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女生她会主动打招呼然后进公司闸机时候跟她说怎么弄却不愿意说话直接就很快走上去是为什么?

点蓝色字关注中国残疾人杂志社”

转眼,2021年就剩下10天了。

在这一年里我们经历得到失去,

有无数个“我太难了”的挣扎时刻,

但也有无数个理由与希望同行。

这一年有许多关于残疾人的故事

不期而遇的温暖、猝不及防的感动,

让我们的内心柔软又坚定。

『为不一样的脚做双合适的鞋』

东莞老鞋匠钟胜和30年做鞋上千万双,

今年2月,他开始尝试在网店

为脚部残障人士定制特殊鞋。

平常的鞋子,开一个模具

马蹄脚、高低脚、大小脚……

这些特殊脚形的定制鞋,

比做1000双平常鞋还累。

“你不做,他就没鞋穿,

我想帮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千余名残障人士穿上了合脚的定制鞋。

『盲人木匠靠手艺闯出一片天』

58岁的广西盲人木匠卢祥宁3岁因病致盲,

此后就看不见这个世界的色彩。

双眼失明的他非但没有被生活打败

反而激发出更加热爱生活的情感,

通过勤学苦练和用心摸索

成为附近小有名气的木匠,

用精湛的手艺养活了一家人。

『这一幕,无声也动人!』

在全国政协十三届四次会议开幕会上,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残疾人艺术团团长邰丽华

与她的手语翻译黑虹老师用手语“演唱”国歌,

就在3月1日,《国家通用手语方案》正式实施,

听力残疾人手语使用者从此能够

规范、统一、严肃地“演唱”国歌,

满足了长期以来他们想“唱”国歌的愿望。

不一样的演唱形式,一样浓郁的爱国表达,

“无声胜有声”的背后,

是中国残疾人事业取得的非凡进步。

『《中国诗词大会》第一位盲人选手』

4月10日,《中国诗词大会》第六季赛场,

来自四川成都的“00后”视障女孩吴幽

凭借自己的才情惊艳全场。

但吴幽的内心世界光明乐观,

她说:“不管有没有人看我,我都要开花”。

『上海精神卫生中心月饼“一饼难求”』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制作的

网友们争相求购,一度炒到1288元。

不仅月饼一跃成为爆款,

宛平南路“600号画廊”同样走红网络。

是大众对精神健康的关注,

通过艺术从精神层面“触摸”到精神障碍患者,

为消除社会对精神康复患者的

误解与恐惧开了个好头,

这比月饼本身更加治愈与暖心。

『了不起的小“奥特曼”』

河南南阳11岁男孩时君宇

两岁时因被困燃烧的秸秆空地,

导致全身41%深Ⅲ度烧伤,左手手指残疾。

为了不吓到客人,君宇戴着奥特曼面具,

而他的愿望是有一天,能治好伤疤摘下面具。

他最喜欢的一句奥特曼台词就是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君宇的故事打动了很多人,

爱心人士和公益机构纷纷伸出援手,

还有医院承诺为他免费治疗。

心里有光,生活就永远有希望。

君宇骨子中的善良,更是让人感动。

4月,全国高校陆续公示拟录取研究生名单,

浙江丽水龙泉市一位25岁盲人女孩榜上有名,

成为今年浙江省唯一一名

考上研究生的盲人学生。

叶景芬说:“运气特别好,

赶上了专业硕士(视障研究生)的招生,

我希望未来进行更多的探索

让我在针灸推拿学领域做深,也学深。”

『200余名小朋友摆摊救助同学』

为了帮助年仅3岁患脑瘤的然然,

200余名小朋友在公园的广场上摆摊,

出售自己心爱的书籍和玩具。

义卖1个小时内筹集善款1万余元,

希望然然小朋友能早日康复,

『一颗颗鸡蛋 铺成自己的“光明”路』

西安57岁盲人大叔张喜平

30年风雨无阻,供女儿上完大学,

他用行动打动了我们每一个人,

但他心中有光,脚下有路,

“烦恼也是一天,乐观也是一天,

何必放着乐观去自寻烦恼呢。”

『辅警背残障考生过闸机现场响起掌声』

5月,一则“驾考中心工作人员

主动背起残障考生过闸机,

现场候考区响起掌声”的视频引网友点赞。

背残障考生的辅警王胜利称,

当时该考生需要通过闸机的人脸识别,

于是一名同事跨过闸机,

帮助他背起考生通过人脸识别,

『用会说话的手传播正义,她成为中国首位聋人律师』

从8岁因一场医疗事故而失聪开始,

谭婷的人生开启了“追赶模式”:

在特殊教育学校跳级2次,

终于,她成为了“中国首位聋人律师”。

她说“以前人们也不觉得聋人可以跳舞,

直到《千手观音》在春晚上出来了。

人们不觉得聋人能当律师,

那我就来做这个‘拓荒者’。”

『无腿男孩用板凳当双腿求学』

方宇翔2岁半时因车祸失去双腿,

他坚强乐观,热爱生活。

如今宇翔12岁了,他已卸下假肢,

开始用手拄着小板凳支撑身体上下楼梯,

小宇翔说别人问就解释,

『靠3根手指研发无障碍地图的脑瘫博士毕业啦!』

苏州大学举行万人毕业典礼,

34岁博士李麟青顺利毕业。

他1岁时确诊脑瘫,靠着3根能动的手指,

成为计算机技术与科学学院

有史以来第一位获得博士学位的残疾学生。

他研发了为残障人士、老人等服务的

如果被命运偷袭,最好的反击就是逆袭它。

帮助更多残疾人勇敢地走出家门,

走出方寸之间,更好融入社会。

『“袖珍爸爸”修鞋22年,供养女考上研究生!』

陈建华是一位袖珍残疾人,

22年前他收养了一个18天的女婴。

靠修鞋每月2千元的收入,

女儿也利用课余时间打工赚学费。

今年7月收到喜讯,女儿考研成功。

女儿说,这是父亲节送给爸爸最好的礼物!

因婉拒各方捐款,他的故事冲上热搜,

他说:“读研究生的学费3年要10万块钱,

只要摆摊找到一个好位置,

我修鞋子一般没问题。”

『一位听障漫画师这样画下奥运英雄』

一位特殊的漫画师把中国奥运冠军们

画成了可爱的漫画人物,

在网上传播后,点击量迅速过亿。

创作者兰珍妮是位听障人士,

但身体残疾并没有影响她的创作和追求。

兰珍妮说,“正在奥运会拼搏的每一位运动员

『河南残疾小伙拄拐水中救援』

7月21日,河南新乡特大暴雨

独腿青年舞蹈家翟孝伟自发参与到抗洪一线,

为了疏散群众,他在水里跑了四五十公里。

他说,自己游过海峡,熟悉水性,家乡有难,

就想着自己不能在家呆着。

每次想到被困的人,就不觉得累,

这是每个中国人的使命。

『无臂考生彭超收到同济录取通知书』

四川攀枝花无臂男孩彭超

收到了来自同济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今天终于拿到心心念念的录取通知书了,

为此,他专门拍了个小视频

记录“开箱”录取通知书的重要时刻。

用脚拿小刀,划开快递袋,

取出录取通知书并将其展示:

“这一刻是激动的,去年一年的付出终于有回报啦。”

『一家六口人,五张残疾证』

残疾人专职委员汤俊杰的

家里有六口人,五个是残疾人,

涉及肢体、视力、智力和精神残疾等。

所以,汤俊杰更知晓残疾人的所盼所需,

鼓励他们走出家门、融入社会。

他说:“我想让更多人知道,

残疾人不仅是需要帮助的人,

也可以是帮助别人的人,

我要努力做好残疾人专职委员工作,

打通助残服务的‘最后一公里’,

送到社区每一位残疾人朋友的手上。”

『三面五星红旗同时升起!』

8月27日,东京残奥会第3个比赛日,

在男子50米蝶泳S5级决赛里,

中国队三人郑涛、王李超、袁伟译出征,

最终成功包揽金银铜牌。

这块金牌也让中国体育代表团

残奥会历史金牌总数突破500大关。

中国体育代表团最终以96金60银51铜的成绩

雄踞东京残奥会金牌榜和奖牌榜榜首,

位列夏季残奥会金牌榜和奖牌榜双第一。

这个夏天,中国残奥健儿通过自己的拼搏和努力,

让人们看到友谊、陪伴、成长、坚韧、超越……

也让自己被更多人看见、被更多人记住。

『只有18公斤的他说想做中国的霍金』

9月2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迎来了

第一名2021级本科新生邢益凡。

他在父母的陪伴下,提前入住校园爱心宿舍。

6个月时被确诊为LAMA2-相关先天性肌营养不良。

因为患病,邢益凡最大运动能力只能独坐,

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站立、行走。

从没参加过课外补习的邢益凡以全校最高分,

他又以645分的成绩考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他立志要做中国的“霍金”,“用知识改变世界”。

『残疾拾荒者胡雷13年捐款超过百万』

以捡垃圾、卖手工艺品为生的宁夏残疾小伙胡雷,

在28岁生日当天为525个农村学生捐出:

书包、本子、橡皮等共计30450元的物品。

河南新乡遭遇暴雨袭击,

胡雷购买了价值2万元的物资,捐赠给灾区。

“国家和人民有难,我们人人有责!”

当周围人问起胡雷的工作,

他回答:“我就是捡垃圾的。”

自2008年起开始做公益,

已经累计捐款一百多万元了。

他被网友称为“跪着走的巨人胡雷先生”。

『汶川地震幸存者机械腿走秀上海时装周』

四川成都的牛钰,网名“春游哥哥”,

11岁时因汶川地震失去右腿,

为假肢包上闪光灯走路引发关注。

她说,用假肢走路听到的歧视言论令她不适,

希望更多残疾人坦然走在街上。

她是唯一一名受邀参加走秀的肢残模特。

短得很多观众惊诧之余反应过来只能拍到她的背影;

长得仿佛闪现了24年不向命运屈服的鲜活生命。

『中国首家盲人影院迎来第一千场放映』

北京有家不一样的温暖影院,

17年来每周六都会为盲人讲一场电影。

创始人王伟力谈及创办心目影院的缘由,

总是会回忆起那个让他颇受触动的瞬间:

有位盲人朋友去他们家,

王伟力声情并茂地给他讲了自己正在看的电影《终结者》,

没想到盲人朋友激动地不行,

开心把王伟力抱起来转圈。

自此,这家影院倾注了王伟力和妻子全部心血。

目前,全国成立了5家心目影院,

讲述电影上千场,受益盲人达5万人。

王伟力说,自己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盲人的专业影院,

将视觉讲述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为盲人创造电影的天堂。

『班主任邀残疾同学参加运动会开幕式』

10月27日,湖南凤凰。

爸爸张先生收到班主任老师的微信,

邀请自己有残疾的儿子参加运动会开幕式。

开幕式当天,大家推着儿子走在队伍中。

自家孩子是DMD(进行性肌营养不良症),

这是孩子第一次参加运动会,他很开心,

平时老师就安排了四五个同学帮助儿子,

网友留言说:“真好!又让我看到了世间的温暖。”

“老师的这个举动将会影响学生的一生”。

『乡村盲人教师借眼备课27年』

11月10日,河南商丘。

每天都要借学生们的眼睛读课文,

自己默背后归纳思考总结教案。

为增加学生们的学习兴趣,

独创了扑克牌提问法、故事教学法、

评书教学法、快板教学法,

学生们每次听课都兴致高昂,

而这种教学方法已坚持了27年。

『导盲犬走在北京会遇到什么?』

《北京市无障碍环境建设条例》正式施行,

可携带导盲犬进入公共场所、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并不会被拒绝。

施行首日,盲人周彤带着导盲犬小杰顺利出行。

周彤称此前有被公交车拒载的经历。

希望视障朋友和他们的导盲犬可以自由地出行。

导盲犬是视障者的眼睛亦是守护天使,

他们温驯善良、乖巧懂事,不会打扰其他人,

请支持导盲犬正常出行。

『每一个小群体都不应该被放弃』

2021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

7种罕见病用药纳入医保,

将于2022年1月1日起正式执行。

曾经70万元一针的“天价”罕见病药物、

治疗脊髓性肌萎缩症的诺西那生钠注射液,

就在今年的谈判品种中。

这场谈判,双方进行了一个半小时,

企业谈判代表进行了8次离场商量。

最终以3.3万元一瓶的价格成交,

“每一个小群体都不应该被放弃”

广东潮州湘桥区枫春南路与南春路口,

一位小朋友拽着盲人手杖,

后面跟着一位盲人老爷爷,

老爷爷手里还拿着个奥特曼。

过往车辆纷纷停车让行。

这一幕让网友觉得十分暖心:

相信光,追随光,成为光。

『爸爸辞职陪孤独症儿子卖玩具』

成都一爸爸陪患孤独症的儿子卖玩具,

引导和鼓励孩子与陌生人交流的视频感动了众多网友。

孩子爸爸干先生回应称孩子今年14岁,

7岁前陆续查出患有脑瘫、孤独症和地中海贫血等病症。

为了陪伴孩子康复,自己也辞掉了工作。

干爸爸表示“虽然康复过程很艰难,但一直会坚持”

拍摄视频是希望大家知道特殊群体很友善,

需要大家的接纳和包容。

『7岁女孩帮残疾父母搬米一周卖六千斤』

11月27日,山东济南。

7岁女孩张悠然帮残疾父母搬大米一事感动网友。

据悉,张悠然的父亲患有强制性脊椎炎、

母亲患有小儿麻痹综合征。

她的故事被媒体报道后,

得到了许多爱心人士的帮助,

最近一周时间卖了近6000斤大米。

小悠然说:“我多干点,父母就少干点”,

“我长大了要当中医大夫,因为我想给爸爸妈妈治病”。

来源丨中国残疾人杂志社(ID:zgcjrzzs)

文丨冯欢 魏红 黄婷 张帅 郝一铭


《416小队》(已完结)

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个早晨,程序员却乘上了一趟开往地狱的列车。

狂暴的感染者,瘫痪的交通,绝望的人群,崩塌的秩序。

末日降临,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奔跑,无尽的杀戮。

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

6 点半的地铁就已经是人挤人了。樊震被几个壮汉挤在入口另一侧的门边动弹不得。

在车厢有节奏的晃动中,全车人都昏昏欲睡。樊震很快就陷入了循环摆头状态:睡着—点头—惊醒—再睡着—点头—再惊醒。

一阵遥远的尖叫声把樊震从睡梦中拉回到现实。

他擦了一下口水。到哪了?

樊震使劲眨了眨眼睛,该下车了。

那个尖叫声樊震不想去理睬,估计是哪个女生的奶茶掉了,或者是某个人在列车加速时撞到了别人身上吧。他真的太困了,无暇顾及这些事。

但很快,前面的车厢里又响起了第二次尖叫声。紧接着还有咒骂和大喊。

樊震现在有了一丁点兴趣。

发生什么事了?他开始向前面的车厢张望,但被人群挡住什么也看不到,很快就放弃了。

但是吵闹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似乎前面一节车厢发生了群殴。咒骂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还有身体撞上列车的闷响。周围的人都拉长了脖子想弄清楚情况,甚至有些有座位的人都站了起来。樊震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担忧,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是好事,他只想快点下车。万一被卷进去什么事件,还要去警局做笔录,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老板那张极度扭曲的脸……

很快,一个列车员挤开人群从后舱走来。身边的人纷纷向他询问情况,但列车员也一脸茫然,只说会去前面调查清楚。众人目送他离开,心里充满了忐忑。

几分钟后,列车员的声音通过列车广播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干什么,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啊——」

列车员的声音消失了,随后是一连串的和扑咬声,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只过了一瞬间,身边的人群便开始尖叫着,疯狂地挤向后面的车厢。与此同时,前面车厢的人也开始挤进来。

樊震看着一张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就像前面车厢有怪物在追逐他们一样。

但不幸的是,所有车厢都几乎完全被早高峰的乘客挤满,稍微向旁边移动一下都困难,更不要提去别的车厢了。

仅仅一分钟之后,他就不用费力去搞清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色卫衣男子突然从地上蹿起,一把抱住身边塞着耳机正在听歌的运动男孩,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鲜血从他的嘴边喷射而出。男孩痛苦地挣扎,可怎么也摆脱不了,最终软绵绵地倒下。

卫衣男很快找到了下一个目标——一个年轻女孩,女孩的尖叫声仅仅持续了几秒钟。

樊震身旁的大汉见状立刻朝卫衣男扑了过去,并将其制服。卫衣男向着大汉凶猛地龇牙,但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太帅了!但樊震还没来得及给大汉鼓掌,越过他的肩头,他便惊恐地看到刚才那个倒地不起的男孩已经在大汉背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他双眼血红,牙床已经翻了出来。

男孩一口咬在了大汉的肩上。

大汉吃痛,不由松开了双手。卫衣男挣脱了束缚,立即和男孩一起向大汉发起了进攻,后者瞬间便成了一个血人。

场面陷入极度混乱,尖叫声、哭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由于恐惧,樊震紧紧地贴在门边动弹不得,大脑的另一部分却变得极度清醒。

他在计算大汉倒地的时间。

「1,2,3,4……」

樊震估计了一下车厢的人数,最多 4 分钟,这里的人将被全部感染。

同时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算这种有的没的?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得彻底。

高级生命不仅仅是统计数字,他们有自己的能动性。

重新站起的大汉已经把头转向了他这边,瞪着血红的双眼,和他四目相对。

完了。樊震的脑中闪过两个大字。

樊震眼睁睁地看着大汉猛然发力,如同战车一般把隔在他们之间的男子撞开,向自己扑来。

快躲开!他的大脑催促着,但是脚下却纹丝不动,似乎他的腿已经忘记了要逃跑。

3 秒,2 秒,1 秒。樊震看着灰色的瞳孔、苍白的皮肤、暴露的快速在眼中放大。

嗅觉似乎也恢复了,那是大汉嘴里的腥臭气息。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樊震的胳膊终于作出了行动:举起胸前的包狠狠压在了大汉的头上,这为樊震争取了两秒的时间。

大汉摆头把背包甩开的同时,樊震却越过了车门,向后倒去。

下落的过程中,他很快意识到,在刚才的极度混乱中,列车居然不知不觉地到站了。

就是这两秒钟的时间,为樊震赢得了生的机会。

他躺在地板上,看着大汉重新锁定了目标,朝着外面等车的人群扑去。

耳边响起又一轮的嘶吼和惨叫。

逃过一劫的樊震马上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但刚刚跑出去两步就感觉袖子被拉住了。

下意识地回头,是刚才在车上遇到的女生,她披头散发瘫在地上,两行清泪划过俏丽的脸庞,裙子也被撕破了,楚楚可怜。

樊震长这么大还没有牵过女生的手。

他蹲下身,试图把女生扶起来。

女生却突然像野狗一样打了个滚,随后一跃而起,当场将樊震扑倒。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孩的手腕处有一个明显的咬痕。

这力量根本不是人!惊惧之下,樊震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四肢胡乱地向对方招呼,试图让她停止行动,没想到只是勉强令其停顿了一下,动作丝毫没有减缓。

只是一瞬间,这个曾经是可爱女生的东西就一口咬在了樊震的袖子上,开始拼命地撕扯。樊震吓得几乎昏厥,但还是用最后的理智抡起拳头狠命朝她的头上砸去,却无济于事。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樊震这种万年不锻炼的 IT 男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没救了。

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恍惚中他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

樊震回过神的时候,刚才还在拼命扑咬他的女生已经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凶器丢在一旁——一块铁板。

樊震没空去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袖子,已经几乎被撕成了布条。因为害怕女孩的唾液中含有病毒,他赶忙扔掉了自己破烂的外套。

此时,地铁车头、车尾处,不断有幸存的乘客和丧尸向外涌出。几个安全员试图上前维持秩序,立刻被狂奔的人群冲散。樊震也爬了起来,拼命地向前跑着。

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拿起手机拍短视频,死到临头了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樊震一边焦急地冲他大喊着「快跑啊」,一边冲着过往的人群大声呼救。

身边几个男子本想围过来询问情况,抬头看到樊震背后蜂拥而至的人群,掉头就跑。

扶梯早已被逃难的人群堵住,所有人都在拼命向前挤,为自己争取一丝生的希望。

樊震被人潮推搡着、撞击着,甚至还挨了几拳,疼得眼冒金星。

旁边的一名男子干脆跳上了扶梯,踩着他人的肩向前狂奔。其他人一看也想如法炮制,却被身边人死死地拉住。

要死也要一起死,哪能允许你一人独活?这是绝境中人的本能。

樊震看着拥挤不堪的人群,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绝望就蔓延到了扶梯上。

人群中一个烫着夸张波浪卷的大妈突然长啸一声,一口咬在了身边背包的中年男子肩上。看起来是她儿子的小男孩立刻被吓得号啕大哭。中年男子后直接跃上了扶梯,刚刚还得意扬扬地越过众人肩头的男青年,瞬间便被追上扑倒,掉进了人群中。

扶梯很快也成了地狱。不断有人被扑倒,再血肉模糊地站起,继续向身边人进攻。

樊震不忍再看,随着人潮用力地向前挤去。

虽然缓慢,但樊震还是随着人潮挤上了扶梯口,来到了负一层。

就像大坝泄洪一般,人群向四面八方倾泻而去。

无数次的,樊震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没有像惊慌失措的人群那样四处乱撞,而是直接选择了平时人最少的

少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是变异者。

果不其然,11 号口由于位置偏僻,几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樊震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着闸机狂奔。

地铁播音在这时响起了:

「地铁 7 号线出现紧急情况,即将封闭。请各位乘客分散到各个出口,有序离开。请各位乘客不要惊慌,有序离开……」

我信你个鬼。樊震心说。刚刚自己就是快了两秒才勉强保住了小命,现在这个情况,跑得慢的都要成为炮灰。

正要跃过闸机时,他愣住了。

两个戴着面罩的持枪特警出现在闸机对面,警惕地审视着人群,向前推进。

樊震顿时放弃了翻越,尴尬地停了下来,刷卡。

从他们身边跑过时,两名特警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但樊震却感到了莫名的轻松。

沿着台阶一路向上,身后的混乱越来越远,求救声、呼喊声都像遥远的回声那样慢慢消失。樊震终于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他的瞳孔恢复过来时,樊震却没能看到期待中空无一人的街道,以及前方列盾、后方持枪的大批特警。

11 号出口处的小巷挤满了慌乱奔逃的人群,平时在路边摆摊的小贩早已不见踪影,街边的店铺也纷纷拉下了。

很多私家车试图强行穿过小巷,现在完全堵在了人群中,车主焦急地按着喇叭,但无济于事。

整个城市警笛大作,似乎到处都在被攻击,身边却看不到警察的身影。

远处的建筑物升起了滚滚浓烟。

樊震终于意识到,地狱降临了。

他一边拼命地挤出人群,一边试图给家里打电话,没有接通。

看了一眼屏幕,没有信号。

该死的手机,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他骂了一句,但仍然很小心地将其装好。

因为这是他和父母间唯一的纽带。

小巷并不长,很快樊震就挤出了人群,眼前是宽阔的南二路。

但南二路显然也承载不住滚滚而来的车流。映入他眼中的,是向着天际线无限延伸的车龙,八车道都已堵得水泄不通,很多车甚至铤而走险冲上了人行道,撞进了街道旁的店里,一地狼藉。远处似乎发生了火灾,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街道上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又向四面八方逃散开去,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惊慌的神色,他们从樊震身边匆匆而过,不断撞击着他的身体。

这视觉冲击太过强烈,樊震一时竟呆立在原地没了主意,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向何处。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裤子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就在慌忙按下接听键的过程中,通话又断了。

樊震连忙回拨,但连拨两次都未能接通。

靠!樊震很沮丧,怎么总是接通不了?但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也成功把他唤醒。他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公共事件,这种恐怖的传染性事件一旦失控,在市中心炸开,整个城市都有可能沦陷。即使采取强力措施,局势也很难在短时间得到控制,更不要提前期的伤亡了。

当务之急是继续移动,尽快离开中心爆点,并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难所,等待救援。

自己的出租屋太远,不现实。按照目前的交通状况,乘车甚至还比不上步行,他只能选择 5 公里范围内的可靠据点。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这附近他不熟悉,只能打开手机搜索,然而地图一直显示在加载。

网络信号也没了?樊震瞬间汗如雨下,这不就和睁眼瞎一样了吗?现代人真的是,没了网络寸步难行……

他只能盲目地跟着人群背向地铁站而行,虽然不知道能去哪,至少方向是对的。同时他还边走边关注着周围人的情况,因为没法确定周围的人是不是:万一人群中混入一个,趁他不备一口下去,他基本是无力反抗的。

100 米之后,在一个十字路口,樊震终于看到了一位交警。就在他试图凑上前去询问派出所是在什么方向时,身边的众人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向四面逃开。

樊震下意识地向前扑倒,一阵强风贴着他的背后袭过,他甚至能感觉到强大的吸力。待转过身来时,他看到一辆棕红色的重型卡车失去了控制,撞开车龙冲开人群,在它后面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惨不忍睹。交警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但樊震只看了一眼便匆匆远离了现场。

里面的司机在不停地抽搐着,击打着车门和玻璃,但被安全带牢牢地锁住。显然他已经完全感染,导致车辆失去了控制。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

不仅说明外面也产生了感染者,最重要的是驾驶室完全没有受到攻击的迹象,似乎意味着:

樊震心里一沉,不由得紧了紧口罩。

现在看起来人群更加危险。但是他无法避开,只能低着头加速向前走着。

只是很快,他的身边也出现了感染者。

一个提着布兜的大爷突然停下脚步,在原地抽搐起来,周围的人纷纷避开,但还只是紧张地盯着他慢慢走过,樊震却撞开人群撒腿狂奔起来。

这种场面,他已经经历很多次了。

果然,在他跑出四五个身位后,后方便传来了一阵阵。

樊震保持着狂奔的姿态继续向前,他不能停下,因为他知道这一点的暴发很快就会扩散成一片。

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尽可能地早发现、早远离,他必须离开这块人流密集区域。

现在他已经离开南二路月新路交界,沿着月新路一路向南,如果能顺利到达南三路交界,他就安全了。

但是没那么容易。南二路及月新路、星京路交界的几个路口是商业中心,平时就人流密集,现在更是挤满了逃亡的人群,再加上车辆的拥堵,即使他一路撞开人群,移动速度也快不起来。

身边的感染者越来越多,拼命避开的惨叫声和感染者恐怖的嘶吼又渐渐在身边响起。樊震的头上开始冒汗,他隐隐感到,感染者似乎正在他行进的方向上形成一个包围圈。他就像瓮中之鳖,即使暂时还能游动,也注定改变不了被活捉的命运。

来不及找到派出所或者逃离人群了,现在必须找到一个暂时的避难所。樊震焦急地扫视身边,但月新路周围都是小店铺,见到此情此景早已放下了卷帘门。他也没法跳到这些店铺顶上去避开人群,渐渐地他被逼到了墙角。

周围的人纷纷被放倒,很快又重新站起加入感染者大军中,渐渐地,还在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樊震无助着捶打着每一个店铺的大门,大声呼救着,但没有一家有反应。

难道这就是最后了吗?身边的惨叫声逐渐微弱。樊震知道,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家店的卷帘门下面似乎还有半米高的空隙。

樊震立即向这最后的生命通道跑去,与此同时,面前的感染者吼叫着,开始向他冲来。相向之下距离快速接近,樊震已经能看到它们可憎的脸。

10 米,9 米,8 米……感染者那满身的血污和触目惊心的伤口让樊震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

就在感染者伸出的双手快要触碰到他的袖子时,樊震大吼一声,身体一斜,左肩直接靠运动的惯性狠狠撞开最前面的感染者,出现了一个暂时的缺口,他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猛冲几步,一个滑铲越过后排感染者,钻进了卷帘门的空隙中。

太刺激了。夹杂着狂喜、紧张和劫后余生的释然,樊震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把热血泵向他的四肢和大脑。

这时他突然想到卷帘门没有关死,一个激灵翻身而起想去关门,却被一双粗壮的胳膊紧紧锁住,同时不知什么冰冷的金属物件瞬间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低头一看:

樊震一时间僵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拿住他的人显然也很紧张,手一直在微微地发抖。樊震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控制不住一下给自己抹了脖子。

好在对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门外的感染者一下失去了目标,漫无目的地撞了几下门之后便离去了,很快,门外的惨叫声也消失了,只剩下纷乱的脚步声。

僵持了大概 10 分钟,这个挟持者才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从对方紧张兮兮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不是恶人。樊震没什么心理负担,索性就直接自报家门。

「我叫樊震,逃命的。」他很干脆地答道,「从地铁里出来的,我是一品公司的程序员。」

这个时候任何多余的话都不需要,还容易引起误会。

对方盯着他审视了一会儿,问道:「一品公司在哪?」

「罗文街 334 号,对面是长晶百货,2 号线东宁路下。」

不是每天选择这样的路线上下班的人,没可能这么斩钉截铁地回答。对方估计也认可了他的说法,放开了他。

樊震这才得以转过身来,他正坐在一间烟酒小卖部,面对着他的是一个矮个子老板,身材很结实。虽然仍旧皱着眉头,不过看起来不是恶人。

老板站起身来,甩出一句,「先过来帮我一下,一会儿慢慢讲。」

接着他和老板用力把店里的货柜搬到门口,堵住了卷帘门的缝隙,货柜很沉,樊震内心稍微定了定。

老板显然也松了一口气,从背后的架子上拿下一瓶可乐,「来,压压惊。刚才对不住。」

樊震拉下了口罩,接过可乐拿在手里。喝到平时最喜欢喝的,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逐渐涌上樊震的心头。

我还活着,活着太好了。

生与死的距离,原来只有这薄薄的一层铁皮。

樊震愣神的工夫,老板接着说:「算你命大,我这正准备堵门呢,你就钻进来了。也是我走运吧,今儿起得晚,门又突然卡住打不开了。」

「没事,你现在安全了。」

听到「安全」这两个字,樊震突然浑身战栗。想到一路上种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片段,他不由得心头一热,紧紧抱住了老板。

几分钟后,樊震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老板,您救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老板似乎对这事毫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不提了,你没事就好。先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他把自己早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给老板听,后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接着老板简单描述了他的经历。樊震在地铁站疲于奔命的时候,老板才刚刚起床,那时候网络还处于正常状态。最开始聊天群和朋友圈弹出各种谣言又反复辟谣,老板看了将信将疑。直到有人在大眼睛上传了地铁里的视频并标注了丧尸,「丧尸」这个词开始疯狂地传播并迅速顶上热搜。

视频显然是在那个出现紧急情况的地铁里拍摄的,抖动得很厉害。许多人似乎发了疯,正不断啃噬着身边的乘客,乘客们大声尖叫着四处躲闪,其中一个双眼血红、皮肤苍白的怪物突然转头看向拍摄者的方向,视频就在这时结束了。

老板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之后网络就中断了。老板不放心,正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门刚刚打开一半却卡住了,他从门缝里看到街上陷入混乱就没再敢出去。

樊震心里一沉,看来全城都断网了。不过作为一个工程师,他知道这么多通信公司,又有很多的备用机站,就算全城人同时接入,理论上也不至于瘫痪网络,除非有人把电网破坏了……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有一个词引起了樊震的注意。丧尸,这个只在小说、电影中才出现的名词,他向来不屑一顾。丧尸无法进食,长期生存需要的能量从哪来?光合作用吗?而且血液传播也太慢了,不可能造成大规模的感染。他宁愿相信这是某种变异了的,能通过空气传播,一旦进入血液会直接控制大脑进而疯狂增殖。但是病毒增殖需要时间,他没法解释这可怕的突变速度……

现在的关键是,他们需要决定是留在这里还是赶紧离开,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你是说整个城市都有可能沦陷?」老板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按照这个速度,如果控制失败可能只需要十几个小时,这可不是一般的。现在我们没法从外界获取信息,也不知道这个病是怎么传播的,每一分钟都可能产生大量感染者。」

老板低头不语。现在外面这么乱,出去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但一直留守店里又都是烟酒,没有补给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万一真的像樊震所说控制失败了……

就在这时,一声极为尖利的啸声划过,笼罩了整片天空。

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屋外感染者们凄厉的叫声顿时响起,和遥远的防空警报一同奏响了死亡丧钟。

两人汗毛都奓了起来。老板又拿起了他的菜刀,扔给樊震一个酒瓶,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死死盯住门口。

受到声音的影响,周围的尸群开始集结,向着警报发出的方向移动。远方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最终汇成了一股洪流。那声音沉重、庞大,听来像是地狱的鼓声。

而他们恰好就在这支死亡军团的行进路线上。

尸群浩浩荡荡地从月新路上穿过。数秒钟后,头上传来隆隆的破空声。

那是直升机螺旋桨的震动。

巨大的噪声使得小卖部的卷帘门也震动起来,樊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要去扶住货柜。但转瞬之间,声音便消失在远方。

只是刹那间,空气中便响起了嗡嗡声,就像千百只蚊子在上下翻飞。樊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追上来的老板扑倒在地,瞬间「轰」的一声巨响。

巨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堵在门口的货柜击飞,卷帘门已经被炸得严重变形,露出了好几个大洞。老板从地上爬起来后,拼命地拉扯着樊震,樊震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但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不是聋了吧?但他根本来不及沮丧:卷帘门被破坏了,这里也不再安全。

勉强爬起来后,从卷帘门的洞中,他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这里因为离爆心较远,建筑破坏程度比较低,但外面的感染者却全部被冲击波震碎或拍飞。轰炸过后的商店完全被血染红,无数躯干和残肢堆叠在被冲击波横扫过后坑坑洼洼的街道上,就像血色的浪潮在翻涌。

那浪潮仍然没有平息,它还在流动:许多已经残缺不全的躯体居然还没有停止生命活动,它们或站或爬,踩过同伴的尸体,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像是找不到猎物的猛兽茫然地搜寻,又像是地狱的恶鬼在四处索命。

对面商店被炸开的卷帘门上挂着数具尸体,一些还在微微地颤动,甚至还有一个只有半截上身的躯体在艰难地爬行,在他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这恐怖的场景不断蹂躏着樊震的神经,他拼命忍住要呕吐的冲动。

情况已经超出了樊震的认知:极速感染、感染者出现集聚性、空袭打击都无法使其完全丧失行动力……

这不就是小说、电影里的丧尸吗?

在下的知乎处女作,目前丧尸区评分第一,尽量规避了剧情bug,没有胡乱变异,没有强行降智,只有一群普通人的挣扎求生。感兴趣的话不妨一阅~

  清晨的车站里响起绵长的哈欠声,一只胖菲林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进,他一只手搭在旁边人的肩膀上,一只手捂着嘴巴,下面的哈欠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我说老钱,学校的任务糊弄下就行了,接个新生跟接皇帝一样。你看看表,现在……呼~~哈~~~~连七点都还没到呢——”

  对方一把打掉肩膀上的手,又用尾巴狠狠抽了下菲林的屁股,接着痛斥室友的不争气。

  “你懂个屁,接学妹的机会每年可就这一回。”

  老钱,404寝寝室长,在今天清晨“贴心地”将室友全部喊起来,共同前往龙门客运站迎接新生,美名其曰争夺优先择偶权。

  “问题是根本接不到妹子啊,我们理工大学的男女比你又不是不知道,漂亮妹妹比池子里的六星还稀有呢。”

  “人总要有点梦想,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连卡池里的老婆都抽不出,还想要三次元的妹子?”菲林立刻嘲讽。

  “老婆难抽可以直接648,学妹难接也能找到些特殊的路子。”

  老钱颇为自信,捋了捋胸前的领带。他今天穿着室友叫不出牌子的高档西装,打着蓝领带,还蹬了双锃亮的皮鞋,活脱脱一个CBD精英,环顾四周时好似整个龙门都是他的。

  “这种东西还要特殊的路子?”

  “准确来说是前人的经验——我请教过专业人士,就那些高年级的老油条。”

  老钱拍拍那菲林的肩膀,语气有些为得意。

  “想接学妹就得早来,要比第一个到车站的学妹还要早!不要举学校发的智障牌子,也不要拿‘xx大学欢迎你’的横幅,只带上能证明身份的学生证,堵在出口,看到年纪合适的妹子直接上。我们主动出击,又来这么早,那些过来混时间的衰仔拿什么跟我们争!”

  “但我就是困啊,昨晚我肝莱塔尼亚环你又不是不知……哈~~~”菲林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争夺择偶权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战争!战争!哪有士兵在战场睡着的。你可是菲林,拿出肉食动物猎杀猎物的气势出来!”老钱像个呵斥偷懒士兵的教官,“你看看博士,人家多精神。”

  “第一,我刚刚大二,连学士证书都还没有,是个屁的博士;第二,我明明就是被你强行拉来的。”被卷入话题的我无奈说着。

  我,姓刀,名科塔,19岁,是学生,在早上被室友强行拖来接新生。

  “行了,都别抱怨,我们到地方了。”

  几个人站在离站通道外的休息区,这里是一个方形的小广场,中间有几排供旅客休息的长椅,周围则是各种店铺,基本是些咖啡馆、餐厅、或者卖纪念品的地方。

  老钱指了指前方标着A和B的通道,“整个车站就这两个出口。待会儿各管各的,接到学妹直接带回学校,不用等其他人。”

  领头人一发话,大家便各自散开,钻进流动的人群,不过没走几步老钱又回头向我们招手。

  “我要是泡到学妹就请你们吃饭,到校外吃顿好的!”

  我笑了,心说怎么还有人愿意天天被白嫖,富哥真是人傻钱多。

  但不得不承认,我很羡慕老钱。我这个室友是正统龙族,祖上就一直富贵,据说在市区还有好几套房,真是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而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做题家,费尽千辛万苦考取本地人随便上的龙门大学,结果在食堂吃饭都不敢多点。

  此时胖菲林也在人群中消失了,他一直在抱怨,但内心还是被老钱说服,当了革命的叛徒,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前辈。

  我叹口气,往回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又从兜里掏出本《维多利亚词汇进阶》看起来。自己是真没谈恋爱的心思,陪他们过来抢学妹也是摆烂,想着等那些扛牌子举旗子的同学来了,自己直接混在里面,跟他们一起送一批新生返校,管他男的女的。

  车站非常吵闹,实在不是个看书的好地方,到处都是脚步声、行李箱滚轮的声音还有旅客们打电话时的大喊。

  很快那本书上的一个字母我都看不进去了,只能看着这些络绎不绝的旅客发呆。龙门客运站是国际性的交通枢纽,每天数以万计的客人到站离站,而且有相当多的别国友人。头顶长角的、顶着闪亮的光环的、长着猫耳朵的、耳畔生着翎羽的,一一从我眼前闪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抹的白色上,那是月牙的白,仔细一看,是一对小巧的羊角,属于一位卡普里尼少女。可能是从莱塔尼亚过来的小游客,我心想。

  少女拖着巨大的旅行箱,背上还有一个不小的背包,加起来估计和她娇小的身体重量相当。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和父母走失的孩子,毕竟她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高估计连一米五都不到,妥妥的小学生。

  可走丢的孩子怎么会带着行李呢?我又觉得她是那种环游世界的旅行少女,准备游历泰拉诸国,踏遍天下奇景。但她不该带这么多行李,旅行者的背包应该足够精练,每一件物品都恰到好处,决不让行李压垮自己。

  那么,一个年幼的孩子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龙门客运站呢?

  龙门的繁华建立在高效上,人群步履匆匆,似乎稍微慢些就会被后面的人撞上,他们是精密的零件,在名为龙门的机器中高效运转。这孩子在人群中徘徊许久,几次准备向他人求助,但那些大人的步伐太快,她也没有叫停某个人的勇气,最后只能停在一处人少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步履匆匆的人群,像误入猎人陷阱的小兽,迷茫又无助。

  就在我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帮忙时,女孩放慢脚步,心有灵犀般望向了我的方向,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相遇,接着像磁铁一样紧紧吸在一起。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们的缘分就此开始,许多故事将依次展开。但我明白自己必须挺身而出,不然就太不是男人了。

  于是一个很少和女孩子对上眼的大学生急忙把《维多利亚词汇进阶》收进兜里,又慌慌张张挤进人群,女孩也顺势挪到了一个旅客稍微少些的角落。

  “Do you need any help?”我实在不会莱塔尼亚语,只能用维多利亚语先试试,但愿她能听懂。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去龙门科技大学吗?”女孩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我大吃一惊,准确来说吃了两惊,她说的是流利的炎语,而且还准备去自己的学校。

  “你要去龙门科技大学?”我再次问。

  “对,龙门,科技,大学。”她还以为是车站太吵,对方没听清,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你是新生?”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来。

  女孩愣了片刻,也取出一张磁卡,两张卡对在一起,一模一样的花纹,一模一样的黑底银边,卡片的中心镌刻着莫比乌斯环——那正是龙门科技大学的校徽。

  “前辈好。”女孩收起学生证,向我浅浅鞠了一躬。

  虽然女孩的表现得很有礼貌,但我还是很想吐槽,鞠躬是东国的礼仪,而且应该叫学长而不是前辈。

  可这声前辈真的叫到我心里去了,少女的声音软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棉花糖,只是用耳朵听就能感觉到甜味儿。

  “龙门科技大学大二学生,我叫刀科塔。”我朝她笑了笑。

  “欢迎来到龙门。”

  离站通道旁的休息区和地铁接驳,许多旅客都会选择直接乘坐地铁,我和阿黛尔也是如此。

  没错,阿黛尔正是学妹的名字,刚刚在比对学生证时我便记住了,全名“阿黛尔·瑙曼”,听着就有种莱塔尼亚贵族的气息。在我询问是否要称呼她为“瑙曼小姐”时,小姑娘慌忙摆着手拒绝了,说自己只是普通的新生,根本用不上这样正式的称呼,前辈叫她阿黛尔就好。

  我准备帮女孩拿全部的行李,但她坚持自己背包,我帮忙拖行李箱就好,可我总觉得娇小的女孩子背个大包会很辛苦。

  “其实也还好啦,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阿黛尔用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两人穿过闸机,步入明亮的月台,这里四面八方都是光源,墙角的灯管,头顶的吊打,墙面上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巨大显示器,它们正被各式各样的广告争夺,上方的电子指示牌则与世无争,安静地显示列车还有多久进站。时间还没到早高峰,但候车的乘客已经不少。龙门人深知时间的宝贵,不少人都拿着面包或是三明治,急急忙忙将早餐解决掉。

  我和阿黛尔其实都没吃早饭,按理说我们应该坐在休息区旁的餐厅里享受早点。点两根刚炸好的油条,每人一碗热腾腾的豆浆或者豆腐脑,再来笼鲜美的灌汤小笼包,自己可以向阿黛尔吹嘘,大炎美食博大精深,光早点就有千千万万种吃法;或者大骂学校食堂不是东西,还是校外的味道好,以后可以常带学妹出来享受美食。

  可惜哥们身上实在没龙门币,车站餐馆的价格也不低,只能先把女孩带回学校,在食堂里解决早饭。这事儿被几个室友知道了,铁定要被他们嘲笑好几天,我无奈地想。

  女方对此并无不满,也可能是单纯的她没有意识到前辈的窘境。她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隧道那头的广告荧屏上。

  “我之前住在法兰克福,那里很早就开始规划自己的自己的市内轨道交通,地铁是好多年以前就建立了,设施很陈旧,光线也不好,地铁就像个怪兽。”

  “怪兽?”我没跟上女孩的思维。

  “嗯,头上带着探照灯的怪兽。我们那边的车站光线不够好,隧道里很黑,我总担心里面会跑出奇怪的东西。每次地铁进站都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然后就有一道刺眼的光从隧道里射出来,接着跑到人群面前张开嘴,最后人们还得乖乖走进它的肚子。”女孩说着还用手比划。

  我被阿黛尔独特的想象力逗乐了,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描述,从头到尾都透出一种孩童的天真与烂漫。

  “我小时候也喜欢胡思乱想,第一次见到手电筒时好奇它为什么会发光,是不是有人从天上摘了颗星星放进去?”

  “然后就没然后了,很快就有人告诉我答案。现在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得越多反而想象得越少,已经不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了。”

  我笑着看向充满妙想的阿黛尔,总觉得她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像以前的自己。

  “我总觉得你还没到上大学的年纪。要不是你长着角,我都怀疑你是杜林族了。”我打趣。

  “可能确实会比其他人小一些,我今年十五岁。”女孩轻描淡写地回答。

  “十五!!!?”我显然被这个数字吓到了,惊呼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那岂不是非法萝莉!”

  “没……没什么,我瞎说的。”我在心里狠狠问候室友们的祖宗,天天在寝室里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我也学了不少。

  “我真的是新生,绝对没有非法。”阿黛尔有点着急,明显误会了意思,“我只是通过特招途径。”

  “特招?那个……寻路计划的特招生?”

  龙门科技大学,位于炎国的商业中枢——龙门,由炎国科学院与龙门源石研究院联合办学,以前沿科学和高新技术为主的高校。龙科大建校历史很短,和大炎一众“百年老校”比起来无疑是个小屁孩,但架不住龙门就是龙门币他爹呀,近些年龙门经济腾飞,用钱砸出了全国最好的源石类专业。

  龙科大每年都会为寻路计划特招一批学生,不论国籍,不论种族,不论性别,不论年龄,只论优劣。只要足够优秀,学校甚至会为你创造条件——曾经有个在天枢杯上夺得金奖的寒门天才,家中老母卧病,想选择本地大学,学校得知后直接将其母接入龙门医院,并代付医疗费,硬生生将这个天才拖进了自家校门。

  特招来的天才们将被学校精心培养,之后分配给学术大牛,跟着做科研项目,攻关尖端技术。他们会成为大炎科技的中流砥柱,精英中的精英。

  说白了,眼前的女孩是个天才,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教科书中的人物!

  我蓦地紧张起来,就好比有人说跟你讲话的这个人以后可能当总统,你紧张不紧张?

  “真厉害啊……”我只能感慨。

  “其实还好啦。”女孩谦虚地捋了捋栗色的长发。

  “在我印象里,龙科大每年大概招三十个,近一半都是本校学生,一半的一半来自其他高校,剩下都是天才高中生,他们虽然没成年,但也大差不差了,我们学校肯定没有比你更小的。哈……15岁的特招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你真的很厉害!”

  阿黛尔被我夸得脸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么早进大学,你是初中或者高中跳过级对吗?”

  “那个……我其实没上过高中。”女孩晃晃脑袋,“初中时经常请假跟父母做火山研究,发表过一些论文,毕业后就被这里录取了。”

  这是什么三级跳啊喂!

  我彻底不敢说话,只能在心里拼命吐槽。从初中开始跟父母搞科研,似乎还有些成果,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她领先了同龄人多少?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有些悲观地想,有的人在老老实实接受义务教育,有的人已经准备速通了。

  “车来了车来了!”

  周围吵闹起来,将我的思绪打断。

  电子显示器上的数字归零,气流从隧道里涌出,片刻后列车冲进视野,在人群前停下。

  纯白的流线型车身,上面用锋芒毕露的行楷写着“龙门特快”,这辆龙门的工业结晶敞开车门,人们开始熙熙攘攘地涌入。

  “跟紧一点,小心走散了。”我朝身后的女孩喊。

  她再天才,现在也只是个小学妹,要乖乖跟着学长回学校。

  龙门特快在隧道中飞驰,车外漆黑如墨,仿佛从白天驶入黑夜,那些发光的广告牌只能装在站点附近,进入隧道不久便彻底消失了。

  阿黛尔此时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则紧临着她。被阿黛尔的天赋降维打击后,我明智地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只静静地看着她。女孩在走路和等车时总站在我后面,像个紧跟父母的孩子,现在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我才有机会细细端详。

  少女生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带着些许天然卷,不加修饰地披散在肩头,却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仔细看还能在头顶发现一小撮呆毛,正随着列车的晃动而轻微摇摆。最引人注目还是那对眼眸,相当少见的粉色,好似樱花飘进了眼睛。少女打过哈欠后眸子更加水润,晶莹,流光,竟有种琥珀的质感。

  可惜现在并不是女孩最好的状态,她显然有段时间没打理自己了。栗色的发丝沾了不少灰尘,色泽黯淡,不像电视上的模特小姐姐,长发能跟镜子一样反光。额头的汗珠还没完全干,刘海彼此粘连,显得有些凌乱。同时她神色疲惫,整个人都是焉焉的,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大概是一路奔波,在旅途中吃了不少苦吧。

  “前辈?”阿黛尔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啊,你满脸都写着‘我好累啊’,像是很久都没睡个好觉。你一个人从莱塔尼亚过来的?”我语气关切。

  “嗯,从法兰克福出发,用了九天时间才到龙门。路上有很多好心人帮忙,不然可能开学了都到不了。”

  女孩没描述自己路上多么多么辛苦,声音却像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从西天取回真经的唐和尚。

  “十五岁就独自出国留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想都不敢想呢!”我感慨,心想天才的聪明原来不仅仅体现在学习上。

  “不过你爸妈也太不负责了,孩子去异国留学,那么远的路,自己竟然送都不送一下!这算哪门子父母?”

  “不能怪爸爸妈妈,他们都很忙,而且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来。”

  “天才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走路啊,何况还是背井离乡,从莱塔尼亚到炎国,这得多远!而且这片大地上什么人都有,国家间的灰色地带不知道藏了多少人贩子,专挑落单的旅者,你父母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替阿黛尔打抱不平。

  “不是这样的,他们真的……真的……只是没办法……”女孩声音越来越小,表情也难过起来。

  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吗?我猜测。

  不过也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怎么会抛弃还没成年的孩子,像她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当父母的不都该想着一辈子放在身边吗?何况莱塔尼亚是那样崇尚知识的地方,法兰克福更是学术之都,多少世界顶级高校林立在那里,阿黛尔这样的天才又为什么偏要来龙门?

  “龙门其实是个好地方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尝试安慰她,但想了半天只蹦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之后的时间阿黛尔一直兴致不高,但我还是尝试和她聊天,希望能转移她的坏心情。

  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我对天才少女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她说自己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小朋友们都喊她书呆子,几乎没人愿意陪她玩;她说自己在初中有个很好的老师,愿意接受自己的长期请假,还总鼓励自己陪父母做科研;她说自己年纪小,去科考时连仪器都很难搬动,给父母还有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添了好多好多麻烦;她还向我展示了自己的项链,它吊着一颗玻璃封存玄武岩,上面有细小的源石纹路,看着就危险,可女孩说那是父母从艾雅法拉火山考察时带回来的,所以她一直戴着。

  但女孩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谈,也没说自己来龙门求学的原因,显然是对我这个刚刚认识的人留有戒心。

  不过阿黛尔终究还是孩子,连警惕心都直白而可爱,虽然嘴上不谈自己的遭遇,可心里的难过是直接写在脸上的,任谁看了都会怜惜。就像雨夜里在路灯下躲雨的猫咪,浑身都湿漉漉的,冷得发颤,只能蜷成小小的一团,呆呆看着街对面窗户露出的暖光,路过的行人想要为它遮雨,它却往后缩两缩,示威性地露出自己小巧的尖牙。

  我像个直男一样,时不时就冒出这样安慰的话,她却一没对我的安慰做出回应。

  此时已经到了郊区,列车正行驶在平坦的地面上,窗外有温暖的阳光撒进来。

  龙门市的地铁只有在市区的部分位于地下,更多的路段则奔行在地面或者悬空的钢铁轨道上,出了市区后视野开阔,能看到不少风景。这辆龙门特快一路奔驰,穿过高耸的楼宇,也穿过低矮的贫民区,经过威严的大理石教堂,也经过感染者孩子们踢球的破败场地。

  我乐此不疲地介绍自己看过好多遍的景色,阿黛尔也一直听着,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声响。

  肩膀传来触感,少女靠着我睡着了。

  阳光透过车窗落下来,均匀地盖在少女身上,那对乳白色的小角被阳光照亮,有了玉的质感,脸颊上微小的绒毛似乎都清晰可见,像散发着圣女的光辉。

  “好梦。”我小声祝福。

  列车继续驶向校园,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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