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的国产漫画了,忘记名字了,只记得受是白色精灵,攻是黑色精灵,球球漫画的名字?

我的动物朋友小猫作文(精选83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都跟作文打过交道吧,作文是人们把记忆中所存储的有关知识、经验和思想用书面形式表达出来的记叙方式。那么问题来了,到底应如何写一篇优秀的作文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我的动物朋友小猫作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

  我的动物朋友小猫作文 篇1

  我家养了一只小猫,叫喵喵。它的名字是我给它取的,因为我每次回家,它见到我就会一直“喵喵喵喵”的叫。

  我家的猫,有三种颜色,有:黑、黄、白。它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时候,就像两颗黑色的葡萄一样,非常可爱。

  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它就会趴在钢琴毯上面,先是坐着的,等它无聊了,它就会蹲下来。它蹲下来的时候,我们都叫它母鸡,因为它就像母鸡下蛋一样,无论我们叫它什么,它也不会生气。

  还有,它特别喜欢我摸它的肚子,我在摸它肚子的时候,它就会闭上眼睛,非常舒适。猫睡觉的时候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把头放到脚边;还有一种是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它不久就会睡着,等它睡着的时候,我就要非常小心,不要把它弄醒了。

  猫是非常敏捷的动物。但是,他最敏捷的部位就是眼睛和耳朵。有一次,我在写作业,它看见了书架底下有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是一个新的笔,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它紧紧的盯着那个东西,用爪子打了一下,换个方向又打了一下。当时,我都笑了起来。

  我非常喜欢我家的“喵喵喵”,它永远都是那么的活可爱。就像老舍先生说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你看了绝不会责打它,它就是那样的招人喜欢”。

  我的动物朋友小猫作文 篇2

  我们―家要去旅游,我心爱的小宠物小猫咪不能带着去。我想让表妹来照顾―段时间,首先让我给表妹介绍―下吧。

  我的小宠物是_一只小猫咪,它的名字叫:奶茶。它是肉食性动物,比较喜欢吃小鱼。但

★病弱温温出没   又是包包的xp爆炸后产出的作品  果咩纳塞温迪宝贝你受苦了 回头给你狂摘十吨苹果补偿qwq

「风车菊转得热闹,而我是寂静的。今天还尚未结束,我仍然可以对你说那句话……」

光与迷雾交织,最终以温暖渗透了寒凉,折射出柔和且不刺眼的金。整片丛林伴随着胜利的号角声跳起了古典舞,同时也聆听着风的声音。它甚是清晰,永远温柔永远轻巧永远祥和,将携带着好消息的蒲公英飘遍提瓦特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春风吹得清清爽爽、明明白白,沉寂在天理限制下的万物就此复苏,一切循环往复在面前展开。

不肯就此沉落世俗的双生花与温柔的光一同导就了这场关于春天的演出,而这场表演永远不缺主角。抬眼能望得到草、河水,晨曦、蹭草坪的猫咪、露出舌头的狗狗,向着天空翱翔的飞鸟与巨树下的光影…也能望得到晴空下笑得看不见眼睛的金发双子和与他们并肩而战的一众伙伴们。

在旅途的终焉,他们终于用自己的力量与信念撼动了天理的维系者。所有的麻烦都已尘埃落定,所有人的愿望都得到了炽热的回应。冒险与旅途即将划上句号,庆祝的宴会马上就要到来。

最值得赞颂的是旅人的初心。它从未更改,而这也是这对双生子能取得胜利的根本缘由。

战争结束之后,七位神明作出了决定,打算放下统治者的重担,彻底退出人类的视线,成为他们的历史,从此只存在于记载在书本上的信仰,为人类文明划出开端。

而这初春来访的几个月里,也是提瓦特大陆与神同行的时间终末。神明们回到各自心之所念的国家交代相关事宜,最后撒下助力人民朝着繁荣昌盛发展的种子。

在之后的盛夏、暮秋与隆冬,从此的每一个四季,他们会静静的观察着人们,阅遍人间百态,品鉴那些属于人之子的颂歌。

七位神明里,对此决定最过高兴的莫过于风之神巴巴托斯——他的这些同僚们啊,终于舍得选择和自己一起将摸鱼进行到底了。真是值得美美地喝上一顿庆祝一下呀。

“嗯……这次有温柔贤惠的小冰冰在,庆功宴上的美酒肯定是会滋味翻倍的呀。终于可以把那些清凉爽口的酒喝个尽兴喽。”

坐在风起地巨树上的温迪晃着小腿,悠哉悠哉地望向远方。想到美处,酒虫作祟的他便借势兴奋地从树上跳下来。

可惜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帅气落地,而是踩到了树下草地缠绕在一起的树根——导致他跌了个踉跄,瞬间便失去平衡来了个面朝大地,并因此扭伤了脚踝。

树旁盘旋着的晶蝶见状焦急地扑闪着翅膀聚集过来,累积在蝶翼上的那些细小的风晶粉末顺势簌簌落下,掉在温迪乌亮柔顺的发丝上。

温迪有几分牵强地咧开一抹不好意思的笑。他摸摸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去管迅速红肿起来的脚踝。反而带着些许倔强与迫切走出树荫下,抬头望向头顶那片平阔而辽远的天空,在身后的泥土上留下了串一深一浅的脚印。

“放心,我没事啦……”

温迪开口安慰着那些扑闪着翅膀的小家伙,声线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柔软,却与他望向天空的目光一点也不匹配。那里本该是微风拂过满池春,不应该是被眷恋与不舍盛满的。

温迪面色苍白地靠着七天神像慢慢坐到地上。

他伸出手,一缕微弱的风顺着指尖溜走,过了好些时候才从远方跌跌撞撞地回来。

微风对温迪说,蒙德城内一切好的不能再好。大团长法尔伽已经完美处理好所有的事务,例如什么制定城市改造计划、完善交通轨道建设、利用酒品牌与旅游业进行相关经济开发……风听的倒是仔细,表达能力也和他的主人一样出彩——温迪的脑中很快浮现出他的那些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的子民们正手牵着手,前往开办在广场属于蒙德人民的宴会尽兴庆祝。

微风又对温迪说,副团长琴小姐正托人在城内四处寻你。琴说,这是属于蒙德的庆典,她觉得你一定会在场注视着他们,一定会对他们露出欣慰赞扬的笑。

他们说,大家都很想要见到你。

微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却伴随着主人迸发出的咳嗽声消散在空气里,就此失去了踪影。

身后的神像隐隐发光,发出低沉的微鸣。它想要缓解风神的痛苦,可最终还是被温迪拒绝了。他放下了紧紧揪住胸口处衣领的手,咬咬牙将腥甜和钝痛忍了回去。

他把身体里最后的力量藏进了分布在蒙德的七天神像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它。

风神巴巴托斯给了蒙德绝对的自由,他从来都是放任着这座城邦发展。蒙德早就已经步入人治的时代,并且可以绽放出自己的光芒了。可他终究是蒙德的神明,他要永远保护他所钟爱的城邦。哪怕此后不能陪伴它一直前进,他也要为这座城留下能够应对危机的底牌。

四周的空气随着风之神的疼痛而变得紊乱,虽然只有一瞬便被本人压制了回去,但足以引起附近的一些鸟雀和小兽的注意。

“温迪,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

小团雀落在温迪的帽子上。它用细瘦的爪子揪住帽檐,努力抬起肥嘟嘟的小肚腩试图降低自身的重量,但还是避免不了的将柔软的面料压出了一个小巧的弧度。

新鲜空气涌进温迪的鼻腔,在他呼气时过滤掉了一小部分堆积在其胸口的苦痛,也暂时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

于是温迪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再正常不过,又恢复成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哎呀。兴许是我日夜操劳蒙德的大小事宜累到了吧。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哦。”

“你要是去管蒙德的政务,那日落果树上都能结出骗骗花了。”

小兔子惰惫地趴在他的腿上吐槽,三瓣唇旁的胡须一抖一抖的,惹得温迪的脚踝传来阵阵痒意,刺激得先前扭伤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但松鼠听完温迪的解释却一反常态地蹦得老高,还将爪子里它素日里最爱的松果恶狠狠摔在地上,叫上面那些可怜的松子仁掉落出来咕噜咕噜地滚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你骗人!”松鼠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你根本就是很痛!昨天晚上你还在溪水边清洗衣服上的血!”

“嗯……那个其实是番茄酱啦…”

温迪把一颗新的松果塞到这位生气的小朋友怀里,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别处。

“温迪是大骗子!我昨晚亲眼看见血从你的嘴角流下来的!”

松鼠的不依不饶引起了动物们更深一层的担忧。而温迪也终于在这淳朴又吵闹的关怀中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温迪,我们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不会怕。”

“…可能来不及陪你们度过这个春天了。”

温迪十分平静,笑着如是说道。

如若在数百年光景后,人们坐在家中的壁炉旁给后辈们讲述当年的涅槃之战时,那对金发双子的名字总是会出现在热可可和咖啡蒸腾的香气中,然后被勾勒出令人憧憬却难以追寻的模样。

但想必很少有人能确切的讲述出当年的所有细节——就像维系者战败时并没有马上在大家面前死去,而是使用空间的权能瞬时从大家眼皮子底下逃走。

无处不在的、可以到达任意地点的风在那一刻便成了乘胜追击的关键。

风之神没有给她卷土重来的机会,在空间裂缝即将合上之际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包括冲在阵前的空荧兄妹,包括远远望见巴巴托斯孤身涉险而用尽全力赶来的岩之神摩拉克斯,甚至连一脚踏入名为未知的泥沼的那位风神本人也没有来得及考虑清楚就已经身陷囹圄。他后知后觉地想,大家会理解他的。

旅行者会的。他的妹妹也会的。

摩拉克斯也会理解他的不是吗,毕竟他们有着数千年的默契。

这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最便捷的应急之举,摩拉克斯会理解他的。对吧?

摩拉克斯亲眼看到巴巴托斯的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泛着猩红的黑洞。

他只觉得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皮肉里的细胞和神经反而在强行催动大脑作出唯一的反应——他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闪身过去,却连爱人飘扬的衣角都没来得及抓住。

还是太晚了。如果可以,他宁愿追过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摩拉克斯将恐惧咽进肚里,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想,他终究还是抓不住风的。

索性那对从星海深处而来的救世主催动力量,锁住了维系者弥留在空气里微弱的气息,使得法阵得以再度被开启,为巴巴托斯留了条后路。

万幸,风神平安地回来了,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元素力也在平稳运转,只是瞧起来却像是有些失神的模样。

重新回到湛蓝天空下的巴巴托斯觉得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带着小心翼翼起伏着颤抖着的呼吸声。抬眼一看,才发觉原来自己正被爱人紧紧抱在怀里。

澄澈的天青与滚烫的金交融的那一刻,巴巴托斯踮起脚啄了下对方的唇。属于摩拉克斯的气息温热地喷洒在他的睫毛上,使得那苍白的肌肤上很快便覆起一层细腻的红。巴巴托斯眨了眨眼笑得开心,哪怕视线已经模糊出一层虚影。

巴巴托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紧紧抓住了对方的小臂,圆润的指甲轻轻地陷进他肩胛的皮肉里时突然脱力,划出了道即刻便会消失的痕迹——但其中喷薄而出的情绪早已深深刻在摩拉克斯心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后风神马上从他怀中探出脑袋,对着在后紧张守望的大家道:

欢呼声迸发得猛烈。本应是自心底发出的快乐之音却歇斯底里地撕扯着巴巴托斯的神经,惹得他的耳道深处生疼得很。

魔神死亡时会迸发出足以毁灭一方天地的力量,而天理之维系者消散前的能量更为恐怖——但它们全都被包容一切的风强行吞下了。

好苦。这就是绝望与不甘的味道吧?

风之神在咽下那足以把他全身的骨骼与脉络震得粉碎的怨念时如此思索着。

温迪的这副躯壳在他踏入虚无的那刻就早已注定被掏空了。

身体里风的力量也为抵抗与吸收的行为而消散大半,只余少数能吊着他一口气,且能勉强维持着这幅人类身形的能量。

他能回来已经是奇迹。他想,当他从一片混沌里穿过那扇回去的传送门后应该会浑身是血然后狼狈地倒在地上吧……可实际上并没有这样。

他看上去和离开前一样健康,甚至健康到连钟离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只有温迪自己能感受得到他的身体正变得羸弱,他的灵魂正变得残缺。

是「时间」伊斯塔露的权能导致的吗……温迪思来想去只能得出这一答案,毕竟时间永远是风最棒的摇篮,它像胶水那样暂时拼凑好他的躯体,却无法马上修复风里破碎的灵魂。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温迪要瞒着大家,他不想给经历万难后赢下这场对抗天理之战的他们再度添上新的危机和麻烦。

他更要瞒着他的那位老爷子。若是被察觉到不对,以他那顽固的性格想必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地来挽留自己吧……

温迪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被迫将心事透露给动物朋友的温迪已经成为了小家伙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它们叽叽喳喳地用着只有温迪才能听得懂的语言为他出谋划策,而温迪也依然笑着一一回应,神情还是那样毫无波澜,像是在聊家常,仿佛出事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小兔怕压到温迪红肿的有些明显的脚踝,规矩地趴在一旁:“去见见那位经常来树下向温妮莎祝祷的小姐吧,温迪。她和那个种葡萄很好吃的红毛那么靠谱,肯定能让你好起来的!”

“没用的啦,而且这样是在给蒙德添麻烦哦,不可以和他们说的。”

团雀扑闪翅膀便要起飞:“我去找那个黄毛叔叔!如果是他的话……”

“啊…说起来我还欠那对兄妹很多首诗没编撰啦,去找他们不如去帮我哄哄特瓦林。这些日子我躲着他,他还在生闷气呢。”

松鼠还是没改了暴躁的性格:“那你难道就这样自己忍着吗?总有一个人能帮你!你得活着!你死了谁给我们弹琴唱歌听!”

“这个呀…你们以后可以去找城里那位扎着双马尾辫的牧师女孩儿,她唱歌可比我好听多啦。”

“那摩拉克斯呢?”松鼠忍无可忍地跺脚,把头扭向一边,“你舍得狠心抛下我们,你也不要他了吗?”

一向巧舌如簧的温迪被这四个字噎得哑了声。

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有舍得抛弃过你们啊,傻瓜小松鼠。

将手中检阅完毕的资料又交还给甘雨之后,钟离也不自觉地为他心里那位日思夜想的人儿分了神。下意识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便发现到了突然出现在身后准备在他背上贴小纸条的温迪。

他这位向来自由散漫的伴侣啊,心思可从来不在蒙德的政务上。

不过这样也好,钟离想道,如果他的爱人也是个肯在工作上下足功夫不思茶饭的家伙,那他们也不会有如此这般随时都可相见的时光了。

钟离借着身高优势夺下了那张画有鬼脸的小纸条,又迅速地粘在了面前恶作剧尚未得逞的那幼稚之神的头上。

见自家小朋友心性的爱人鼓着腮帮子哼哼唧唧地扯下纸条,跳起来扬言要给他肚子来上一记风神腿,钟离满心只觉得自己好像养了只成了精的小笼包,甚是可爱。

于是便顺手把温迪捞进怀里,还往他手里塞了个米窝窝。

“庆功宴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才会开始,若是感到饥饿不妨先垫些肚子。”

“哎呀,我还不饿哦。”温迪反而借势把脸埋进那宽厚温暖的胸膛胡乱地蹭着,说起与那闷闷糯糯的鼻音有些不符的俏皮话,“大讲究人钟离先生竟然为了爱情顺走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们准备的吃食…实在应该找几个诗人来为你这等恶行题题词呀。”

米窝窝还温热着。它小小的,能占据温迪半个手掌的位置。

可将它攥在手里却不能让温迪冰凉的手心变得暖和起来。它不是璃月冬天时家户必备的那恒温的汤婆子,它只是一个终究会变冷的米窝窝。

他无法从中汲取热量,最终只能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里渐渐地失去温度。

“哪里还需下功夫寻人,怀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钟离拥抱爱人的动作愈发用力,像是生怕对方从自己怀里溜走似的。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低沉浑厚,能够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也让温迪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以前每次宴会开始之前,钟离也总是怕温迪饿,然后像这样专门为他留下爱吃的东西。

温迪闭上眼睛几近贪婪地嗅着紧紧贴在鼻尖处爱人那身上令人安心的松香味,将不忍述之于口的思绪禁锢在自己那呼吸次数逐渐递减的胸膛里。

——我想留着它,我要把它藏起来。我舍不得吃它了、我以后再也吃不到它了。

“钟离,咱们出去旅行吧。”

温迪没有顺着钟离的话接下去,而是开口转移了话题。

“好啊。等宴会结束,我们……”

——可能快要没时间了。

“……现在吗?可旅者他们就要入场了。”

——拜托了,钟离。就让我最后再任性一次。

“离正式开始还有好长时间,反正我们现在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嘛。就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我不想在离开前让你留下什么遗憾。

“打算去哪?我们这就起程。”

钟离向来是对温迪的撒娇攻势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更何况是经历过一次失去挚爱的钟离。只要温迪能平安健康地待在自己身边,哪怕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给人摘下来。

而且……他总觉得心底里隐隐有些不安。像是一览无余的洁净雪原,平静下暗藏着危机。只要有些许风吹草动,便会引发雪崩,将一切都埋葬在爆发的情绪之下。

钟离不想在恋人面前表现地太过患得患失,但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让他觉得温迪有些许的不对劲。早在二人拥抱时,他就已经让一抹微小的岩元素顺着指尖钻进温迪的身体探查,却是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钟离掩去瞳中那隐晦的神色,暗暗呼出一口浊气。

不带行囊的旅行总是格外轻便。

风滚麦田且带清香几许,花落净川只留片片涟漪。每一次睁眼都是流动的白云和绿,小灯草在树下隐隐发光,甜甜花和三色堇也在一旁盛放。梦见树上的樱花开了一树,绯樱绣球的花瓣铺成了波浪。琉璃袋垂下头,顶部渐渐开始出现露水。

温迪掏出早就从旅行者那顺来的留影机,咔嚓咔嚓地拍了几组照片,又将画片一股脑的塞进钟离的手里。

保存时间最长的记忆莫过于摄影了,没有什么东西能像留影机一样定格住此刻的回忆,也没有什么能比画片永恒纯粹。

“温迪,你没留几张吗?”

钟离低头翻阅欣赏着他与温迪在各个地方留下的足迹,自然也错过了温迪脸上一瞬即逝的古怪表情。

“都放到你那里保存吧,放我这里就该丢了。起风的时候,我就会来偷看的哦。”

突然嚷嚷着看腻了这些景色,温迪拉着钟离钻入了一处山洞,说是要去探险。

他瞧着温迪慢悠悠地走向那散发着阴冷和潮湿的洞口。钟离心下一紧,眼前画面似乎与他最害怕的那一幕忽然重合了起来,松花绿的柔软斗篷变成了纯白的翅膀,虚虚实实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烁个不停。

他迫切地慌乱地伸出手去够那人的衣角。

温迪因这一拽反倒没站住,先前扭伤的脚踝再次迸发出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重心不稳地倒向身后人的怀里。

感受到身后钟离的体温,温迪侧过头去看他,发现钟离依旧笑得温和,只是眼角处浮现的不安与恐惧暴露了他拙劣的演技。

“抱歉…没磕碰到哪里吧?”

看着这昔日威风凛凛的岩王帝君此刻万般小心的模样,温迪终究是没忍住嗤笑出声,他轻轻地拉下钟离的手,在仰头的瞬间将吻落在他的唇角。

“当然没有。你把我照顾得很好呢,老爷子。”

唇边残留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像是花苞打开的声音,更像是夕阳留在泡泡身上的光迹。

温迪抬眼与钟离对视,澄澈的眼眸里流转着渡了柔和的坚定。

“这次,是我们一起进去哦。”

洞穴的角落布满了碎石,路面崎岖不平。

寂静幽暗的环境被钟离手中捏出的岩元素光粒照亮,形成的光芒完全将二人裹在其中。钟离在前面开路,温迪跟着他,脚步的回音不断向外蔓延。

周围不知何时萦绕了无数的萤火虫,许是贪恋神明身上亲切和煦的气息,互相交织飞舞。点点荧光洒落在狭小的空气里,绽放出奇异的光彩,同时也轻飘飘地托起了温迪细弱的声音。

“摩拉克斯…我想牵牵手。”

柔软的发尾扫过泛着寒意的手背,十指交叉、手指相扣,温迪即刻便感受到了被包裹住的那炙热体温的传递。

“摩拉克斯,我的脚走路走得好痛哦。”

沉稳的脚步声就此停止,钟离蹲了下来,温迪嬉笑着攀上他的背。因为需要双手托稳这只爱撒娇的精灵,钟离只得摆摆手,把用来照明的光粒挥散。此刻除了若隐若现的萤火虫,二人已完全暴露在黑暗里。

索性钟离的眼神很好,置身墨色中也能看得清路。

“摩拉克斯……你是不是怕黑呀~”

温迪凑到爱人的耳边调笑着,呼出的气息又痒又热。

钟离怎么会怕黑。只是那护好背上之人的决心,正被周围浮荡的颤抖与不安包裹着。

“不要害怕哦,摩拉克斯。你会从生机勃勃里来,再回到生机勃勃中去。”

“不要害怕…往前走吧,即使是黑色的也没有关系…你终归会走到绿意盎然的地方去的……你会一直……”

背上人儿的温言细语,悄然褪去了钟离内心深处的不安。不过惯会做生意的老龙琢磨着温迪的话,想了想却觉得有些不满意,于是他开口补充着,视线里带着一份难以言喻的热忱,稳稳地落向泛着白光的前方,没有半分的游离——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一起。”

柳树悠闲地站在河边,树莓在慢慢地成熟,虽然桃花已经开败了,但白莲急着上场绽放,薄荷散发出清新的香气,就连农民种下的向日葵也在不经意间长出了几片叶子。

可惜温迪没来得及看到,他靠在钟离的背上睡着了。

他们两个赶在庆功宴开始前回到了席上。

本就是以庆祝和娱乐为主题的宴会,加上大家伙都是旅行者的朋友,都没什么架子。简单地寒暄几句过后便一直是副觥筹交错、喧闹非凡的状态。

温迪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了。

他看起来很开心,笑容满面地举着酒杯对着在场上的每一个人一个个的敬过酒去。他或是感谢大家对他的好朋友空和派蒙的照顾,或是溜到阿影那里塞给她几张七国最好吃甜品店的盘点名单;或是突然出现在冰神的背后向她多讨了几杯冰镇葡萄酒,眼下又窜到魈的桌旁,送了他一只从水神那里淘来的录音机。据说那里面录了温迪亲自吹的璃月传统笛音一千首,希望可以缓解夜叉失眠的毛病……

就这样问候了一圈,再次抱着一堆酒瓶回到钟离身边的小酒鬼已经醉得面红耳赤,好像随时都能倒在地上睡过去一样。

瞧着温迪软乎乎地靠在自己身边举起酒瓶想要继续往嘴里灌的模样,钟离皱着眉头夺下了他手中的瓶子。

“你多大了,怎么跟没见过酒似的?不许喝了。”

和醉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温迪瞪大双眼,努力使目光聚焦,但一开口又是一副耍赖的模样,像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呜哇——你凶我!你变了!这日子不过啦!以后家里没有你的位置啦——”

然而转头他又爬上钟离的背,借着支撑朝远方正在与旅行者闲聊的迪卢克一边打嗝还要继续喊道:

“呦呦呦——再来瓶蒲公英酒!”

迪卢克老爷和旅行者表示没眼看,在与钟离眼神对接的那一刻达成了一致的想法——还是赶紧拜托他把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带回房间睡大觉吧。

设立在璃月的宴会自然会准备的十分周到。最顶尖的客房被天权凝光小姐包下大半,用来给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休息的住处。

钟离抱着温迪走在廊上,不料醉在怀里的人今日格外的不老实,挣扎着起身攀上他的脖子,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瓶酒随后咕咚咕咚灌下肚。

“莫要胡闹,想喝明日再喝……”

钟离去夺他的酒瓶,本以为会遭到抵抗,没想到却是很轻松地便从温迪手上夺了去。

温迪瘫在钟离怀里,刚刚还在张扬的手臂无精打采地耷拉一旁,整个人软成一滩水,甚至呼吸也变得很微弱。

钟离吓了一跳,思索着风精灵是否会存在酒精中毒的可能性,用手探向温迪的额头。

于是连着步伐也染上了焦急,钟离将人抱进屋轻放到软榻上,正欲起身煮醒酒茶之际,却被温迪用手指轻软地勾住了衣角。

“唔……摩拉…克斯,你亲亲我。”

“你好久都、没有好好亲亲我了……”

未等钟离反应,温迪揪住那黄栌色的领带,用尽全身的力气迎上去,主动献上自己柔软小巧已经全无血色的唇。

唇齿相依,绝大半是钟离占了上风。温迪在贴上人家的脸时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只得摔在那一团棉花似的枕褥里承受钟离连绵不断的爱意。他试图作出回应,可绵软的身体只能允许他猫咪一样轻舔下爱人的唇角,未等钟离进行下一步动作,酒精和身体带来的不适便让他彻底放弃了与梦境的对抗,就这样熟睡过去。

醒酒茶煮到一半,钟离回到房间探望时,只瞧见了那一团凌乱的被褥,而床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被风修复好的心理防线因风的离去而再度崩塌。

回到席间寻,也不见那人的半分踪影。

宴会临近尾声,大家大多数喝得头昏脑涨,旅行者连舌头都喝直了。不能喝酒的也都各自回去休息,实在没几个人能帮得上钟离的忙。

阴雨天的傍晚,屋外反倒要比屋内更要明亮一些。来到璃月港的街头,天空用几道沉闷的滚雷咕哝着自己的不满,而黏腻的空气、细密的雨幕和潮湿的地面昭示着这场雨已经下了良久。

钟离顾不上回去拿伞,他只想马上找到他那爱撒娇的精灵,然后把人拥进怀里。

——太冷了,他会受寒的。太冷了。

他的内心深处早已被数千年的岁月磨损得脆弱不堪。他早已变得越来越害怕失去。

钟离不知道在雨中奔走了多久。全身都被淋湿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处只能堪堪遮住些许风雨的房檐下见到了呆呆蹲坐在原地的温迪。

他几乎是带着些许踉跄赶到温迪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感受到外力之后,温迪木讷地看向面前的人,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的存在。疼痛却愕然爆发的猛烈,风之神再也维持不住控制了这么长时间的形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来,连带着吐出一口泛着黑枣色的血。

钟离在这一刻什么都知道了。

因为空气在对他说,好苦,好痛啊。

——钟离恨极了这场雨,却也感恩着这场雨。

“啊,老爷子。别怪我偷偷出来……”

再不跑的话……就会被你发现的。

温迪已经没有力气说出这句话了。

“这是你的恶作剧对吗?别闹了…和我回家吧……”

钟离又哪里有什么情绪去责怪他呢。他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把人揽进怀里,但他记得身上刚被雨水淋了个遍,他好怕把身上的寒气过给温迪,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凉。

钟离只能无措又可怜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双黯淡无神的双眸住进春天烧荒之后飘扬的草灰,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涣散。

“巴巴托斯……我好像,被困在雨里了。”

钟离一字一顿的颤抖着讲出这句话时,面前的人一头栽在了他的胸膛上,就这样软在他潮湿的怀抱里。周围是什么样的景色钟离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听见震天的雷响。他瞧见温迪的披风湿哒哒贴在身上,永远无法亮起的发辫耷拉下来,水不住地往下淌。

“我想再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刺骨的雨滴在温迪的脸上,马上又因为迅速消瘦下去的脸颊肉平稳地滑落在地,“带、带我回蒙德城……我还想再看一眼……咳、咳…”

耳边传来自己虚弱的咳声,温迪明白自己说不完这句话了。他不再奢求能再睁开眼睛看看爱人的眼睛,也不再奢求能抬起手去回应他的拥抱。

“对不起……我爱你。”

温迪最终还是来得及说完了这句话。

话音落下,满街的喧嚣万籁俱寂。

钟离想……他也曾网住过风一瞬间,一瞬间后,他又飘向了我不知道的原野。

一些钻进屋堂内躲雨的柳絮抱成团又被风吹出来,融进这无声的雨幕里,随后一点一点的消散在不被月亮眷顾的夜晚。

“后来呢后来呢?”孩子们嘬了一口金色短发的姐姐为他们冲泡的热可可,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岩神那么厉害,肯定能有办法救回他的恋人吧?”

“后来啊……”扎着长长麻花辫的金发哥哥再度开了口,“后来,岩之神代替他的爱人走遍了蒙德的每一个角落……”

风可以吹散蒲公英,留下了磐石在原地。

钟离代替温迪回到了蒙德,代他看遍了蒙德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站在风起地的巨树下,钟离看到了那些转得欢快的风车菊。

风之神、巴巴托斯、温迪。

没有人忘记他。知情的人为他痛哭,不知情的人只当他出门远游。

小动物们没有忘记他。它们会像从前那般为他找来苹果,即使听不到那空灵舒适的歌声。

信徒们没有忘记他。他们感恩着、赞颂着巴巴托斯大人的清风永远庇护着蒙德,为他们带来清凉与幸运。

钟离把照片里他最为中意的一张放在了紧贴着心口的衣兜里。那照片上的爱人正活泼生动地挥舞着手指,为自己的头顶添上了对与他形象不符的兔耳。

他觉得自己的周身正泛着绿色的点点莹光。它们化作了轻飘飘的零星羽毛,随后被风托着钻进了那颗由狮牙骑士亲手栽下的参天大树里。

微光透过大树枝桠间的缝隙,温柔地洒在钟离的肩上。他终于舍得破开细密黏连的死亡与悲伤,而在阳光和善意下,生的希望将会重新绽放。

风车菊转得热闹,而你是寂静的。今天就快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出那句话——

一年冬末,钟离端坐在客厅内喝着茶。

瞧了瞧从房间里走出的人,钟离皱起了眉头,出口的语气里却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雪天的阳光穿过房门撒在屋内地板上,温迪刚刚走出来,背着光,睡眼惺忪的样子。小辫子散开乱糟糟的垂在两侧,衣服更是没好好穿,露出半个白嫩的肩头。

温迪刚刚睡醒,带着几分未回过神的懵懂看着钟离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随后便软趴趴地扑进自家老爷子的怀里,接着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好不容易刚重塑了形体,你也不懂得好好爱护。”

温迪把手探向钟离胸口处的衣兜,从那里面摸出颗苹果味的暖烘烘的糖果来。三两下剥开糖皮叼在嘴里,远远从窗外看过来好像钟离在怀里藏了只鼓起脸蛋的小笼包。

“这不是还有你在爱护我嘛。”

温迪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又靠在钟离的臂膀上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好在这次春天,我不会再流离失所了。”

半梦半醒间,温迪完整地对着爱人说完了这句话。

云翳中最终还是漏出了光。

光与迷雾交织,最终以温暖渗透了寒凉,折射出柔和且不刺眼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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