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小说写得是两个少年死后进入地狱,投胎时出了错误,以鬼魂之身到了世间

明崇祯五年(1632)刊本《龙阳逸史》题辞书影

明崇祯五年(1632)刊本《龙阳逸史》正文书影

明代白话短篇(拟话本)艳情小说集。二十回。题“京江醉竹居士浪编”,其真实姓名不详。成书于明崇祯五年(1632)。

现存主要版本有明崇祯五年(1632)刊本,藏日本佐伯市图书馆佐伯文库。1994年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思无邪汇宝”排印明崇祯五年刊本。

第一回 挥白镪几番虾钓鳖 醉红楼一夜柳穿鱼

洛阳城中有一小官,名叫裴幼娘,年有十五六岁,生得十分标致,琴棋书画、一应女工,无所不精,所相与者尽是些贵侣豪流。一日暮春天气,裴幼娘随舅舅官料郎中詹复生到郊外采药,两人一路上问柳寻花,流连忘返。正在游览之际,劈面撞见两个少年。一是个秀士,姓韩名涛;一是其小官,名杨若芝。韩涛回去以后,废寝忘食,眠思梦想尽是裴幼娘,相思成病,看了许多医生,毫不见效。一日,请詹复生来看病。韩涛吐露真情,詹复生告之裴幼娘乃自己外甥。韩涛立求詹复生玉成其事。詹复生看上了韩涛的小官杨若芝,又闻有酬金十两,遂满口答应。次日,韩涛遣杨若芝赴裴宅与裴幼娘交好,詹复生见杨若芝来,两人眉来眼去,分外亲热,弄上了手。詹复生与杨若芝相处了多日,念在十两酬金的份上,怂恿裴幼娘去韩家走一遭。韩涛见裴幼娘来,顿觉病轻了许多。过了半个多月,韩涛邀裴幼娘去妓家吃酒,裴幼娘酒醉,韩涛终于得其所愿。后韩涛谢了詹复生五两银子,并十分厚待裴幼娘,冷落了杨若芝,杨若芝遂辞了出去。裴幼娘与韩涛相处久长,时刻不离左右。

第二回 小做作见面酒三杯 大铺排倒身钱十贯

巴陵城中假小官李翠儿,原是李员外家的使女,李员外见她生得标致,便将她充做小官,时刻带在身边。不上两年,把个李员外断送上路。李大官人知道父亲因此而亡,欲摆布李翠儿。李翠儿闻得消息,扮成小官,一溜风走了出去,来到一破庙里。庙里一群乞丐,见来了一个标致后生,探知是李府逃出来的,遂暗报李大官人,将其抓回,配给一得力家童为妻。做亲不上一年,就生了个儿子,取名李小翠,长到十三四岁时,生得异常标致。一日,李小翠随牵头罗海鳅外出斗画眉,路过大老官邵囊家门口。邵囊一见李小翠,爱上心头,极力邀李小翠、罗海鳅二人入府玩耍。邵囊养了许多鸟儿,李小翠见了爱不释手,乐而忘返。次日,李小翠又去邵府玩耍,并答应做邵囊小官,邵囊、李小翠二人得其所愿。事后,邵囊出银十两,托罗海鳅捎给李小翠,罗海鳅从中扣去三两。李小翠知道后,撇下罗海鳅径与邵囊来往。罗海鳅气不过,使反间计教李小翠跳了槽,另相处了一大老。邵囊气极,与李小翠两下开交。半年后,李小翠一无所获,依旧由罗海鳅做牵头,与邵囊和好如初。

第三回 乔打合巧诱旧相知 小黄花初识真滋味

麻阳有个做白日鬼的,整天混迹于小官与大老之间做牵头,人称“乔打合”。一日,乔打合从紫荆巷经过,遇着小官唐半琼,唐托其替自己与兄弟唐半瑶找主顾。转眼已是上元佳节,乔打合踱到萧衙门里看灯,见两帮人为了个叫唐半瑶的小官厮打起来。次日,乔打合来到唐家,正见唐半瑶的大老官徽州朝奉汪通坐在唐家发怒,唐半琼出来告知其弟之事。乔打合闻得此乃一和尚做的牵头,不觉眼珠里怒火直奔出来,恨这和尚抢了自己的饭碗,遂寻思一反间计引唐半瑶跳槽,将他介绍给大老官汤信之。汤信之十分欢喜,次日就备下厚礼去结交唐半瑶。唐见汤十分阔绰,亦甚有意。汤信之邀乔打合与唐半瑶兄弟来家玩,被汤信之妻闻知,醋意大发,汤只得与乔打合及唐半瑶兄弟去紫荆桥边一空屋玩。不期四人行踪被汪通察觉,汪通尾随跟至空屋,见汤信之与唐半瑶干事,不觉大怒,跳出来吓跑了汤信之,自己与唐半瑶强行南风。完事后,汪通刚出屋,被乔打合及众邻里拿住,欲告其私拐小官。汪通心慌,只得写下伏辨,与唐半瑶两下开交。汤信之才与唐半瑶相处长久。

第四回 设奇谋勾入风流队 撇华筵惊奔快活场

黄州秀士宝楼,整天与小官厮混,渐渐把上万家私弄空了。其妻范丽娘为丈夫好,免不得费了一场唇舌。一日,小官袁通来访,见宝楼面带愁容,知是与妻斗了口角,遂教宝楼行一苦肉计。一日,宝楼借范氏再次规劝之时,作张作势,扬言要割去自己的是非根来要挟,范氏无奈答应再不管其所作所为。后袁通邀宝楼同去小官许无暇家。宝楼见许无暇姿容出众,心生爱意,及闻得他明日同朱上衢要去长沙府,遂与袁通同路而去。第二日,朱上衢见多了二人同行,不去了。宝楼正中下怀,雇了一只大船,载了许无暇、袁通,同到长沙府,住在一旧友家里玩了个把月。看看身边百两银子花费殆尽,宝楼写书回家要盘缠。范氏阅了家书,甚不快活,乃施一计,回书言为宝楼寻得四个绝色小官在家。宝楼闻得消息,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中,及见了那四个相貌丑恶的小厮,吓得魂不附体,从此把个好小官的念头撇到水窨子里,把家业重整起来。范氏怕宝楼反复,亦从苏州买了两个标致的小厮,凭他早晚受用。

第五回 行马扁便宜村汉子 判鸡奸断送老扒头

酆州骆驼村有百十个人家,出了二、三十个小官,依年龄大小分作上、中、下三等。那下等的,年过二十,仍然不肯戴网子,依旧作个扒头,充作小官揽生意。一日,有个客商邓东到骆驼村贩卖胭脂,遇见一下等小官刘玉。邓东见刘玉年纪虽大,却是个在行小官,十分满意,送给刘玉许多胭脂,约其明日到自己下处一会。第二天,刘玉如约前往。邓东见刘玉来,提出要与刘玉干龙阳之事,许以重金相酬。刘玉念在孔方兄情分上,答应与邓东相处。事毕,邓东借故一溜烟脱身走了。刘玉到处找寻,不见丝毫行踪,知道上了当。过了两个多月,刘玉见邓东复到骆驼村来,不容其分说,伙同一班下等小官打得邓东狼狈而逃。刘玉仍不解恨,以父亲出名,告邓东鸡奸自己。州官立案审理,见刘玉年近三旬,仍为小官,心中十分生气,经调查,知系小官与大老纠纷,乃将邓东驱逐出境,判刘玉重笞三十,摆站一年。其余十七、八个下等小官见刘玉受苦,全都心回意转,不做小官,带了网子,各自别作经营。

第六回 六十载都小官出世 两三年浪荡子收成

庐陵地方有个员外名钱神,家财万贯,出手阔绰,好小官如性命。一日,钱神从南庄算账回来,遇到一掳头、一披发两个标致小官。钱神一眼相去,就对那掳头小官上了心,并打听得知那披发小官系自己债户马双溪的儿子马小星。钱神唤来马小星询问掳头小官的姓氏、住处,马小星言其乃福建人氏,名叫何处秦,住在建宁府瓯宁县。钱神连忙带人赴瓯宁县去寻找何处秦,可是找来找去毫无踪影,方才知道上了当。客店老板见钱神心爱小官,乃介绍一标致小官秋一色给钱神认识。不想这秋一色正是那掳头小官。钱神大喜过望,将他带回庐陵,时刻留在身边受用。秋一色长大后,钱神替他上了头,让其管理南庄,不想秋一色包私窠子,拐带妇女,无所不为。钱神见秋一色为非作歹,本待赶他出去,念在旧情,仍收留在家中做粗活。

第七回 扯嘴皮人前撇假清 赌手段当场打死虎

溧阳县小官史小乔,十来岁上父母双亡,养在叔父身边。长到十四岁,因不学好,且屡教不改,被叔父驱逐出门。史小乔索性同些光棍混迹一处,一同来到杭州。时值二月中旬,四人一伙出去闲逛。有一富家子弟姚瑞,见史小乔标致,心中顿起爱意,极力邀史小乔四人上船游湖。史小乔欣然应允,众人在船上吃酒唱曲,尽兴而散。第二天,史小乔酒醉未醒,另三个伙伴见姚瑞财大气粗,径直去见姚瑞,骗了他二百两银子,一溜烟逃得不知去向。待史小乔醒来,见了姚瑞,始知受骗上当,无奈只得投奔了他。姚瑞也不薄待史小乔,日则同食,夜则同寝。不想此风吹到姚瑞妻耳里,姚瑞只得将史小乔打发到净慈寺程渊如处寄住。这程渊如原是个吝啬鬼,但见了史小乔倒舍得花钱,一应要求都肯满足。惟史小乔假撇清,不容程渊如近身。程渊如友唐尔先作东请程渊如、史小乔吃酒,灌醉了史小乔,程渊如乘机打死虎,了却心愿。后姚瑞接了史小乔回去同住,一日得知打死虎的始末,觉得没了体面,气个不了,将史小乔打发回溧阳去了。

第八回 烟花妓当堂投认状 巡捕衙出示禁男风

金州南林县有个光棍叫做刘松,家事甚是殷厚,买了官房,起造了二百间小屋,招接了二百个娼妓,又开了一条私衖,取名刘松衖。后刘松被官府捉拿访死狱中,那些娼妓人家逐日闹闹吵吵,众乡宦容留不得,被驱逐了出去。有一光棍鲁能,在刘松衖买了五十多间小屋,造了一个小官塌坊,招接了许多小官。其中一个名叫范六郎,年纪约十五、六岁,生得甚是齐整标致,堪称金州第一小官,那些大老日日来走动。一时刘松衖又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如此一来,那些娼妓坐不过冷板凳了,到处贴揭帖,把小官说得腌腌臜臜。小官们怕坏了名头,遂写了状子到南林县投告。娼妓闻小官告官,亦联名写状反告。南林县巡捕典史审理此案,知系小官、娼妓为生意所致,乃出告示禁止男风,要娼妓每月初三、十八到牢里斋囚犯。小官见禁了男风,做不得生意,遂四处星散了。范六郎随了鲁能,做了其半年儿子后,又告辞出去做小官了。

第九回 风流客魂断杏花村 窈窕娘怒倒葡萄架

松江府储玉章,早年父母双亡,平日不务正业,专好小官,把个老大的家私挥霍罄尽。其妻范氏,最是贤惠,常好言好语再三苦劝,怎奈储玉章只当做耳边风,屡教不改,弄得范氏也心灰意冷。储玉章丈人是松江一个有名的财主,给储玉章一百两银子经营生意。他买了许多布匹,运到苏州去卖,不多日,就将那些布匹脱卸得干干净净。净赚了不少银子。储玉章见手头阔绰,旧态复萌,托店主叶敬塘找个标致小官。叶敬塘委牵头刘瑞园给他找了一个绝标致的小官柳细儿。储玉章在杏花村酒楼一见柳细儿,竟两眼发呆,灵魂出壳。当夜,两人同歇,情同意合,不忍分别。翌日,储玉章乃载着柳细儿同回松江。船抵松江,储玉章因妻反对自己恋小官,乃叫柳细儿男扮女装,充作储玉章娶的妾进了门,直瞒了两月。一日,范氏看破机关,顿时大怒,将柳细儿打出家门,赶回苏州去了。后储玉章思念柳细儿成病,范氏派人将柳细儿找回,储玉章一见柳细儿,不多日病即痊愈。此时柳细儿已冠了巾,不做小官了。储玉章与柳细儿齐到上海别作经营,不上三、四年,都做成老大人家。

第十回 小官精白昼现真形 网巾鬼黄昏寻替代

西昌地方有个小官营,适有洞蛮作反,小官头目乃率众小官前去平叛,一举成功。得胜归来,众小官争做头目。官府只得解散小官营,建了一座祠堂,塑了一小官头目像供众小官礼拜。后祠堂失火焚毁,小官头目像被埋入地下。本地有一乡宦卫恒,买下原祠堂这块地,建了一座花园。卫恒生有三子,长名远,次名达,幼名逵,谁想卫远为了妇人、卫逵为了小官,都弄成了痴呆,卫达虽正经,却是个哑巴。卫恒将卫远、卫逵锁在花园里,却被卫远逃走出去,不知下落,卫恒活活气死。卫恒亡后,三子的病竟好了,痴的不痴,哑的开了口。卫逵相交了三个小官,一日深夜,卫逵遇一小官精问他要网巾戴。次日,卫逵请来山人李敬春作法镇压,除了小官精。不想外边谣言卫逵杀了一小官,自己也自尽了。谣言传到卫远耳中,卫远星夜赶回家中,方知真相。卫逵见卫远回家,遂打发三小官离去。重阳节三小官又来与卫逵重聚,众人饮至更尽,又有一网巾鬼出现要寻替代,被卫逵喝退。次日,卫逵依旧请李敬春施法术镇压之,打碎了小官头目像方无事。城中众小官知道了这场异事,个个害怕网巾鬼来,遂都买了网子上了头。

第十一回 娇姐姐无意堕牢笼 俏乖乖有心完孽账

姑苏城中有个土妓韩玉姝,年约二十,仪容俊雅,体态温柔,琴棋诗画,无所不精,是个女中花魁。因生意冷清,门可罗雀,韩玉姝与兄弟韩玉仙搬到杭州去住。韩玉仙年仅十七,生得比韩玉姝又标致几分,唱得一肚子的好清曲,是个小官中的班首。姐弟二人搬到杭州,不多日便声名远播,门庭如市。时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夜,姐弟二人在家品箫唱曲,恰好打动了门外一个过路人。这人姓沈名葵,是府厅里的一个外郎,早已闻知姐弟俩之名。次日一早,沈葵就去拜会姐弟俩,适韩玉仙外出会友。沈葵与韩玉姝一时兴致,上床云雨。傍晚,韩玉仙回家,沈葵不忍回去,当夜与韩玉仙同宿。过了两天,沈葵又来,径入房与韩玉仙相会,韩玉姝见沈葵冷落自己,甚不快活。沈葵与韩玉仙走动有两个年头,为他家私也消费了一半。韩玉姝因自己没有生意,又同韩玉仙回到苏州。不上两、三月,沈葵割舍不下韩玉仙,将自家前程卖了顶首,带了家小也搬到苏州,娶韩玉姝为偏房,和韩玉仙开了个绸缎铺子,一家过活。

第十二回 玉林园痴儿耽寡醋 凝芳院浪子斗双鸡

锦江城新桥街上出了两个小官,一名满身骚,生得体态妖娆,温柔腼腆;一名满身臊,生得粗头俗脑,腥臊恶气。这满身臊虽是不堪,价钱倒是比满身骚道地,故相与的大老极多,一传十,十传百,竟把满身臊抬到三十三天,说得有万千妙处了。城中有个大老姓高名绰,家私巨万,挥金如土,闻满身臊之名,托牵头老蒋去寻来。老蒋路遇两个光棍假斯文、真捣鬼,自告奋勇愿作撮合老。次日,老蒋带了高绰,真捣鬼、假斯文二人约了满身臊同到章小坡的赌房会面,高绰约满身臊明日到其家花园晤面。第二天,满身臊来到高家花园,入凝芳轩玩耍。满身臊作张作势,见兔放鹰,不允高绰所欲,高绰有些不快活。适章小坡领了满身骚来,高绰一见满身骚,满心欢喜,忙请进去吃酒。满身臊见了满身骚,自相形秽,没兴而别。次日,满身骚应高绰之约前来,两人入凝芳轩行龙阳,不防满身臊闯进来,三人一同混账。满身臊见高绰对自己甚是冷淡,遂撒手离去,把高绰让给了满身骚。从此高绰与满身骚似漆如胶,相处了八、九年。后满身骚闯出一桩空头祸,逃往远方,方才歇账。

第十三回 乖小厮脱身蹲黑地 老丫鬟受屈哭皇天

汉阳城有个教书先生郑百廿三官,原是江南一个老童生,四十多岁仍不能够进学,被亲友取笑,无奈抛妻撇子来汉阳处馆。有一刘少台,见郑百廿三官会胡诌几句诗,极力邀郑百廿三官到其家教子读书。郑百廿三官欣然应命。刘少台子名叫刘珠,年二十一岁,已有妻小,平日好的却是小官。刘珠在书房铺起两张床,一张与郑百廿三官,一张自己歇,着个老丫头早晚伺候。后又有个新学生苏惠郎来附学,这苏惠郎年可十五、六岁,生得异常标致,刘珠与他日则同食,夜则同衾,不几日便勾搭上手。谁知郑百廿三官对苏惠郎也上了心,苏惠郎也有意,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一日,刘珠去赴席,郑百廿三官闭上书房,与苏惠郎上床干龙阳之事。不巧刘珠酒醉回家,郑百廿三官慌忙跳窗躲在天井里,苏惠郎躺在床上装睡。刘珠见苏惠郎一人在床,欲与其合,苏惠郎不从,吹灭了灯避开躲入床背后。刘珠摸到自己床上睡倒,摸到里床已有一人躺着,以为即是苏惠郎,与其行龙阳。不想那人乃是在书房伺候的老丫头,正巧在床上打瞌睡,不慎睡去,被刘珠强行南风,叫喊不得,只得强忍。后事觉,刘珠甚无趣,郑百廿三官亦自天井回房,一夜大家无话。过了几时,郑百廿三官因家中有事赶回家去,不久因纵欲过度逝去。刘珠与苏惠郎二人相处了三年。

第十四回 白打白终须到手 光做光落得抽头

襄城县有一富户姓卞号若源,开小官铺子发财起家,后回心转意,关了铺子。卞若源到了六十多岁,仍无一子,思子心切,痛哭昏晕过去。卞若源梦见被拘入阴间,遇以前相识的小官洪东。洪东告知卞若源其还有六年阳寿,只要在阴间多使些钱,便可消了昔日开小官铺造下的罪孽。卞若源还阳后,烧了四锭大银子给洪东,托其给自己在阴间行贿。卞若源重开小官铺子,经营五年,本钱消乏,自己也真的一命呜呼了。卞若源鬼魂来到阴间,方知上了洪东当,乃由阎王包龙图判其投胎到濠州城潘家为子,做个小官。潘员外年过五十,仍无子嗣,院君早已亡过,收了个丫环作偏房,产下一子。此子长到十四、五岁上,生得标致异常,绰号叫做小潘安,无奈不学好,专干些小官勾当。父母屡教不听,不久即双双亡故。小潘安二十岁时,削发为僧,跟了一伙游方和尚,后弄出事来,一个人奔到江宁城外的海云寺中住下。海云寺住持慧通,将小潘安收为弟子,法名妙心。慧通另有徒妙通、妙悟,皆其龙阳,四个和尚常互相厮混戏谑。后妙心离开海云寺回到濠州,不上三、四个月就病死了。妙通、妙悟弄得慧通不死不活后,将其积蓄席卷一空,还俗去了。慧通闻听妙心死讯后,亦一命呜呼。

第十五回 十六七儿童偏钝运 廿二三已冠也当时

晋陵有个崔舒员外,经营一爿小官铺子,不几年便做成天大人家,到六十多岁方生得一子,取名崔英。崔英长成三岁,崔舒就亡过了,族人欺他孤儿年幼,把老大一个家私分得七零八落。幸亏有个远房兄子,怜崔英孤苦无依,把他抚养在身边。到十四、五岁时,这兄子又断送了,崔英弄得衣不充身,食不充口,十分狼狈。一日,崔英去找父亲的一个旧识算命先生马先天算命。马先天言崔英驿马星动,宜远行,并将其荐给何员外作帮手,随何员外出海经商。何员外带着崔英买船行至双龙镇,遇海啸,两人失散,崔英随船漂到海子湾。崔英见举目无亲,孤苦伶仃,放声大哭。哭声惊动了邻船上一人,这人名叫华思桥,亦晋陵人氏,专做贩小官的生意,与崔舒旧识。华思桥过船造访,知崔英遭遇,乃携其同入汴京。到了汴京,华将船上的小官卖给了童勇巴。童勇巴见崔英标致,执意要买。华思桥将崔英骗入童勇巴家,灌醉了崔英,以二十两白银高价卖给了童勇巴,自己一溜烟开船回晋陵去了。童勇巴亦善待崔英,把他出脱到一个大财主家去快活享用。

第十六回 趋大老轻撇布衣贫 献通衢远迎朱紫贵

江州城有个秀才姓达名春,因相处了一个小官何冕,荒芜了学业,岁考不合格,被宗师降为青衣。一日,达春瞒了父母,出了江州城,遇到一个云游道人,拜其为师,出家当了道士。过了两、三年,云游道人到达家化午斋,言两月前达春在山阳地方遇着旧相识何冕,共往邠阳县探友去了。达春父母听见儿子有了下落,大喜过望,给道人银五两作谢。道人感达春父母恩情,上邠阳县找达春劝其回家。达春与何冕到了邠阳县,被何冕现在相处的大老官唐十万冷落,何冕遂打发达春速离去。达春看破小官世态炎凉,转身就走,在一禅林里重遇师父。道人将其父母赠的银付与达春,叫其回家。达春无颜去见江东父老,依旧从儒,径到京师中求学,拜在一大老先生门下,淹留了四、五年,中了二甲进士,选了邠阳知县。捷报传到达家,达春父母喜出望外。一家人同赴任上,路上达春又遇见了何冕。何冕甚落泊潦倒,原来唐十万死后就被驱逐出户,到处飘流,闻得达春做了官,特来投奔。达春念在旧情,给了何冕三十两银子,替他上了头,打发其回海州。后达春丁父忧回家,何冕又来依附。等到服满,达春起复,将何冕带到任上。后达春做到部里尚书,也扶持何冕戴了一顶纱帽。

第十七回 活冤家死里逃生 倒运汉否中逢泰

并州地方有一人姓唐,活了四十多岁,从不曾得一日时运,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形同乞丐,人称其为“唐穷”。唐穷到土地庙中求签祷告,神指示需临水居住方可发迹,唐穷遂搬到东桥头边住。一夜,唐穷见水面上浮着一个叉袋,捞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披发小厮。小厮名马天姿,是北桥头陈员外的小官,因院君吃醋不容,将其灌醉抛入河中欲淹死,幸遇唐穷救命。马天姿执意不肯再回陈家,唐穷乃将马天姿荐给本州汤监生,得银一百十两。汤监生见马天姿聪明伶俐,人物标致,另眼相看。汤监生有个兄弟名汤彪,闻哥哥家新收得一个马天姿,慕名求见。汤监生施一调包计作弄了汤彪一场。汤彪怀恨在心,去找唐穷商议对策,欲算计汤监生。唐穷将马天姿来历如实告诉汤彪,汤彪出银百二十两托唐穷将马天姿赎出,唐穷佯许,卷银一道烟走了。汤彪知上当,径将消息告诉了陈员外,陈员外亲赴汤监生家讨消息。两家为不伤和气,互相推让,马天姿最终跟了陈员外回去。马天姿在陈家呆了五、六天,惟恐旧事发生,倏的竟走到昆山县去做了戏子。不想唐穷也在昆山县做了人家,号为唐玉泉,两人又重新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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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画招牌小官卖样 冲虎寨道士遭殃

广阳城外有座紫峰山,山上有个汗弓孙大王,这汗弓孙大王在山上落草为寇十来年,积蓄了许多金银珠宝,因起了好小官的念头。汗弓孙大王出重金,将广阳城里的小官悉数征来山上。广阳城中单单剩下一个小官,名叫葛妙儿,年约二十五、六岁,还是个扒头,只是未有个大老相处。葛妙儿与妈妈商议,请来画工沈松山为自己写真,作了个小官招牌以招徕生意。不想葛妙儿将这招牌挂出去后,过往之人皆以为是卖画的,都不晓得是卖小官的。一日,城外洞玄观韩道士从门首经过,看了招牌,以为是个卖符人家,进门与葛妙儿买卖,方知葛妙儿是个小官。韩道士亦是好此道的,见了葛妙儿,正中其意,遂出银替葛妙儿安顿其母,携其同回洞玄观。两人出了城,来到紫峰山下,韩道士将道冠、道袍给葛妙儿穿了,然后上山。行不数里,冲出一伙喽罗,将韩道士、葛妙儿抓上山去见汗弓孙大王。汗弓孙大王闻两人是洞玄观道士,又见葛妙儿长得还标致,乃将韩道士放了,将葛妙儿带回寝室干龙阳之事。汗弓孙大王对葛妙儿十分满意,遂取了一锭银子去谢韩道士,又派人将葛母接上山来同住。

第十九回 呆骨朵细嚼后庭花 歪乌辣遍贴没头榜

延安府盘石街有个小官,姓花名姿,排行第四,人称花四郎,年纪不过二八,绝俊雅风流,只因出身低微,单单相处得一人。这人姓乌名良,绰号叫做“歪辣骨”,为人有些不公道。花姿与乌良相处了两、三个年头,哪里见些好光景,白白把自己名头说坏了。一日,花姿的朋友成林将花姿举荐给范公子,这范公子是府城中范乡宦的儿子,性酷好小官,又有钱又有势,只是有些呆气,人戏称为“呆骨朵”。范公子一见花姿,两眼发直,极力邀其明日来成林家吃酒。次日,花姿摆脱了乌良,来到成林家,与成林、范公子二人一同坐下吃酒。花姿不甚酒量,不几杯就有些醉意,两颊通红。范公子看了淫心顿起,扶花姿入房行龙阳。第二天,花姿以立卖田契为名,将自己卖给范公子作伴读,得银三十两,再不与乌良往来。乌良气不过,写下无头榜到处张贴,揭花姿出身低微。范公子闻知此事,觉甚无颜,乃遣走花姿。过了五、六年,范公子到燕京,又遇花姿在京做小官。范公子念旧情,将花姿带回家,替其上了头,留在家中做了门客。乌良两年前已亡过了。

第二十回 没人心剑诛有义汉 有天理雷击没情儿

广南雝州石家村有个石小川,为人忠厚本分,只有夫妻两口过活,不曾生有一儿半女。一日,石小川下田收割,拾得一个两、三月大的孩子。石小川抱回家中,认其为子,取名石得宝,苦心抚养。石得宝十三、四岁时,长得标标致致。族分中有一人叫石敬岩,平日爱好男风,见石得宝长得标致,便起了歹心。石敬岩告诉石得宝,其乃石小川拾来的,并非石小川的亲生骨肉,离间其父子之情。石得宝有离开石小川之意。石小川闻知石得宝与石敬岩之事,十分恼怒,教训了石得宝一顿。石得宝借此机会,一溜烟走得不知去向。石小川到处张贴寻子招子,毫无消息。原来石得宝离家后,被石敬岩带到其金水埠的姐夫王佛儿家。这王佛儿开个典铺,为人甚忠厚,见石敬岩带石得宝来投奔,留其住在家里,并派他掌管一爿典铺。石得宝受石敬岩唆使,偷了三、四百两银子。事发,王佛儿要石得宝赔偿,石得宝趁王佛儿酒醉,拔剑杀了王佛儿,逃之天天。石得宝逃到鄂州地界,突然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只听半空中一声雷响,一道霹雳将石得宝打死在地,并在其背后书明其罪。消息传回王佛儿家与石小川家,都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石敬岩见石得宝受了报应,亦把奸绞肚肠收拾起来了。

回溯镜是白泽取自身精血, 耗费四千九百年的时间炼制而成, 虽无法知晓未来,却可以看到世间万物过去的相貌。

这个东西曾经对白泽而言, 只是如鸡肋一般的小玩意儿,然而当他被封印在灵气断绝, 方圆几千里都没有任何生灵的大沙漠中以后, 这面镜子竟成了他撑过这两千年难熬时光的重要物件。

身为瑞兽, 他的寿命实在太长了, 他看过大山被海水吞没, 看过深海变成高山,看过山崩地裂,无边陆地被割裂开来。

沧海桑田, 生生死死,一种生物灭亡, 又有新的物种出现, 循环交替,永不断绝。

末法时代的来临, 代表着神妖时代的末日,他本以为自己会平淡的接受身体消亡,然而在他真正被封印在无边沙漠中时, 才发现内心是不甘的。

没有谁愿意无声无息消亡,被无数生灵崇拜的瑞兽也一样。白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 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无欲无求。

“你想查伯廉的转世?”白泽看着桌上的回溯镜, “伯廉命格不凡, 只怕回溯镜不一定能够完全查出来。”

“试试没关系。”封瑞重聚灵气于镜柄,在镜面上写下伯廉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瞬间灵气涌动,镜面发出耀眼的光芒,风吹过后,画面从镜中透射而出,画面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桥归桥,路归路,亡故的魂灵莫回头……”

穿着华丽锦袍的男人走在阴差身后,身边是各种各样的鬼魂,与这些鬼魂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捆锁魄链,四周的鬼魂也不敢离他太近。

“这是伯廉死后被阴差带去冥府……”

院门突然被打开,符离从外面走进来,“白叔……”看到浮现在院子里的画面,符离的脚顿住。

翩翩公子,双目垂下血泪,画面总是震撼的。跟在符离后面进来的庄卿,不需要问符离这是谁,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以前在环境中看,总有种虚假不真实感,现在看到这个男人行走于各种鬼魂之间,方知他是何等风华。

“小离,你怎么回来了?”封瑞重想要收起回溯镜,可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能尴尬一笑。

“你们在看伯廉?”符离的反应比封瑞重想象中平静,他看着双眼垂泪的男人,嘴唇动了一下。

他在看回溯镜投射出的伯廉,站在旁边的庄卿,在看他。

伯廉被带到了阎王殿,没有哪位阎王敢受他的礼,反而客气的称呼他为伯廉公。

“伯廉公功德不凡,来世必为一世明君,请伯廉公勿要错过吉时,去往人间界。”

“若是往生,今世……”

“往生便是新生,既已新生,今世便是过眼云烟,又何必执着。”

“可有不忘今生之法?”

“那转世又有什么意义,想记的记不住,想拥有的不能有。”翩翩公子笑出声来,笑声苦涩中带着凉意,“明君又如何,能让我得到想要得到的?”

“帝王为国之至尊,自然可以得到想要的。”

“可得长生,可得前世所想所念之人?”

“那我要这转生又有何用?”

“伯廉君,你若是不愿意转生,人间注定的命运就会被改写,就连你的命盘,也会乱做一团,其中的代价……”

阎王无奈,又不能把伯廉当做普通鬼魂对待,只得让他住在阎王殿中。

每一年,阎王都会来劝伯廉,让他早日投胎,他的命盘还能重回正轨,然而伯廉并不答应,只是日日作画,不吵也不闹。

他画了很多的兔子,还有头戴玉冠,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庄卿知道他画的是符离,栩栩如生的兔子是符离,生动鲜活的少年也是符离,上面每一笔每一画,都是思念与爱。这个叫伯廉的人类,对符离有情爱之意。他忍不住转头看符离,符离知道吗?

十年过去,伯廉没有转世。

二十年过去,四十年过去,阎王渐渐地不再劝他,只是他身边叹息道:“伯廉君,你命盘已毁,冥界已经掌握不了你的命格,待你转世之日,唯有自求多福。”

伯廉仍旧只是沉默,在绢布上勾勒出玉冠少年坐在树上的模样,少年笑得眉眼弯弯,眼睛亮得像是两盏小太阳。

八十年过去,再没有人劝伯廉投胎转世,然而他却在鬼差口中,听到了有关雾影山的消息。这是他死后,第一次听到有关这座山的事。

“可惜雾影山的那些妖,为了阻拦青龙作恶,全都葬身于青龙之手,就连山都被青龙撞毁了。”

“雾影山上的妖……全都死了?”

“是啊,全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那雷劈得啊,大半座山都没了。”

他所思所恋者已亡,然而他却连对方的亡魂都无缘得见,因为人与妖,注定是殊途。

伯廉烧毁了所有的画,地府的人都说他已经疯了。

“若你我皆为妖,若你我皆不是妖……”

奈何桥上,伯廉穿上干净整洁的锦袍,走到了孟婆面前。

“公子想清楚了,若你此时投胎,或许会颠沛流离,一生清苦……”

伯廉摇头,接过孟婆手里的汤碗,仰头饮尽,一行血泪掉进无色无味的汤中,为这碗汤染上了颜色。

“踏上轮回路,前世今生为殊途。”

锦袍男人愣愣的跳进轮回池中,直到他的灵魂消失在池中,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回溯镜准备继续下去时,镜身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似乎无法承认强大的灵力,浮在院中的画面变了,隐隐约约像是巍峨的宫殿,但是这个画面仅出现过一瞬,回溯镜便失去了效果,画面彻底消失。

见到画面消失,封瑞重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让小离的现任恋人,看以前的某个人类怎么喜欢小离,这实在有些不合适。他把回溯镜扔给白泽,哈哈干笑道,“没想到伯廉竟然对小离有这种心思,那时候符离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气氛有几分诡异,符离偷偷看庄卿,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明明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干,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太敢直视庄卿。

“那个伯廉,后来的转世是什么?”庄卿握住符离的手,转头去看白泽,想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白泽摇头:“他把自己的命盘毁了,我不知道。”

“白叔也不知道?”庄卿神情平静得有些过头。

白泽与他的视线对上,觉得自己实力大损的事情,可能已经被庄卿猜出来了,他苦笑着摇头:“对,我也不知道。”

“既然他已经投胎转世,后来是什么人,其实也不重要。”符离认真道,“他已经忘记了我,这不是很好?”

那些阴差说得好,踏上了轮回路,前世今生便是殊途,何必再去追究一个肯定的结果。伯廉转世后吃了多少苦,他不知道,也无法再去改变。时间的流逝,永远不能再回头,伯廉也不知道转世投胎多少人生,他身上有功德与紫气,就算命盘被毁,最后也定会化险为夷,成为一方霸主。

他救伯廉,是因为对方有功德之气,他不想这样一个人类死在荒野之地。后来在雾影山上,他与伯廉相处得也很愉快,他给了伯廉很多书籍,治好了他的病,而伯廉也陪伴了他一段欢乐的时光,所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谁欠谁。

他只是不知道,伯廉对他,还曾有过那样的心思。

“你们不是要上班?”康谷岔开话题,“怎么又跑回来了?”

“你跟白叔还没去妖盟登记,我跟庄小龙回来,是打算先带你们去妖盟。”符离道“有了人间界身份通行证,以后在人间界行走也方便。”

“不急不急,过两日再去也一样。”遇到这么尴尬的事,白泽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与两个小辈一起出去的。

“那好吧,我跟庄卿先出去上班。”符离拉了拉庄卿的袖子,“我们走。”

庄卿默默跟在符离身后,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三位长辈,长辈们纷纷回以最慈祥的笑容。

等两个小辈一走,康谷差点没挽起袖子揍封瑞重:“看看看,你非要看,这下子被庄卿看到这些事,跟小离闹矛盾了怎么办?”

“我说看的时候,你不也挺好奇,这会儿就来怪我,还要不要脸了?”封瑞重不甘示弱,与康谷争吵起来。

白泽默默坐在旁边,等两妖吵得差不多以后,挑眉道:“继续,我看你们在人间界也学了不少骂人新鲜词,我还没听够。”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白泽把回溯镜收起来,伸手在石桌上一拍,桌子瞬间四分五裂,弹珠滚了一地。

“刚从天道眼皮子底下活过来,就忘了自己是谁。你们嫌日子过得太舒服,就去旁边折腾自己,别害了小离!”

康谷跟封瑞重不敢说话,等白泽沉着脸离开后,封瑞重才小声道:“回溯镜不是他的吗,他要是不同意,我能用这面镜子?”

“你就闭嘴少说几句吧。”康谷掏出乾坤袋,“也不知道小庄对法宝丹药感不感兴趣,要不我们让小离拿去送给他,让他高兴高兴?”

“小庄是那种为了法宝丹药等俗物才跟小离在一起的妖吗?”封瑞重没好气。

“他虽不稀罕,伴侣之间送东西,总是高兴的事。”

车里面,符离坐在副驾驶上偷偷看了庄卿好几次,庄卿都没有什么反应。等红绿灯时,庄卿拧开一瓶牛奶递给符离,符离乖乖喝完,平时他都觉得牛奶这种东西不好喝,今天格外配合。

“庄小龙,你生我气了?”

“是别人喜欢你,又不是你喜欢别人,我生什么气?”庄卿几根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来敲去,对京都的交通情况十分不满,等个红绿灯要九十多秒,还堵得不行。

“难道你还要我拿证据证明,我没有生气?”庄卿偏头看他,扬起嘴角,“嗯?!”

符离摇头:“没有没有。”

“那不就得了。”庄卿道,“把空奶瓶放进存物箱里。”

“哦。”符离乖乖把瓶子放好,见庄卿仍旧面无表情,拍着胸口道:“你放心,我对伯廉一点暧昧之意都没有,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喜欢过一个妖,他的名字叫庄卿。至于什么伯廉伯富,绝对只是普通朋友,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红绿灯倒计时还有十秒,庄卿心情有些好。

“绝对没有。在我心里,伯廉怎么能跟你比,你绝对绝对是最好的!”符离指天发誓,他终于明白人类电视剧里,男主角为什么那么喜欢发誓了,因为在哄恋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这一招更好用了。

“他为你等了这么多年,连命盘都毁了,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没、没有,我都有你了,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感动,真的,你相信我。”

车子再次启动,庄卿的豪车在车流中穿梭,他听着符离各种誓言,脑子里浮现出伯廉喝下的那晚血泪孟婆汤。一个人类,为了符离放弃了帝王命格,放弃了舒适的人生,甚至以魂魄的状态流下血泪,这是一份怎样的感情?

他对符离当真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在我心中是最帅的,每一个眼神都让我沉醉……”

“好了。”庄卿打断符离的话,“这种烂大街的歌词,就不要背了。”

“我这话跟歌词还是有差别的……”

庄卿瞪了他一眼,他不敢说话了。

车子开进管理处,庄卿看符离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半晌后叹口气,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走路盯着台阶,别乱看。”

“嗯嗯。”符离回牵住庄卿的手,“有你在,所以我才放心嘛。”

“符离,你的嘴巴这么甜,都是跟谁学的?”

“不是嘴甜,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符离指着自己眼睛,“看我真诚的眼睛。”

见他极力睁大眼睛的模样,庄卿笑了。

管他伯廉是谁,已经死去的人,不该成为他与符离感情中的挡路石。反正与符离走在一起的是他,被符离长辈承认的是他,能与符离永远在一起的还是他。

在这场感情战役中,是他这个后来者赢了。

钱禄国是个背包客,也是个摄影师,他去过很多地方,拍过很多漂亮的照片,甚至拿过国际大奖。

这一次,他拿着从当地买来的地图,进入了一座据说有野人的深山。可惜他在山里待了好几天,也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照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天,他拿起望远镜随意看了一眼,发现密林中有个雪白的身影,像是……像是白色的猩猩在直立行走。只是这头猩猩长得格外高大,浑身的毛也白得诡异,让他莫名想到了野人的传说。

是逃,还是追上去拍照片?

钱禄国仅仅犹豫了一秒,便奔跑着追了上去,然而当他追到白猿出现的地方时,那里什么都没有,连一根白色的毛都没看到。他不死心的四处寻找,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动物经过的痕迹。

忽然,他身后传来枯枝踩断的声音,吓得他立刻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方穿的衣服,与他身上的很相似,只是颜色有些许不同。

看了眼对方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钱禄国松口气:“你也是来山里拍野人的?”

“野人?”高大男人微愣,随即握住相机道:“是啊,我在山里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什么野人。”

“看来这只是传言了。”钱禄国苦笑,“我准备今天就下山,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会降下大雪,再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听到男人跟他一起下山,钱禄国更加放心了,光明正大跟他一起出山,至少证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并不是山中的精怪。

男人话不多,但是说出的话都很有道理,看得出是个十分博学的人。跟他分别的时候,钱禄国还有些不舍,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对方。

“你真要去京都投奔你的侄儿?”钱禄国有些担心,现在有些子女对自己都不上心,更别说侄儿。这个男人去投奔侄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欢迎。

“对,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的。”

钱禄国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希望对方口中那个被亲手带大的侄儿,还记得这份亲情吧。

《西游记》是中国古代第一部浪漫主义章回体长篇神魔小说。与《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并称为中国古典四大名著。

吴承恩:字汝忠,号射阳山人,明代小说家。吴承恩自幼敏慧,博览群书,尤喜爱神话故事。在科举中屡遭挫折,嘉靖中补贡生。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任浙江长兴县丞。殊途由于宦途困顿,晚年绝意仕进,闭门著书。

这部小说主要写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保护唐僧西行取经,沿途遇到八十一难,一路降妖伏魔,化险为夷,最后到达西天、取得真经的故事。赞扬了以孙悟空为主的师徒四人不畏艰险、百折不挠的可贵精神。

第一部分(一到七回):介绍孙悟空的神通广大,大闹天宫。

第二部分(八到十二回):包括"唐僧出世"、 "如来说法"、 "观音访僧" 、"魏征斩龙"等几个小故事,交代取经缘起,起着过渡和衔接作用。

第三部分(十三到一百回):"西天取经",其中包含"九九八十一难","八十一难"中又由四十一个小故事构成,各个小故事既相对独立又前后呼应,是全书故事的主体,写悟空等降伏妖魔,最终到达西天取回真经。

1、塑造的人物既有个性,又有共性;既有魔气,又有人气,仙气,这些是融为一体的。比如孙悟空这个形象,他一出生就具有仙气,他是花果山的一个仙石,迎风化为石猴,一出生就会走路爬行,两眼露金光,射冲斗府,惊动了上天,从这些描写就能看出仙气,但同时他又具有魔气。

2、巧妙结合故事情节,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充分深刻显示人物复杂内心世界,突出刻画人物性格,使其有血有肉,栩栩如生。斗争越复杂,人物内心展现就越充分。

3、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充满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大胆夸张的手法。用幽默、讽刺的手法来抨击现实,增添了故事情趣。

4、小说虽然是长篇巨作,但是却是由许许多多的短篇小故事连缀而成。所谓八十一难,细细琢磨,完整的故事也就四十几个。作者就是通过这样既联系又独立的四十几个小故事组成了五光十色的西行历险图,构置出它艺术大厦的长廊,让人目不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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