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深渊与黑暗,触摸不到边际,四肢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
无法形容的无力感,像是溺水之人,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油然而生。
然后是……漫天的火焰,高温融化了黑暗,扭曲着滔天焰火所接触的虚无,形成了一排排热浪将我掀飞。
火焰中,无数个绰绰难分的人影游荡着,像徘徊于人世的幽灵一样,这种绮丽又诡异的场景。
“——藤——香——斯——”
一个人影脱离于那片纷纷扰扰的火海,他向自己走来,他扎着的橘粉头发像那一片连绵的火焰那样温暖,他伸着套着白手套的手。
随即一个热浪,那个身影又消失于高温带来的蒸汽中。
“————立———香————”
像电流般的杂音在四周涌起,同时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有高有矮,有大有小,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像是跨越了时间长河一般的涌现。
他们念叨着,声音或轻柔,或严肃,他们在说着某个人的名字。就像是来自幽冥的亡者呼唤着现实中的人,羁绊的情绪透过这一片火焰传过来。
突然,我感觉手上多了一个人的触碰。那只白白嫩嫩的手从一片黑色的振袖中露出,我抬头往上看,那是一位穿着鎏金花纹黑底振袖和服的女子。
她有着一头如一缕清泉的青色及腰长发,头上雪白的犄角闪着宝石质地的光芒。婷婷聘聘的美人,理应在火焰中诞生的妖怪……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
“夫君大人”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柔弱无骨的冰凉的手拂过我的脸颊。
我喘着气,猛的惊醒。
映入眼帘的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也没有燃烧这天空与大地的火焰,只有那一片有些陌生的天花板。
我有些热,身上的棉被盖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扯开被角,冷空气瞬间倾扎皮肤,驱散掉最后一丝温热所带来的迷茫。
我拿起床柜放置的一杯冷水,一口灌下,凉凉的水像把刀子一样,从喉部掠过,直扎胃底。
房间里的窗帘遮光并不算好,黄金的光芒十分有穿透力的隔着薄薄的纱窗,映在木质的地板上。
沉溺于过去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用傲骨所铺就的道路,就是让你用脚踩踏上去完成他们无法完成的事啊。
我对自己这么说着。
这座大楼里面的人员前所未有的陷入一种紧张感,物资的筹备、枪支的整顿、人员的整顿筹划,绝大部分人都忙的飞起。
在道上摸滚打爬久的人都差不多知道,要打仗了。
“哦呀,这个数目不该这么记哦。”
负责记录收购枪支的记录员有些茫然,她手中的记录器被新上任总管拿走了,按键敲响的声音在耳边叮叮当当的作响。
“表面将数据笼统,实则细化……枪支损坏啊,这个可以推算出来的。”
穿着华丽绅士服的大叔弯着腰,套着白手套的手指灵活的敲打着键盘,轻而易举的将数目统括出来。
莫里蒂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嘴角牵起礼貌的微笑,即使是嘴边和额头有着显老的皱纹,也不减他的风流倜傥,一股子英国老绅士的风范。
记录员小姐捂着微红脸,是心动的感觉。
“真是一点都不安分啊。”
英国侦探用烟斗敲了敲铁栏杆的扶手,空心的雕花铁管颤抖着,发出细碎空洞的哀鸣,像两头传递着震动。
“但他很适合这个位置,不是吗。”太宰扶着栏杆,有着卷曲头发的毛茸茸脑袋向下探。
这一层是敞开的楼层,能够看见下面的忙碌的人群,枪支以及药物对员工们有条不紊的快速搬运着。太宰和福尔摩斯靠在栏杆上,望着下方。
尽管莫里蒂亚很难被人信任,但无论他是否会做出些什么不利的事,都不会在这个没有露出任何节骨眼的时间点行动。
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立香既然让他留下,与其处处防备,还不如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观察。作为一等一的数学教授和犯罪家,不让他来帮衬点什么太浪费了。
福尔摩斯摩挲着下巴,俯视着楼下的莫里蒂亚,眼神漠然。
身为莫里蒂亚一生的对手,终将站在对立面的第敌人,他太了解这个人的德性了,为达目的能蛰伏长达数年之久,策划过许多令人骇人听闻的“迷案”。
然而命中注定的是,或者说,有关于他们俩的故事结局,莫里蒂亚是必然会输给福尔摩斯的。从因果概念上来讲。
然而即使是这样,对待这作为犯罪老爷子,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福尔摩斯咬着烟嘴,洁白的齿缝与薄的双唇间吐出云雾,飘渺似的白纱的薄雾将他的面庞模糊了,深邃的五官也仿佛被磨平,能够直摄人心的锐利眼睛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必须平时的仪表堂堂、绅士温柔又不内敛,现在的英国侦探处于一种慵懒的放松状态。
厚实的披风和腰间细细的金属支架不知所踪,白色的领子也扭开了几个扣子,深蓝的发丝有些零散,几缕头发从额间垂下。修长的手指扣着烟管,指间微红,这双手拉过小提琴,揍过歹徒,扣下过枪。
在吞云吐雾中,侦探的表情朦胧,一种细节被模糊的美感油然而生。
太宰突然耸了耸鼻子,将目光锁定到福尔摩斯身上。
侦探闭上眼睛,缓缓的说到:“只是微量,偶尔想放松一下。”
莫里斯亚的为什么会在立香这一边,同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福尔摩斯难得搞不清他的最终想法,以至于有一点点焦躁。
微量的毒品能让他的脑子更灵活,识海开拓的更广泛,身体放松大脑却更高效的运作。
又一番沉默后,福尔摩斯抬眸看着旁边的太宰,缓缓开口:“Mr.太宰,你在怀疑自身?”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福尔摩斯说成肯定。
太宰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的像是幽灵一般,一戳即破的泡沫。
太宰的性格一直都是消极的,混乱的生活,将自杀随便的挂在口中,对自己也毫不怜惜,极其重度的厌世患者。
他原以为自己厌世的态度是人类中特殊的,虽然总是将自身定义为异类,但禁锢个灵魂的身体无可否认是人类。
直到他来到了迦勒底亚斯,展现出了不属于他的能力,也浮出了许多现世不曾展露的细节。那种厌世的态度可能源于『不适应人类创作的社会』,那为什么会这样呢,答案就只有一个,太宰治不是人类!
不适应人类的群居习惯喜欢独来独往,对于五彩缤纷的世界感到平淡无奇,对于死亡的追往十分的强烈。
是啊,早该应该想到了。
但太宰却对此一无所知,从幼时被森医生捡回港口黑手党,到从那里叛逃苟且偷生,十余年的时间他没有发现一点点端倪。运筹帷幄又深谋远虑的人,总是持有一定的对自身的自信,所以太宰很少怀疑过自己什么。
太宰垂着眸子,细密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低垂,看不清他眼中的颜色。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冷的栏杆,黑漆粗糙的表面和少许的点点红锈细微的突出,坚硬又寒冷。
在现世,发生过与他有关他完全不知道的事,也许有人在暗处密谋。有人,或者是什么东西织就了一张长达数十年的网,蛛网密而细,或许不只是他,说不定连整个横滨都笼罩在其中。
他自身只是一个线索,由此折射出其他不寻常的地方,比如森先生的秘密,比如中原中也究竟是什么,比如那本可以改变太宰原本世界一切的『书』。再往高深一点想,为什么那个世界会有异能的存在,为什么『太宰治』、『森欧外』、『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在这个世界是普通的作家与文人。
有什么想法要呼之欲出,一个恐怖的,难以令人置信的,否定整个世界的想法。
太宰没有发觉,自己的五指死死地扣着栏杆,力度之大甚至让那些栏杆上的小突起嵌入肉中,手掌因为过度的握力变得通红。他有些不寒而栗。
尽管脸上面无表情,但不可否认,太宰还是难得的失态了一回。
“福尔摩斯”太宰轻声的呼唤着侦探的名字,慵懒的语气中透着认真:
“你是怎么看待那自己的那个世界。”
福尔摩斯早就抽完了烟管中的烟丝,那飘渺的烟雾也早就散去了,侦探应该有的锐利眼睛也变得清明,深蓝的瞳眸中深邃不见潭底。
“你在怀疑自己的世界是假的。”
福尔摩斯把自己额前的碎发往上抹,抽完烟后的侦探心情舒畅,嘴角也挂着舒心的笑容,眉目间也柔和了几分。
他伸直了懒腰,把身上的骨头弄得噼啪作响,等把全身都松了一遍后,福尔摩斯才开口。声音微
敛惓缠,像是在追忆着。
“柯南·道尔先生创造出我这个人物,写下供人观赏的侦探作品。莫里蒂亚是我一生的宿敌,华生是为了解说我的探案分析的旁白,艾琳·艾德勒、麦克罗夫特等等,这些人和我像是舞台上的木偶,演绎着小说中的场景和故事,作为给别人提供兴趣或者是取悦的虚拟人物。”
福尔摩斯平淡无奇的说着,丝毫不介意将自己降低一个维度。
“原本我是存在平面的人物,但在迦勒底我却被三维立体化,成为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人』。书中『福尔摩斯』的记忆,兴趣爱好,缺点全都被用来塑造『我』。我是否真的存在,这个是虚假的我还是真实的我,我是福尔摩斯,还是套用『福尔摩斯』皮囊的不明物。
这些很深奥的问题过于探究也没意思,因为我确实存在这里,无论是不是真的,我的记忆中还存在着办案的细节,身上也存在着『福尔摩斯』应该有的缺点和细节,我是华生的挚友,莫里蒂亚也承认我是福尔摩斯,那么我就把自己当成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拿出口袋中折叠的手帕,细细的擦着那被打磨的光亮的漏斗烟管。
太宰才松开手,轻轻的叹谓着,指腹处有几道微不可息的伤痕,没有破皮,却在苍白的表皮下渗出点点的猩红。冷静的像一张死人脸的面部终于松动了几分,他又拾回从前常挂在脸上的笑容。
“即使世界是虚假的,我确认『我』是真实的,那么就认为世界是真的……过于自我的唯心论啊。”
空气涌动,凝固沉闷的气氛终于散去。
是啊,世界是假的又怎么样,你所经历的,所看到的,所得到的感情若说都是虚拟的,那么就让它错下去好了,把它当成是真的也未尝不可。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去看这件事的本身,有时候唯我的想法也可以成为另一种『真相』。
太宰治是什么,在这个世界太宰治是有些神经质的敏感作家,在那边,太宰治是一个黑手党的暴徒。太宰治是怪物吗,是。太宰治是人类吗,不确定但有很大可能不是。
『太宰治』是个名词,无外乎是带指某个人的称呼,这和杯子、椅子所带着的物体并无差异。
哪怕他不叫太宰治,甚至失去这个身份,但那又有何妨。他有着一个较为糟糕的人生,有一个令人厌恶无比暴躁的矮子搭档,有一个令人不想承认的首领导师,有一个愚笨又不称心的一根筋学生,还有这一群曾经用畏惧着自己的部下。
在黑夜覆盖的横滨,皎皎皓月在这块浸透鲜血的土地上洒下银白的光辉,波光粼粼的海水温柔的包裹着这块坚硬的海港。那座高高的黑色大楼矗立在横滨,伴随着零星的枪支的交响曲,模糊与充满血色的月夜中。再怎么讨厌,港口Mafia的本部是太宰将近10年记忆的承载点。
当然,还有那一间狭小的地下酒吧,泡在冰球里的龙舌兰酒如琥珀一样晶莹剔透,问了一遍又一遍有没有清洁剂的酒,那位年老的调酒师不厌其烦的说着没有。
有着些许划痕的红漆长桌,上面时不时蹲着一只漂亮的三花猫,戴着眼镜的客人拎着公文包吐槽着什么,留着胡子茬的红发男人坐在中间关心的问候着,自己则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手指戳着在酒中浮动的冰球。
『为了防止以后见不着了,我们来照张照片吧。』
一语成谶,最后竟只剩照片。
这无疑是构成太宰治一生的东西,混乱而血腥,但是总归有些温暖。太宰治什么东西呢,也许什么东西都不是,但经历是骗不了人的,那是证明他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据。
“你和莫里蒂亚是一类人,擅长谋术,聪明过人,天生的犯罪天才,也许你和他有话题聊。”
福尔摩斯还是恢复了清明,干练沉稳的气息回到他身上,他又扫了几眼太宰,突然想更改自己的对他的措辞。
到底和莫里蒂亚还是不一样。
前者是一个已经成年了,在黑暗领域浸淫了多年,犯罪道路上如同脱缰野马一样,无法回头也不想回头,最终沦为大恶人,只要是有黑幕一般都又莫里蒂亚的掺合。
而眼前的这个人,同样是天生的恶人,但是在前往这条黑暗的道路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误打误撞的走向了光明这边。虽然还是有着和莫里蒂亚相似的令人心生畏惧的气息,但好歹还是走上了“正途”。
侦探突然对那个能把恶人往『正义』上拐的人起了兴趣,是谁能让Mr.太宰变成如今这样。
不过良好的绅士素养,让他没有把这种没有情商的话问出来,毕竟这场像蝴蝶出壳的脱变,似乎给Mr.太宰一个不愉快的结尾。
福尔摩斯看着身旁的太宰治。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还在成长期的高挑身姿。看上去年轻的面孔却已是老气秋横,带着彬彬有礼的温和微笑,却总是琢磨不透。那一袭的黑色大衣将所有的稚嫩压下,使人们很难去注意这位Caster的年龄,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个男人已经在黑暗中游走了多年。
太宰倒是没有在意侦探深远的目光,而是盯着下方那位头发花白的犯罪家。
手指敲击着栏杆,那张下达了许多命令的嘴微微张开:
“是时候收网了。”
鸢色的眼底,黑色微微荡漾。
两日后,歌舞伎厅破,从者——歌剧魅影,确认灵基返还。
作者有话要说:1.老福:“真不安分,一把年纪撩什么妹。”
太宰:“日常来一遍回忆杀。”
咕哒子:“他妈该死的还老娘老公跟老婆啊。”
2.我发现自己真的超级喜欢写回忆杀和抒情,剧情进展缓慢,我怀疑迦勒底篇还要再磨几章。
3.今天早上刚看完文野3的第2集,全是双黑糖,相比之下,文野的第2季的无赖派三人组虐的不要不要的。
太宰和中也好嫩啊,不只是脸啊身高啊,感觉在某些方面也嫩。
比如说那两个NPC在diss中也的时候,宰的表情超级明显的,那个眼神看得我心一颤一颤的。如果是成年宰的话应该会直接用圆滑的句子膈应死两人,幼宰在这个时候还有些不成熟,情绪还不像成年后不外露。
感觉这一季宰会吃不少亏,前两季横滨都快灭了宰基本上都没有露出太震惊的表情,先不说之后和陀总高智商对决,被坨总摆一道的震惊。
第2集结尾,中也说出“我就是荒土霸”的时候,太宰惊讶的说“什么”,啧啧,那个表情,我可以舔一年。
港真种运筹帷幄的角色,这些聪明人因为总是能够『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所以脸上兴致缺缺,表情也很镇定。输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旦出现他们预料之外的事,那种百年难遇的错愕的表情,嗯,会更想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哇噻我是不是抖S啊)。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森千世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叶修的手心上、绛韵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
内城墙被妙见碎成两半后,第二道防线也顺利瓦解,从秣菟罗赶来支援的空中部队更是打了城内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城中的罗刹发现俱比罗的Pushpaka维摩那出现在空中,都还以为那是罗刹公主苏婆那迦协助伽罗王子攻下秣菟罗后前来回防,然而当空中要塞炮台全开,痛击的对象竟是城内的防御工事……
罗刹守军搞清状况后,高端职业玩家英雄王也终于见识到了百火神箭(Sataghni)的威力,在密集的炮火面前,驾着这么大一个飞行器蛇皮走位也行不通……城中似乎有熟悉维摩那结构的将领,命令百火神箭直接瞄准了顶部的动力系统,就这样,英雄王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战斗中被一炮将军……
水银动力系统失控后,英雄王头上青筋暴起,梅林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王哟,攻城前不应该先看攻略吗?比如……了解了解阿逾陀的武器?~咱的维摩那都是从阿逾陀飞出来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对空武器呢~”
“别说了梅林,这下面是什么?!”
“快滑翔到东墙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还好那几个先下去了……哎不对,几位王子还在维摩那上呢!”
梅林说着便跑向了几位般度的王子们,“维摩那严重受损,这里不安全……”
怖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觉悟,但见这位虎背熊腰的大个头一把扛起自己的大哥和两位幼弟,随后对眼前这位花仙坚定地说道:“花仙,我摔不死的,你也到我背上来,等我跳下去你们都不会受伤……”
“哎?!啊……不用了不用了,根本不用跳……”
梅林吓得赶紧摆手解释道:“那个……我能直接把你们传送到地上,壮士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的钢铁之躯还是留着到地面上的时候保护你的兄弟才好。”
“明白了,花仙……你和你的王在我们兄弟四人如此落魄之时也愿意帮助我们,请放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不是花仙,在我的国家,我是会被当成妖怪的~”
被无数次叫做花仙以后,花之魔术师终于忍不住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这位耿直的猛男,怖军先是愣了半晌,随后很快就一脸认真地答道:
“没事,妖怪也是有好有坏的,我见过好妖怪和坏妖怪,你这么善良,肯定是好妖怪。”
坚战示意怖军不要再说下去,似乎觉得怖军的言论不太合适。但梅林知道怖军口中的好妖怪指的是谁。
虽然还不确定这个特异点的怖军是否也像正史中一样和罗刹女希丁芭生下了罗刹王子瓶首……但现在楞伽的罗刹在婆罗多肆虐,人们多罗刹一族深恶痛绝……
倘若让人知道怖军有一位罗刹儿子,那般度一族的处境一定会更加凶险……
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当维摩那撞上东墙,摩揭陀的士兵们还以为楞伽的部队出飞行事故了,在城墙上指挥的罗刹将军直接被送去见了阎魔,身经百战的妖连王自然知道,东线突破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将声东击西的原计划变成了双线推进。
“可不能把占领阿逾陀的战果全都拱手交给俱卢的小鬼们。”
年轻的尼沙陀将军仰望着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嘴角勾起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
“明白了,王上,接下来将是真正的攻城!”
有了秣菟罗方面的支援,加上迦勒底的里应外合,俱卢的部队一鼓作气开进了内城,当盎伽王和难敌看见马嘶扛着巨大的刃轮在罗刹的包围中大杀四方,差点没认出这位狂野的红发战士就是自己的挚友……
“马嘶……你回来了!”
得知被自己派去死守秣菟罗的友人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盎伽王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难敌更是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久违的友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取得胜利!想不到还拿了这么大个战利品,哈哈哈哈……”
“这……也不能算是战利品……”
马嘶正愁怎么解释自己手里拿着奎师那的武器,一个高亢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如何不是?奎师那可是口口声声说过,只要你能拿起妙见,它就是你的。”
“上师,你的伤恢复了?”
孔雀仙人浅笑着,如同掸去尘埃一般击飞了几个想要从身后偷袭的罗刹士兵,随后扬手指向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佛要将其揽入掌中。
“无妨……现在还不是寒暄的时候。赶紧攻破阿逾陀的王宫,此战的胜利就属于你们了。”
皇家大道的尽头,宫殿正前方,三头罗刹底哩尸罗娑(Trishira)早已如同金刚护法一般严阵以待,巨人瞪着六只浑浊的眼睛,六只手臂各持不同的武器。
“吾友哦,这家伙三颗头六只手,我们三个一起上不算作弊吧?”
马嘶说着,手中的刃轮上已经伸出了刀锋与戟尖,盎伽王微微点头便提枪奔向了巨人,难敌亮出战锤,紧随其后,爽朗的笑声淹没在短兵相接的清鸣中……
当迦勒底一行人赶到殿前,看到的只有被斩首的巨人以及三颗滚落的头颅。
“已经杀进宫殿了吗……这么快……”
名侦探爱德蒙不用推理也知道是谁干的。迦勒底一行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皇宫解决了那位罗刹王子,然而奎师那却察觉到了既熟悉又危险的气息。他按住了阿周那的肩膀,
“等等,帕斯,欺诈者已经在前面设置了迷阵……”
“也就是说,迦尔纳他们已经在迷阵里了。”
仿佛是要和那位对手较劲一般,阿周那毅然踏进了结界……奎师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放心跟了进去。迪卢木多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位挚友之间似乎又需要谈谈……
宫殿里有许多罗刹的尸体,看起来俱卢的部队已经清理了一波敌人。寻着血迹和打斗的痕迹,迦勒底一行人找到了进入朝堂的路。
忽然,嘈杂的声音从宫殿入口,也就是几人背后传来……
‘我们的拉克什米回来了!’
迦勒底的御主回头一看,宫殿的入口竟变成了壁画中的模样,而皇家大道的马车上坐着的那位妇女竟是悉多……
悉多的马车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灿烂光明,宫殿前方,阿逾陀的百姓欢呼着悉多的回归,当然,人群中也不乏窃窃私语……
看着故人熟悉的面孔,迦勒底的御主一时竟忘记了外面还在进行激烈的战争……她跟随着悉多的脚步,直觉告诉她,这个故事的结局非常重要……
两位酷似罗摩的年轻王子跟随在母亲身边,他们和父亲一样披着一头太阳般金红的长发,明媚的莲目中仿佛有星光闪烁,要不是了解一些背景,迦勒底的几位外国人一定会直接把他俩认成罗摩。悉多让两位孩子在殿外等候,最后独自走进了朝堂,面对将她抛弃的夫君。
当迦勒底的御主来到朝堂上,难敌,盎伽王与马嘶似乎在找什么人……几位不属于这个故事的不速之客很快引起了盎伽王的主意。
“富军,你们也平安无事就好。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接下来请当心……摩希罗婆那就在此处。刚才他已经受了伤,于是藏进了幻象中。”
整个宫殿内,从罗摩本人到皇家卫兵都有可能是欺诈者的伪装……马修下意识地将御主护在盾后,南丁格尔更是看住了她的后背,而御主此刻已经完全沉迷于故事中,对周围的陷阱仿佛一无所知。
悉多的美丽如同明灯照亮了整个朝堂……虽然她的回归已经人尽皆知,但罗摩并未将所有大臣都召集到朝堂之上……只带了他去楞伽拯救悉多的同伴们——自己最信赖的弟弟拉什曼纳以及忠实的伙伴哈奴曼。
王座上,依旧是那位万民敬仰的圣君,自从悉多离开阿逾陀之后,他的面孔愈发憔悴,当他再度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早已暗淡的双眼闪起了泪光……面对这位曾经怀疑自己的贞洁,将自己抛弃的丈夫,悉多平静地行礼,眼中并未有一丝埋怨,她依旧每天在发际上涂着朱砂,为罗摩的长寿祈祷。
这原本是《罗摩衍那》中应有的故事,但自从见过哈奴曼之后,迦勒底的御主竟感觉有一丝微妙的违和。
悉多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个故事也有乱序?
伐尔弥吉仙人双手合掌,向圣君罗摩诉说着悉多的善良与美德,两位王子面貌与罗摩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无需怀疑,他应该把王后接回家,并给两位王子应有的地位。这位早已看透整个故事的仙人说着说着,平静的语气也变得颤抖。身为故事的叙述者,他原本不应对注定发生的事情产生情绪,可是,又有谁能对悉多的遭遇冷眼旁观呢?
拉什曼纳和哈奴曼早已激动得走向了跪在地上的悉多,想要将她扶起来接回王宫。可是,被禁锢在王座上的圣君却强忍着泪水,仿佛铁石心肠般说道:
‘尊者,我十分清楚悉多的美德。她早在楞伽就经受过火的考验,众神都是她的见证。伟大的圣者啊,请您不要再说了……虽然我知道悉多无罪,可是我必须在阿逾陀的朝堂上,在我的人民面前,再考验她一次……向人民证明她的清白。’
辽阔的大海,致死的武器,不可战胜的罗刹王,都未能斩断罗摩与悉多的爱情。
最后,却是罗摩所爱护的臣民将罗摩与悉多分开。
卑微的流放,清贫的苦修,再到失去妻子,一无所有,都未能将这位坚强的英雄压垮……
到头来,压垮罗摩的并非战场上针锋相对的强敌,而是阿逾陀的暗流。
从加冕为王的那一刻,那位为了妻子跋山涉水挑战魔王的英雄就已经走向了迟暮。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罗摩……”
就在这时,跪在殿堂前的那位恭顺而平和的妻子忽然开口,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如同火山爆发时的低鸣。当她抬起头,那双金红的眼睛早已变为血红,阳光般的长发也如同枯萎一般,变为毫无光泽的暗黑……
‘你不是悉多……悉多在哪?她怎么了?!’
罗摩从王座上站起身,大步向那位女子走去,女子怒瞪着血红的双眼,白皙的皮肤被大片的黑色所覆盖,发际间的朱砂也扩散至整个额头,第三只眼在额前若隐若现。
迦勒底一行人被眼前的转折怔住了,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御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这个时代发生的种种异变的前因,只怕在罗摩的时代就已经种下……
‘你……没资格提悉多的名字。你根本不知道,在楞伽……那位柔弱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在连天众都畏惧不已的十首王面前死守住自己的贞洁。被魔王击败的天众都畏于十首王的威名,对这位忠贞的妻子悲惨的境遇袖手旁观,即便如此,她依旧顽强抗争,宁死也不向十首王屈服……整个三界的男人和这名女子相比都是懦夫!’
伽犁悲愤地控诉着天界冷眼旁观的懦弱与罗摩抛妻弃子的冷酷,盛怒之下,血泪从那双燃烧般的眼睛流淌而下。
‘亏你还记得,在楞伽,她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的丈夫,却被怀疑忠贞,不得不投火自证清白……回到阿逾陀后,你竟还是怀疑自己的妻子,将她丢弃在森林里……整个阿逾陀,那么多德高望重的仙人,那么多信仰正法的忠臣良相,竟无一人为这位可怜的妻子辩护……’
她那悲愤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朝堂,最后又定格在了罗摩身上。
‘那位忠贞而善良的妻子遭受到如此对待,不但还无怨言,还想着要保护好你的孩子……即便是这样,你那些愚痴的百姓还诽谤她腹中的胎儿是罗刹之子……竟妄图加害于她!为了保住你的孩子,她失去了性命……对于降临在她身上的所有不幸,她至始至终也没有责怪过你……她临终前的愿望竟还是托我照顾好她的孩子,将这两个孩子培养成和他们父亲一样的英雄!
你……可配得起这英雄之名?’
这诛心的质问近乎将罗摩撕成了两半,一半是那位深爱着悉多的男人,一半是斩杀魔王,维护正法的英雄,那个没有一丝污点,鞠躬尽瘁也要回应自己人民的那个所谓的圣君。
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谁……
他只知道,当悉多已死的消息传入他耳中的时候,名为“罗摩”的男人已经死了。
‘你当然不配……她为你付出了一切,以一介弱女子之身做到了连神明也做不到的事……可你却仍旧怀疑她的贞洁!’
罗摩如同失去灵魂一般跪倒在地,他的呼吸格外紊乱,喉咙中不断发出类似于呜咽的颤抖,那双早已犹如死灰的眼睛里已经哭不出任何眼泪……
眼泪只属于有血有肉的人……
他作为一名凡夫的情感,全都给了悉多。
拉什曼纳从未见过罗摩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悉多被罗波那劫走的那次还有找回悉多的希望,可这一次却已是死别……
‘不,不是的……兄长并没怀疑悉多的贞洁,兄长他只是要让阿逾陀的百姓……’
拉什曼纳还没说完,就被伽犁的怒喝怔在了原地。
‘那个人说得没错……这些盲目而愚痴人类根本不值得拯救。他们不配。’
伽犁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朝堂,只留下生不如死的圣君以及他的两位追随者。拉什曼纳早已泣不成声,猴神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主人已经遭遇不测,他不断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反反复复地呢喃道:
‘不,或许还有办法……主人……主人在楞伽差点死去,不也救活了吗?我不相信……一定还有办法!’
哈奴曼哭着朝殿外跑去,正在此时,原本还在故事之外的观测者们拦下了他。
“摩希罗婆那,别装了。”
就在那只身材魁梧的猕猴准备离开宫殿时,“洛丹伦”的骑士们将武器一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哈奴曼”诧异地看着这群异邦人,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直到橙发女孩指着他的毛发,坚定地说道:
“你的颜色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CP炒股员:下面为大家统计一下最近的股市情况……
难迦马依旧被炒到了榜首,据小道消息说,有100位神秘富豪一直在背后支持,等等,这100位富豪怎么是同一个地址?(被掐麦)
哦呵呵呵,那个……我们来说下一个……奎周股最近因为阿周那以箭托羽的苏操作又一次被炒了起来,但前一章由于“你怎么穿了品如的衣服”,啊不对,“你怎么拿了马达夫的妙见”这件事,两人似乎进入了情侣吵架阶段……
此外,一些冷门CP也卖得不错,怖军X花仙?哎?花仙是哪位?
罗摩X哈奴曼之血染江山的画不如你浑身的朱砂?这是什么狗血言情剧的标题吗?
孔雀仙人X奎师那之我们注定无法相互理解?不不不,军师互怼不是为了搞基……
你们问印度兄弟的股吗?
后台的迪卢木多默默地打开了BGM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的一句‘你们也平安无事就好’……
场外观众:喂,沙雕导演你过分了!说好的娜娜在哥哥面前跳舞的番外篇呢!!!
在写了……在写了……(捂肝吐血Ing)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
网上盛传,前苏联做过这么一个「睡眠剥夺实验」。
这个故事既恐怖,又绘声绘色,细节翔实,逻辑自洽,可能因为真实感太强了,所以不但被拍成了电影,还激起了油管很多 UP 主的二创热情,几乎把这个故事传成了「苏联第一怪谈」。
2019 年拍摄的电影《苏联睡眠实验》那么,这个「睡眠剥夺实验」是否真的存在?这个故事是怎样一点点丰富起来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某些历史上的真实元素?
现实中,苏联进行过哪些更疯狂的人体实验?他们真的曾经尝试制造「超级战士」吗?
还有一个广大社畜可能都很关心的问题:长时间不睡觉,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人不眠不休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下面我们就一一来讲讲。
还是先从这个故事本身讲起吧。
这时距离二战结束没多久,美苏冷战已经拉开序幕,为了进行新一轮的战争准备,苏联开始研究一系列生化武器,其中最重要的一类项目,就是兴奋剂研发。
二战期间,德军曾大量使用兴奋剂,其中最有名的就一种,叫做「帕飞丁」,据说在战争中德军之所以能保持长时间高度亢奋的状态,就是靠这东西。
注意,以上的背景,都是历史事实,出处我们后面会交代,然后,基于这个真实背景,故事就开始了。
话说受到德国人的启发,苏联研制了一种可以让人不用睡觉、长时间保持清醒的神经毒气,代号叫做「尼古拉耶夫气体」(Nikolaev Gas)。
别的国家的毒气是杀伤敌人用的,而苏联却要用毒气给自己人提神,这个思路可说是很有脑洞,一旦投入使用,要比口服或注射的兴奋剂更高效、更快捷,为了测试这种药剂的功效,军方准备做人体实验。
很快,军医在某个劳改营挑了 5 名囚犯,作为实验对象,5 人的共同点,就是身体条件都非常好,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保障实验质量。
实验的方式和目的都非常简单:安排一间装有观察窗和监听器的「毒气室」,把这 5 个人关进去,让他们在里面自由活动,然后通过管道和气阀不断往房间里面注入尼古拉耶夫气体,看看 5 个人在里面一直不睡觉,可以保持清醒多久,在此期间,实验员会一直透过观察窗和监听器实时观测、记录他们的状态和反应。实验计划进行 15 天,为了加强受试者的配合度,科学家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在整个实验中,他们将不能睡觉,只要好好配合坚持扛住 15 天,实验一结束,他们就可以得到特赦,重获自由,这对他们来说,无疑做梦都不敢想的超级大奖。
于是,1947 年 7 月 9 日,实验正式开始。
「毒气室」,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房间布置得相当「宜居」,不但环境干净又卫生,生活用品齐全,干粮和水储备充足,而且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用于消磨时间的棋牌和书报杂志,长期关在劳改营的人看见这些,简直感觉进了天堂。
最初 4 天,一切正常,5 名受试者吸入了尼古拉耶夫气体之后,的确没什么困意,几个人凑在一起谈天说地、打牌,一轮接一轮的玩着俄罗斯最流行的扑克游戏「杜拉克」,连熬四天四夜,完全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他们兴致勃勃地聊自己以前的生活,畅想未来重获自由后的打算,满满的正能量。
到了第 5 天,按照原定的实验计划,实验员要提高向房间内注入的尼古拉耶夫气体的剂量,但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情况。
从这时起,几名受试者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如之前,交谈越来越少,谈话的内容也越来越消极,有人谈起过去受政治迫害和战争时期的痛苦,有人开始抱怨房间里空气浑浊,感觉头疼,眩晕、浑身乏力,也有人不再想打牌,也不愿聊天了,几个人之间甚至还发生了争执和口角,情绪非常焦躁。
其中,一个名叫罗夫拉夫的受试者甚至叫嚣着要杀了另外几个人和外面的看守逃出去,并且说自己当年在战场上被德国人俘虏时,就是这么活下来的。到了这天傍晚,罗夫拉夫的精神变得更加亢奋,先是不停唱歌,望着天花板呵呵傻笑,再后来,他开始在房间里翩翩起舞,并幻想着身边有个叫「尤拉」的性感舞伴。其他 4 个人见着状况,都有点怕他,躲得远远的。
看到这些,实验员们还不确定这些反应是不是由尼古拉耶夫气体造成的,毕竟,正常人被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出门也会抓狂,这个罗夫拉夫还参加过卫国战争、蹲过劳改营,有一些 PTSD 也完全正常,所以,实验按原计划进入第二阶段,毒气剂量随之升高。
接下来的几天,房间里的 5 个人逐渐陷入了癫狂的状态,相互间已经没有正常的交流了,蜷缩在角落里,要么是抱着头沉默不语,要么就是哭哭啼啼、自言自语,然后趴在观察窗或监听器麦克风前,求外面的实验员放自己出去。
对此,实验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没有发出警告和斥责,受试者陷入绝望后,一边开启「作死模式」、肆无忌惮地坡口大骂斯大林,一边破坏屋里的东西,把桌椅全部掀翻,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把食物和水洒在地上,把书报杂志和扑克牌撕成了碎片,最后,有人把粪便和呕吐物涂在了撕下的书页上,把观察窗糊了个严严实实,观察员从外面只能看见一片污秽……
可即便如此,实验员收到的指令仍然是:不要打开房门。
网络上与「苏联睡眠实验」有关的插图到了第 9 天,情况彻底失控了。
实验员从监听器中听到 5 人中年龄最小的奥弗斯,开始大声尖叫,他一边叫一边乱跑,好像在躲避另外几个人的围堵,除了奥弗斯的叫声,就是一片混乱的扭打、追逐的声音,完全没有人声。
奥弗斯的尖叫持续了几个小时才停下来,接着,是一阵难以名状的杂乱的声音,像是动物在翻滚、撕扯着什么东西,最后,监听器中传来了一阵急促、嘶哑的喘息,像是某个人精疲力竭后的垂死之音,而在此之后,房间就陷入一片死寂,再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了。
经过检查,麦克风没问题,只是里面的人没有动静,房间仿佛空了,里面的人好像全都消失了。
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下实验员真的慌了,开始用扬声器对房间内喊话,要求他们按指令做出一些回应,否则将按「越狱」处置,但房间里还是无声无息,于是实验员向上级请示,要不要停止实验,把门打开看看,至少确认一下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可得到的都是回绝。无奈之下,实验员只能通过观察气阀上的读数,估算氧气消耗量,推断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是否还有正常呼吸,
推断结果是,里面的人应该都还活着,但是氧气消耗量明显偏高,按这个数值推算,里面的个人应该是都在进行长时间、高强度的体能运动,可这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
但无论怎样,上级的命令还是不变——保持房间封闭,持续灌入尼古拉耶夫气体,直到实验结束。
到了第 15 天,实验终于要结束了,在打开房门之前,实验员要先做两步操作,一是关掉尼古拉耶夫气体的送气阀,二是用抽风机将房间内残留的毒气排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气阀关掉不久,沉寂多日的房间中就传出了瘆人的惨叫,里面的人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恳求外面不要关掉毒气,他们也不想出去。
经过半个月的胡折腾,军方负责人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于是下令让几个士兵带好防毒面具,直接打开房门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打开房门的一刻,随着扑面而来的恶臭,士兵和实验员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网络上与「苏联睡眠实验」有关的插图房间里到处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桌椅床铺都被掀翻了,地上到处是血迹、皮肉和难以名状的污秽物,5 个受试者中的一人惨死在角落里,身上的皮肉全部被撕烂,残破的肋骨和内脏已经暴露在外,这个人便是之前在房间中尖叫了几个小时的奥弗斯。
另外 4 个人蜷缩在墙角,虽然活着,但完全变成了怪物般的模样,神情狰狞、两眼通红,腹部皮开肉绽,肠子甚至都淌了出来……
按常理来说,人变成这副样子肯定奄奄一息了,可当士兵准备把他们拖出房间时,这几个人不但能跳起来激烈反抗,而且力大无穷,最恐怖的就是罗夫拉夫,他咬破了一个士兵的脖子,将一名实验员的胳膊折断,另外 4 名士兵也在搏斗中身受重伤。
个「幸存者」,军医立即给他们注射了超大剂量的麻醉药,但药物对他们的作用微乎其微,离开房间之后,几个人一直低吟着祈求,要实验员把他们放回去,不停地说他们需要「那种东西」,他们不能睡觉。
被送到病房之后,其中的一个人很快就睡了过去,再没有醒来,医生对其余的 3 个人进行全面检查和研究,吃惊的发现——这几个人身上皮开肉绽的地方,全部是由他们自己的双手抓扯造成的,他们的胃里有很多人体组织,而房间里储备的食物,只消耗了不到 10 天的量,由此可见他们在发疯后的几天里,再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而是一直在吃人肉。
经过观察,医生发现活下来的 3 个人心跳和呼吸频率都远远大于常人,血氧含量也是正常人的数倍,由于身受重伤,医生决定马上给他们做手术,但是在要打麻药的时候,3 个人都拼命抗拒,罗夫拉夫一个劲地请求医生不要用麻醉剂,理由仍然是「害怕睡过去」,为此,无论多么剧烈的疼痛他都愿意忍受,还说他们在房间里用手撕破自己的皮肉、拼命折磨自己,为的就是「保持清醒」。
三个人的生命体征基本稳定后,科学家决定再次把他们放进灌有尼古拉耶夫气体的毒气室,而这次要给他们身上连上设备,监测他们的脑电波变化。
个人都变得比较平静,罗夫拉夫像之前一样,疯疯癫癫的大声哼唱着歌,另外的两个人则是一言不发,蜷缩着身子、快速眨动着眼睛,像受惊的野兽,然而从脑电图上看,他们的脑电波都已经趋近于直线,显示着他们正在经历脑死亡。
网络上与「苏联睡眠实验」有关的插图为了做进一步研究,科学家决定将这三个人转移到其它的实验室,在押解的过程中,罗夫拉夫突然发狂,挣脱了束缚,抢了卫兵的枪,打死了一名受试者和一名军官,然后把枪对准了另一位受试者。
面对狞笑的罗夫拉夫,最后那个受试者绝望的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拉夫罗夫缓缓答道:「你们这么容易忘记吗,我们就是你,我们是潜伏在你们体内的疯狂,我就藏在你们的意识深处,时时刻刻都在期盼着自由,每当你们在深夜入睡时,我们就会进入你们的梦里……」
说到这儿,其他的卫兵就赶了过来,将最后的这两名受试者击毙了。
神秘的生化制剂,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恶魔,使人性情大变成、为嗜血成性的怪物……
这些,就是「苏联睡眠剥夺实验」的主要情节。
而说到这,我们不得不提前揭晓答案,这故事是真的吗?
答案是,基本属于虚构。
其实可能你已经看出来了,上述的故事中,许多离奇桥段,与其说「有悖常理」,不如说是照着丧尸题材的电影搬过来的。与之类似的设定,从 2002 年的《惊变 28 天》、2007 年的《我是传奇》,再到 2022 年备受争议的《哭悲》,几乎都能看到。10 几天不睡觉,就能使人变成丧尸吗?这点可以肯定:完全是胡扯。
苏联睡眠实验中的受试对象,与电影《哭悲》中具有意识的、癫狂的「活尸」很接近。
关于不睡觉的后果,科学家们早有研究,1894 年,俄罗斯女科学家玛利亚·曼娜塞纳就曾经用狗做过尝试,实验结果是:连续不睡觉 143 小时,狗会死于疲劳,不过,人类显然在这方面比狗要强一些。
1938 年,被誉为「现代睡眠研究之父」的美国学者纳撒尼尔·克莱特曼,曾经试图通过改变作息规律,挑战为时一周的睡眠剥夺,尽管没能成功,但也证实人类在这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
1963 年,美国一位名叫兰迪·加德纳的 17 岁大学生,曾尝试在不借助任何药物的情况下保持不睡,从 1963 年 12 月 28 日开始,他坚持了 10 天,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在最后的几天里,加德纳出现了一些幻觉,神志难以保持清醒,说话也语无伦次,但除此之外,身体并没有其它异恙。这就是现实中真实存在、有据可考的 「睡眠实验」,并不算太恐怖。
不过还是友情提示,可不要尝试挑战这个纪录啊。
反观苏联睡眠剥夺实验的故事,它从一开始就没有涉及过任何亲历者或媒体的爆料,最早的溯源,就是 2009 年 8 月著名的恐怖论坛:「Creepy pasta」里的一篇帖子,作者是匿名的,内容也是纯文字的。
Creepy pasta wiki 的网页,至今「苏联睡眠实验」仍然挂在首页,网站说明讲得很清楚:这里内容就是短篇的原创恐怖故事。
起初,这个帖子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但是在一年之后,这个故事经过重新编辑,增加了不少细节,而且为了「有图有真相」,还加上了两张风马牛不相及的照片,这一番操作后,阅读量一下就上去了。
这两张就是网络上有关「苏联睡眠实验」最常见的配图,一度被当做「真实照片」。其中有一张,还被美剧《美国恐怖故事》拿去,用在片头里了。
一段据称是俄罗斯政府「仍在继续秘密进行睡眠剥夺实验」的「相关影像资料」出现了,由于这段视频极具「伪纪录片」的质感,很有迷惑性,导致「睡眠实验」的话题接近了破圈的热度,一些人甚至开始 俄罗斯的媒体,要求去查一查苏联解体后的解密档案里,有没有关于这件事的爆料。为了赶快了事,俄罗斯官方媒体干脆发布了一个辟谣信息,表示这个实验的可信度「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一举动,却被阴谋论爱好者视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盖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