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花心一开始很多妾的古言,或者男主三妻四妾?

  (古言虐恋,追妻火葬场,虐身虐心,男主幡然悔悟,女主已然放下)

  最后他挖心剜骨才换回她的真心。

  四年夫妻,到头来贬妻为妾,她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妓子,也配正妻之位。”

  “将院子腾给季氏,届时她怀孕也好扶正。”

  “妍儿,我在府外买了宅子,你先住那边。”

  一箭穿心,她重生回到与陆锦池初见的时候。

  阮妍对他避如蛇蝎,那人却不放过她。

  陆锦池握着阮妍的手,眼尾微红,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妍儿,你再信我一次,我求你。”

  阮妍抽回了手,语气冷淡:“真是难为侯爷纡尊降贵了,奴高攀不起。”

  第1章 你同意纳妾

  春明二十一年,腊月初二,整个镇南王府都矗立在大雪中。

  阮妍听着小念说已经卯时过三刻,草草收拾便准备去请安,她院子到老夫人那里走廊道太远,阮妍步伐快些从小道抄了近路。

  路过后院阁楼时,依稀听见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听说侯爷不日就要纳妾,这个少夫人又如何自处?”

  “她一个美仙院出来的,不是侯爷给她赎身,她哪里来的福气给王爷做正妻。”

  “就是,不是她那张脸,王爷也不会昏头娶她做妻,到底是知道她身份低下,上不了台面,你见王爷何时带她出去过。”

  她们口中的王爷,是镇南王庶子陆锦池,她出身低微,若非对陆锦池救命之恩,哪里会有资格做陆锦池的正妻。

  呵,阮妍自嘲一笑,长袖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她心里清楚,王府中人人都看不上她,可眼下陆锦池人在宥阳,并不在京城,纳妾?

  小念察觉阮妍的不快,先声夺人:“大清早的都没事做?可是自家主子都没事招呼了?一天到晚在这嚼舌根!”

  几个下人立刻跪下不再言语。

  这些都是老夫人手下的,她没有权利处置,阮妍深呼吸一口气,平了平心,继续朝老夫人院子走。

  到礼佛院的时候,已经晚了许久,老夫人本就对阮妍占着正妻之位有意见,语气更是不耐:“你同阿池成婚已经三年了,一直没有子嗣,我已与老侯爷提过,择个良辰吉日,为阿池纳妾。”

  那些下人说的,竟是真的,阮妍鼻子一酸,强忍下泪意,不待她回答,

  老夫人又道:“你放心,纳的是宥阳御史季海因家的庶女,她性子温和,便是入府,也不会与你为难。”

  他那日离开,就有纳妾的想法吗?

  “娘……我……”阮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一句话方才说两个字,就被老夫人打断。

  “阮妍!”老夫人语气不容置疑,“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你是正妻,要有容人之量。”

  老夫人办事雷厉风行,从来不许旁人对她有半分反驳。

  换做以前,阮妍自然应下,可现在,她不想答应,她不想见陆锦池娶别的女子。

  阮妍的沉默令老夫人没了耐心,猛然拍了下桌子,“说话!”

  忽的,门帘被人拉开,夹杂着风雪,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进了房间,他眉眼弯弯,仿佛自带笑意,一身冷厉在触及阮妍后,悄然敛在一双墨色的眼眸中。

  陆锦池扫了一眼阮妍,见她眼眶泛红,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阿池,”老夫人尴尬的笑笑,对这个继子,她向来没有办法,“不是在宥阳办事,怎么今天回来了?”

  “急召回京,”陆锦池眉眼漠然的看着老夫人,弯腰作辑,“若母亲没有需要嘱咐的,我还有事要与妍儿讲。”

  她虽也生了嫡子,但到底不如陆锦池能干,自然对陆锦池颇有忌讳,眼下他既是护短,她也不好为难阮妍,摆手示意二人退下。

  外面风雪太大,陆锦池顾及着阮妍身子,将身上大麾解下披到了阮妍身上。

  纳妾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阮妍不想在外面质问陆锦池,转身低声道:“回房间再说吧。”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间,阮妍屏退下人,转身望着陆锦池,她声音带着颤音:“阿池,老夫人说为你纳妾,是宥阳御史季大人的庶女,你知道吗?”

  阮妍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只要陆锦池不愿,老夫人也不会勉强了他。

  “嗯,确有此事,”陆锦池没有任何避讳,他说的十分坦荡,“先前不过是与季家谈判,父亲与我提过,后来谈妥。”

  “你意思……你同意了。”

  帝皇昏庸,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朝堂动荡,人人皆想揭竿起义。

  镇南王府虽名正言顺的嫡子有三个,可陆锦池不过是姨娘所出,老夫人必不会为他退让,另外两个嫡子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若想让陆家有话语权,陆锦池与季家联姻,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但阮妍还抱有希翼,她唇瓣抿的很紧,因陆锦池的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眼下更是无一分红润,她嗓音低哑,泛着苦涩:“若我有所出,是不是就不必纳妾?”

  她幼时被卖入花楼,喝了不易孕的药,难有子嗣。

  阮妍低头抬手抚着小腹,眼泪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的开了口,抬眸望向陆锦池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雾:“大夫说春后就可以孕育子嗣,阿池,我身子已经好了。”

  听她提起子嗣,陆锦池眉头下意识蹩起:“你不必心急。”

  “那你为什么要娶季家女儿,”阮妍眼泪落下,她紧紧的盯着陆锦池的脸,“你向我承诺过的,阿池,即便你日后不爱我了,也会尊重我的,阿池,”她本就样貌昳丽,此时上前一步抱住了陆锦池的胳膊,似幼兽受伤一般呜咽,“阿池,你不要娶季家女儿,好不好?”

  陆锦池抬手拨开了阮妍的手臂,“妍儿,不要胡闹。”

  他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甚至连一句抱歉都没有给她。

  阮妍掩面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脑海里忽的想起,她被叔父卖入美仙院,实则就是花楼,临出阁前一个月,她意外救了陆锦池,日日小心呵护,才从阎王殿里将陆锦池抢出来。

  直到他为自己一掷千金赎身,她才知自己救的是镇南王府的世子。

  若非后面那次意外,陆锦池被人下药算计,拿了她身子,她们也不会结为夫妻,镇南王自然对此事不满,可陆锦池执意要娶,她想着,倘若真的没有一点儿喜欢,他又何必娶她……

  眼下,事实已经告诉了她,她暖不热陆锦池,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次日,阮妍醒来的时候,陆锦池已经不在院子,她今天去请安的路上一直沉默,小念知晓昨日少夫人与大爷吵架,也不似往日一般与阮妍说话。

  今日阮妍没有迟到,她在礼佛院门口站着。

  听见里面老夫人与刘嬷嬷说话。

  “过些日子,听桃苑就热闹了,”老夫人低眸抄录着佛经,嘴角挂着笑意,“待季氏有就喜脉,再让阿池抬她为正妻。”

  “一切都按老夫人说的办,”刘嬷嬷附和着她的话,“只不过季家还是不够有诚意,只送了个庶女过来。”

  闻言,老夫人放下手中狼毫,接过刘嬷嬷递来的暖茶,叹了一口气,“阿池还是年少轻狂,不知事,他若没那个花楼出来的正妻,何至于娶庶女为妾。”

  阮妍听着,心比湖里的水还冷,她从始至终都只跟了陆锦池一人,可谁人会听?

  足足五盏茶的功夫,阮妍才等来老夫人的召见。

  风雪里冻了许久,阮妍回院子就病倒了。

  浑身无力的躺在床榻上,阮妍脑海里清醒的浮现出一个念头,她要与陆锦池和离。

  既然人人都看不起她,就连陆锦池都是对她不在乎,她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是夜,阮妍嗓子干的厉害,醒来的时候迷迷瞪瞪的,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是陆锦池。

  第2章 终有人老珠黄的时候

  “喝药。”陆锦池低眸望着她。

  阮妍忽的就觉得喘不过气,他这般高傲的人,即便和离,也应该由他来提,长睫忽的颤颤,阮妍接过陆锦池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末了,阮妍躺回去斟酌的开口,转过身背对着他:“离除夕还有些日子,老夫人要去寒山寺礼佛,让我跟着一起,我想多住几天散心。”

  “好。”陆锦池没有问什么,直接应了下来。

  见她还要睡,才起身离开。

  回了书房,陆锦池喊出亲卫,他眸色暗沉,“这几天看好少夫人,她最近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是。”陆九应下。

  寒山寺门口,阮妍借身体不适要去休息,不见主持,老夫人说了几句阮妍不知礼数,也就任她去休息了。

  寒山寺离官道不过半日路程,有条小路直通水路,她这些天已经计划好了,待天黑,直接换身衣服南下,投奔闺中密友婉娘。

  她已将和离书放在房间桌上,等陆锦池发现,她早就离开京城了。

  这几日天气不错,她下山还算顺利,约定的时间只有最后一班船等她,阮妍不敢马虎,一路未停歇。

  直到快到渡口,看到停泊的船家,阮妍才松一口气。

  倏然,一辆马车横在阮妍面前,马车上的人下来,一袭墨色大麾,是陆锦池!

  阮妍浑身仿佛置身冰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妍儿,我来接你回府。”陆锦池语气懒散,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阮妍唇瓣抿紧,后退一步,回去做什么?再被别人骂配不上陆锦池,被说是个妓子吗?想到这里,阮妍身形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不回去,我们已经和离了。”

  陆锦池蹩眉,从袖中拿出信件,上面封条已被撕去。

  这是她留给陆锦池的和离书。

  陆锦池径直掏出火折子,信件很快被火舌吞没,陆锦池随手一丢,毫不在意。

  阮妍猛然上前要去捡,却被陆锦池钳制住了手腕,“你放开我!陆锦池!”

  见她对和离书这么在意,陆锦池心里莫名的不快。

  不顾阮妍反抗,陆锦池直接将阮妍打横抱起,情绪过激的阮妍,一下就晕了过去。

  分明,她差一点儿就自由了!

  浑浑噩噩过了三天,阮妍一直都在汤药中度过,雪天奔走一晚的事终归还是令她高烧不退,她难受的迷迷瞪瞪,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可惜,她即便如此。

  陆锦池迎娶季御史庶女的事情也不会更改。

  整个镇南王府都在为立春之后,陆锦池与季氏的婚事忙碌着。

  阮妍一直没有见到陆锦池,直到管家过来吩咐小念收拾东西,“王爷为少夫人在城南置办了处宅子,你尽快收拾好东西,趁夜带夫人过去。”

  “李叔……”小念想问缘由,对上管家的眼睛,便放弃了,这是王爷的决定。

  夜色已深,阮妍在小念搀扶下进了马车,大病一场,她倒也看开了许多。

  时间过去几天,阮妍发觉,别苑虽比王府自在,可暗处看守的人,相比王府,反而更多了。

  她知道陆锦池忙于婚事,近期应是不会过来找她。

  除夕夜,阮妍都没有回镇南王府。

  好在她未曾期待过。

  许是事情都已经处理好,陆锦池也过来开始频繁看望她,只是从不过夜。

  小念提起婚事定在了二月十四,元宵前一天,阮妍抿了抿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夜里陆锦池过来,待片刻,陆锦池准备离开的时候,阮妍拉住了陆锦池的胳膊,罕见的对陆锦池露出笑容:“阿池,你的婚礼,我能不能过去看看?听下人说,准备了很久,会十分热闹。”

  她忽然的亲近,令陆锦池心跳漏了一拍,还是冷声道:“你对她并无好感,去了,也是徒增你心里不快。”

  “夫君……”阮妍得寸进尺,恍若没有听见他的拒绝,她靠近,气息与他的交互,在他耳边声音低柔:“夫君不愿,是怕我找她麻烦,还是怕我吃醋惹她不开心?”

  她不唤他阿池,反而是这种亲密称呼。

  不等陆锦池斟酌,阮妍抬手圈住陆锦池的脖子,头抵头与他对视,陆锦池清楚的能看到阮妍眼中的爱意,这令他无法自守。

  忍下心中的火,陆锦池抬手拉开阮妍,嗓音沙哑许诺:“妍儿,大夫说你仍需静养调理。”

  阮妍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夫君……不爱我了吗?”

  见他没有回应,阮妍低下了头,雪白的长颈露出,她哭的可怜。

  倏然,陆锦池附身贴到了阮妍身上,他一向清醒克制,唯独这次,想将她融入骨血。

  烛光灭了下去,阮妍嗓子都哑了,从未想过,她也有以色 侍人的一天,用这种自己从前不齿的手段。

  直至天明,陆锦池揽着她,仍是难以克制,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片刻缓和,才问:“为什么想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音,阮妍知道陆锦池该去处理事情了,她起身服侍陆锦池穿衣,自己仅披了件薄纱,刚准备为陆锦池系扣,陆锦池握住了她的手腕,知道他要答案,阮妍温和一笑,“日子总要过下去,况且老夫人也说过,季家妹妹是个性子绵软好相处的。”

  第3章 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陆锦池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抬手勾起阮妍的下巴,似审视,“妍儿,有些事情,只能再一,不能再二。”

  阮妍的笑意敛了起来,他知道她的打算,身形忍不住颤了颤。

  陆锦池扶住她的身体,发现比那次渡口抱回还要冷,眸色阴沉下去,他得让她长长记性,总不能一直这般肆意妄为!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四。

  镇南王府门口热火朝天,阮妍与小念在听桃苑,摆件已非她住时的样子,想起老夫人的话,原来她离开,不过是为了给腾地方。

  因府中安全,外面暗卫人手被撤走大半,陆锦池不许她离开,她也不觉得自己有能出去的本事。

  只是眼下,她想赌一把。

  阮妍敛眸起身去关了窗户,“外面真是吵闹,”她转身看向小念,忽然抬手摸着脖子,“嘶,好像有虫子刚刚顺着我胳膊爬进去了。”

  “奴婢看看。”小念慌忙上前低头查看。

  阮妍心一横,抬手劈了下去,小念顿时落在阮妍怀中,阮妍硬撑着将小念拖到榻上,将二人衣服更换。

  怕陆锦池再次派人找到她,阮妍没有直接南下,而是转跟着一队押镖去大漠的队伍,离开了京城。

  临时起意的逃跑,导致她没有多少银钱,约摸到边境的时候,阮妍才脱离队伍,去当地药庐寻了个差事。

  时间久了,阮妍接触的人也多了,天南海北各地都有。

  午时,阮妍抓药的时候,听见几个人窃窃私语的讨论,“你们听说了没,镇南王府被剥了官职。”

  “啊!这怎么回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在死的是那个纨绔世子,跟他那个兄长,倒是没得比。”

  众人来了兴趣,你一言我一语的唠了起来。

  “萧辛帝忽然咽气,西厂那群阉人可比谁都闹腾的厉害,正巧漠北边境发生动荡,当天陆大公子及时支援,才顺利平反,据说那天正好是他纳妾的日子,盖头都没掀,就领旨去平反了。”

  “是啊,不过自从那位爷纳妾之后,就没见过少夫人了,说是得了顽疾。”

  “胡说,”有一人压低声音,“不是病了,是跑了,侯府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直在找。”

  阮妍一直戴着面纱,听他提及陆锦池从未放弃找人,身影忍不住颤了几分。

  直到半年后,阮妍打听到镇南王府已放弃寻人,才动身南下去找婉娘。

  中秋节,万家灯火通明,街道上热闹,阮妍一路风尘仆仆,倒也不觉得累,只要上船,再坐马车两天,就能见到婉娘了。

  队伍有序,阮妍在后面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将船票递给船家,上了船。

  这时,渡口边忽的出现一群驾着黑马的人,阮妍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匪徒。

  陆九下马,走到船边,对阮妍拱手,阮妍诧异他能认出她,她分明已经易容了!

  “王爷让我给夫人带句话。”

  “此事需保密,劳烦夫人下船,”陆九语气冷了下来,“如若不然,这船未必能保得住夫人。”

  听出陆九话中威胁,阮妍不想波及其他人的性命,只好下船,眼睁睁看着船开走。

  陆九将一个木盒给她。

  阮妍打开,是一封信,原封不动,她离开留给陆锦池的,阮妍捏着信,心里涌起剧烈的后怕感:“小念他们如何了?”

  “已死,念夫人面子,王爷留的全尸。”陆九言简意赅。

  那陆锦池,又会如何处置她?

  阮妍抬眸看向陆九,只看到白光一片,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她听到陆九冷声说:“一个妓子,若安分守己,将来王爷还会封你为太子侧妃,只可惜,你无福消受!”

  原来在他眼中,她从头到尾,都不配坐正妻之位,阮妍万念俱灰,胸口越发痛了起来,她不知该恨自己眼瞎,还是恨陆锦池无情,夫妻三年,只落得这个结局。

  撑着一口气,阮妍爬到渡口边,落入江中,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将尸首埋入陆府,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她再也不要见陆锦池!

  “女郎,醒一醒。”

  阮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站着的小二,又看了看四周,直到目光落在床榻上身着血衣的男子,阮妍瞳孔倏然一缩!

  她起身后退,忘记自己坐在椅子上,一时不察,直接跌坐在地上,椅子倒下发出砰的一声。

  阮妍想起来了所有。

  四年前,她救下陆锦池,不能将陆锦池带入美仙院,只好在客栈开了一间房安置陆锦池。

  可她为什么回到了四年前?

  小二见阮妍惊慌,上前扶起阮妍:“女郎不必怕,我只是上来收银钱的,昨日女郎留的,只够昨天一晚的钱。”

  阮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上的银镯脱下递给了小二,“今年是哪一年?”

  “春明十七年,女郎有事可再喊我。”小二拿了房钱便离开。

  阮妍抚着胸口,望向床榻的陆锦池,他伤的重,加上又中了药,若她不管,陆锦池会死。

  可脚仿佛生了根一样,她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能管,快点离开,窗户开着,一阵秋风吹过,阮妍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想起渡口的那一剑,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哪一点值得她救!

  这么一想,阮妍直接拿起桌上的面帘,转身离开了房间,毫不留恋。

  殊不知,床榻上的陆锦池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色刚过卯时不久,阮妍趁着零星的月光,步伐飞快的回了美仙院,有婉娘帮忙,她彻夜未归的事情并没有让妈妈知道。

  “你还知道回来。”婉娘看着她,满眼担心。

  “婉娘。”阮妍快步上前抱住了她,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婉娘了。

  “你再晚回来一刻,妈妈就要带人过来了,”摸到她手冰凉,婉娘不赞同的看着阮妍,苦口婆心劝了起来:“都说那个男人不值得救,你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他如何了?”

  “死了,伤的太重。”阮妍面不改色。

  “可惜了。”婉娘也没有太在意。

  阮妍沉默,她不会再管陆锦池,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第4章 将少夫人带回来

  “你也折腾了一晚,先休息吧。”婉娘起身出去洗漱。

  阮妍刚闭上眼睛没多久。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昨日不是已经说了,阮妍今天要跟月色去练琴,这都几时了,还不起来!”来人一身淡紫色长裙,摇曳风姿进来。

  这是袁妈妈,一向心狠手辣,唯利益至上。

  前世,阮妍最怕她。

  如今不一样,她活过一遍,明白袁妈妈的软肋。

  阮妍从床榻上半坐起,“妈妈先回去,我收拾好就去找月色姐姐学琴。”

  见阮妍如此,袁妈妈抬手指着她与婉娘就要骂。

  “妈妈在我身上耗费不少心血,我自然知道妈妈苦心,离我出阁不过一个月时间,我若有个不小心,也影响出阁的价格,妈妈,我说的,对不对?”阮妍一脸笑容,似是看不到袁妈妈难看的脸色。

  袁妈妈一向吃软不吃硬,加上她还指望阮妍卖个好价钱,自然不会打阮妍,斜睨了一眼婉娘。

  阮妍一把拉住,她哪里看不出袁妈妈打算抽婉娘解气,小意讨好,“妈妈,婉娘手艺您是知道的,今日,我还需她帮我梳妆打扮,求求妈妈了。”

  袁妈妈将手里鞭子丢给了一旁的打手,冷哼一声:“学不好,仔细你的皮。”

  “妍儿晓得。”阮妍柔柔一笑。

  屋子里安静下来,婉娘低眸帮阮妍上妆,阮妍深呼吸一口气,她不能跟上辈子一样,她得离开美仙院。

  这一世,她不会再傻了。

  天边太阳已经快落了下去,陆锦池眉眼阴沉的看向窗外,他胳膊上还扎着箭羽,腹部也受了重伤,勉强还能支撑。

  只是,为什么阮妍还不来?

  早晨他醒来的时候,看到阮妍还在,他是震惊的,死而复生?

  他想唤她名字,却开不了口,看到房间东西,加上眼下他的伤,陆锦池推断自己重新回到了春明十七年,他第一次遇见阮妍的时候。

  上一世,阮妍出去片刻,就带回来大夫为他医治,眼下天都要黑了,阮妍还没有回来。

  门吱呀一下被推开。

  陆锦池本能拿起怀中匕首。

  “门没挂锁,夜里不安全,我来提醒女郎一声。”小二硬着头皮看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那位女子,便准备退出去。

  “等下,劳烦你去帮我报个信,酬劳五两银子。”陆锦池放下匕首,捂着腹部的伤,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公子需要........我怎么做?”五两银子,是他一年都赚不到的,小二动心。

  陆锦池低声嘱托了几句。

  一盏茶的功夫,小二带来了陆九。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陆锦池将银两给了小二。

  “一个银镯,抵押房钱。”小二不解。

  “我用双倍银两与你换,你去取回来。”陆锦池闷声咳嗽几下。

  陆九上前为陆锦池处理伤势。

  片刻,小二将银镯送回。

  “属下护主不周,请主子责罚。”陆九撩袍跪下。

  陆锦池眼眸阴翳的看着他,罚是要罚,只是眼下不合适,陆锦池咳嗽几声,“周良怕是已经发现我失踪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宵禁,眼下需快点出城。”

  “马车已经备好。”陆九来的时候便做了两手准备。

  陆锦池刚起身,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陆锦池恍若没有感觉到,嗓音哑的厉害:“明天你去美仙院,将少夫人带回来。”

  陆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哪里冒出来的少夫人?

  陆锦池并未多说,怎么说也三年夫妻,美仙院那种地方,不适合她,早点接回来,他也安心。

  目光落在手中的银镯上,陆锦池将银镯递出:“拿它,去找一个姓阮的姑娘,从妈妈那里,取回她的身契。”

  陆锦池说的简洁,陆九不是很懂,刚准备问,耳朵微动,听见了步伐一致的脚步音,连忙拉陆锦池藏匿房梁,目睹一群侍卫从门口过去。

  再去把陆锦池的脉搏,主子伤势不能再拖,陆九扶起陆锦池,从窗户跳下,进了马车。

  出城,因陆锦池身份特殊,众人只好在破庙为陆锦池救治,大夫把脉后叹气。

  陆锦池伤的不轻,腹部的伤口已经恶化,眼下又昏迷不醒。

  一直到次日,陆锦池仍是昏迷状态。

  陆九还想着主子吩咐他做的事,哪怕主子昏迷,他也需完成,吩咐好弟兄多加防守,便再次驾马入城。

  红区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

  陆九站在美仙院门口,眉头紧蹙,主子怎么会来这种风月场所,陆九还是硬着头皮进去,直接找妈妈说明了来意。

  桌子上放着一张纹银,足足一千两,买个姑娘,绰绰有余。

  袁妈妈拿起纹银对了版型批号,确定是真的后,笑的合不拢嘴,手帕一摆,“公子你可算找对了地方,这镯子,只有我们美仙院有,公子等等,我这就去找阮姑娘过来。”

  袁妈妈上楼寻人,遇见了学琴回来的阮妍,笑眯眯的拉过阮妍的手,“你昨天都去了哪里?”

  阮妍心里咯噔一下,怯怯道:“昨日只与婉娘去成衣铺定了件纱裙,也提前与妈妈报备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袁妈妈攥紧阮妍的手腕,直接撸起,看到她守宫砂还在,才放下心,没毁清白身就好。

  袁妈妈才重新笑起来,“妈妈一直说,你是个有福分的,楼下有位公子要见你。”

  不知为何,阮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一向不见客,哪里有相识的公子,不等她回答,袁妈妈已经拉着她下去。

  雅间门被袁妈妈推开。

  听见开门声,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浅银色衣裙的女子,抱着琴款款走来,乌发披肩,因今日只学琴,阮妍并未挽发,风吹过,平白为阮妍添了几分清纯无辜。

  阮妍低眸走近,福了福身子,待抬头看清那人长相,心顿时落下万丈深渊。

  怎么会是陆锦池的暗卫!

  上辈子她与陆锦池夫妻三年,她对陆锦池身边的人最清楚不过,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杀过她一次的人。

  第5章 她对他情深义重

  “阮小姐,您救过我们公子一次,公子为感激小姐,特地派我过来为……”陆九话还没有说完。

  “对不起,”阮妍直接打断了陆九的话,“我不认识你,也不知你家公子是谁,请公子回吧。”

  陆九一时被难住,他不能告知陆锦池的身份。

  有袁妈妈在,阮妍对陆九福身,退出房间。

  阮妍走的很快,若不是婉娘喊住了她,她都要走过房间了。

  “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婉娘接过阮妍手里的琴,又为她斟了杯热茶。

  阮妍握茶的手一直在抖,“婉娘,我有麻烦了。”

  这一世她根本没有让陆锦池看到她的脸,他怎么还能找到自己?阮妍不敢继续想下去,眼泪已经不停落下。

  婉娘蹲下了身子抱住了她,“没事的,妍妍,妈妈养了这么多打手,不要怕。”

  陆九回到破庙,翻身下马,从守夜的兄弟口中知道了陆锦池醒来的事情,陆九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过,陆九蹩眉,他没有将主子要的人带回来。

  陆七端了盆血水出来,看到了还没进去的陆九,“九弟,主子要你进去。”

  陆九额首,进了破庙。

  陆锦池才换过药,见门口进来的,只有陆九一人,眼眸沉了下去,他没有说话,气氛已然冷了下去。

  陆九扑通一下跪下,“属下无能。”

  他清楚陆九本事,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阮妍不愿。

  “她为何不愿?”陆锦池声音冷然。

  “属下掏出主子给的银镯,阮小姐对属下颇有提防,否认与主子相识的事,主子身份不能透漏,加上城中巡逻密集,便只好先行回来复命。”陆九一五一十的解释。

  原来如此,陆锦池心里稍微好受一些,那镯子普通,她也是第一次见陆九,有提防也正常。

  “明天你再去一次美仙院,让妈妈对她好生照顾,不必让她知道此事,”陆锦池抬手揉了揉眉心,伤势不轻,他此刻身体也疼的厉害,沉声吩咐着:“让陆六他们动作快点,周良不能留。”

  “是。”陆九退下。

  陆锦池闭目思索这两年的事情,朝闻城城防图失窃,他奉旨暗中追查。

  盗图的周良为杀人灭口想将他沉江,若非巡逻军路过,周良以为是他的人,怕他早就没了性命,醒来,便是在酒楼了。

  既然他已重生,城防图他必须快点找到,至于阮妍,她对他情深义重,他必不会负她一片痴心,他仍会娶阮妍为妻。

  终于抓到周良,陆锦池神色淡淡,吩咐陆九动手。

  周良连话都没说一声,就被堵住行了刑。

  陆九将周良捆了起来,关进铁牢,扔下了河,反反复复,十几次,周良心态崩了,疯狂挣扎,陆九才拿开周良嘴里的布。

  “我……全都……说……”周良气已经进多出少。

  “城防图,在在,咳咳,在我房间床下的暗格里,用铁盒装着,咳咳。”周良一边吐水,一边交代。

  同前世一样,还是没说实话,陆锦池脸色冷然,“拔了舌头,吊外面。”

  片刻,陆九领着大夫进来。

  大夫把完脉,温声道:“公子按照这个情况恢复,好生休养,不用一个月便可以动身去边境。”

  陆锦池点头,大夫离开,陆九扶陆锦池回床榻休息。

  半个月时间,破庙已经被陆九等人重新修缮一遍。

  陆锦池靠在床榻上。

  “待事情处理好,公子就可以回府了。”陆九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不可,”陆锦池脸色森寒,“周良将城防图盗走,临幕一份给了漠北细作,让陆六留在这里继续查。”

  陆九倏然白了脸,丢窃城防图,已然是重罪,若再被临幕给漠北那群蛮夷,镇南王府上下都要没命!

  “天黑我要去美仙院一趟,你去安排。”陆锦池屏退陆九。

  既然她不信任陆九,只能他亲自走一趟了。

  若明天见到,她应是会欢喜的,想到这里,陆锦池眼眸浮现些许柔和。

  听着隔壁低低高高的声音,阮妍总怕她也会那般,赎身钱太多,还要加上婉娘,阮妍皱眉,脑海里想起来一个事,上辈子她在镇南王府学了些医,知道如何假装生病。

  不如搏一搏,她见过袁妈妈将重病的花女都丢到庄子里。

  “妍妍,妈妈让你接客。”月色敲门。

  “好。”阮妍应下。

  抱琴去了雅间,阮妍刚准备公子要听什么,那人便动手动脚起来,眼下阮妍只能忍耐,她知道袁妈妈在后面看着。

  袁妈妈在暗阁观察着阮妍,见她果真乖巧,满意的点点头。

  下人过来将上次的贵公子已经带主子过来了,要见阮妍。

  袁妈妈一脸不虞,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以为那人就认错了,所以才让阮妍出来接客。

  跟着他出去,陆九拿剑让袁妈妈止步,“我家公子有话要问你。”

  “阮小姐是初十出阁?”马车传出陆锦池清冷的声音。

  “她于我有恩,我要见她。”

  袁妈妈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陆九从马车拿出一排黄金。

  “请公子来美仙院贵间坐坐。”袁妈妈端起笑容弯腰。

  袁妈妈心里一喜,只是见陆锦池穿着也不是寻常人能有,她风月场里带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这种人最不能惹。

  将贵客安排好,袁妈妈便去找阮妍,直接推开雅间的门,袁妈妈陪笑:“叶公子实在对不住,妍妍练舞时间到了,我让月色和梦璃来陪你,不多收钱。”

  叶公子也一身火气,听到袁妈妈赔罪,便点了点头。

  袁妈妈火急火燎的拉着阮妍离开,阮妍刚脱了狼窝,心里松一口气。

  “妈妈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袁妈妈握的太紧,阮妍吃疼,想抽回自己的手。

  “有贵客要见你。”

  第6章 公子你放开我

  袁妈妈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

  “妈妈,今天是我小日子……”阮妍不愿,刚刚叶公子猥琐的事情,她还没缓过来。

  “你当你能一直做清倌?这是花楼。”袁妈妈冷笑一声,扯着阮妍到了门口。

  “妍妍,妈妈平日待你不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让贵客开心。”袁妈妈摸了摸阮妍的脸,将她推进了房间。

  阮妍还没反应过来,跌跌撞撞进了房间,差点摔倒。

  双目对视,阮妍顿时面无血色,仿佛坠入冰窟,又回到她跳进渡口河中的那天。

  手一松,怀里的琴掉落在地,琴弦崩开。

  陆锦池怎么会在这里!

  阮妍刚转身推门,发现门已被袁妈妈从外面锁上。

  陆锦池忽然开了口:“半个月前,寿福酒楼,你救了我,”陆锦池将银镯放在桌上,“多处打听,才知小姐是美仙院的。”

  只是偿还救命之恩,阮妍不敢松懈,咽了一口口水,“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虽是花楼姑娘,却也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陆锦池话锋一转,“我身份眼下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略有钱财,身边也缺个知冷知热的人。”

  阮妍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她服侍陆锦池将近一年,他才同意她留在他身边,眼下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却如此……

  长袖下的手,掐进肉中,阮妍还恍若未觉,她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坚定不移:“实在是公子抬爱,阮妍自知身份卑贱,对公子……高攀不起。”

  不过在陆锦池听来,是阮妍担心所托非人,才会如此对自己,只是这话听的,着实伤人,他起身走到阮妍身边,附下望着她,语气温和:“阮妍。”

  阮妍听到他唤自己名字,身子一颤,本能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躲避他的视线,脸色微白:“公子止步,那日的确是无心之举,我无意嫁给富人家做妾,我宁愿自己赎身,请公子,莫要为难我。”

  她将话说的清楚,只求陆锦池别纠缠。

  说完,阮妍转身出了房间,陆锦池不愿,“阮小姐。”

  阮妍本能步伐一顿,继而还是离开的房间,她将话说的这么难堪,以陆锦池的性子,必不会再理会她。

  阮妍走的很快,一路匆忙,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却一时不察,冲撞了一个公子。

  叶公子伸手拉住了阮妍的衣裙,用力将阮妍拉到了他的怀里,正是刚刚袁妈妈吩咐她服侍的人,若不是陆锦池,方才她就要被叶公子给糟蹋了,可眼下,阮妍咬唇,挣扎着,“公子你放开我。”

  “妍儿妹妹练舞结束了?正好爷还有点兴致,走。”说着,叶公子拽着阮妍的手腕,将她往房间里拉去。

  阮妍不愿,不顾受伤也在挣扎着,在叶公子看来不过是蚂蚁一般,一点都不疼。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哟哟!”

  看热闹的不在少数,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人群忽然起哄起来。

  阮妍眼泪都落了下来,手扒住门框,她想开口呼救,又怕把陆锦池给招过来,阮妍闭上眼睛,刚准备喊人的时候。

  阮妍被一阵力带的瘫坐在地上,刚刚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是身边的叶公子发出来的,阮妍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叶公子的胳膊落在一边,地上迸溅一大块血渍,削开叶公子胳膊的佩剑落在旁边,阮妍瞳孔微缩,那佩剑,是——陆锦池的。

  阮妍被身后的人拉了起来,她被陆锦池护到了怀里,身形抑制不住的颤抖,陆锦池只当她怕,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后,以示安慰。

  人群因为陆锦池的举动混乱起来,大多数都是朝下跑的,袁妈妈安排打手把叶公子送到大夫那边,心里一直默念阿弥陀佛。

  “我让你好生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的!”陆锦池脸色不怒自威,听那个男人的话,阮妍先前是陪过他的。

  袁妈妈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那位公子,也是喝多了,认错了人……这才吓到了妍妍。”

  侍卫已将佩剑擦好还给陆锦池,陆锦池握着剑柄,剑刃上反衬着袁妈妈难堪的脸。

  “妍妍的房间离这里不远,公子方便折步去看看吗?”袁妈妈不知如何讲,只好生硬的扯开话题,赌他会对阮妍的住处有兴趣。

  “领路。”陆锦池没有拒绝。

  这在阮妍的意料之中,这不对劲,方才她已经那样抗拒陆锦池,陆锦池怎么还愿意与她有关系,甚至救下了她。

  阮妍紧紧的蹩眉,心里思索着,她认识的陆锦池,有自己的清高,从来不会来这些勾栏瓦院。

  好在,因为走路,陆锦池没有抱着她,阮妍才得以缓和情绪。

  冷静下来,阮妍又叹了口气,美仙院进出的巷口都有守着的打手,她想离开,着实不简单。

  现在只能等陆锦池走,她才有机会,阮妍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袁妈妈见阮妍不进去,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妍妍,妈妈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往心里记。”

  阮妍听出袁妈妈的敲打之意,在美仙院待了这么久,阮妍不是没听出袁妈妈话里的意思,倏然脸色比雪还白几分,阮妍红着眼眶,眼泪将落未落,跪了下去:“妈妈,我今日来了月事,身子真的不爽利。”

  “下面不行,还有上面,阮妍,你是个拎得清的,把这位贵人伺候好,将来有的是你的福气。”说着,袁妈妈将阮妍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若不愿,明日叶家来找麻烦,妈妈我可不会保你,叶家要拿你如何,我更不会过问。”袁妈妈这话,是警告,也是威胁。

  叶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还被陆锦池削了胳膊,她如果落到叶家手里,非死即残,阮妍身子颤颤,叶家或者是陆锦池。

  阮妍眼眶里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外面闪过一道闪电,倾盆大雨的雨水就这样落了下来。

  袁妈妈推开了门,脸上笑着:“真是天公不作美,外面下了大雨,公子今夜就在妍妍这里歇下吧。”

  第7章 之后的事情,你有我

  陆锦池没有理会,目光落在阮妍的身上。

  袁妈妈知道陆锦池不会搭理她,福身便准备退下,临了关门的时候,特地嘱咐了阮妍:“妍妍,一定要好好伺候公子。”

  “你怕我?”陆锦池声音温和如玉,聆听起来有令人心安的感觉。

  阮妍摇头,对上他的眼睛,慢慢又错开视线点了点头。

  见她坦诚,陆锦池心里的郁结一扫而光,勾起唇瓣轻笑了一声,抬手将佩剑放置一旁,“你不用怕我,之后的事情,你有我。”

  阮妍低头努力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扯不出一分笑意,她或许从来就没有懂过陆锦池,长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掌心的痛,克制着她的情绪。

  她现在根本不懂陆锦池要做什么。

  下一刻,眼前落下一件男子外袍。

  阮妍怕了,她仓皇无措的抬眸,只见陆锦池背对着她,她一览无余陆锦池身上的伤,参差交错的伤下是不失肌肉美感的身体,虽说上辈子她看过摸过,眼下却难得又有几分羞赫,声音微低:“公子……”

  闻声,陆锦池回眸看她,看到她害羞的脸,这才想起来二人尚未成婚,她不知道两年后,她们会结为夫妻。

  但他也做不到,脱了再穿上的事,从衣服中摸索出一个瓷瓶,递给了阮妍,声音温润:“帮我擦药。”

  阮妍自然是抗拒的,下意识咬唇,眼神游移,长睫止不住的颤动。

  有这么怕他?陆锦池不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一再温和:“只是擦药,不做其他的事。”

  他再次开口,阮妍不敢推辞,只好接过瓷瓶为他上药。

  她一直都知道他伤的很重,前世也是如此,只是今生骤然再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感叹,深呼吸一口气,阮妍认命的为陆锦池上药,不过她不想同陆锦池接触,上起药来,手都是颤颤巍巍的。

  陆锦池心里有些痒痒,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有些怪异,又不愿让她停下。

  背后的伤势处理好,阮妍起身站在陆锦池面前,看了一眼他腹部的伤,很快又收回视线,握着瓷瓶的手一紧再紧,阮妍犹豫不决。

  陆锦池半靠在枕头上,看着她,眼眸暗了下去。

  他一向强势,自己一直拒绝,许是激发了他的兴趣,顺着他的话,应该会让他对自己没有兴趣,阮妍敛眸半蹲下。

  前世吃了这么多苦,收点利息总不过分,阮妍下手重了几分。

  陆锦池额间慢慢沁出一些汗,缓缓凝结在一起落下一滴,碎在阮妍的手腕上,阮妍似被烫到一般起身,大动作令她撞到了陆锦池的伤口。

  陆锦池闷哼一声,“轻些。”

  阮妍低眉敛眸,长睫轻轻的颤动。

  见她又红了眼睛,陆锦池无奈,“我并没有怪你。”

  阮妍受够了,忍够了,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起身退离陆锦池的旁边,“奴虽是一个妓子,却也是妈妈精心娇养的,不曾做过这些,一时手笨惹了公子生气,美仙院还有其他姐妹,奴去找妈妈,让妈妈为公子挑个乖巧合心的。”

  阮妍将手里瓷瓶放在一旁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陆锦池长臂一展攥住了阮妍的手,直接将人拉到了床上,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故意的?”

  阮妍呼吸停滞一瞬,不知是陆锦池看穿了她的伎俩,还是觉得她欲拒还迎。

  “公子,你……”阮妍险些直呼陆锦池的名字,与他争吵,阮妍努力平复心情。

  陆锦池望着她,想看穿她的情绪,刚准备说话。

  门外传来陆九的声音,“公子,城咳咳急事。”城防图!

  陆锦池松开钳制阮妍的手,弯腰捡起地上长袍,自行穿戴。

  阮妍低眸揉着手腕,心里松了一口气。

  陆锦池冷眼扫了阮妍一眼,见她没有过来服侍的意思,赎身的事便也一字未提。

  眼下他需处理的,还是城防图拓印件的事,若追不回来落入漠北的那群匈奴手里,镇南王府革职查办事小,让那群匈奴入了边境才是大事。

  至于阮妍,美仙院不会长脚跑。

  陆锦池抄起佩剑离开,阮妍从阁楼看着,眼见那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阮妍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她瘫坐在床榻上,今天这一劫算过去了,可下一次呢?

  她总不会每一次都如今天一样幸运。

  她得赶紧离开美仙院,阮妍下定决心。

  阮妍抬眸,门口站着的是一脸忧心忡忡的婉娘,她看阮妍脸色苍白,上前将阮妍盖好被子,“妍妍,你先眯会休息,我去厨房端碗红糖水过来。”

  阮妍伸手拉住了婉娘,她似揭开自己伤疤一样,“婉娘,我前阵子同你说,我惹了麻烦,你还有印象吗?”

  婉娘坐在阮妍旁边。

  阮妍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婉娘,只不过她没有说前世今生这种离谱的事情,而是说神仙托梦。

  “你说你上辈子的夫君,这辈子也来报复你了?”婉娘惊呼,“他承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又纳妾,任由家里人欺辱你,甚至和离后都要杀你解恨?!”

  “原是如此,酒楼里他甚至都没有见过我的脸,居然也能找到这里,”阮妍心里害怕,“婉娘,美仙院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快点走。”

  “妍妍,天无绝人之路,你别怕。”婉娘握住阮妍的手,以示安抚。

  阮妍心里有计划,她攥住了婉娘的手,“婉娘,你明天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买几味药材?”

  “好。”婉娘直接应下。

  阮妍点头,示意婉娘附耳,小声将药材名告诉了婉娘,所幸不多,婉娘还记得住。

  夜深,天幕阴沉沉的,飘着雾雨,给人心中徒增几分不快。

  一个时辰前,陆六已经传信回来,第二份城防图已经找到,奸细也已经捉到活口,城防图的事情已经算暂时解决,剩下还需要将人押入京城去审。

  陆锦池有些心神不宁,这次南下暗中是为了追回城防图,明面上的借口,是将亲娘的尸骨迁回陆家祖坟。

  第8章 她避如蛇蝎

  到了地方,陆锦池撑伞站在雨中,众人默契保持距离不去打扰,望着墓碑上的字,陆锦池心里总觉得可笑,当年,他娘未婚先孕,拼着命生下来他,却从未享受过一天的福气,死了也不过是落得一个妾室的名分。

  陆锦池自嘲一笑,虽是借口,却要做办,上辈子他将母亲的尸骨迁回,他爹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一次。

  高门显贵从来不会在乎一个妾室的生死,唯独阮妍,她是不一样的,旁人不记得,她永远记得,从未落下一次扫墓。

  雨渐渐大了起来,惹陆锦池烦躁起来,转身回了马车里,入城在客栈住家。

  陆六领奸细到了客栈,陆锦池派人将奸细拖至郊外,严刑逼供,两天下去,奸细浑身皮都被扒了一层。

  陆锦池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热茶,声音冷厉:“把该说的都说了,可以给你个痛快。”

  “是可汗派我来的,可汗一直想入军中原,苦于没机会,便出此下计。”

  “你们与周良合作多久了?”

  “三个月。”奸细低头躲过陆锦池的视线。

  陆锦池噗嗤一笑,却没有纠正他的话,也并未开口,无声的压力。

  “四年,”奸细还是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四年前,周良私自贩盐被罚,我们给了他被罚的银钱,他便对我们信任不已,后面来往密切,我们假装帮他将盐贩卖到其他地方,实则是故意让他重新有把柄在我们手中……”

  陆锦池额首:“还有。”

  “我们说贩卖盐的路线被查了,没有办法再卖了,他大手大脚习惯了,家里纳了一堆妾,一听没钱,差点和我们撕破脸,最后我们怂恿他去偷城防图,跟边疆的换钱。”

  “其实一开始他贩卖私盐事情冒出来,也是你们向衙门告的他。”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们绑了他儿子,还有正妻,割了他儿子一个手指给他,才胁迫他偷了图,不过没有想到,镇南王府居然这么快就查了出来,甚至一路追查到了这里。”

  “咳咳,”奸细赤红着眼睛盯着陆锦池,哈哈大笑了起来,“陆锦池,你们镇南王府,不可能置身之外!你以为,你们瞒得住……”

  陆锦池眸子暗了下去。

  刀光闪过,如陆锦池说的般,给他一个痛快。

  “好好善后,”陆锦池起身出了山洞,看向陆九,“去城中找几个修坟匠。”陆锦池想修缮他母亲的坟墓。

  “明天不去美仙院了,让陆五过去暗中保护她。”陆锦池眉心未蹩,那奸细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明面上借口是来给母亲迁坟,若与一个花楼妓子牵扯太多,于公于私也容易落他人口舌。

  届时将这事情处理好,再去找她吧。

  一周后,陆锦池看着陆五传来的密信,捏着信件,陆锦池心里有些担心,她怎么病了。

  阮妍病的久,自从那天陆锦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就病倒了,时间越来越长,直到附近的大夫都没有办法,陆五才将此事上报给自家主子。

  眼瞅着,离阮妍出阁定身的日子越近,阮妍的病情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袁妈妈怕阮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传给其他姑娘,勒令婉娘照顾阮妍,二人都不许踏出房间半步。

  深夜,婉娘端过门口摆着的晚饭和汤药,还有些余温,婉娘担心看着床榻上的阮妍,有些揪心:“妍妍,要不然这药就停了吧。”

  阮妍扶着床榻边努力坐起来,摇摇头:“不能前功尽弃。”

  上次她叮嘱婉娘买的药材,已经被她偷放了厨房,只会越喝越严重,再过两天,她就会是垂死症状。

  届时,袁妈妈定然会派人将她扔庄子里自生自灭。

  她逃出去再攒钱为婉娘赎身。

  阮妍将汤药一饮而尽,便躺着准备休息。

  门却被袁妈妈推开,“妍妍啊,上次那位公子,今天来看你了。”

  阮妍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不等她收拾一下,房间便进了人。

  “你还不出去?”袁妈妈拉着婉娘往外走。

  待婉娘出来,陆锦池扫了袁妈妈一眼,声音淡淡,“妈妈请的大夫怎么说?”

  “这……大夫只说受惊过度,吃几副安神药就好了。”袁妈妈拧着手里的绢帕,有些怕陆锦池。

  阮妍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袁妈妈请了大夫?

  阮妍靠在床榻边,眼眶泛红,病态令阮妍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陆锦池进去看到这一幕,心里的弦莫名的被拨动了,他走到阮妍床榻,刚准备抬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

  阮妍小心后撤几分,避开了他的手,本是阮妍最喜欢的亲密动作,这辈子她却避如蛇蝎。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

  阮妍假装不舒服,咳嗽了几声,便缩的更里面,“奴如今抱恙在身,不想传给公子,还望公子保持距离,咳咳。”

  “我带了大夫过来,”陆锦池收回了手,“许能治你的病。”

  阮妍心里咯噔一下,陆锦池身边的那位老大夫,久浸医术多年,一手医术更是多次将陆锦池从死亡边线拉出来,如果让他看,她的装病,必然会被拆穿。

  阮妍眼神闪过几分慌乱,语气不由得急切了几分,“怎么敢如此麻烦公子!”

  陆锦池心里对阮妍的病情有了几分怀疑,还是安抚道:“陆老先生行医多年,你不必担心。”

  便让门口等候的陆老先生进来,为阮妍诊脉,片刻,老先生拧眉:“公子,去外面说吧。”

  闻言,阮妍心如死灰,她知道,她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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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妃:王爷号个脉》

作品简介:沈文琪,一个从小被无视的尚书府庶女,却是医圣的唯一弟子。文琪哥哥卷入命案,苦主瑞王生命垂危,为救牢中的哥哥,女扮男装只身入王府。不小心踩了瑞王的忌讳,瑞王一句话就是去死,文琪当即立断,刀劈脖颈.....再次睁开眼的瑞王按着文琪的脑袋浸在了浴桶,揪住衣领倒着拖出去,文琪会被处死吗?瑞王安好后,文琪救走哥哥,自此打算有多远躲多远......文琪受瑞王皇兄要挟去河内郡再次救瑞王,就在文琪顶着一张碳黑脸,手捂裤裆时,头顶惊雷,大河崩塌...文琪的机敏、风趣、恣意...某人不能自拔...就算是男人也认了...

一、望着眼前的女儿,又促起了眉,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引起内心深深的厌恶,声音冷凛道:“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文琪道:“女儿只是向父亲请教父父子子的相处之道,可有什么不妥?”沈父哼道:“父父子子之道,是你该问的吗,穿了几年男装,还真成男子了不成,是不是过几年,还要向我讨教君臣之道。不成体统,以后待在沁馨院,不必出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文琪觉得自己很委屈,这是父亲吗,从小不闻不问,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是什么,那是连训斥都不屑说一句,什么叫不必出来了,就是这种无视,她忽然很想激怒眼前这个男人,很想抓花他的脸,很想质问他一句:“我是你女儿吗?”,文琪也轻哼了一声,身姿端正,眼神睥睨道:“如果这是父亲希望的,站在朝堂又如何,你们这些男人,只是比我多了一件在我看来可有可无的东西,就以为自己是个男人,自以为是地践踏我们的灵魂,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不配做我沈文琪的父亲。”沈父当即暴怒道:“你,你,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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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嫡女风华(女主是现代千金小姐穿越~男主是表面是世子~实际上是皇帝的儿子~内定的下任皇帝~男主从一开始的想囚禁女主~遵循古制三妻四妾~到最后女主逃婚~男主妥协~经历了蛮多的~最后男主当了皇帝~女主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要说宠也还行~反正就是女主死了男主绝对活不下去的~不知道算不算~双处文)
2。天降佳偶之妙厨小兽妃(男主世子~女主将军女儿~男主从小被疯女人虐的讨厌女人~女主从小被人追杀~勉强算是宠文吧~)
3。至尊瞳术师:绝世大小姐(这本应该是宠文~男主虽然不是皇帝但存在基本比皇帝还尊贵~双处文)
4。绝世炼丹师:纨绔九小姐(男主某个种族前任族长的儿子~应该算宠~自己看吧)
5。腹黑郡王妃(蛮好看的~详细自己看吧)
6。盛宠世子妃(和上本同作者~好看~)
7。重生之慧眼识夫(女主原身算是天界公主~男主前世天界长老~蛮宠的)
8。腹黑小狂后(宠文~男主龙族族长的儿子~假身份是皇帝的弟弟(儿子)~女主圣女的女儿~将军的孙女~)
10。萌宠兽妃:喋血神医四小姐(男主前世妖王~现在是皇帝的不受宠儿子~女主前世神族公主~嘛~自己看吧~宠文无疑)
11。婚情袭人(现代都市~双处~大宠小虐~内有心机婊母女很恶心~)
暂时先11本吧~全是双处文~我对宠文定义有点模糊~但我保证都很好看~看大大自己喜欢不了~


谁有顾湘可怜,被亲娘卖了给人当妾……,囧,不过这日子好像还不错,夫君疼爱,正牌大夫人仁厚善良,貌似一切都变得欣欣向荣,可是谁什么她公公淮安王会造反,为什么儿子都死光了就剩下她夫君。
以她以后是太子宠妃的节奏嘛?

宠妻为后 by抹茶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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