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我看着你转身离去去。

你既然抛弃我,我就要你断子绝孙,把你扔出窗外 - 桂南社区 - Powered by Discuz!
标题: 你既然抛弃我,我就要你断子绝孙,把你扔出窗外
作者: 爱了& & 时间:
标题: 你既然抛弃我,我就要你断子绝孙,把你扔出窗外那一年,我20岁,却不知道你多大,只有18cm让我迷恋
那一年,你我相遇在网络
那一年,你我相爱在虚拟世界
那一天,你我在现实里相爱
那一天,你分开了我的双腿
那一天,你放肆的插进去
那一天,你肆无忌惮的射在里面
那一天,你转身离去,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直到上个月,我怀孕了,孩子也许是你的,可是,你已经毅然决然的离去,我却独自一人生下了你的娃。麻痹,你走就走吧,既然不留名,为何要留种?老娘还要上网你知道么?老娘还要约炮你懂吗?你给不了我性福,却要阻止我寻找性福。
为了我的性福,为了我的网络情缘,我别无选择,只好让这一切随风去。。。。
作者: 爱q豆豆& & 时间:
咱占到第一位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楼主太强大了
作者: 姐抽风了& & 时间:
今天不抽风了,好了很多,看了这个帖子又抽风了。把此男的切了最好
作者: 小情兽& & 时间:
姐姐你也太狠了呢,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真是佩服
作者: 神马来也& & 时间:
LZ这速度~~~~~~~
哈哈哈哈 估计那楼LZ被吓得不敢上班了= =
作者: 小2米& & 时间:
楼主,不要这么暴~力,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作者: 赶驴的& & 时间:
楼主简直是个暴=力狂、、要不得呼,要冷静 莫要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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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成你放肆的资本!
如果你转身了就不要回头了!
以前,我回家的时候看到角落里有一只小猫,看着很饿,而且也很脏。于是我就把它带回家了,我给它洗澡,给它美容。给它吃,那时它很好,也很听话,很喜欢我也很粘我。我们天天都在一起。有一天我带它到公园去玩,公园里的人看到它很漂亮;都给它吃肉吃,它很开心,很享受。而我却不开心,因为它属于我。我有些吃醋,于是我试图抱着它离开;我叫它,它没有理我。我便抱起它,而它却奋力的挣扎,我怕伤着它便松手让它离去,让它在任性的玩会。到了回家的时候,我想带着它回家,我一次又一次的抱起它。它一次又一次的挣脱掉,最后我终于失去了耐心!并告诉了它几次回家,它没有看我,也不理我。我难过的转身回家了。第二天我去买东西,我看到了它。它很脏,看着也很饿。别人把它玩脏了就不喜欢它了,不再给它吃的。我回家的时候它跟着我到家,但我没有让它进屋,把它锁在了门外。他在门外饿了三天,最后还是饿死了。我看着它很难过,很伤心。我把它埋了,难过了一阵子。但我不后悔。如果你转身离去,就请不要回头。因为我转身了就一定不会再回头了!
累感不爱 @uoy何亦心 宝...
放下好很多
蒽哼?蒽哼?蹦嚓嚓!
不想发贴,所以你们来和...
只是思念措不及防 回忆...
这里是819号,欢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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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跋点了点头,慕容熙又道:&现在拓跋珪大军被困,向我求援,朕决定出兵援魏。&
&&& 冯跋目光闪动,终道:&为何出兵?&
&&& &拓跋珪许诺割冀州之地,这不就意味着我们能重返中原了?&慕容熙两眼一翻:&何况还是你当初的主意,让与魏和亲,既是姻亲之国。援他有何不可?&
&&& &就算倾国去救,拓跋珪事后也会翻脸不认人。至于和亲&&乱世之中父子兄弟尚且相残,何况因利而合的姻亲?再者魏与柔然大战,争的是漠北草原的霸权,与我国无干,何必引火上身?&冯跋缓缓地道:&我不同意。&
&&& 慕容熙楞了一下,似没想到冯跋会如此坚定而不留余地地顶了回来,当即有些羞恼道:&大将军,朕才是皇帝!&
&&& 冯跋毫不退让:&那就更应该以国为重!南燕的慕容德和慕容超叔侄先也依附北魏,自恃安然,寻衅东晋,惹的刘裕大举北伐,现在国都广固被围,南燕风雨飘摇名存实亡&&魏国在最强盛的时候尚且不能保全他们,何况现在他还自顾不暇!我们国小兵弱,暂居辽东本就为了避开战祸休养生息,若是主动出击、妄起兵事就等同自寻死路!&
&&& 慕容熙还没遇过冯跋这样当头当面的驳斥他,立时道:&是你说现在我国弱小,才须与魏交好,现在拓跋珪有难,我们施恩予他将来肯定大有好处&&朕也是为了燕国着想!&
&&& &拓跋珪狼子野心,卧榻之旁绝不容他人酣睡,被柔然灭了,北魏必生内乱,对我国反而有利。&冯跋不由冷嘲道,&何况,皇上是为了咱们大燕国,还是为了他拓跋珪?只怕再费气力,您也如昨日黄花,在他心目中还比不上他用来装点门面的慕容皇后!&
&&& 话音刚落,便是一声耳光脆响,慕容熙扬袖竖指,咆哮怒道:&冯跋!你不过是朕脚下一个奴才一条狗,朕能抬举你也能废了你!&
&&& 冯跋终于噤声,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末了他终于跪下,冷静的声音波澜不动:&只要臣还是大将军,就一兵一卒都不会派出龙城&&陛下有能耐就请另谋良将统兵。臣在府中等待陛下圣裁!&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 慕容熙气地嘴唇都在发抖:&站住!冯跋你放肆!给我拦住他!&
&&& 慕容熙平日在宫里素作威福,无人不怕,但是此刻闻言全都忽剌剌跪了一地,却没一个真敢遵旨去拦冯跋的。
&&& 冯弘嗤笑一声,将圣旨卷巴卷巴随手一掷,颇有些愤然地对兄长道:&皇上真要下手处置咱们了啊?先是撤了我的职,命我居府思过,如今居然还撤换大将军一职,让高云继任,难道他以为高云会听他的调遣?&
&&& 冯跋面沉如水,阗黑一片的眼中看不清情绪&&这一连串的政治打击来的太快,他实也没有想到慕容熙一怒之下会为了远在天边生死不明的拓跋珪想要与他决裂&&近十年的扶持依旧比不上数载前的露水姻缘。该说慕容熙这人太痴还是太傻,傻到自以为是,还认不清如今情势!
&&& 冯弘目光闪动:&主上昏虐,兼忌吾兄弟,如今还首无路,还不如及时而起,立公侯之业!&
&&& 冯跋这一次没有驳斥这悖逆之言,只瞥了弟弟一眼,起身离座道:&他要做,就让他做去。明日我就主动请辞,谢罪离京&&&
&&& 冯弘一愣,以为自家哥哥又犯哪门子糊涂情痴了,刚欲开口,冯跋却是冷冷一笑:&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不能视朝,且让他看看如今殿上京中,还有谁会听其号令。&
&&& 这些年来辽东一直是靠着冯跋在支撑,亲信党羽早已遍布朝廷,就是原来后燕亲慕容氏的老臣们多也对逼死慕容宝遗孀丁太后的慕容熙早有不满,又兼慕容熙多年避在后宫醉生梦死地不理事,如今他要一意孤行地起兵出塞援助曾经的灭国仇人,只会更惹人怨恨而寸步难行。而冯弘这时才恍然大悟&&冯跋离京,坐视事态升级,待满朝文武对慕容熙的怨怒不满累积到一个临界点而行将爆发之时,他才好&从众之请&&众望所归&地亲自率领驻扎京畿的冯氏兵马回京&兵谏&。
&&& 公元403年秋,后燕征北大将军冯跋趁燕国为故太后丁氏生祭行祀礼之际,忽然起事,兵不血刃地迅速包围了后燕宗庙,历数燕主慕容熙执政以来十大罪状,当场执拿,废为庶人,并将慕容熙身边所有的近侍、亲随与宫中嬖宠悉数擒杀,数天之内就使后燕江山易主,政权更替,并迅速稳定了局势。为了试探隔邻的高句丽的反应,冯跋先去帝号,推立高句丽贵族高云为燕王,改元正始,未己,废之而自立,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太平,仍称国号为燕,后世称之为&北燕&。
&&& 北燕政变的消息传来,使拓跋珪狠狠地砸碎了一几案的东西,他倒是真是小看了冯跋的心性,当初丝毫没放在眼里的一介武夫,原来也有问鼎之志!如今漠北的情势是柔然西凉联军互为犄角向背,凉军组织铜墙铁壁包围云中城;柔然军则负责阻击先前魏军还在半途的后部步兵车兵军团向云中靠近。步兵与骑兵若与人数相当,便很难从正面战场闯过这重重封锁来解云中之围,所以拓跋珪才想联和北燕,奇兵外援,从敌军意想不到之处一举反击,可现在计划失败,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本国来援了。
&&& 而彼时的平城,自然也已经收到了前线战报与拓跋珪的旨意,负责监国的太子拓拔嗣还不到八岁,纵使少年老成聪明果敢,朝堂上的话事权也还是泰半掌握在有兵权的鲜卑亲贵手中&&而今因卫王之乱,八部大多崩析,名存实亡,平城只剩一个贺兰讷发号施令。
&&& 此刻他便对小太子摇了摇头,一脸沉痛地道:&陛下被困云中,老臣岂不焦心?然北征军已被切断首尾,后军已经日夜猛攻、死伤枕籍,终不能破其封锁,若再增兵恐也是徒增伤亡。&
&&& 当即另有一臣顶了回来:&那依大人之言,难道要坐视不理,抗旨不遵?!&
&&& 贺兰讷一眼扫了过去,见不过是个汉人文官,也没放在心上,轻飘飘地道:&那自然不敢。实在不行就只能调南线作战的贺兰隽回援北上了&&我贺兰部举族尽忠,自不必说;只恐怕一旦前线撤兵,奚斤将军会独力难支,还在拉锯的豫北晋南战势会陡然恶化,一旦慕容永的西燕军长驱直入,这个责任是不是诸君来负!&
&&& 拓拔嗣似被这一席话吓住,颇有些六神无主,只得暂令退朝,容后再议。
&&& 晁汝身为谏议大夫,方才一言不发,此刻也只是以袖掩唇,一面咳嗽一面慢吞吞地混在人群中往外走,在经过贺兰讷身边之时,才抬目示意,交换了一个只有二人能懂的眼神。
&&& 刚才那一番言论自然也是出自晁汝授意:反正平城是无兵可发,要派援军解云中之围就必须调回南线军队,看看若有万一,谁敢负责。
&&& 一旦这太子进退无据不知所措,那便更好了&&现有一个清河王拓跋绍可供替代呢,只要拓跋珪永远回不了平城,这大片江山还不是迟早便宜了他贺兰氏!
&&& 待殿上诸人退散,拓拔嗣忽然冲走在最后的崔宏喊了一句:&太傅留步。&崔宏缓缓转身,拓拔嗣便步下御阶,拉住他的衣袖,仰起脸来,眼含泪光:&太傅救我漠褐!&
&&& 鲜卑代人称其母为阿牧敦,称其父为漠褐,拓拔嗣自小不敢亲近拓跋珪,是以从来只敬称为父皇,此刻难得的真情流露叫崔浩也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蹲□道:&太子殿下放心,赵国公也不会袖手不理,皇上吉人天相,定会否极泰来。&
&&& 拓拔嗣却一摇头,固执道:&我已幼年丧母,如今万不能再没了父亲,否则我必成釜中之鱼、砧上之肉,任人摆布了!求太傅救救漠褐!&
&&& 他年纪虽轻,却也看出了情势险恶,贺兰讷怕是已起二心,想要观望事态乃至落井下石,直接扶持他的弟弟拓跋绍上位,自己好在幕后操纵,成为无冕之王。
&&& 崔宏神色为难地迟疑片刻,也悄声道:&赵国公没有胆子明着造反,只要皇上及时回朝,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 拓拔嗣吸了吸鼻子,皱眉道:&怎么才能让父皇脱险回朝?&
&&& 崔宏左右望望,见四下无人,方才低声将自己私下与儿子崔浩相商之言和盘托出:&让柔然与西凉军队网开一面,放皇上出城。&顿了顿,他终于道:&也就是议和。&
&&& 所谓议和,便是求和&&拓跋珪年近而立,征战南北乃至开国立宗以来都还从未遭遇如此屈辱,他怎会甘心?怎会愿意?拓拔嗣一想到暴跳如雷的拓跋珪,果然面露犹豫。
&&& 崔宏道:&或可派一心腹之人前往云中报信,让皇上了解此时朝局政势,再由殿下出面暗中与社仑议和。&
&&& 这算是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拓跋珪的面子,拓拔嗣知道自己不能再优柔难决,便一点头,又道:&谁可为使,前往云中?&贺兰讷必定已经暗中控制了平城,满朝文武谁也不能擅离京城,一时去何处找寻那有胆识有智谋又不在贺兰讷监控之中的人?
&&& 崔宏想到了被解职在家,长吁短叹有志难抒的崔浩,便躬身展袖答道:&臣子愿往。&
&&& 当夜,原本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崔浩在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怀揣密旨,星夜出城,前往云中。
&&& 拓跋珪面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书函,沉默半晌忽然抬手一拍,整个案几登时被震裂,碎做几块地四散开来:&这是谁的主意&&未经奏报,私自议和!&
&&& 众亲信将领都吓地跪了一地,不敢抬头,唯有为首居中的崔浩并不惧怕,而是跪在那儿静静地等着拓跋珪示下。
&&& 拓跋珪闭了闭眼,适才入目的条条款款却挥之不去&&
&&& 魏国需奉上牛羊各五千头,岁币万钱。
&&& 就此割让云中诸郡,从此退回塞内。
&&& 对柔然和亲换质,称臣纳贡。
&&& 拓跋珪缓缓地睁开双眸,眼中充血的杀意已经逼退少许,他面沉如水地望着远方的虚无,缓缓地出声道:&这些贪得无厌的条件必是社仑的要求,去告诉他,前两条,朕允了。但最后那条,绝无可能。&
&&& 崔浩赶忙答应&&自古能让交战双方都勉强同意的议和,皆没有一口答应的,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坐地还钱,从来都是来来往往讨价还价的另一场较量,通常还要磨上好几个回合,拓跋珪只答应前两项,也属常情。他坚信以拓跋珪的高瞻远瞩,只要能让他逃过此劫难,绝境翻身,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亲自报仇雪恨!
&&& 拓跋珪心知现在情势是如何地岌岌可危,在包围圈外目前还有魏国数万兵马赶来勤王,然而在塞外草原即将进入严寒冬季而他们久久不能突进立功的情况之下,若是贺兰讷在平城又对他们一一招揽,这些非本部的亲兵又有几人会对他这北魏皇帝死忠到底?只靠一个尚且年幼的拓拔嗣不仅镇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只怕自己的人身安全都难自保,届时魏国也难免后继无人、江山易主的惨剧。
&&& 事不宜迟,外援既已无望,他就必须得尽快脱困,回到平城,方能先保住他的中原基业,再图来日种种!
&&& 崔浩临危受命,身入敌营,周旋再三,双方拉锯几番,总算有了些许眉目,拓跋珪并几个心腹将领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苻坚围城以来并没攻城,魏军并无多余伤亡,但偶有出城猎食的皆被阻击,退回城内,拓跋珪自然知道苻坚的意图:天寒地冻,城中存粮早已不足供给,拓跋珪不得不下令从百姓处强行征粮,搜刮所得也不过再拖延三五时日,这时候围城越久、士兵越多,口粮与御寒衣物就越不够分,苻坚这是在故意制造城内的恐慌气氛,所以此事越拖越不利于魏军。如今只要有机会能够脱困,就是暂时受些屈辱委屈又有何妨?
&&& 大丈夫能屈能伸,遑论j□j之辱。可他内心深处所恐惧的是,社仑贪念易解,但至今还未曾表态的苻坚却难善了!
&&& 果然崔浩最后一次出使归来,面见拓跋珪之际却是欲言又止,最后才敢嗫嚅着道:&凉王苻坚提出,若要议和,旁的皆可商量,然需骠骑将军任臻。。。亲赴凉营为质。&
&&& 话音刚落,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稍有知觉的都知皇上唯待任臻与众不同,怎么舍得?
&&& 半晌过后,拓跋珪方磨着牙,森然道:&他拿他议和的条件?不交人&&便不撤军?&
&&& 崔浩不答,事情走到这一地步,因果对错已不再重要,拓跋珪只能壮士断腕以全质&&对于一个英主豪杰而言,有什么能比兼并天下、千秋万代更重要?
&&& 门外无人觑见的阴影处,任臻背靠着冰冷的廊柱,缓缓地闭上了眼,却掩不住心如擂鼓而呼之欲出:凉王苻坚。。。为何要以他为质?
&&& 拓跋珪为了自己的江山霸业,从来至亲可杀,如今,又会不会同意这城下之盟?
&第一百七十二章
&&&&& 第一百七十二章
&&& 事实上,云中城情况危急任臻虽有所闻,但拓跋珪却从未当面与他提及过丝毫难处,每有相见皆是如常说笑,全然看不出一点焦急异色。他这个名义上的骠骑将军是个连御前军事会议都少有参加的边缘人物,任臻能明显感觉的到这次对阵凉军与以往的战争不同,拓跋珪非常不愿他参与其中,恨不得能割裂他与此事的所有关系&&然而没料到事到如今,这最后的矛头还是指向了他。
&&& 拓跋珪抬手按住了龙首几案,咬牙切齿地道:&休想!&那苻坚先前并不出面,任社仑狮子大开口地勒索,迫使他最终让步之后才蓄意抛出这个他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其心何毒至此!
&&& 崔浩一惊,连忙欲劝,门外的任臻也被那斩钉截铁的回答震地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偏过头去倾听,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框窗,在静夜中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
&&& 拓跋珪猛然抬头,双眉一蹙:&谁?!&
&&& 任臻连忙缩回身子&&不知怎的,他本能知道拓跋珪绝不会乐意他窥知了此事&&于是脚尖一蹬,如出弦之箭一般窜离原地,一路疾行地回到自己居处,然而甫一推门而入,尚未掌灯,一团黑暗之中便忽有风声破空袭来!
&&& &谁!?&任臻本没料到在云中城内还有人胆敢偷袭,猝不及防之下不及拔刀只能狼狈走避,不出三个来回他便是暗自一凛&&又是如此熟悉的招数!正是当初在北海军营里隔帐偷袭而又不取他性命之人!后来他也曾暗中寻访此人,他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无踪影,直到那夜的五原城外,他与他相逢。。。亦或者是再会。任臻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初秋月下、红柳林中的那个高大雄伟的男人,惊喜怀疑一并涌上心头,又是一阵狂跳,忙伸手虚虚一挡,低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 那人却是不答,出手如电,依旧是任臻依稀熟悉的招数。他明明手无寸铁,却是虚握成圈好像真握着一柄银枪,左突右刺,来来往往,仿佛喂招演练一般,不出三招却又一下子改弦更张,换了另一套全然陌生而攻势陡盛的拳法,任臻本就不是真心与其敌对,猛然之间被其欺身而近,一拳击中腹部,虽不怎么剧痛却使得那偷袭者瞬间寻到了破绽,脱身而去。任臻这下真急了,又恐大肆声张会惹来周遭的侍卫兵士对其不利,只得咬牙忍痛追去。
&&& 那不明身份的偷袭者却跳跃腾挪之间却是往城楼而去,任臻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心中急道如此兵凶战危的多事之秋,城楼上警戒重重,是最不可能存在疏漏的地方,若要逃出城岂能往那去!?当即运足了气力,一跃而起,在城墙角落的石阶上挡住了他的去路,疾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城的,但如今情势,你想再出去却是插翅难飞&&&
&&& 他这是不知不觉真将这夜探居所之人当成了曾一面之缘的苻坚,话语间全是维护之意。
&&& 那黑衣人蒙面驻足,在晦暗不明的月色下只扫了任臻一眼,便发出短促的一声低笑,忽然揉身而上,只往任臻周身要害袭去!
&&& 任臻皱了皱眉,闪身左躲右避,却始终没有拔刀之意,缠斗之间反被一级一级地逼上了台阶,任臻抽空四下一扫,登时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城楼上满是宿卫城楼的魏军守兵,上去便是自投罗网,唯有此处角落算是巡逻换防的一个盲点,并不是时刻有人值守,此时此刻就空旷的很,只有天边一弦弯月孤挂。
&&& 那黑衣人却不容他多想,一掌拍上他的胸膛,任臻踉跄着后退,撞上了冰冷的城垛&&这虽是城楼上唯一的一处死角,但不代表他们再打斗下去的声响不会惊动士兵。于是在那人逼近的同时,任臻竟不做阻挡,赤手空拳地迎上去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住手!我能让你出去&&跟我走!&
&&& 他在情急之下表露真意,那黑衣人果然微微一顿,唇线轻挑,似笑非笑的瞬间任臻心中却是蓦然一凛&&那双比夜还黑的眼睛充溢的是蓬勃的杀意,哪里是那夜那人!
&&& 他待要反抗,电光火石之间,那黑衣人已经摸出了身后弯刀,森冷刀锋在月下划过一闪星芒便直往任臻喉咙割去!
&&& 任臻寒毛陡竖,气力暴涨,堪堪偏头侧身躲过一劫,随即飞起一脚便欲借力抽身而退,可他的左手却还缠在那人手中,被其反手箍制,如捏七寸,又哪里能彻底脱身?果然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衣人如影随形已是瞬间缠了上来,并指在任臻左臂穴处重重一戳,任臻半边身子登时一麻&&这种情形若是旁人至少右手还有一击之力,而任臻身有残疾,竟是连拔刀反击都难。
&&& 这一切变化也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黑衣人已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用力将他的上半身压出了城墙之外,在寒冷的夜空中晃悠不止,他背着明灭不定的昏黄油灯,居高临下,目带恶意地打量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任将军,你以为我是谁?&
&&& 声音粗哑难听至极,自然不如苻坚那般浑厚低沉,任臻动弹不得之下,不禁又是一惊,心中悔恨难当,已知此人根本就是魏军一员,所以才会对城防布局和城内情形了若指掌,又不惜先潜伏许久后又将其诱至此处,怕的就是他的住处人来人往他会露了行迹难以逃脱。如此处心积虑就是要对付他,今朝怕是不能善了了。
&&& 黑衣人又发出一声桀桀怪笑,伸长手臂抚过任臻的右手,所行之处如蛇蜿蜒,任臻登时毛孔直竖,耳中又听他道:&可惜呀,若不是这只手废了,你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 此话一出,他遍体生寒,一时竟忘记此刻九死一生的危险处境,瞠目喝道:&是你!?&
&&& 黑衣人的脸孔口鼻俱隐藏在黑巾之下看不清楚,但眼底的讥诮之色却是毕露无疑:&我想杀你,却何必多此一举?像今夜这般,只要一松手,你便摔下城墙,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岂不方便。&如今是战是和的关键全身系他任臻一人,一旦他死,苻坚怒发冲冠、拓跋珪神魂俱丧,两国必将爆发决战不死不休,再无转圜之可能,他有何大仇不能得报!
&&& 忍耐了这么些年都不曾下手,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刻?!
&&& 沮渠蒙逊舔了舔唇,双眼之中是一派兴奋至极的狂热,他望着眼下这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十载流年如白驹过隙,他与他都从天潢贵胄一国之君沦为阶下之囚受制于人,凭什么任臻,不,慕容冲就比他幸福?因为他无知无觉,便可以无忧无怖?
&&& 带着点恶质的嘲弄,他俯□贴近了他,低沉地一字一句道:&是拓跋珪一刀削去了你的手指,是拓跋珪囚禁你威胁你强上你,此事在当年军中无人不晓,只可惜都叫他灭了口。&
&&& 任臻如遭电亟,不可置信地浑身一颤,沮渠蒙逊从他痛苦的神色之中得到了难以言说的快感,如猫戏鼠一般又道:&可笑你还能对着这死仇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慕容冲,你真是叫人佩服极了。&话音刚落,原本动弹不得的任臻身形丕动,左手挣开禁锢,探入腰侧,无坚不摧的左手刀猛然出鞘,向沮渠蒙逊划去!
&&& 沮渠蒙逊没料到任臻看似震痛实则一直在积蓄气力,拖延时间伺机反扑,只来得及迅速一仰头避开要害,刀锋却霎那便至,幸而力道不继,只在他的眉骨上割破一道血痕&&而后左手刀脱手而出,飞旋着划过夜空,正击中城楼飞檐下挂着的一只画角,撞击间发出悠远的一声闷响。
&&& 画角本用于昏晓报警,夜半时分无故而响自然会引来守军,不远处已经渐次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与喝问声,沮渠蒙逊恼怒地转向翻身欲起的任臻,鹰拿雁捉之间伸出手去闪电般地朝他背心一抓一按,掌心猛地吐力,任臻立足未稳之下,被这开山辟地的一记重击扫中,身不由己地摔出城楼!
&&& 沮渠蒙逊收回手,俯视着他如折翅苍鹰一般迅速陨落的身影,心底涌上了一层悲喜莫名、复杂至极的情绪&&这才是第一步!是他们逼他的!所有害了他一无所有的人都该付出代价!
&&& &有人坠搂了!&
&&& &快去看看!&
&&& &速速禀告皇上!&
&&& 无数火把迅速围了过来,将这处天地照耀地有如白昼,很快便发现了&失足坠楼&的任臻,各个吓地面无人色,慌忙飞报拓跋珪。
&&& 沮渠蒙逊则一直隐身于暗处,将身上的夜行衣利落剥去,随手塞进了角落,露出了下面那身无人不惧的侯官袍服,方才从黑暗处缓步而出,冲着不远处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冷冷地勾唇一笑,便极其自然地混进了奔走的人群之中&&云中城高九仞,虽然不是直落落地摔下楼去,但顺着这阶梯一路滚落,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如今期限将至,倒看看伤心绝伦的拓跋珪拿什么对苻坚交差!届时他便可坐山观虎斗,看一场绝世好戏了。
&&& 姚嵩心尖一蹙,猛地伏□去,剧烈地咳嗽起来,身边亲随立即回头询问道:&大人?&
&&& 姚嵩好容易顺了顺气,压下心头未明的抽痛不安,,一丝两气地一摆手:&我没事,继续。&
&&& 他们一行人正明火执仗、气势汹汹地在武州山道间迤逦夜行,姚嵩居首,高头大马貂裘锦衾,一张蜡黄平凡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唯有阗黑双眸之中隐隐透出几分肃杀萧索。
&&& 很快便有人报:石窟寺已到。
&&& 姚嵩这才翻身下马,披坚执锐的贺兰氏的甲兵簇拥着他逼近了这座平城第一寺,姚嵩仰起头来缓缓地打量眼前这依旧朴实的皇家寺庙,慢吞吞地举手作揖道:&谏议大夫晁汝特来拜会寸心大师。&
&&& 不一会儿寺门大开,却是一个矍瘦的少年沙弥走了出来,他双手合什,不卑不亢地唱了个佛礼,方道:&师父参禅谢客,大人可改日再来。&
&&& 姚嵩见是昙曜,便还是轻声细气地好声道:&那就当我等前来礼佛的罢。&话说的客气,脚下却是不停,带着众兵将雷厉风行地便要闯进寺中,昙曜移步一阻:&那就请各位解甲入寺,方才不玷污这佛门清静。&
&&& 姚嵩身边的一名武将当即怒了,他是鲜卑老人,跟着贺兰讷从军多年,石窟寺虽在拓跋珪的大力追奉之下形同国寺,他却并不把这些只会念经颂佛的和尚放在眼里,便在昙曜身前推搡了一把,狞色喝道:&我等是赵国公府之人,你也敢拦?&
&&& 北魏建国之初为征战天下,国制类似军事联盟,实施班赏制,每打一场胜战、下一座城池,所得财物钱帛人口牛羊皆用以重赏出力的鲜卑贵族,甚至允许他们自由扩充兵力,各部私属心中也多只认家主一人,这才使得鲜卑八部王公势力膨胀直至尾大不掉,而成为拓跋珪的心腹大患。如今八部虽废大半,但贺兰族赖于姚嵩之计不仅未损分毫,此时在群龙无首的平城甚至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府中家将也多气焰嚣张。
&&& 昙曜被推地踉跄数步,几欲摔倒,但却依然不为所动:&佛陀莲座之前,众生法相平等。&
&&& 姚嵩看的出这小沙弥年纪轻轻却颇有些渊源神通,也不忍真误伤了他,当即喝住了蠢蠢欲动的将士,也对昙曜敛首一礼,语带机锋:&寸心大师是参禅谢客还是怀璧贵客,在下不得而知,只能在寺外固守,等大师出关之后,亲来解答。&
&&& 原来这段时日以来,随着拓跋珪久困云中不得突围,各路勤王军队也都在贺兰讷分化拉拢之下起了观望之心,北魏局势愈加波诡难测:贺兰讷抓紧了谋划的脚步,甚至依从姚嵩之计,准备召回本家兵马入京,武力扶持清河王拓跋绍上位,单方面与大军压境的慕容永媾和,以割让豫南为条件换北地的半壁江山之安稳,遂命贺兰隽收缩兵力暂缓攻势,此消彼长之下,奚斤守土压力陡增,又被慕容永趁机夺下数个险关据点,长驱而入。
&&& 这种情况之下,拓跋珪孤悬在外鞭长莫及,手中无兵的太子拓拔嗣处境堪忧,太傅崔宏与其子崔浩信仰不同,推崇的也是佛教,因而与石窟寺众僧皆有论道之交,如今便只得让拓拔嗣以以修习佛学为名离开皇宫,入寺避祸。
&&& 而贺兰讷现在对这名义上的储君已是不愿再虚以委蛇,遂命晁汝带兵,&请&太子返回都城,这才有了夤夜对峙的一出。
&&& 姚嵩说到做到,当真指挥众人将石窟寺团团围住,连只飞鸟都不得进出。
&&& 如此三日,寺门大开,寸心一袭赤黄袈裟,手执七宝禅杖,终于缓步而出。
&&& 二人彼时相见,境遇已大不同,面色却皆如常,寸心先宣了一声佛号,微叹道:&施主这是何苦。&
&&& 姚嵩抬手一扬,周遭军士便齐齐后退数丈,寺中那株萧索古树之下便唯有彼此相对,姚嵩也开诚布公道:&过去时日在下得大师相助,受益颇多,我以为大师与我当属同一阵线。难道这一回,大师要与我为敌么?&
&&& 寸心稽首道:&贫僧不欲与任何人为敌,却也不忍对任何人见死不救。何况殿下与佛有缘,既入寺修道,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 姚嵩冷笑道:&若在下定要大师交出拓拔嗣呢?&
&&& 寸心平静地道:&除非施主踏破鄙寺,否则贫僧当初如何护持卫王,今日就如何护持太子。&
&&& 姚嵩见他提起这茬,脸色一变:&大师果然高德,在下一手捧起武州佛寺,如今也难一朝灭法,确也不敢硬闯佛门。只是大师不要忘了,这权利之争从没有可以左右逢源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贫僧入魏,一为解己身之因果,二为弘佛法之广大,权也利也,皆如枯叶朽木,不扰本心。&寸心指着眼前纷扬**的枯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姚嵩,落叶尚且归根,你的本心却是为何?&
&&& 姚嵩怔了一下,任他巧舌如簧,一时竟不能答:他这辈子本是一无所有,步步行来已经习惯了巧取豪夺、机关算尽,性子阴沉偏激狭隘自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是为了当年那一点动心,便可两眼一抹黑走到底,为爱人倾尽天下,而今寸心当面质问本心,他竟哑口无言&&事到如今,他究竟是想救出爱人,再续前缘;还是想报仇雪恨,搅地魏国风云变色赤地千里?
&&& 寸心又微一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你智计殊绝,然而执念太过,前番已身受其害,悔之无极,如今再世为人,为何还不能解此心魔、抽身而退!&
&&& 姚嵩面色不定,显是也想起了前尘往事,他做事为人确实不留余地,当初因一时怨愤私妒,对谢玄痛下杀手,这才牵一发而动全身,造成了日后种种不堪收拾的局面,自己也九死一生差点亡于乱军。他藏身敌国卧薪尝胆,苦心筹谋,费尽心血才能与任臻重见,然而两人之间却始终有层隔阂,难以回到当初情义,姚嵩这方面又是孤傲至极,不肯低头俯就也不愿据实以告,心中苦闷无可倾诉,不自觉地又入了魔障,对拓跋珪对大魏国皆是深恶痛绝,戾气以起便恨不得闹他个天翻地覆、鱼死网破。
&&& 如今闻此当头棒喝,姚嵩本就聪明绝顶、心思幽微,想到远在千里之外境况未明的任臻,竟在这一霎那有所了悟&&有舍方才有得,寸心是在劝他学会放下。他默然遥望,半晌之后对寸心一拱手,竟是不发一言地拂袖而去,临行前当真撤走了围寺的军士。
&&& 寸心则在后凝视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终是阖目一喟:&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 所谓能医不自医,他可点化了旁人的魔障,却不知何日能解开自己的心结。
&&& 姚嵩回去复命,自有他一套说辞,贺兰讷也不至怪罪。但一国储君藏身佛寺,险象环生,终非良策。太傅崔宏想方设法将这消息传递了出去&&事情已经危急到再也拖不得的地步了,一旦贺兰讷下定决心,命令贺兰部全军开拔回京,南线战事必一溃千里,北魏的中原基业将就此沦丧殆尽。
&&& 困兽一般的拓跋珪猛一抬手,中止了密使的滔滔不绝,眼里满布血丝:&不必再说了,朕都知道了。&转向崔浩又追问道:&可有起色?&
&&& 崔浩收回三寸金针,床榻上气息微弱的任臻忽然抽了抽手指,拓跋珪眉间一跳, 耳中果听他道:&陛下放心,任将军并无严重外伤,想来数日之内或可醒转。&
&&& 拓跋珪忧心忡忡地道:&务必治好。&这才起身详询平城内的情况。崔浩身在原地,一双耳朵却早已跟了过去,一颗心中早已随之惴惴,唯恐拓跋珪再不能脱身,平城局势会进一步紧张,贺兰讷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下当真不管不顾地发动政变,分裂魏国。只是他素来是个人精,又中姚嵩之计而大起大落,性情较先前的张扬高傲要谨慎了许多,如今知道自任臻在那僻静城楼失足堕下之后,虽因落地之时正好摔进城角堆放粮草的木车之内而生命无虞,却一路昏迷至今,纵是天塌地陷,此时的拓跋珪怕是也没心思关注,方才噤口不言,没对局势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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