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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养的玫瑰花,没有精心呵护,也是会枯死的。

“马嘉祺!你还是人吗!”

汽车尾气淋湿了女孩声音里的尾音,丝毫没有犹豫的冲进了大雨里带起了一串的水花。

我咬着下唇勉强支起身子,陇上已经看不得的衣服一步一踉跄的从回廊往屋里走。

手腕上还有刚刚被绑的红肿痕迹,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退。

我叫江雪,今年二十三岁,一个活的很失败的人。

刚刚开车走的是马嘉祺,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

我跟马嘉祺说不上认识,也说不上不认识,大概在他心里我只是个破布娃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在我心中,他是我曾经的光。

可他却亲手打碎了这份光。

跟所有烂俗又狗血的霸道总裁文学一样,马嘉祺有个白月光,一个所有人都没见过却提不得名字的白月光。

七年,那个女人在马嘉祺心里七年。

马嘉祺十六岁认识那个女人,二十岁因故分开,之后……那个女人就停留在马嘉祺心里七年。

时光都老了,那个女人在马嘉祺心里却还是二十岁的样子。

我十八岁认识马嘉祺,那个时候他二十二,整个人都透露着阴郁的气息,换句话说,看着就很冷、很危险。

那天是在酒吧,夜晚是最危险的时候,只因为我闺蜜小邱对着我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马嘉祺就注意到了我。

“小姐,赏脸喝杯酒?”

我那一刻以为我遇到了神。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银色的项链在灯光下闪着隐晦的光,吊着的坠子被衬衫领子掩盖住了,隐约能看见是个椭圆的形状。

说到底,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接了那杯酒,换了联系方式,半个月就被花言巧语迷的找不着北。

之后的半年里,马嘉祺对我很好,好到让我一度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真实的。

事实也证明,这果然不是真实的。

变故发生在马嘉祺邀请我去他家同居的时候,那时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是婚前同居,还握着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当然愿意啊。

于是我慌里慌张的收拾好行李,什么也不顾了,跟着马嘉祺就进了他的地盘。

大概是马嘉祺的二十五岁生日吧,那天我准备了好大一个惊喜,把家里从上到下都收拾了一遍,装上了一排排的氛围灯,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了有一个人,也叫江雪。

那个女孩很美,跟我不一样,她的美太有攻击性了,美得让人想要占有。

一整间屋子的照片,从他们相识到相爱,甚至还有最近的照片。

马嘉祺从来都没有忘记江雪,从来,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的没有等马嘉祺回来,自己一个人蹲在房间里把从那间房里拿出来的日记本翻了个底朝天,我突然发现,我居然不太认识马嘉祺了。

日记本里的马嘉祺,深情、傲娇、专一且意气风发。

而我现在认识的马嘉祺,冷漠、阴郁、无情,他甚至连笑都是奢侈的。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们彻底打破了彼此之间由马嘉祺苦心营造的和谐,他眼里的厌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只是个替代品,只是一个名字的替代品,连脸都算不上。

而马嘉祺也是从那天开始变了,除了有需求的时候他基本不回公寓,对于我动了那间屋子里的东西这件事很不满意,甚至给我精心准备了一副枷锁亲自套到了我的脖子上。

也是从那天,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为什么不让我骂他啊,你不会现在还对他抱有期待吧!”

小邱一边骂着马嘉祺一边给我的手腕上了药,看着我裹在毯子里双目无神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板正我的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雪雪,我们跑吧,我带着你,我哥在国外也有产业的,你还会弹钢琴,我们可以……”

“没用的。”我打断了她的话,垂眸看着毯子上的暗纹呼了口气,把手腕抽回来有些自暴自弃的开口“马嘉祺总有办法找到我,你别忘了,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两个小时之前马嘉祺怒气冲冲的回来,质问我今天为什么要给他的助理小钟打电话取消餐厅的预约,我连辩解和疑问都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拽着出了屋子按在了长廊上。

一楼的长廊尽头是一个影背墙,上面刻着的山水图还是我亲自选的,下两级台阶是一个花圃,里面的鲜花有专人打理。

马嘉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我摁在了这里,不管随时可能有人出现,强行……

我想,如果不是小邱有进大门先喊两嗓子的习惯,我大概真的没脸见人了。

“你知道马嘉祺今天为什么这样吗?”

我抓住小邱的手,挪动了一下位置,忍着身上的疼痛靠到她肩膀上,盯着落地窗外的星空开始神游。

此刻我特别想要有个倾诉对象,谁都好,只要能听我说。

我要憋不住了,我快要炸了。

“今天是江雪的生日。每年,马嘉祺都会在最好的餐厅顶楼定好位置,摆上最漂亮的鲜花和气球,甚至还有乐队烘托气氛。”

眼泪无知无觉的从右眼滑到左眼,然后顺着脸颊落进小邱的衣料里。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在这之前,每年这个时候陪马嘉祺去那里的人是我。

一开始我傻乎乎的还会问他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怎么布置的这么用心,马嘉祺深情的盯着我笑“当然是特别的日子,对我来说很特别。”

现在看来,真的很特别,十分特别……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小邱心疼的看着我的手,手腕上的红肿有些严重了,她抹着眼泪想要抑制坏情绪的滋生。而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不是没想过逃,逃过太多次了,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抓了回来,迎接我的是属于马嘉祺的独特惩罚。

何必呢,伤着自己,便宜了看笑话的人。

眼底波动的情绪再次被压了下去,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腿感受到撕裂的疼痛不由得白了脸色,吸了口气笑着安慰小邱“等到江雪回来的那天,我就解脱了。”

我根本没有跟钟助理通过电话,也根本没有告诉他取消餐厅的订位,我甚至连钟助理的号码都不知道,又何谈干这些莫须有的事呢。

但我知道,今天这口锅扣到我头上了,那我就必须受着,也必须扛下来。

不知道是哪个在暗处的人阴了我一把,不过我也无所谓了。

身体开始有些发凉,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轻声问“小邱,我要是有一天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瞎说什么屁话呢!你得好好活着,等逃离了马嘉祺之后咱俩就去周游世界,我带你把全世界的钢琴都弹一遍。”

我爱弹钢琴,全世界都知道。

或许吧,但是现在不爱了。

“如果我死了,小邱,别让我再看见他了。”我闭上眼睛说完这句话就靠着她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这场折磨什么时候能结束,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结束,可是我确定,如果再这样折磨我两三年,我大概是真的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吧。

一个江雪,活在另一个江雪的影子下,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我这一觉可能睡了很久,身体一直在发热,头疼得要死,全身上下都在疼甚至还乏的很。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人进进出出,有人用冰凉的指尖搭在我的手指上,甚至还轻轻勾了一下。

被打扰了睡眠我有些不高兴,皱了下眉勉强侧了侧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翻身耗费了我仅有的体力,我又睡了好久。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水,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身上就连手指上的肌肉都在诉说着我好累。

勉强撑起身子顶着一身的乏累靠在床头,敲了敲疼得一涨一涨的头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管那杯水是放了多久的,仰着头全都喝了下去。

我抿了下依旧干涩的唇想要张嘴喊人,却突然发现这偌大的家里除了按时按点来的阿姨之外大概没有人能给我喊了。

可能是那天着了凉,我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小邱把我扶到了床上,睡着之后就昏天暗地的,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清了清嗓子感受到一阵阵的撕扯疼痛和喉咙里吞咽口水的艰难吐了口气,我掀开被子做足了心理准备下了床,可是还是被屋里的凉打了个猝不及防。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感受到凉意入侵我吐了口气,难得让一团浆糊的脑子清醒了一下,想要伸个懒腰可是身体乏的发沉,坠得我想倒回床上。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刚按下门把手就听到了门外有脚步声,我浑身上下的雷达都响了,靠在门上冷汗顺着后背冒了出来。

身体已经开始条件反射的开始害怕,而我心里却波澜不惊。

可能……已经习惯了吧。

马嘉祺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甚至说得上冰冷,没有一点感情我甚至能听出一点厌恶。

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身体上的颤抖,我转身开了门。

今天马嘉祺穿了身浅蓝色的西装,没打领带解了两颗扣子,项链是T家的最新款,整个人都透露着禁欲的气息。

当然,如果他没有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我的话,那他完全就是一幅画。

我紧紧的皱起了眉,这副破铜锣嗓子居然是我自己的,我不能接受。

还没等我思维发散出去下巴就被挑了起来。

“江雪。”马嘉祺的眼睛里突然有点情绪是我看不懂的了,又或许是我一直期待的那种情绪。

我竟然想笑,想痛快的大笑,胸膛里有一股畅快淋漓的感觉,想要大喊出来。

马嘉祺眯起眼睛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样子毫不犹豫的松开手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的开口“你这幅样子,真的掉了外面说的钢琴公主的称号。”

我没去管他言语间的刺,第一次眼睛放光的看着他“所以,我可以走了吗?”一想到外面自由的空气我就忍不住现在就想出门,就连一身的病痛都感觉好了不少。

“江雪,你最好祈祷她不会发现你。”马嘉祺凑近我掐着我的脖子往上提了一下,慢条斯理的笑了一下“半个月之后我会送你去国外,再也不要回来。”

国外也挺好,到时候带小邱一起走,我们俩还能开间店,或许……我也可以再做一份兼职每个周末去教孩子弹钢琴。

想到这里我就笑弯了眼睛,就连被马嘉祺掐着呼吸不畅的感觉都减弱了“好。”

马嘉祺看着我这幅样子有些讶异,或许在他心里我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再求着他不要离开我,又或许他会觉得我应该歇斯底里的质问他到底凭什么。

可是,我真的,耗不起了。

五年了,我所有的热情和爱意全部都奉献给了马嘉祺,从知道我是替身的那一刻开始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浇灭了。

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彻骨的凉意寒了我整整两年。

放开我马嘉祺连留都没留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我甚至没管他是否出了门,激动的手都抖了慌忙的到处寻找被我遗忘的手机。

这么开心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小邱!

“喂?雪雪你醒了!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还好那天……”

“小邱,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嗓子依旧沙哑的厉害可是我却兴奋的浑身发热,打断了小邱的话我几乎迫不及待的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那边的小邱突然失了声,不可思议的吸了口气“你,你说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嗓子好不容易清亮了一点,没有发现小邱语气不对干脆坐在地板上伸直了腿,头靠在床边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我说,我可以离开了,江雪回来了!”

“什么!!!”小邱抬高了音量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甚至还带了点不理解“可是……他……”

我沉浸在已经要自由的思绪里,爬起来跑到衣帽间里看着满屋的衣服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然后拖出行李箱看了看尺寸“马嘉祺说了,半个月之后会送我出国,条件是再也不许回来。我这边没有牵挂,你们家的主产业正好在国外我们可以一起出国。我都想好了,咱俩可以开家店,你说的甜品店!等稳定下来我就去找份兼职,周末可以去教小朋友弹钢琴。小邱,我的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我跪在地上看着打开的行李箱,又看了看穿衣镜里面的我,脸上的笑容热烈且灿烂,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我了。

虽然脸色苍白了点,身形也消瘦了不少,可是我看到了没遇到马嘉祺之前的我,太明媚了。

“雪雪……”小邱欲言又止,我疑惑的问“怎么啦?你有话要说吗?”

“没什么,那就说好了啊,半个月之后我们一起出国,到时候我就是你头发上的口香糖,裤腿上的泥点子~你别想甩掉我!”

可是我死都没有想到,我没有等到我想要的未来,也没有等到我跟小邱出国的日子……

这几天我的心情无比的好,连带着病都好的快了。

“哟我的小姑奶奶,最近恢复的不错啊,气色都恢复了,不错不错再养几天就好了。”

我笑着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人开药,一时之间有点恍惚“贺峻霖。”

扶了下眼镜贺峻霖终于舍得从病历本上挪开眼睛看我一眼了,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不是一般的好看,果然,我们贺医生受欢迎是有理由的。

换了个姿势靠在桌子上我笑眯眯的说“我要走了。”

贺峻霖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有点不理解,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江雪回来了?”

“当然明显。”贺峻霖好像听见了我的内心话一样,指了指我的衣服“你已经很久没有穿裙子了,更别提还是露胳膊的。”

我愣了一下看了眼我的衣服,好像……真的是这样。

没跟马嘉祺撕破脸之前还好好的,撕破脸之后我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出门都是来贺峻霖这里看病,一向怕热的我就算到了夏天也是长袖长裤。

为什么,因为马嘉祺总喜欢在我身上留下些不该有的痕迹,挺疼的。

笑容淡了点我坐直了身子,低头摆弄着裙摆声音也降了一调“是吗,我没注意。”

观察着我的脸色贺峻霖咳了一声放下笔有点无奈“中午吃什么?我十二点换班,带你去吃饭。”

“行啊,那我坐外面等你。”提到吃的我总算心情好了点,打起精神拎着包走到外面,本来想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的,可是我已经厌倦了这么枯坐着的日子了,看了眼时间距离贺峻霖换班还有一段时间我干脆走出了医院的侧门,去花园里溜达。

或许是即将自由的缘故,我现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是甜的,是玫瑰味的,是巧克力味的,是刚印刷出来还带着墨香的钢琴谱味的!

太美妙了,这种感觉……

我刚走到靠近小花坛的位置小腿就被轻轻的撞了一下,还没等我回头道歉倒是先来了。

低头看了一眼,脚边静静的躺着一个漂亮的花球,用绣球花编成,浅蓝的颜色,好看极了。

蹲下身捡起来看了一眼,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抱歉,砸到你了,有没有事?”

我抬起头刚想摇头就被视线里的人惊艳到了。

漂亮的棕色小卷毛,头发有些长了盖住了眉毛,笑眼弯弯的狐狸眼里有点点星光,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沾上的灰尘,虽然唇色有些苍白可是丝毫不掩饰他笑容里的明媚。

即便是穿着最朴素的病号服也掩盖不住我面前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他像一只……偷跑出来玩结果染了灰尘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的小狐狸。

看见我不说话他又开了口,我这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一下“啊,我没事,这个是你的吗?”手里的花球上坠了个流苏,扫过我的手腕痒痒的。

“谢谢啊,我叫丁程鑫,你呢?”他的狐狸眼里好像一直有光亮,笑容灿烂的样子像极了热烈的太阳,让人忍不住的想靠近。

我跟着丁程鑫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背着手压了下裙摆“我叫江雪。”

“江雪……真好听的名字。”丁程鑫笑眯了眼睛,把花球重新递给我“这是我做的,作为赔罪,送给你吧。”手里的花球颜色鲜艳,像极了自由的颜色。

我下意识的想抓住自由,却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不行,这是你的东西,这东西应该不太好做,况且我也没什么事,我不能要。”

风吹过我的裙摆,带来了一阵阵清香,大概是医院花园里的花开了,闻着让人开心。

丁程鑫的笑容暗淡了一点,举着花球的手也垂了下去,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你是不是……也不想跟我玩啊……”

我瞪大了眼睛挥挥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是你辛辛苦苦做的,所以……”丁程鑫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重新汇聚了星光“交个朋友,就当是信物,我……看你很好看,想交个朋友。”

可我半个月之后就要出国了……

张了张嘴有点欲言又止,但是看着丁程鑫期待的眼神我还是笑了一下“好啊,交个朋友,你住哪个病房啊,我以后经常来看你。不过……我半个月之后就去国外了,你有没有家人啊,我们以后视频啊。”

“半个月后要去国外了啊……”

丁程鑫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被贺峻霖喊了过去。

我踮着脚看见贺峻霖站在门口等我,只好跟丁程鑫耸了耸肩笑着说“我朋友换班了,那我先走啦,我……后天吧,后天中午在花园等你,给你带束花,拜拜啦好朋友。”

丁程鑫目送着我离开,嘴角的笑容诡异了一点。

“那我可得加快动作啊……”

贺峻霖给我披了件外套,顺手又摸了下我的额头确认我的体温,我心情不错的举着手里的花球朝他眨了下眼睛“新朋友~”

挑了下眉贺峻霖没再接着问,拿过我手里的花球顺手握着我的手往停车场走。

“之后打算去哪个国家?”

我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发现贺峻霖握的紧也就不再纠结,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没想好呢,我想……随便买张机票,想去哪就去哪。”

说起以后的事我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心情不错的蹦跶了一下,刚想跟贺峻霖说今天中午想吃糖醋小排他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小祖宗,我们换条路走。”贺峻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有些疑惑,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到了不远处的……马嘉祺。

老实说,我没太大的感触,可是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提醒着我,应该悲伤、应该难过。

扯了一下贺峻霖,我低声说“我们藏一下,等他们进去了再过去。”

马上就要自由了,我不想因为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而丧失掉马上到手的自由。

长舒了一口气贺峻霖拽着我躲到了柱子后面,怕我磕到还虚虚揽着我的肩。

“怎么回事?你现在……”贺峻霖皱着眉压低声音问我,而我只是靠在柱子上眼神放空,听着江雪的笑声和马嘉祺轻柔的安抚觉得有些可笑。

垂下眼眸掩饰掉眼里微不可察的失落和自嘲,我摇摇头,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噤了声往贺峻霖怀里缩了缩生怕被马嘉祺发现了。

等到他们俩进了医院的门,贺峻霖才拉着我往停车场走。

“马嘉祺说了,只要我不被江雪发现,半个月之后就送我去国外,条件是再也不要回来。”

我耸了耸肩看着天空突然之间就释怀了“左右我没有亲人,离开了也挺好。”

贺峻霖紧紧皱起了眉握紧我的手快步往停车场走,抿着唇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他让你不出现,你就不出现?江雪你是……”后半句话他憋了回去,可是我知道,贺峻霖想骂我傻。

傻又怎么样,两年我都忍了,就剩下半个月了,我不想功亏一篑,亲手折断马上到手的翅膀。

刚吃完饭我就站在餐厅门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贺峻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跟我回医院,量体温!”

这幅身子现在太弱了,我也不强撑着跟着贺峻霖上了车。

“对了,你出国还想弹钢琴吗?”

“当然!”我笑着使劲点头,想起手指在琴键上流连的感觉我就止不住的手痒,搭在扶手上忍不住的轻点了几下“等到稳定下来了,我就找份兼职,可以教小朋友弹琴,多好~”

贺峻霖没再说什么,专心开车,从停车场出来还没到一分钟,就迎面撞上了从医院出来的江雪和马嘉祺。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骤停,就连呼吸都停住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声音。

而马嘉祺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就冷了下来,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只是太过细微我察觉不到。

贺峻霖把我揽进了怀里低声提醒我放松,随后笑着迎面走了上去“马先生,好久不见。”

江雪有点疑惑,靠在马嘉祺怀里撒娇一样拽着他的衣摆晃了晃“嘉祺,这位是……”贺峻霖笑了一下,礼貌的点了下头“这位是江小姐吧,我常听马先生提起你。”

“哦,你好。”江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后面的交谈我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盯着江雪的脸出了神。

她真的好漂亮,岁月的沉淀在她身上不是负累,反而是锦上添花,美得出格。

“宝贝,走了。”贺峻霖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不对劲搂着我的肩膀礼貌的笑了一下,带着我快步离开。

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前我看到了马嘉祺掏出了手机,脸色不知不觉的白了一点,握紧了包带深呼一口气。

贺峻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刚想摇头就被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打断了。

——马嘉祺:今晚九点,小别墅等我。

我闭上了眼睛,不免有些担忧,不过好在,这种无力反抗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怎么了?马嘉祺……”贺峻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安置在了他的座位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猜到了消息内容。

我毫不避讳的点点头,还是扬起笑容安慰了他一下“放心吧没事,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忍不下去了。”

哪怕是知道,今晚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还是要回去,这件事是我失策了,明知道他们进了医院还跟贺峻霖回来吃药测体温,太过于想当然了。

“阿雪你听我说。”贺峻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蹲下身握着我的手一脸严肃的开口“我们认识小十年了,你喜欢他我没意见,你跟他在一起我没意见,哪怕是你在他手里受伤了,你只要选择忍我也没意见。现在,你要自由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了。”

贺峻霖喜欢我,这件事早在我没遇见马嘉祺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忙于学业,甚至于中间一度差点失去联系,直到我跟马嘉祺在一起了之后因为一次胃痛而进了医院,我才重新见到了他。

没什么烂俗的剧情,贺峻霖也不是什么苦情剧的男二,他懂得分寸不会做任何越矩的事,再加上认识一个医生朋友真的省了不少事,久而久之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就没断。

后来……我跟马嘉祺打破了那片平静,贺峻霖也曾经愤怒的想要去找他评理,也曾经劝过我想让我跟他一起走。

贺峻霖始终在不远处陪着我,时间久了,我们俩都忘记了,曾经,他也喜欢过我。

“贺峻霖。”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看到了贺峻霖那双眼睛就会把心底的决定转个弯直奔他想要的目的地而去。

“在我还没有彻底摆脱马嘉祺之前,不行。”

哪怕是马嘉祺没有把这段感情当回事,哪怕是他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哪怕是在他眼里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平等,我还是要遵守恋爱里面的那道底线。

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份感情,哪怕它不够热烈,也绝对不能够以腐烂结尾。

贺峻霖点点头,刚想像以前一样应和我却突然发现我说了什么,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阿雪……你!”

我眼眶有些红,双手握紧了声音有些发抖“贺峻霖,我不能保证我会爱上你,但是我会试着接受你,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要在我出国之后,我不能顶着马嘉祺女朋友的头衔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跟马嘉祺这段恋爱谈了五年,说句刻骨铭心都不为过,那种痛简直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每每回想都疼得要死。

贺峻霖很好,就是太好了,现在的我不敢触碰。

他就像一碗薄荷水,冬天喝了清冽,夏天喝了解暑,太让人如沐春风了。

所以,我不介意在我那个自由的未来里加上贺峻霖,如果……我们真的走到了最后的话……我不介意为他穿一次嫁衣。

小别墅的晚上很冷,非常冷,冷的离谱。

自从马嘉祺说半个月之后送我出国之后我就再也没回过这,早就拎包住进了小邱之前租的小公寓里,虽然这里也只是三天没有回来,可是却感觉像是几年没有人住一样。

墙上的表卡在马嘉祺进门的最后一秒到了九点,我微微低着头看着视线里那双黑色皮鞋默不作声,身体却还是给出了紧张的信号。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马嘉祺坐在单人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拿着水果刀削苹果,语气毫无起伏仿佛在跟一个普通朋友聊今天天气如何。

可我却盯着他手里拿把刀胆战心惊,生怕下一秒就落到了我的脖子上。

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我勉强镇定的开口“抱歉,我不知道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意外。”马嘉祺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底有不明情绪划过。

空气诡异的静默了一会,就当我以为马嘉祺可能会起身离开的时候,下巴就被挑了起来。

从马嘉祺的指尖传到我的皮肤上的冰凉温度让我皱起了眉头,这个温度……怎么跟我病中感觉到的温度一样呢?

还没来得及思考马嘉祺的话就把我拉了回来,一瞬间心沉到了谷底,我急迫的握住他的手腕泪水一瞬间盈满了眼眶“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不能……”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这样我才能放心。”

马嘉祺把话说完我才松了口气,虚脱的松开他的手腕,眼泪猝不及防的顺着我松的那口气流了出来。

刚想往后靠一点,下巴上的力度突然重了点“江雪,你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

我恍惚了一下,难得的抬头看着马嘉祺的脸,突然发现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

而马嘉祺,也已经很久没有叫我江雪了。

印象中马嘉祺叫我名字的次数少之又少,通常都会以宝贝、亲爱的代替掉,而叫我名字的时候都是从背后抱我,不会看到脸的情况下。

而自从我们闹掰之后,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正视过马嘉祺了。

他似乎瘦了点,眼神比以前更难看懂了,周身的气场更强硬了,甚至还带了点暴躁。

就在我愣神的这点时间里,马嘉祺突然低头靠近我,单腿跪在沙发上把我圈在了原地。

他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一点凉,身上带着从我认识他开始就在喷的香水——狂恋苦艾。

淡淡的苦味顺着他的吻传到了我的鼻尖,一下子惊醒了我。

挣扎的动作刚有就被马嘉祺按了下去,没给我多嘴的机会就抱着我进了卧室。

我看着马嘉祺脱衣服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往床角缩了缩,如果可以,我是真的很不想跟他这样,哪怕是一点点。

“如果你想反抗的话,可以。”

马嘉祺把领带缠在手里,半敞着的衬衫下是锻炼的很好的肌肉,俯身靠近我,嘴角是运筹帷幄的笑容“下了这张床,我答应你的话就作废。江雪……这半个月你最好听话,如果惹我不高兴了,那么……时间重置。”

嘴角的吻变了性质,马嘉祺撬开我的牙关时我甚至尝到了一点点的血腥味,他太懂得该如何拿捏我了。

眼泪已经表达不了我此刻的心情了,为了避免以往的事例再发生,我努力放松身体去接纳他,不让自己受伤。

有的时候我不禁怀疑,到底是我以前认识的马嘉祺是真实的,还是现在认识的他是真实的。

或许以往的每一点都是真实的,只不过那份真实不是对我,而是对江雪这个名字。

房间里灯光大亮,我被马嘉祺按着脖子,还没有好利索的嗓子已经哑了,除了无力的鼻音之外就只剩下紧抓着床单的那只手在提醒着我,这一场荒唐事并没有结束。

床边的手机是马嘉祺的,已经响了好多声了,只要我一侧头就能看见那个备注——雪雪。

多亲密啊,又是我不曾拥有的。

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头埋进枕头里,感受到马嘉祺握着我手臂的力量骤然收紧,我知道终于到头了。

大病一场的后遗症太明显了,我此刻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嘴角还带着马嘉祺咬出的伤口,而始作俑者已经跑去阳台安慰自己那位……白月光了。

顺嘴就说出的亲昵称呼,放下身段的轻声细哄,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浑身上下都带着火燎燎的疼意,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拥着被子靠在床头开始放空,突然觉得这时候来支事 后烟也不错。

正当我思绪飘出去几十米远的时候马嘉祺挂了电话走进来了,把手机随意放在床头就准备去洗澡,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样子示意我下床。

哪怕是再不想动,我还是披着浴袍慢慢下了床。

光着脚走到他面前,我看着他问“马嘉祺,我就不自不量力了,问你一个别人不会问的问题吧。在你心里,刚回归的白月光江雪,到底是什么位置。”

就当看不见马嘉祺眼里的威胁,我难得轻松的靠在墙上,破罐子破摔的问“如果她足够重要,那你背着你的白月光,在这几年里有了一个女人,甚至在她回来之后还在联系,甚至在给她打这通电话之前你还在跟我上 床。到底,她重要吗?”

我不想承认是刚刚那场荒诞的暧昧中马嘉祺安抚的吻和十指紧扣的动作再次灼痛了我的心,我不想有自虐倾向的再次投入牢笼,所以哪怕是一点点,我都要亲手打碎。

“江雪,你好像有点不知好歹了。”马嘉祺笑了,靠近我伸出手,勾着我的浴袍的领子往旁边拉了一下,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不得不承认,你这幅身体确实让我很满意,小雪跟你不一样,她干净得很。”

“别跟我扯这些废话!”我忍住了想要打他的冲动,手指微微蜷缩,瞪着微红的双眼略带嘲讽的开口“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干净的,而且!”我走近马嘉祺,几乎抵着他的鼻尖说“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

我第一次违背了马嘉祺的话,越过他走出门去了外间的浴室,说到底,他那句话真的伤到我了。

青春才几年,我几乎全部奉献给了马嘉祺,换来的是什么?

这三个字砸碎了我心底所有的幻想,一切的可能,甚至那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发芽的,想要留下的,不清醒。

马嘉祺再次让我意识到了,我认识的那个他只会是冷血无情的,只有在面对江雪的时候他才是有血有肉的。

丁程鑫仰着头看我,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也乖巧的放在了腿上。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事情。”丁程鑫点点头,看着前方花坛里的花笑着说“我给你做个花环吧。”

于是我推他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丁程鑫的笑脸呼了口气,他真的很像天使啊,不谙世事又单纯可爱。

距离那天之后又过去三天,马嘉祺也没再回去小别墅,而我又搬了回去,小邱知道后气的骂了他三千字的小作文,而贺峻霖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可是为了我的自由,我必须要忍。

马嘉祺势力太大,他真的能做到让我这辈子都走不了。

虽然生活照旧,可是我却时常会接到他的电话,不管时间地点,我必须到场。

又或者,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我到,马嘉祺就在电话那边什么也不说,安安静静的也不允许我挂电话,十分钟之后他先挂了。

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我没力气去想,只想过好这半个月然后顺利走出去。

“小雪。”丁程鑫兴奋的把花环举到我面前“给你。”

我看着眼前的花笑了,丁程鑫似乎很喜欢把花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然后送给我。

今天天气有点阴,但是不是很冷,丁程鑫的腿受不了寒我就先推着他回了病房。

“小雪,你什么时候出国?”丁程鑫拽着我的包带,脸上有明显失落。我不想骗他,坐在他的床边笑了一下“大概半个月后吧,说不定也会提前。”

丁程鑫撇了撇嘴放开我的包带有点委屈“那……我是不是见不到你了?”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如果出去了,我肯定不会回来了……

这几天的接触下我发现丁程鑫是个极度缺爱、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可实际上还像个小孩一样,或许是家庭不太和睦我很少在他嘴里听到家人这两个字。

他跟我好像,从福利院长大一直努力学习努力出人头地回报院长妈妈,把马嘉祺当成光和救赎,眼睛里都有了光的样子。

也是太像了,我不忍心打破他的那些美好。

还好,我的手机铃声拯救了我。

抱歉的笑了一下我走到窗边接了电话,那边没人说话,倒是一阵嘈杂声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关门声安静了下来。

“江小姐,我是小蒋。”

我愣了一下,看了眼备注,这是……马嘉祺的手机号啊。

“蒋助理,你好。”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他。

印象中以前的蒋助理是没有叫过我江小姐的,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句小姐一带而过,再不就是礼貌的你好,态度也远没有现在这么温和。

或许他也知道了我即将离开的事吧。

“是这样的,我们总裁在万合喝的有点多了,今天这场局是个意外,总裁也没有办法推掉。可是晚上那场饭局很重要,所以,想请您来一趟……”

我一脸的问号,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找江雪吗?

那边的蒋助理又喊了我一声,被迫无奈我只能答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跟丁程鑫告了别,又去跟贺峻霖打了声招呼我直奔医院大门,祈祷出门能打到车。

“抱歉抱歉,您没事吧。”

急匆匆的刚走到医院大厅就撞了人,慌忙道歉抬起头就看到了熟悉的人,是江雪。

“你是……贺医生的女朋友?”江雪显然也没想到,有点惊喜的看着我,上前一步问我“好巧,那天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江雪,你叫什么?”

我嘴里泛起一阵苦涩,径自把到嘴边的自我介绍咽了下去。我该怎么说?说我也叫江雪?说好巧?

“抱歉江小姐,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您是要去看病的吧,快去吧。”

最后我还是没告诉江雪我的名字,呼了口气直到坐上车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我出了一身的汗。

原来,我所以为的淡定,也只是我以为。

“江小姐您总算来了,总裁在4057,拜托您了。”

蒋助理这客气的态度一时之间还让我有些不适应,点了点头敲门进了4057。

刚进门我的视线就在搜寻马嘉祺的身影,忽略这一屋子的烟酒味找到了在正中间坐着的马嘉祺。

他看起来喝醉了,整个人周身都泛着冷,低头拿着酒杯,翘着二郎腿,西装外套被脱掉了,里面的白衬衫领口是金色的刺绣,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了一小片胸膛,因为喝了酒有些泛着红。

“抱歉了大家,马总后续还有工作,要先走了,打扰大家了。”

我顶着全屋人的目光走到马嘉祺面前,拿着他的外套晃了晃他“马总,走了。”可偏偏,马嘉祺好像真的不太清醒了,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把头靠在沙发背上,指尖捻了捻掐了一下我的手“得了,老婆发话了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了各位。”

我愣住了,看着马嘉祺稳当的把外套拿到自己手上,空出右手来牵我,点了点头就要带着我往外走。

“哎!等等等等,嫂子这样可不行啊。这样,罚酒三杯,就让你带马总走。”

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拉着我不放,看上去年纪不大,满眼都是八卦之火燃烧的样子……跟小邱吃瓜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看着桌上的酒有些犹豫,这三大杯下肚,我还有得救了吗?

“老婆,要赎我出去吗?”马嘉祺贴着我的耳朵暧昧的呼了口气,酒气顺着他说的话飘进了我的鼻子里。看来是醉了,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各位,马总真的还有事情,晚上有一场重要的饭局,这三杯我先喝了,马总我就带走了。”我看了看桌上的三大杯酒,狠了狠心端起来直接喝掉。

第二杯喝到一半的我已经感觉到了酒气上涌,不过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咬牙喝掉第三杯放下杯子我礼貌的点了下头,搀着马嘉祺走出了包厢。

蒋助理等在门口,跟我道谢了好几声伸手扶住马嘉祺往外走。

我刚想叫辆车就被马嘉祺伸手拽到了怀里,甚至还听到了他的那句话。

现在心里就是一万头……小羊驼蹦跶过,甚至还夹杂着哈士奇拆家的声音……

蒋助理也被吓到了,愣了好久才应了声。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喝掉的那三杯酒已经开始上头了,我皱着眉靠在车窗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松了口气。

马嘉祺的声音总是适时的把我从自我放空中拉了回来,下意识的转头却对上了他的视线。

说实话,我已经有快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跟马嘉祺好好的对视过了,一是他的眼神太冷冻得我浑身发寒,二是他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实在是太明显了,让我不得不避。

刹车踩得真及时,打断了我即将因为酒精而生出来的那些痴心妄想。

推开车门我毫不犹豫的下了车,快步走进院子里,看到了一个黑影。

马嘉祺冷着脸靠在座椅里,眯着眼睛问“我提醒你一句,也是最后一句,你是我的下属,不管是对那个女人不该有的感情还是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好!”

看了眼还没亮起的二楼灯光马嘉祺皱起了眉,捏了捏无名指的指节,最后只是让小蒋开车。

我看着站在家门口的人一瞬间有点愣神,紧接着是巨大的喜悦“小鑫!你的腿好了啊!”

丁程鑫使劲点了点头,当着我的面蹦跶了几下还绕着我换了个圈“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刚想祝贺他又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丁程鑫的腿还是不好的样子,怎么……

“我故意瞒着你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丁程鑫笑起来的样子太像一只小狐狸了,调皮又狡猾,太可爱了。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小子,原来你骗我啊!害得我还在担心我走之前你的腿能不能好!”丁程鑫倒是挺骄傲,拉着我的手让我去开门,兴冲冲的说“我问贺医生要了你的地址,他说晚上下班过来找我们,今天我生日,想我们三个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我开了门让他进来,郑重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啊,小鑫。”

我跟丁程鑫玩游戏太过于投入,以至于贺峻霖敲了三次门都没有听见,最后还是自己按密码进来的。

小别墅总算有了点人气,热闹又有烟火气的日子,我真的太久没过了。

“今天小鑫生日,听小鑫的。”

虽然我很馋糖醋排骨,但还是选择了拒绝。

不过丁程鑫倒是笑眯眯的说“没关系,正好我也爱吃!”

我看了眼时间,把丁程鑫赶出厨房去打游戏,挽起袖子给贺峻霖打下手。

“听小鑫说,他看见有一辆很帅的车送你回来的……是马嘉祺?”贺峻霖往我这边歪了下头带着点质问“还有啊,你这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眼底都带着点血丝。”

放下手里洗好的菜我呼了口气,耸耸肩有点无所谓“嗯,是他送我回来的。蒋助理打电话说马嘉祺在饭局上脱不开身,让我找个借口带他出去,后来我喝了三杯才带他出来。”

贺峻霖皱起眉停下切东西的动作转过身看我“他什么情况?”我撇了下嘴没说话,看着厨房窗户外面的月亮打了个哈欠。

“不管什么情况都与我无关,他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嫌弃我这个小人物不干净,那我就离他远远的。”

大概是贺峻霖开始切洋葱了吧,眼眶里开始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努力的眨眨眼想把多余的泪水憋回去。

“要是想哭就靠会我的肩膀,小鑫在外面别让他看见。”

贺峻霖总是这样,在我需要依靠的时候就默默站在那,我真的扛不住了就靠靠他,如果我自己挺得住那就在旁边加油鼓励。

我本来想扛扛的,可是发现我真的是扛不住了。

原来,马嘉祺那句不干净对我来说真的很致命,原来我一直期待的马太太这个称呼其实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期待……

“贺峻霖,我好痛啊……”

我靠在贺峻霖肩上连话都说不完整,心脏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肆意揉捏,疼得我连手指尖都在疼。

“阿雪,都会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峻霖放下了刀回身抱了我,不想让丁程鑫听到我的哭声我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贺峻霖怀里,一直哭到锅里的牛肉煮好了才慢慢停了下来。

今晚大概天气真的不太好,外面飘小雨了。

“我今天生日!就不能给个面子吗!”丁程鑫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对着窗外吼,我端着最后一样菜上桌笑得差点把盘子打了。

发泄完了丁程鑫就屁颠颠的跑回来,端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桌子的菜满眼都是吃的。

“首先!”我清了清嗓子示意贺峻霖把蜡烛点上,看着蛋糕上的花纹眼睛有些发酸“祝贺我们丁程鑫小朋友正式到达二十岁~鼓掌!”

贺峻霖跟丁程鑫倒是配合的很,使劲的鼓起了掌。

“其次,祝贺我们小丁的腿痊愈!以后不要再发生意外啦!最后!”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贺峻霖,又看了眼丁程鑫,最后笑了一下“如果丁程鑫小朋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跟贺峻霖先生真诚邀请您一起,出国!”

丁程鑫眼睛都亮了,看着我再三确认得到了我的肯定之后欢呼一声,迅速许好愿吹了蜡烛,一脸期待的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大概下周末就差不多了吧。

我垂眸,手指无意识的搅弄着桌布的边缘,又想起了贺峻霖之前在厨房跟我说的话。

“对了,马嘉祺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贺峻霖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想起了今天马嘉祺的那句夫人,以及在包厢的表现,默默应了一声。

他放下刀转身有些严肃的看着我“他还真他妈的狠啊。”看出我的疑惑,他擦了擦手把手机调到最新的界面然后递给我。

“最近他北边的生意有点动静,不太平。估计被仇家盯上了,最近在琢磨绑江雪呢,估计……”

“想到了。”我嘲讽的笑了一下,把手机放到一边,收拾台面的时候连语气都是轻松的“马嘉祺太反常了,反常到我觉得他都不正常,所以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这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丁程鑫太兴奋了,没感受到我的低气压,挨个杯子倒了一点酒,还拿了我在医院的时候给他买的跳跳糖笑嘻嘻的说“这样好喝。”

我看着糖在触碰到酒的一瞬间开始起反应,蹦跳着,展现着丁程鑫的欢愉。

“为了我们未来的国外生活!干杯!”

我看着丁程鑫的笑脸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来,大喊了一声“为了自由!干杯!”

为了即将到来的,属于我的,自由!

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远处雷声的轰鸣越来越近,大概是场暴雨。

不知道是我今晚太过兴奋的缘故还是这个酒本来就上头,我居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而原本坐在我身边的贺峻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却在下一秒倒在了桌上。

“贺峻霖!”我撑着为数不多的清醒想去扶他,却发现身上根本使不上力气,甚至眼前发黑。

“不好意思小雪,你被绑架了。”

我最后的理智让我听见了丁程鑫说的这句话,然后带着无尽的震惊和疑惑彻底失去了意识。

我也不知道我晕了多久,只知道再醒过来的时候被关在了一间很干净的房间里,脖颈上有一条精致的玫瑰金色的锁链,绑在床头距离门口差不多一米多,是我够不到的距离。

踩在地上有小幅度的晃动,我朝窗外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大概是在一艘船上。

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裙子,是鲜艳的橙红色,丁程鑫喜欢的颜色。

我没有惊慌甚至没有哭喊,只是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被那片海刺痛了眼睛。

大概是没喝水的缘故声音有些嘶哑,可我毫不在意,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语气轻轻的,就连质问的语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听得见,丁程鑫。为什么?是我从见到你开始你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是吗?是在我安心把你规划进未来,把你真心当朋友的时候,你在算计什么时候能行动是吗?”

抬手撩起那条精致的锁链,又摸了摸脖子,哪怕是被皮质的脖套保护着我也感受到了微微的痛感,大概再过不久就会破皮吧。

“我以为我逃出了一座牢笼……不对,准确点来说,是即将逃出。却没想到,是进了另一座牢笼。”

抬手遮住阳光,我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想不出丁程鑫绑架我的原因,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雪小姐,吃饭吧,您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门口的佣人又在尽心尽力的劝我吃饭了,我缩在床上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哑着嗓子回答“那就让丁程鑫来见我一面。”

门外没了声音,大概是劝不动走了。

我在这里看不到时间,只能数着佣人送饭的次数以及窗外天色的明暗来判断,我大概,已经被关了三天了。

垂在床边的手有些无力,我数着被子上的花纹数量刚想睡过去,门口就有了响动。

“不吃不喝三天,江雪,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之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之前的丁程鑫天真烂漫,就连声音里都带着欢快,而现在的丁程鑫我光听声音都知道,他沉着脸满身杀气,一定很不高兴。

我没搭话,用了点力气翻了个身想要闭上眼睛睡觉。

可偏偏丁程鑫不肯放过我了,门口有输入密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丁程鑫就走了进来。

丁程鑫愣在了门口,看着我眼睛里有没掩饰住的震惊。

我撑起身子勉强靠在床头,看着丁程鑫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大概是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吧,丁程鑫没有缓过神来,我也不在意,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微微眯了眯眼睛“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丁程鑫真的变了个样,原本笑得那么甜的一个人此刻只会浅浅的微笑,身上带着藏不住的暗与冷,满身都是杀气。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站不住了索性坐在地板上划拉着链子玩,脸上没了笑意“我要是想死,你可拦不住我。”

我有没有说谎丁程鑫大概也是知道的,他点点头,出了门把门口的饭菜端进来“不吃菜,最起码把粥喝了,我就告诉你。”

接下来,丁程鑫给我讲了一个,在我看来,有些无理取闹的故事。

“我在江南长大,这张脸随了我妈,从小就招惹了不少烂桃花。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就怀了我,那老头也是傻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吭的当了接盘侠,我不知道我爹是谁,但是我妈总是看着我发呆,说我跟他真像。长大之后,我见到了马嘉祺,突然发现,他跟我妈……很像。”

我听到这,大概明白了……这也,太狗血了吧。

“我十八岁的时候她走了,自杀。躺在浴缸里,都分不清是血还是水了,她说她见到那个人了,就没有遗憾了。那还真是恭喜她了。后来……我慢慢查清楚了当年的事,多么烂俗的剧情,我妈跟那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以身相许甚至连海誓山盟都说了那么多遍,不然也不会珠胎暗结。”

我放下碗,帮他把后面的故事补完了“后来,你那个爹遇到了现任夫人,家室、教养、身段,都在你妈之上,又加上你妈大概……因为怀孕脾气不小,说了分手,他就娶了那个人?”

丁程鑫低头笑了一下“你还挺……聪明。”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意思说话。

这破故事,一年能在豪门之间传出来八百多个,比这狗血的多了去了,更何况,他这个故事,还没有多狗血。

“所以,你绑我来,是因为这个吗?不是吧。”

“当然不是。”丁程鑫眼神突然阴狠了下来,咬着牙说“如果是因为当年的事,我无所谓,毕竟她的脾气是大了点,气话也是口不择言。我绑你,是因为马嘉祺。”

那真是更奇怪了,我居然还能在马嘉祺的分支里,真的谢谢丁程鑫了。

“你可能不知道,江雪在你楼下绑着呢。”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缓缓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意思?

“江雪,我很想看看,如果让马嘉祺二选一的话,他会怎么选。”丁程鑫俯身靠近我,看到我脖颈上的锁链时顿了一下,撇开视线。

“那你,可能赌错了。”我嗤笑一声,摆弄着碗里的勺子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你或许不知道,我跟马嘉祺谈了五年,是因为我叫江雪,仅仅是因为这样,而已。”

我对上丁程鑫的视线,语气冷了点“我想,你跟马嘉祺之间的仇怨也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丁程鑫我想你输定了,因为从一开始,马嘉祺的选择,就是江雪。”

贺峻霖急匆匆的跑进了马嘉祺的办公室,看着他手里的资料期待着他说出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在公海上飘着呢。”马嘉祺难得的没了往常的整洁,烦躁的拽了拽领带看着小别墅监控里那天晚上的那段,啧了一声。

“我不管别的,我只要她平安!”

“你以为我不着急吗!”马嘉祺拍了下桌子,突然发了脾气,缓了口气继续说“江雪也在他手上。”

贺峻霖靠在沙发上后悔的抓了抓头发“我到底为什么要让丁程鑫接近她!”马嘉祺冷冰冰的补刀“你确实该反省一下。”

丁程鑫跟马嘉祺的过节挺简单的。

也不过是去年的事,丁程鑫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他身边有个从十六岁就带在身边的妹妹,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几乎是人生赢家了。

有妹妹,有恋人,更不要说他本身就强大的事业。

后来,他遇到了马嘉祺。

准确来说,是两人生意上有摩擦。

马嘉祺手上也不全是干净生意,而丁程鑫更是。

去年有段时间马嘉祺很忙,整月整月的见不着人影,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到最后,还是马嘉祺更胜一筹吧。

丁程鑫拿下了他的两个得力干将,而马嘉祺……拿下了他的妹妹和恋人。

本来这场战役打到这就算是结束了,可马嘉祺偏偏让他二选一,只能带走一个。原因……是因为当时丁程鑫下手太狠,马嘉祺的两位得力干将其中一位被他弄得大概是活不了了。

而马嘉祺,把妹妹和那姑娘绑了起来,逼着丁程鑫只能选一个。

就算是到了这一步,其实马嘉祺也没想要她们的命,只是打算给他点教训,毕竟一个强劲的朋友总好过一个强劲的对手。

可偏偏,那姑娘性格也挺刚,挣脱了绳子不想让丁程鑫为难,握着刀,自己自杀了。

而他妹妹,因为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精神失常,不过两个月,就在精神病院里咬舌自尽了。

他现在,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我想起被丁程鑫绑来的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下着雨,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抛开那个姑娘,他妹妹大概是丁程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了吧。

“现在,你理解了吗?”

丁程鑫红着眼眶站在床尾问我,而我转过头来看他,张了张嘴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先流了下来“小鑫,可我对他不重要。”

我也希望我对他很重要啊,我也希望马嘉祺的眼里全是我,可惜……

“如果把我跟江雪摆在一起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江雪的。”

丁程鑫冷笑一声,把我脖子上的锁链解了,扯着我出了门。

“放心,我会让他选不出来的。”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江雪被关在了哪里。

这艘船的一楼根本不是什么客房,而是一个炼狱!

我眼睁睁的看着江雪被按在水缸里直到挣扎的力气都弱了才被捞了出来,原本美得出奇的那张脸上已经有了伤痕,我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江雪。

“怎么?害怕了?”丁程鑫把我扔进一间全封闭的屋子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慢悠悠的拿了支注射器,里面的透明液体看得我心发颤。

“其实也没什么。”丁程鑫按住了我乱动的胳膊,把针头扎了进去“这张小脸上添几道伤口,再蒙上眼睛,他不就分不清了吗。”

药剂进入体内的那一刻有点凉,连带着凉了我的心。

慌乱的看着已经空了的注射剂,感受到身体逐渐失去力气“丁程鑫你给我注射了什么药!”

“没什么,怕你不配合而已。”随手扔了注射器,丁程鑫笑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门,丁程鑫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壮汉吩咐“好好招待一下雪小姐。”停顿了一下似乎内心挣扎了一番才再度开口“别动她的手。”

“公海那么大,你能确定吗?”

贺峻霖站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有些担忧,马嘉祺倒是气定神闲,举着平板给他看“江雪耳朵上的耳钉里有定位器,前几天一直信号中断,今天突然有了信号,位置没变,我敢确定。”

嗤笑一声,贺峻霖把平板还给他“你对江雪,还真是上心啊。”

马嘉祺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心微蹙,到底没解释。

我看着眼前的拶子有些惊恐,我的手还要弹钢琴呢,不可以!

“这可由不得你!”我左边的壮汉刚想给我的手指上刑,就被旁边的人拦住了“老三,你忘了!头儿……”

大概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被叫做老三的人摆了摆手“都到这儿了,什么刑不得受着,头儿不过是随口一说。”

我无力挣扎只能扯着嗓子喊“不行!丁程鑫!”

“丁程鑫!!!啊!!!!!”

“快接近了,丁程鑫应该会有所警觉。”

马嘉祺把手里的枪仔细的擦了擦别在了腰间,刚要起身就被贺峻霖叫住了“等一下。”

“如果,丁程鑫要你选呢?”贺峻霖皱眉看着马嘉祺,心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题,你心里不是已经帮我做了吗?”马嘉祺站起身,声音没什么起伏“贺峻霖,江雪和江雪,还是有差距的。”

“我再问最后一遍,谁,擅自动了她的手。”

丁程鑫看着已经疼晕了的人难得的皱了下眉,挥手让人带下去看看,握着枪比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声不吭。

他也不再说什么,上膛打了一枪,命中其中一人的大腿“不说?我怎么记得,我下过命令了。怎么?敢忤逆我了?”

那点笑意也从嘴角散去,又开了一枪命中另一人的肩膀,隐忍的怒吼传遍了整个大厅“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我之前说没说过不要动她的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上楼检查伤口的医生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满头冷汗的弯腰说明情况“爷,雪小姐的情况不太好,身上的伤……有点重,手……手,可能……当时下手狠了点,可能会骨裂,也可能,更严重……”

丁程鑫的瞳孔缩了缩,下意识的捏紧手枪,咬着牙笑了一下“好的很!”

“爷!马嘉祺追来了。”

刚想要开枪解决掉两人,外面就来人禀报。

我是被疼醒的,十指连心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的手疼得心脏都跟着缩了一下。

吸了口凉气,我看着已经红肿的手指,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什么都没了,自由没了,以后没了,就连这双手,都没了!

我隐约听到了外面有枪声,大概是马嘉祺来找了吧,闭上眼睛吐了口浊气,艰难的从床上下来,撕扯着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疼。

连鞋也不想穿了,我挪到门口顺着没关严的门缝往外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大概……都跟着丁程鑫出去了吧。

地上有点凉,我身上的裙子又换了一身,大概是我昏迷的时候佣人帮我换的吧。

挪到楼下,进了之前关江雪的房间,摸了把匕首,忍着剧痛捏在手心里,眨去生理性泪水悄悄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丁程鑫拽着江雪的头发踢了她一脚,强迫她跪在地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我以为……还得晚几天呢。”

搜寻了一圈没看到想看见的身影,贺峻霖皱着眉头喊“阿雪呢?”丁程鑫歪了下头,笑着说“死了。”

“丁程鑫你别他妈犯浑!阿雪她好歹是真心对你!”不管丁程鑫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贺峻霖都急了。

而马嘉祺一直盯着地上的江雪,眯着眼睛问“你,伤她哪了?”

“看不出来吗?哪都伤了啊。”

他们每个人火药味都很重,浓厚到我站在这么远都能闻到,可偏偏只有贺峻霖一个人在注意着我。

丁程鑫听了我的话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弃子,废了我的手把我扔在了这带着还有利用价值的江雪去见马嘉祺,而马嘉祺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白月光甚至心疼她这一身的伤。

只有贺峻霖,只有他,在关心我的死活。

好像我生来就不被注意一样,很早之前我的同学说我长得很精致,扔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时候追我的人也不少,可偏偏,我看上了马嘉祺。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虽然是年纪第一,长得又好看,可是因为不太会社交真正讨人喜欢的是一个成绩中等长相甜美的女孩。

那时候我还很喜欢过生日,很不巧我跟她一天生日,那天的早读放了生日快乐歌,全班都在祝她生日快乐,唯独忘了我。

后来跟马嘉祺在一起,我已经不喜欢过生日了,漂亮的裙子和首饰也不奢求,只想跟他一起吃个晚饭一起看夕阳。

那时候马嘉祺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在乎我,比起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我这一款的实在是清汤寡水了一点。

纪念日的礼物都是统一的包装,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我说过我不喜欢什么,喜欢什么,马嘉祺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要求太多了。

一旦拥有,就是贪心的开始。

我靠在墙上思考了很久,突然发现,自由这件事原来从我出生开始,就离我很远了。

从我在福利院长大开始,自由,已经被我封锁在了心底的牢笼里,被重重枷锁捆绑着早就已经不见天日了。

原来……我从来都没自由过。

这一刻我突然想通了,不再在乎疼痛握紧了匕首走了出去,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到我出声的那一刻丁程鑫是诧异的,马嘉祺还盯着江雪,而贺峻霖想要跑过来却被丁程鑫身后的人拿着枪逼退。

“丁程鑫,放了江雪。”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句话,丁程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不明白我想做什么。

这时候所有人才注意到我手里拿了把刀。

手指依旧很疼,疼得我拿不稳刀,疼得我全身都在冒冷汗,疼得我眼泪一直往下掉。

冰凉的刀贴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也怕死,可是怎么办呢,比起我,在场的人在乎的更多的,是江雪。

掌心被刀刃划了一下,此刻鲜血顺着手腕流到小臂上,触目惊心的。

我站在甲板边缘,身后是栏杆,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

橙红色的裙子不衬我,太明艳了,我不配。

我看了一圈,丁程鑫已经顾不上江雪了,要不是手下的人控制住她,恐怕早就被马嘉祺救走了。贺峻霖站在原地不敢动,看着我一个劲的摇头,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我笑了一下看着他摇摇头。

当我去看马嘉祺的时候我居然还抱有一丝期待,我突然挺好奇的,他看江雪的什么眼神是什么样的?

在我们俩都伤痕累累的情况下。

可我发现我看不懂了,马嘉祺看着她又看了眼我,担忧、心疼、害怕……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情绪没来得及收起来,可是我确定,那份心疼,不是给我的。

我突然想过一次生日,一次盛大而又华丽的生日。

所有人都是为我而来,催着我许愿,给我最真挚的祝福。

我又想,我应该过一次成人礼的,毕竟我那么热烈而璀璨的十八岁只有一次。

但是想想,好像不应该过吧,毕竟那一年我认识了马嘉祺。

我叫江雪,今年二十三岁,荒唐的过了五年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一辈子跟自由不搭边。

其实刀划破血管的感觉挺奇妙的,但是伴随而来的疼痛也很强烈,不过我好像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再痛也比不过我看到我的手的那一刻,再痛也比不过我知道我不能弹琴了的那一刻。

血怎么也止不住了,我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没再看他们一眼,向后倒了下去。

翻过了栏杆,身体腾空逐渐下坠,我终于接触到了冰凉的海水。

伤口接触到海水的那一刻实打实的疼,紧接着窒息感上涌,肺部被压榨的空气残存不多,我的血染红了我视线里的海水,在闭眼的最后一刻,我隐约看到似乎有人拨开海水朝我而来。

漂亮的小洋房里摆放着可爱的小熊玩偶,整体颜色是暖暖的鹅黄色,落地窗上面挂着用贝壳做的风铃,透过窗外看去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原本睡在门口的萨摩耶听到声响站起来嚎了两声,有脚步声从小楼梯上传来,紧接着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喝止。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下来,把小盒子放在能晒到太阳的小桌子上轻轻抚摸着,温柔的笑了一下开口“阿雪,今天太阳很好。”

门口有敲门声,萨摩耶先一步去扒拉门了,门口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随后就输入密码进来了。

“贺峻霖,我给小雪带了花!”

贺峻霖转身看着抱着花走来的男人叹了口气“阿雪不喜欢白玫瑰……丁程鑫,下次来带多头玫瑰吧,阿雪喜欢那个。”

原本还有些失落的丁程鑫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连忙点头把花放在门口,把手蹭了蹭裤子舔了下唇“我……”

贺峻霖给萨摩耶倒了粮,伸手请他进来坐下。

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慢慢削了起来,语气淡淡的,如果细听还有些无奈“三年了,坦白说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你。”

手里的苹果削好了,贺峻霖找了个小碟子把它放到了那个小盒子的旁边,又顺手摸了一下温柔的笑了。

“怨你吧,是真的怨你。你欺骗了阿雪的感情,你绑架了她,也是你让她临走之前顶着那样一身伤痕,甚至……带着受伤的手,也不知道在那边的她能不能弹琴了。说谢谢你呢,其实也是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最后你先反应过来跳下去,可能我们连阿雪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贺峻霖转头看着丁程鑫,发现他也在专注的盯着小盒子,叹了口气。

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下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声说“丁程鑫你知道吗,阿雪已经答应我了,熬过那半个月去了国外她就会试着慢慢接受我。我们会慢慢谈恋爱,会去约会、看日出、接吻、一起做饭……我连戒指都订好了,只要时机到了我就会求婚,我们会有一场很盛大的婚礼,阿雪喜欢女孩,我们以后会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她会很幸福,也会很快乐……”

丁程鑫看着那枚镶嵌在小盒子上面的戒指,眼泪还是没忍住砸了下来。

“你不用说对不起。”贺峻霖笑了,只是笑容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的错是真的,可是你也的确捞回了阿雪,我也真的感谢你。”

“贺峻霖,如果阿雪在的话,这就是我们三个的家了。这也会是她向往的生活,所以……我不打算怪你了。”

“我说过,别叫她江小姐!”

蒋助理腰又低了一点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退出房间传达了马嘉祺的意思。

三年,这个男人变了太多了,整个人冷冰冰的,身上没有一点人气。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挡不住他浑身上下的贵气,看了眼头都不抬签文件的马嘉祺有点无语“马哥,您这迟来的深情……是怎么回事啊?”

马嘉祺的笔停了下来,扔了笔靠进椅子里,伸出手捏了捏鼻梁“严浩翔你要是没事,就滚蛋!”被点名的人撇撇嘴不再说话。

“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了。不过马哥,哥们儿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这幅样子她可看不见,江雪已经死了,死在那个你选择了另一个江雪的夏天。”

严浩翔的话一直回荡在马嘉祺耳边,扰的他心烦意乱。

索性放下工作走到书柜前,转动了一下花瓶,原本完好的墙壁突然被打开,出现了一个密室。

马嘉祺开了灯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笑了,笑得温柔又怀念。

“其实严浩翔说的对,我也不知道我这迟来的深情做给谁看。其实,我应该是对你动了心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当时的我对江雪情感上的背叛,也不愿意承认我对江雪那么多年的感情和怀念被你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又或许我根本表达不了。我到现在一闭上眼睛都是你那天的样子,你那么爱弹钢琴,怎么能……”

马嘉祺抹了把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对不起,现在才让你知道,我很爱你。也很抱歉,之前用自我保护的方式伤害了你,我……其实真的……很爱很爱你。”

马嘉祺抬头朝正前方笑了一下,从来没有过的灿烂。

这间屋子里面全都是江雪的画像,开心的、不开心 、生气的、娇嗔的、撒娇的……

而马嘉祺的正对面,是一副巨大的画像。

是陪伴了马嘉祺五年的江雪。

嗨!我是角角,人们对美好的爱情都是很向往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没有经历的岁月的磨砺时,大多都认为,浪漫的牵手和甜蜜的拥吻是爱情最美的样子。都说爱情偶像剧太过夸张,其实,纯粹的爱情在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接下来给大家推荐几部韩国的爱情电影,每一部都有爱情不同的样子!

《亲爱的,不要跨过那条江》

这是一部恩爱一生的老夫妇最后时光的纪录片电影里这对互相陪伴近70多年的夫妻外表很平凡,但他们日常生活中相处的一幕幕比任何刻意催泪的桥段都让人感动。从爷爷奶奶身上,看到的不仅有爱情的伟大,更让我们敬佩的是他们身上生而为人所拥有的美好品德,以及他们对待生活的热爱,可以说是爱情的典范。电影以爷爷的去世作为开头,也以他的去世为结尾,似乎在告诉我们爱是一切起点和终点电影里虽然没有小年轻间的甜甜蜜蜜,但也让我们体会到爱情的真谛!

这部电影是根据韩国一部特别流行的网络小说改编,由车太贤全智贤主演,讲述了既美丽又野蛮的女主与大学生牵牛之间发生的,有趣而又浪漫的爱情故事。这部电影与以往女主人公温柔贤淑的形象大相径庭,美丽的女主角野蛮起来比男人还粗鲁残忍随着电影的热播,在韩国也掀起一股“野蛮风”的热潮!

这部电影是根据金河仁的同名小说改编保持了小说的原汁原味,纯美干净表现出男女主人公对爱情对生活的态度电影里很经典一句台词:“也许,你闻见一个女子带着菊花香,就决定去爱她一生;也许,你随意地挑选出一首老歌,来倾述你的心声;也许,你会在树干上镌刻爱人的名字,让爱情生长;也许,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踩着沙沙作响的银杏叶子跳一支舞;也许,你亲手去做陶器,让幸福成为永恒的艺术--这些就是散发着菊花香的故事。”让人对爱情充满了无尽的向往!

这是由车太贤河智苑、朴熙顺等主演的一部韩国爱情片。电影改编自韩国网络漫画家姜道英的同名漫画《傻瓜》,讲述了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位27岁还天真烂漫的傻瓜承龙,一边照顾着唯一的妹妹,一边等待在外留学的初恋,终于在10年等待后,这位承龙心目中的天使回到了小村庄,重新相遇后二人发生的故事。电影中朴实感人的情节,深深打动人们的心在你经历失落困惑的时候去看它,会让你在眼泪洗礼中再次鼓起前进的信仰和勇气

电影中的女主胜熙是一个认为初恋只是初恋、并不代表永远的女孩,男主宇延是一个十年来只爱着胜熙一个人的痴情男孩。两人在高中时期相识,之后跨越大学时代直至走向社会。期间两人经历了各种阴差阳错、多灾多难的故事,同时也像其它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经历了各种青涩和心动的情感电影里的剧情是否像极了当年的我们,也许,每个人青春期中都要遇见这么一个人吧教你成长,教你学会爱。但最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装可愿。这是爱情里最美的誓言!好了,今天的介绍就到这里,喜欢的朋友记得收藏点赞,如果有其他的意见或者建议欢迎留言讨论,我们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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