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影像的文本与伦理透视

——对话影片《长津湖》

 2021年国庆档期的票房冠军影片《长津湖》由陈凯歌，徐克，林超贤三位导演联合执导，电影以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中的长津湖战役为背景，将近三个小时的片长向观众讲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在严寒的作战地区凭借着钢铁的意志和英勇无畏的抗战精神战胜了美军的故事。在电影中展现着中国军人的顽强意志和精神风貌，在残酷的战争中揭示人性本质，同时影片所呈现的伦理问题也带给观众思考和启示。

在西南大学新闻传媒学院博士生导师袁智忠教授的带领下，2021级硕士研究生共20名同学（分成3小组）讨论中大家各抒己见，师生互动。

许卫平同学：我们小组同学的观点都比较新颖。王晓雪主要从“后记忆理论”为出发点，阐释历史记忆通过影像重塑的方式，让观众成为战争的虚拟亲历者，并对战争历史产生情感投射。高原则是从“吉登斯的现代性视”理论出发，讨论《长津湖》是如何实现时空的再嵌入，主要通过三线叙事，对抗美援朝战争形成时空定位，从而实现了和平正义的国家形象建构。周晓瓯、常彪主要从人物出发，论证了角色之间都是相互指涉的表意载体。

袁智忠教授：好，第一小组几位同学的观点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首先是同学们在理论的运用上提到了“后记忆理论”。推荐同学们去看王治河主编的《后现代主义词典》，里面有对关于后现代主义理论的许多词条和讲解。至于宏大叙事、叙事视角、三线叙事等叙事学范畴的问题，需要回到电影文本做详细、细致的拉片分析来讨论。在理论运用上也暴露出两方面的问题，第一是所运用的理论知识和问题的切面不够契合影片文本实际；第二是同学们的学术修养和学术积累需要进一步提升。其次，想给几点同学们关于知识积累的建议，建议大家注意结合传统与现代，经典与时尚，民族与世界等不同维面的知识。学习中注意点—线—面—体拓展路径，触类旁通。

李晓旭同学：有几位同学观点契合度较高，史斐煜、张花、程宇潇和李晓旭等四位同学主要从电影文本的角度作为切入点，通过横、纵向的对比，来探讨作为新主流大片的《长津湖》都有哪些新的突破和创新。首先，是叙事策略上，《长津湖》采用了全景式的叙事结构，采用宏观、微观的叙事手法以及“他者”言说的叙事视角来对长津湖战役进行全面的呈现。其次，涉及电影产业方面，博纳影业的于冬接受采访时也谈到对这部影片的投资，它不仅投资巨大，还调动了7000多名士兵来保证战争场面的拍摄，产业的支持和升级呈现了多处视觉奇观。最后，以往主旋律影片多有说教式表达。《长津湖》则融入情感，进行抒情性表达，更容易被现在的年轻观众接受。宿傲男同学通过新历史主义理论来透视战争电影中家国伦理，她提到新历史主义作为一种历史诗学，同时也是一种文化诗学，看待历史文本需要返回到历史语境当中，抗美援朝战争史与当下社会交织，共同构成历史的文本和文本的历史，而抗美援朝的牺牲精神与当下的献礼语境也组构成了电影文本的共同意义性。

 袁智忠教授：若从电影文本层面分析首先要了解文本的元素，包括主题、结构、人物视听语言等。站在战争片的角度来说，不论是中国还是世界，《长津湖》都是战争电影的一个“新高度”，是一场对外的“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伟大的保家卫国战争。用全景式的叙事视角来全面展现战争，意义是非常重大的。若从比较视野看《长津湖》，从纵向可以和《大决战》（三部）比较，从横向可以和《全金属外壳》《拯救大兵瑞恩》《血战钢锯岭》等影片对比思考。关于宿傲男同学提到的“新历史主义”理论，它和现代派、后现代派都是有相关性。关于历史，人们常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也有历史学家认为“历史既是死的历史，又是活的历史”。所以历史和名著一样，不断读就会发现新的东西。还有一个概念就是“任何一部历史就是一部当代史”。历史不仅属于过去，同样属于今天和未来。

司金冉同学：我们主要从电影的伦理角度讨论，向昌以兄弟伦理叙事为切入点，从血缘兄弟和非血缘兄弟两个方面加以论证。他用“孝”和“悌”两个关键词来概括影片中的血缘兄弟，用“情”和“义”来概括非血缘兄弟，分别论证了兄弟伦理叙事对于电影的伦理建构作用。司金冉对影片的暴力场面进行了分析，影片对直接交火的战斗场面的呈现超过了影片全部时长的三分之一，残肢、鲜血、尸体赤裸裸地展示在观众面前，以视觉刺激戳中观众“痛感”，进而促使了观众对历史进行再审视。杨宇轩从政治内容的艺术化表达进行分析。他认为影片叙事结构完整，从为什么战争到作战过程进行了多视角呈现，其中我军高层指挥视角和敌方他者视角的对比叙事手法，展现了我国的文化自信和政治自信，具有较强的教育意义，最后诉诸观众的民族情感和爱国情感。 

袁智忠教授：如果要从伦理这个角度来分析，则需要对传统伦理的基本内涵加以系统和深入了解，如儒家思想中的“仁、义、礼、智、信”；儒家“仁爱”本质的深层含有，将电影中的儒家伦理思想厘清，再来分析电影中的伦理思想，就会更加明晰。既然提到了伦理话题，对于这场战争如果站在人类伦理、意识形态伦理或者是政治伦理的角度来看，美国作为奉行霸凌主义的国家，高举着“人权师爷”的大棒。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美帝国主义凭借着空中优势，军事优势，科技优势而对装备落后的中国军队实施的惨烈的打击，美国这种行为和和它所标榜的人道、人性是背道而驰的。《长津湖》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从艺术上来说都是中国电影的一个新高度，新高峰。从艺术上而言，为以后的军事题材电影提供一个成功的全景叙事范例；从思想上来说，站在人道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角度，对整个人类伦理来说它是一场反思。要知道自有历史记载以来，人类的暴力从未停止，历史上仅仅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内没有战争。那么回到这次战争的历史中去，以美国、美西方组建的所谓联合国19个军队所发动的侵略弱小的、新生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战争，则是反动的，反人类，非伦理的，非人道的战争，那么这部电影所带来的伦理话题值得我们仔细思考。《长津湖》这部电影，对今天的中国公民来说，无论是对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来说都是一本很好的“教科书”，一堂很好的爱国主义教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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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完这部电影后已经过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然而观影后带给我的震撼就算过了一千二百个小时，也不会减少一丝一毫。为什么我现在睡不着觉，非得半夜起来发个说说呢？就是觉得它太好看，太震撼，太牛逼了！如果该片去参选奥斯卡，那定然能够把什么《拯救大兵瑞恩》、《硫磺岛家书》、《血战钢锯岭》这些所谓的美国“大片”给摁在地上锤，横扫什么最佳导演奖、最佳剧本奖、最佳摄影奖、最佳配乐奖，当然还有重要的最佳男主角奖。至于为什么拿不到女主角奖，原因很简单：因为它里面就没有女主角。但是没关系，可以让好莱坞给林超贤、陈凯歌、徐克三位导演每人各发一个最佳导演奖，因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么三个诸葛亮加一起那还不翻了天了？况且，片中没有女主角就意味着该片没有深受观众们诟病与不齿的情情爱爱、儿女情长之类的多余元素，多好啊！凡是在战争片中搞男女之间情情爱爱、搞小布尔乔亚思想的统统都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必须坚决将其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之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们中国的大片为什么要去迎合美国人的价值观、去倒贴美国人的冷屁股，迎合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价值观、审美观呢？什么好莱坞，简直就是臭狗屎，就是一颗资本主义大毒草、一个帝国主义万恶从。古人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在这点上，应该向印度学习，印度有他们的宝莱坞，坚决地跟好莱坞划清了界限，与帝国主义腐朽文化坚决斗争。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效仿印度，自己搞出个“喜来屋”电影制片厂，去建立起进步的、科学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彻底斩断了与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相联系的“喜来屋”审美体系呢？多好多接地气啊！还要将它推向世界，不光要打原有的旧的体系，更要去打造一个美丽新世界。世界人民定会积极响应，一花引得万花开，进而推动世界范围的文化发展事业蓬勃发展，所到之处皆是“满街红绿走旌旗”的盛世美景。

       说回电影，这部电影啊，我觉得可以用人民艺术家双江老师演唱的《美国的兵都是废货》里的一句歌词来概括：美国的兵，他都是废货，纸糊滴老虎空空滴壳儿。电影的各个片段、各个故事都完美地被这句词儿诠释到了。我举几个例子：该死的美帝国主义侵略者装备有“巴顿坦克”。但是不用怕，纸糊的。我们有anti-tank big bomb，反坦克炸药包，威力十分牛逼。李晨一个人带着这玩意儿能轻松搞定这些纸老虎。所以说美帝国主义侵略者是又坏又蠢，甚至都不知道跟KMT学习如何制作anti-tank big bomb，偏偏要费时费力去制作纸老虎坦克，活该美帝侵略者在跟纳粹德国狗咬狗的时候被后者用真老虎坦克暴打。李晨再怎么勇猛无畏陷阵杀敌，毕竟也是肉胎凡神会有力竭的时候，但是不用怕！吴京他会驾驶“巴顿坦克”，一个人身兼车长、驾驶员、炮手的工作，用美国佬的炮弹来狠狠地打他们自己的屁股。说起影片中的吴京，那可真是个神人，文武双全还能驾驶美帝纸老虎坦克，加之有马克思的庇护，美帝生产的资本主义子弹自然是要绕着他走的，也绕着他弟易烊千玺。这让我想起伟人的诗：“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试问：除了吴京还有谁会开美帝的坦克？但是我就纳闷，你说这么难得的人才咋在影片里才当个小连长？难道是真人不露面，还是说我们人事工作做得不够好，未能知人善任？而且他专修纸老虎坦克驾驶技术的时候，咋顺带不学几句英语，若是学了英语，也许还能兼个通信员的差事用无线电给美帝侵略者假报军情，让他们自己打自己，不挺好？对了，美帝侵略者还有纸老虎纸飞机，在制空权上占有一些优势,加之背信弃义的苏修混蛋（当时没修，反正早晚都要修）又放了我们的鸽子，斯大林不肯派他们宝贵的飞行员驾驶飞机来支援我们。但是不用怕，我们有特种部队“老A”出身的段奕宏，，一手巴祖卡射飞机的本事玩得是炉火纯青，定叫那美国鬼子纸飞机有来无回。

       常言道：老子英雄儿好汉，为我们贡献了诸多优秀文艺作品的人民艺术家，双江同志的儿子天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听说他一手打狗棒法无人能及、在领导妇女工作上也有着丰富经验。这样的英雄好汉儿没能早点出生，叫那美帝国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没能用手中的socialism打狗棒去打爆美帝侵略者的狗头，这真是一个莫大的遗憾啊！

 虽然对于战争片来说，剧情可以没有。这是广大影迷都明白的道理：战争大片，画面必须精致、漂亮、打光调色更是得讲究，通片最好再全部采用CG技术制作。一句话就是：画面硬才是真的硬，其他全都是假把势。否则我干嘛不在在网上免费看，还专门跑到电影院里花80大洋看IMAX版的？《长津湖》的导演、摄影师和制片人显然就是我们广大影迷朋友们的贴心人，画面在大场景上不惜血本，全都采用了先进的CG技术，什么美帝侵略者的飞机啊、舰船啊，统统都是最最先进的CG技术来制作的，比真的还要真！但是有一点我非常不满意，为什么给美帝侵略者的武器装备加了特技，给我方加特技的时候就加到山川长城丰草长林上去了？这公平吗？难道我们就没有坦克、飞机、大炮吗？这显然是电影制作组的疏忽大意。

最后，优秀战争片可以没有剧情，但很明显《长津湖》不是一般的优秀战争片，它不仅画面精美真实，剧情更是出类拔萃。它剧情节奏紧凑一环扣一环，采用意识流手法来一步一步地铺设人物关系脉络，讲述大小战斗始末。你可能会想：“意识流是什么，不清楚。”但是不用怕，主角们的任务是什么？主角们为什么要加入遭遇战？主角们是如何悄悄地摸进美帝侵略者的军营？吴京的弟弟“伍万里”是如何拦住首长的车? 这些问题都可以在电影中找到答案。但我还是就最后一个问题简要回答一下，万里万里，可曾听说过：要吃米找万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有保障才能打胜仗。该片作为男女老少喜闻乐见的史诗级战争大片，力求写实以凸显战争之残酷，不仅有大量的血腥、暴力镜头，甚至还有断肢的特写镜头，所以千万别带孩子去看。要我说，我们的电影没有分级制度真是好啊，让我们每个人无论老幼都有机会欣赏到这部优秀战争大片，让人得以一睹“赤潮澎湃，晓霞飞动”的光华万丈涌。仅凭这点，我一定要给油管部门点一万个赞！

《长津湖之水门桥》七连最后只剩下伍万里一个人了，其他人都牺牲了，“第七穿插连，应到157人，实到一人”。九连是全部牺牲。伍千里的原型是英雄李昌言，李昌言在“三炸水门桥”的战役中活了下来，可为什么伍千里最后牺牲了？

在牺牲的全部人物里，伍千里的牺牲无疑是非常悲壮的。为了完成炸桥任务，伍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山坡上滑到了大桥上，然后再一次执行炸桥任务，结果被美军的枪炮打的成了“筛子”，最终牺牲。而伍万里代替伍千里活了下来，把消息传递给了后续部队。

第一，《长津湖》系列电影是有原著的，导演是按照原著拍，没有什么毛病。作者在写《长津湖》的时候参考了英雄李昌言的事迹，但是伍千里和李昌言还是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英雄李昌言是不折不扣的山东人，但是伍千里却来自浙江湖州。伍家世世代代在水上生活，所以伍千里才对建自己的房子有那么深的执念。

第二，拍摄《长津湖》系列电影并不是想拍摄纪录片，在一些小细节方面，确实可以做一点戏剧效果，以到达电影预设的立意。

很多网友用《拯救大兵瑞恩》举例子。实际上原型的名字叫作弗里茨尼蓝。不过弗里茨尼蓝被随军牧师叫住，后来直接召回了，电影营救小队的事迹完完全全是虚构的，但是网友们都认为虚构的故事并不影响这部影片的价值和地位。

为什么导演会安排伍千里牺牲？其实在看过了很多兄长牺牲之后，伍万里已经慢慢成长了。但是伍千里的牺牲，让伍万里从一个顽劣的孩童真正地成长成为一个“人民子弟兵”。

而且在最后的那个场景，伍千里在死后再一次地保护了自己的弟弟，他的尸体保护了伍万里，所以燃烧弹没有烧到伍万里，而且那些热量救活了濒死的伍万里，让伍万里没有被冻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伍万里的重生。

伍千里的死亡，也让我们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可怕。伍家三个兄弟，两个都战死沙场，而伍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牺牲在战场上，这是多么残酷啊！

第三，《长津湖》系列电影中其实很多人物也是原作者虚构出来的。

如果按照真实的历史来说，攻打北极熊团、三炸水门桥本来就不是同一部队完成的。而朱亚文饰演的梅生，他的原型庄元东在北极熊团一战就牺牲了。梅生却一直战斗到了第三次炸水门桥，最后为了完成炸桥任务，叼着自己女儿的照片勇猛地开着车撞向了美军的火力点。

而实际上，主创团队和原作者也没有说过《长津湖》系列电影中的主角所对应的原型英雄是谁。就像是一些网友所说的，人物虽然是虚构的，但是事迹是真实的，这丝毫不影响这部影片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