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小说,里面有个小孩说不去上学怎么办谁去死对方就会离奇死去?

捕鱼惊魂记小时候,每年的夏天,都是捕鱼的好日子。天一下暴雨,我们孙庄的小孩子就会格外兴奋,“哦、哦,又可以出去捕鱼喽!……”而少年不识愁滋味,那时候的我们哪里会知道此刻困在家中的长辈们正为外面田里那些受淹受灾的庄稼而暗暗发愁、忧心忡忡呢?!一下暴雨,我们孙庄东边的那条灌溉道就会水势暴涨,浪头翻滚。而随着浪头一起汹涌而下的,是一群又一群从上游的一处人工湖堰迅疾逃窜出来的鱼儿。我们孙庄的小孩子全都心痒痒的,不顾暴雨还在肆虐着,雷电还在狂闪着,河里的浪头还在怒吼着,更不顾家中长辈们那因替我们担惊受怕而故意夸大其词地阻拦,一起乐不可支地拿着各自的独门捕鱼工具,往那条灌溉道里跑。一旦去晚了,那些地处上游的好位置就会被别人一一占领了,你只能可怜兮兮地站在下游,捕一些从别人的渔网中漏下来的小鱼小虾。我通常和死党大成一起去捕鱼。我们的独门捕鱼工具是一张细眼丝线渔网,它的垂直宽度约有一米多,而长度恰好能从灌溉道的西岸拉到东岸去,约有三十多米。这张渔网只要往河里一拦,那些喜欢贴着河面往下游逃窜的鱼儿一个都逃不掉。当然,能逃掉的都是一些非常狡猾的喜欢贴着河底逃窜的大鱼。我们的渔网鞭长莫及。我们只能望着河底那些一闪而过的黑影子,拍着大腿,连连兴叹。我和大成每每携带那一张渔网赶到灌溉道那儿后,便会马上在上游占据一个好位置,迅速地把渔网布下去;而后一个站在东岸,一个站在西岸,开始兴奋异常、且又焦躁莫名地等待着那些疾窜而下的鱼儿们一头撞上网来。我们俩一起披着雨衣,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河中那一道已被水浪冲击得弯成弓弦状的渔网上缘的绳索。一等绳索上有什么动静,我们俩当中的一个,便会立刻甩掉雨衣,再扯掉身上仅有的一条短裤,而后“呼啦”一声,冒着狂风暴雨,赤条条地冲下河去,把渔网提起来检查一番。检查时,我们的双脚还是悬空着站在河里的呢。我们乡下的孩子,凫水本领都特别强。当时,我和大成经常讨论,水泊梁山上的那些水军好汉们,像李俊,张顺,阮氏三雄什么的,肯定都是我们乡下人。如果有鱼儿什么的撞在网上,我们就会乐滋滋、且不失小心翼翼地取下来。那些鱼儿通常都是头已经钻过去了,但脖子却死死地卡在渔网中,于是惊慌失措,疯狂地摆动身体,试图挣脱渔网。当然了,它们摆动得越是凶猛,渔网卡得越是紧实。我们取的时候,既不能让鱼的头和身体分离,瞬间要了它们的小命,也不能弄坏了渔网。这也是一门技术活儿,讲究熟能生巧。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它们在渔网中抵死挣扎,我就会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替它们难过;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生而为人,不是一条即将任人宰割的小鱼。把鱼取下来后,再用力地甩给岸上正在眼巴巴望着的另一个。另一个便会迅速把鱼捡起来,扔进一只水桶里。如果有树枝、浮萍、杂草什么的撞在网上,站在河里的这一个还会赶紧清理一下,以防渔网上那些被撞坏的破洞越来越大。事实上,像这样反反复复地冒着狂风暴雨冲到河里去取鱼,或者清理一下渔网,是非常冷的。我们那光不溜秋的身体会一直起着鸡皮疙瘩。上了岸后,风一吹,身体也会跟着猛打一阵哆嗦。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俩一般会轮流下河。可我和大成好像也并没有因此而发过一次高烧。我们乡下的孩子,身体都非常皮实,完全经得起像这样的摔摔打打。即便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不吃药,不挂水,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个一两天发发汗,就全好了。有时候,为了打发难熬的等待时光,我和大成便会隔着一条河,扯着嗓子胡说八道;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离谱。有一次,我们甚至说到最好能捕到一条水蛇,一双雨鞋,或者一个死人。当然,说到死人的时候,尽管我们表面上仍旧是一派嘻嘻哈哈的,但我们的心里都难免“咯噔”了一下。通常运气好的话,一个下午就可以捕到一水桶的鱼,我们两个人便会一路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抬回家去。哼得最多的当然是“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到了大成家的门口,我们就会把桶里的鱼儿都一股脑儿地倒在空地上,一条一条的按大小或者按品类重新归置好后,再平均分配。说起来那一张渔网还是人家大成花钱去镇上买回来的,下河捕一次鱼就要坏一次;拿回家以后,他还要费精耗神、仔仔细细地再修补一次。可我每次分鱼时竟连一条小鱼都没有多分给他。大成真是好兄弟,从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每次把属于我的那半桶鱼提回家以后,我父亲就会一脸笑眯眯地赶紧帮着拾掇一下——他又有一顿美美的下酒菜啦。我却懒得再动了,总是歪坐在堂屋的那一张大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乜斜着眼睛,看系着大围裙的父亲一阵忙前忙后;同时想着这一顿美餐都是拜我所赐。于是不免有些得意,一双二郎腿便翘得更高了。家里人或许都知道我这种小小不言的心思,倒也并没有责备我,而是任我做一次骄傲的小大人。若是平时,我如果这么肆无忌惮地翘着二郎腿,他们肯定会责骂我坐没坐相,没规没矩,不像话。每次烧好的鱼一盆接一盆地端出来以后,我就会乐颠颠地给左邻右舍们都端一盆过去尝尝鲜,然后再喜滋滋地等着人家眼神明亮、高声大嗓地夸奖我一番。通常此时,我就学那些梁山好汉们,赶紧把那一句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亮出来:“大家有福同享嘛!……”可无论我们有多么不舍,滋味无穷的夏天总会匆匆而过。到了秋天,我们这边的雨下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东边灌溉道里那原先十分湍急的水流也就慢慢变小了,直至完全静止不动。再也看不到那一群又一群疾窜而下的鱼儿了。我们只好换一个地方,换一种方式捕鱼。我们乡下的学校每到秋季农忙的时候,都会放上整整一个星期的“忙假”。我和大成就会忙着继续去捕鱼,但那会儿已用不着那一张渔网了,而是去戽鱼。——先看准一个里面八成会有好多鱼儿的小水塘,再用泥土把小水塘四周的缺口都围堰起来,筑成一道泥坝,然后两个人站在泥坝上,两双手使劲地拉着一只用粗麻绳紧紧兜捆着的、荡在两人中间的水桶,“呼儿嗨哟!呼儿嗨哟!”地打个号子,一起用力,腰一弯,先一提;腿一蹬,再一放,一桶水就戽到泥坝的另一侧去了。——就这样不停地戽着,一桶接一桶地戽着;往往一戽就是一整个下午。而通常就在我们两个人累得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小水塘里的水终于见底了,一眼望去,那些鱼儿虾儿什么的全都蹦跶在一片淤泥之上!——只要冲过去弯腰一捡,就都是我们的了!那一刻,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甭提有多高兴了。可有时候运气实在是不佳,整个小水塘里的水都被我们戽干了,里面竟然没有一条鱼。真是活见鬼了!于是我开始恶声恶气地埋怨起大成,怪他先前没有看准小水塘里到底有没有鱼,害得我们累死累活,白忙了大半天。大成通常也不反驳,只是埋下头来,默默地清洗、整理着那一只水桶,准备打道回府。除了戽鱼,我们偶尔还会在周末去钓鱼。大成是个钓鱼的高手,他只要往河边的芦苇荡里一站,鱼饵一撒,鱼钩一甩,那一条又一条的鱼儿便像是中了魔法似的,都自动地游过来上钩。可我却不喜欢钓鱼,因为我的性子比较急躁,根本没有多少耐心一直站在那儿等着鱼儿上钩。有一次,我和大成一起去钓鱼,我这边好半天都没有鱼儿上钩的动静,却听见他那边一会儿就是一条,一会儿又是一条。我再也站不住了,便跑到他身后的岸埂上,猛地往他鱼竿的下钩处扔了一块小石头。“扑通”一声!大成惊得立刻跑上了岸,一看到那个恶作剧的人原来是我,便不以为意地撇了一下嘴,摇了一下头,又跑下去继续拿起了鱼竿。我只好一个人气呼呼地先跑回家了。当天晚上,大成却端了一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鱼送来我家。而那时候,我早已捉着一双筷子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不断地徘徊观望了。我们庄上有人用一种特制的竹篓子专门到河里去捉黄鳝,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沿着长长的河岸线,把那些竹篓子一只只地布下去,同时作好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种种标记。第二天不等天亮,他们又赶紧跑过来,把那些竹篓子再一只只地收上来,抬回家去。我们小孩子常常会跑过去看热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从那些竹篓子中倒出来一条又一条膘满肉肥、金光闪亮的黄鳝,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神气活现地把那些黄鳝统统抬到镇上去卖掉。黄鳝很滋补,据说我们镇上那些当官的、发财的都好这一口。我看得眼红了,便怂恿大成也去镇上买来一堆那样的竹篓子。可我们只布了几次,便不再去瞎折腾了。或许是因为我们经验不足吧,压根儿不知道该如何把竹篓子布在河里哪些恰当的位置上,所以每每收上来时,竹篓子的里面要么是空空如也,要么是钻进了几条叫人毛骨悚然的水蛇。我们又不是南方人,会见蛇心喜,那么喜欢吃蛇肉。我们通常都是马上放生了。我们庄上有个从南方来的上门女婿,有一次,他看见我们放走的一条水蛇,便立刻跑过来用脚踩住了蛇头,一只手扯住蛇尾,另一只手绰起一把小刀,猛地在那绷得紧紧的蛇身上横拉了一下,然后熟门熟路似的从中抠出来一颗乌黑发亮的蛇胆,即刻唵进自己的嘴巴里,一阵快活地恣吞恣嚼。当时,他那一双常年布满血丝的眼睛还瞪得像牛眼一样大。他活剥、生吞了蛇胆之后,却丝毫不顾地上那一条正在痛苦扭动着身躯的水蛇,连看都不看一眼,即刻扬长而去。我们一帮小孩子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大气不敢出!不过后来,那家伙有一次打麻将时,突然倒在地上,连连尖叫,说他的一只眼睛看不见东西瞎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遭到了报应。反正我们庄上的老人们都说,蛇是天上的小龙,是不能杀的,更不能吃。有一天,我和大成突然发现,我们庄上有人下河捕鱼时,竟开始用上了那一种带电的捕鱼器。乖乖隆地咚!那东西真是太厉害了,不一会儿,一个小水塘的鱼儿都被电翻了,白花花地铺满了河面!可我们见到了以后,却并没有因为发现一种更为便捷、更为高效的捕鱼方式而感到兴奋,反而觉得非常沮丧,非常失落。因为这么捕鱼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忒他妈粗暴,没有技术含量了。我们最喜欢的还是用渔网捕鱼。那种赤条条跳进河里,拥抱泱泱大水的感觉,真是太爽、太过瘾了!有一年夏天,天下暴雨时,我和大成又跑到东边的那条灌溉道里去捕鱼。后来,我们发现竟有一条水蛇卡在了渔网中!那条水蛇在河中央高高地昂起又扁又圆的头颅,它的两只小眼睛一会儿朝东边瞅一瞅大成,一会儿又朝西边瞅一瞅我,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显得特别的镇静,像是要好好地打量一番我们,然后再决定该怎么收拾我们。所以,慌乱的反而是我们!那一刻,我和大成全都吓得面无人色,一声不吭!可谁也不敢贸贸然地冲下河去,立即解救它,因为生怕从渔网中取下它时,它会恶狠狠地反咬我们一口。那样一来,我们的小命就有可能保不住了。当然,如果它会开口说话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先和它商量一下,订个君子协定什么的。就这样默默地对峙了一会儿,我们再也受不了它那种死到临头还不动声色的冷漠眼神,于是我和大成迅速对望了一眼,便不约而同地跳进河里,同时用小刀从两边一起切割绳索,小心翼翼地割开那一段卡着它的渔网。随即,这条像是正在修仙的水蛇紧紧抱着那一段从此和它难解难分、相依为命的渔网,顺着急流疾窜而下,从我们的眼面前倏地消失了。那一天,我和大成都有些害怕,再加上渔网已经破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提前回家了。到家以后,大成一如既往地又开始埋头仔细修补那一张渔网了。当然,他在干活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一直在想着那条水蛇。它的那一双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彩、且又诡秘异常的小眼睛,一直牢牢黏在我的脑海中,怎么甩都甩不脱。我老是觉得它似乎想和你说些什么,但又不想开口说出来,而是十分狡诈地迫使你自己一刻不停地去胡猜乱想,以至于弄得你一直魂不守舍、神经兮兮的。或许,它当时正在朝着我们冷笑呢。第二天,我和大成心照不宣地把那个布渔网的位置往上游挪了几百步远。在等待鱼儿撞网的时候,我们俩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忐忑不安,生怕再等到一条水蛇,或者一群水蛇。我们曾经听庄上的老人们说过,你一旦弄死一条蛇,马上就会有一大群的蛇跑过来报复你!好在整个下午,我们等到的一直都是鱼、鱼、鱼。可就在临收网的时候,我们忽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撞到了渔网上。此时,夕阳已经低垂,我们身上都有点儿冷飕飕的,于是我们不敢再下水了,便把那一张渔网整个儿地拖到西岸上。原来,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双黑色的雨鞋!看上去还蛮新的,估计大小也正合我们的脚!那一刻,我和大成同时抬起头来盯着对方看。太他妈诡异了!我们蓦地想起了从前说过的那些胡言乱语。也许当时仅仅是我一个人说的,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所以现在只能算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不过我想,这肯定是巧合罢了。就这样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和大成便同时悄悄地摆了摆手。我们甚至都没敢开口说话,仿佛生怕会惊动了什么似的。于是,那一双黑色的雨鞋便贴着河面,迅速往下游漂远了。或许,它想寻找的是一张下游的渔网。第三天,我们没敢去捕鱼。我们不敢想象会捕到什么。后来,我们一直没敢去。(完)孙锐于常州大运河畔
第一章 破四旧我爷爷的名字叫郭更臣,听我老爹说,我爷爷的老爹那一辈儿,郭家还曾经辉煌过,我有一个太爷爷中过举人,当做张之洞的门生,更被那个当时的朝廷大元赏赐过文房四宝,这个应该不是吹牛,小时候我见过那个制作非常精美的砚台,还拿着玩过,只是后来意识到这个可能是个宝贝的时候,它却遗失了,也不知道是被人盗了去,还是被我那个不识一个字儿的奶奶卖了,要知道前些年,可是有很多走街串户收古董的,兴许老太太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就两块钱给卖了呢。郭家几代人都是单传,我太爷爷也只有我爷爷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娇惯的不成样子,但是家道中落这回事儿,不是因为我爷爷,而是因为我太爷爷。我太爷爷的名字叫郭中庸,这是我在族谱上查到的东西,正所谓成也中庸败也中庸,太爷爷当时能做上张之洞的门生并且受到重用,其实不完全因为才气,清廷晚年的时候对精通八股的死读书的读书人其实不怎么看重,这从后来的戊戌变法到经常的商人状元张骞都可以看的出来,那个时候,已经看个人的本事了。死读书已经不吃香。我太爷爷有个本事,除读书之外的本事,那就是精通风水奇门遁甲,正是因为这个他受到了重用,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后来被抄家,几乎是满门抄斩,原因是当时他堪点阴宅的时候找到一个风水宝地,藏人之后三代可出帝王将相,那块坟地贵不可言,当时找到这块坟地之后,他没有去汇报他的恩师,而是悄悄的把自己先人的尸骨给葬了进去。谁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是后来他的管家告密,没有告给张之洞,而是告给了平时跟我太爷爷不太对付的人,可是这就够了,我太爷爷郭中庸,后来因为“忤逆”之罪抄斩。后来我琢磨着,我太爷爷的死,其实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因为按照我老爹的说法,我太爷爷那个人,除了精通风水堪舆之外,对奇门遁甲问天卜卦都非常的精通,足不出户基本就知道未来事天下事,说的是非常的玄乎。可是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没算到自己那么做会死呢?当时我老爹给我的说法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幼年的我没听明白,后来明白了之后,感觉却不是这么一会儿事儿。我觉得,或许我太爷爷当时是博一下,可以说,当时把他的先人尸骨埋进那个风水宝地,这绝对是可以博一下的事儿,成,郭家就能跻身豪门望族,自己仕途更上一层,不成大不了就是死,巨大的诱惑驱使他走了那一步。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所以当时就把我爷爷给送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里,这个亲戚很远,恰巧也姓郭,未尝不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郭家几代都是单传,我太爷爷又是晚年得子有了我爷爷,当时那个远方亲戚在收留了我爷爷之后,后来知道我太爷爷郭中庸被满门抄斩的消息,那时候的人淳朴,只感觉受人一托就是要忠人之事,当时那户老实巴交的亲戚带着我爷爷也是没命的逃窜,只是后来感觉风声没有那么紧,一打听才知道,我太爷爷郭中庸在把我爷爷送出去以后,收留了一个小孩儿,也起名郭更臣,算是替我爷爷受死了。要不我会说,太爷爷郭中庸才是个聪明人?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是这世间事儿,还真的没有绝对的对错,后来的那场浩劫,我爷爷倒是因为“家庭成分良好”当上了队长。我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这一天,都是我太爷爷郭中庸算到的?不过算命问天一说,玄而又玄,谁也认真不得。这事儿,就从我爷爷郭更臣说起,那户收养他的人家收了他之后,亲儿子没养活,倒是把他给养活了,也是视为己出,后来勉勉强强的凑钱给娶了一个媳妇儿,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但是那时候大家都苦,也就不感觉有啥,而且,很快就有了我老爹,当时我爷爷是想着多要点孩子,那个年代,虱子多了也不咬人了,弟兄多了不被人欺负不是?可是郭家几代单传的命运,我爷爷终究是没能改变,就我老爹一个孩子,身体还不是很好,后来也没再要个一儿半女。到了后来,我爷爷因为家庭成分好,还认识几个字儿,就当上了队长,再后来知青下乡,我爷爷都是积极分子,别的不说,咱单说打倒牛鬼蛇神的事儿,当时伟人一句话下,寺庙庙宇什么的被一扫而空,当时村子里有一个道观,也被打砸,里面三清祖师的脑袋都被砸掉,道观叫“无上观。”据说之前里面有一口清泉,不管人畜什么病,喝上一口保准水到病除。这口清泉还在,但是老人们都说就是因为破四旧的时候砸了祖师神像,仙人生气走了,所以才没了灵气。要说这“无上观”除了那一泓清泉之外,还有一个稀奇,那就是观前有一个柏树,松柏槐三种树,都是招仙树,只要是上了岁月的,据说上面都会有仙人居住,无上观之前的这颗柏树,三人合抱抱不住,这是有多粗?当时这颗柏树也是传的神乎其神,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嘛,上级点名,就要把柏树给伐了。当时无上观香火也算鼎盛,道观里有个老道士,天天被带上高帽子游街,倒是也没让他干什么重活,除了例行的游斗之外,就是放牛,当时砸神像烧道观,老道士都没说啥,到了后来说要砍那颗柏树的时候,老道士不干了,但是又不敢说啊,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而且说也没人信。这世间事儿,都是有因果的,刚才我们说起我奶奶不识字,说起我老爹小时候身体不好,说起无上观里有一泓清泉包治百病,这些都是有因果的,破四旧前,我老爹身子骨弱,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的,又没钱老是看病,所以我奶奶经常带着我老爹去观上喝“神泉”,大多时候,还真的能治病。所以不管咋破四旧,我奶奶还是对这个老道士很是笃信,只是妇道人家当时也不敢多嘴,也正是因为这个,我爷爷这个队长,其实当时也算是欠过这个老道士人情。用道家的话来说,是有了那么点因果。所以当时这个老道士就找到了我奶奶,说秀莲啊,你跟你家男人说说,我也知道说不动他,这么,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上,晚上要么我来,要么他去牛棚里,有些话我跟他说说,听不听是他的事儿,但是我不能不说。我奶奶当时就给老道士偷着装了俩窝窝,说晚上一定让我爷爷去牛棚那边儿找他,所以我爷爷晚上回来后,我奶奶就跟他说了这个事儿,当时我爷爷还不肯,他一个五好贫农,跟一个封建余毒碰面,怕人抓小辫子。“你忘了爱国身子骨弱,以前不是人何道士给看好的?你欠着人情呢,你说神仙是假的,可是泉水治病是咋回事儿?而且人何真人也说了,不求你啥,就是有几句话要交代交代,听听你会亏啥?”奶奶说道。后来我爷爷被我奶奶烦的没办法,就等到大半夜的,跑到了牛棚,到的时候,那个何真人还没睡,借着月光,他对我爷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会来的。”“就咱俩,你也别这么说话,到底想说啥?”爷爷站的离他老远的问道。“那颗树,伐不得,砸神像毁道观,真天人不会跟你们计较,可是那颗柏树上,住的可不是神仙,没那么大肚量,一伐准出事儿,我知道这事儿我拦不住你,但是听老哥一句劝,要动手也是别人动手,你不能靠近三丈之内,砍完回来之后,三天内晚上不能出门儿,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我说的说完了,你回去吧。”何真人说道。“你跟我说这个,不怕我批斗你?”爷爷当时就问道。“砍完树之后,你会来求我,不信咱试试看。”何真人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第二章 三口棺爷爷跟几个人约好的砍树的时间是三天后,当天晚上爷爷就把何真人的话告诉了奶奶,所以第二天,奶奶死活是不肯让爷爷去,可是爷爷也是个倔脾气,神像都砸了,砍颗树有啥?其实爷爷也是个机灵人,他的身份让他不能不去,但是他当时都决定了,就按照何真人的话来办,不靠近三丈之内,砍完回来三天晚上不出门儿了。话上说的是打倒牛鬼蛇神,但是有些思想,真的是根深蒂固几千年的,这个柏树传说也多的很,所以真砍的时候,还真的没几个人敢上,特别是在爷爷都不上的时候,也就是这时候,村子里有个人,叫李大胆的,人如其名,就是胆子大,当时就笑道,神像老子都砸了,还怕一棵树?你们不砍,老子来砍,但是先说好,这棵树我给伐了,树可就归我了。当时爷爷也真是想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就说成,那就交给你,砍完的树,你想干啥就干啥,李大胆老婆死的早,俩儿子也是虎背熊腰的,而且大儿子都娶妻生子,父子三人都是胆子大不信邪的人,认为这是好事儿,就这样,别人不敢干的事儿,他带着俩儿子,上阵父子兵一样的用了两天时间把这树给砍了,第一天还有人去看,第二天看都没人敢去了,因为砍树,树上流出来的,可是血。不仅红,还一股子的血腥味儿,李大胆的两个儿子也有点怯,但是李大胆不信邪,愣是坚持把这棵树给砍了,砍完之后,大家其实都害怕,害怕李大胆家里出事儿,我爷爷也在那三天之内天不黑就关灯睡觉不敢出门儿。可是过了一星期之后,李大胆一家活的好好的,而且这一星期啊,李大胆父子三人会木匠,愣是把那颗大柏树,做了三口柏木大棺材,农村人对棺材没什么害怕的,反倒是羡慕这三口棺材真的瓷实,在城里还换了十几斤粮票,可把别人给羡慕死,当时我爷爷那个恼啊,把我奶奶好一顿教训。看看,说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你偏要信?可是没过几天,李大胆家的儿媳妇儿就给疯了一样的大早上光着身子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的大喊大叫,说家里出事儿了出事儿了,都死了都死了,等人们跑到他家的时候,个个都给吓的屁滚尿流的,李大胆家堂屋的房梁上,三根儿绳子上面吊着父子三人。个个舌头伸的老长老长,眼睛往外面凸着,那看着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不说那么多死法,就吊死的人最难看呢?当时看到这情况,村民们都吓呆了,甚至没人敢去把三个人的尸体从房梁上给卸下来。后来,这重担肯定是交到我爷爷身上,谁让他是队长呢?当时我爷爷双腿直打摆子,吓的面无人色的,后来还是村里的那些老人出面儿,柏木做成的棺材,卖了俩,还剩下一个,没办法大家用杨木板儿做了两个棺材才把这惨死的父子三人给葬了。一颗柏树做了三口棺,刚好死了三个人,这是报复不是?——流言一时四起,爷爷都受到了领导的批评,把流言蜚语扼杀于摇篮之中,再这么下去,这队长他别干了。下葬了这三个人之后,当天晚上,我奶奶就撕着我爷爷的耳朵道:“让你训我,让你训我,不听我的话,死的就是咱们一家三口了!”爷爷也没啥好说,只感觉到一阵的后怕。当时的大环境下,有闲言碎语很简单,爷爷也有办法,就是李大胆一家几口的事儿,谁再说就抓起来当成牛鬼蛇神批斗批斗,三两次下来,就再也无人敢说,可是这事儿就算完了么?接下来的事儿,就是我老爹的事儿了,前面就说过,他身体不是很好,就是皇帝身子乞丐命,干不了活儿出不了门儿,当时七八岁的人了,走路都自己走不好。也就是在李大胆一家三口头七的时候,头七回魂儿夜么,这一次整个村子都睡的早,早的很,那事儿大家能管住嘴巴不说,但是谁都知道就是柏树上的神仙杀了李大胆三口。也就是那天晚上,我老爹没命的哭,哭的都掉了魂儿似的,一直哭,后来干脆翻个白眼儿的迷瞪过去了,这下可把我爷爷吓坏了,老郭家可就这么一颗独苗苗,这要是没了可了得?马上找了村子里的赤脚医生过来又是把脉又是扎针的,可是没有用啊,村子里的这个赤脚医生是个老中医,当时翻着我老爹的眼睛对我爷爷说:“更臣啊,给娃准备后事儿吧。”我爷爷吓的都要跪下了,可是那个老中医没办法,后来就说干脆你抱着往城里的医院去,说不定有办法,爷爷当时就大晚上的啥也不管,直接背着我老爹往城里跑,几十里路呢,那个时候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完全要靠走。当天晚上没有月亮,甚至星星都没有,爷爷就朝着城里的方向背着我老爹徒步走,那条路老熟了,可是一直走到天大亮,爷爷就那么凭着记忆一直走,后来走的实在是累了,那个年代的人赶路习惯了,也不感觉几十里路有啥困难,可是这一次爷爷感觉这路真难走啊,后来实在是累了,就原地休息一下,摸了摸我老爹,总算是还有呼吸。直到天蒙蒙亮,村里的公鸡一叫,爷爷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村子很是熟悉,他娘的这不是自己的村儿么?再一看三魂儿吓的没了七魄,自己在的位置,竟然是李大胆家的三座新坟头旁边,坟是埋在麦地里,坟周围的麦苗被踩了一个圈儿,感情这是背着孩子在这三个坟头之前转了一晚上?爷爷当时虽然害怕,但是背着孩子总算是有点底气,对着坟头骂了几句,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奶奶自然是在家哭了一晚上,看到爷爷一大早就回来了,以为跑到城里背着我老爹的尸体回来了,吓的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给老子整点吃的,哭啥,娃儿还没死呢,我昨天背着娃去城里,中了李大胆迷魂儿了,他们一家三口好像跟我有仇似的,让我在他们的坟头给转悠了一晚上!”爷爷骂道,然后胡乱的吃了俩窝窝,背着我老爹再一次走,想着这次大白天的,总会没事儿吧。可是刚走到门口,邻居郭二娃家的老黄狗就冲了出来,这条狗认识我爷爷,可是这时候却跟疯了一样的冲着我爷爷就冲了过来,我爷爷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咬到了大腿,那狗力气多大,愣是撕下了一块肉,当时那叫一个血流如注啊。爷爷大叫了一声:“二娃子!”不用叫,刚听到狗叫和爷爷惨叫的邻居都给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木棍啊什么的直接就开始招呼那条大黄狗,直接就把刚才疯了的畜生揍的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更臣哥,这事儿,这狗我拴着呢,不知道咋就咬断了绳子,而且它平时看你都摇尾巴,今天这咋就疯了呢?”二娃平时比较怕我爷爷,加上我爷爷队长的身份,都快要吓哭了。“哥,您这不能背着娃儿上医院了,我背着去?”二娃继续试探着道。“滚!都滚!!”爷爷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火,像疯了一样的把所有的人都赶出了家门儿,然后,他拄着拐棍去把大门儿插上,叫上了我奶奶,道:“孩儿他妈,你去把何真人给我叫过来,不,是请过来。”“现在请何真人干啥?你不是要跟封建残余划清界限么?”奶奶道。“我跟你说,我感觉娃这忽然不舒服,可能就是李大胆家三兄弟的搞的鬼,昨天我出门儿让他们给鬼打墙了,今天出门儿直接被一条我熟悉的畜生给咬了,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儿?他们爷仨是阻止我进城,想弄死咱们娃儿啊!”奶奶一听,脸都白了,马上就跑去牛棚,何真人白天要放牛,奶奶一直找到了后山才算找到他,找到之后说了说情况,何真人掐指一算,说道:“你回去吧,你家娃儿暂时没事儿。白天我过去对你家更臣不好,晚上再说。”等奶奶回来,跟爷爷说了何真人的话,又把爷爷好一通教训,说跟着人家砸神像,娃要是没了就是他造孽给造的。爷爷则一直抽着烟叹气,心里却是琢磨着,他娘的他也没得罪李大胆,当时砍树也是他自己要砍的,咋就讹上自己了呢?要不弄点纸钱,偷偷去给他们爷仨烧烧?这也叫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不是。爷爷腿受了伤,也没出去干活儿,就在家耗了一天,也听我奶奶哭了一天,等到天黑透了,何真人才背了一个包过来,我爷爷自然是烟酒供应着,何真人给我老爹把把脉,翻开眼皮看看,摇了摇头,奶奶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骂道:“我家更臣不是个东西,造了孽了,有啥报应报我就成,别报应到娃身上啊。”何真人掺起我奶奶道:“你家爱国身子骨不硬朗,这下是撞了邪了,别怕,我先看看是何方神圣。”当时谁家里都不敢有香炉,何真人从自己包里给拿出来一个,点上三根香插上,又咬破自己中指,在我老爹的眉心,人中点了两个血点子,道:“没多大事儿,收了我的香,我问问咋回事儿,就送走了。”何真人刚转身,奶奶就指着想炉子道:“何神仙,香灭了!”何真人回头一看,脸色马上就一变,念叨道:“不应该啊,弟妹,你也别着急,可能是我这香潮了。”等何真人换了三根儿,刚插上,这一次,甚至这三根儿香直接就从香炉子里断掉了,那边儿的我老爹,马上就开始全身抽搐起来,点了两个血印子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冒烟了。何真人这一次直接脸色就白了,道:“他娘的,鬼不接香,这事儿完蛋!”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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