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元梦之星会出现王者荣耀打开白屏是怎么回事事?


我已经熬了两天夜了,好不容易在地铁上找到一个座位打算小眯一会儿。
“前方到站:赖家桥。列车将打开……”
“亲爱的乘客,您座位旁边的那位穿黑色羽绒服,戴着白色贝雷帽的女士将在五分钟后变成丧尸。请注意人身安全。”
地铁广播里莫名其妙出现这段话让我懵逼了。我愣愣地看了看对面的车窗,旁边坐着的是一位裹成了黑球的女生,头戴白色贝雷帽。
我确实喜欢看有关丧尸的东西。但是不至于地铁通报为我一个人专门播报一条吧?嚯,我好大的脸。
这段语音没有感情地播报了两遍。我打量着周围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这段播报。完球!我熬夜熬出问题了!我难道要去住精神病院了?!我买的医保里面有没有报销精神类药物的啊!
哦,等等……我戴着耳机的。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直到耳机中又一次播报。“李女士,请你相信我们,这是真的。请注意安全。您还剩下四分五十五秒。”
无数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一句感叹:人脑可真是个牛啤的东西,我脑子里的想法都进行到我棺材选什么颜色了,居然才过了五秒钟!哦,还跟我哔哔了几秒。
我想跟那个语音说点啥,但是这众目睽睽的,我不可能站起来说:“我c你**d诈骗犯,我姓林,你是不是翻我快递单了?你想不到吧!那是嫩叠的假名!”
如果要这样社死,我宁可旁边这位有可能很美丽但是裹得太严实导致我看不到脸的女士给我一口,让我痛快往生。
发出语音的那方好像只能单方面给我传达消息,不能够听到我在想什么,也看不到我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下的。“诈骗犯***家!”
“李女士,您座位旁边的那位穿黑色羽绒服,戴着白色贝雷帽的女士将在四分钟后变成丧尸。”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去了前一节车厢。
只要你丫别骗我钱,换个座位嘛多大点事儿。我一会儿下车就去大学城医院挂个精神科的号,再睡不着,我自己就要把自己玩儿死了。
“李女士,您座位旁边的那位穿黑风衣的男士将在三分钟后变成丧尸。请注意安全。”
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乘客,他确实穿着黑风衣,正在闭目养神。他眉头是皱着的,好像很不舒服,但是,
他眼睫毛好长!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是有八成的概率是个帅哥,啧啧啧腿还这么长。
“李女士,您座位旁边的那位穿黑风衣的男士将在两分钟后变成丧尸。请注意安全。”这一次播报的声音大了很多,几乎有点刺耳了。还连续叫了三次。
我胸中压下去的怒火已经到嗓子眼儿了有完没完?!本来就很困了,被你催命似的叫起来换座位,现在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帅哥还要吵我?!
然而愤怒是没有用的。我揍不到恶作剧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这个鬼语音是从什么软件里弹出来的,我啥APP都关了,甚至打开了飞行模式。
我站了起来。不坐了行不行!
“李女士,站起来是没有用的,甚至您所在车厢的人都将在一分30秒后,变异成丧尸。”
你mua的,我就只是个社畜而已啊啊啊啊!不管了。
我又坐回了靓仔身边。
双碑到赖家桥好像是六分钟的车程 刚刚关门的时候出现的播报声。如果它说的是真的,跑是跑不掉的。我自己分析过,我耐力不行,视力不好,如果丧尸来袭我肯定是第一批嗝屁的。
毕竟我只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小矮子,遇见丧尸一定是死,还不如死在这个目测一米九的靓仔嘴下。
因为我站起来又坐下,可能吵到了靓仔,他淡淡地撇了我一眼。
就决定是你了,为靓仔引颈受戮也不是啥难受的事。
“一分钟!!!”
耳机里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帅哥好像听到了啥,又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有不耐烦。我把耳机摘下来,放进了衣服口袋。
如果真的会变成丧尸,死之前请满足我的好奇心吧。有什么能比亲眼看见人变成丧尸更能满足丧尸作品爱好者的好奇心的呢?
“你好,能别一直盯着我吗?有点别扭……”大概是被我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膈应,他终于开口提醒我注意社交礼仪了。我才发现,他的耳朵整个都红掉了。
“啊不好意思,我就是……”我刚刚想解释我不是单纯的见色起意,是有其他原因的时候,他爆发出了猛烈的咳嗽。
周围的人都默默地往旁边躲开了。这个疫情统治的时期,咳嗽简直是让人避之不及。
只有我看到了,他的口罩好像兜不住了。有粘稠的血液从口罩的下方滴了下来,口罩表面也有血迹洇开。
我去!是真的!
我死定了!
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个屁啊!妈妈!我站不起来!我甚至连头都转不了,眼睁睁看着他咳出的血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想要离这里远一点,这一排座位就只剩下蜷成虾米的靓仔和我了。这时,一个小姐姐站了出来,她一边喊着“你怎么了!”一边把靓仔弓着的上半身往下按,同时轻拍靓仔的背部。
我张口想叫她离远一点,但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艹!我是山羊吗?一吓就挺尸!?
突然我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狂叫,“十九!十八!十七!…”就像那个O泡病毒一样,声音被拉到了最大。
可能是社死的威力在瞬间反超了对丧尸的恐惧。我一个激灵,能动了。按死了关机键,却毫无作用,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屏幕。白屏,上面用刺眼的血红色写着:
“你站起来就全部尸变!”
心底莫名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感情,名为愤怒。你**的!合着我才是病毒来源吗?!我屁股挪一下就多一个丧尸?还不能站起来?!想让我死直说,有必要拐弯抹角的吗!
正当我胸中的怒气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口的时候,那个小姐姐非常急促地拍了我两下。“可以帮帮忙吗?他在咳血,得帮他做引流!不然有可能窒息!”
我:
看我愣着没有反应,她把手稳稳地按在我肩膀上:“不用害怕,请相信我,我是学医的!”
我应该继续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播报吗?这个男人就算不变成丧尸,他现在这样是不是有传染病呢?穷人不敢生病啊!要不等这个尖叫过去吧,反正也只有十秒了。
她的眼下有好重的乌青色,是刚值了夜班吗?如果真的末日了,不能够没有医生啊,团战都得有奶妈。
“我…怕到站不起来。”再拖五秒就行。
可能是救人心切,她只是看了一下我的手机,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个手机见鬼一样惨叫。“没关系,稍稍往右边坐坐,他现在需要趴着。你缓缓。”
说着,小姐姐就要去把他的腿抬上座位。我往右边滑去,给那个男生腾出了趟的空间。然后把手机塞回衣服口袋,并拉上了拉链。如果真的出事了,手机不能丢。
倒计时结束了。除了地铁运行的声音和外面的风声以外,整个车厢好像丧失掉了所有的声音。
“咚!”是靓仔扑到地上的声音。按照丧尸国际惯例,等他再起来,就要开始扑人了。
就当我自私吧。我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双手扣死了小姐姐的左臂。她刚刚被靓仔踢了个屁股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拖到了车厢连接处。
人群早就挤到了两个连接处,整个车厢空荡荡的,只剩靓仔一个人躺在地上,连抽动都停止了,像死了一样。
小姐姐想挣脱我,去看看那个病人。她很瘦,扣住她手臂的时候羽绒服都是空空的。她像我那个发小一样,发顶差不多在我眼睛的高度,是很小巧可爱的人。她不能死,至少不应该。
可能是愤怒过后人突然冷静了吧。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唯一的目标:
老娘要活下去!我还没脱单呢!
地铁上没有任何遮蔽物。如果他真的丧尸化,要攻击人,唯一能挡住他的,就只有——人!
趁着人群还没开始骚乱暴动,我拖着小姐姐在缝隙中倒退。我是从对面那个车厢来的,我背后离列车头大概还有六七个车厢。
双碑到赖家桥至少要七八分钟,播报的五分钟已经过去了,只能尽可能的争取时间。离这两节车厢越远越好。
如果这个鬼播报没有在骗人,那么对面车厢那个裹成球的女生应该也会变成丧尸。我们除了往后退,没有地方可以去。
“啊啊啊啊啊!”听声音,这声尖叫大概是来自丧尸小姐那个车厢。
挤出人群后,我已经看不到靓仔现状如何了。
小姐姐瞪着我,愤愤地甩开了我的手。“我不知道你和你的手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愿意见死不救是你的事,不要阻止别人救人!”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正当我面对小姐姐的诘问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又听见了播报。
“亲爱的乘客,请远离八九号车厢!请远离八九号车厢!”
我以为是我的手机嫌我社死得不够彻底,终于发大招了。但是这一次,大家都听见了!是广播里在播报!
虽然隔着人堆堆,这边车厢的人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几句“死人了!”大多数人还是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有些人也开始朝车头那边移动。
“来不及解释了!你也想救人吧,我们去车头,叫他开快一点!”我从来没有这么诚恳的骗过人,果然假话得夹几句真话才可信。
她还是没信我。毅然决然地转身。“如果不急救,还没到站他就会死!”
“那如果他会变成丧尸呢?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我拉住她,压低了嗓音说。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
“中二病!”“麻烦让一下,我是学医的!病人需要急救!”
我还是没拦住她,但是,没有时间了。我得去车头,能躲多久是多久吧。
明明大家坐着的时候只是将将坐满的样子,全部站起来以后,想在里面穿梭还不咋轻松。
我想过了,紧急拉停是可以,但是万一是轻轨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地段,我难道要跟丧尸赛跑吗?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八百米及格是同学家的萨摩耶突然冲到操场,只追我一个人的结果。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一边跑一边哭:“嬢嬢,拉一下你们家丧尸,它追我!”
所以只能尽快到站!
走了四五节车厢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声音突然大了很多,人流突然挤了很多还开始把我往前推。
希望丧尸传播比较慢,一车厢至少花五分钟,求求了!
像电影里面,第一个丧尸花两分钟变异,开始咬人,两分钟不到,一车全变丧尸,是不合理的对吧?!
所谓叶公好龙,我好丧尸…
但是,只有在真正的直面死亡威胁时,才知道:人呐,总是高估自己的勇气,又低估自己求生的欲望。
为了挤到门边,我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如果周围全是老年人或者小孩,我可能被登上报纸。标题大概会是这样,“年轻女子为何手推七十老翁,脚踢黄口小儿?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好在周围都是年轻人。
被人翻了七八个白眼以后,我终于扒到了门边。外面是亮的。刚才太混乱我没注意到,按时间来算,应该是已经过了隧道。那就快了。
尖叫,惨叫,以及怪异到不像人类发出的嘶吼被人群中逐渐大起来的吵闹声屏蔽在了我的安全距离外。但是愈发拥挤的人群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危险很近,而且不只来自丧尸。
很快,地铁即将到站的播报响起了。被扑咬的,被冲撞的,被拉扯的,好像都听到了希望。只有我,无助地抱着门边的铁杆。我有预感,如果我不抱稳一点,开门之后我一定会死在踩踏中,而非丧尸的口中。
减速,停车,随着高压锅放气一样的声音,门,开了。
人们瞬间推搡着朝门外跑。刚出门那一波人流密集而疯狂。
他们在跑出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踩了我一脚,不知道又是谁的手肘撞到了我的肩膀。我还没来得及感受我的左肩是不是被撞脱臼了,一个皮包的角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暴击!正好打在我颧骨上。
我眼泪都被砸出来了,疼得脑子发懵,却还得找能够加入人群的时间。我不敢留到最后,跟丧尸赛跑,我这个没信心和勇气。稍稍宽松一点点,我就挤了进去,脚步一刻也不敢停地跟着跑了起来。
真正被狂奔的人流裹挟着时,才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绝望。你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丧尸的事情,但凡落下半步,就会被后面的人踩成肉泥。
我,只是一个一五六的小矮子而已。瘦弱,没有肌肉,只有软塌塌的脂肪。这个世界不会给我奇迹。比如我突然变成跑酷大师,踩在扶手上,德芙般丝滑地闪现到所有人前面,然后逃之夭夭。
现实是,我被跟我一样恐慌的乘客牢牢夹着,连转弯下扶梯都由不得我选择。甚至,连情绪我都没有掌控权。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面对丧尸的场景,至少应该是一边满口国骂,一边疯狂逃窜。然而此刻,我连一个操字都说不出来,嗓子紧绷着发不出声音,咬紧牙关往下跑。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刚刚平稳地踩在平地上,背后就传来了人们摔倒的声音。真的是人们,我匆匆瞥了一眼,扶梯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摔倒,而后面的人毫不犹豫地踩着前面摔倒者的背往前跳。
“咚!”“咚咚咚!”一声又一声肉体与阶梯的撞击,震得我头皮发麻!
前面好些人直接翻越闸机往出跑了,保安想去拦,却直接被冲开。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还有人老老实实地刷卡。理智在群体恐慌中不堪一击。
我连滚带爬地过了闸机,这个时候人群密度已经没有那么恐怖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停了一下,回头看了几秒。
跑下来的好像暂时只有人类,全部都尖叫着,恐慌着。有可能前面跑出来的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丧尸是真还是假,伤亡已经出现了。
有凉风吹过来,我脸上感觉湿冷湿冷的。一摸,是眼泪,可能是之前痛出来的,也可能是极度恐惧的时候吓出来的。
没有时间伤春悲秋,我转头冲出了地铁站。下楼梯的时候,非常倒霉催的,我不小心踩空,崴到了脚,被后面的一个人一推,整个被撞趴在楼梯扶手上,手还抵到了胃。
好在脱离了人挤人的状态,至少不会被踩死了。
没敢停留,我跟着跑了下去。下去以后我选了个人最少的方向,希望能尽快打到车。跑过了小半条街,运气不错的拦到了一辆的士。
坐上车那一刻,我感觉安心了不少。
“师傅,大学城熙街。麻烦开快一点,谢谢了。”
说完我扣好安全带,瘫坐在副驾驶上,身体的感受全部回笼了。脚踝钻心的疼,胃被自己锤了一下有点想吐。我捂着肿胀的颧骨哭了出来,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师傅也慌了。“妹儿,你爪子了?莫哭莫哭,哪个打了你啊?叔叔去帮你捶死他龟儿子!”
我摇了摇头,哭着说:“叔叔,你快点开车!我害怕,我想,我想快点回家。”叔叔忙点头,终于,成功逃离了这个地方。
我死死盯着后视镜的地铁站,直到它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路上,叔叔一直在安慰我。其实在看不到地铁站过后我就没有啥感觉了,恐惧,紧张都变成了麻木,只是眼泪还在无意识地流。
“妹娃儿,受了委屈不要自己憋到哭,有啥跟叔叔说!你看你脸肿啷个高,是哪个哈麻批那么丧德,打人家小姑娘的脸哦!”
“妹妹,如果你觉得叔叔没法帮到你,要不要叔叔帮你报警!”
对!报警!理智总算是回了点笼。
“叔叔,我没事了,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我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拉开口袋拉链,把手机拿了出来。
屏幕上那个恐怖的“你站起来就全部尸变!”已经消失了。关掉飞行模式,流量恢复,想象中的信息爆炸并没有发生。平静得像是我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我自己在发癔症。忙线中,忙线中,忙线中,无法接通。
拨了挂,又再拨,反复七八次过后,我组织好了语言的同时终于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110…”
接电话的是个警察姐姐,她的声音里面有些焦急的感觉。我也不想说废话。
“警察姐姐,赖家桥地铁站,发生了很严重的踩踏事件,而且可能是因为发生了急病和暴力事件,我刚刚逃出来。希望您能告诉前去的警察,不要被咬伤!千万做好防护!”
“谢谢你的告知,我们已经派了附近的民警过去。”
“不不不,请千万多派点警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真的很危险!”
警察姐姐,顿了一下。我大感不妙。
“姐姐,是不是不止赖家桥一个地方发生了暴力事件?”她没有回我,只说:“请尽快回家 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挂掉电话后,司机大叔沉默了一会儿 ,问我:“妹娃儿,你刚刚下轻轨?上头究竟发生了啥子?”
跟司机解释前,我其实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我甩在半道上跑了,但是并没有。他只说:“那我送你到熙街,我屋也在大学城,我们都各自回家呆着不要出门了。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喊她赶快下楼买点东西囤家里。你也赶快通知一下你爸妈,莫让他们担心。”
我们打完电话后,车里静了下来。大叔的表情十分严肃。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始通知他出租车群里的兄弟们,叫他们赶快回家躲着。我问他:“叔,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有丧尸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不管啥子丧尸是不是真的,你这个样子,地铁站这个样子。至少外面不安全是真的。”“疫情一年多了,看看国内外的教训,我现在遇到这种事情,就两个字,听话。国家喊我干啥我干啥。”
下车之前,叔叔居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是眼睛是在笑的。“妹妹,不用给钱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回家好好呆着,好好休息。要相信国家,肯定很快就能解决的!”
叔叔中气十足的笑声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我谢过叔叔,一刻也不敢停地往小区跑去。
路过超市的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进去买,但万一那个鬼通报又出来:“李女士,在你旁边挑选方便面的身材偏胖的男士,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那我真是遭不住。
物资还是要准备的,我已经想好了,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有水有干粮,买完就能回家。最大限度地减少遇见危险的可能。哼哼,不愧是我!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女人的购买力。
为了能安全的家里蹲,罐头,面包,火腿肠,两大桶矿泉水,我甚至还搞了一瓶白酒和几瓶大乌苏。这一大包的吃的和两桶水几乎压垮我这个穷比的脊梁。生理和心理两种层面的压垮。
在我三步一停的努力下,总算是进了小区。掏手机刷门禁卡的一瞬间,我心底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门卫不在。
我几乎想转身逃跑,但理智告诉我,我没得选择,如果不回家,还能去哪里躲着呢?
深吸一口气,我把购物袋和一桶水换到了左手拿,右手只拿一桶水。如果,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至少右手能把水甩出去拖延一点时间。
每走一步,我的左边肩膀都变得更疼。一般傍晚六点左右,滑滑梯那边都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在外边玩儿。但是那边现在也没人。
冬天,天黑得挺早,加上我有点近视,整个小区在我眼里有些灰蒙蒙的。从来没有哪个傍晚,小区里会这么安静。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不详两个字像实体一样啪啪甩我脸上。
我不自觉地把步子变轻了,紧张得咽口水都不敢太大声。
过分的紧张使我整个人都绷紧了,以至于每一次呼吸从我的脚底到发丝所有的地方都在抖。是那种肌肉用力过猛的不自觉地颤抖。如果小区门口到楼下电梯口的距离再长一点,我的心脏可能就要宕机了。
一路上,我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包括任何活动的东西。进大楼后我仔细看了一圈,没有人,安全的,于是下意识把玻璃门关上了。
按了电梯后,看这个电梯慢慢地下来,18,17,16……我长舒了一口气 ,但也没把东西放下,总觉得提着要安心些。
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觉还是什么,我往玻璃大门那边看了一眼。外面有人!
轮廓看起来像一个佝偻的老人,走得极其缓慢,僵硬。wc?!是人是尸?我几乎是求救一般抬头看电梯!你TM快点给我下来!
“叮!”电梯到了。这一声在死寂的楼梯中刺耳的要命!瞬间,外面那个人影像是被激活了!他以老头绝对不可能有的速度撞上了玻璃门!
是丧尸!绝对是丧尸!此刻我的瞳孔应该缩到了极致。我看清了贴门上那个老头,他衣物还算完整,但是肩膀上有大片暗红的血迹,口鼻处也全是血污,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了。他大张着嘴,恨不得把这道玻璃门撞烂,然后冲进来活撕了我!
在这种悬浮的现实没有出现之前,我遇到过最恐怖的人,就是高中门口大药坊里那个喜欢追人的疯子。
那个胖胖的疯子,喜欢穿着红衣,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短音,脸上挂着痴笑。一旦看见有女孩子露出害怕的样子,她就会像个炮弹一样冲过去,吓得提着行李箱的女生一路狂奔。
如果说被疯子追的恐怖是十分,那看见一个丧尸隔着玻璃对自己垂涎欲滴,嘴角流下了不知道是血还是口水的东西时的恐惧就是1000倍!快开门!快开门!!快开门!!!
老头的手指扣在光滑的玻璃门上,划下一道道血痕。拳头与头轮番砸在门上,我谢谢您这位老脑残不会开门!谢谢关上门的我自己!
冲进电梯的前一秒,我看见,老头的手上挂着一根绳,绳的末端好像牵着一个血呼啦擦的,扁扁的东西,在大片暗红色中隐隐约约有一丝白。以及老头背后突然出现的一大批暗红色奇行种一样的,曾经是人的东西。
玻璃门不堪重负!
电梯门关上之后,我几乎要瘫坐在地。电梯才升到二楼,下面就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然后是有东西撞击底楼电梯门的声音!
我有个小能力,就是听力特别好,还能根据听到的声音,想象出大致的画面。
沉闷,令人牙酸的坠物与地面撞击的回声。无疑是丧尸撞开了电梯门然后掉进了电梯井。
开门的时候,我手抖得对不准锁孔,甚至拿不稳钥匙。越打不开越慌,急得我咬破了下唇。
终于进屋,锁上门以后我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人软了下来,膝盖扎扎实实地与地面磕了一下,跪坐在地上。
我靠着门喘着粗气看了看二道门的小阳台,跟早上出门时是一样的,室友还没回家。
稍微喘的过气以后,我伸手在鞋架上找了一会儿,把好久没用过的阻门器拿了出来,安装好后算是安心一些了。
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这个烂泥一般的姿势,我脑子总算结束了懵逼。爬进了客厅,锁上了第二道门。
客厅里暗暗的,打开灯以后,我的心才总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
光线驱逐了一切的阴暗与模糊,家里所有的陈设与早上出门时一样,没有变化。整个屋子跟以前的每一个傍晚一样,等着我们下班,回家,做饭,休息。
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她还没回来 楼下全是丧尸,她要怎么办?
我给室友打微信语音,打电话都没人接。只能给她发微信。短信也发了一遍。“老刘!你现在在哪里!”“楼下全是丧尸不要回来!!”“你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外面很危险!”
发完消息后,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点,于是我站了起来进房间给手机充上电,又把以前淘汰的小米和许久没用的充电宝拿出来充电。台灯小夜灯,能充电的都充上。
做完这些后,我又拿出了家里所有能装水的容器来装水。放到最后一盆的时候,水出现了股怪味,而且颜色是黄黄的带点铁锈的样子。留着吧,我也舍不得倒,之后还可以拿来冲厕所。
我从来没如此感谢过自己养乌龟,家里多了很多盆子,而且虽然我的小草龟已经冬眠了,外面还是日常存着一桶水。宝贝,亲亲!
如果说矿泉水喝完了,我还不能得救,我就喝存的那桶水。刚刚放的那些水,我不太敢入口。希望不要到那一步。
能做的都做了。我把吃的和能喝的水都拖进了房间,然后锁上了房门。
发动宅女技能,死宅受进化!超级苟王!我必苟到最后!
趁现在还有条件,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上云南白药,医用酒精和睡衣鼓起勇气打开房间门,去了厕所。打开浴霸,把汗湿的里衣脱掉,拿帕子随便擦了擦。对着镜子我仔细看了看我的受伤情况。
脸上被砸的地方,肿得很高,青紫里带着红血丝。用卸妆棉蘸了酒精轻轻地擦一下,简单消下毒。希望不要毁容,不然我要诅咒那个包的主人,这辈子买包都买到假货!
然后是我的左肩,有一大片红,表面应该没太大问题,但里面可能有些拉伤。最神奇的是肚子上居然有一团青色,撞那么狠的吗?喷上云南白药,好像要揉一下吧,活血化瘀。疼得我龇牙咧嘴的。镜子里狰狞得像个母猩猩,但是看着多少是个全须全尾的自己,我不得不说一句——老子!牛批!勇士脱下裤子,看见磕出血的膝盖,毫不在意地掏出医用酒精喷了喷。真男人,就是要用酒精消毒!放**的连环大狗屁!痛痛痛痛痛!我的碘伏呢?碘伏呢?哦,没拿进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我总算换上了睡衣。回房间,往床上一倒。希望下一次睁眼,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然而,似乎,一切并没有改变。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但已经停电了。我的腰就像被人对折过,又踩了几脚。后背更是每条肌肉纤维都泛着酸痛。挣扎着拿过手机一看,凌晨四点,手机电量83%。这电啥时候停的?我挣扎着蹭到了飘窗上,外边黑黢黢的一片。唯一的光源,月亮也比较黯淡。城市停止供电以后,是真的有点吓人。一栋栋房子跟码着的骨灰盒似的。在黑暗中手机屏幕超级刺眼。有99+的短信,但是里面没有老刘。我回完爸妈才发现没信号,合着我得在这楼上孤着等死咯?我以为又疼又累又困,应该能快再回到梦里逃避会儿现实。但是,神经就像是被绷紧的弹力绳,拉着我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那老头牵着烂肉一样的小白狗的场景。低头看楼下啥情况,除了模模糊糊的些许树影,啥也没有。太过模糊的视野,让我又想起一件悲伤的事情。我近视加散光哎~冬天,还有多久才能天亮呢?枯坐着的时候,时间格外难熬。脑子太过于混乱,许多想法都连不成串。不过显然,这栋楼里跟我一样睡不着的人也有很多。事情发生得很快。先是一声怒吼,然后是一坨黑影闪过,最后一声重物坠地的巨响——有人跳楼了。我家,在16楼。那声巨响以后,小区又恢复了死寂。我脑子实在是过于昏沉,情绪都被压得像滩死水。如此惨烈的事情,只激起来一股同病相怜地悲哀,很快就消散了。丧尸片里,危机刚爆发时,有人精神崩溃选择自杀是很常见的。而且小区里太暗了,跳楼再惨烈也没有什么视觉冲击。如果现在是跟很多人待一起,可能绝望的情绪蔓延开,会造成更多的伤亡。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能从地铁里逃出来都已经是捡着在活了,别人的不幸反而刺激我想再努努力多活两天。呆楼房里,物资再省吃俭用都是不可再生的。停水停气停电,我又没什么生活经验,能坚持半拉月都是奇迹。如果救援不能在半个月里来,我迟早有一天得出去自救。当然能越早逃到人烟少一点物资多一点的城郊或者农村最好。不过,羸弱的身体告诉我是在痴人说梦。白天,等白天,我得重新列一下合理的方案。大概我需要一两个帮手。多了也不行。有目标以后,神经总算放松了点。靠着抱枕,我蜷在飘窗上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应该是做了个梦。我蹲在周转箱前面喂乌龟,室内光线特别的暗。龟龟很无脑地跟着夹虾干的镊子跑,甚至没有虾干它也能咬着镊子不放。正当我沉浸在空钩钓乌龟的快乐中时,有人拍了两下门。老刘回来了耶!我不是一个人啦!哈哈哈哈哈!嗡!嗡!嗡!我的手机把我震醒了。又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通知!停网了居然还能控制我的手机。屏幕被调到了最亮,两行鲜红的字刺的我眼睛生疼。“李女士,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您。您的室友已经被感染,请不要开门。”最后一次什么意思?大哥你谁?到底是想救我还是害我啊?砰!砰砰!所以真的有人在敲最外边那道门。谁?老刘?活人死人还是活死人?要去看看吗?去吧。万一呢?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钟,天刚有些蒙蒙亮。我试图下飘窗活动四肢的时候,骨子里的酸疼差没让我朝着房间门口行个叩头大礼。打开手机手电筒后,我把床头的小板凳拿在了手上,摸索着开了房间门。用手电筒照了一圈,客厅里面没有人回来的痕迹,老刘的房间门还是上班后锁着的状态。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里抽了把菜刀,然后想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了内门。可惜开反锁的时候,锁扣还是咔哒一声。Bang!有人狠狠地撞向第一道门。我的心脏跟着狠狠揪了一把。外面的人(?)听见了!我左脚在两道门间的小阳台上,右脚还在门内,一动不敢动,但并没有退。面前还有一道门,即使发生了什么我也来得及逃回第二道门里。我的胆子真的很小,它尖叫着想让我撤退回相对安全的房间里。理智却告诉我必须得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如果外面是没有被感染的老刘呢?如果她只是没拿钥匙呢?虽然门砸得上下两三层楼都能听见,她也没有叫我开门。但,万一,她幸运地活下来了呢?如果情况到了必须逃出城市的时候,有一个熟识的朋友,总好过跟陌生人组队。外面又安静下来了。我鼓足勇气跨出了内门。小阳台是真的很小,大概两平方米不到,几步就能走过去。直到我凑到猫眼上都没再发出任何声音。门外有人,看衣服是老刘。那个诡异的通知,没有骗我。她没有动。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米色大衣上大片暗红的血迹,即使在这种光线条件下也非常明显……“老刘,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件大衣?”她正在小阳台换鞋子,听见我问她,非常臭屁地转过,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发尾的小卷卷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锁骨前。“好看吗?优雅的职业女性都是不怕冷的~”我端着碗醪糟蛋不敢苟同。如果我穿这么少,没到公司就能被冻到窜稀。注意到她居然还卷了头发的时候,我真的有被震惊到。“靓女,大冬天哎,你居然能早起半个钟搞发型?会不会太牛*了点?”她一边在包包里找口罩,一边故作苦恼状。“啊~美丽的代价~”说罢,甩给我个飞吻就出门了。昨天她走的时候也是差不多早上七点,那个时候,客厅的灯亮着,开门后走廊里的灯也亮着。而现在,她穿着被血污浸染的大衣,低头站在昏暗的楼道内。我缩在门后气都不敢喘。这极度的安静中,我好像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下意识按住把手,却发现不是这道门。我有预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会刷新我的承受能力,但我除了继续守在这里,别无选择。对门的邻居出来了。几乎是开门的瞬间老刘就扑了上去。一般人面对疯子来袭肯定会恐惧,但这个素未谋面的邻居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有备而来。那是个年轻男人,比老刘高很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带着头灯,手里攥着一把锤子。那他妈是拆墙的锤子吧!有头灯照着,走廊亮了许多。也许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原因,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慢放。老刘嘶吼着冲到邻居面前时,他一脚正正踹在老刘胸口。老刘仅仅猛退了几步便勉强稳住了平衡。那个摇摇晃晃背影让我再次意识到,老刘,真的变成丧尸了。成年男子全力的一脚,她一个人体重不到九十的女生,居然抗住了没被踹飞出去。但她的体能上限也就这样了。邻居没有给她再次发起进攻的机会,往前一跨,轮圆大锤砸中了她的脖子。我这辈子都没听过骨头崩裂的声音,这下听到了,令人牙酸,好像我的脖子也跟着被抡断了。只一锤,老刘的头就只能挂在肩膀上晃荡,整个身体也瘫软倒地。看过被菜市场老板拔完毛扔菜板上的死鸡吗?他俩运动轨迹差不多。区别在于,丧尸的四肢倒地上了还能无意识抽搐。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仔细看看丧尸的脸再次确认她是老刘,还是该把注意力放在手持重锤的危险分子身上。我下意识握紧手里的菜刀。邻居没有就此罢手,他站在丧尸面前,用锤子拨弄了两下她的头。她的脸转向我这边的时候,心底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也破灭了。我再也坚持不住跪了下去。门外先是挥动锤子的破空声,随即就是一声巨响。如果邻居对丧尸有所了解,并且知晓补刀重要性的话,刚才那一锤砸爆的应该是老刘的头。然后就是锤子从柔软的人体组织里面拔出来时,粘糊的血肉与锤子分离的声音。我感觉一股酸水抑制不住地想要从胃里往上涌。自始至终我都没听见这个邻居发出任何除走动和举锤子砸人以外的声音。甚至连重一点的喘气声都没有。补刀归补刀,他砸烂人类头颅的时候没有一丝不适感吗?丧尸四肢在地板上划拉的声音彻底停止以后,紧接着的就是锤子放到地上,和拖动尸体的声音。砰!砰!那个邻居好像在踹电梯门,两脚下去,我就听见电梯门掉了下去。重物坠井的回声不是很清楚,但有两声。第一声是金属坠地,第二声应该就是我那可怜的室友。他走回来,拿起锤子,走进走廊后似乎停住了没有立即回家。我真的撑不住了。这狗日的老天,我只是想活着,有没有必要这么一波三折!再看一下猫眼?他知道这边有人吗?他会砸开我家的门,两锤抡死我,然后像刚才一样把我扔进电梯井里跟老刘相伴吗?几十秒过去了,他还是没动。我深呼一口气,放下小板凳,打开手机录像,拿摄像头对准猫眼的位置。终于,他动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开门,关门,落锁。门缝里也没有了头灯的光。我收回手机。再次确认阻门器还很结实地卡在门缝里后,我捡起小板凳,悄悄地反锁上第二道门,回了房间。重新缩回飘窗上,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我感觉自己已经在阎王殿门口走完来回了,一看时间,就过去了十分钟。天都没比我出去前亮多少。这个视频,等天亮再看吧。打开飞行模式和超级省电模式后,手机还能用22个小时。手机放一旁后我开始试图地放空自己。平常的日子真的很无聊。上班,下班,喂乌龟。我自认为还算是个有意思的人,但上班时间一长感觉那丁点灵气也快被消磨光了。坐在地铁上,看着周围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低头刷手机,我有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去人格化了。就像是身上的颜色一点点褪成黑白,融入背景板,最后成为无关紧要的NPC。偶尔我会想,要不谈个恋爱?老刘每次约会回来浑身都冒着粉红泡泡。粉红总比黑白好吧。或许挑个周末,化点妆,去见见老刘上次说的那个男生?口红挑啥颜色呢?刚刚看到老刘嘴上的红有点像姨妈色。人血不应该是正红色吗?对,应该是时间长了有点氧化了。话说,老刘那张嘴只剩下左边一半。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撕扯人家脸上的肉,还没扯断,翻出来吊在下巴旁边。邻居的锤子把她脸拨到朝向我的时候,我都看到光从她右脸上的大洞透出来了。发型,发型我还是用直发梳拉个内扣。每次卷完头发,左右两边卷得长度都不同,后脑勺又卷不到。下次让老刘帮我卷。不对,她已经没了。“老林,开下门。”是老刘的声音,她在敲我的房间门。哈哈,别吓我,你都进电梯井了,聪明如我怎么可能给你开门呢。老娘甚至连眼睛都不会睁开,绝不给你一丝迷惑我的机会。叩叩,有人在敲我的窗户。“老林,开下窗户,我要掉下去了,呜呜呜。靓女~拜托啦~”声音好近,举手之劳拉一把算了。我转向窗户那边,正好跟她对上眼。她的脸压在玻璃上 ,五官都被挤变形了,像是被人揍扁了又揉把揉把堆起来。卧槽!呕!靠!这是梦?我没睡着啊。再次睁开眼,什么都没有。完蛋,我可能精神出问题了……天哪,我求你了,快点亮吧!夭寿了啊!我现在的幻觉是老刘,下个幻觉是不是提着锤子的那个男人啊!万一不是幻觉,更恐怖啊!丧尸不强啊!两锤子就干死了。警察哥哥,解放军哥哥,消防员哥哥!随便哪一个,能不能来救我狗命啊!我更拼命地往飘窗的角落里缩,手指死死掐着最软的那个海绵宝宝玩偶,头埋在膝盖里。飘窗被布置得跟小沙发一样舒服,这里就是我的长期据点了。回床上是不可能的。看这个精神状态,我已经离彻底疯掉不远了。如果老刘再出现一次,从床底爬出来,然后趴枕头边跟我说,老林,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的眼珠子。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啊哈,我摸到半块巧克力。是前天坐这上边看小说的时候扔抱枕下没吃完的。嘿嘿嘿,还有一包罗森的巧克力麻薯面包。甜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管物资能坚持几天,今天早上这顿早餐,我就要吃这俩。吃掉!甜食带来的多巴胺总算让大脑里那根弦松下来了。吃到第三个麻薯的时候,太阳光照到了我身上。终于,天亮了。阳光驱散一切牛鬼蛇神!解决完最后一个麻薯,我开始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早晨八点半的日光浴,这感觉和埋在猫肚皮上一样,柔软,温暖。舌尖上还残留着丝丝甜味,简直不要太幸福!甩甩酸胀的胳膊 ,把腿伸直,靠着抱枕慢慢滑倒,到没法继续为止。爽!太阳啊~把我每条肌肉里的乳酸都带走吧~在这个静谧的时刻,我的大脑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用再想。或许白天才是最适合睡觉的,比阴森森的夜晚安心多了。好想变成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哦,这样我就可以把太阳光里暖暖的能量存起来,夜晚也不用害怕了。晒了很久的太阳,大脑才开始重新运转起来。得看看刚刚拍了啥,看完就得关机省电。是真不想看。我做了五个深呼吸,一边呼吸一边给自己打气。没事,小林子你要勇敢,反正噩梦素材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段。视频总长只有二十七秒。前几秒镜头没对准,全是黑的。第七秒才出现那个邻居的身影。他身体朝我这边侧站着。盯着镜头看了几秒,再低着头不知道看啥看了几秒,然后就很正常地提着锤子,摸出钥匙,开门回家。视频最后定格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地上拖行形成的血迹和墙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再躺一会,我就起来清点物资,做做未来规划啥的。我记得考四六级用的那个收音机还能用,一会儿试试能不能收到点外面的消息。早安,玛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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