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声音学员住在哪里

  某天晚上,我和赵莉缠绵完,她搂着我说,“少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可别以后不要我了。”

  我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辈子要定你了,而且只要你。”

  她嫣然一笑,“我有你今生就足够了,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说道:“不对,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呢?”

  她再笑,我们又深深地吻在一起。分开后,她喃喃地说道:“少言,我好幸福,谢谢你!”

  “我也好幸福,我也要谢谢你。”我笑道。

  我觉得,她彻底从她弟弟、她的家人带给她的巨大伤痛中走了出来。

  赵莉不再去夜总会上班,我们决定休养一段时间,就怀一个孩子。

  赵莉这几年除了买有一套房子,还存了一笔钱。我之前在网上连载小说的收入还不错,那个剧本卖给制片方又进账了好几十万,暂时倒是不缺钱用。

  郝大维知道了我和赵莉的事以及赵莉的过去后,直说我疯了。

  那天深夜我和郝大维在他家看俄罗斯世界杯的决赛,当时比赛还未开始,我俩一边喝酒一边聊。那厮听了后把手背搁在我的额头上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你不知道赵莉跟多少个男人都睡过吗?你他妈来当这个接盘侠?”

  他又用陕西话骂了一句,“你个瓜怂!”

  我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娶了赵莉这样的女人,跟我做朋友寒碜的话,以后我们大可以不来往了。”

  他一下火了,踢了我一脚,“狗日的你敢再说一次?”

  我笑道:“明天抓紧时间写剧本吧!”

  他不解地问道:“干嘛?”

  “老子眼看就要结婚了,你狗日的不得随份大礼?不写剧本钱从哪来?”

  我俩都笑了。郝大维长叹了一声,“老实说,我挺佩服你的。”

  那天的决赛中,法国队以四比二击败了大黑马克罗地亚队。当天才少年姆巴佩为高卢军团打进锁定胜局的第四球时,郝大维大骂着掏了二百块钱给我。

  他是世界第一豪门皇马的中场核心莫德里奇的忠实球迷,非要不识时务地赌明显弱于法国队的克罗地亚队赢,活该输钱。

  刚才在私信里跟几位读者讨论了一下有关问题。继续更文。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文姗姗在中国好声音的播出中一炮而红,在导师、学员互选阶段顺利过关。虽然第二轮被淘汰,但她靓丽的外形和甜美的歌喉,引起了演艺界的关注,商演和代言合同纷至沓来。

  我也松了一口气,当初是我支持文姗姗走这条路,她才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如果一开始就走不通,学业又耽误了,总觉得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现在看到她总算混了点名堂出来了,特别为她高兴。

  郝大维当起了文姗姗的经纪人,负责具体事宜的洽谈。虽说这厮花是花了点,不过够精明,办事靠谱,又在这个圈子中人脉颇宽,文晓蕾和我也放心交给他。

  我嘱咐过郝大维,别打文姗姗的主意,他说你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后来我才明白,这小子的话信不得,敢情他是不吃窝边的嫩草,专他妈拣长熟了的草吃。

  八月中旬,我和赵莉回了趟成都,带她去见我的家人。我们打算从成都一回到海州,就登记结婚。

  坐在飞机上,我想到了两个月前,我和赵莉飞回江西参加她父亲的寿宴。那时的我们,还是一对假冒的情侣,都没有想到今天会成为一对真正的未婚夫妻。虽然时隔并不久,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见赵莉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就悄悄问她,是不是新媳妇见公婆,有点紧张?她点了点头。

  我微微一笑,在她耳畔说道:“你那么漂亮,那么年轻,我爸妈一见到你,肯定笑得嘴都合不拢。”

  她一下笑了,娇嗔地打了我一下,但又皱起眉头。我问她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过去的那些事?她又点了下头。

  我说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可是……”赵莉不安地说道,“这样欺骗老人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我握住她的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想太多了。”

  “唉!也许是老天见我太可怜了吧?”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凑到我耳边,“少言,你就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

  “傻瓜!”我笑着,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我妹陈美言接到了我们,尽管她和赵莉是初次见面,仍亲热地拥抱了她。我明白陈美言的心思,她本来就对我和方玫不太赞成,如今见我给她带回了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嫂子,而且是没嫁过人的大姑娘,自然是欢喜不尽。

  看着陈美言开心的样子,我不禁暗忖,如果她知道了赵莉曾经做过小姐,不知作何感想?我和赵莉要做的,就是永远向她和父母隐瞒,赵莉那些不堪回首的历史。

  只是,陈美言私下里跟我说,我这样做确实太对不起方玫了,我当初跟她在一起时太草率。我说,我这辈子欠方玫的,下辈子想办法还她。

  我父母对赵莉很满意,她不仅年轻漂亮,嘴也够甜,还很勤快,什么家务事都抢着做,深得二老欢心。再加上我们已准备要孩子,老两口更是喜不自禁,对赵莉就更喜欢了。

  • 评论 :没嫁过人的大姑娘,此处点32个赞。??
  • 评论 :一个社会,其文明程度的最重要的标志,是对社会底层、弱势群体的关怀和同情。所以,可以不喜欢,但不应嘲讽。

  那段时间,我开陈美言的车带赵莉逛遍了成都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好吃的东西。

  成都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也是一个美食之都,而且安逸、闲适,自古以来就有“少不入川,老不离川”的说法。天府之国素来富饶,清末曾有位西方传教士称成都为地球上得到上帝眷顾最多的地方,虽然这话比较夸张,但也可见一斑。第一次来成都的赵莉,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玩的同时,我也兼顾工作,每天在网上连载小说。好在码字为生,在哪都可以完成。

  • 评论 :不会是马可波罗吧?
  • 评论 :妹儿,马可?波罗是我国元朝的时候来的中国,并且他不是传教士。我说了是清末,清末,差着好几百年呢!我要去拜访你的中学历史老师。

  赵莉跟我说,我的家人真的很好,无论是我妹,还是我爸妈,都对她很好,让她得到了从未得到的家庭温暖。她还说,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我生个儿子,给老陈家添个大胖孙子。

  我说为什么非要是儿子?女儿也很好啊!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她笑道,女儿当然好,但我还是要努力生个儿子。

  有一天清晨,我醒来时看到赵莉正看着我,她笑道:“老公,你醒啦?”

  我微微一笑,吻向她的嘴唇。一番缠绵缱绻,让昨晚才春风已渡玉门关的我,又斗志昂扬起来。

  分开后,赵莉就要起床。我问道:“还不到七点,干嘛起这么早?”

  “不早啦!我刚才都听到爸出门晨练去了,我得起来做早餐了。”

  “莉莉……”我正色说道,“其实你没有必要每天都大清早地起来,给一家子人做早餐,以及抢着做其他的家务事。你是我老婆,别把自己当这个家的童养媳。”

  赵莉俯身捧着我的头,在我嘴上吻了一下,笑道:“亲爱的,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刻意讨好你爸妈,而是因为,我想为这个家多做些事,因为我爱这个家。你就让我做吧?”

  我看着她微笑点头,她正要起身,被我一把抱住伏了上去。

  “干嘛呀?”她娇嗔道。

  “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吗?不抓点紧怎么行呢?”我笑道,直捣黄龙。

  因为昨晚缠绵完以后,我俩就直接相拥睡了,都没穿衣服,这会儿倒是方便我办事。

  “讨厌!”她娇笑出声,“那你快点,我还得做早饭呢?一会儿爸该晨练完回来了。”

  “这种事我可快不了。你是知道的,你老公一般都是慢工出细活。”我一边说着,一边为造人而奋斗。

  她再次娇笑,在我腰上拧了一下……

  我们在成都呆了一个月,临走时陈美言给了我们十万块钱,说是给我和赵莉的新婚贺礼。我们都觉得太多了,陈美言非得给,只好收下了。

  回到海州,我们选了个好日子到民政局办了结婚证,成为了正式的夫妻。那天晚上,我们来到文晓蕾的夜总会,请赵莉的那些小姐妹们吃喜糖、喜饼。

  某间包房里,一群年轻女孩簇拥着赵莉,一边吃东西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赵莉在这里当领班时,为人不错,所以她在这些小姐们当中人缘很好,大家都蛮爱戴她的,都为她找到了好的归宿感到开心。

  我坐在一旁抽烟,听她们说话。一个女孩说道:“莉姐,结婚这么大的事,请我们吃点糖就算了吗?那可不行。”

  其他人纷纷附和。考虑到我是二婚以及赵莉过去的身份,我俩决定不办婚宴。

  “改天一定请你们吃大餐,日子定好了通知大家。”赵莉笑道,脸上溢满了甜蜜和幸福。

  另一个女孩唉声叹气地说道:“唉!莉姐结婚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找个接盘侠啊?”

  旁边有人说:“以后挣够钱了回老家找呗!老家又没人知道我们是干这行的,或者去其他城市找,总能找到个傻男人接盘。”

  有人意识到我在场,这样说不妥,捅了那个女孩一下。那个女孩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一红吐了下舌头。

  赵莉笑道:“没事、没事……”

  大家聊得兴高采烈、其乐融融。看着眼前这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我在心里想,她们也有她们的乐趣和感情,也有追求爱和被爱的权力,如同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一样。

  这时,一个女孩对我喊道:“哎,哥,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坐啊!跟莉姐坐一块儿。”

  我笑着摇了摇手。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喊我,还有个女孩过来拉我,赵莉也笑着向我招手,我便过去坐到了赵莉的身边。

  一个女孩说道:“莉姐,既然你和你老公不准备办婚礼,那我们今晚给你俩办一场如何?”

  众人纷纷起哄,赵莉娇羞地笑道:“别闹了,别闹了……”

  一个女孩不由分说把我和赵莉的手放到一起,说道:“我来当主婚人,办完婚礼就给你们腾地儿,让你们洞房花烛夜。”

  包房里嬉笑连连。一个女孩说道:“莉姐今儿大姨妈来了,怎么跟哥洞房啊?”

  另一个女孩举手说道:“我来代劳呗!”

  她又凑到我跟前笑道:“怎么样哥?我跟你洞房,你看不看得上啊?”

  赵莉打了她一下,笑骂道:“死丫头!”

  包房里又是一阵哄笑声,好不热闹。当“主婚人”的女孩大声说道:“安静,本主婚人要主婚了。”

  包房里安静了一些,偶有嬉笑声响起。那个女孩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忽然问我:“哎,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莉说道:“陈少言。”

  “好……”那个女孩又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道:“请问陈少言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美丽的赵莉小姐为妻,并且无论是灾害、疾病都愿意爱她、照顾她,并……”

  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冲进来一群人。随着一声“警察临检”的喊声,刚才还闹哄哄的包房里,顿时噤若寒蝉。

  进来的是一群便衣警察,有男有女,所有人的胸前都佩戴着警官证,喝令包房中众人出示身份证。其时临近国庆节,警方加强了对市内公共和娱乐场所的盘查,正好让我和赵莉撞上了。

  方玫从一众警察中走了出来,显然她是这群人的头。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现实中,男主这样处理与方玫,赵小姐的关系不合常情,虽然是小说。个人的理解,尊重楼主本意

  • 评论 :也许人家上层人物就和我们大相径庭。老乡别说,人家陈少言对我都有意见了,他上篇小说,职业二奶情妇也有美好的归属。人家说真爱无罪。所以说我是乞讨者和陈作家道行比差18层台阶。
  • 后果是还得离婚,玫没事找事收拾他,爱变恨。

  陈作家喝竹叶青不,竹叶青,娇子奉上。速度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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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你现在真正想让我喝的,是另一种竹叶青吧?嘿……

  讲个故事,有一位世家公子、首都高富帅,爱上了一位涉嫌杀人的下等妓女,竭力为这个女的脱罪,为此他拒绝了多个上流名媛的求爱。

  没想到,这女的根本不鸟高富帅,宁愿去苦寒之地服刑也不接受他的追求和援助。但高富帅仍痴心不改……

  是不是很颠覆三观?这个故事就是世界名著《复活》。

  我没想到我写的这个文在一些读者朋友的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位老读者朋友说我可能心中向往和小姐谈情说爱,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说话。

  甚至有朋友认为,与小姐好就是不分善恶。如果帮助一个当过小姐的女人并与之结婚,就是为恶的话,我倒想问问,这个世界上善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何为真正的恶?

  最后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方玫、赵莉还是文姗姗,都是我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人物。我和大家一样,都喜欢漂亮、温柔而又能干的女警察方玫。

  • 评论 :我想说: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只有自我觉醒才能自我救赎。
  • 评论 :是,所以《复活》中叶赫留多夫没有当成救世主,反而因玛丝洛娃完成了他的自我救赎。
  • 哦,写小说的是二货,兄台骨骼清奇啊!
  • 我只说你是,不要乱带节奏

  方玫是海州市某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一名中队长,按说文晓蕾的这家夜总会不在她所在公安分局管辖的那个区,她不应该带队出现在这里。我估计可能是各区公安分局交叉执法,以免有通风报信、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这在警方内部也是常有的事。

  那晚她穿着紧身T恤衫和牛仔裤,神情威严,跟以前在我面前的温婉可人简直判若两人,相当地英姿飒爽。姣好的身段配上冷艳的容貌和时尚的短发,可以说十足的御姐一枚。

  我看到她腰间拴着一个真皮腰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估计是手枪。

  她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到我,不禁眉头紧蹙,但不动声色,威严的目光又扫向其他人。

  众目睽睽之下,方玫背着双手走到我面前,冷声说道:“站起来。”

  我站了起来。她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出示你的身份证。”

  我掏出皮夹拿出了身份证递给方玫。

  “她是谁?”她接过身份证根本没看,盯着我向赵莉摆了一下下巴。

  我看了赵莉一眼,说道:“我爱人。”

  赵莉惊讶地看了看方玫,又看向我。方玫又叫赵莉出示身份证,赵莉照她的话做了,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身份证给了方玫。

  方玫将两个身份证夹在指间往后一扬,说道:“立刻进行比对。”

  一个警察接过去,走到另一个正在用专门的便携式设备比对众人身份证的警察身边。

  方玫冷冰冰地盯了我一会儿,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把他们两个分开问询。”

  有个女孩说道:“凭什么?”

  “凭什么?”方玫盯向那个女孩,盯得她低下了头,又盯向我和方玫,“我怀疑他俩正在从事卖淫嫖娼活动。”

  另一个女孩“切”了一声,“都穿着衣服,还这么多人,怎么就卖淫嫖娼了?”

  方玫盯着她说道:“至少也是有偿陪侍服务。”

  又有一个女孩说道:“人家是夫妻,有结婚证的,别冤枉好人。”

  方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冷冷地说道:“是吗?结婚证呢?”

  我说道:“今天刚领,放家里了。”

  “那就对不起了。”方玫再次转身往外走,“立刻问询。”

  我和赵莉分别被带到了两个包房里。一个年轻的男警察问完了我的姓名、年龄等基本资料后,正要做笔录,方玫走了进来,对他说道:“小张,我来。”

  “好的,方队。”那个警察站起来离去。

  方玫坐了下来,看着问询记录自语道:“陈少言,男,汉族,出生于一九七八年二月六日……”

  她抬头看向我,“你在这儿做什么?”

  “陪我妻子看几个朋友?”我说道。

  她吃惊地盯着我,“你妻子跟一帮夜总会的小姐是朋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思索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道:“莫非……她也是夜总会的小姐?”

  我又点了下头,立即纠正道:“她是领班,而且现在没干了。”

  沉默半晌,方玫连声冷笑,“呵呵,呵呵呵,陈少言,你就是为了一个妓女……”

  我打断她说道:“警官,请注意你的措辞。”

  尽管我曾对不起她,现在还对她满怀愧疚,但她今晚的种种言行,还是让我心生不满。

  她看向别处,点了几下头,“好,好,我收回。”

  又看向我,“失足妇女……对了,曾经的。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我低头不语。她盯着我继续说道:“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要离开我的吗?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道:“我可能是疯了,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清楚个鬼?”方玫一拍茶几,“你想过你父母吗?你想过你妹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娶的女人曾经当过小姐,他们会怎么想?”

  我沉声说道:“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又看向别处点了点头,指着我说道:“陈少言,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都不可以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你会毁了自己。”

  “我并不这样认为……”

  我还未说完,她双手一拍茶几,站起来俯身对着我,厉声说道:“你马上给我离开那个女人,立刻、马上,听明白了吗?”

  我觉得她被感情的漩涡搅混了头脑,都有些丧心病狂了,冷冷地说道:“方警官,你现在正在给我做笔录,你不觉得你跟我扯这些私人话题,很不妥吗?”

  方玫盯着我坐了下来,她低头沉默了一下,又看向我,“好,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说,等我通知。”

  她停了一下,迎着我不解的目光说道:“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立刻给你妹妹打电话。”

  深夜,我和赵莉刚回到家,就在微信里接到方玫发来的地址。随后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立刻到这个地方来。”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好。”我挂了电话对赵莉说道,“莉莉,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她问我是方玫吗?在夜总会时,她已经认出那个刁难我们的女警是方玫,尽管她只见过她一面。

  我说是,她要跟我谈些事情。赵莉又问谈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让她相信我。赵莉微笑道:“老公,早去早回。”

  二十多分钟后,我开到了滨海大道旁的一处海滩。方玫的那辆福特翼虎城市SUV停在那里,她正站在车头倚在引擎盖上,双手环抱于胸前,看向夜幕下的粤琼海峡。

  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海水潮涨潮落。

  我下了车,走到她身旁,她没看我,也没说话,一直盯着夜晚的大海。过了半晌,我说道:“方玫,对不起,我为过去的事向你道歉。”

  她看向我,尽管是在黑夜中,我仍能感觉到她冰冷的目光,“我那么爱你,爱了你十年,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了一个当过小姐的女人离开我。你对得起我吗?”

  我无言以对。她流下了眼泪,双手抓住我的手央求道:“少言,离开那个女人,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有什么不好,我漂亮,我是警察,哪一点不比那个女人强?”

  我挣开她的手,耐着性子说道:“方玫,过去是我伤害了你……但是,很对不起。”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是不答应是吗?”

  她盯了我好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离不离开那个女人?”

  我只好说道:“方玫,你别这样……”

  她忽然吼道:“你说啊!到底离不离开她?”

  我喃喃地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接下来,方玫做出了一个让我惊诧万分的举动。

  她已完全失去了理智,从真皮腰包里掏出一把九二式警用手枪,并“咔”地一声拉开了保险,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

  “现在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她?”她盯着我狠狠地说道。

  我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说道:“方、方玫,你冷静点,别、别冲动……”

  我深怕她一失手,毁掉的可就是三个人。我的命,她的人生,以及赵莉全部的世界,此时都系于她的一念之间,系于她扣住扳机的右手食指上。

  “说啊!要我还是要她?”她又吼道。

  这一刻,我决定豁出去了,说道:“你开枪吧?我欠你的没法还,就拿命来抵。”

  方玫看了我半晌,将枪移开、放下。她忽然又歇斯底里起来,左右开弓拍打我的脸,哭喊道:“你就那么爱她吗?宁愿死,连一句谎话也不愿给我……”

  然后搂住我呜呜呜地哭。我只得抱着她,以示安慰。她突然推开我,狠狠地说道:“别再让我看到你,滚蛋!”

  骂完上了车,绝尘而去,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片寂静的海滩。

  回到家中,赵莉迎上来问道:“她没有为难你吧?”

  我笑了笑,拿下她的手握住,“没有,就是说了点事。”

  “那就好。”她微微笑道,没有再问什么,拿起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少言,我可能怀孕了。”

  我又惊又喜,问道:“真的吗?”

  她点了点头,微笑道:“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例假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刚才用验孕棒验了一下,应该是有了。明天我们再到医院确定下。”

  我还是不敢相信,说道:“今晚在夜总会的时候,有个小姐妹不是说你来大姨妈了吗?”

  赵莉笑道:“她开玩笑的。”

  “太好了!”我一把将赵莉抱得双脚离地,和她相视而笑。

  我沉浸在就要成为父亲的喜悦中,而且我觉得我和方玫之间,也算做了一个了断。

  • 没跟上趟,不是跟方玫有感情也在一起了吗,什么时候又彻底爱上赵莉了,只是跟她去了趟老家而已啊。到这都结婚了。。。

  隆冬已至,海州的气温仍暖如暮春,非常的宜人,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

  我的那个剧本已开机,在郝大维的推荐下,文姗姗出演剧中的女三号。本来这个角色就是我为文姗姗量身打造的,可以说非常契合。

  此前她已出演过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网剧,虽然都是戏份极少的小角色,但对于她积累表演经验非常重要。再加上这几个月经常参加商演,也积累了一些人气,在网上都有了粉丝团。所以导演给她一试镜,相当满意,当即就把这个角色给她了。

  郝大维又帮我接了两个剧本的活,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

  最重要的是,赵莉的身孕已达三个多月。之前在医院检查确定后,我们立即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在成都的亲人,我爸妈和我妹高兴坏了。陈美言嘱咐我一定要把赵莉照顾好,她还说过段时间就来海州照顾我们。

  一切似乎都向着越来越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有一天,文晓蕾告诉了我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那天下午,我陪赵莉从医院做完产检刚回到家门口,就被文晓蕾叫到了她家里。

  文晓蕾先问我们产检的情况怎样?赵莉来回轻抚已开始出怀的腹部,微笑着说挺好的,宝宝很健康。她的脸上洋溢着将为人母的喜悦。

  然后文晓蕾神情严峻地叫我们坐下,说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们。我和赵莉面面相觑,挨着坐了下来。

  文晓蕾对我说道:“少言,你知道方敏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车祸吗?怎么啦?”我莫名其妙地问道,心里“咯噔”了一下。

  文晓蕾轻叹了一声,“其实方敏在车祸之前就已经死了,车祸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真正死因。”

  “而安排车祸的那个人……”在我惊讶不已的目光中,她继续说道:“是我。”

  我不由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晓蕾。她开始讲述整件事,神情是如此的平静。

  “我的这家夜总会能经营得这么好,全靠有人在背后罩着我。但在一周以前,罩我的那个男人自杀身亡了,因为涉嫌贪腐问题和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

  我静静地听着,一时还不太明白这位自杀身亡的高官,跟方敏的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方敏去世前的那几个月,我带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跟那个男人认识了,他对方敏一见钟情……”

  “后来我才知道,虽然那个男人有很多情人,而且方敏相比那些女人不算年轻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可他被方敏的温婉和知性深深地迷住了。而方敏也在他的攻势下沉沦……”

  “你们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他是一个很轻易就能俘虏一个女人的心的男人。他是学者出身,教而优则官,虽已年过半百,可他的翩翩风度、渊博的学识和手中的权势,为他构建了几乎任何女人都难以抵抗的男性魅力,以至于很多女人,已婚的,未婚的,都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情妇。而方敏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曾找方敏谈过。我跟她说,那个男人有很多女人,而且他不可能和老婆离婚娶你,希望她能尽早抽身。可方敏却说,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和那个男人好好地爱一场。”

  “我问方敏,那少言呢?你不爱他了吗?她说,我仍然爱着少言,可我也爱他,和他在一起,能体验到一种和少言结婚十年后已没有的激情。”

  “我当时真是气坏了,跟她说,难道你就为了这点激情,连家都不要了吗?方敏说,她不是不要家,她也知道跟那个男人长久不了,可她已经欲罢不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到这里,我冷冷地问道:“也就是说,一直以来,这件事你都在替她保密,甚至帮着她搞外遇,比如你俩多次一起外出,就是在帮她打掩护。而且就算她已经死了,我发现了疑团,找你求证你却仍然保守这个秘密,是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旁的赵莉感受到了我的愤怒,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少言……”文晓蕾看着我的双眸中噙满了泪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伤害你,你毕竟是男人。但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又希望你发现这件事,从而离开方敏。所以在这种矛盾心理的支配下,我看着方敏越走越远,甚至为她提供帮助……”

  她说着流下了泪水,抹了一下低头说道:“对不起,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当初就不该带方敏和那个男人见面。”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继续说,后来呢?”我又冷冷地说道。

  “后来方敏怀孕了,是那个男人的,她告诉我时刚怀上。我问她打算怎么办?她说她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她一直想做母亲,也许这是老天送她的礼物。她还说正好和少言没孩子,就当作是少言的孩子生下来,还叫我替她保守秘密。”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虽然方敏已去世两年多了,我也早已从这个泥潭中走了出来,可当我听到这件事时,还是悲愤不已。

  “你知道吗?少言,我当时很生气,真的替你不平,觉得这个女人太无耻了。我绝对不允许她把别人的孩子生下来,当成你的孩子让你养……””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男人,他说这是一个大麻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方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将毁了他的余生。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说我有一个办法……”

  “我找了一瓶催情剂,让那个男人放到方敏喝的饮料里,待她喝了后,跟她发生关系,促使她子宫剧烈收缩,从而造成流产。”

  “那天下午,我跟方敏说,那个男人要见她,她二话没说同意了。于是有了那天你把我俩送进电梯后,便跟方敏此生永诀的那一幕。”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他很慌张,也很懊丧。他说方敏死在他的床上了,问我怎么办?让我赶紧想办法。”

  “我当时也傻眼了,没想到一瓶催情剂,竟然要了方敏的命。但我必须替对方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一来,他是我的保护伞,如果他倒了,我的夜总会也势必不保,我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经营违法产业而触犯型律。二来,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催情剂也是我提供的,我怎么着都脱不了干系。”

  “于是我找小东北商量……”文晓蕾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我,“对了,少言,方敏生前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我想了想说道:“倒是没有明显的病症,不过有一次他们学校组织体检,查出有隐形心脏病,当时也没特别在意。”

  “那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文晓蕾说道,继续讲述。

  “很快小东北想了个办法,他说他有个老乡是货车司机,因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这段时间正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我们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既还了赌债,又能给老婆孩子留些钱,然后把他的车借出来,如此这般……”

  “我说恐怕行不通吧?他要跑路的话,躲债主不就行了?何必背个肇事逃逸的罪名躲警察呢?小东北说,那不一样,放高利贷的会骚扰他的老婆孩子,警察不会拿他老婆孩子怎样。”

  “于是我按小东北的话做了,正好那个男人在他和方敏幽会的别墅里藏有受贿而来的巨额现金。我和小东北去了那栋别墅,把方敏的尸体悄悄背到我车上后,他就带着钱找他的那个老乡拿车去了。我把车开到和小东北事先约定的一个地方,等了会儿小东北把货车开了过来,我们就这样伪造了车祸现场,以及肇事司机肇事后逃逸的假象。”

  • 其实这个尸检应该能查出来死因,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大BOSS,只手遮天,所以掩盖了真正死因。
  • 评论 :都以为是交通事故,死者只是一个大学老师,没人往那方面想。

  “原来是这样……”听完这一切,我双手放到膝盖上紧握成拳,盯着文晓蕾说道:“是你杀死了方敏。”

  赵莉拽住我的胳膊,看了看文晓蕾,焦急地对我说道:“老公,姐姐也不想的,她也不知道方姐有心脏病。”

  我安抚了一下赵莉,又对文晓蕾说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她当时已经死亡了呢?万一只是深度休克呢?说不定当时叫医生急救,她还不会死。可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就成了杀人凶手吗?”

  文晓蕾流泪说道:“是,你说的这些也有可能,可我当时已经慌了,只能听小东北的。再说了,难道她不该死吗?她那样对你……”

  “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我喘了一口气,“她即便再放荡,也罪不至死啊?好歹是一条命。”
  我沉默了一下,说道:“但我现在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暴露了,你怎么办?”

  虽然她对我做过很不好的事,但她也因为帮我免受方敏更大的伤害,而铤而走险走到难以回头的这一步。文晓蕾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淡然说道:“已经暴露了。”

  我不禁“啊”了一声,赵莉也轻呼出声,我俩再次面面相觑,又看向文晓蕾。

  她缓缓说道:“你俩还记得,春节前少言四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吗?”

  我和赵莉互看了一眼,对文晓蕾点了点头。她说道:“就在那天晚上,小东北告诉我,那个逃到外地的货车司机又找我们要钱。他说这样下去不行,始终是个隐患,不如找崔老大帮忙,把那小子做掉,以绝后患。反正崔老大也知道这事。”

  我问道:“崔老大又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

  “崔老大是混黑道起家的,势力很大,平时也是那个男人罩着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拿这件事和姗姗的身世来要挟我,还在之前的一天晚上,对了,就是你第一次来夜总会找我的那天晚上……”

  文晓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赵莉,继续说道:“强迫我和他的两个手下拍下了那种视频,其目的一是要挟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那个男人供出来,否则就会让姗姗看到那个视频。二是胁迫我派手下的小姐们伪装成良家妇女,勾引他的那些商业竞争对手以及一些官员,并偷拍视频,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

  “我没有同意小东北的计划,把两百万给了他,叫他交给那个司机。可小东北没有照我的话做,他瞒着我把钱给了崔老大,以我的名义向他买凶杀人。”

  “因为我和那个男人对于崔老大来说都有利用价值,他也不想我俩进去,就派手下去外地把那个司机干掉了。可就在几天前,那个司机被杀案告破,崔老大和他手下都被抓了起来……”文晓蕾说着,思绪又回到了昨天。

  好好看哦,从上午看到现在。哪里有全部的小说。

  “如果崔老大把事给一撂,咱俩谁都脱不了干系?”夜总会某间无人的包房里,小东北对文晓蕾说道。

  文晓蕾凝眉不语。小东北急切道:“蕾姐,别再犹豫了,咱们逃吧?现在跑还来得及,再晚可能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文晓蕾说道:“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有杀人。”

  小东北冷笑道:“如果我硬说是你指使的,你说得清吗?毕竟你和我一起伪造了车祸现场。”

  他收起冷笑,恳切地说道:“蕾姐,跟我走吧!”

  文晓蕾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那你打算带我去哪?”

  小东北一下兴奋起来,拉起她的手,说道:“我们先从云南去缅甸,然后再去泰国,我有哥们在那边。姐,到了那边我养你,你什么都不用做。”

  文晓蕾吃了一惊,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姐,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在文晓蕾讶异的注视中,小东北说出了他的心声。

  “自打那次你救了我,还守在我身边照顾我,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你了。我当时想,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默默地守在你身边,帮你、保护你就好。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包括犯罪。”

  文晓蕾挣脱他的手,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不,你怎么能这样?你没必要这样啊?”

  “可我已经这样做了,还为了你买凶杀人。”小东北再次拉起文晓蕾的手,“姐,我爱你!跟我走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文晓蕾再次挣脱,背对小东北说道:“不,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有个女儿。”

  小东北默默地盯了文晓蕾一会儿,忽然把她转过来,抱住她亲吻,一边吻一边喃喃地说,“姐,我爱你,跟我走,求求你跟我走……”

  文晓蕾用力推开了他,“你干什么啊?”

  她对着怔怔的小东北说道:“你还年轻,我比你大了十岁,你没必要这样。”

  小东北恨恨地说道:“我知道,你爱那个陈少言,所以不愿跟我走,是吗?”

  “够了,别再说了。”文晓蕾吼道。

  “还有赵莉也是,你们为什么都爱他?”小东北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那家伙有什么好?让你们这两个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死心塌地地爱他。你们怎么那么下贱?”

  “我叫你别再说了,出去!”文晓蕾指着门外怒喊道。

  小东北抹了一下脸,点头说道:“文晓蕾,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却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永远当我是你的马仔。”

  “住嘴!滚。”文晓蕾再次指向门外。

  小东北指着文晓蕾恶狠狠地说道:“臭婆娘,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冲出了包房。

  听完文晓蕾的叙述,我和赵莉都深感事态严重,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文晓蕾说道:“可能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我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晓蕾,去自首吧?我陪你去。”

  赵莉已经六神无主,看看我,又看看文晓蕾。文晓蕾没说话,只是摇头。

  我说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如主动向公安机关交代清楚,货车司机被杀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承担方敏案件的后果,自首说不定可以减轻处罚呢?”

  赵莉也说道:“是啊!姐,要不就听少言的吧?”

  文晓蕾长叹了一声,对我说道:“少言,我不怕进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姗姗。”

  我搂着她的肩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晓蕾,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文晓蕾打断了我,看着我说道:“少言,我要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姗姗,如果我进去出不来了,以后姗姗就是你的女儿。”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了点头,“好,你放心。”

  她又对赵莉说道:“莉莉,以后姗姗就交给少言和你了,拜托了。”

  “嗯,姐……”赵莉流泪说道,哽咽难言。

  文晓蕾微微笑道:“除了姗姗,你俩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来,让我再抱抱你们……”

  她说着张开双臂,赵莉哭着坐了过来,文晓蕾一边一个,紧紧抱住我和赵莉,我俩也抱着她。两个女人泣不成声,我也不禁潸然泪下。

  当天下午,文晓蕾就被警察带走了,带队来抓人的,竟然是方玫的闺蜜、女刑警张凝。

  “你是文晓蕾吗?”张凝威严地问道。

  张凝亮出了拘捕令,“你涉嫌参与一起杀人案件,我们依法对你进行拘捕,这是拘捕令。”

  文晓蕾默默地伸出了双手,一个女警过来给她上了手铐。张凝冷冷的目光又看向我们,当她看到赵莉隆起的肚子时,不由得眉头一皱,再次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责备。很明显,她在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

  “他们两个是谁?”张凝向文晓蕾问道。

  文晓蕾说道:“我的邻居。”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请他们帮我照顾孩子。”

  张凝又转向我和赵莉:“如果以后有需要,还请二位协助调查,听清楚了吗?”

  我没有说话。赵莉双手挽着我的胳膊,怯生生地说道:“听清楚了。”

  张凝收回目光,“带走。”

  “姐……”赵莉喊道,哭了起来。

  文晓蕾一边被警察拽着走,一边对我俩喊道:“少言,莉莉,你们保重,姗姗就拜托你们了。”

  当一切安静下来,赵莉伏在我怀中呜咽不止。我轻轻拍着她安慰,心潮起伏。虽然文晓蕾是罪有应得,但我对她还是充满了同情。

  名字带敏的女主角都挂了,还带着未谋世的生命。
  前几部的美好和这部的破碎,是为了纪念是为了宣泄?

  • 纯属巧合,方敏和安孝敏、苏敏婷没有内在联系,而且这部写在那两部之前,只不过最近修改后才发出来。
  • 对哈,以后给孩子取名字避开“敏”

  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郝大维,请他帮忙找律师,第二天我又亲自跑了几个律所。

  那段时间文姗姗在外地拍戏,得知她母亲的事以后,向剧组请了几天假赶回来。

  直到这时,文姗姗才知晓她的身世,以及她母亲这十九年来抚育她有多不容易。她在我怀中哭成了泪人,赵莉也在旁边一边轻拍她一边抹泪。

  我本想带文姗姗去探视文晓蕾,但警方的答复是正在审讯阶段,拒绝任何探视,只有律师才能见。

  郝大维的人脉果然宽泛,他还真有个律师朋友,而且是专门打刑案的。那位律师去见了文晓蕾,文晓蕾也认可了他作为自己的代理律师。

  郝大维女儿生日那天,他要去方玫的父母家给女儿过生日。于是我委托郝大维向方玫打听打听,毕竟她和张凝是闺蜜。

  哪知方玫一点好脸都不给郝大维,一则郝大维曾对她不忠,二则她知道是我指使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前夫好一通数落,说什么郝大维和我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把个郝大维脸皮这么厚的人,也数落得狼狈不堪。最后才说张凝只负责逮人,并不一定清楚具体的案情,就算清楚,她也不便打听。

  “哥们,你算是把这娘们给得罪惨了,她现在恨你入骨,连带我也恨。”郝大维在电话里给我说。

  我说道:“别赖我!你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不够她扒你皮的啊?”

  郝大维不屑地说道:“你可拉倒吧!如果不是受你连累,可能她对我的态度还能好点。现在你他妈才是她的头号敌人。”

  “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苦笑道,长叹了一声,“想不到我俩当年共同视为妹妹的人,竟然跟我俩搞得这么仇伤孽重。”

  我估计,方玫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那几天文姗姗因为思念她母亲,不愿一个人住在家里,再说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我就让她住到了我这边,我和赵莉一起照顾她。

  有一天半夜,我起夜时看到文姗姗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她怎么不睡?她说她想妈妈,睡不着。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说她如果早知道妈妈这么爱她、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她就不会老是跟她对着干、气她。我安慰道,你妈妈知道了你这样想,她会很欣慰的,但你这样她又会担心你。

  她扎进我怀里哭,还说她早就知道妈妈在夜总会当妈咪,只是她不愿说破。我轻抚她的头发说,你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赵莉也被哭醒了,出来看到我抱着文姗姗,弄得我蛮尴尬的,深怕她多心。好在赵莉不以为意,还和我一起安慰小丫头。

  时光的步伐跨入二零一九年,文晓蕾的案子初审告一段落,移交法院正式审判,她也被转到了看守所,等待法院开庭。而小东北一直在逃,警方正全力缉拿。

  我带着文姗姗和赵莉去看守所探视了文晓蕾。短短的二十来天,昔日风姿绰约的夜店女王蕾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彩,只有一脸的憔悴。三个女人一直在哭,我也有些泪湿眼眶。

  文晓蕾说她在里面一切都好,叫我们别太担心。其实看她这个样子,能好到哪去呢?

  她对文姗姗说,好好跟着我和赵莉,好好生活、好好拍戏,无论能不能成名,妈妈都以你为骄傲。然后又问了赵莉胎儿的情况,叫赵莉好好保重身体,顺利地生个健康的宝宝出来,又叫我照顾好赵莉。

  我嘱咐她,有什么需要,只要是不违反规定的,通过看守所告诉我们。最后,文姗姗喊出了妈妈我爱你,母女俩再次泪崩,赵莉也是泣不成声。

  从看守所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赵莉和文姗姗仍在流泪。

  第二天文姗姗又去剧组拍戏了,直到春节前才回来。郝大维在春节前回了老家西安,预计初四回海州。

  • 正常刑侦审查程序抓人-验身-看守所-案件侦察-预审(定性转捕)-侦察结案-公诉人起诉-法院开庭-宣判-上诉期-——案件公审宣判完毕上诉期过后才能接见。
  • 评论 :我写的这个时间节点在你说的公安局侦查结案之后和检察院公诉之前,我看一些电视剧上演法院宣判之前也在看守所探视。当然,我是外行,可能没搞清楚。谢谢指正。

  除夕夜,我和赵莉、文姗姗一起迎来了农历新年。尽管心忧着身陷囹圄的文晓蕾,我们三个人还是做了不少菜,尽量开心地吃了一顿年夜饭。

  大年初二,我和文姗姗又去看守所探视文晓蕾,给她带去了一保温桶的饺子。本来赵莉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考虑到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不宜出行,就让她留在了家里。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我和文姗姗一直看着文晓蕾把饺子吃完,也算是给她过了个年。当然,母女俩少不了流泪。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方玫母亲打来的电话,她约我和郝大维初五去家里吃晚饭,正好那时郝大维也回海州了。

  以前方父、方母对我和郝大维都蛮好的,尽管我俩现在已不是他们家的女婿,但总归是还有着亲情的长辈,我也不好驳了老人家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我给郝大维打去电话,问他对这事怎么看?郝大维说,我无所谓啊!反正回去看闺女,关键是你,怎么面对方玫?我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就去呗!当着二老的面,方玫总不至于把我俩骂个狗血淋头吧?

  “得、得、得……”那厮立即在电话里跟我划清界线,“少他妈扯我,方玫要骂也是骂你,没我啥事。托你的福,那丫头现在对我早就黑转路了,你可是她的一生黑啊!”

  初五下午,我和郝大维带着各自买的礼物,相约来到了方玫的父母家。

  两位老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虽然郝大维过去曾对不起方玫,而我也伤过方玫的心(只是方玫当初并没有告诉二老我和她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说我俩不合适才分开的),但他俩始终拿我们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郝妮看到我们后,开心地喊着“爸爸”、“姨父”,跑过来和我们亲热。

  坐下来寒暄了几句,郝大维抚摸着怀中女儿的脸蛋,问方母,“妈,方玫还没回来吗?”

  “忙呗!公安局不就是这样,越是节假日越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母笑道。

  我在心里阿弥陀佛,但愿她今天走不开,别回来。郝大维又问道:“那她回来吗?”

  “回啊!”方母又笑道,“跟她男朋友一起来。”

  我一听,暗暗叫苦,这下热闹了。

  “方玫她……”郝大维欲言又止,本来他是帮我问,一下觉得他这个前夫哥问这种问题似乎不妥。

  我立即接过来问道:“方玫有男朋友了?”

  “是啊!交往快半年了,是个经商的,听说生意做得还挺大,常跟公安局打交道,老早就跟玫玫认识了。”方母说着,看向郝大维,“你俩前年离了没多久,他就开始追玫玫了,那时我和玫玫爸还不知道你俩离了呢!玫玫一直没同意,直到去年……”

  方母若有所思了一番,“大概是八月中旬,玫玫突然想通了,就跟他好上了,呵呵。”

  她说这些的时候,有意避开了我和方玫的那段历史。我暗自一算时间,刚好是我和方玫分手后没多久。我想,她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开始下一段感情,想必是被我伤得太深,急于忘掉我吧?

  我又猛然想起,那晚方玫在海边一会儿求我,一会儿骂我,还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是在去年的九月下旬,实际上那时她已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玫玫的这个男朋友啊!年龄比少言小些,跟你差不多大,前几年跟前妻离了婚,有个儿子比妮儿大几岁。听说是四川人,跟少言是老乡。少言……”

  方母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道:“嗯,妈。”

  尽管我和郝大维已不是方家女婿,还是习惯称呼二老爸妈,叫了那么多年了,一时改不了口。

  “你想什么呢?少言。”方母问道。

  我笑笑说,“没、没想什么。”

  方母又对我俩说道:“对了,大维、少言,我之前也不知道玫玫的男朋友要上家里来,这丫头今天才告诉我。你们这两个孩子……没什么吧?”

  毕竟郝大维是方玫的前夫,我也曾差点跟方玫结婚,所以方母有这么一问。郝大维笑道:“没事,妈,没事……”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方母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来了。”

  她说着,起身往房门走去。我和郝大维交换了一个眼神。

  “伯母,新年好。”门开后,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声音。

  “哟!小张,快进来。”方母笑道。

  “伯母,给您拜年了。”

  “哎呀!来就来呗!还买东西干嘛?浪费钱,呵呵……”

  方母说笑着,带着方玫和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客厅。方玫一看到我,目光就变得冷漠起来。

  那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高大,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他看到我们后,双手合十,热情地打招呼,“二位,新年好。”

  我和郝大维都站起来回礼。中年男人又向方父问好,“伯父,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方父笑道:“小张,坐。”

  这时,方玫挽着她男朋友的胳膊说道:“张强,给你介绍下……”

  她在张强和郝大维之间相互介绍,“这是妮儿的爸爸郝大维,这是张强。”

  我注意到张强的目光中好似突然燃起了斗志,向郝大维伸手道:“你好,你好!”

  郝大维跟他握了一下手。方玫又向张强介绍我,“这是我姐夫。”

  “姐夫,你好!”张强说着,又向我伸手。

  “你好!”我也跟他握了手,“刚才听老人家说,你也是四川人?”

  我寻思着既然他也是四川人,好歹跟他论下老乡。不料张强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听到我的话,对方父说道:“伯父,最近身体挺好的吧?”

  “挺好的。”方父笑道。

  张强轻拍方父的胳膊,笑道:“伯父,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像您这样的老专家,可是国家的财宝。”

  方父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老专家,他笑着摆了摆手,以示谦虚。

  从一进门,我就觉得这个张强,虽彬彬有礼、面面俱到,却有些浮夸,而且在我和郝大维面前透着几分优越感。

  夜幕初临,大家聚到饭厅用餐。一桌的菜都是方母做的,可能味道不如我妹的厨艺,但蛮精致的,有着高知家庭的风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边吃边聊。方玫说道:“哎,你们知道吗?这两天堵车可厉害了……”

  原来,随着春节长假即将结束,出岛的车太多造成大堵车,把海州市内通往三个轮渡码头的道路给堵死了,通常一辆车从排队开始到登船为止,耗时少则五六个小时,多则十几二十多个小时。

  我们都惊讶不已,郝大维说他也从网上看到了,怎么会堵得这么严重?方玫说,因为节前涌入岛内的外地车辆太多,现在假期临近结束又一窝蜂地往外走,以至于远远超过了三个轮渡码头的运载极限,再加上粤琼海峡不时起雾难以通航,所以就积压下来了。政府还组织志愿人员沿途给排队车辆发放食物、饮料,并在沿途设置了多个流动卫生间。

  她刚一说完,我感叹道:“这可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史诗级大堵车了。”

  方玫没理我,张强问道:“诶,玫玫,你们分局的治安大队出动不?”

  方玫说道:“当然得出动了,配合交警部门维持秩序,防止意外事件发生,我明天也得出勤呢!”

  方母感叹道:“现在每逢冬天和春节,全国各地来海洲度假的人太多了,才会造成这种情况。我真担心咱们这个小岛会不堪重负。”

  方父说道:“但是也要看到,那么多人来消费,也刺激了咱们省的经济发展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郝大维叹道:“只可惜啊!全海洲省把钱给赚了,尤其是天涯赚得盆满钵满,却让省会海州来承担史诗级大堵车的后果。”

  张强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全省一盘棋嘛!不能只看到咱们这个市的局部利益。”

  “就是!”方玫立即附和她男朋友。

  郝大维笑道:“行,还是你们两口子的觉悟高。”

  方玫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肯定比你这种人的觉悟高。”

  “玫玫……”方母拿眼神制止女儿,让她说话别这么冲。

  我发觉从方玫进屋开始,她宁愿跟郝大维说话也不愿跟我说话,尽管她刚才跟郝大维说话时有那么点夹枪带棒。

  大家感慨了一番。不知怎么的,又聊到了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

  张强说道:“前不久海大不是发生了一件事吗?有个研究生要跟一直供他上学的姐姐断绝关系,原因是她姐姐在当小姐,差点被学校给开除了。”

  方母说道:“对,我也听说这件事了,后来怎样了?”

  “好像当姐姐的找过了学校,学校又把他留了下来。”张强说道,”我还听说打那以后,姐姐就从良了,马上嫁了个老公。”

  “是吗?”方母稍微有点惊讶。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接了盘?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老婆的历史?”张强的脸上泛起明显的轻蔑。

  “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了呢?”方玫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我,微笑道,“人家想得开,不在乎,满满的真爱。”

  我躲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方玫端起酒杯对着我,“姐夫,我敬你。”

  张强笑道:“玫玫,你两句话这样连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夫是那个接盘侠呢!”

  他呵呵笑了两声,对我说道:“开个玩笑,别介意啊!姐夫。”

  我微笑摇头。方玫仍然端着酒杯看着我,“姐夫,我敬你酒,你不喝吗?”

  我只好端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呡了一口。方玫一饮而尽,将杯底对着我,说道:“我可是都喝了,姐夫。”

  方母拽了女儿一下,“玫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夫的酒量,他喝不了多少。”

  “妈……”方玫看了母亲一眼,又看向我,“他既然都跟我碰了杯了,就应该喝完。”

  “你这丫头……”方母埋怨道。

  “没事,妈。”我说着,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唉!那个男人挺可怜的。”张强叹道,他好像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郝大维沉声说道:“我倒不这样认为。”

  “哦?”张强看向他。

  郝大维继续说道,“小姐也是人,是跟我们每个人一样的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也有爱和被爱的权利。而爱上她并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也应该拥有被尊重的权力。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力去剥夺或者嘲笑他人生活和被尊重的权利。”

  “但她们败坏了社会风气,甚至滋生了社会不安定因素,还让多少家庭闹得鸡飞狗跳,不是吗?”张强看着郝大维,面带微笑却目光挑衅。

  “小姐本身不是原罪,有需求就有交易,有交易才会诞生丑恶甚至是罪恶。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男人们不应一边享受着她们的服务,一边骂她们有罪,认为她们是恶之源。因为这很不公平。我这只是打个比方哈!并不是说您就是这样的男人。”

  郝大维的一席话说得张强无言以对,他继续说道:“存在即合理。既然这个社会在一定程度上允许她们的存在,就说明她们的存在具有合理性。”

  “那是因为社会的正义力量还没有来得及,或者说还暂时不足以完全打击和取缔这些丑恶的现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终将完全消灭之。”张强侃侃而谈,“正如一位伟人所说,一个良性的社会,必将铲除一切邪恶。我相信,会有这一天。”

  他说完后,对于自己的这一番高谈阔论颇感得意,一副拔剑四顾、对手尽散的模样。

  “说这句话的是希特勒。”我冷不丁地淡然说道。

  “是吗?不是丘吉尔说的吗?”张强看向我,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说道:“的确是希特勒说的,他想铲除的邪恶是异己分子和犹太人,只不过他利用和绑架了德国人民的爱国热情。这番讲话发表后,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水晶之夜,一夜之间,无数犹太人的店铺遭到打砸抢,此后又有无数犹太人被送进集中营。而当时大多数的德国普通民众,由于被纳粹政府洗脑,认为这是正义的行为,是爱国之举,甚至助纣为虐。所以……”

  我不经意间瞥到了方玫,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与我目光相碰后立即移开,并马上阴沉下了脸。我继续说道:“很多看似正义感爆棚的话,实际上包藏祸心。”

  张强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甭管是谁说的吧?反正作为男人,如果沦落到这一步,确实是够可怜,也够可悲的。甚至可恨,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

  郝大维微微笑道:“我倒觉得,这样的男人蛮勇敢的。”

  “不敢苟同啊!郝先生。只能说,你想得挺开的。”张强笑着埋头摇了摇。

  他好像忽然找到反击郝大维的话,抬头说道:“那么郝先生,请问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作何选择?接这个盘吗?”

  郝大维不动声色地笑道:“坦率地说,我不会接这个盘,因为我做不到,我没有这么大的容忍度,也没有这个勇气,但我会对这样的选择以及作出这种选择的人,保持必要的尊重。”

  “哎呀!你们三个大男人别再说这个话题了,吃饭。”方母说道,她见我们辩论了起来,深怕伤了和气,出言制止。

  方父笑道:“其实他们都说得挺好的,各有各的道理。年轻人嘛!遇事有不同的见解,辩论辩论也正常。孔子不是说过吗?君子和而不同。只要是理性讨论,都是好事。”

  他缓了下,又说道:“小张充满了正能量,这很好。以前我觉得少言的思想最有深度,现在看来,大维的进步也很大嘛!能够理性和多元化地来看待问题。”

  方父这么说,明显是更赞许他的前女婿,而没有站在他未来女婿的一边。我暗道,不愧是学富五车的老知识分子,认识问题的高度异于常人,而且说话周到,谁也不得罪。

  • 评论 :看了一半就为方父亲的话语得意的笑出来了,话说我不舒服了二天。方父亲的话语类似灵丹妙药让我很惬意。
  • 评论 :让你惬意的是我,老同志的话都是我让他说的。

  “爸,谢谢您的夸奖。”郝大维冲方父笑道。

  “哎呀!老头子,剧开始了。”方母突然说道,又对我们笑道:“不好意思啊!三位年轻人,我和玫玫爸得追剧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

  她又对方玫说道:“玫玫,你陪好他们。”

  “那行,爸、妈,你们去追剧,我们自己吃、自己聊,都不是外人,甭管了。”郝大维笑道。

  方玫父母离开后,张强给郝大维的酒杯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说道:“大维,看来你是个痛快人,咱们好好喝喝。”

  他见刚才的辩论自己没有赢下女朋友的前夫,颇有些不甘,就想着在酒桌上找回场子。

  “好!”郝大维不甘示弱,和张强一饮而尽。

  “对了,玫玫,有大点的杯子没有,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喝酒,小杯喝没劲,能不能换大杯?”张强说道。

  “有啊!我去拿。”方玫说着,看了我一眼,起身往厨房走去。那一眼中,一时让我觉得杀气腾腾。

  很快,方玫拿来了四个大些的酒杯。郝大维连忙说道:“少言就算了,他酒量小。”

  “那可不行,酒桌上人人平等。”方玫一边倒酒,一边看着我说道。

  我知道,这顿饭吃到现在,变成了鸿门宴。现男友对阵前夫哥,小姨妹对阵前姐夫,只不过,张强搞错了逞强的对象,他理所当然地把郝大维当成了他的对手,想在方玫跟前露一脸。

  “来,姐夫,我敬你。”方玫把斟满酒的酒杯递到我面前,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干了,我先干为敬。”她盯着我说道,然后喝光了杯中酒。

  我也只好干了。郝大维在一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玫。

  “大维,咱俩也喝一个。”张强又向郝大维发起了挑战。

  郝大维怎肯示弱?也和张强干了一杯。于是,一场说喝就喝的斗酒,在两位老人家不在场的情况下,开始了。

  张强是生意场上的人,酒量好,郝大维成天在外面胡吃海喝,实力也不弱,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方玫虽是女流,又出身于高知家庭,但架不住在警队跟一帮大老爷们呆了若干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只有我是弱鸡。

  方玫又给我和她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说道:“姐夫,我们再走一个。”

  郝大维只好说道:“算了,方玫,少言喝不了多少,你也少喝点。”

  方玫没理他,一饮而尽,又将杯底朝向我。郝大维索性拿起我的酒杯,“我替他喝。”

  方玫瞪着他,冷声说道:“没你的事,一边去。”

  “没事,我来。”我从郝大维手中拿过酒杯,一口喝下。

  两杯下肚,我就有些撑不住了。这时方玫又出了幺蛾子,她提议猜拳,二对二,她和张强对我和郝大维。张强当即赞同,我和郝大维只得应战。

  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各有胜负。郝大维怕我醉了,抢着喝酒,但我也不能老是让他以一敌二,也喝了几杯。

  对面的张强心疼女朋友,好几次要从方玫手中拿过酒杯,都被她拒绝。方玫一边推开张强的手,一边端杯喝酒,那双盯着我的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的美眸,写满了幽怨。

  方父方母以及方玫,若是知道了方敏曾经的不堪,他们会作何感想?

  • 后面庭审文晓蕾案时,方玫知道了,但瞒着方父、方母。

  从方家出来,刚一下楼,我就吐了个稀里哗啦。郝大维一只手给我拍背,另一只手捂住嘴说道:“这下知道了吧?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嘿!这婆娘,真下狠手啊!”

  然后我俩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向小区外面走去。因为考虑到要喝酒,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开车。

  郝大维因为一个人当一个半人用,也醉得不轻,他边走边说:“哥们,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今天这几刀,我他妈可是替你小子挨的。”

  他打了个酒嗝,又说道:“还他妈一口一个玫玫的叫得贼亲热,咱俩都没这么亲热的叫过。”

  • 此处“去巴塞罗那度蜜月”应有笑声。
  • 评论 :人家愿意叫玫玫,大维有意见,意见保留。

  与此同时,方玫父母家里,方玫趴在马桶上也吐得稀里哗啦的,张强蹲在一旁给她拍背,边拍边问好点没有。

  方母站在卫生间门外埋怨道:“你们怎么搞的?咋喝成这样了?少言肯定也不行了。”

  方玫吐了会儿,感觉好些了,对张强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很晚了。”

  虽然两人已谈了几个月了,并且有结婚的打算,但方玫和张强尚无男女之事,更没有住在一起。

  张强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女朋友,可在方玫的坚持下还是离开了方家。

  一个人躺在床上,方玫泪流不止,她使劲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免被家里人听到。

  回到家中,赵莉赶紧扶住我,不安地问郝大维,“你俩怎么喝成这样了?”

  郝大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去,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啊!”

  文姗姗也从客卧出来,帮着赵莉把我扶到了主卧躺下,给我脱了鞋子再盖上被子。

  两人出来后,赵莉对郝大维说道:“我给你俩泡点蜂蜜水醒酒。大维哥,今晚你别走了,睡对面姗姗家。”

  说完进了厨房。郝大维说道:“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了了。”

  文姗姗坐到旁边沙发上,抱起一个抱枕问道:“郝叔叔,你们今晚不是去方家吃饭了吗?怎么好像跟人斗了酒回来似的?”

  “可不是斗酒吗?丫头……”郝大维醉醺醺地说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文姗姗嘻嘻笑道:“你和陈叔叔不是回来了吗?并没有战死沙场啊!”

  郝大维醉醺醺地看向她,“丫头,差点就回不来了,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亲爱的陈叔叔和郝叔叔啰!”

  “谁这么厉害啊?把你俩给喝成这样?”文姗姗问道。

  郝大维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女人,一个穷凶极恶的女人。”

  那晚,郝大维还没来得及去对面文姗姗家,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赵莉只好给他盖了一条毛巾被。

  • 请抓紧更贴,村头厕所没纸了
  • 评论 :挺好的,西班牙《马卡》报、意大利《都灵体育报》等欧洲著名的体育类尤其是以报导足球为主的大报,也常被一些球迷称为厕纸报。

  古话怎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近则不驯,远则怨。。。不过孔子的话也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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