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里甩进爬楼裙是什么意?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深秋的时节像那阵不请自来的冷风,不出三天席卷整个浣城,宋亚轩回家的路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大道,路旁两排梧桐随着节奏不时掉落几片。

灯红酒绿是浣城的特色,一直到凌晨一点那阵随处可见的喧嚣才舍得稍稍收敛,马路上没有人,偶尔走过一个东倒西歪的醉鬼,耳边的...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深秋的时节像那阵不请自来的冷风,不出三天席卷整个浣城,宋亚轩回家的路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大道,路旁两排梧桐随着节奏不时掉落几片。

灯红酒绿是浣城的特色,一直到凌晨一点那阵随处可见的喧嚣才舍得稍稍收敛,马路上没有人,偶尔走过一个东倒西歪的醉鬼,耳边的呼啸风声盖过脚步,宋亚轩微微弯着腰扶墙往前走,痛感上头才恍然想起是胃病发作了。

他穿得少,深夜里只着了件单薄的白衬衫,黑色的皮带子勾勒出曼妙的腰线,由肩膀胸口往下的两根看上去坚固一些,中央扣了两个银色收缩夹用来调整宽松。

真的很冷,风从底下一路往上,胃里还在狠狠绞痛,宋亚轩额头快速冒了冷汗,痛到麻木,只是身体僵硬得不行,出租房近在眼前,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站着没动,衣料下激出一层鸡皮疙瘩,绕是平时再漫不经心的人这时候也忍不住咬牙,闭了眼再次挣扎着往另一边的药店走。

凌晨一点,药店早就关了门,隔壁便利店倒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宋亚轩进门的时候做起了老本行,嘴角往两边咧开,尽力笑得单纯灿烂。

“你好,有胃药吗,能不能卖我一点儿。”

他向来知道该怎么拿捏自己这张脸,年轻的兼职男孩还好心地从柜台走出来扶着他倒了点热水出来。

宋亚轩很随意地坐在高脚凳上说谢谢,明明没有多余的话语和肢体动作,男孩还是挠挠头红着脸说需要帮忙可以叫我。

他不是第一次来便利店,当然跟男大学生不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宋亚轩双手握着温热的纸杯子,氤氲热气萦绕着模糊了视线前方那一大片黑暗。

夜晚是寂静的,城市是矛盾的,宋亚轩想。

一个小时前他还待在酒吧里不要命地灌,今天的酒晃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别提多好看,身边坐的那男人笑眯眯喊他亚轩,一双手不老实地往衣服下摆里摸索。

宋亚轩举着酒杯笑得恣意,配合几个人的笑话笑倒着虚虚靠在男人肩膀上,没挨上,倒是最大程度满足了酒鬼的虚荣心。

两年前宋亚轩刚开始干这行,包厢进一次吐一次,吐到昏天暗地最后把生理性的呕吐本能生生憋了回去,如今倒是能一笑而过,无论那老男人年纪是不是足够做他爸爸。

谁能想到,一个多小时后,他坐在昏暗街道的隔壁便利店里,几步远的三点钟方向还有个连对视都不敢的纯情男大学生。

宋亚轩想着,扯开嘴角嘲讽地笑了笑。

在便利店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胃里有了暖流还是抽痛,到底是缓解了许多,宋亚轩腰还是微微弯着,打开门的一瞬间还回头冲学生俏皮地眨了眨眼。

是不是职业病,老想着勾一勾人。

街道上吹开了几个积压着的塑料袋,宋亚轩的鞋子踩上后摆脱不得,低着头随意又走出了好几米,最后心里痒痒还是蹲下来亲自伸手拿开。

风声刮在耳边真不是开玩笑的,寒意侵袭下前头巷子里突然闪出一个黑影迅速蹲下来挡在了自己面前,宋亚轩愣愣地抬头看,还没出声先被捂住了嘴。

男人没停下来,蹲着罩住宋亚轩的身影后上半身立刻向前倾抱住了对面的人,鬓角的几根发丝猝不及防纠缠在一起。

宋亚轩皱着眉想反抗,刚动了一下被捂得更紧,出租屋外的黑暗角落里传来一点声响,中年妇女小声咒骂后巡视着慢慢消失。

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蹲着两个身形突出的成年男性,宋亚轩闻言抬起上目线,面目隐匿在帽衫下看不清晰,男人的掌心出了一点汗,黏在他嘴唇上很不舒服,一直到身后再没了声响,宋亚轩慢慢舔了舔,对方触电似的僵硬了两秒。

宋亚轩微微仰起头透着他的肩膀往后看,确认人都已经走掉才把手掌撑在大腿上借力慢慢站了起来。

他又往前走了几米,隔着一条大马路远远查看自己小出租屋的情况,窗户玻璃被砸碎,大门似乎也凹陷下一小块,还行,没上次严重。

宋亚轩思考了好半天才想起那男人,回过头看才发现那人跟在了自己身后,见他转过头,意味不明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

“看什么。”宋亚轩皱着眉,没好气道。

“看,你有没有受伤。”对方老老实实答。

宋亚轩没有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一步,两人鼻尖只剩一点距离,热气缠绕在一块儿。

他眯起眼睛。“你跟踪我啊?”

他怕宋亚轩不相信,停顿两秒又追了一句。“我知道你是宋寒的弟弟。”

宋亚轩盯着他突然笑了一下。“还知道些什么?”

“你叫,宋亚轩。”他看着他,一字一顿。

夜里凉的让人发抖,宋亚轩右手只伸出个指头勾住了药袋子,没人说话,安静到只剩下风声的环境下他甚至能隐约分辨滴答滴答秒针走动的声音来自刘耀文手上那块手表。

过了很久宋亚轩才抬起头来问他。

私人的行程,他一向是不带警官证出行的。

“难怪”宋亚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在笑。

“前两次也是你吧,偷偷跟着我回来。”

在出租屋里睡了一整天,宋亚轩再醒来已经是傍晚,窗户外头看起来是一点漂亮的蓝调,他睡得舒服,好心情地掏出手机来调整角度拍了两张照片才慢悠悠穿鞋下床。

出租屋里空间不大,客厅的那块玻璃换上了新的,宋亚轩想烧热水吃点药,打开热水壶才发现内壁积了些灰尘污垢,他打开水龙头弯着腰洗,才想起来昨晚好像放任那警察跟着自己回了家。

看起来应该是同龄人,既然知道他哥哥的事,大概也是两年前乌乌泱泱一片来走访的人员之一,宋亚轩没理他,自顾自进了门踢开鞋子趴在沙发上困顿着。

他没关门,刘耀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来,身后没有丝毫动静,宋亚轩眯了会儿意识反而越发清明,回过头才发现男人视线刻意移开,他低下头,自己身上那件若隐若现的白衬衫下摆掀开了一角,就那么要露不露地挂在腰间。

宋亚轩笑,好整以暇地把两只手臂放在脑后枕好,调戏对方是不是害羞了。

“喂,你怎么不敢看我?”

刘耀文说自己是警察,长相也是具有攻击性的帅气,站在他面前却有点违和,抿了抿嘴还是答非所问。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我帮忙吗?”

“昂”宋亚轩看了他好半会儿,话里听不出是认真或玩笑。

对警察,宋亚轩的敌意似乎与生俱来。 

“八十万的债,三条人命,算吗?”

最后不记得是如何收的场,宋亚轩闭着眼熟练地往小卧室里走,困意折腾得他再也没有丝毫心神去思考其他,只是凭本能躺下,缩进被窝里,像只鸵鸟一样抱紧自己的身体。

从不担心关门偷窃的问题,宋亚轩在浣城呆了两年,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生觊觎之心的东西。

他真的记不清了,只是恍惚间听见了一声低吟,来不及挣扎已然远去,淡淡的,一圈圈波纹散开。

像梦话,也许是应答,谁知道。 

宋亚轩浑浑噩噩又这么过了一周。

这七天里,有人半夜砸窗,有人在出租屋门口泼红漆,有人给他寄血腥的快递,有人打莫名其妙的电话。

两年过去了,这一场盛大的新型暴力似乎留有余温,让人避之不及,身心俱疲。

周末酒吧的生意更好,宋亚轩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进门,还没到达二楼就能听见那群人露骨的口哨声,面无表情地进了卫生间换衣服,还是那件白衬衫,被上下四根黑色的带子禁锢着,他的腰很细,勒在一起只剩下小小的一圈。

宋亚轩化了妆,眼影圈在眼睛旁边一层,变幻的灯光下在无辜中掺了几分魅惑,他对着镜子收拾表情,笑容练到满意再去指定的包间里推门而入。

没什么好恶心的,刚开始可能有点儿,记不清是第十或第十一个月克服的,迈过心里那道关,所有的自尊心都能被自己随意踩在脚下。

工作结束又是熟悉的凌晨,他开门的那瞬间明明还有精神回过头冲那些人笑上一笑,到了走廊上才发现走向洗手间的几步路竟然那样远。

扶着大理石台先是缓了缓,宋亚轩的工资是日结,打过那边后照常发了条短信提醒,电话倒是打来得猝不及防。

“还完了钱还滚来刷什么存在感?你他妈要不要脸!”

对方愤怒的指责在狭小的空间里仅仅存活了两秒,空气里重新安静下来,宋亚轩来不及接,更来不及挂,只是沉默地把东西收回背包里,一步一步挪出烟酒味蔓延满天的声色地带。

他的眼泪如今很值钱,不管被怎么骂都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两年里哭过太多,连泪水都不再光顾。

半夜的风是凉嗖嗖的,最近这几天宋亚轩的胃病似乎越发叫嚣,他站在楼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向前,两分钟后背着包又下楼,小脸吓得苍白。

一只活生生的动物,流着血,被挂在出租屋的门把上。

走廊的灯昨天坏掉了,宋亚轩有点近视还夜盲,鞋子踩在粘稠的血液上还没反应过来,差一点就伸手摸上去。

单肩背着的包是牌子货,用了好几年也不见坏,宋亚轩走出那条街两条腿还在止不住地发抖,酒精刺激得他头痛欲裂,所有用来思考的神经终于在刘耀文出现在他面前时重新工作起来。

身后是路灯大片渲染出来的柔软,水泥地上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宋亚轩弓着背慢慢看那人走近了自己,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好看的大衣。

下一秒这大衣就披在了自己身上,他两腿一软,倒下去的瞬间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宋亚轩真的很想骂人,他想要质问一个警察为什么每天跟踪自己,想要骂他为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帮自己还钱,还想要很有骨气地站起来,挑衅地笑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

他明明已经习惯了,天旋地转的一瞬间,身体重重地磕在地上,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抱他。

可是宋亚轩太累了,宋亚轩只是搂住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警察,把头埋在了刘耀文颈窝里,破天荒地放任自己难过起来。

再睁眼已经快要天亮,漂亮的落地窗被姜黄色的窗帘遮挡,光线透不进来,室内是罕见的一片温暖。

宋亚轩眨眨眼睛,身上没力气动,脑袋里突然想起出租屋里那台有点故障的空调,一运作就开始轰隆隆地响,有的时候半夜漏水,一滴一滴把被单都润湿掉。

他想开口,发了一个单音节才发现喉咙里干得要命,刘耀文弯着腰一条膝盖跪在床边,轻轻叫他闭眼睛,眼妆得小心点卸才能没残留。

宋亚轩闭上眼睛,睫毛没有颤,刘耀文的手倒是抖了两下,沾透了卸妆水的棉巾盖在眼睛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接着是额头,鼻子,脸颊,下巴,脖子上也顺带划拉了两下。

“半夜带着你去了趟医院,买的药放抽屉里了,用药剂量都写在包装上,睡饱了可以起来用洗面奶洗一下脸,是新买的,就在那边架子上,早餐在厨房,我就不盛出来了,热一下就能吃。”

宋亚轩闭着眼从喉咙里发了个嗯的声音出来,侧过另一边身子昏昏沉沉地继续睡。

身边塌陷的床慢慢因为弹性复原,城市的天光大亮,所有的噪音被隔绝在一窗之外。

宋亚轩半梦半醒还是头疼,发着懵思考刘耀文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温柔。

上午的工作量相对较少,警局里的办公区划分不太明显,最近没有重大恶劣案件,鸡毛蒜皮的大大小小事情把众人折腾得够呛。

刘耀文在家做了早餐,看看时间还很早,开车出门难得没有早高峰,换了衣服坐在座位上揉了会儿太阳穴。

新来的实习生还在翻看历年的案宗,交代的工作是按罪名的类型分类进行汇总,一上午都在念念叨叨,时不时捧着东西来请教刘耀文。

两年前刘耀文刚毕业进入刑警支队,后来被罚调去了另一个城市,最近才重新调了回来执掌分队,名头虽然还是一样,管辖范围倒是全然换了个遍。

这两年来浣城的案子他不熟悉,只挑出几个重点破案步骤解说了一下,手指一行行移下来,没有起伏的声调突然停下来,两年前他跟着师父参与的最后一个案子,重大交通事故。

实习生接过案宗看了一会儿,刚毕业的新手总是容易带了点高材生的傲气,对着白纸黑字评头论足。

“酒驾逃逸,致使三车相撞,三位车主外加一个小娃娃,全部当场死亡,这么大的交通事故。”

“这个宋寒”他指着案宗上的名字。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从小借住在小姨家,出事后小姨一家全部搬离浣城断了关系。”

刘耀文没有说话,案宗上家属那一页只有一个人,男孩穿着普通的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外套。

他记得,那一年,宋亚轩刚刚大学毕业。

傍晚下了班,刘耀文开车先是去了趟超市,他买了点青菜,想了一会儿还带了两包薯片,结账出门的时候恰好是漫天的晚霞。

浣城的晚霞很美,刘耀文的大学四年都在这儿度过,见识过无数次还是忍不住惊叹。

四周有好几个年轻人停下脚步在拍照,他单手拎着东西只是抬眼看了一会儿,并不多留。

打开家门立马跟沙发上的宋亚轩对视了两秒,刘耀文见对方率先移开了视线,弯着腰在玄关换了鞋子往厨房走。

洗菜,放东西,饮料一整排放好在冰箱,最后购物袋里只剩下那两包薯片,刘耀文打开小口放了气,走过去塞到宋亚轩怀里。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宋亚轩面前,他总是嘴笨。

“给我买的?”宋亚轩问他。

刘耀文点点头。“吃吧”

你以前不是老爱抱包薯片在宿舍楼下啃吗,他默默将后半句吞回了肚里。

宋亚轩身上的衣服是衣柜里家居的衣服,棉质的灰色套装,他醒来就发现了,至于是谁帮他换的,答案不言而喻。

电视里综艺主持人的笑声爽朗欢快,宋亚轩窝在沙发上等着吃晚饭,怀里抱着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吃,嘴角咧得毫无形象,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局促感。

刘耀文处理好肉食开始专注洗菜,水滴往手臂上顺着流下来,他微微抬起下巴来抹掉,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窗外是宋亚轩最爱的浣城晚霞,这个角度看过去落地窗透过去是一片天空,夜晚还没到来,家里没开空调,一点自然的风吹拂在宋亚轩的脸上,他额前的刘海留得有些长了,挂在脸上痒得忍不住伸手挡住。

刘耀文低头看看自己,围着深蓝色的围裙在认真做饭,客厅有那个人陪在身边,空气中不时传来一点宋亚轩憋不住笑的气声,生活的烟火气一下子漫了他全身。

他愣愣地停着始终没有动作,宋亚轩心有所感地抬头望了过来,那双眼睛还是清纯得不行,疑惑地捏了片薯片问他你要吃吗。

原来书里描写了无数次的时间暂停,是这样的感觉。

宋亚轩吃晚饭的时候交代了午饭是在楼下的馄饨店解决的,还说那老板娘太好了,聊了会儿天甚至多送了他三个,吃得他心满意足。

最后的最后,宋亚轩放下碗筷,笑容收了回去,很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帮我还钱。

两年前宋寒的事情出来后,小姨家卷了他的一点存款远走高飞,宋亚轩在这座城市没有任何亲人,借钱借到最后连朋友同学都断绝了关系。

根本没有人会突然帮他还钱,除了一周前那个莫名其妙跟在后面送他回家的人。

刘耀文把饭桌收拾干净,五分钟过去还是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只能继续沉默。

宋亚轩的手指放在桌面上扣击了两下,决定换个思路。“八十万,你的存款?”

“一部分”刘耀文抬头看他。

“我在这边有套房,卖了刚好一百万。”

宋亚轩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犹豫地开口。

“我现在没有钱还你。”

刘耀文拉着人在厨房高脚凳上坐下,水烧开的时间刚刚好,他当着宋亚轩的面打开一袋子的药一点点掏出来,杯子递过去示意他先喝药。

宋亚轩皱着眉头看,包装一打开到处都漫着一股药味儿,苦涩的味道,实在让人不忍恭维。

他深呼吸了两口才吃下去,嘴里马上被追着喂了颗糖,水果味道不浓重,大概是超市用来抵扣零钱的小糖。

刘耀文是不是永远意识不到,细节的温柔代表着什么。

夜晚很安静,水声滴滴答答。

刘耀文洗完澡走出浴室的门头发还是湿湿嗒嗒地往下滴水,他换了双棉质拖鞋又关上门把头发吹干。

他从衣柜里抱了床被子放在一旁,弯着腰帮宋亚轩换主卧的被单,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人在看自己。

刘耀文点头,顺手按压一下床边的控制开关,卧室瞬间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他等了好一会儿,以为宋亚轩有什么事要说,一双手搂过来的那刻突然僵住了身体。

宋亚轩声音有点颤,装出一副轻佻的模样一点点挨上刘耀文,他轻轻抱着他,双手慢慢搭上刘耀文肩膀压着对方带向自己。

宋亚轩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沐浴露的香味终于盖过那股浓郁的酒味,刘耀文不敢动,暧昧的空气里只能听见对方浅浅的呼吸声,喷在耳侧,勾得人心里发痒。

刘耀文两只手握住宋亚轩肩膀推开。“宋亚轩,你误会了。”

他说他误会了,宋亚轩在黑暗里进退两难,反倒觉得是刘耀文误会了。

宋亚轩闭着眼说话,嘴唇咬得有些紧。

“我为了还钱才去陪酒,我没,没让那些人碰。”

他有些泄气。“刘耀文,我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了。”

宋亚轩一愣。“你怎么知道?”

刘耀文凭着感觉在床边摸索一会儿把被子套在宋亚轩身上,裹了一整圈认定不会再透风才松了口气。

他拍拍宋亚轩的后背,只是心疼。

“放心,这件衣服,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穿了。”

“亚轩,我保护你好了。”

刘耀文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做梦,不切实际的东西总是困住现实中的人很久。

大雾从山那边来,人们站在大雾里看不清对面的人,会误以为身后空无一人。

早上起来还是照常闭着眼睛给自己放了首歌,音乐很舒缓,手机放在头顶的床头柜,这是刘耀文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习惯,无论什么难以抉择的事,都给自己一首歌的时间缓冲。

一首歌之后,做出决定。

早晨的空气清新得舒爽,晨跑打了一圈招呼,刘耀文肩上的白色毛巾轻轻随着奔跑节奏扬起落下,在日出最美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拍了张照。

公园里零零散散很多人,大爷练太极,大妈带着孙子孙女遛弯,年轻白领赶早班的地铁,高中生穿着蓝白交叉的校服谈笑着往学校走。

早餐摊排了长队,刘耀文返回的时候犹豫了不止一分钟,最后还是破例带了根油条回去。

洗澡换衣服,带着车钥匙出门,给宋亚轩发消息,预料之中堵在路上等早高峰。

刘耀文到了警局,因为没有表情总遭人吐槽,两年前带自己的师父已经光荣退居二线,毕业时大学生满心满眼的为人民服务,被调走后回来都花费大功夫,如今讲的都是些明亮话,暗地里尽剩力不从心的“业绩”一说。

刘耀文坐在办公位里,每天上班面前都堆下满满的文件夹,无一不是小打小闹的家庭纠纷,结果大多是和解,赔钱或道歉。

他看惯了,后来也慢慢习惯,家里家外的那些事儿,只是每一次看见小孩背了个厚重的书包怯生生跟在后面看都不太敢看,刘耀文总忍不住心疼。

做警察其实跟医生性质是相似的,看得多了难免麻木冷静,偶尔也会忍不住动感情。

警局里只翻出盒泡面,刘耀文看着他吃,小孩仰头把汤汁都喝干,突然问他为什么这么凶。

刘耀文愣住了,我很凶吗。

“因为哥哥你,不笑,没有表情。”小朋友指着他的脸解释道。

傍晚迎着晚霞回家,刘耀文车载音乐换了全新的,去接宋亚轩的路上还在听他最爱的那几首民谣,悠扬的调子伴着不甚明显的节奏,配合起来听得人身心都舒畅。

饭点时间奶茶店里客人散了大半,宋亚轩拿着为数不多的薪水快乐兼职,拎了两杯饮品递到刘耀文面前说这是这个月的房租。

过了一会儿见鬼似的收回来,一杯热的拿出来插了管子开始吸溜,他往里加的东西多,珍珠椰果红豆薏米,被老板打趣给自己配了杯八宝粥,宋亚轩一边嚼东西一边看刘耀文,问他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刘耀文看他,很认真地问。“你上次不是说我面无表情吗?”

“哦”宋亚轩把嘴里的一大口全部咽下去,笑着跟他对视。

空气里有十几秒的沉默,宋亚轩眨眨眼睛,还是不自然移开了视线。

刘耀文透过车外的透视镜看他,也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了很久,金黄的光把发丝透得发亮,回家的路上看到的永远温暖,风也放缓,某些情愫在一帧帧画面里悄悄萌芽。

宋亚轩目不斜视,语气放得很平,似乎在跟自己说话。

秋天的末尾还伴随一点汹涌的寒潮,主卧的衣柜很大,刚开始两边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到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白色毛衣夹在黑色外套里,黑色风衣夹在了天蓝色围巾之中,倒是丝毫没有违和。

宋亚轩的工资发放在每一周的周六,拿到后立马全数转给刘耀文,不管数目多少,不管需不需要付房租,反正他没法心安理得接受突如其来的庇佑。

当年他大学毕业,宋寒说要去庆祝,从一个酒局出发来接宋亚轩,结果在路上被查出酒驾,仓皇逃逸后跟路口两辆汽车相撞,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一辆坐的是刚毕业的年轻人,家里也恨,最后无可奈何只要求了赔款,而另一辆车里坐的是父亲和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母亲因为这事儿昏过去进医院几次,在媒体前声泪俱下表示绝不接受赔钱了事。

宋亚轩两年前打电话找人,手机号码没过多久被所有人拉黑删除,他想不到办法,每天红着眼睛思考该怎么办,最颓废的一段时间甚至想过去死。

所有的舆论是一把无形之中的双刃剑,案发后被各路媒体暴露出来的那天开始,宋亚轩几乎没有睡过好觉。

被恐吓,被威胁,被谩骂,那几个月里他连做梦都是孩子的哭声,在黑夜里渗人得像是要索命。

一场事故的发生,当事人的死亡,媒体的不实报道,宋亚轩后来出门一定要记得带帽子或口罩,因为在大肆宣扬的舆论传闻里,罪名竟然一点一点转移到他的身上。

还不了钱只能到处打工,一份两份三份,到最后体力不支也赶不上利息的亏空,后来是路边行人递来的名片。

他这一去,差不多就是两年。

刘耀文听说,酒精过敏的人想要后天解除,得下了死命灌,不要命地进医院洗胃,一直持续到过敏反应消失为止。

这个过程很痛苦,是类似于以毒攻毒的做法,稍有差错就有可能酿成大错。

宋亚轩当时可能真的走投无路了,他想。

那样矜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真的甘愿跌进泥里。

刘耀文下午出任务,为一个保密案子走访附近居民,带着笔录爬上爬下,一口水都不曾喝又赶回了警局。

把东西交接完已经是下午六点,工作任务转换后他肩上的担子松了很多,年少的热血,匡扶正义的心被警局的现状打磨了不少。

刘耀文记得两年前,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初生牛犊不怕虎,求着师父管一管宋亚轩的事情。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大一场网民的狂欢,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被一次又一次地误导方向,受害者家属的眼泪,声讨者的口水唾沫,正义者的挺身而出,在一场又一场的浪潮里,只有一个人被压得快要死掉。

他只是等着哥哥去接自己,明明只有几百米的路程,真相最后被扭曲成,宋亚轩才是间接导致事故的凶手,他不无辜,酒驾逃逸也是他怂恿的。

死去的人没了声息,活着的两拨人,一方正义,一方灾难。

事情的结果却是,刘耀文跑上跑下忙碌了一个多月,最后只等到了被调离岗位的处分通知,而他的师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

他后来睡不着觉的时候总在思考,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宋亚轩为什么对他有明晃晃的敌意。

大概是因为,刘耀文是个警察。

当年,说会立案调查的是警察,宋亚轩信了。

最后只是敷衍了事,连人员都没配备齐全就给他下了通知,放任宋亚轩被网络暴力的。

刘耀文看窗外,仍旧是大学那四年见过无数次的浣城晚霞,太美了。

曾经宋亚轩从未看他,而他从未认真看过晚霞。

如今,那个人在马路对面冲他轻轻挥手,手里捧了一束向日葵,开得那么漂亮。

宋亚轩在等他下班的晚霞里,身上洒满了纯洁的光辉。

刘耀文突然想起来这两年网上一段新兴的视频原声。

“您想象一下,您喜欢的人就站在您面前,微微弯着腰,歪歪头笑着看您,然后开口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漫天的晚霞布满了整座城市,宋亚轩过了马路把一叠信封举在他面前,他冲刘耀文笑,竟然真的歪了歪脑袋。

“刘耀文,你是不是喜欢我?”

晚上回到家已经有点晚,刘耀文想带着宋亚轩去饭馆里吃晚餐,结果被人拽着胳膊往楼下馄饨店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坐在店子里跟宋亚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一下子亲密了好多,连把汤碗捧过来的老板娘都俏皮地冲宋亚轩眨了眨眼。

一顿晚饭悄无声息地结束,刘耀文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宋亚轩撑着脑袋在看自己,对视上的一瞬间耳边有烟花炸开。

宋亚轩笑着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睛移开视线付钱,刘耀文起身拿了旁边的手机跟着他往外走,三两步的距离那人又倒回来跟自己肩并着肩。

宋亚轩的手臂挨着他,温度像电流一下传遍了全身,刘耀文侧头,耳朵瞬间被热气激得有些发烫。

“你听说过没有。”宋亚轩一本正经地说。

“对视的时候,舍不得移开视线的那个人,一定有猫腻。”

刘耀文看着他在两三级台阶上回头,楼梯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这个角落没人注意,浅浅的脚步声倒是在身边响个不停。

刘耀文想起傍晚下班,宋亚轩迎着晚霞送了他一束向日葵。

“男孩收到花,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他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在窃喜。

刘耀文那么多封手写信放在书房的玻璃柜子里,没有上锁,也没有限制宋亚轩的活动范围,他甚至总是暗示宋亚轩在房子里到处溜达。

刘耀文嘴笨,话里拐了几个弯隐藏自己的心机。

比如现在,灯光在头顶闪了两下彻底黑掉,宋亚轩跺脚唤亮了一盏,他看见他的眼睛,无论过去多少年依旧亮晶晶。

“别动。”刘耀文上前一步站在宋亚轩底下一层台阶上,伸出手掌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手掌心微微发抖,身旁有风经过,时而路过的脚步声藏匿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半个月前,奶茶店对面来了两个人,宋亚轩的脸被鸡蛋砸了个遍,澄黄的蛋液顺着口罩往下流,刘海把眼睛里全部的情绪都遮挡住,大家都在旁观。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哭。

那天浣城的晚霞落幕太快,一直到刘耀文来接他,把人抱在怀里才重回一点真实感。

“真的不是我的错。”他听见宋亚轩这么说,声音很难过。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原来头顶上这一片天空永远一贫如洗,晚霞永远无私地倒映在所有人的眼里。

他最想做的,始终如一。

就像两年前,警察鸣笛在楼下,一群制服围着一个男孩,刘耀文站在外围使劲往里看,只见到宋亚轩一个沉默的头顶。

刘耀文仰慕的前辈们冷静地提问,冷静地做笔录,然后回警局去继续没日没夜赶上头的案子。

他亲眼看到,宋亚轩一个人从这里离开,沉默的背影像是无声的斥责。

监控的死角,刘耀文的手掌心贴着宋亚轩眼睛皮肤的脉络,他的手很大,温热到滚烫。

他问宋亚轩,那些信,是不是都看完了。

宋亚轩说是,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空气太勾人,刘耀文慢慢抬脚站上最后一层台阶,手掌放在宋亚轩的腰上跟人面对着面。

“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宋亚轩沉默一会儿笑了笑。“嗯”

他没有踮脚,以最干净利落的姿势揽在刘耀文身上,眼睛被蒙住了也没有害怕。

四周很黑,宋亚轩一点点靠近,最后轻轻贴住了刘耀文的嘴唇。

他们在黑暗的台阶上接吻。

夏天的碎碎冰很凉,小卖部搞促销会买一送一,穿着校服短袖的少年在操场树荫下躲体育课,好友问他大学准备考去哪儿。

“听说那儿的晚霞很美。”

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刘耀文在志愿书上一笔一划写上浣城两个字。

/“刘耀文,我终于也等到那个义无反顾来爱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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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晚报记者 周佩佳 通讯员 张 荣

  “我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担心再老下去要走不动了。”回想起大半年前做出的加装电梯的决定,南湖区新嘉街道花园社区桂花苑小区的魏阿姨很感谢当时的自己,“加上还有这么好的政策,当然考虑加装电梯了。”

  越来越多市民像魏阿姨一样,希望给老小区加装电梯。记者昨天从市建设局了解到,《嘉兴市既有住宅加装电梯实施意见》正式出台,将进一步完善我市既有住宅使用功能,改善居住条件。

  去年底,桂花苑小区的这部电梯正式交付使用,成为南湖区首台交付并投入使用的老旧小区加装电梯。

  当天,电梯公司负责人将象征启用的“钥匙”,正式交到魏阿姨和几位邻居手里。“真是感谢国家政策,再也不用担心上下楼不方便了。”魏阿姨今年70岁,老伴72岁,家住4楼,“买米油之类的重东西只能让儿子帮忙搬。”当听说既有小区可以加装电梯,还能得到政府补贴,魏阿姨和老伴立马向社区求证,“这等于是政府出钱帮我们装电梯。”

  与魏阿姨家同一梯的共有5户人家,都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电梯非常有必要。”确定安装的意愿后,接下来就是一些审批手续和流程问题。在大家的齐心配合下,魏阿姨所在楼道的电梯终于装起来了。

  早在2019年4月,嘉兴就借鉴杭州、宁波的经验做法印发了《嘉兴市既有住宅加装电梯实施意见(试行)》(以下简称《试行办法》),试行3年来,加装电梯工作取得一定成效,并在相关领域推出了福利政策。

  就拿魏阿姨家来说,因为安装电梯,她的儿子小钱提取了自己的公积金7万多元,“提取公积金后,自己只拿出了不到1万元,资金压力小了很多!”

  记者了解到,2019年市公积金中心出台政策,助力我市中心城市品质提升,明确既有住宅加装电梯需出资的缴存职工家庭,符合条件可一次性申请提取本人及直系亲属的住房公积金。截至去年底,全市已有7户职工家庭成功办理既有住宅加装电梯提取公积金业务。

  打破“一票否决”怪圈

  自从桂花苑小区的电梯安装好后,经常有周边小区的居民前来参观。“很多人也很想安装,但是在征求意见这个环节卡壳了。”魏阿姨透露道。

  记者从市建设局了解到,最新的《嘉兴市既有住宅加装电梯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已正式印发,对《试行办法》进行了完善,将更好助力居民加装电梯,提升居住环境。“调研发现我市在加装电梯上存在‘短板’,比如高楼层业主意愿高、低楼层业主意见难统一,加装电梯陷入‘一票否决’怪圈等。”嘉兴市建设局房地产市场监管处处长万磊介绍。

  《实施意见》中,对于投票参与并且表示同意的百分比做出了调整,“经专有部分面积占比2/3以上的业主且人数占比2/3以上的业主参与表决,并经参与表决专有部分面积3/4以上的业主且参与表决人数3/4以上的业主同意”。

  以一梯12户居民举例,要求至少9户业主参与投票且最后有7户业主同意,即可认为同意加装。“一个单元里面至少有半数业主表示同意,就可以认为这个楼道的加装电梯意愿是强烈的。”万磊表示。

  如果业主有不同意见,首先建议邻里协商,其次通过社区、街道进行调解,最终通过听证会来统一意见。

  每台电梯最高补贴20万元

  《实施意见》在加装电梯的具体补贴上也进行了明确。“对市区范围内四层及以上(不含地下)的非单一产权(单个楼道单元)既有住宅加装电梯,政府按照电梯加装费用50%的比例给予补助,最高不超过20万元/台,由市、区两级财政各承担50%”。《实施意见》同时新增了“给予加装电梯所在社区0.8万元的工作经费补助”“涉及管线迁移所需费用,由市级财政给予最高不超过5万元/台的补助,剩余部分由区级财政保障”等内容。

  记者了解到,自2019年出台《试行办法》以来,全市既有住宅加装电梯累计133台,其中去年加装电梯75台。在刚刚闭幕的嘉兴两会上,既有住宅加装电梯还被列入市政府民生实事项目。

  “《实施意见》将于5月30日起正式施行,为了做好相关工作,我们也是加大了对各县市区加装电梯工作的推进力度。”万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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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楼是一种网络用语,具体是指在微信群往上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或者朋友圈消息记录。

爬楼这个词以前是用在论坛的,一个人回复一条就算盖一楼,看完所有人的回复就叫爬完楼。在微博中现在就是看别人的评论和回复,一条评论就是一楼,爬楼就是看人家的评论,看完了就爬完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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