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少爷爱上我pete身上的白色是什么

Porsche!!!你停下!Porsche!!!Kinn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Kinn少爷不要!!”他的手下们喊他停下,我也被对方不止不休的射击气到失去理智,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感到一阵热,紧接着我的右手就被猛烈地撞击到,手中的枪在这股力道冲击下脱手而去。手臂的麻木和失去理智的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跌坐到了地上。

“我操你大爷的!!!”

砰!砰!砰!这三声枪响声来自于刚走到我旁边的Kinn手中那把枪发出的,在这之前那辆面包车已经疾驰而去,那辆车拐出这里后Kinn那凶狠的眼神立马盯着此刻还坐在地上的我。

“看什么看啊你!”一阵叱喝声大声地响起来,瞬间让这边空气变得安静起来。“你以为自己是爽文小说里的男主拥有不死金身啊,就这样莽莽撞撞地冲进林枪弹雨里!!!”他劈头盖脸地朝着我破口大骂个不停,我早就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怕啊,然后也想逼着他们尽快结束这没完没了地交火缠斗。

“Kinn少爷怎么样有没有受伤?”Big赶紧上前来查看自家少爷的身体状况,而Kinn则微微弹开然后转过身和我聊天。

“你呢?有没有怎么样?”语气柔和了些但还夹着怒气问,我已经在被揍得鼻青脸肿的Arm的帮助下站起身,我并不是因为疼痛而被摔得四仰八叉的,是因为手臂被子弹那强劲的冲击力波及而摔倒地,因此我的腿脚还和以前一样能蹦能跳,只是我那只流着血的手臂有点疼,疼痛感取代了原先的麻木感。

“我没事。”我一脸真切地说但手臂还流着血,还好被击中的是我的右手,不然我的纹身花了我一定一枪崩掉那家伙的头!

“上车,去医院!”Kinn冷冷地说,我叹了口气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态跟在他身后,都还没走远就看到有辆他们家的面包车停在这里把对方那些倒在血泊里的人抬上了车。

这一路上我和Kinn都安静地坐着,一到医院他把他们和我这些受伤的人放下让我们去包扎伤口后就疾驰而去,因为一会儿会有车来接我们回去。我没有什么大碍,我清楚地知道子弹并没有嵌入他的手臂内,它仅仅只是擦皮而过而已。他们也没有人中枪,但其他人的伤口看起来都比我狰狞可怖,有些人的伤甚至严重得要留院观察,而我只需要包扎一下伤口就好。医生叮嘱说要清洗伤口和吃消炎药,如果疼痛加剧的话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医院,医生看我身体很健康而我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疼痛的地方因此他也就放了我回去。

“你怎么回事,有这么着急非得这么快回来吗。”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踏进了屋里,大厅里面边有很多人环绕着站成一圈,Korn先生立马朝我打招呼同时看向我那被纱布包扎着的右手,我的西装已经被脱掉了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衫,而这件衬衫的右手袖子还被医院的医生剪掉了,被纱布包裹着的右手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你有病吧!”Kinn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转过来一脸烦躁地看着我。

“我的伤没有什么问题。”我答道。

“你逞强得有点过头了。”Kinn一副没完没了地要骂我的架势。

“好了,算了,我们这边没有人缺胳膊少腿已算是好的了,这一次他们居然用上枪了。”Korn先生说完之后就陷入沉默里,这让我忍不住想难道他们之前都没有用枪吗。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故意来恐吓威胁我们,但是我们这边也真的有开枪了。”Big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指责我做错了什么事。

“他们死了一个人多人受伤,其实开枪了也好,就这样来来回回地互相恐吓威胁我也觉得很累。”Korn先生的声音响起来。这让我得知他们之前的争斗更多的是以肉搏这种方式进行,虽然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是却也没有伤及性命。

“但是这一次我们弄死了他们那边的人,他们一定会报复回来的,Kant先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们。”Big接过话说道。

“哼!你又怎么知道Kant这家伙……”这句话在Korn先生接下来的话生生打断,整个大厅安静得针落可闻。“一般Kant这家伙都不会用枪的,他们这一次居然配了枪,你就没想到这或许是其他人的手段……”Big沉默地低下头,我看到他喉结轻动偷偷地吞了好几次口水。

“算了,他估计是会上门寻仇的吧,你们谁受伤了就先回去休息,特别是我们的Porsche,下次不要这样再这样不要命了啊。”Korn先生转过来对我说,脸上虽没有太多的情真意切但看起来一脸的和善以及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好的…”我应声回答然后走出了大厅朝我的房间走去。

我反复回想着Korn先生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而Big那家伙的言行让人有点怀疑,为什么他们一直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却从来没有真刀实枪地大干一场呢?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矛盾的,因此才会这样的事情才会不止不休地上演着……

“怎了你,你这是想要封神接受大众的朝拜所以才干出那么不要命的事情来?”Pete仗着和我比较熟悉走进我房间,因为在家我没有反锁房间门的习惯因此刚刚忘记把房间门反锁上了,而且我也一直没有拴上过门闩。

“干嘛呀你!”我转过头看向他,而他正拉着我房间里的一把木椅到我床边坐下。

“嘴还是那张嘴,脸还是那张脸,你也没受伤嘛。”Pete笑着说,然后用一脸审视地盯着我的脸。

“你…平常不用枪吗?”我好奇地问。

“久不久也用那么一两次,但更多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斗殴,这次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Pete靠在椅背上换了更舒服的姿势。

“那平常他们来找茬都是赤手空拳地来吗…”我紧皱着眉头问, 我想起了Chan哥在递枪给我时对我说的那句话,说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就不要用。我还当他是叫我们不要拿着枪来玩呢,没想到他是真的叫我非必要情况下不要开枪射击对方。

“就差不多那样吧,然后就把我们绑去羞辱折磨一番…哦!但平常也有用枪的,但是没有怎么抵抗,如果说有杀死人的话也就这次这个而已。”Pete又开口补充说道。

“Korn先生说过他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太多这些血腥的肮脏事情,如果非必要的话一般都不这么做,而且他也知道对方是……”Pete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老攻…你怎么样了!”Arm的声音突然在我和Pete对话声中响起来,他现在嘴巴破了,眉角也破了个口子,看起来伤得不怎么严重。

“你皮痒了是吧!”我回道,那家伙走进来坐我旁边然后看向我那只受伤的手臂。

“你知道你刚才的表现简直就是太酷了!”Arm大声地跟我说。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理那家伙继续追着Pete问。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喽,嗑药。晚点我来帮你换药。”Pete把药递过来放在我大腿上面,我才开始感觉到伤口那一带开始越来越痛,所以才解开那袋找出口服的药吃了下去接着拿起水连喝了好几口。

“我先休息一下然后要不要回个家啊。今天我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吧?”我问Arm道。因为我今天凌晨才下班的,但是现在才到傍晚。

“你就睡这里吧,你还能开车吗?”Pete说完看向我躺在没有枕头和被子的床垫上。我因为不想待在这里就都收起来了。

“嗯,我会叫我弟弟来接我的。”我回道,感觉我刚刚吃下去的消炎药药效开始上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没一会儿我就在药效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也不在意Pete和Arm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走出我的房间的,只知道我今天的工作全部都推给了其他人,而我也累得筋疲力尽无法驱动我这具身体去做任何事情了。

“唔嗯……”一丝呻吟声冲我的喉咙里逸出来。我感觉到有凉丝丝的感觉从我右手手臂的伤口上传来。感觉很自由畅顺,不像之前那样有东西包裹着。

“你倒潇洒了,睡得像个死猪…”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音让我抬起我那沉重的眼皮慢慢张开眼,但刚睁开了一点点就。

“来干嘛!…”当我瞥见到眼前的这个人是Kinn时,我声音嘶哑地说出了这句话,尽管我真的非常想起身问他,但是感觉到我从头到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那样沉重。

“厉害……给我安安静静地躺着,快好了。”那张脸和那具穿着休闲服的熟悉身形坐在我身边正在对我的手臂做着什么。

“……出去。”我艰难地从喉咙挤出这个词赶这家伙偷偷溜进来是不是要在我的手臂上再补个刀啊。

“伤口是不是发炎了啊,为什么感觉好像不是很舒服…”他的声音还在叭叭个不停,“你呀…不是说惜命很怕死的吗?平常很担心弟弟们,但是一轮到你自己火气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不知道什么温热的东西轻轻地敷在了我的额头上。

“不要说太多话,留点力气做点别的吧。”那张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太显眼的微笑,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啊。

“干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会问这种话。

“想知道啊……”那张极具诱惑的脸上闪过一丝光彩,不一会儿我感觉到我的伤口又被再次包扎起来。头部有触感柔软的东西支撑着,让我感觉很好睡得也更加舒服,让我不知不觉中又沉沉睡去。

Porsche!”Tankhun的声音和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来,这让那个身形高大正俯身低头靠近意图行不轨之事的那张帅气的脸立马顿住了。他立马弹回挺直腰板,“你在这里干嘛?”哥哥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这让Kinn不得不竖起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他安静。

“不!不会!!!给我醒醒,给我醒过来!!!”那清晰的喊叫声好像就在Porsche的耳边呼喊一样,这让他的脸看上去有点微微的恼意,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看。

“Khun你这家伙!我不是让你小点声吗。”

“不行,他必须给我醒过来,今天我们有约!”

“就他这幅样子还要他去吗?不要任性!”那严厉的声音在极力阻止着他前面的那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

“今天我也不能出去玩了吗…靠…话说你到这里来干嘛?”Tankhun眯起眼睛像是找碴似的看着他哥哥。

“说给我听听呗!!”Kinn从床边弹起来然后走出Porsche的房间,Tankhun也追在他哥哥身后问各种各样神经兮兮的问题。

我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看到Pete坐在我的床边玩手机,他微微转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和我打招呼道。

“怎么样…你睡了好久了。”我用两边手肘撑了起身子,发现我的头底下枕着一个柔软的枕头,身上也有毛毯盖着。

“你的东西吗?”我声音嘶哑地问,但是Pete却像是对我的问题视而不见般静静地坐着,“谢谢。”我轻声道谢,他把视线从手上抽离后指着床头对面那张桌子上的那碗粥说。

“快吃吧,然后吃药接着继续睡…”

“你回去睡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是以你朋友的身份来陪你的,怕你半夜三更时发烧。”我暗自惊讶于他的好意。要是我来到这里没有遇到Pete和Arm这些人神经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紧绷。

“我没什么,只是这个药让人嗜睡而已。”我只是如实地跟他说,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是伤口的位置有点隐隐作痛而已,我看向我的右手,发现那伤口的已经换上了新的纱布并包扎好了。

“谢啦。”我再次向Pete道谢,他转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像是在问‘什么’,就你帮我给伤口换药啊。我朝受伤那只胳膊努努嘴。

“哦……”Pete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脸闪烁其词的神色让我忍不住怀疑,我之前睡着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Kinn那家伙来打扰我睡觉然后窸窸窣窣地不知对着欧文的手臂做了啥,而且我好像隐约听到了Tankhun大声说话的声音,你们与我的羁绊居然深到居然连入我梦中都要与我结下仇怨的程度了吗!我起身子快速拿起一杯水送到嘴边喝了下去,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干的,然后转身拿起那碗粥坐下吃了起来。

居然想到Kinn那家伙了!卑鄙无耻的家伙,这混蛋真的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我耍得团团转,哪怕我睡着了也跟见了鬼似的居然还梦见他,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除了梦到那家伙口无遮拦地说些暧昧的话之外还想起了射击场里他发神经地说非要和我比赛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我脑海里轮番出现。我还在纠结着他到底是Gay还是估计作弄我才说那些话的,这事偏偏又不能直接问Pete……

“嗯,你……”Pete抬起脸挑着眉看向我,“改天有空了一起去玩一下射击吗?”我边嚼边说。

“哈哈,你不害怕对吧…可以啊,反正保镖来玩是免费的。”他边说边笑着同时低下头继续玩他的手机游戏。

“下次和我来个射击比赛怎么样?单场对单场地比,谁打出的环数少算谁输。”我犹豫着说。Pete则漫不经心地喃喃回应着。“但是我有个条件,谁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我刚把这句话说完,Pete猛地仰起脸,像无法说话那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嗯…你对这句话持着什么样的看法?”我轻声问,然后紧紧地抿着嘴,他的神色看起来被我吓得不轻。

“你有病吧!你想看我哪啊?”他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身体。

“这里的保镖不玩这些的呀…”赌气似的一脸疑惑地问,还以为这里的人平常是谁输谁就要脱衣服,目的在于秀一秀自己那结实的身材或是捉弄一下朋友让他们尴尬一下而已。

“没有谁会玩这么无聊下流的游戏的……”Pete说完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是哪个人要和你这样玩?”

“没有谁!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立马驳回他。

“呐……是谁在觊觎你这副结实匀称的美好肉体啊。”Pete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我的脸,我侧了侧身然后再微微转身仿佛要把头埋进那碗粥里。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赶紧把这个话题终结掉。

“呵呵…要这么和你玩的那个人啊,他一定是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了吧。”Pete还在不停地说,他像是在逼迫我给他答案一样凑近我。

“Pete!走开!!!”我用手肘推了推他同时开口赶他。

“我要睡这里,我已经把我的被子和枕头都带来了。”他指向另一边的空位,我看到有毛毯和枕头和铺盖整整齐齐的一套放在那里。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明天你要去上学吗?”Pete不理会我的话,他在铺好的铺盖上躺下然后盖好被子。

“你在乱担心什么啊,我没事。”我语气微微不快地说道,我很健康而且身板比你想象得还要结实得多,而且那个子弹也就只是险险地几乎要擦皮而过而已,又不是子弹陷进肉里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大学啊……明天我休息,想去撩一下大学校园里的妹子啊,呐呐呐……”他坐起来用下巴趴在我的床沿上,然后乞求着我。

“你没有上大学吗?”我开口问道,因为我看他和我年纪相仿,现在估计也还是正在读书当中。

“我只读到高中毕业,从职业拳击手退役出来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这里了,呐呐呐,带我去长长见识吧。”我见到他那样央求着我,估计他也平时也遇不到什么同龄的朋友,Pon和Arm看起来年纪也比他稍微大一点,因此我便答应了他,而且Pete对我也超好的,想要拒绝却无法真正狠下心拒绝他。

我吃了药关上灯接着继续睡,今晚我注定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因为我看了一下手表,表上的指针快要指向零点了。因此发个Line和Che说一下我今天不回家了恐怕还得周一才能见到面。自从来到这里工作了之后我和我弟弟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上班上到大清早,回到家Che已经出门上学了,有时候喝醉了又睡在这边,重点是每次都睡在Kinn的房间里……

靠……Kinn那家伙到底是不是Gay啊?

BE预警,重要角色死亡预警,暴力预警,ooc预警,大量一三人称混乱,总之谨慎打开

大后期双家主设定,Porsche在一次任务中被抓

我知道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一颗星星从玻璃瓶里掉出来,拆开,青年人的字迹潦草而热烈,笔尖飞荡,落在纸上的当时的心情,如同琴键上跳动的音符。

“128.写到这里才发现放进去顺序是乱的,管它呢。今天是一个问题,你第一次喜欢我是什么时候?给你三秒钟回想,3,2......”

再也没有后续的倒计时。

应该是见到的第一面,那个随性不羁倚在货柜上的身影,纯黑色衬衫开到腹部,潮湿星光般的汗水,神情慵懒,抽着烟瞥来的一眼。

我一直没告诉你,曾经让模特公司去找你,即使不做保镖,应该也会在另一种情况相遇吧。

Kinn躺在沙发上,阳光在地板上燃烧,照在脸上,一片热烫的暖红色。地板也是红色的,血线从手臂滑落,滴滴答答。

他闭着眼睛,沉眠在久远的回忆里,斑驳碎片切碎思绪,不断下坠。

窗外蝉鸣震耳欲聋,太阳极浓烈,草木茂盛蓊郁,散发着盛夏特有的辛辣的热气。

木门腾地被踹开,Porsche收回腿,一边解领带,一边把鞋子踢掉,歪歪扭扭放在门口。

他满头热汗,端起茶杯饮了一气儿冰水,趴在空调风口狂吹,痛骂五分钟泰国的鬼天气。

出去工作一天能把人热化了。

小小圆圆的玻璃容器,像小时候装糖的罐子,装着淡淡粉黄蓝的折纸星星,也不知从哪淘来的少女心十足的小玩意儿,丢给Kinn,说是纪念日礼物。

Porsche懒洋洋瘫在沙发上,四肢敞开,白袜蹬在茶几上,一副到家后没正形的丈夫样子;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跳到胸口,墨绿透亮的圆眼睛,尾巴甩来甩去,在下巴亲昵贴贴。

“漂亮的小淑女,想papa了吗?”Porsche举起它,在黑乎乎的鼻头亲了一口。

他喜欢猫,跟Kinn养了一只,起名叫Enso,气象系统中最庞大的循环。

其实是只娇娇娆娆的小笨蛋。

掌心从猫咪脊背上顺过,食指上的家族戒指闪烁微光。他叼着烟,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又默默塞回烟盒里。

他现在是分家家主了,戒了烟瘾,但压力太大的时候又会捡起来。

这是他跟自己和解的方式。

而kinn总希望他能有个更健康的身体,为此还吵过几次。

少年时期就开始打黑拳,难免落下点小毛病,自己不在意,却有别人担心。

“我又不会限制你,抽一盒也可以,很性感。”Kinn余光扫到他动作,一些口是心非的大度。

“戒了戒了。”Porsche抬手一抛,把烟盒和打火机一起丢进了垃圾桶,抱着猫靠过来,脸颊埋在kinn肩膀上蹭了蹭,问他在忙什么。

这就是服软哄人的意思了。

“选婚礼照片。今天怎么样,有人惹你生气了?”

Kinn摸了摸他头发,潮湿的,在空调下变得冰凉,发丝柔软,像只收起了防备的刺猬。

“哪天没有人让我生气,真难搞,当老大这么累吗?”Porsche拧拧脖子,手指关节发红,显然跟人动手了,恐怕揍人也要揍到手疼。

他握着鼠标,点开一张黑白西装的照片,他们携手在草坪上奔跑,笑容灿烂。

婚礼定在下个月,刚好是Porsche二十四岁的生日。

少爷亲自操办,做走私生意也没这么上心过。

Kinn问:“这张做主图怎么样,放在拱门那里,一进来就能看到。”

“挺好的,笑的一点也不僵硬,都不太像你了。”Porsche扯了扯Kinn脸颊,戳成微笑的弧度,像极了小熊,低声笑道,“我在甲板上揍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今天。”

又是猴子偷桃,又是上嘴咬脖子,各种野路子手段,也亏马格南争气,没当场报废。

他声音里藏着一整个赤道的夏天,Kinn抬头,在他右边手背上亲了一下,Mafia表示臣服的姿态,送出了自己的礼物——

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

“婚礼上用的,喜欢吗?”

Porsche伸手晃了晃,钻石火彩璀璨,锋利张扬的美,吐槽了句:“可真会偷懒的,这明明是我选的款式。”

找sumbuntana家族做私人定制,从几十张设计图里选出来的,算算日子,也是该交成品的时候了,Kinn竟然拿这个当纪念日礼物,过于敷衍。

当然还是开心的,抱着少爷脑袋亲了一口。

分家家主现在很忙,有时候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偶然从别人拍的照片里,看到面无表情冷脸的Porsche,一身黑色西装,眼神冷淡,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玩枪。

身份越来越贵重,野性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有魅力。

他在努力追赶Kinn,拉平所有可能存在的差距。

“下周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三天。”Porsche报备了下行程,两人挤在小沙发里,凑到一起选照片。

Enso在腿边蹭来蹭去,沾了一裤子猫毛。

Kinn对这种短暂离别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不太高兴,摆着张脸,“怎么又要出去,分家的人都没了吗,叫vegas去处理。我要结婚了,他不应该多做一点吗?”

恋爱脑上来,只想老婆毛孩子热炕头。

“你没男朋友,也想让别人没男朋友?”Porsche捏了捏他后颈,当做安抚,眨了眨眼,“终于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了,有时候,很多事迫不得已。”

所处的身份情境,操控着人的行为。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Kinn一定不会让Porsche出门。命运最重要的折点,在当时却往往无法察觉,只觉得是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平淡到甚至有些无聊。

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忽地反应过来,那些再也无法挽回的东西。

泰国的热季漫长而迅猛,天阴沉沉,灰色积云堆叠在半空,雨水哗地砸向地面,玻璃被敲打得噼里啪啦。

蓦然一声雷鸣炸响,闪电撕裂夜幕,亮如白昼。

Kinn从梦中惊醒,坐起身,空调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异常闷热,胸口像堵着一块石头,郁郁块垒。冗长的噩梦,却忘了梦的内容,只记得悬崖边一脚踏空,空荡荡下坠。

他抹了把脖子上的热汗,站到阳台,在珠帘一样的雨幕中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对方接起,声音慵懒,在无线电信号里有些失真。

Kinn心里突然安定下来,轻笑了声,“你怎么还没睡,还顺利吗?”

“你不是也没睡。”对方语调很轻快,带着点揶揄,一种伸展开的自由感。“抓几个叛徒而已,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位置,明天收尾,很快就能回家了。”

他心里甜滋滋,背景里都要生出些春草,“嗯,注意安全。”

“没事,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这边丝绸很好,做几条领带,喜欢什么花色的?条纹还是纯色?”

“有没有Porsche花色?”

“疯了吧。”话筒里声音夸张,几乎能想象出挑眉诧异的表情,眼眸含情带笑,“上面绣个我的裸体?”

“可以个鬼,你正常点,我害怕。”

两人扯了些没营养的对话,FBI监听都要直摇头,转眼聊了半个多小时,手机都开始烫耳朵,才挂断。

Kinn甩了甩微酸的手腕,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少爷何时缺过这些配饰,不过是Porsche一直记得玉姐教给他的,恋人之间要学会制造甜蜜。

出任务也要给对方带伴手礼,并不需要多么贵重,只是分享当时的心情。

白熊和狐狸在雨季笨拙地相爱。

时间本该这样波澜不惊,日复一日前进,争吵,谅解,在一次次越界中彼此理解。

成群的乌鸦在树枝上栖息,石碑是冷淡的灰色,方方正正,小雨一滴滴渗透进脚下的土地,冰凉,清澈,像滚落的泪珠。

散落在时间尽头的玫瑰。

Kinn沉默地凝视着碑上的小字,简短的生平,匆匆概括了二十三年的人生。甚至不包含他,他们还未举办婚礼。墓园里太安静了,那些厄运之鸟也闭口不言,无声地注视人群。

他那么怕鬼,又那么害怕寂寞。

自由者被囚入狭小箱笼,尘封在幽暗的地下。

Kinn心脏发疼,像是一根钢针插进了肋骨缝隙,随着心跳不断戳刺,鲜血淋漓,绵密无止境。他捂着胸口,手指将衣襟绞成一团,疼痛得无法呼吸,弯腰呛咳着,似乎要呕出内脏碎片。

眼泪混着雨滴坠落,碎了满地。

他的生日还没到,他还那么年轻。

Tankhun一身黑色礼服,在墓碑前放下一枝白玫瑰,眼眶发红抱住了他,轻轻拍着后背,像照顾小时候呛水的弟弟,引导他呼吸。

vegas黑色衬衫扣得整整齐齐,袖子上别着一朵白花,淡眉紧拧,眼周微微发红,明显也是哭过。

Kinn用力闭了闭眼,直起身,肩背挺拔,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将他击垮。

他还记得两人最后一面。

通过电话没多久,Porsche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Kinn疯了一样连夜赶过去,始终没有搜寻到,直到半个月后的晚上,他们婚礼的前夕,TheerapanyaKul家族红砖洋楼的门外,放着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箱笼,卡片上写着新婚赠礼。

Porsche满脸血污,胸口微弱起伏,蜷缩在小小空间里,像是被撕去了翅膀的蝴蝶,在他怀里停止了呼吸。

眼眸虚弱地颤动了下,不舍,爱意,遗憾,混合成世间最绝望的慢镜头。

Kinn小心翼翼抱着他,一路奔跑到医生那里,除颤仪刺激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心电图平直,漫长而毫无波动的响声。

他拿枪指着医生头顶,声音平静,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显示出崩坏的理智,脸侧肌肉抽动,命令道:“救他,或者死。”

“够了!”Tankhun伸手夺下他的枪,泪大颗大颗涌出,鼻音浓重,尖叫着撕开这番自欺欺人:“Porsche已经死了!”

锋利的嗓音在他大脑中搅动,Kinn身体晃了晃,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替代Porsche受这些痛苦。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爱人?

从那天开始,他们就很少再看到少爷有其他表情。

Kinn本来就不爱笑,直到遇到了命中的那个人,才从权力本身蜕变成了人。而如今手段更加激烈,眼眸深陷,眼神中感知不到任何鲜活的情绪,如一柄刀刃,燃烧生命,绞杀面前的一切,直到卷刃为止。

他搜寻着凶手的下落,从国内追逐到湄公河三角洲,mafia葬礼的传统,背信者的痛苦和鲜血作为祭品。

年轻男人躺在水晶棺材里,唇色苍白,安静得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黑帮之间总有利益冲突,人数越多,对资源的胃口就越大。无序膨胀招致了斗争、背叛、吞并重组,不断重复的马尔萨斯陷阱。

Kinn前段时间刚收拾了一个小帮派,隶属于本家却叛变了,背后有国外支持的影子,日本或意大利,或者就在东南亚。势力清除,头领却偷渡远走。在泰国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渣都能逃出去。

一般进行到这里就可以收尾,Porsche也正是去处理此事,分家的一些脏活他已经介入。

却没想到此去一别,竟是永诀。

牢笼里的男人一脸血污,四肢无法伸展,被突然的光线刺激得眯起眼睛,打量着Kinn,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点疯癫的笑容,声带被烫过,声音如砂纸粗粝:“Kinn少爷,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Kinn坐在椅子上,像一堆不稳定的黑火药,爆炸的能量碰撞着。

他抬起眼睛,问:“是谁指使你的?”

一个小小的组织,为什么要如此挑衅他,明明动动手指就能碾死。

“Kinn少爷,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我这样的小人物,即使被夺走一切,也不配报复你。”对方声音充满怨恨,笑得牵动伤口,呛咳起来,“我只想看你痛苦。”

所有人都知道,分家现任家主和Kinn关系不简单,是最好用的刀,也是最柔软的弱点。

平时保护重重,很难下手,但那天Porsche竟然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在店铺里笑的很开心。

他在定做领带,戴着墨镜,就像普通人。

“对了,忘记告诉你,他求生意志很强,可能是想回来见你吧。如果是我的话,第三天应该就受不了了。”

每多说一句,都能多一块Porsche经历的痛苦拼图。

Kinn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起,夹起一块烧红的炭火,塞到男人嘴里,眼眸深黑,在滋滋的肉响和惨叫背景音里神经质地咧嘴一笑。

“三天吗......我想的,是三百天。你有没有听说,TheerapanyaKul家族有最好的私人医疗。”

救不了Porsche,却救得了你这样的人渣。

笼子里的男人活了很久,很久,反复的折磨和医治,就好像TheerapanyaKul家族家主的生命只悬在这条仇恨的丝线上。

Kinn开始服用药物。

他总是能看到,Porsche还在身边,早晨起来分享同一片面包。

抱着猫,在沙发上打盹晒太阳。

过往相处的细节被照搬,加工,梦境平静而美好,他放纵自己沉溺幻想乡。

Tankhun听到他自言自语,像是和另一个人对话,讨论那场永远延期的婚礼的细节。

舞台怎么搭,香槟如何摆放,做什么游戏,歌曲名单......

Tankhun捂着嘴,肩膀颤抖着,无声哭泣。他见证了Kinn和Porsche的所有经历,艰难相爱,转眼间,却一死一疯。

命运佯装友善,捉弄无常。

在整理Porsche物品时,Kinn发现那个玻璃罐的星星里,还藏着一张小卡片,外侧写着送给P’mee的蜂蜜罐子,打开内页,熟悉的字迹密密麻麻,字里行间荡开如水一般的情丝。

“Kinn,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最近感觉自己有些健忘,这段时间太忙了,没太能陪你,对不起。想想以前发生的事,挺不可思议的,你那时候真是个混蛋。

当然,我也不是好人,扯平了。

我时常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还会一样吗?是变的更好,还是更坏。不过只要最终是我们,应该就算不上太坏吧。

想每天送你一颗星星,希望可以坚持(笑)写的时候没注意,放进去顺序是乱的55555我太笨了,等你全部打开后,再自己整理吧。

PS.如果抽到了要求,要当天做完,嘿。

他能想到,Porsche怎么写下这些文字,拿惯了枪的手指,带着硝烟折叠爱意,送出心中碰撞的恒星。

明亮,纯粹,纵情燃烧。

掉出的第一颗星星,写着——

“很高兴认识你,Kinn,谢谢你拯救了我的人生。”

窗外又开始下雨,潮湿闷热,像一片黑暗湿润的沼泽。Kinn坐在床边,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口鼻渐渐被淤泥淹没。惊雷乍起,闪电苍白的光照里,大片大片的眼泪混着无声哀鸣,压抑至极。

明明是我毁了你的人生。

他抱着这些残存的爱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药物也无法安抚片刻。有时候会突然想不起Porsche的名字,像是心脏被谁切去了一块。

伤口在不为人知的黑暗中腐烂,痛意弥漫,反而没什么实感。

你看见了吗——似乎有声音在重复这句话。*

接着是河水的喃喃:像爱——你看见了吗——像爱——你看见了吗——

夜风,霓虹,酒精,荡开的涟漪,情不自禁的吻。情话被河流偷听,他们闻起来像雾气,像花苞,像爱。

Porsche站在楼梯上回头,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隔着漫长的不可触碰的时空,管风琴在角落里悠扬。

他还是一身刚来时的装扮,高挑俊美,水晶灯的白光打在眉骨上,眸光里含着情意,抿着唇笑了。

Kinn追上去,抱住那道身影,轻轻落下一个吻。对方用力回抱,手臂紧锁,久违的体温与触觉。

弥尔顿凑在面前,却看不见最后一朵的玫瑰。*

糖罐子里的星星洒了满桌,打开的纸条被风吹乱,字迹泛黄褪色。

“249  直升机上的落日,很漂亮,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曼谷,像是黄金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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