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考级是怎么考的?我是钢琴小白,在苏州园区…

11.5k字的一更,手已经写断,希望看文的人能看得开心

山雨欲来的天幕下,传来滚滚的闷雷声。秋千在吱呀呀晃荡了几下之后停止了摇摆,哈利坐在上边,百无聊赖地望向乌云背后层层叠叠的银边。

时间差不多了,他心想。

这是他上辈子最初在麻瓜界遭遇摄魂怪袭击的地方。这一次,他把达利留在了女贞路的房子里——只靠几颗假装从行李箱里不经意滚出来的、对方没见过的韦斯莱肥舌太妃糖,和几滴放暑假之前德拉科留给他的昏睡药剂就够了。对于他的混蛋表兄来说,那至少算是一种无害的圈套:几小时无梦的睡眠和一条肿起来的舌头,怎么看也比被摄魂怪来一个贴面吻要强。

但即便是成功报复了达利也不能让哈利此刻的感觉变得多好。

不论是面前的旷野,还是大雨降下之前从空气中不断析出的水汽,都只让他联想到一种清冷负面的情绪——孤独。

近来他时常会这样,当他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他会一时不能确信自己是谁,人又在哪里,处于什么样的时间线上。

然后他才会慢慢想起,火焰杯已经结束了,塞德里克活着,小天狼星好好地躲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这辈子,他有朋友,有亲人,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安好,然而狂跳的心脏总还是需要很久才能慢慢平息——

所有他在乎的都距离他太遥远了。这段距离加上命运被更改过的不真实感让哈利只要一刻没用自己的双眼确认过一切,就始终无法安心。

他现在理解当蝴蝶效应剧烈失控时德拉科焦急的感受了。

他们不可能永远把世界线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拯救回塞德里克的那一刻,想必德拉科和自己一样都清醒地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失控了,自打这个时间节点开始,他们就要不惜一切地去改变,而改变最终会带来什么,是谁也无法预言的。

真正困难的从来不是战胜伏地魔和食死徒,而是横亘在他们和眼前的现世之间、远比此刻与亲朋好友间的物理距离要难跨越得多的那些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哈利会在此刻诡异地感觉孤独。他和德拉科就像世界上仅剩的两张无口的嘴,所有的担忧惶恐,他们又能同谁去说呢?

在所有人忙着为塞德里克悼念时,哈利的心中堵满了其他人所不知道而他知道的那部分事实:关于未来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在今年转折,关于困难将如何降临,夜色将如何黑暗,危险将如何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所有这样的有形与无形之物填满哈利的头脑,将所有感情鼓胀在胸口直到呼吸紧到喉咙管开始发酸——他终究是无法将所有真相都说出来的。

“你得忍耐。我知道背负一切多么艰难,相信我,我理解。”那是暑假里,德拉科曾经在一封信里给他写过的话,“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那两句话给了哈利一些安慰。

他当然相信德拉科。他们已经是眼下彼此唯一的支持和依靠。但正因为如此,哈利也会时常担心起德拉科的精神状态。

他无比庆幸德拉科在四年级的末尾将他们的身份坦白给了斯内普。那至少能让对方替他分担掉一部分的重量。尽管哈利怀疑,德拉科如此要强的个性是否会允许他像在自己怀里寻求安慰那样去同自己的教父示弱。

在一阵淡淡的、夹杂着无奈的忧虑过后,哈利发觉自己的胸膛里翻腾起更加汹涌的相思。

他真的想念德拉科。即便是在头脑中构思着一会儿应该如何与摄魂怪战斗的当口,他都抑制不住那股不断满溢而出的、想要把对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拉扯出来紧紧压进怀里分享呼吸的冲动。

哈利想象着德拉科微微昂起头来微笑的样子,想象对方淡金色的留海遮住了一部分漂亮的眼睛,如同阳光穿透玻璃花房一般的温暖与脆弱相互交织的感觉慢慢缠绕住他的心脏。

一道刺眼的闪电在这时裹挟着惊雷在天际线处炸响,击中一棵田野里的枯树,并迅速点燃了它。从枯枝处,滚滚的浓烟冒了出来。从那些黑烟的背面,无形的冰冷、腐烂、绝望、死亡气息如同沼泽一般缓慢而浓重地扩散开来。

哈利从秋千边上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拔出裤子口袋中的魔杖,摆好全副备战的姿态。

他召唤出明亮的守护神,随着那只牧鹿开始迎向摄魂怪的影子奔驰,天空中的雨点也砸了下来。

哈利周围的空气在温度陡然降低的一刻发生了变化。离他最近的锈迹斑斑的秋千架在几次扭曲变形后从弯折过的光影中吐出了一道人形。

“虽然我知道你对付摄魂怪已经很有一套了,但在用呼神护卫前,你至少可以给自己上一个防水咒,或者用变形咒给自己做一把伞吧。逞英雄和不要在这样的天气里感冒并不矛盾,反正魔法部总会起诉你,多用几道咒语不是用呢?”

熟悉的调侃语气贴着哈利的耳边响起,哈利睁大了眼睛,几滴冰冷的雨因此闯过了他的睫毛、漏进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尽管如此,他仍然太能分辨出那道嗓音了。

“德拉科?”他难以置信地念出对方的名字,那换到一个他几乎已经思念了整个暑假的笑容。

在灰蒙蒙的雨幕中,刚刚幻影移形完毕的德拉科举着一把黑伞。那把伞现在也笼罩在哈利的头顶上了,它的龙骨是金色的,给人的感觉既坚固又安全。

与那抹温暖的金黄相呼应的,是从德拉科身侧窜出的银狐守护神。那束银光以矫捷的身姿迅速追赶上了牧鹿,与它一同包裹住尖啸着来袭的摄魂怪,迅速将它们困在一团光晕中开始节节败退。

风开始逆着吹,乌云的银边慢慢扩大,所有冰冷与孤寂的感觉都在头顶那把遮风挡雨的伞下渐渐远离。

但哈利已经不再在乎那些了。他已经得到了此刻他所唯一需要的那束光。

站在德拉科的身边,哈利呆呆地望着对方专注的侧脸,直到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笑意占满了整副脸孔。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当摄魂怪的突袭不再是威胁之后,他脱口而出。

“和魔法部拿来想方设法控告你的方式一样,用踪丝,它们定位的速度总是最快,比赫敏的回忆录可好使多了。”德拉科回答,“未成年巫师办公室到处都是马尔福家的人脉,不然你以为我的那些斯莱特林朋友之前是怎么能在暑假里自由自在使用魔法的?就因为这样,对于魔法部方面的渗透工作,老秃子一直很放心在交给我爸爸做,所以我现在不仅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我的魔杖不用担心留下任何案底,也可以随时知道你施法的位置坐标。”

“等等,你管他叫什么??”哈利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德拉科。

“你说谁?”德拉科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片刻自然的迷茫过后,他平静地“噢”了一声,补充道,“怎么了?现在的伏地魔就是没有头发,我哪里说错了吗?”

那反倒把哈利给噎住了,他张大着嘴,好像一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面对反应如此有趣的哈利,德拉科忍不住笑了。他在哈利被雨水沾湿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虽然这幅表情让你看上去不怎么聪明,但也比刚刚那种快哭出来的样子好。”他说,然后弹了一下哈利的鼻子,“难道你从来没想过我们得习惯用除了伏地魔以外的名字称呼他吗?你总该从上辈子吸取一点教训吧,在他给这个名字施追踪咒之前改变习惯还来得及。”

我当然记得他给那个名字下了追踪咒的事!像被抓着痛处似的,哈利对着德拉科竖起了眉毛。

“如果你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取笑我上辈子犯过的错——”他有点不服气地说,“这一次我绝对不可能再犯了!”

因为他的话,德拉科惊讶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你是傻瓜吗?”德拉科打断了他,一个短暂的复杂表情过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专程跑这么远只为了取笑你?看在上帝的份上……!大半个暑假过去了,你非但没有在我们见面时立刻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还用一脸的不大情愿对着我,那真让我伤心,好像你实际也没有多么希望能看见我一样……我过来当然是因为我想你了……!”

哈利敢肯定,德拉科那么说绝对是故意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任何一句他用坦荡荡的态度说出来的话都能无条件地让一个人的心跳疯狂加速,何况还是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德拉科甚至还坏心眼地摆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不解风情的男朋友的错一样。就算知道那是佯装的,哈利也无可自控地开始内疚起来。

“我当然也想你……!”他赶紧说,“我怎么可能不想看见你,我只是——我没想到——!Jesus,一见面就教训人的人分明就是你,德拉科!”

哈利抓狂的抗议让德拉科噗嗤一声笑了。

“要怪就去怪你的好教父。”他回答,“我可是和那群固执的凤凰社成员好一场争执,听了西里斯·布莱克好几十分钟的教训,费尽口舌才让他们勉强同意不启用费格太太的方案,转而放我亲自过来的。”

当他终于抱怨完自己想抱怨的话之后,所有戏剧化的成分都从他的表情里隐去了,他仅仅只是看着哈利,安安静静地微笑。那些笑意里包含着所有剩下他没出口的台词。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争取来了。现在,我在这儿了。

德拉科的笑容里一定被下了某种毒药,那是那一刻哈利本能的想法。不然,为什么他的心脏会那样不受控制,像是要在逐渐下沉的夕阳里被融化一样。

“放你过来……做什么……?”几秒钟的失神过后,哈利才笨拙地问。

“还用问吗?”德拉科轻声回答,他靠近了哈利,在那把黑伞的遮蔽下,他将哈利拉入了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当然是过来带你回家。”

哈利本能地揽住了德拉科的腰,一只手覆盖在对方握着伞柄的手指上,雨水让掌心相触的皮肤变得湿滑,也让他不禁加重了抓握的力道,像是害怕对方随时会从身边溜走似的。

在充斥着耳鼓的风雨和闷雷声中,他想要回吻面前的爱人,然而他们已经幻影移形了。

格里莫广场12号要比哈利上次过来的时候状态好很多。

虽说上一次,德拉科已经提前在多比的帮助下收拾过这块地方了,但那一次,整栋宅子充其量只能算干净和可以住人而已。而现在,当哈利穿过那扇会自动点亮穿衣镜以及伸缩换鞋凳的前门后,他惊奇地发觉自己居然可以透过那些隐约还泛出金光的门框和镜子边窥见一点富丽繁复的花纹。

这儿原本的装饰曾经是精致到如此地步的吗?哈利呆愣了片刻,随即想起,作为神圣纯血家族之一,布莱克家本来一度就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他不敢相信,上辈子直接继承了整栋房子的自己竟然到今天还是时而会忘记这一点。

“劳驾客人们前往偏厅。”突然出现的小精灵克利切把哈利吓了一跳。

原本他都做好准备迎接所有骂骂咧咧的诅咒和怨毒的眼神了,但在德拉科把哈利换下来的那双带着泥浆脏兮兮、湿漉漉的鞋子扔给克利切的时候,后者居然恭从地接住了。哈利彻底看傻了眼。

“她怎么了……?!”当他们终于摆脱了小精灵开始往楼梯拐角行进,哈利忍不住问。

“别误会。”德拉科回答,“她依然恨我们这些外来者,当然最恨我那个除了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以外一事无成的舅父,我只是说服了她暂时学会做一点妥协。”

“怎么做到的?!”哈利更加惊奇地问。

“我帮忙修复了这栋房子的一部分。”德拉科回答,“但不是全部,不是所有。我告诉过她,我会一点一点来,并且设置一个考察期,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是对于布莱克家来说足够优秀和忠诚的小精灵,那么我就扔下这所房子不管了。”

“上帝啊,就这样?”哈利吸着气说,“就,修修东西就行了?”

“你认为这是什么很简单的事吗?”德拉科挑高了眉毛,“原本的布莱克老宅有多么辉煌完美,除了亲身在这儿生活过的人之外,是很难想象和重现的。为此我甚至找妈妈要来了她一部分的童年记忆。我知道你教父也算是在这栋房子里长大的,但一来他从未珍惜过在这儿度过的时光,也从未好好睁眼欣赏过这间屋子所有的艺术性,二来,就算他还记得那么一点儿,他也没有那个财力和耐心去修缮所有,克利切能指望的人只有我。”

说话间,他们经过了整栋宅邸正中的宴会厅。

“画像去哪儿了?”哈利忽然问,他伸出指头,在一片被拉开的帘子面前站住了,那儿原本有一副肖像,但现在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墙壁了,“就是老喜欢骂骂咧咧的那一幅。”他说。

德拉科顺着哈利的指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当然了,他说的是沃尔布加·布莱克,还能是谁呢?上辈子这位曾经的布莱克家女主人在画像里诅咒全世界的时候德拉科并不在现场,所以他没有哈利那么深刻的记忆,还不至于因为骂人的动静忽然不见了就觉得不习惯。

“我让克利切搬去了雷古勒斯叔叔的房间。”德拉科回答,“她在那儿更好,情绪更平静。我也答应了克利切,无论我接下来着手对宅子进行怎样的修缮,都不会去动那儿的任何一样东西。”

哈利因为那句话转过头来看了德拉科一眼。

“知道吗?”他突然说,“我觉得克利切愿意听你的话并不是因为你用复原布莱克老宅的事威胁了她。”

“什么?”德拉科有一点意外。他似乎不太认同那个猜想。

但哈利却已经对自己的认知相当地肯定了。

“她配合是因为你给了她所效忠的主人真正的尊重。你给她在这儿留下了一隅,那对她来说可能是这世上仅剩的珍贵的东西了。”

听明白哈利意有所指的德拉科叹了一口气。

“或许吧……”他回答,“但那并不是出于什么尊重,你知道的。我能做到仅仅只是因为我……比其他人了解的真相更多。毕竟,雷古勒斯叔叔……即便是在第一次战争里,布莱克家也有英雄,不是吗?”

在提到那个曾经属于母亲的古老姓氏时,德拉科的表情有点惆怅,眼神不无惋惜。

“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其他人都知道的。”哈利将手摁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另一道黑影不期然地闯入了视线。

“也许你们可以把叙旧的环节稍微挪后,先生们。”斯内普推开一扇门伫立在他们眼前,满脸阴沉地插入了对话,“凤凰社必须现在就开会,其他人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我还是不明白。”小天狼星叉着腰,他站在用来开会的那间屋子正中,满脸不情愿地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马尔福家的小子就可以坐在这里参会,哈利却不行?”

“西里斯——”莫丽·韦斯莱不高兴地扁了扁嘴,“我记得我们已经公开讨论过这个问题无数次了。你不能指望现在就把哈利吸纳进凤凰社!这是个不可理喻的想法!他还是个孩子!”

“德拉科不也是吗!”小天狼星激动地伸长了胳膊对着德拉科比划说,“就像我说的,为什么让他参与你们就没有意见呢?!”

“那是因为我是代表我的父亲来参加的。同样的,我也重申过这一点无数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短期记忆的问题,西里斯舅父。”德拉科干巴巴地说。出于维持一个孩子形象的立场,他忍住了那股翻白眼的冲动,并且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太充满讽刺,他故意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盯着卢平,“无论凤凰社的会议议题是什么,只要你们的最终目标是颠覆黑魔王的计划,你们就总会需要一个来自‘另一边’的代表。很显然,我爸爸不可能亲自过来,不过我可以代为传话。”

闻言,小天狼星满脸不虞地转向了德拉科。

“你爸爸没来是因为他不敢来。”他差一点就要拿手指头戳中德拉科的领口了,“别说得那么好听,他只是怕了。虽然我必须说,和凤凰社合作是他这辈子难得一次做出了明智的决定,但胆小怕事的秉性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改变的。”

德拉科仰起头来直视向小天狼星那张挑衅的脸。

“如果不是我,那么就只能是我的妈妈。”他平静地回答,“但你很清楚为什么她不愿意再踏足这间屋子,舅舅。你也不想让她因为看见现在的布莱克老宅而伤心吧。不管怎么说,在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时,这儿曾经是亲人温暖的家,可它在你手里变成了这幅样子,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那个说法成功把原本气势汹汹的小天狼星给噎住了。

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对于腐朽传统的不屑几乎已经挂在了他的嘴角上,但紧接着,德拉科咳嗽了一声。他转过身,直接忽略了他的回应,一副完全懒得同小天狼星计较的样子。

那副态度让小天狼星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你们得明白,会议室里坐一个未成年人也是有别的好处的。”德拉科转而对其他人说。

在场的凤凰社成员,除了斯内普在那句“未成年人”的描述面前奇怪地拧了一下眉毛之外,大多只露出了一点迷惑的表情。

德拉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施施然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走到了门边,静悄悄地在一道消声咒的掩护下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

“至少我对这栋房子里其他未成年人都在打什么主意了若指掌。”德拉科扬着头说,“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下一次,在你们想要正式开始讨论什么重要的安排之前,先确保一下房门外头没有藏着多余的耳朵。”

说完,他便拔出了魔杖,用一道干脆利落的爆炸咒炸掉了韦斯莱双胞胎安置在房门外的魔法偷听耳。

与此同时,与那只偷听耳的听觉相连的乔治在楼梯上方的房间里发出半声哀嚎,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甩着魔杖收回了魔法,一面嘶声喊疼,一面抱怨起来:“这不公平!德拉科把那玩意儿炸了!他背叛了我们!”

“我记得的是,他可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帮你们偷听。”赫敏从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上抬起头,不以为然地说,“从头到尾不都是你们自己一头脑热吗?”

“赫敏!”罗恩不满地抗议了一声,“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我谁也不帮。”赫敏干脆地回答,“我向来只站在道理那边说话。”

“你觉得德拉科有道理??”罗恩叉起了腰,“你看看他干的事,他把我们都抛下,自己去参加凤凰社会议去了!他明明就跟我们一样大!我觉得小天狼星说得很对,为什么他就可以进去,哈利就不行!”

“你听见你妈妈说的话了,罗恩。”赫敏也生气地反驳说,“因为这很危险!其他人不同意哈利参加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如果一个人连危险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防范呢!我认为想要瞒住所有人的做法本身是不对的!他们可以不允许哈利参加会议,但作为我们的盟友,德拉科就应该在这时候帮忙传递消息!而不是帮着那些大人一起把我们排除在外!”

赫敏忍无可忍地发出一串喉音。

“他是哈利的男、朋、友!”她抓狂地提醒罗恩说,“如果连德拉科都不够担心哈利的安危,那么还有谁能呢!他当然知道什么才是对哈利最好的!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在生气什么?!”罗恩也拔高了音量,他摊开手,忽然一把指向身后表情无辜的弗雷德和乔治,“看!他翻起脸来简直毫不留情!没错,他是抓到了我们在偷听,但他完全不必要炸掉乔治的耳朵!”

韦斯莱双胞胎在这阵突如其来的来自亲兄弟的关心里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

“呃……”捂着脸颊的乔治率先发言了,“事实上,那也不能算是我的耳朵……”

他放开了手,露出了刚刚被捂住的部分。在那儿,属于他自己的那只耳朵还完好无损地挂在原地。

“Merlin’sballs,乔治!”罗恩怒瞪了他一眼,“在我求你教我那个法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得先亲自割下自己的耳朵!如果我真的信了该怎么办!”

弗雷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当然不会信的。”他毫不留情地戳穿自己的弟弟说,“谁都知道你怕疼怕得要死,罗恩。虽然那只是一只魔法假耳,但不代表你不会有感觉与它相连。昨天乔治把另一只耳朵甩出去做实验的时候,它被克鲁克山叼走吃掉了,乔治说他能感觉到克鲁克山的胃壁在消化它时挤压它的感觉,想想看,要是真的把那个咒语教给你了,你得被活活吓死。”

罗恩被弗雷德说得脸红了。乔治也跟着笑了。

“不过,我们正好借此试验了分体之后感觉可以保持的条件,”他说,“最后我们发现生效的距离大概是十米。因为当我们试图给克鲁克山喂呕吐药让它把偷听耳吐出来的时候,那家伙吓跑了,然后魔咒就失效了。”

“你们什么?!!”听到这里的赫敏陡然提高了音调,横眉怒目地转过身来对着韦斯莱家的几个男孩。

正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原本抵着哈利后背的房门耸动了一下。

“伙计们——”德拉科将房门推开了一半,皱着眉探进来一颗脑袋,“不是我要吹毛求疵,而是你们真的吵得楼下的天花板都开始往下落灰了。”

“德拉科!”哈利惊喜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会议已经结束了吗?!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至少我感兴趣的那部分讨论没有花多少时间。”德拉科耸耸肩回答。

在哈利配合地后退一步为他让出位置好让他进入房间之后,德拉科明显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变化。

罗恩仍然噘着嘴,尽管对于德拉科炸了自己哥哥一只耳朵的误会解开了,他仍然脸色通红地移开了视线;而双胞胎也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这个韦斯莱魔法把戏的投资人打招呼;赫敏也是一样,尽管当罗恩指责德拉科的时候,她没有帮腔,但面对德拉科本人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你不该瞒着我们的。”她最后打破了沉默说,“我们直到抵达这儿才知道你代表你爸爸加入了凤凰社的消息。大家都太吃惊了。我的意思是,这是这么大的一件事,而我一直以为,我们之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至少不会让我们最后一个知道。”

“那么现在请求原谅还来得及吗?”德拉科笑着说,“作为一个忠心的朋友,我也不是没有准备惊喜。”

赫敏的表情显露出她不是那么买账德拉科的那句话。

“什么样的惊喜?”她抱起自己的手臂问。

“我另外邀请了重要的客人。让他告诉你吧。”德拉科回答,然后他踱步穿过聚在一堆盯着他看的人群,来到房间的另一边,往壁炉里撒下一把飞路粉。

所有人,包括哈利,都眼睁睁看着那团绿色的火焰“嘭”的一下窜了起来,继而,从那团一人高的火焰里逐渐显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看上去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倒抽气的声音。

塞德里克从炉火中走了出来,英俊的脸上挂着一以贯之的谦和的笑容。

“好久不见。”他平静而友善地说。

那句再简单不过的开场白瞬间就点炸了那间小小的屋子。

作为格兰芬多的黄金三角,哈利、罗恩、和赫敏知道塞德里克还活着,但不清楚整个暑假他具体的去向。而韦斯莱双胞胎这样并未见证过整场冒险的局外人,甚至看见塞德里克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毕竟,在火焰杯那个学期的最后,整个霍格沃兹大礼堂可都是为了悼念这位赫奇帕奇勇士张挂了黑白条幅、默过哀的。

“Holy moly!”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看向了德拉科,“你是对的,你只能把他带到这间房里来,要是让妈妈看见,她指定得昏过去!”

他们夸张的描述让塞德里克笑出了声。

“好了,伙计们。”他走过去拍着双胞胎的肩膀说,“我还活着。”

“你得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乔治立刻箍住了塞德里克的脖子威胁他说,“他们在为你募捐鲜花的时候我可是捐进去两个银西可,你这混蛋!”

塞德里克的头发被他拨乱了。但他丝毫没有计较,只是心口发烫地接下了乔治的这句埋怨。

“伏地魔认为他杀死我了。”他解释说,“或者说,他认为德拉科的父亲杀死我了,但我没有真的死成,所以,假死是必须的。这个决定我和我父亲也商量过了,离开霍格沃兹并不真的等同于我从此退学了,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准许我用函授的方式读完剩下的课程,我完全接受这样的安排,毕竟我不想让马尔福先生真的因为我而陷入麻烦。”

“真见鬼。”弗雷德也感叹说,“这比卢修斯·马尔福倒向凤凰社还要更诡异。你现在居然也开始直呼那个名字了。”

这次,塞德里克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毕竟我已经是在他手上‘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你也拥有与我一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恐惧于事无补,我们首先要学会勇敢地面对他。伏地魔并没有你想像得可怕。”

“上帝,你现在听上去就像哈利二号。”罗恩咂着嘴评价道,视线在塞德里克和哈利之前来回扫视了几次。

“事实上远远不到。”塞德里克摇头回答,“哈利和德拉科的勇气要比我大得多,他们救了我的命。”

“我们知道。”赫敏附和说,“从一年级开始就知道了。他们两个,绝对是霍格沃兹校史上绝无仅有的、最无法无天的怪胎组合。谁也没有他们俩聚在一起的时候能闹事。在他们干什么疯狂的事情之前,他们甚至从不和你商量,知道吗?”

“我希望关于怪胎的说法至少是褒义的。”德拉科插嘴说。

“所以……这件事其他的学生会有机会知道吗?”在屋内因为这场重逢而短暂陷入安静的时分,罗恩问了那句话。

塞德里克眼里的光线也因为那个问题而黯淡下来了一些。

“恐怕不行。”他回答,“我刚刚说过了,这件事会牵涉到马尔福先生的安危,保险起见,知道我还活着的人越少越好。德拉科今天请我过来,甚至没有告诉其他凤凰社的成员,所以,你们不应该再埋怨他有事瞒着你们了,他真的是把你们当作重要的朋友才让你们见我的。”

“我们从来没有真的责怪过德拉科。”赫敏回答,“我们只是关心他,就像关心你。你在霍格沃兹也有非常重要的朋友,塞德里克,他们现在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确定这样对你来说,真的没问题吗?”

从她担忧的眼神中,塞德里克领会了赫敏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给了对方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当然也希望其他人不要因为我的事而难过……”他轻声说。

“这太难了,知道吗。”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他们的英雄。学期结束前的最后几天,我都要担心整个赫奇帕奇会淹死在眼泪水里了。就连在暑假里,厄尼和苏珊都还在不停地给我写信,告诉我他们有多伤心,有多想念你还在的时候。你是最棒的赫奇帕奇级长,塞德里克,你总是照顾好学院里的每一个人。”

他的话实在很难不让人听起来伤感。但是塞德里克抬起宽大的手掌,在德拉科的头顶上摸了摸。

“Well…现在换你来照顾每一个了。”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充满鼓励,“我听说了,你也得到了级长徽章。我今天来,除了因为你邀请我,德拉科,也是想要当面恭喜你。我早就说过你会得到它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其他人的依靠了。”

“你不能全部一股脑扔给我。”德拉科回答,“你明知道那些家伙有多让人头疼。更别说还有咱们的魁地奇球队,我们现在都没有队长了。”

塞德里克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尽管嘴上抱怨着,在塞德里克充满期盼的目光中,德拉科还是挺起了胸膛。在他的胸前,那枚赫奇帕奇级长徽章反射着淡淡的光。

“行吧。”他最终妥协了,“我会带领赫奇帕奇拿下学院杯的。”

“嘿,我们还没死呢!”一旁的罗恩突然抗议了一句,“你们这些赫奇帕奇,看看这间屋子!现在是二对一,你们至少该先问问我和赫敏格兰芬多会不会同意!”

是的,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光是级长就站了三位。

在罗恩和赫敏的外套上,现在也都佩戴着和德拉科一样的P字徽章。

“Hello?或者有人能稍微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在场的五年级新生里唯一没有徽章的哈利忍不住发出一串哀怨的长音。

他脸上吃瘪的表情微妙地平衡了方才屋子里沉重的气氛,再一次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轻快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明白,这是短暂而奢侈的重聚。他们实在不应该把时间拿来浪费在伤感和忧虑上。

他们是朋友,只要彼此的心靠在一起,那么就一定会有可以再次并肩站在阳光下的一天。

“你真的确定这件事不需要告诉秋吗?”当其他人忙着围住塞德里克询问他今后的安排时,哈利将德拉科拉到了屋子的另一角压低声音问。

这次,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我问过了,这也是塞德里克自己的想法。”他对哈利说,“他认为,只有她不知道,才会足够安全。”

“我知道塞德里克爱她,但我同样明白秋可能正在经历的。如果他亲眼看见她有多么为他难过,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而且,万一秋在这之后因为不知道塞德里克还活着,和其他人在一起了要怎么办?”

“比如说你吗?”德拉科忽然挑起一道眉毛问,“就像上辈子一样?”

哈利立刻摆出一副“你饶了我吧”的表情。

“就算是上辈子我们什么也不懂的时候我也清清楚楚,”他告诉德拉科,“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塞德里克,那是一道她永远也迈不过去的坎。相信我,我知道那有多难。你想逃避痛苦,想要重新开始,但是你的心就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爱难以磨灭,正因为如此,它才残酷。连想要重新开始的尝试本身都是痛苦的,所以我不认为她真的值得再去经历一次全部的折磨。”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真的失去塞德里克。”德拉科安慰哈利说,“我想,当她最终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只会更加确认自己的爱属于谁,那一定会永生难忘。”

“就像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一次。”哈利忽然说,与德拉科谈论起秋·张与塞德里克的感情让他也忍不住开始多愁善感起来,在所有强烈席卷的压抑情绪中,他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脖子,“我偶尔做梦还是会梦见你被小克劳奇袭击那天的场景。它们带来的感情太强烈了,只要一想到秋可能正在经历我那时候所经历的,我就会开始胆战心惊。”

“如果你今天就是成心要一遍遍提起你前女友的名字来让我吃醋的话……”德拉科故意摆出不满意的表情眯起眼睛对哈利说,“那么恭喜你,你达到目的了。”

那让哈利哭笑不得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噢闭上嘴吧,”他轻叱一声,“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那是一种后怕。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一次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情真意切。

因此,这一次,德拉科决定要放过他。

他不再说俏皮话了,而是选择了温柔的坦诚和接纳。

“我明白……我也一样,亲爱的。”他安慰道。在哈利加重了那只手摩挲过他脖颈皮肤的力道后,德拉科顺势让自己贴了过去,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哈利因为那一刻被拉近到几乎没有缝隙的距离而深吸了两口气。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感觉庆幸,庆幸我自己不是秋,还可以站在你的眼前,不至于被蒙在鼓里,不至于被迫和你分开,我……我也不知道为这件事高兴究竟算不算卑鄙。但我宁可做个卑鄙小人,真的。”

德拉科轻轻在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

“闭上嘴。”他说,“你是完美的。”

哈利在那句话面前摇了摇头。

很轻很轻的,德拉科因为那个动作而被刺痛了一下。

他最终决定不挑眼前这种时刻对哈利说教些什么,而是拉着他的手,将他带领到克利切为他收拾出的卧室里。在那儿,放着一墙一看就是崭新安置进去的衣橱。

“在你因为多愁善感而央求西里斯舅舅让我今晚留下抱着哄你睡觉之前,”德拉科半开玩笑地说,“来吧,和我一块儿看看我亲自给你把关过的衣柜,接下来你还有威森加摩的庭审要应付,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可得好好挑一条让你上得了台面的领带。”

哈:我不明白,我从来就不算对衣服多么有品位,你干嘛非得拉我过来呢?

德:这是你的庭审、你的主场、你的领带,你的意见当然重要。说吧,你觉得哪条更合适些?

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能确定。或许……?第二排挂着的那些?左边的颜色比右边的是不是要更黄一些?

德:非常好的选择,哈利。

克利切:是,马尔福先生。

德:把第二排的领带全部拿去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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