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送外卖别人说谢谢我没回复,这两天没单了。是不是都怪我态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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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大概就是女主救了男主然后相爱相恨相亲相杀之类的

雷点在本合集前四节开头

我又安静地开了很久的车,才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一愣,就转头看了他一眼试图求证,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男人仍轻轻闭着眼睛,睫毛落下的阴影细碎而平稳。

应该,大概,是我幻听了吧。

我看着他的侧脸,眉峰和鼻骨在这个角度格外显得高耸,轮廓清晰而锋利,下颌微含,嘴唇微抿,没了那双锋锐眸子的支配,脸上闪过的光影也变得柔和静谧。

明明看起来安稳又温顺,我却不知为何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他这副样子一下就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庄园里的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他那次离死亡究竟有多近。

倘若我有两次生命,他却始终都只有一次机会。

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像那般不惜命吗?

一时的怔愣和惊慌就让我手上一松,方向盘也一瞬脱手,车子则突兀地一拐,我反应过来的同时就吓得赶紧要去踩刹车,车子却在即将失去失衡甩出安全范围之前,突然又被稳住了方向。

我赶紧重新握紧了方向盘,后背直冒冷汗。

这时我才看到手中的方向盘不知何时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一边,甚至我扯了几下都硬是没扯动。

我吞了吞口水,再次转头看向男人,就见他仍是一副阴沉不耐的脸色,倒也没有看我,只是确保我重新掌控了方向后,才慢慢松开手,把胳膊收回身前,重新合上眼帘。

我看着他一脸为自己刚刚的让步后悔的样子,也没太敢出声为自己这种没来由的失误辩解,心脏也还停留在回想他奄奄一息那一幕的轻微颤栗之中。

我不再看他,这一次则集中精力,五指缓缓勒紧的同时就暗自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虽然来时候的路我根本不记得,想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但我却也已经完全记住了他家的位置,照着路牌的指引几次分辨就足够找过去。一路上男人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我也不敢再分心去确认他有没有安稳地睡一觉。

直到我停稳了车子,确保自己不会再因为大意而一脚油门把我们俩都撞死,才再次朝他转过头,准备向他炫耀一番自己找路的能力。

然后我就看到,男人虽然仍是那副一动不动的端庄姿态,但这次却没有因为车子已经停止运行而作出反应,双手平稳却也略有松散地交叠在一起,头也低得更深,似乎这次是真的睡了。

我看着他轻微升合的胸廓,想不到这个人睡觉的时候呼吸也这样轻,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他什么时候是睡什么时候是醒。

老老实实的时候看着还挺人畜无害的。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么稀有的好机会不捉弄他一下简直可惜,就故意不叫醒他,悄悄摸过去一只手就准备弹他个脑瓜崩儿。

我刚把手伸到他身前,还没来得及抬到他脸上,就被一把抓了个现行。

我被他突然且迅疾的动作吓得一激灵,抓我的力气又贼大,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完全圈握住了我的手腕,死死勒着皮肤,我用力扯了几下愣是纹丝不动,一下就有些怂,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就见他竟几乎立即就从深睡中完全苏醒,侧眸瞥见我的同时,眼里的阴骛也几乎瞬间散了个干净,手劲也立即松懈下来。

操,变戏法呢,我一时庆幸,幸亏我还长这个样子,只希望以后别再突然换身体了,不然指定换一次挨一次暴揍啊。

没等我再庆幸个多久,男人脸上重新浮起的无奈又后悔的神伤表情也立马把我的‘幸运’错觉踢了个干净。

男人轻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无奈还是因为初醒,话音恢复了温和干净,半点没有因为睡眠造成的喑哑。

“怎么可能?”我一把拽回自己的手腕,为自己捉弄他的图谋落空而感到不爽,胳膊伸到腿边就把那些碍事的裙摆一股脑抓进手里,“你丢了我都不可能丢。”

我把多余的布料稀里糊涂地缠系在一起,又披上男人的外套,拿过一边换下来的衣服以及里面包裹的东西抱在怀里,推开车门就一步迈了出去。

“而且无论你丢到哪里,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给挖出来,然后重新塞回盒子里。”我抱着衣服两只手都没空,干脆抬起脚啪的一声踢上车门,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我绕过车身便径直朝房子前门走,男人也早已先一步在车后等我,就听到他跟到我身边的同时平静又随和地出声,“其实我还有很多套房子,要想都挖出来的话还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我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走路,绕过房子一侧的时候还注意到之前那扇被我撬过的窗户现在也重新变得完好无损。

“……有在海边的吗?”我无目的地自言自语。

“什么?”男人却立刻回问。

没了裙角的拖拉,我的步伐很快,几步就走到了门口,一直沉默到等他开完门,我则像是回到自己家似的抬脚就大大方方地踏进了屋内。

“我说我们应该庆祝一下,”我忍不住使劲呼吸了一下每次进这栋房子都能闻到的被清新剂作用过的干爽空气,明明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就是比那座金碧辉煌、歌唱着动人背景乐的宽敞大厅要让我自在畅快得多,我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鉴于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无伤亡的情况下还能圆满完成任务的成功案例。”

“嗯,”男人一手解着拘束在脖子下方的金边纽扣一边就偏了偏头,“愚蠢警官难得的好主意。”

男人打开灯光和温度调节,屋子里很快腾升起令人惬意的舒适暖流来,我便把身上的外套和手里的衣物朝一旁随手一丢,一头就钻进了沙发里。

“天呐,”我的嘴巴撞在皮革上,只发得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拜托了,请告诉我这是我家。”

我乱七八糟地瘫软着,鼻子和嘴一齐挤进柔软厚实的沙发垫里,过度的舒适和放松不断冲击并麻痹着我的大脑,一时间连窒息都无法将我拔出来。

“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的脸埋在黑暗里,不知道也懒得管他在干嘛,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只要是人类,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任何阶层之间自发或者被迫组成的婚姻关系当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只对分享对方物质财产感兴趣的参与者,你也不必为此有所愧意。”

“去你妈……”我憋得有气无力地挪动嘴唇。

“虽然我不介意你继续无底线无节制的赊账,但鉴于你的经济状况,我还是很客观地建议你采用这个方案,方便又实惠。”

我腾地一下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揍他的欲望太过强烈还是因为再不起来就要把自己闷死在沙发垫里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面前递过来一只玻璃高脚杯。

“要来点吗?”男人朝我微微侧头,眼里已经不再有半丝倦意,似乎只需要一点点的休息就足以恢复状态。

我抬眸看向他的同时就立即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擎着的黑色酒瓶。

我眯了眯眼睛,双臂抬起抱在胸口,故意不理会他直直端在我眼前的手,反而身体向后缓缓倚进了沙发靠背,

“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再玩一遍昨晚的把戏,对不对?”我仰着脸用鄙视的目光质问他,以不配合他想让我做的任何事为乐。

男人闻言立即皱了皱眉,显然在努力克制不悦,声线却仍平稳淡然,“这是红酒,不醉人的,”他见我也不接,就讪讪着把杯子收回身前,俯身坐到了我旁边,

“而且是你说要庆祝的。”

我侧过头瞧着他给自己倒上酒,手上的动作从容自然,但语气偏偏有几分不自在,“这样的揣测实在是太无礼了,你昨晚明明是自己睡着的。”

我完全没把他谴责意味的话放在心上,更完全不觉得他会是不屑于使那种缺德手段的‘高尚’人士,我看着从他手中那全黑色瓶子里缓缓淌出黑中透红的黝深色酒水,丝绒绸缎一般柔滑舒展,绵延着落入并累叠进透明酒杯之中,随之扑鼻而来的是浓重又奇特的葡萄香气。

我皱了皱鼻子,使劲去吸那极其诱人的酒香,忍不住好奇这东西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何况你写的那其他四个人我根本都不认识,就算是利用我也不能这么过分,起码得给我一点调查的时间,”男人仍在语气不悦地嘀嘀咕咕,杯子里也已经倒满了三分之一,他一手持杯轻微地晃动,一手就要把那只酒瓶放在脚边,

“当然前提是你都没抄错的话。”

我看着那黑色瓶子马上就要落地,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突然直起身,扑过去一把就将那只看起来精致又昂贵的东西夺了过来。

什么高端货呢,不尝白不尝。

男人被我突袭的动作打断得一顿,我也不等他找到机会再说点什么有病的话,就先发制人先出声呛回去再说,“别忽悠我了,我又不怕你使的那些阴招,我也不是那么好灌醉的,以前一到周末就跟一群警队里的失恋臭男人去酒吧买醉也不是白买的。”

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讨回那只杯子,干脆就像在平民酒吧里喝劣质又大杯的啤酒那样一只手擎起瓶子,直接对着瓶嘴就往嘴巴里猛灌了一口。

酒汁先是很大一部分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剩下的则浸润了我的整个口腔,复杂又古怪的发酵味道很快钻进了我舌尖上的味觉细胞里,如此突兀又新奇的感知信号传递给大脑的同时我就被它告知——

这他妈啥啊,这和刚刚闻到的那种浓郁甘醇的香味也不相匹配啊,这差距也太大了,甚至简直截然相反啊。

“天呐汉娜,这不是酒吧里给小朋友享用的调味饮料。”

我完全没想到这么好闻的东西进到嘴巴里居然是这种味道,一时间舌头都难受得直抽抽,“怎么这么苦啊,又苦又涩,给给给你我不要了。”我像是害怕那味道继续对我的舌头用刑似的,将瓶子又一把塞回了男人手里,多大的好奇心都被浇了个干干净净。

我又缓了好半天嘴巴里的怪味,突然就发觉旁边坐着的人好像一直没有动,我转头看向他,这时才发现他竟然像是在憋笑似的紧闭着嘴巴皱巴着脸,连眼角都憋出了细纹,两手分别拿着瓶子和酒杯一动不动,似乎在尽可能多看我笑话似的一脸有趣地盯着我,看见我注意到他的神情后才瘪着嘴巴回过头,假装自然地抬起酒杯去抿,杯口刚贴到嘴边,就终于再也忍不住似的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嗤笑声。

嘿你个狗东西,笑笑笑笑什么笑。

我盯着他流露出那种连我都从未见过的人类神情,就也难受得一呲牙,一下子扑过去就掐他脖子,也不管他擎到嘴边正轻抿着的红酒会不会洒,一边掐他一边自己也忍不住笑,“你他妈别笑了赶紧去给我找一瓶调味饮料。”

男人也一边躲避我的袭击,一边还把嘴巴藏在杯子后面上扬嘴角,低沉磁性的声线里也少见地忍了笑意,“我一直以为我见识过的东西足够多了,汉娜,认识你之后我才发现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快去给我找——”我拼命咬住笑意使劲推搡他,男人被我掐得一顿一顿的,却硬是将那一口东西边闻边抿,细细品味完了才站起身来。

“这里没有那种东西,不过倒有一些应该会符合你喜欢甜口味的酒类。”

我也跟在他后面从沙发上站起来,此时就注意到之前在这摆着的那面茶几也不知道哪去了,我还记得那上面被我砸得稀碎、扎的我满胳膊都是碎碴的黑色玻璃。

我移回视线,咽了咽口水,不是很情愿去回忆那次身心都遭受巨大撞击和变革的经历。

“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剩下那几个人的情况吗?”我尽力压制下去胸中升起的躁意,眼里看着地面低声说话,那里早已没了半点碎玻璃的痕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完全看不清楚我和他之后又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几乎如此。”所幸男人也一直没有回头看我,似乎并没有听出来什么。

真的有必要吗,有必要继续下去吗,有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把两个活人都填进坟墓里?

“那个,那个茶几是……是被我完全弄坏了吗……”我不自觉地挠了挠脖子。

一旦又像上次那样害他栽在我这些执念里,而我又没能像上次那样幸运地将他拉回来……

我想着那种情况、想着那个濒死模样的他就不由自主地极大幅度惊颤了一下,连心脏都随之剧烈一抖,都像是在叫嚣着逼迫我停下来,我完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不敢假设在它真的发生之后我该如何活下去,该如何再次面对被抛弃,再次面对又只剩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哭泣,再次面对重新跌进那些刚刚有个人将我拖出去一点的无尽孤独与无底梦魇。

“好像有钟点工来过。”

我完全沉浸在对那种死亡结局深渊一般的可怕想象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将我引到了何处,也没有注意到他又是什么时候转过头看向我。

我一直双目无神地盯着脚下,直到堪堪发觉出男人好像在我前面停了下来,似乎还正对着我跟我说话。

我猛然抬起头,眼睛里仍是无法及时遣散干净的惊悚和恐惧,“啊……”我瞪着眼睛看向他,鲜活的他,温润着看我的他,话音都在微微颤抖,“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男人看着我的样子就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眼睫,一步靠回我身前,嘴巴贴到我耳边轻声吹气,“那面茶几一定是被钟点工打扫走了,”他在我身后伸出胳膊,极其轻缓地环住了我的背,手则绕过我身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臂,像是在缓解和抚平它们的战栗,磁性悦耳的低频率声线像是能融化掉一切未知命惘的棱角,贴在我耳尖温和又轻快地低声说,

“是一位老阿姨,说话的声音像一只母鸡,难听得很,真的,每次到了她要来的时间,我都会跑出去躲起来,等她走了再回来,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打扫房间的本事确实令人放心,也从来不会像你一样多管闲事,”男人说着就低头瞧了我一眼,

“你要是有机会见到她,应该和她比拼一下,看看是你破坏得快还是她收拾得快。”

我看着他微敛的眸子,眨了眨眼,想着他的话就别开头忍不住轻抿了一下嘴角。

哈,你还有害怕的人呢。

男人确保我的心情好了一点,才又抬起头,仍环着我的同时就伸出另一只手打开什么东西。

我也抬眼去看,此时才发现他带我走到了那面琉璃酒柜前,似乎正在挑选里面那些分辨不出是真酒还是摆饰物的精致瓶子。

我又低下头悄悄抬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这才从他的胳膊中挣扎出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脆弱撒气似的突然撩起手臂,一把就从柜子里十分粗暴地揪出来一只看起来就极端高档的瓶子,上面还布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复古浮雕,在整面墙上显得十分突兀特别,“这个怎么样?看起来就很贵很好破坏。”

我作势就要开它,却被男人立即阻断了动作。

“这个不行。”他一把抓住我手里这只瓶子的同时竟一下就抢了回去,快得甚至让我愣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感觉他很少对我这样蛮横,当然,前提是在没发疯的时候。

“这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男人一边低声说一边就拿出了一瓶别的酒,把那只浮雕瓶子放回原位后就合上了柜门。

切,真小气,多高级的稀有货啊只给自己留着,连碰都不舍得让我碰。

我撅了撅嘴,瞧着他那副转头就走的顽固样子也没太敢吱声反驳。

我跟着他走到了那张餐桌前,看着他很快倒好了大概是替我挑选的酒,“出于我的偏好,这类甜口酒收藏得很少,这瓶勉强可以,当然缺憾也有很多,比如说……”

“行了行了。”我不等他说完,就也伸出手一把抢了过来。

拿来吧你,废话一套一套的,既然是给我准备的就别磨磨蹭蹭抠抠搜搜的了。

我夺过那只瓶子,将杯子完全倒满,端起来也学他的样子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确实有种很浓郁的果汁味道,甚至几乎连酒精挥发出的那种刺鼻气味都盖住了。

挺会挑的啊,我瞅了他一眼,就见他倒完了自己的又开始不慌不忙地悠晃杯子。

想不到还挺了解我口味的。

我懒得等他装完逼,扬起手臂就用杯壁随便敲了一下男人手里还没来得及举起来的杯子,玻璃碰撞发出一声极其清脆干净的叮响。

我说完就什么也不管,仰头又是一口闷,也懒得在意是什么味道,一心只想赶快浇灭一切不堪的过往与无解的当下,能麻痹自己一阵是一阵。

嗯,确实不难喝,我砸吧砸吧嘴,一点苦涩的味道没尝出来,唇齿之间逸散开的反倒都是和闻起来类似的酸甜果香,口感和气味同等令人愉悦。

该不会真是调味饮料吧。

想着我就抬眼看他,试图判断一下这家伙是不是用饮料糊弄我玩呢,就见男人也将自己的杯子擎到鼻边,极其优雅地来回闻了闻,才朝我轻轻扬了扬杯子,

我盯着他杯中打圈的深红色漩涡,眼前不知为何竟一瞬眩晕,我眨了眨眼睛,心里就笑,怎么,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一杯果汁就醉了?

我低下头不去理会,更完全不信自己会醉,拿过酒瓶再次给自己倒满,举着杯子就转身倚在了身后的桌沿上,准备接着通过麻痹自己来‘庆祝’。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能这么快就回来找我,”男人也靠到我旁边,我们一齐看着房子对面的窗口,凌晨中的深空仍然漆黑无光,“你本可以不必这么做,我不知道你原本的样子,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我们相距这么远,你不来找我的话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你,也永远不知道你还活着,你本可以远远地、安心地逃开,本可以永远摆脱我,摆脱与我相关的一切,你本有机会与我永不再见……”

“放屁……”我再次将手里倒得满满当当的浅金色液体一口气倒进嗓子里,吞完它们就立马张嘴打断他那句让我更加不适的话,“我看是你想摆脱我才对,你巴不得我没来找你呢,这样以后就没人拦着你给你添堵,你就又可以顺心自在地杀人吃人了,我甚至都怀疑你上次在庄园折返回去找我是不是单纯地只是想确认我死没死透……”

“汉娜,”男人也再次打断我的话,我瞥见他边说话边转头看向我,手中缓缓悠荡晃动的酒红像是不断下沉音阶的古曲声浪,像是在无限螺旋滑向另外一种只要我想就能成功塑造的完美结局,“你的死亡真的会造就我,你应该等一等的,你本有机会可以结束这一切,结束你所认为的罪孽,而你唯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地等一等,对那些与你毫不相干的消息视而不见地等一段时间,相信我,它们很快就会完全安静下来,而你则可以在你的同事们帮助下继续完成报仇,安全的,在阳光下的,用最正义的方式,而不是选择和我一起……”

“啊啊啊别说了,”我突然两手啪的一声拍上耳朵,脑子里越发严重的晕眩让我的行为都略显幼稚,“听你说这种话真的会让我吐出来,”我听着他那平静到令我心惊的声线就闭紧了眼睛皱紧了眉,不愿深究他话中的深意,直到等声音完全消失才放下手,转身当的一声把杯子钉在桌面上,这次不再往里倒酒,反而直接抄起了那只酒瓶。

“那我还真是应该彻底死掉,回不来的那种,或者干脆不来找你,等你把自己作死了我再来给你收尸。”我十足烦闷地恨声赌气道。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男人看见我再次扬起瓶子就作势要往嘴巴里塞,立即伸手拦了我一下,语气严肃,“这酒远比尝起来的感觉要烈得多,迷惑性是它的缺点之一。”

“滚开,”我白了他一眼就一扯胳膊甩开他,“别吓唬我了,这根本没有酒的味道。”

即便我知道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但我偏偏还就希望如此,甚至希望最好能一次性把自己灌死。

男人眼见着我根本没有听他的打算,也没有强行去夺我试图作践自己的武器,“汉娜,你应该尝试一次把自己当做女孩子来爱护,至少尝试一次,很简单的。”

“哈——”我又吞了一口,明明嘴巴里没有半点酒精的味道,清澈甘甜的都是水果一般的酸鲜,但偏偏就是让我感觉脑袋越发晕乎,四肢也越发不好控制,脑子里遍布的都是跳舞的迷幻音符,“我说你,唔,你要是不喜欢那个钟点工,干嘛不直接把她弄死吃掉,你不是最爱干这个了吗?”

男人一脸神伤又无奈地瞧着我幼稚的发泄行为,听见我的话就也轻笑了一声,转身给自己续杯,“哦汉娜,我不知道在你的那个世界里我是被如何描述的,但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

“怎么不是玩笑!”我突然很大声音地吵吵,像是在跟谁发火似的,虽然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不就是个玩笑?你的人生不就他妈的是个笑话?你以为你是如何被描述的?你以为等你死了,别人谈论起你的时候会说什么?难不成他们会提起你的过往与经历?提起你的品味和教养?提起你引以为傲的精神世界和所谓的爱?哦不,别多想了,他们只会说,哦!那个食人魔啊!”我一手握着酒瓶,像在路边喝酒喝出幻觉马上就要冻死的醉汉那样张牙舞爪,“天呐那家伙可真吓人,他什么部位都吃吗,会像烫猪皮那样去毛吗,他坐地铁的时候被人踩到了脚是不是都要转身用小铅笔把这个人记下来,把踩脏他皮鞋末梢的那只脚剁下来烤焦,哦天,他可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精神病哈哈哈哈。”

我仰头十分浮夸地笑了几声,又蓦然一低头看向他,笑意瞬间落至冰窖,“看见了吗,你就是个玩笑,所有人都会拿你取乐子,想怎么胡乱揣测就怎么胡乱揣测,谁会在乎你,在乎真实的你,在乎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在乎你为什么哀痛为什么开心,在乎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生病,在乎你还是不是人类还有没有人的情感,谁会在乎这些,你做的事情除了对受害者的家庭和殡葬场的收税人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微微眯着眼睛,有些忍不住悲哀似的盯着眼前紧紧锁住我脸的深邃眸子,像是在为什么我本能好好争取和拥有的珍贵东西偏偏违逆了这个世界而感到惋惜,

男人安安静静地听完我大声嚷嚷的这一通乱七八糟、语句不通的话,既不打断也不恼,只是确定我说完了才温声说,“那你呢汉娜,你呢?”

我又低下头,醉意和痛苦交叠又缠汇,它们化作重重圈套,将我被酒精逐渐麻痹的大脑神经缠紧又松开,缠紧又松开。

“我的人生也是个笑话,”我突然又变得安静小声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此时的视线已经从我的脸游离到了我的脖颈上,“我的存在和我做的事都没有意义,等我死后连被谈论起来的资格都没有,没有人会记得我,没有人会屑于揣测我,最多会有人想起一个和大名鼎鼎的连环杀人犯一起死掉的堕落警察,她自私又贪心,就为了贪图一时的安稳和虚假的爱,贪于满足自己的私心,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残忍虐杀的血海深仇都想要摒弃,想要放手,还口口声声法律与正义,哈哈,快看,她可真虚伪啊……”

“小小鸟。”男人突然说话。

我没有理会,反倒几乎立即重新抬起头,手里垂落的酒瓶又猛地扬了起来,“不过那又如何,反正我们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间,管他们怎么说呢!来吧,我们喝酒!庆祝!明天接着出去找人报仇,直到两个人都死掉!”

酒精在我身体里作乱,我神经质地大声说着胡话,就又把瓶口往嘴巴里塞。

我本想这一下一口气把这一大瓶全喝干净好把自己弄死,但刚咽下两口就被一只手拽下了胳膊,“善于用歌唱迷惑我的小小鸟,听起来你比我更像哲学家,”

男人把自己的杯子轻声放在身后的桌子上,又直起身一把夺过我死拽着的瓶子,两手扶着我的肩膀就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尝试叫醒我略有昏醉的迷蒙眼睛,

“甚至不小心把自己也迷惑了,我笨拙又美丽的小姐,我掌控不了的自由天使,在你要强行把自己灌醉之前,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我眨了眨眼睛,对这话题的转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清他的同时就发现他一边盯着我的脖子一边伸到我面前一只手,两个人的酒气都不足以埋没掉他的绅士风度与儒雅动作。

“我,不能,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我视线朝一旁偏,抬手想要推开他。

“很简单,我教你。”男人倒是说罢就松开了我,转身快速往什么地方走,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响起了类似之前那个金色大厅里的古典舞曲,只是节奏要更为缓慢柔和一些,刻意为复古曲子设计过的老式唱片缓缓旋转,在整个空旷的房间中悠悠传荡与回响,显得更加立体动人,令人沉浸。

我稍微有些迷糊,还真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等他,连酒都忘了喝,低着头反复去踢腿边被我缠作一团的裙摆,即便我仍穿着那件闪亮亮的衣服,但没了长摆的礼裙却显得十分笨重不调,我越看越难受,皱巴着脸却又迟钝着半天都不去解它,直到男人一步靠到我身前,再次向我伸出手。

我抬头看向他略带笑意的温润神情,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配合着把手伸进他的掌心。

“我的小姐,我的舞伴,你像一枝风雨中的玫瑰,”

“我有风湿……”我有些浑噩地说胡话。

“并不是所有女孩都由糖果、香料和美好的东西做成,有些女孩,生来就代表着冒险、美酒、智慧和无所畏惧。”

男人十足悦耳的低沉声线交融着柔美的舞乐,轻颤着拨动我耳边名为‘动情’的琴弦,我看着他那好看的唇峰嗡动着说完话,就慢慢矮身,极其珍重地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皱了皱眉,有点对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我身上而感到不自然,“到底是笨拙还是智慧?”

男人抬头,轻微勾了一下嘴角,“那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什么表哎哎……”我还没等问出来,男人就突然一拉我的手,竟一下子就把我圈进了怀里,吓得我酒都醒了一半。

“今晚的表现。”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呼出的热气全然扑进我的颈窝。

男人手上的力气柔和又明确,他慢慢且循序地拉了我几个来回,倒还真叫我掌握了一些要领,即便我一直在踩他的鞋。我能感觉到他的嘴巴和呼吸都在反复贴近我的脖子,古怪的热气融进细嫩处的皮肤,同时随着肢体的运动,血液也带动着酒精开始在体内迅速涌流,像是将醉意在我体内搅拌均匀了似的,我也忍不住再次燥热眩晕起来。

我没能再坚持个多久,就用力一把撇开他的手,一头扑到了旁边的餐桌上。

“我好晕……”我难受地趴在桌子上,觉得脑袋旁边像是有小鸟在唱歌。

我不知道男人在干嘛,只能感到他好像走到了我旁边,似乎在收拾酒瓶。

我把脑门紧贴着冰凉的木质桌面,稍稍缓解了一会儿,就听到他在一旁说话,语气竟还像是有些失落,“去睡觉吧,永远不会听话的小东西,我不希望你明天醒过来又那般无礼地揣测和指责我把你灌醉了好对你做什么事情。”

谁是小东西,你他妈才小呢,你全家都小。

我软散地瘫在桌面上,鼻子和嘴巴都被挤压着倒不出空来骂他,对酒味的嗅觉已经完全失灵了,隐约只能闻到一点橡木味道的淡香,晕醉的感觉也没有消退太多,不过困意倒是完全没有。

我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像个酗酒成瘾的失恋可怜虫,跟以前的时候那几个臭烘烘的警探一样,一时就无法接受自己竟然醉得这么容易,明明以前在酒吧买醉的时候还挺能喝的啊。

“我确实不是什么部位都吃的,有些器官很危险,”我听着男人一边收拾一边像是在唠家常似的淡淡出声,“人类体表的毛发也比猪毛好去多了,不过在地铁里被踩到脚这种事我倒是还没有体验过,毕竟我从来没坐过地铁,不过刚刚倒是因为警官笨拙得要命的踩踏而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被迫体验了好几次……”

我忽然腾地一下从桌面上弹了起来,顿时连晕眩都忘了,猛地抬起胳膊就指着就在我旁边给酒瓶盖盖子的男人的鼻子,几乎破口大骂似的大喊——

“呔!你这个吃人的妖孽!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拿命来吧!”

我一把抓起裙摆就往旁边一掀,随后迅疾地撩起腿跃起身就径直扑到了被我突发的动作吓了一跳的男人身上,一下就把他冲撞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两个人的惯性连带着遭殃的椅子一齐向后滑了能有半米,男人被迫接住我的同时就立刻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看清楚了,这是你自己要投怀送抱的,你不能因为喝醉了就赖账,吃着我做的早餐还用我的餐叉划我的脖子。”

“去死啊混蛋死啊怎么还不死啊……”我咬牙切齿地坐在他身上使劲掐他的脖子,一边掐还一边前后拉拽他,酒精作用下的手臂肌肉不太能集中力气。

“这种力度可能有些困难,需要点时间和耐心。”男人被我掐的脑袋前后一晃一晃的,他也不躲,就这么任由我摆布,平声说话的同时眼睛仍有些神伤地瞧着我的颈侧。

“死啊快死……”我仍恶狠狠地不停喃喃,男人领口处的纽扣解开了很多,将脖颈完全暴露了出来,我盯着眼前高耸滑动着的喉结,盯着上面伤痂都有些脱落的划痕,不知为何喃喃念叨着的嘴唇竟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酒精的催化作用极限放大了情绪,也将情绪转变的速度放大得十分突兀和不自然,甚至最后连我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微微颤抖,隐隐染了哭腔。

男人似乎也发现了我的不对,他轻轻皱了皱眉就把目光重新抬向我的眼睛,我却不肯等他看全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的表情,猛地一下就扑到了他那副极具男性特征的脖子上,双臂环到了他身后。

“……为什么……”我把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和身体都在小幅度地抖。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单词,男人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乎在等我把话说完,把情绪发泄干净。

“他为什么不叫?为什么?”我死死抓着男人身后的衣物,指甲都刺进了西服布料里面。

“为什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哪怕不是惨叫,哪怕只是几声痛哼,其他人都叫得那么疼,他为什么连一声都不……”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淌下泪水,根本无法想象那究竟是多大的痛苦,无法想象那该有多疼,无法想象忍受着那种折磨却还要咬牙坚持着不出声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为什么,Hannibal……为什么……”我紧紧环住男人的背,几乎边哭边说,将自己完全埋进他温热的怀里,嘴巴挤进充斥淡香的柔软面料里,试图以此压住身体越发剧烈的颤抖与战栗,压住哽咽的声音,压住自己的不堪与无能,压住对那个人的悔意和畏惧。

我极其艰难地再次启开嘴唇,“难道他不疼吗……”

我就这样抱着男人哭了一会儿,很久才感受到他也在我身后很慢很慢地回抱住了我。

“汉娜,他不想让你听见,他害怕被你听见,”男人的声音严肃又冷静,像是也在下着什么决心。

“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他也要尽自己最大可能地保护你,”男人也把脸贴上我的颈窝,轻轻地、缓慢地、没有特别暗示意味地来回磨蹭上面的皮肤。

“他想证明自己真的不会受伤,真的不会疼,就像他也许在你小时候哄过你的那样,他不想让你听见后难过,即便这样的方式对于已经是成年人的你来说太过幼稚和笨拙,”男人扶在我身体两侧的手用力轻而稳,没有半点多余的摩挲,我只能堪堪环住他,而他却几乎完全将我圈在了重叠的臂窝里面。

“他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想的也是你,想的都是你,没有任何其他事情,”

男人吐出的热气温和却又坚定地打在我的颈侧,似乎已经完全下定了决心。

“即便你没有听到,汉娜,你也应该完全能够猜到他的遗愿是什么。”

我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抱着他的胳膊都顿时忍不住陡然一缩,本来被他说得越发汹涌的哭泣与哽咽都淡了几分。

我又稍稍缓了一会儿,一边极其微弱地反复抓握他身后的衣服,一边就从他的肩膀上抬起一点满是泪水的脸,眼睛里却还是散不干净的痛苦与悲拗。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话,如果没有他告诉我这些,只靠我自己的话,我又何时才能想明白这些问题,想明白它们的答案,想明白为什么。

没有他的话,我终将溺死在旧的梦魇里。

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

“Hannibal……”我的声音很小很哑,但是我的嘴唇几乎就贴在他耳边,我知道他一定能听见听清楚,“我根本没办法不回来找你,我忍不住……”

“你让我怎么等,怎么能做到对你的事情视而不见,无论是你杀人,为了我杀人,还是你被除我以外的其他人,你被他们,被他们……”

我一下子噎住说不下去,什么都说不出口,一句也说不出口,无论是他被庄园里的那些人发现,被他们再次抓回地牢,既我父亲之后,再在我眼前上演一遍虐杀酷刑,再顽抗不及后被乱棍打得浑身是血,再强忍着一声不吭地被扯着头发提起头,再被送到镜头前让我看清楚那是他的脸……

又或者是被其他陌生警察逮捕,被踹弯膝盖跪在地上,两只手被别人戴上镣铐,被别人按着头塞进警车和铁门,被所谓的精神专家辱骂和殴打,被随意地施以那些早已变了性质、单纯是为了折磨病人取乐的‘精神疗法’,被它们搞乱脑子,搅混记忆,弄丢记忆中所有关于我的部分……

没有任何一种是我能够承受得了的,至少不能活着承受。

“我根本没办法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完成那些事,无论是报仇还是别的什么……”我使劲咬住哭腔,竭力把话说得清楚。

“我该怎么忍受与你永不再见,怎么忍受你以为我死了,怎么忍受你对着那副别人的尸体流露出哀伤难过的表情,怎么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你只是因为弄丢了我一个普通人而做出那些偏激的事情,我该怎么忍受,你告诉我,我怎么忍,我怎么忍得住……”

我又开始颤栗又开始哭,为那些暂时还没有发生、却足以要命的可怕结局伤碎了心。

“我没办法不找你,Hannibal,我怎么能不找你……”

我死死抱住他,像是生怕一松手就也会把他弄丢一般,我能感到男人同时也回应我似的更加收紧了胳膊。

“我怎么才能没有你,怎么才能摆脱你,怎么才能摆脱这一切,怎么才能逃掉,你教教我吧,Hannibal,你教教我好不好……”

有了他之后,我却再次跌进了新的命惘。

有了他,我又生不如死。

“汉娜……”男人的声线也略略有些喑哑,即便他抱我的姿势没动,但话音里就是掺了些颤动,从未有过的,极微极轻的,只有我能感受得到的。

“汉娜,你别去了汉娜,你不要再去冒险了,都交给我吧,全都交给我,我保证不会杀人,”男人也紧紧勒着我,声线也很快恢复了平稳冷静,他把嘴角越发靠近地贴到我颈侧,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像是试探了几次终于再也忍不住,呼出的热气甚至都没怎么经由空气,几乎直接且全部地融进我的皮肤和血脉里,一路呼啸着钻入我的心室,钻入我的整具灵魂,

唉,粉丝没涨还降了(亿点点难过)

只评论也行的(哭)我写得好孤独好辛苦(哇哇哭)随便写一写什么的喜欢哪里的情节之类的,总之跟俺说说话吧

这篇字数一万二,算是补了两天的量了,最近事情太多太忙,再歇两天(一万字都换不来几个字的评论嘛嘤嘤嘤狗狗眼)

更的晚没办法,酝酿的情节和感情已经到位,不坚持着全都写出来的话太对不起我熬的大夜了(说实话写到这我今晚酝酿的东西也只写了一半),也不能随便就断在哪儿糊弄各位



【【网文之王玄幻 “BOSS流”征文】参赛作品】斗界五州大陆,气魂为先,铸世气魂,五龙四凤,中央麒麟。 苍龙少主凌云废而后立,失去苍龙,却得玄龟。玄龟虽小,能力通天,玄龟踏足,谁敢不服。 重踏道途,他人炼九,我修十,道修极限,魂眼重现,看破天地,重组天道,统率斗界群雄,踏破诸天,诛灭神魔,还我天地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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