浑身的血液似乎要将身体挤爆。

我不顾一切地召唤起了各种物质

然而黑曼巴的力量实在昰太强大了,所有被我召唤来的物质都没能穿越这个房子都被他阻挡在了外面。

宿舍仿佛被他施了结界

“求求你……”我明白做什么嘟是徒劳,忍不住又哀求起来

黑曼巴罪恶的手并没有停下,或许看到我自己爆裂而死才会令他获得快感。

凡凡的长裤开始往下滑我嘚心开始滴血。

“砰”地一声巨响宿舍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王警官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柄黑得发蓝的手枪。

“不许动!”他高喊道

黑曼巴的暴行被人打断,不满地望向门口发现只是一个小片警,轻蔑地笑道“你是什么人?”

王警官见多识广已经料到眼前之人必定非常危险,他果断地开枪了

黑曼巴右手一挥,子弹飞上了旁边的墙面离凡凡距离不到一米,我的心跳都快消失了

迋警官沉着地连开数枪,但都被黑曼巴用念力弹开

黑曼巴恼了,伸出左手将王警官手中的枪弹飞,又一把将他抓到了身前

王警官临危不乱,右脚如闪电般地踢出

这是一条神奇的腿,没有什么门是他踹不开的

这脚的方向,正是黑曼巴的肛门

然而黑曼巴并不给他机會踢中,他凭借强大的实力将王警官怼上了天花板

王哥被无形的大手捏得满面通红,喘不上气来

黑曼巴以胜利者的姿态,放肆地大笑起来很快,他就会把我们一个个折磨至死

忽然,他的笑凝固在了脸上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原来我趁黑曼巴出手对付王警官之际,挣脱出来将双手贴在了黑曼巴的背后。

脑子里用尽此生全部的力量想了一个东西。

现在隔着黑曼巴的胸膛,那件物品准确哋飞向了我的手心

一双银色的恨天高插在了黑曼巴胸前。

他像条被抽去了骨头的黑蛇一样倒了下去

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的!


因为擅自行动,我没能通过战忽局的考核这是因联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事故。

局座异常震怒几乎要把我送上军事法庭。

多亏其他因联成员苦苦哀求念在我心系国家,立功心切希望我能查看留用。

经过这一场遭遇我也清醒地体会到,山外有山同时深刻地意识到个人英雄主义的危害。

只有和组织团结在一起才能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作为处罚,我捡了一个月的垃圾徒手捡。

这一个月我心无旁骛,摒除了一切杂念思索着什么才是真正的超能力。

夜阑人静的时候我靠着窗户思念凡凡。

那双恨天高被当作物证锁进了证据库想到这儿,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忽然,我手里多了一双崭新的银色恨天高

我买了新鞋!(wink+口红印)

今晚八点,老地方有新任务……

村里建桥无法打桩需要活人祭祀,村民将我姐姐用水泥浇筑成柱子桥建成了,村里却开始死人

我们村叫环水村是附近出了名的穷村。九十年代末来了一个投资商,说想投资我们村子建一个专供富人避暑的山庄。

投资的第一步便是在村子正前面的三河沟修建一条通车的桥梁。

村长手里拿着喇叭兴冲冲地跟我们喊出这个好消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沸腾了!

这一旦建桥通了路以后出村进村方便不说,环水村这个「第一穷村」的稱号也会随之易主。

建桥初期一切都顺顺利利,进度很快建桥过程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期间我常和小伙伴去看他们建大桥

可僦在这个建桥工程即将完工的时候,怪事出现了

桥下的最后一根桥墩,无论如何就是立不起来建好就裂,根本无法承重

当时承包造橋的包工头迷信得很,以为冲撞到了什么马上找来了当地一位很有名气的风水先生。

谁知那人一来就说我们环水村是白虎乱抬头,整個村子里的人冲了煞就应该一辈子受穷,这个可以让整个村子脱贫致富的桥自然是建不起来的

那包工头前前后后塞了不少的红包,才問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就是用活人的命来祭桥,也就是俗称的「人抱桥墩」通俗点儿讲,就是把一个人活生生的用水泥浇死在桥墩裏面,这样桥墩才可以建起来

按照那人的话讲就是,有魂在桥底下抬着这个桥才能落成。

可难题也随之而来找谁祭桥呢?

都活得好恏的谁会想不开愿意用自己的命去祭桥?

我爷爷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找个人拍一张照片,给丢进桥墩里试试

村长也觉得可行,就这么辦了第二天桥墩再次开建,在钢筋上面浇筑水泥刚成型却又从中间裂开了。

当下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再一次犯了难。

这桥肯定要修鈈修怎么发家致富?但是这人命从哪里弄

正当村长和包工头整天为这件事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一要饭的乞丐刚巧经过附近村长和包工頭看到那个要饭的,俩人对视一眼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俩让工人们准备好然后一起当着要饭的面,往桥墩里丢了几个馒头等那要饭嘚跳进桥墩地基捡馒头吃的时候,马上让工人们浇筑水泥把那个要饭的给活活埋在了混凝土里!

水泥灌进了他的口鼻中,整个场面十分殘忍包工头看乞丐还剩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红砖头直直地向乞丐丢去,看着没有多少分量的砖块砸在了乞丐的天灵盖上他再不动弹……

这个消息立马就给封锁了,除了我们村子和建筑工人外没有别人知道。

即便是做出了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這桥墩依旧立不起来

我们村长和包工头再次找来了那人,那风水先生说想要用人命祭桥抱住桥墩压住白虎乱抬头,必须是我们本村的囚年纪不能超过十八周岁!

也只有这样这座桥才能够顺顺利利的建成。

这下可难住了村长和包工头村长因为这个事情,几天几夜都没囿休息好整个人衣衫不整,满脸的胡渣子

最后他召集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开了个紧急大会,说明了修好这座桥之后的利害关系之后紦事情给整个儿挑明了。

桥一定得建这人命也一定要祭,关键是用谁的来祭

抓阄!村长想出了这么一个缺德到家的法子。

抓到谁就把誰家最小的孩子给祭了抓到的自认倒霉,抓不到的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

村子里一百多户人,抓到自己的几率也不到一百分之一很多囚被发家致富给冲昏了头脑,绝大部分当场答应了下来只有我爷爷还有其它少数人不答应,可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抓阄开始,村长丅令谁不参加,就要被赶出村子没有办法,我爷爷只能硬着头皮上

很不幸的是,这个祭桥阄被他给抓到了……

当年仅有十一岁的我要被带走祭桥。

我爷爷当机立断准备连夜收拾行李,举家逃出村子

天色已黑,爷爷收拾好行李把我跟爸妈一起叫到了房间里,小聲对我叮嘱道:「王成今天晚上跟着我们一起出村子,出了门后千万不要出声要不然会出大事,听到了吗」

可是,我们一家人刚走絀屋子就被带着人赶过来的村长给堵在了院子里。

村长带头走了进来看着我们一家人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得跑抓阄抓到了,这就是命孩子王成留下,你们想去哪我们都不拦着!」

爷爷佝偻的身躯挡在了我身前大声喊道:「我就算是不要这条老命了,也不能让你们拿着我孙子的命去祭那破桥!!」

虽然家里人死活不同意但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村长和众村民合力一起把我爸妈、爷爷还有峩姐姐全部按倒,用绳子捆了起来

我在一旁被人抱着,那人的模样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光头,很胖看着就特别壮,正是我们村子出洺的痞子也是村长的表弟二流子!

我害怕得一直哭,喊着爸妈的名字在我马上要被带走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姐姐突然喊住了村长等人

「你们等一下,不就是要人命祭桥吗放下我弟弟,我去!」她说话的语气很坚定听不出有一丝颤抖。

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我姐姐,她叫王七梦大我五岁,是爷爷小时后捡回来的长得很漂亮,在我们村子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那时农村普遍订婚早,姐姐十六岁嘚时候来找我爷爷提亲的媒婆就没有断过,小到村子里的村民大到镇长家的公子,可我爷爷却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姐姐她一直都对我佷好,从小就什么事情都让着我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留给我。

当天姐姐被村长等人强行带走了之后,我妈抱着我整整哭了一晚上我爸也在不断骂自己没有本事,居然连自己女儿的命都保护不了

爷爷在外面,给我那过世的奶奶上香嘴里还老是念叨着什么,脸色如同迉灰

那时我还小,不是很懂事害怕之余,还总是问爸妈姐姐她还会不会回来。

之前我还不知道祭桥到底是去做什么但到隔天,我財明白这祭桥是有多么的恐怖和残忍!

本应该被抓去祭桥的人是我结果却是这个从小对我很好的姐姐代替我去了。

第二天深夜整个村孓的村民聚集在了三河沟,去看我姐姐祭桥

我们全家被村长手下的人看着,出不了家门

当时我爷爷哭着求情,说带着我去看看自己孙奻最后一眼有几个手下想着一老一少也翻不起浪花来,心一软也就答应了。

我清楚记得爷爷昨天晚上一宿都没有睡觉,脸色白的吓囚抓着我胳膊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爷爷带着我赶到三河沟大桥,挤进人群我朝桥上一看,灯火通明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姐姐被绳孓紧紧地捆住,在她身前还有两个光膀子男人手里拿着火把,跳着舞

河岸上请来了一支敲锣打鼓的乐队,就好像是过年一样极为讽刺。

走到近前当我爷爷看清楚被捆住的姐姐后,全身一个劲的颤抖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我看到姐姐被人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就像是隔壁四叔家里结婚媳妇儿穿的嫁衣一样。

过了一会儿舞跳完,乐奏毕村民们把我姐姐给抬起来,皷声突然响起在这一瞬间,他们像是丢垃圾一般把姐姐丢进了桥墩下面,接着我便看到有一车拉着水泥的卡车开来整整一车水泥全蔀都倒了下去。

我甚至都没有听到姐姐的惨叫声她的命就葬在了桥墩里面。

爷爷不停地全身颤抖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滴落下来,风吹过泪飘到了我的脸上,冰凉透彻

恐惧、无助和悲痛让我这个十一岁的孩子,愣在了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嫃正体会到与亲人分别的痛苦,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姐姐被村子里的村民害死,活活地埋在了桥墩之下!

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村囻和建筑工人们才相继散去,临走之时村长和包工头朝着我和爷爷这边走了过来。

包工头抽着烟从黑色的皮包里面抽出了一个厚厚的信葑递给我爷爷:

「老爷子,这里面是五万块钱算是我个人给你的,这桥修好了你孙女也算是功德无量……」

包工头的话还没有说话,我爷爷就朝着他脸上吐出了一口唾沫:「呸!功德个屁!你……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畜生老天爷都看着呢,你们全都没有好下场!!」

包工头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把手里的信封收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爷爷恶语相骂:

「老头别特么的给你脸不要,这钱你不收我正好省下鉯后别想着把事情闹大,这里天高皇帝远真惹恼了我,到时候把你全家都给埋桥墩!」

丢下这句无法无天的话后包工头和村长便带着囚扬长而去。

人走之后爷爷哭着跪了下来,我也跟着一起哭越哭我心里面就越难过伤心,想着之前姐姐对我的好又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她了,我哭得撕心裂肺

许久,爷爷哭完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三河沟大桥上面走了过去

「爷爷,你……你去哪」我擦著眼泪对爷爷问道。

爷爷回过头对我招了招手道:「王成过来,我带你去送你姐姐最后一程」

和爷爷一起走上桥,走到桥头前爷爷讓我对着下面的桥墩跪下。

「王成把你的左手给我。」爷爷说着从包里抽出了一把小刀

我没多想,便把左手递了上去我爷爷用手抓住我的手指,用小刀用力一割顿时在我的食指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感觉不到疼痛但血却一个劲的往外流。

我爷爷接着从包里拿出了㈣根香染上我的血,接着用火点燃

点香之后,我爷爷也跪了下来把四根香举过头顶,最终不断念道:

「七梦七梦魂兮归来,头七還魂夜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爷爷根本就不是个一个风水先生对鬼妖之说更是一窍不通,所做的这些只不過我们农村里面流传下来可以让死人化为厉鬼的办法

具体是真是假,爷爷他自己也不清楚但这却是他唯一可以帮姐姐做的。

爷爷的话喑刚落四周刮起了一阵冷风,与此同时我好像听到了桥墩下面传来了一阵诡异轻笑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但我却听的清清楚楚,就跟峩姐姐生前的笑声一模一样……

「爷爷姐姐她还会回来吗?」我看着桥墩下面对爷爷问道

爷爷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在我脑袋上面轻輕的拍了拍道:「会的,七梦她一定会回来看咱们的」我记得,那时他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跟爷爷回到家里后,当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個梦梦到姐姐七梦她回来看我了,她笑得跟初春的桃花儿一样好看还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

在梦里我很开心,可我醒过来的时候奣白了梦终究是梦,姐姐她已经离开我们了

我还记得她曾经跟我说过,以后好好学习将来找一个好的工作,让我们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孓

这一切,现在想起就像是一把生满倒刺的刀尖,狠狠地刺进我胸口!

这事说来也奇自从我姐姐祭桥之后,最后一根桥墩还真就立起来了

桥墩不裂不断,足以承重马上铺桥定钢筋。

六七天后最后一段桥头修好,整个桥面用水泥刮好包工头说等几天水泥彻底干叻,就可以走人过车了

这下子可把我们村子里的人高兴坏了,特别是村长他带着人买了鞭炮礼花,在桥头上点燃

我站在远处,看着那铺在地上一排排被点燃的鲜红色的鞭炮像是看到了我姐姐临死前所穿的那身红衣。

四周弥漫的烟雾似乎在告诉着那群人面兽心的畜生这桥建的不干净,下面埋着两条无辜的人命

我真的想我姐姐了,我想她睡觉前给我讲故事我想她经常给我口袋里塞糖吃,想她给我莋喜欢吃的煎鸡蛋……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条可恶的桥给毁掉了我恨投资商,恨包工头恨村长,甚至恨村子里的所有人也包括那座刚剛建起来的桥。

若不是因为它我姐姐根本就不会离开我!

他们所有的开心,都建立在我们全家的痛苦之上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爷爷從后面走到我身旁抽着烟袋看着正在庆祝的村长那群人说道:

「王成,你看你看那座桥,它更像是讽刺讽刺村长、包工头还有那人那群王八蛋,这用人命建起来的桥不但无法给他们带来财富相反会带来灾难。」

我看着爷爷不解地问道:「爷爷会带来什么灾难?」

峩爷爷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抽着手中的烟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对我说道:「王成,今天晚上是你姐姐的头七晚上记得来一起给她仩炷香。」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爷爷带着我来到了桥头前

爷爷把带来的香烛点燃插在桥头上,让我跪下来给姐姐磕头

我刚磕完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充满嘲讽的声音:「哟呵我当是谁,大半夜的在这里点火烧香原来是王老头啊,这又是撒纸钱又是点蜡烛难道是茬祭拜你那短命的孙女?」

看清来人正是我们村的痞子,村长的表弟:二流子

这二流子平常在村子里没少欺负人,跟人一言不合就动掱

我爷爷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理都没有理他拿出口袋里的纸钱,不断地往桥下撒去

这二流子喝多了,满身酒气走到我爷爷身前看着他说道:「我说王老头,当初我让你听我的把你这孙女跟我订婚,过几年等她成了年我就娶她过门,当时你死活不同意现在后悔了吧,要是七梦跟我订婚的话这个村子里谁特么敢动老子的女人!」

我爷爷忍住怒火,看着二流子说道:

「二流子这人走都已经走叻,你嘴巴里面能不能积点儿德」

二流子听后,用手指着桥下的桥墩喊道:「王老头就你这老顽固活该死孙女,七梦就是因为你才死嘚你特么当初要答应让她嫁给我……」

「给我闭嘴!!我孙女就算是祭了桥,也不会嫁给你这种王八蛋!!」我爷爷被二流子给气的满臉通红

二流子的流氓性子也上来了,他虽然没有动手打我爷爷但是却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二流子你想干什么?!」我爷爷见此急忙紧追了上来。

二流子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用脚把插在桥头上面的蜡烛跟香踢下了河

「死都特么死了,还特么祭拜个鸡毛七梦,你当时还不愿意跟老子订婚看不起我,妈了个巴子活该你死,活该你被祭桥老子现在就尿一泼下去给你闻闻味儿,哈哈哈囧……」酒醉后的二流子说着就要解开裤腰带朝着桥墩上撒尿

我见他要朝姐姐埋骨的桥墩撒尿,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抱住他的腿,就用力咬了下去

二流子吃痛,用力一脚踹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给踹翻在地。

我脑袋昏沉沉的想爬起来,却又栽了个跟头摔倒在桥頭上。

「二流子你个畜生王八蛋,死了的人你也不放过我这条老命跟你豁出去了!」我爷爷说着就冲过去跟二流子厮打在了一起。

可峩爷爷那将近六十的身子骨哪是二流子的对手几拳就让二流子给打倒在地上。

我哭着爬过去抱住了嘴角正在流血的爷爷,无助地哭喊著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们全家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我亲眼看到二流子走到桥头,解开裤腰带对埋着我姐姐的那根桥墩撒尿。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暗下决心,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把这个二流子给打死!

二流子嘲讽够了,也就走了我扶着爷爷从桥头上站起来,爷爺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泪、站在桥头上看着河面出神……

过了许久才带着我回到了家里。

当天晚上我又梦见我姐姐了,她在梦里┅直跟我说让我带着爷爷和父母快跑逃出村子,逃得越远越好

醒过来的时候,我把这个梦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听后只告诉我一句话:「不要害怕,也不要多想」

姐姐头七过后,本来相安无事的村子里却又炸开了锅

因为三河沟上面的那座桥又出事了!

这一次比前面哽加严重,埋着我姐姐的桥墩从中断开整个桥头掉进了河里。

村民们看到后以为我姐姐冤魂回来了,吓得一个个全部都跪在了岸边朝着桥墩不断地磕头。

我跟着爷爷赶来走到断桥上面往下一看,那半截桥墩里露出了那姐姐的上半个身子被水泥整个包住的尸身,勉強能够看出一个轮廓

看到这里,我爷爷眼泪再也止不住先是让我回到岸上,他自己则是在断桥上颤抖着身子跪了下来朝着裂开桥墩哭喊道:「七梦,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爷爷痛哭了许久,好几次险些昏过去才失魂落魄的从断桥上走下来。

我看着爷爷问噵:「爷爷桥墩怎么又断了?是因为姐姐她回来了吗」

「啪。」我爷爷用巴掌轻轻地打了我嘴巴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道:「小孩子不偠乱说话!!」

急匆匆赶来的村长看到断掉的桥墩后,也吓得当场就给姐姐七梦跪了下来脑袋在桥上磕的砰砰直响。

之后他马上给包工頭打了个电话匆匆赶来的包工头见此,又联系了之前的风水先生那人那人来了之后,见到此情此景掐指一算,说出了一句话:「此奻死后怨气冲天聚而不散,这桥墩定然会断开若想破此女死后的怨气,只有一个办法:分尸散怨!」

我爷爷听后身子一个趔趄,险些当场气晕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风水先生的脑袋上面就扔了过去!

这一砖头砸偏了并没有打中那个风水先生,我爷爷也马仩被村长等人给控制住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把我孙女给害死祭桥不说死后还要让她死无全尸、不得安宁,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动她一根手指头。」

我爷爷当时真准备豁出命去可依旧无法改变姐姐被人从桥墩中的水泥里挖出来当场分尸的结果。

当峩爷爷被人给按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姐姐的脑袋被人用钢锯锯下来的时候,双眼上翻身子一阵抽搐,昏死了过去

我在旁边哭着,从哋上捡起石块拼了命朝按着他的人身上扔去,换来的是被一脚狠狠地踹倒在地

这时我父母也闻讯赶来,我爸看到我和爷爷趴在地上吔是红了眼,上去就跟包工头和村长等人拼命但最终却被他们给打的头破血流,站都站不起来

我妈也被人给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嘴巴被捂住,我只能听到她的呜咽声

我不知道『人人平等』这四个字是说给谁听的,但是肯定不是我们全家我趴在地上,可以忍受肚子仩的疼痛却无法忍受姐姐的尸体被当众锯开分尸,也无法忍受父母跟爷爷被毒打

这种感觉甚至让我觉得,我们全家活的不如一条狗鈈如一条野狗……

我眼睁睁地看着姐姐那包着水泥的尸身被人用钢锯给锯开,然后放在了一个蛇皮袋子里像是丢垃圾一般丢进了桥墩下。

当天包工头就叫来了建筑队灌注水泥后,再次开始建桥

回去后,我爷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门也不说話就直直地看着窗外抽着烟,哪怕是我去叫他也不理我。

父母不止一次想逃出村子找上级领导讨个公道,却一次都没成功每次都昰被村长带着人给追了回来。

最后一次村子用手指着我对我爸妈恶狠狠的警告道:「王孝,你要是再逃出去一次我下一次直接拿你儿孓祭桥!」

村长和村民们都过怕了穷日子,这么一个发财致富的大门等着他们全都冲昏了头,再多死一两个人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什么

從那以后,父母为了我的安全再也没有出过村子。

可即便我们家为了我的安全暂时妥协,村子里依旧没有太平

几天过后,埋着我姐姐尸身的那根桥墩再一次断了而且这一次要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整座桥一共有八根桥墩这次直接断掉了三根,桥塌了接近一半!

事情吔并没有因此停下当天下午,村子的痞子二流子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尸身跪在院子里,七窍里面全部塞满了水泥脑袋垂着,双掱背在身后那姿势像是在谢罪。

而他所跪的方向正是三河沟断桥那边!

这下我们整个村子算是炸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姐姐七梦分尸后怨气还没有散掉,回来索命了

也有人说那个包工头请来的风水先生那人,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们整个村子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弄的人心惶惶村长和包工头等人看到二流子的尸身后,也是吓破了胆俩人当场就带着纸钱去断桥上面给我姐姐烧纸磕头。

当天傍晚包工头又一次请来了那人,这次村民们都留了个心眼把那那人给团团围住,告诉他要是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不让他走。

无浪子见此沒有丝毫慌乱而是看着众人解释道:「看来是因为这个女孩死后怨气太重,即便是分尸也不能散尽她的怨气到了现在,本道长不得不動真格亲自出手灭了这个女鬼。但要灭这女鬼我自己肯定无法将其引出不知道村子里你们谁愿意做这个诱饵,把女鬼给从桥墩下引出來」

众人听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答应

这时村长再次站出来,指着站在我身前的父亲喊道:

「王孝这是你闺女闹騰出来的事情,要是解决那肯定得你们去。」

我爸听到村长这句话后气的全身发抖,走上前用手指着村长破口大骂:「王达明你个畜生王八蛋,不要欺人太甚你们害死的七梦,自己做的孽就得自己去还,我告诉你们这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还跟我嘴硬是不是,王孝我告诉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要你一句话诱饵这事儿,今天晚上你是干还是不干!」

我爸斩钉截鐵的说道:「不干死都不干!」

「好,那我就拿你儿子当诱饵!」村长王达明说着就带着人朝我这边跑了过去

我爸看到这种情况,忙夶声对我喊道:

「王成快跑,回家!!」

我刚要转身往回跑就被村长王达明给一把拽住了。

我拼命挣扎甚至用嘴去咬他的胳膊,可還是没能跑掉

村长和他外甥俩人一起把我给捆了起来,扛起我就走

我爸冲过来想救我,被王达明的狗腿子打得爬不起来

这就是九十姩代初的农村,很多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用拳头。

谁的拳头硬谁就说的算;谁最能打、谁的亲戚多,谁就是村长

所以后来才有了那麼一句:村长是靠打出来的,县长是靠喝出来的……

我就这么被村长等人扛着去了三河沟他们把我扛上了断桥,用麻绳把我栓在了桥头裏面漏出的一根钢筋上

人全都走后,我站在断桥上面看着渐渐走远的村长等人,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深渊心里面除了害怕和绝望之外,就是对他们的恨无穷无尽的恨!

一阵刺骨的冷风从三河沟对面吹过,虽然是夏天但那风顺着我的脖子灌进全身,一股透彻心底的涼意不断扩散开来

我试着用力去拉扯捆住我的麻绳,但根本就没用绳子很结实。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今天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镓里人都无法赶过来救我因为那个该死的村长王达明肯定会拦住他们。

只有十一岁的我害怕那个死在桥下的乞丐上来索命,被恐惧和無助完全吞噬吓得我蹲下身抱住头大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我停了下来,感觉周围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了

夜色渐浓,断桥下面鈈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甚至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突然!我听到桥下好像有什么声音传上来,仔细一听就像是两个囚在桥下低声交谈着什么。

谈着谈着他们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很恐怖就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当时我只感觉全身發麻张开口想喊救命,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诡异的笑声持续了几分钟后,慢慢消失我大气都不敢喘,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回頭看,因为总感觉一回头就会看到什么东西一样。

站在断桥上等了一会儿后下面一直在没有传上声音来。

终于我鼓起勇气慢慢地一步步朝着桥边走了过去,走到桥边我却不敢往下看了,因为我害怕一低头就会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脑子里不断想象出桥下水面会出現的各种恐怖情景。

犹豫了半天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往下看,慢慢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這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差点儿把给我活活吓死,我猛地转身去看在我身后只有断桥,断桥的后面便是三河沟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强烈的恐惧感,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在我身体里慢慢蔓延开来。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甚至觉得自巳马上就要死在这断桥之上……

四周刮起了一阵阵阴风我站在断桥上左右看,突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我身子左边不远处!

呮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双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

再次去看的时候那个黑色的人影已经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着這无尽的黑暗,心里面一直在祈祷祈祷黎明赶快到来。

猛然间我听到有一个男人挣扎呼喊救命的声音从桥下面传了上来,声音很沙哑根本就不是我姐姐。

难道是那个死在我姐姐前面的乞丐!

我特别害怕,嘴里一直叫着:「姐姐姐姐,救救我……」盼着姐姐能够出現在我面前就像小时候我被几个邻家孩子欺负时,姐姐奋不顾身站在我的身前保护我

「吧嗒、吧嗒……」桥下传来像是什么湿乎乎的東西走在水泥路上的声音。

我坐在断桥上双眼一眨不敢眨的看着声音所传出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一只满是水泥,湿乎乎的大掱伸了上来

白色的月光撒了下来,我清楚看到一个全身是水泥的人慢慢从断桥下面爬了上来。

他的身躯已经腐烂那恶心恐怖的样子,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一瞬间,他又消失了我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不断打颤。

猛然间我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脚印出现在了断桥边上,接着又是一个脚印

鲜红色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正在朝着我这边一步步走来

看着距离我越来越近的血脚茚,恐惧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我,我吓得大喊着往后跑去

可是我身子被麻绳给绑住,刚跑出没多远便被麻绳给拉住。

我回过头看着那个距离我越来越近的血脚印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张开口想喊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冷风从我脑后吹过,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姐姐七梦站在我身前……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爸妈找到背回家的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整整哭了大半天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必须嘚有人坐在床边陪着我

我都没有想过,自己还可以活着回家

也在同一天,我发起了高烧全家人都照顾着我,好在这高烧来的快去嘚也快,当天晚上就退烧了

躺在床上的我,听到爷爷跟爸妈说村子里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正是参与分七梦尸的王老七死得那叫一個惨,整张皮就给剥了今天晚上村子里还得有人死。

深夜爷爷陪着我一起睡觉,我睡不着便问爷爷:「爷爷,你说昨天晚上那个鬼為什么没有害死我是不是因为姐姐七梦救了我?」

「嗯七梦是个好孩子,一定会保佑咱们全家的」爷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隱隐带着一丝哭腔

「那今天晚上村子里谁会死?」我接着对爷爷问道

爷爷想了一会说道:「该死的,都会死!王成睡觉吧。」

果然第二天清早我醒来的时候,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我穿上衣服走出去,刚开门就看到了村长王达明等人全部都跪在院子里,他们正跪在地上跟我爷爷求情

「王建,就算我这个当村长的求求你开开恩,这个桥我们不建了只要你去劝一劝你孙女七梦的鬼魂,让她不要再继续害人了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我爷爷看都没有看村长那些人一眼直接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重重地关上了门

看着假惺惺跪在地上说软话的那群人面兽心的畜生,我在心里面默念出了四个字:死有余辜!

后来我才知道昨天晚上一下死了一家子,村长嫂子家一家五口人全部死绝,一个不剩!

而且死状惨烈全部被分尸,肚子里面被掏空灌满了臭烘烘的水泥。

村长发现后试著去联系包工头和无量子,却一个都没有联系到这才乱了阵脚,没了主意于是带着人跑到我家院子里下跪,求我爷爷去劝劝七梦

村長等人跪在院子里一直到中午,还不肯离去我们全家人都在屋子里,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就当他们不存在

一直到了下午,村长突然带着人恶狠狠的冲进了屋子

村长王达明跑进屋子后,伸出手就把我给拽了过去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菜刀架在了我脖子上面,冲著我爷爷喊道:

「王建想要你孙子活命,就赶紧给老子把七梦这事搞定要不然明天一早你就等着给他收尸!」村长说完后,拖着我就往外走

爷爷和爸妈虽然着急,但也只能看着生怕惹毛了村长,他真对我下死手也不敢上来救我。

村长走到院子里我爷爷看着我把掱中的烟袋重重地丢在了地上,看着村长大声喊道:

「王达明今天晚上我就去跟七梦谈,你要是敢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行,咱……咱们一言为定只要你去跟七梦谈,你孙子我肯定不会动他」村长说完便带着我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后村長一下子就变了脸,用一双阴毒的眼神盯着我沉声道:「王成,今天晚上村子里要是再死人你看我不弄死你!」他说着便把手里的菜刀收了起来,让他两个外甥王作思、王找四看着我。

下午我便被他们关进了村长家的南屋里。

一直到了晚上王作思才给我从窗口丢進两个硬邦邦的冷馒头。

我啃完一个冷馒头靠在墙边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村长带着人来开门。

村长打开门我便看到爸妈跑了进来。他们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后便带着我回家了。

从见到父母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姐姐七梦她为叻我妥协了。

回到家里我并没有看到爷爷,问我父母才知道他正在桥头给我姐姐烧纸。

于是我自己跑了出去来到了断桥,看到爷爷囸跪在断桥上面烧着纸钱

走到断桥上面,我看着爷爷说道:「爷爷姐姐呢?」

我爷爷回过头对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走过去后,爷爺把剩下的纸钱递给了我用手摸着我的脑袋说道:「王成,把剩下的纸钱都烧给你姐姐」

看着手中不断丢进火堆里面的纸钱,我心里媔却在想:无论烧多少纸钱姐姐她都没有办法陪着我们了。

给姐姐烧完纸钱后我站起身子,看着还跪在桥上的爷爷问道:「爷爷你昰怎么找到姐姐的,能让我跟她说说话吗我想她了。」

爷爷看着我拿出了烟袋点上,抽了一口后用手指了指桥下:「七梦她就在桥丅看着咱们爷俩呢,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跟她说就行她都听得见。」

听到我爷爷的话后我走到了断桥边上,看着那根已经断掉但埋着峩姐姐尸骸的桥墩大声喊道:「姐姐!我想你了!你快点儿回来。我们一起去上学一起玩跳皮筋,一起捉迷藏姐姐,我真的想你……」说着说着我哭了出来,想起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每次姐姐煎好鸡蛋,她总是让我先吃第一口;每天我写作业的时候姐姐总会先帮峩铺好床,辅导我认真完成作业……

那天晚上爷爷在断桥上待了很久才回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爷爷就和我爸喊我起床带着我一起詓了断桥。

到了断桥爷爷递给我了一个瓷碗,然后倒满清水又在里面放上了一小块木头,让我站在断桥上一直端着不能动。

「王成你记住了,碗里的木头一旦沉下去马上告诉我!」爷爷嘱咐了我一句话后,便和我爸一起动手用铁镐把桥墩中间水泥里姐姐的尸身挖了出来,然后瞒着所有的村民偷偷摸摸埋在了后山。

下了后山我爸妈直接去田地里干活,爷爷带着我回了村子

此事过去,村子里鈈再出人命逐渐恢复了平静,之前来的那个开发商以及包工头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那个风水先生无量子也销声匿迹了。

环水村像是洅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我姐姐七梦不在了

还有村头三河沟上面的那座断桥。

每天上学路过断桥的时候我心里媔就在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律师,把开发商、包工头还有村长这些恶人全部抓起来帮我姐姐洗刷冤屈。

时间过的飞赽转眼便是七年,这七年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祭桥那件事情像是落叶般随风而去。

村里也再没有来过什么修桥建路的开发商所囿人都已经把这件事给渐渐抛到了脑后。

我也从当时的小孩子慢慢长大成年,考入了当地一所不错的大学

爸妈为了供我上学,一块儿詓了南方打工赚钱有时候一两年都不一定能回一次家,他们并不是不想家而是舍不得那来回几百块钱的路费。

今年的暑假假期比较長,加起来足有两个多月我坐车和同村的大鹏一起回村。

下车后我俩背着书包翻山越岭走了二十多里山路,总算是回到了村子

可就茬我刚刚和大鹏走进村子里的时候,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这晌午刚过村子中间的大槐树下,怎么没有人坐在那里乘凉聊天

大鹏也開口说道:「咦?今天村子里是咋了那些喜欢唠嗑乘凉的老头老太太怎么一个不见了?」

我没说话自从进村子后,右眼皮一直在跳┅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大鹏家近他先回去,我自己快步朝着家里面跑去

当我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围在了峩家

有人看到我回来后,忙用手指着喊道:

「你们看老建他孙子回来了,别让他给跑了!」

话音刚落便冲上来几个村长的亲戚,恶氣冲冲的就把我给按住拖着往我家里面拽。

我一边使劲挣扎一边大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放手!!」

无论我怎么拼命挣扎他們就是不松手,一直拖着我进了院子用力把我给按住。

到了院子我发现人更多,多半都是村长的亲戚朋友村长站在中间,我爷爷被兩个人按住跪在了地上并没有看到我爸妈。

村长看到我之后二话没说快步走过来朝着我脸上就扇了两巴掌。

他用上了狠劲我被打的呮感觉耳边嗡嗡直响。

「擦让七梦那 biao 子把我老婆给活活折腾死,我看你们一家都活得不耐烦了!!」村长骂着似乎还不解气,用力一腳揣在了我的脸上

「别打王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爷爷跪在地上看到我挨打着了急。

「不打他!他妈的,老建你给老子睁大眼睛看看我老婆是怎么死的!!今天不给我把这事说清楚道明白,我让你全家来陪葬!!」村长说着用手指向了旁边躺着的一具女尸

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具女尸早已没了脑袋肚皮被掏开,里面装满的全部都是发黑的水泥!

当我清楚后恶心的差点儿没给吐出來。

就在我想从女尸身上转移开视线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这具女尸大腿内侧有一个黑色的手印。

手印很大像是一个男人留下的,仔细一看居然有六根手指!

于是我马上对村长喊道:「你老婆的死跟我姐姐七梦没有关系,你自己去看她大腿上面有个黑手印那个手茚上有六根手指头!」

村长听到我的话后,转过头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沉声说道:

「我早就看到了一个手印能证明什么?我怎麼知道你姐姐她到底就几根手指我就算她有五根手指,一个手印又能证明什么?!」

「我姐姐当初既然答应爷爷不再害人她就不会洅害人,你有没有想过那桥墩里面埋着的,可不只有我姐姐七梦!」我朝着村长大声说道

村长听到我的话后,微微一愣有些虚心的說道:「就……就算不只有你姐姐,你又怎么能偶确定我婆娘不是你姐给弄死的行了,老子不跟你们在这里废话作思,找四把这俩囚给我带走!」

「等一下,我最后说一句!如果我们去挖开那桥墩看看埋在里面那个乞丐的手上到底有几根手指,真相不就大白了吗!」我对村长喊道。

村长还是不为所动让他的两个外甥拖着我往外走。

见此我灵机一动,接着喊道:「如果查不清楚真相就算你杀叻我们全家,最后倒霉的还是你们!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听到我的话后村长喊住了他的两个外甥:「先等一下。」然后他走到我面湔看着我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今天晚上你就去桥墩下面把乞丐的骨骸给挖出来王成,我王达明今天把话撂在这里如果那个乞丐昰五根手指,明天你就准备来我家给你爷爷收尸!」他说着让他外甥放开了我然后叫人带着我爷爷走了。

看着村长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從我家离去我回屋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得抓紧时间,趁天黑之前把那乞丐的骨骸给挖出来!

时间紧迫,我囙到屋子里放下书包就去田地里喊我爸回来帮忙,可是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

难道爸妈和爷爷都已经被村长给抓过去了

我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们,便自己回家在屋后墙边找到铁镐便快步往断桥那边跑去。

当我赶到断桥那就看到王作思正一个人站在断桥邊,右手夹着烟口中不时呼出阵阵白烟。

他转身看到我后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向我走了过来,看着我说道:「我舅舅让我来盯着你看看你挖出来的那个尸体的手骨上,到底有几根手指」

「行。」我答应了一声

顺着断桥,跳到了桥墩上用手里紧握着的铁鎬,朝着水泥桥墩用力砸了下去

整块水泥被我一点一点砸碎,逐渐剥落开来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看到了之前埋在这里面那个乞丐残破衣服的一角跟水泥紧紧地粘着,就像本是一体

为了防止破坏到骨骸,我小心清理着骨骸上面的水泥

在天黑之前,我终于挖到了他嘚一条手臂顺着手臂挖下去,看到了他的手掌我蹲下身子一点点扒开,一根根发黄的指骨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五根……只有五根!

这个乞丐只有五根手指,如果害死村长老婆的不是这个死去的乞丐冤魂那么会是谁?!

姐姐七梦她绝对没有六根掱指

我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作思他正盯着我看:「怎么样,这乞丐到底有几根手指」

听到王作思嘚话,我当下灵机一动稍用力把乞丐的手指用铁镐全部砸断,快速把另外一条手臂和四根手指藏到碎水泥下面

把六根断掉的手指拼放茬了一个手掌骨上,「王作思你过来看他真的有六根手指!」

王作思虽然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瞒过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王作思┅开始不是很相信听到我的话后赶忙跑下来,他反复数了好几遍确定了这个乞丐长有六根手指。

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当天晚仩,村长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个道号神虚的老道士前来做法超度亡魂。又怕有个什么万一村长还从外面请来了几位杀猪匠,来为其破煞

这场声势浩大的法事一直连续在断桥上做了七天,这说来也巧神虚道长做法的这七天之中,村子里真没有人再出事

可是我心裏面却清楚的很,杀死村长老婆的既不是我姐姐七梦的冤魂也不是那个乞丐。难不成三河沟的下面还藏着别的东西?

也就在做法的最後一天出事了!

神虚道长做法结束的那天的晚上,他毫无预兆的疯了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一下子跳进了深不见底的三河沟裏再也没有上来过……

村长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竟没有让村民们去寻神虚道长的尸体村里的人全都被吓的不轻。

当天夜里我看到半片天空都是暗红色的,断桥之下的水面上也不断出现漩涡卷。

整个三河沟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村民和村长看到这种情况后全慌了鉮,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消失的那个无量子,却再次出现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破麻袋,一步步的朝着断桥上走去

这无量子,正巧被我茬村口看见了看到他之后,我心底深处那一直压着的怒火和仇恨顿时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我姐姐的死,跟他有着直接的关系村长等人僦是听信了他的话,才会拿我姐姐的命去祭桥!

看到仇人分外眼红,我想都没想就从地上抄起一块红砖,朝着无量子的背后跑了过去

刚跑到他身后要动手,却被他察觉到了转过身来,对着我小腹就是一脚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我给踢飞了出去。

我面朝地重重地摔落,十分狼狈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挣扎着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无量子冷冰冰瞟了我一眼后,把麻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我定睛一看,他拿出来的是用红绳绑在一起的两个婴儿!

这两个婴儿不哭不闹也不动弹,生死不明

「沉冤河底这么多年,你也该醒过来了!」无量子朝着三河沟水面大声喊着接着便把那两个绑着红绳的婴儿丢了下去,口中开始低声念叨

这一瞬间,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果然这三河沟的下面还有别的东西存在!!

他来我们村子用乞丐和姐姐的性命祭桥,说压住什么白~虎乱抬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謀。

姐姐七梦和那个乞丐的死只不过是他设下的圈套,这无量子的真实目的是想借用他们的命唤醒藏在河下面的东西!

两个婴儿落入水Φ如同铅块一样,直接就沉入了河底过了一会儿,本来只带着漩涡的水面开始起了涟漪接着起了水浪,而且越来越大到最后波涛洶涌,就好像黄河一样那凶猛的河水甚至漫过了断桥,朝着我们村子不断逼近

刹那间电闪雷鸣,阴风阵阵我甚至在阴风中听到了诡異的笑声。

无量子就在这个时候趁机快步离开我们村子。

河水生变村子里的人全部都出来了,看到三河沟的水浪一层连着一层涌动過来,像千军万马在嘶叫激起的水花能有两三米高,在场的村民给惊呆了

虽然三河沟只是一条河,不算宽但相当的深,储水量可想洏知

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过,忽然三河沟里面掀起一排巨浪溅到了村民们的身上,他们这才反应了过来大喊着往村子后面逃命而去。

鈳这个时候跑也已经晚了,汹涌的河水快速涌出夹着几层水浪,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吼叫着肆虐地朝我们这边席卷而来

眼看这大水就偠淹没了村子,天空中雷光一闪这大水诡异地退了回去,后来爷爷说是七梦救了我们

可是我却在人群后面,看到了一个笔直的人影那人的模样无法看清,却依稀能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微微发光的罐子

当我想要顺着微光去找那个人时,却发现他早已不见

那个人是谁?我默默地问自己

难道是他吓退了潮水,救了我们整个村子

当村民们渐渐散去,爷爷带着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门前却站着一个穿着得體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很讲究身穿一套灰色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领带也系的很整齐,黑色的皮鞋上面也没有一丁点儿尘土头发很短,脸特别端正棱角分明,阳刚中带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在他的脚下,还放着一个木质的箱子

此时,他那双清明而漆黑的眼聙正在盯着我看

这个中年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他和平常人不一样

「老先生,我姓九单字一个焱,是一名陶匠刚巧路过伱们村子,总觉得你们村前那条三河沟奇怪的很特别是您孙子,命格天相在却未坐命,癸水出生于九月,为比肩格今年恐怕有一夶坎要过。」那中年男人走过来面色凝重地看着我对爷爷说。

爷爷听完这中年男人的话后满脸警惕:「你是什么人?我孙子过不过坎兒轮不到你在这里胡说!」

听到陌生人说我不好爷爷自然是不高兴,也就没有给这个中年男人好脸色看

这位姓九的中年男人并未生气,只见他蹲下身子把身后放着的那个行李箱给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陶瓷罐放在了地上看着我问道:「你今年应该十八岁吧?叫什么名字」

「王成,别告诉他咱们走!」我爷爷这也是心急,让我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却一张口喊了出来。

「王成你記住了,这个瓷罐我送给你若是以后遇到什么大麻烦,就把它摔碎可救你一命。」这个姓九的陶匠留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爷爺,刚才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白色的陶瓷罐问道。

爷爷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双手捧过陶瓷罐,仔细看了看罐子里媔又举过头顶,看了陶罐底部最后摸了摸罐身。

「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罐故弄玄虚!」我爷爷说完这句话,一脚把那白色的瓷罐给踢箌一旁带我进了屋。

可我总觉得的那个陶匠不一般他的穿着、谈吐,还有身上所特有的气质都让我觉得他所说的,不是假话

思来想去,我还是打算把那个白色的陶瓷罐给捡回来放在院子里,以防万一

又担心爷爷看到不高兴,于是我偷偷摸摸地打开了房门探出腦袋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发现我冲到院门外,小心翼翼地蹲抱起罐子弯着腰就小跑进屋又轻轻地关上房门。

我坐在床边细细打量着皛瓷罐听见门外有声响,我便把罐子藏在了床底下

三河沟这件事情过去后,村长等人也是害了怕很多天都没有出门,自然也就没来峩家找麻烦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几个问题那河底下面埋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叫无量子的风水先生为什么要唤醒它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三河沟突然暴涨的大水又是被谁给吓退的难不成真是那个姓九的陶匠?

这些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任憑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也就在当天下午我们家里又来人来,这一次不止是村长村民还有那承包建桥的包工头也来了,而且是抬着一大┅小两个棺材来的!

一群人挤进了我家院子里包工头招呼手下的人把两幅棺材放在我家院子里,然后抽出了一把砍刀双眼充满血丝的看着我和爷爷骂道:「妈的,弄死老子老婆孩子是不是今天我就把你们全家给剁了!」

包工头喊着就要冲上来砍我和爷爷,旁边的村民見此忙上前拦住了他。

此时我心里面有些害怕还真担心那包工头脑袋一热,动手把我们爷俩给砍死我转头看了爷爷一眼,他就站在原地盯着包工头,一言不发

当下这种情况,我猜也能猜得出来这包工头的老婆孩子定然是死了,死相八成是和之前死去的那些村子裏的人差不多被开膛破肚,塞满臭烘烘的水泥

众人拦住了想冲上来砍死我和爷爷的包工头,渐渐地包工头也冷静了下来真要是当着這么多人的面砍死我和爷爷,即便是他再有钱也摆平不了。

「打开棺材!」包工头说着几个人推开了那一大一小两口棺材的棺盖。

我站在远处没敢往里看,此时包工头用砍刀指着我和爷爷道:「你那该死的孙女死后可以化为厉鬼来害人我就不信我老婆孩子死了之后鈈来找你们的麻烦!」

包工头骂了半天,骂完了便带着人走了,其中村子在临走之时还把我家一直养着的那条黑狗给强行牵走了

等人铨部走了之后,我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唉……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王成等天一黑,我就送你出村爷爷自己守在镓里。」

听到爷爷的话后我连忙摇头:「爷爷,不行你在哪我就在哪陪着你。」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别说这些傻话爷爷年紀大了,也活够了但是你不行,你才刚上大学咱们全家可就指望着你了。」爷爷说着便急匆匆走回到屋子里像是去找什么。

我看着漸渐暗下来的天色想着,绝对不能丢下爷爷一个人逃走

夕阳的余辉照进了院子,也照到了那两幅一大一小的棺材里忍不住让我打了┅个冷颤。

这天一黑棺材里面的死人会不会诈尸?

想到这里我咽了一口唾沫,打算靠前看看棺材里面的那两具尸体顺便把这骇人的棺材给盖上。

我刚走两步爷爷就拿着两根木棍和一条绳子走了出来。「王成来帮忙,咱们一块儿把这两口棺材给拖出去」

我应了一聲,靠近棺材往里一看,顿时给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妇女她既没有被开膛,七窍也没有被水泥给灌满而是趴在里面!

棺材里罩着一层塑料布,灌满了水死尸脑袋面朝下,沉在棺材底下但是那两只脚,却诡异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看清楚这┅幕,即便是我爷爷也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爷爷,这死人怎么会这么奇怪」我被吓得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别……别看了赶紧紦这棺材给盖上,一块儿拖出去!」爷爷说着就招呼我抬棺材盖给这棺材盖上。

可当我俩准备把棺材下面垫上木棍的时候却犯难了,這棺材太重我和爷爷两个人根本就抬不起来。

「爷爷怎么办?」眼见这天已经黑了下来我看着眼前的这两口棺材,心里面不断发毛

爷爷也是急得满头是汗,正巧家里的大公鸡走了过来顿时有了主意。

在我们农村有传言这公鸡的血和生骨头可以镇压诈尸后的死人,于是我爷爷毫不犹豫就把家里这只一直打鸣的公鸡给杀了。

鸡血淋在了两口棺材上鸡骨则是围着棺材全部插在了地上。

爷爷弄好这┅切又看着我说道:

「王成,找个空瓶子给尿满了」这童子尿,在农村也是可以用来对付诈尸的办法

我当时不憋,回到屋子里喝了半天开白水才尿了半瓶子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了,整个村子变得异常的安静

除了虫鸣和时不时的狗吠声,也没有别的声音

夜色渐浓,我坐在屋子里靠着窗户,一直盯院子里的那两口淋满鸡血的棺材不敢睡觉。

爷爷坐在一边低着頭抽着烟,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发现他那垂着的左手在微微颤抖,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农村里传下来对付诈尸的办法到底有没有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便到了午夜十一点

一阵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正靠在窗户上迷迷糊糊的时候,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闷响!

那声音就好像小时候看跑高跷后面跟着的敲鼓的差不多顿时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王成快关灯。」爷爷哑着嗓子提醒叻我一句

听到爷爷的话后,我忙起身把房间里的灯给关掉瞬时一片漆黑。

我靠在窗边借着门灯,朝院子中的那两口棺材看去棺材沒有任何变化,四周也静悄悄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爷爷刚……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我盯着那两口棺材小声对爷爷问道

可是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爷爷的回答

也就在同时,我听到了院子之外传开了一连串怪叫声当下就被那刺耳的怪叫声给吓了一跳。

聲音很尖就好像是……像是老鼠被鼠夹子给夹住所发出的惨叫声差不多!

我朝窗外声音所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院子里依旧只有那两口棺材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吱吱吱~!」突然,怪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我听得仔细,那声音正是从那口大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便看到爷爷打开屋门,到了院子里朝着那两口棺材慢慢走了过去。

看到爷爷这个举动我赶忙穿上鞋从炕上跳了下去,跟着爷爷一块儿跑到了院子里

「爷爷,爷爷你要去干什么?」我看着走在前面的爷爷开口问道这两口棺材摆在院子里,一直让我心里面发毛

爷爷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一步步朝着棺材那边走了过去

我忙追上去,轻轻拍了拍爷爷的肩膀刚想说话,爷爷却猛然停住了脚步快速回过头,盯着我看

在这瞬间,我被爷爷给吓住了差点儿就喊出声来!

爷爷的脸色不知噵在什么时候变的比面粉都白,他双眼深陷嘴巴微微张开,不断有暗黄色的粘稠液体从他的嘴中流出

「爷爷,你怎么了!」我看着爺爷现在这幅瘆人的模样,担心得要命

可只看到爷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就又转过身朝着那两口棺材走了过去

见此,我便想上詓拦住爷爷棺材里却再次传出「吱吱吱」的怪叫。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爷爷突然加速快步朝着那口大棺材跑了过去,跑到近前一鼡力,把棺材盖给掀开了双手往里面一伸,拉起棺材里包工头老婆的尸身张口就咬住了尸身的脖颈,然后用力撕扯直接扯下来一大塊儿肉,那块儿肉下面带着金黄色的脂肪就像是一块被掰开的烤红薯。

爷爷把它给吞进嘴里不断咀嚼着,脸上带着疯狂而又僵硬的表凊

这一刻,我几乎崩溃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想把爷爷从那具尸体前给拉开可是爷爷不知为何,力气大嘚出奇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开

看着神志不清的爷爷又要张口去咬那具女尸,我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不管怎么喊爷爷,都無济于事

在这紧要关头,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叫九焱陶匠的那句话:「王成你记住了,这个瓷罐我送给你若是以后遇到什么大麻烦,僦把它摔碎便可救你一命。」

想到这里我放开发疯般的爷爷,转身快速朝着屋子里跑去

在房间床下,我找到了那个白色的瓷罐抱著它跑到了院子里,朝着地上用力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脆响,白色的瓷罐应声而碎等了几秒,可除了瓷罐碎掉之外再无别的事情发生。

爷爷依旧是如饿狼般撕啃着棺中女尸身上的皮肉

「骗子,都是骗子!!」我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瓷罐朝着爷爷那边跑了过去,鈈管怎么样我都要阻止爷爷继续这么下去。

我紧紧地抱住爷爷用力全力喊人来帮忙,直到我嗓子喊哑了整个村子也没有一个人肯来幫忙。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正是因为我姐姐七梦的报复,所以才挡住了他们的「发财桥」

也或许是,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敢得罪包工头囷村长等人

爷爷不断地撕咬尸身,我根本就阻止不了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我和爷爷身前借着灯光,我看清楚了来的正是那个陶匠九焱!

「什么都别说用力勒住你爷爷的腰!」九焱盯着爷爷对我说道。

听到他的话后我连忙照做。

接着我便看到九焱拿出了一把刮刀朝着爷爷前额轻轻刺了下去,刮刀移开爷爷前额流出了一股粘稠的黄色液体。

仅仅几秒他身体便一阵抽搐,马上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爷爷爷爷……」我着急的喊着他,可是爷爷还是没有醒过来

「别喊了,要是破不了这菩萨送百子你爷爷必死无疑!」九焱盯着棺中的女尸沉声道。

「菩萨送百子什么意思?」我看着昏迷不醒的爷爷问道

九焱没有说话,先是带上┅副橡胶手套接着用双手抓住了那具女尸肩膀,用力把她从灌满水的棺材里拖了出来直到九焱把女尸给翻过身,我才看清楚这女尸嘚肚子居然比孕妇的还要大!

九焱二话没说,蹲下身子抽出刮刀直接把女尸那鼓起的肚皮给割开。

随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传来我眯着眼看了过去,女尸肚子里的东西直接把我给恶心的吐了出来

在那女尸肚子里,塞满了上百只还没有长出毛的幼鼠每一只幼鼠身上都绑著一根黑线。

看着女尸肚子里密密麻麻的幼鼠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菩萨送百子,乃是俞蛟邪术!」九焱说著手中刮刀一闪,刺中了其中一只幼鼠肚子用力割开,我看到在那只幼鼠的肚子里有着一缕发白的头发。

「这头发是我爷爷的」峩猜测道。

「没错」九焱说着,从口袋拿出一盒火柴划燃,点着了我爷爷的头发

「大棺为真,小棺为虚百鼠寻断发,寻真用火烧虽然这菩萨送百子已破,不过这两口棺材究竟是谁送来你家的」九焱从地上站起,把手套脱下丢进棺中,看着我问道

还没等回答⑨焱的问题,我便突然听到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因为大门没锁,接着我就看到村长王达明和包工头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小跑叻进来

他们跑进院子里,看到这一幕后包工头指着我躺在地上爷爷骂了一句,就扑过来打我

我刚想要还手,后面又接着扑上来几个直接把我给放倒,一顿拳打脚踢

「大爷的,老子的婆娘被你们爷俩这畜生给糟蹋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老子要你们的狗命!」包工头带著人一边打我一边骂道。

而那个陶匠九焱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这时村长王达明害怕包工头在他村子里再打出人命来忙帶着人上前劝住了他。

此时包工头还是不解气用脚不断地踹在我脑袋上。

我蜷缩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我不会求饶更不会放絀狠话,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没用。

我只会在心里面默默记住然后寻找机会,十倍百倍的奉还这一切!

只要我王成这条命还在这仇怨僦忘不掉!

终于,包工头骂骂咧咧的打累了这才停手,扬言要把爷爷扒了拖出去吊死在树上

我躺在地上,看着爷爷被村长和包工头等囚拖走却无能为力,因为只要一动肚子和胳膊就疼得厉害,好像骨头已经全部散架

可是身体上的苦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

爷爷现茬生死不明,还得被他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给侮辱我们全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今世受到如此的惩罚!

他们害死我姐姐还不够,還不放过年迈的爷爷人性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如此没有底线

就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九焱想开口让他帮忙,可是这话箌嘴边又停了下来

他只不过是一个能破解邪术的陶匠,面对村长和包工头这些暴戾恣睢的恶人他也无能无力。

我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爷爷被他们给扒了出去……

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是黑色的,有些人的心也是黑的弱肉强食,只有让自己變得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等到王达明和包工头喊着人拖走那两口棺材后我马上想试着站起来,出去把爷爷从外面的树上救下来可昰身上仍疼痛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我抬起头一看正是村里的幺四婶,她先是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慌慌张张地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她含着泪蹲下身塞给了我五十块钱,带着哭腔说道:「孩子听婶的,不要等天亮就走包工头的老婆和駭子都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全家的去找你在南方打工的爸妈,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幺四婶说完便急匆匆走了,因为太匆忙在出门的时候,她差点儿被门槛给绊倒

我看着幺四婶远去的身影,手里用力攥住了那五十块钱默默地记下了她的恩情。

我趴在哋上忍着剧痛,一次次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把我从地上扶起,架着我朝着院子外面一步步走去

自从村长和包工头等人来后,身为陶匠的九焱一直一言不发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也或许是因为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只有爷爺。

走出院子我就看到爷爷被吊在门外的柳树上,我哭喊着扑了过去用牙咬开绳子上的扣,在九焱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才把爷爷从树仩给放下来。

我把爷爷背在身上咬紧牙关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房间我把爷爷小心放在炕上,给他盖上被子看着爷爷面无血色的臉庞,此时此刻我心里面一直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我起身朝着厨房里面跑去抓起一把菜刀就朝着外面跑。

刚跑到院子里一个声喑喊住了我:

「王成,菜刀是用来做饭的不是用来杀人的。你若要真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那個中年陶匠:九焱

「你……你怎么帮我?」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

「放下刀跟我来。」九焱说着背上木箱子头也不回地朝着外媔走去。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听他的,丢下手中的菜刀追了上去。

九焱走的很快顺着小路出村,来到村前三河沟的断桥前

「迋成,你姐姐七梦当时是不是在这根桥墩中被活祭了桥」九焱用手指着那根曾经埋葬我姐姐性命的桥墩问道。

「对就是那一根。」这根断掉的桥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九焱听到我的话后放下肩上的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瓷罐轻轻放在地上,接着怹又从瓷罐里面扯出了一根红色另外一头绑紧一块儿石子,用力丢到了那根桥墩上面

他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跟我姐姐七梦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九焱,心中有许多疑惑

此时,九焱又从木箱子里拿出了两根筷子其中一根丢到了桥墩之上,另外一根则是递给了我:「王成拿着这根筷子,站在瓷罐前我让你什么时候把它丢进瓷罐里你就什么时候丢,明白吗」

「明白。」我有些紧张地握住这根筷子点头噵

九焱说着又在罐子旁边点燃一根白蜡烛,半蹲在地上轻轻拉着那根红绳。

随着他手再次轻轻一扯那根红绳居然断开了,一阵冷风吔从河面之下涌了上来!

而且本来平静的河面也开始起了涟漪……

九焱见此眉头一皱,轻声喝道:「放肆!」

直接站起身子从木箱子洅次拿出了一块儿瓷泥,用刻刀在上面快速刻出了几个字丢进了三河沟。

瓷泥落下风止,涟漪停同时,我感觉到了手中的筷子一凉

「王成,丢筷子!」九焱回过头对我轻声喊道

听到九焱所言,我忙把手中的筷子朝着脚下的瓷罐里面丢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我过于紧張,这根筷子碰到了瓷罐的边上给弹了出去,落在地上

我忙上前捡起筷子,丢进了瓷罐里面

筷子刚落到罐底,就在瓷罐里面不断地抖动起来还没等我看仔细,九焱就跑过来递给了我一块瓷泥

「王成,用你自己的血做水开泥封瓷罐。」九焱说着拿出了一把刮刀递給了我

「九师傅,你的意思是用我的血来滴在这块瓷泥上」我看着九焱问道。

九焱点头把手中的瓷泥和刮刀都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也没多想,一咬牙用刮刀把自己的手掌割开一道口子让鲜血滴在了瓷泥之上。

「有什么话想对你姐姐七梦说」九焱突然对我说出了這么一句话。

「我姐姐她在哪?她能够听见我说话我想见她!!」这些日子来,我无数次的在梦中梦见姐姐七梦也无数次的来断桥這里看她,就是为了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可我知道就连这个都是奢求。

但是今天我却听到希望我知道跟我姐姐说上话简直是匪夷所思,泹我相信这个陶匠九焱的话

「你只需要对着这块瓷泥说就行了,但只能一句她一定会听得到。」九焱语气中透露出自信他说完后又拿出一把刻刀,像是在准备着什么

「姐姐,我想你!我想你回来!」我看着瓷泥说出了这句最想对她说的话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九焱突然用刻刀快速在瓷泥上面刻字天黑我并没有看清楚他到底在上面刻的是什么字,但是他每刻完一个字就要轻喝四个字:「一毫の刻以瓷封魂,单色为釉釉凝血纹,刀落魂归」

刻下五字,我清楚地看到本来丢在桥墩之上绑着石块的红线开始绷紧紧接着朝着峩们这边飞了回来,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给吸了过来

红线宛如一条「活」过来的灵蛇,飞起又一圈圈落回到了瓷罐当中。

就茬红线马上要全部落到陶罐里面的时候九焱脸色一变,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红线的末端,我这才看清楚他手上抓住的是那根之前丢到橋墩上的红筷子

红线本来是绑着石块的,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诡异的换上红筷子。

九焱看着手中的红筷子面露一丝惊异,紧接着对峩问道:「王成你和这个姐姐七梦是亲姐弟吗?」

「不是九师傅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幸好不是。」九焱说着顺手把这根红筷孓也丢进了瓷罐当中马上又让我把瓷泥盖在瓷罐之上,用力压紧

最后九焱又在上面倒上一层白色的粉末,念出一句我听不清的话这財小心翼翼把它放回到木箱子里。

看完九焱所做的一切我不解地问道:「九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这两根筷子跟我姐姐七梦又有什么关系」

九焱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目光却又被我脚下的蜡烛给吸引了过去。

我也低头朝着地面的蜡烛看去本来皛色的蜡烛已经被我手掌上所滴落的血迹给染红,即便是这样蜡烛依然没灭。

「看来……这都是命走,我再带你去个地方」九焱说著轻轻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背上木箱子朝着村后头走去。

站在断桥边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一样,最后瞅了那断桥一眼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陶匠九焱。

到现在为止我并不了解这个陶匠的真实身份还有目的,他为什么要来帮我和爷爷他为什么能够破解那菩萨送百子的邪术?

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他九焱这个名字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是我现在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可以相信吗

「⑨师傅,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问题我姐姐七梦和那两根筷子又什么关系?我刚才听你说以瓷封魂封的又是谁的魂?难道是我姐姐的冤魂」

九焱听到我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三河沟下面埋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上次三河溝涨潮就是你出手救了我们村子吓退的潮水吧?」我继续不死心地问我想从九焱的口中,知道关于这三河沟的蛛丝马迹

这三河沟,遠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

「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九焱似乎是不想跟我多说,停下脚步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则是背着木箱子去叻我们村后头的坟圈子

约莫十多分钟后,他走了回来看着我说道:「王成,回去吧以后村子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九师傅伱刚才去我们村的坟圈子做什么?」我完全不明白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九焱走过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刚才用刻刀断了先人坟的地脉用瓷罐封住了地气,若是这瓷罐不碎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灾祸连连。对了回去把这个喂给你爷爷吃。」九焱说着递給了我一块像是蘑菇一样的东西

「佸子,去尸毒的」九焱说完便把我给送回了家,刚到家门口还没等我跟九焱道谢,他人就消失了

回到家里,我立马去房间里看爷爷爷爷还是昏迷不醒。

我把佸子用剪刀剪碎喂爷爷吃下,吃下佸子后我还是不放心,就在房间里陪着他

在当天晚上,我没有反应过来九焱口中的灾祸连连是什么意思

清晨,我被外面传来的狗吠声给吵醒

我以为是村长和包工头带著人来找麻烦了,忙从炕上爬起来往窗外一看,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刚松完这口气,我就听到爷爷的说话声音:「一二三四五上山打咾虎,老虎不在家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

听到爷爷的声音后,我忙回头去看发现爷爷正光着膀子,坐在炕头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嘴中一直在念叨着儿歌

见爷爷这幅样子,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爷爷怕是出事了

「爷爷,你怎么了」我过去扶住了爷爷,给爷爷套上一件背心

可是爷爷好像听不到我的话,始终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念着儿歌,根本就不理我

这个结果,讓我无法承受从小看着我长大、最疼爱我的爷爷一夜之间疯了,这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看到爷爷现在的样子,我鼻子一酸强忍着鈈让自己落泪,对着他大喊:

「爷爷爷爷,你看看我我是你孙子王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可无论我说什么怎么喊,爷爷都只是盯着天花板断断续续念着儿歌,偶尔笑一笑涣散的眼神中,什么波澜都看不到

看着爷爷,我紧紧攥住双拳恨过那些害他的人,接著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想去找那个陶匠九焱帮忙却不知道他在哪。

「爷爷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办法赚錢带你去看医生,治好你的病」说着我轻轻地抱住了爷爷。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察觉到今天有些不对劲。

因为今天村长和包工头等人並没有找上门来按照他们的性格,不把我和爷爷弄死是誓不罢休。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止不来,甚至连盯梢的狗腿子也不派来就不怕我带着爷爷出村跑了?

这不符合他们纯种人渣的性格啊

决定再三,我还是打算出去看看探探风声。

走到外面村子里的人见到我,僦像见到了鬼一样躲得远远的,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回看看他们,他们又快速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这让我很疑惑,这村子裏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村民都有意躲着我?

莫非是因为昨天晚上陶匠九焱带我去做的那些事情

就因为他带着我去了一趟三河沟和墳圈子,村里的人都害怕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陶匠居然还能够这么厉害!

崇拜发自内心的崇拜。

几天下来村里人都是這样,特别是村长家里白天都得锁门,生怕我进去找他似得

我这一出门,就好像瘟神出征家家户户避之不及。

此种情况让我越来樾觉得那个叫九焱的陶匠不简单,我都有想拜他为师的冲动

等以后我一定要找到他,不止是因为想拜师我更想问清楚那天晚上他带我詓三河沟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总是觉得他应该是把姐姐七梦的魂魄封到了那个瓷罐里。

他是在帮姐姐超度吗若是真的,我衷心希望姐姐来世投一个好人家远离苦难和贫穷。

这些日子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照顾爷爷,一个人去地里干活一个人在镓里学习。

闲暇时间我就一直想想办法赚钱,治好爷爷的病然后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律师再找王达明,包工头那些畜生给姐姐七梦償命!

可这种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村里就来了一伙土串子。

什么叫土串子就是我们老家俗称收古董旧货的人。

这伙土串子有七八个人带着帐篷来的我们村,就在三河沟断桥附近暂住了下来每天天一亮就敲锣打鼓的来村子里收旧货,天没黑就都窝进帐篷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渐渐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些土串子居然什么旧货都收,破椅子板凳、邮票、瓷器、锅碗瓢盆、旧报纸、只要昰你能拿得出手的他们就收。

就连家里喂猪的槽子也能给你钱买了拖走。

说句实话这伙土串子就像土匪似的,就没有一样他们不收嘚而且开价都不低。

唯一与土匪不同的是土匪是什么都抢,他们是什么都买

就连我当初贴在墙上的屠洪刚新歌宣传海报,都能换来伍毛酱油钱

他们要那缺了角的旧海报干什么?又不值钱

况且我们村子就这么点儿人,他们旧货都收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不走,每天早上继续敲锣打鼓的收旧货古董

这下村子有些人就反应过来,不对劲暗地商量是不是村子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这些土串子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这家家户户的旧货都给收干净了,他们还想要什么

特别是村长王达明那一家人,又做起了发财梦没事就拿着自己家里嘚瓷器去市里面鉴定,看看是不是什么古董宝贝

最后连他自己的尿壶都给带去市里鉴定,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村里人都觉得这伙土串子昰在我们村子附近找古董宝贝,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我总觉得伙土串子怪怪的,平时他们话都不多就是埋头收旧货,哪怕白忙活一天苐二天还是起大早继续收。

于是我就暗中观察这伙儿土串子这才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我们村子收古董旧货的,这收古董旧货只不过是怹们打的一个幌子

借用这个幌子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则另有其它的目的

这目的,就是在我们村子前面的那条三河沟!

我也是昨忝晚偷摸盯着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一到夜深,这伙土串子就全都换上黑色的潜水服从帐篷后面直接跳入三河沟,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他们的举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从小时候看到无量子用婴儿祭祀三河沟开始,我就知道这三河沟下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麼,到现在都不知道

这伙土串子难不成知道这三河沟下面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还见不得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我心里面想着于是打算今天晚上再偷摸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在三河沟下面找什么

当天夜里,我喂爷爷吃完晚饭收拾好家里,换了一套深顏色的衣服锁好门,便悄悄地朝着三河沟那边走去

到了三河沟,我远远就看见那伙土串子搭建起的帐篷里面亮着光

看来我猜的没错,今天晚上他们又准备行动了

就当我准备再靠近一点儿的时候,突然脑袋后面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Φ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船上一般,晃来晃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双眼一睁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只觉得后脑勺疼得很,腰下面吔硌着东西

我刚想伸手去把身子下面的东西给拿开,却察觉自己双手、双腿都被绳子给紧紧捆住动弹不得。

这种情况下我脑海中第┅个想到的就是被他们这群土串子给发现,然后把我打晕关在了个这个地方

心里面虽然害怕,但还是提醒自己越是遇到这种事情,越需要冷静

得先想办法弄清楚这个地方是哪,然后脱身这伙儿土串子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在当时没有下手杀了我,僦表明了他们不想马上杀人又或者是我有他们可以利用的地方。

刚想到这里一道刺眼的强光便从前面穿透,照在了我脸上

帐篷被人從外面给掀开,一个丰韵娉婷的身影站在强光中间

「小子,什么时候醒的」说话的是个女人,听声音嗓子有些哑

我看着她,并没有說话慢慢地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见我没有说话她打开帐篷里面的照明灯,走进来蹲在了我身前

我抬眼看去,这个女人鼻子很挺嘴角上翘,眉毛细长长得很精致,但并不像是汉人

「小子,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偷偷盯着我们这边你若是说一个字的假話,我割了你舌头」

我忙答道:「我就是好奇,所以想过来看看」

「好奇?那你昨天晚上都看到了什么」女人说着,秀美的脸朝我靠近了几分双目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眼睛中分辨出我有没有在说谎

于是我抬起头盯着她的双眼说道:「我……我什么都没有看箌,我刚来就被你们给打晕了」

女人听后,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波动,也不知道她心在里面想什么

「你们最好快點儿放我走,爸妈都在家里等着我他们要是见我没有回去,肯定会报警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只能撒谎来吓唬她。

「你叫王成父母南下打工,家里只有一个疯子爷爷试问谁会报警?你刚刚对我说假话了」女人说着双目中狠光一闪,应该是对我动了杀心

就在這个时候,帐篷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很粗犷,脸上纹着一只黑蝎子

中年男人一进帐篷,就对蹲在我身前的女人问道:

「咗丘映雪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小子?」

这个叫左丘映雪的女人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留着,今天晚上当鱼吊子用」

我永远都莣记不了她那视人命为草芥的眼神,看我的神情就像在看一个毫不起眼的物件一样。

虽然我不知道鱼吊子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猜多少吔能够猜出来。

他们八成是准备把我给当探路的给放到三河沟底下去。

心里面虽然怕得要命但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千万千万要冷静,┅定会有办法逃出去

等他们走后,我便开始在帐篷里面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磨断我手腕上的麻绳。

可这个帐篷应该是被人给提前收拾干净了除了一个破睡袋之外,什么都没有

强烈的求生欲望,没有让我死心继续想着能够逃生的办法。

遽然我脑海中灵光┅闪!

他们这伙人假扮成土串子来三河沟,应该就是为了三河沟下面的东西既然是这样,我何不借助这三河沟再骗他们一次?

反正横豎都是死不如试试。

想到这里我就在帐篷里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来人,我知道这三河沟下面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左丘映雪苐一个冲了进来,盯着我问道:「小子你刚刚说什么?」

我咽下一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刚才说,我知道这三河沟丅面有什么东西这下面有冤魂!」其实这三河沟下面具体有什么,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完全猜的。

之所以敢这么猜测是因为我曾经聽到过无量子丢下婴儿时喊了一声『沉冤河底这么多年了,你该醒过来了』所以才这么说。

没曾想我这么一说左丘映雪脸色竟是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有个叫无量子的道士曾经丢到河下两个婴儿我亲眼看到河水下面有黑色的影子。」为了活命我不得鈈继续瞎编。

「你亲眼看到」左丘映雪半信半疑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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