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蓬头垢面是什么意思,破衣烂衫

林永健父子破衣烂衫闹市沿街乞讨 大竣变济公
告别了红色革命圣地江西吉安,本周五晚老爸萌娃们将出征被誉为"中国好莱坞"的浙江横店影视城,一起变身皇帝、皇后、将军、乞丐、囚犯等角色上演一出剧情曲折的清穿大戏。因为上期中妈妈的“好手气”,林永健林大竣父子俩这周由时尚达人一举变为衣衫褴褛的乞丐,不但没有进入“时光之门”的权利,还流落民间后沿街乞讨,甚至几度遭到驱赶,场面十分心酸。
处女座宝宝落难成济公 沿街乞讨遭驱赶
作为本季《爸爸去哪儿》国内最后一期节目录制,本期横店站大咖云集精彩纷呈,老爸和萌娃们更是戏份十足的上演了一出清穿大戏,轩轩穿上了太子袍,诺一换上了一身阿哥服、娜娜俨然一副小格格的打扮,而一向爱干净的大竣宝宝则不幸落难成济公,不但和爸爸一起穿上了衣衫褴褛的乞丐装,一张白净的小脸上还被涂上了锅底灰,此前路透图一出,就有不少网友直呼:“好心疼处女座宝宝大竣!”。
据悉,在本次清穿大戏中,蓬头垢面换上乞丐服后的父子两个,流落民间后充分感受了一把世态炎凉,一个破碗、一支竹竿,父子两个破衣烂衫相依为命走街过巷,路人纷纷掩鼻而过,乞讨至包子铺甚至遭老板直接驱逐,场面十分凄凉。
破衣烂衫过闹市 林永健:“让他体验人生冷暖”
从当初的“誓死不下泥滩”到如今灰头土脸扮演“小乞丐”,有洁癖的大竣在《爸爸去哪儿》不断挑战极限,对于和儿子的这一番“民间历险记”,林永健在采访中坦言:“他真的是任劳任怨跟爹走,还说衣服好看,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作为爸爸我肯定是心疼,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也挺好,让他锻炼锻炼,体验一下人生冷暖”,言语之间,满是对儿子的期待。
据悉,一开始抽到乞丐身份时,懵懵懂懂的林大竣并不明白乞丐的真正含义,但当脱下光鲜亮丽的衣服换上灰扑扑的乞丐装和老爸闯荡过民间后,小小的男子汉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次世态炎凉,也更懂得依赖爸爸珍惜好生活,在随后的节目录制中,各种体贴老爸,感动地本来泪点就低的林永健数次热泪盈眶,场面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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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重感觉四肢冰冷,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地府的遭遇犹如一场噩梦,让他痛苦难当。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上辈子惨死后那般轻飘毫无质感。虽然此时还不能移动,但是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闻到空气中潮腐的味道,还能听到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他渐渐恢复了意识,想到自己本来上辈子就够倒霉的了,好容易盼着下辈子能转转运投个好人家。到了阴曹地府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倒霉是因为一次投胎事故导致。原本阎王答应补偿自己,下辈子当个高富帅,可谁能想到那个可恶的轮回执事徇私枉法将自己这一世投到了乞丐身上。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嘴里喃喃地念道:“马勒戈壁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甜美的声音惊叫道:“快来看啊,他醒过来了!”  杨重听到了嘈杂的人声,他努力调节眼部的肌肉,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可是无论多努力,可这眼皮还是沉重地犹如紧闭千斤的闸门,怎么也睁不开。  那甜美的声音问道:“虎子哥,你想要什么?”  杨重此时已经感觉到口干舌燥,他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牙床颤巍巍地说道:“水。。。。。。我想喝水。”  少顷,杨重感觉有人扶起了自己,嘴唇上感觉到了水的清凉,他努力吞咽着,清水滑进喉咙,浸润了僵硬的身体,血液好像再次流通了起来,指尖上也有了触觉,他知道自己的手正搭在一具柔软的身体上。  过了好久,杨重感到了光线刺痛他的双眼,他试着眨了几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就像动物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都会被认作自己的母亲一样,杨重在这一世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事物让他记忆深刻。  那是一双纯净俏丽的眸子,眼角还带着点点的泪珠,在昏暗的光线下中闪着亮光。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年少的孩子,一张黑漆漆的脸上布满了污垢,头发蓬乱的犹如鸟窝,能随时掏出一个蛋来。这孩子身材娇小柔弱,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长袍,正坐在地上探着身子认真地看着杨重。  杨重愣愣地看着这个孩子,过了好一会,他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是个小姑娘,因为长袍的领口缺失了几枚扣子,那里边的若隐若现的轮廓暴露了她的性别。  这姑娘一见杨重睁开了双眼,便笑了起来,露出两道洁白整齐的牙齿,她又问道:“虎子哥,还想再喝些清水吗?”  杨重无力地点点说道:“喝。”  小姑娘又扶起杨重,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胳膊垫在头下,另一只手端起破瓷碗送到嘴边轻声道:“来,张嘴。”  杨重躺着小姑娘的怀里感觉十分的舒适,柔软的身体让他的心中一阵阵泛着暖意,他一边贪婪地喝水一边翻着眼皮盯着姑娘看。这姑娘笑着说:“总算醒过来了,昨晚你烧得经说些胡话,到了后半夜就没了动静,三叔说你没救了。可把我唬得够呛,如今你醒了,真是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说完,两行泪珠又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杨重将那一碗清水喝尽,顿时感觉有清爽了许多,他长出一口气问道:“你是谁?”  姑娘将破瓷碗放到地上,用脏兮兮的袖子展了展眼泪说道:“虎子哥,你当真是病糊涂了,连我都不认得了?”  杨重倒是实话实说:“我真不认识你!我刚投胎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脑子现在还晕着呢!”  姑娘轻轻地将杨重又重新安置在破草席上,盯着杨重的脸娇声斥道:“竟说些疯话,什么投胎转世的,你根本就没有死嘛。”  杨重追问:“你是谁啊,还没告诉我呢。”  姑娘撅起小嘴说道:“你是拿我寻开心还是怎地?”  杨重认真地回答:“我真是不知道你叫什么。”  姑娘板着脸起身走开,嘴里嘟囔道:“我不和你讲话了。”  姑娘离开后,杨重开始四下张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里,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四处漏风,头顶处的屋顶露了个窟窿,都能看到外边湛蓝的天空。四周的墙上的壁画也是污迹斑斑,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屋子正中高台的莲花坐上供奉着不知是那位神仙,这泥胎上落满了尘土和蛛网,就在面前的供桌左右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殿外的阳光明媚,照射进来显得暖意融融,这些人沐浴在阳光之下都还在呼呼大睡。只有一个老乞丐坐在供桌上闭目养神,远远望去倒像个土地爷。  杨重心想这就是1707年,大清康熙四十六年吗?看这些人的穿着应该不会错,外边除了不时的鸟叫,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破长袍。凌乱的长发由于很久没有清洗,全都擀毡了,一缕一缕地散在脑袋四周,身上不时散发出一阵阵的臭气,身边的地上放着一只破瓷碗。  杨重不禁苦笑心里暗暗说道:“我果然是做了乞丐了。”  这时,一阵脚步响起,只见刚才那个姑娘正端着一个大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着碗里散发的热气,杨重断定碗里是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供桌上的老乞丐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了:“妙果,你将这一大碗吃食都给了他,别人还吃不吃了?”  妙果一愣,随即答道:“三叔,虎子哥身子弱还是给他多吃些吧。”  那个三叔冷冷地说道:“既然醒了,就不用再多吃了。”  妙果脚步没停,来到杨重近前,跪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说道:“三叔,您老就行行好,虎子哥得多吃一些身子才能大好,要不把我的那份让出来给他吃还不成。”  那个老乞丐不再说话。  妙果再次将杨重扶在怀里,说道:“快些趁热喝一口吧。”  杨重低头一看,这大碗里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只是一碗剩粥,清汤寡水,上边还飘着几片烂菜叶,好像碗底还有两块豆腐之类的东西。他不禁想起了刘宝瑞的单口相声,叹道:“好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妙果笑道:“可真真是怪了,大病了一场,连说话都变了。”  杨重闻着这剩粥的酸腐之气,心中一阵悲楚,心想自己上辈子虽然倒霉,可倒还能保证一日三餐,偶尔还能跟狐朋狗友吃上一顿大排档,虽说日子不富裕,但终归不会饿肚子。可现如今,却更加的惨了,连顿包饭都混不上,只能吃这碗发霉的剩粥。  杨重本不想张嘴喝粥,可怎奈一闻这味道,顿时心慌气短,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本能告诉他,必须要吃饭才能活下去。  于是他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只觉香甜无比,恰似牛肉面汤一般美味。一时间,他伸手紧紧抓着大碗,不由分说不顾一切地吞着剩粥,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喝个盆干碗静。  这时只听身后那三叔叹气道:“讨不到饭还吃这么多,当真是无用之极。”  妙果给杨重轻轻擦擦嘴角后说道:“三叔,您可别这么说,当初虎子哥在家乡没少关照乡亲们,哪家缺医少药都都是虎子哥上山采来分给大伙,而且分文不取。如今,虎子哥病倒了,我们自当好好照顾,哪里还舍不得一碗剩粥?”  杨重喝了一大碗剩粥后,精神好了许多,他望着这个叫妙果的姑娘说道:“谢谢你了。”  妙果抿嘴一笑说道:“客气什么?”  杨重吃了饭,脑子清醒了很多,这是他投胎到这一世的第一天,不论如何他感觉也得将自己周边的事物搞清楚,要是弄不清来龙去脉,自己怎么生存啊。  通过刚才的对话,他大概能确定自己投胎的这个乞丐叫虎子,和这叫妙果的姑娘不是亲戚就是邻居。那个三叔大概是族长一类的人物,虽然已经落魄到如此田地,却还端着个架子,真是迂腐之极。听三叔的话,应该还有很多人自己还没见到,此时是白天,估计都在外边讨饭,等天黑就会回来。  想到这里,他暗自告诫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少说为妙,这可不是现代社会,法制健全。从小看了不少历史书,在古代一条人命犹如草芥,更何况自己又是个乞丐,那就更加的不值钱了,在没搞清周边环境之前,要是冒失地说错话,办错事,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整整一个白天,杨重没再讲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躺在草席上看着妙果进进出出地忙活。这女孩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看不清本来面目,可宽大的长袍却遮挡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还有那双闪亮的眼睛,恰似深山幽谷中的山泉般清澈透明,没有一丝尘世的污浊。看年纪,这妙果应该十五六岁,放在现代也就是在读高一,正是如花似玉的时节,可她却成了个小乞丐。  那妙果也似乎察觉到了杨重一直在盯着自己,虽然感到有些扭捏,可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偶尔的四目相对,总是给杨重一个甜美的微笑。  到了晚上,杨重的身体又恢复了不少,他已经能靠着墙根坐着,虽然还是身体虚弱,但是终归渐好了。  外出讨饭的人渐渐返回了破庙,当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来的时候,妙果一下子扑上去笑道:“娘,虎子哥醒过来了!”  那中年妇女见杨重坐在墙根,气色随差,可眼神却十分的透亮,于是双手合什念道:“阿弥陀佛。”  妙果问道:“娘,今天讨到什么了?”  妙果娘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饽饽说道:“就这些。”  妙果一见有两个饽饽拍手叫道:“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好久没见到饽饽了。”  就在这时,只听外边有人嚷道:“都说杭州遍地是黄金,可咱们怎么就捡不到呢了,晃了一天才得了两个大子儿,还不够一壶烧酒钱呢。”  说话间,走进几个成年乞丐,为首的一人身形瘦高,贼眉鼠眼,一见妙果边露出一副黄板牙贱兮兮地笑道:“好妹子,今日哥得了两个大子儿,给你拿去花吧。”  妙果一见这人,赶紧躲到母亲身后,说道:“我不要。”  那人走过去一拉妙果的手说:“拿着吧,这是哥的一片心意。”  妙果妈一把打开那人的脏手,正色说道:“老四,你要做什么?”  老四笑嘻嘻地说道:“我讨了钱给我妹子花,有什么不妥吗?”  妙果娘拉着妙果坐到墙角说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老四刚想上前继续纠缠,只听那供桌上的三叔开口道:“老四,你消停会儿,不要胡闹。”  老四一听三叔发话,便坐到供桌前从怀里掏出半个饼啃了起来,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在妙果的身上,让杨重看得一阵阵翻恶心。  老四正啃着饼,突然发现杨重坐在墙根下正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便笑道:“你还真活过来了?我正捉摸你要是死了,我好卸你一条膀子烤着吃。”  妙果实在是听不下去,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妙果娘紧紧搂着女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四。  杨重不知这老四的底细,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了下去,一座破庙的大殿里已经挤满了男女老少,他们纷纷将自己今日讨来的吃食集中在一起,放在篝火上的破锅里一通乱炖,空气里弥漫这奇怪的饭菜味道。  正当妙果盛了半碗杂烩端到杨重面前的时候,那个三叔厉声说道:“他已经吃过了,不要再给他了。”  妙果说道:“三叔,虎子哥病还没好,需要多吃一些才行。”  三叔这一次没再沉默,而是提高声调喊道:“还不端回来,一个要死的人吃饭也是糟蹋粮食。”  妙果显得很着急,说道:“虎子哥不会死的,他快好了。”  杨重听到这里,将碗一推,笑着说道:“快端回去吧,我不饿。”  老四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走了那半碗杂烩,还不忘在妙果脸上摸一把说道:“你的虎子哥活不了几日了,他现在这样只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就得去见阎王。”  妙果想去抢夺那半碗杂烩,嘴里说道:“不会的,虎子哥不会死的,快将那吃食给我。”  妙果哪里抢得过老四,她被这混人一把推到在地,眼见那半碗杂烩被吞进了那张大嘴里。妙果眼睛里转了泪花,被母亲扶起来,坐在墙根下不住地抽泣着。  杨重心中着实感到温暖,自己上辈子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这样好过,眼见妙果泪珠不断地流淌,他安慰道:“别哭了,我不饿,你快些去吃吧。”  这时,三叔又喊道:“妙果,还不去再捡些柴进来,这火要灭了。”  妙果不敢怠慢,擦了擦眼泪起身出了大殿。而杨重也没在说话,忍着饥饿闭上了眼睛,他脑中一片空白,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杨重在梦里又见到了阎王爷、牛头马面和那个轮回执事。他们全都冲着他哈哈大笑,伸中指,嘴里骂道:“臭穷鬼,让你丫你投诉!整死你!你小子敢再回来,接着玩你!”  梦中的杨重破口大骂:“你们这群SB,等老子回去跟你们算账!”  杨重越骂越激动,直到最后居然骂醒了过来,这才知道那只是南柯一梦。可是,接下来他却睡不着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被这帮阴间的官僚耍得团团转,还他妈的被转世成了乞丐,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一阵阵的怒火拥上他的心头,在辗转反侧中,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返回阴曹地府再去投诉。  &a href=&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杨重做了决定之后,又开始思考另一个相关的问题,怎么才能回到阴曹地府去。其实办法很简单,死了就行。他没有喝孟婆汤,所以前世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在网吧被烧死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知道被火烧可不是什么好滋味,可是一旦死透了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晚死后,当他的魂魄离开躯体飘在半空,俯视着地面上自己的尸体,那具被烧焦的躯体佝偻着躺在地上活像一只烤全羊。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白无常便到了眼前,验明正身之后便把自己带到了阴间,按现在的话讲,那是一次奇妙的旅程。  因此,这时的杨重并不惧怕死亡,他踌躇的是如何死。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黑暗,四周咬牙放屁吧唧嘴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的目光在适应了黑暗后,四处踅摸着。在墙根儿,他发现了一条草绳,于是有了一个想法,他要上吊自杀。  杨重挣扎着坐了起来,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浑身虚汗淋漓,他猜想自己投胎的这具身体指不定之前得了什么大病呢。他坐在黑暗中平复了一下呼吸,而后双手支撑着孱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墙根,费力地捡起了那根草绳。  他浑身酸软,双脚像灌了铅一般难以迈步,他弯着腰扶着墙,在跨过了一地熟睡的乞丐向殿外走去。  在路过妙果的时候,他停下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过去,那女孩抱着双肩侧身躺在地上,像一只小猫般熟睡,脸上还挂着甜甜的微笑。  杨重心想:“再见了妙果,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24小时,可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要是下辈子我们能碰见,我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杨重喘匀了呼吸,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大殿。  院子里一片安静,清凉的晚风吹得杨重一阵哆嗦,清新的空气直往鼻子里钻。他大口地吸了几口气,感觉这二百多年前的空气是如此的好闻,是一种泥土和植物气息混杂在一起的甜味。  杨重心想我这次大清朝一日游就此结束,虽然除了这破庙连个毛都没看见,但是,我还是要回阴曹地府接着跟那帮官僚拼命,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阴间当个死鬼也认了,他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他手里攥着草绳来到偏殿,这里比正殿小了许多,房屋也低矮,偏殿正中的高台上供着来路不明的神仙。他抬头看了看房梁,差不多有三米高,要想顺利上吊必须得站到那高台上才能够得着房梁。  杨重心意已决,就没什么能挡得住他。他费力地爬上高台,喘着粗气站直身子,一伸手正好能够到。于是他将草绳展开,向上一甩搭到房梁上,抓住绳子的两头,系了死结。  望着那个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绳圈,杨重深吸一口气,才发觉原来自杀还是挺难的,虽然自己是个乞丐,毫无前途可言,可人的本能是惧怕死亡的,自杀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但是一想到阎王那些凶神的嘴脸,杨重把心一横,将脖子套进了绳圈之内,一咬牙一跺脚身子用力向前一扑,顿时就悬在了半空。  杨重的四肢本能地乱动起来,一双手臂极力地想向上抬解除脖子的束缚。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了。此时,他心想民间流传的话说对的:一旦上吊,双手是抬不起来的,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救了,想回头都不行了。  就在这时,杨重突然看得殿外人影一闪,借着月光他看到那个正是妙果,这丫头正趁着月色深一脚潜一脚向后院走去。  妙果的身影刚消失在黑暗中,杨重又见老四鬼鬼祟祟地从正殿内跟了出来,也直奔后院而去。  眼见老四尾随妙果向后院走去,杨重猜想这个家伙一定是想干些苟且之事,他突然涌起一阵冲动想去救妙果,可怎奈自己已经进入自杀模式,无法中途叫停了。  他瞪着愤怒的双眼,眼见老四消失的背影。却无能为力,一双腿疯狂地凭空乱踹,表达着内心的愤怒。  就在这时“咔吧”一声,杨重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原来那根草绳根本禁不住他这个一百多斤的家伙这般折腾,终于断掉了。  杨重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猛地爬起身,向着后院跑去。  就在一刻之前,妙果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她翻过身来,发现杨重不见了踪影,她猜想杨重许是出去方便了,可等了半天也没回来,她生怕杨重现在身体虚弱,出去会有个闪失,自己也放不下心,就起身去后院的茅厕查看。  可到了后院,妙果在茅厕门前轻轻喊了两声,里边也没人答话,她向里探头望去,茅厕里空空如也,没用杨重的身影。  正当妙果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老四出现在了眼前,瞪着贼亮的眼见贪婪地望着妙果笑道:“妹子,大半夜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妙果一把推开老四斥道:“不用你管。”  老四一把拉住妙果说道:“好妹子,既然睡不着觉,那咱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几句情话儿如何?”  妙果头也不回向前院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还是回去好生歇着吧。”  可话音未落,妙果就觉着自己双脚离地,她大吃一惊。只见老四从后边已然将自己拦腰抱起,她刚想大喊救命,一只大手就将她的小嘴捂得严严实实,任凭她如何大喊,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老四将妙果抱进后院的破屋当中,将这丫头压在地上,笑道:“好妹子,你要是从了我,我以后就会待你好,得了吃食和铜钱都给你,让你和你娘不再挨饿受冻如何?”  妙果拼命挣扎,两只小手用力在老四的脸上胸前一通乱抓,瞬间就在那张丑脸上挠了几条血槽。  老四顿觉脸上火辣辣地吃痛,压低声音骂道:“贱货,你要是再乱动,我就弄死你,卸了你的膀子烤着吃!”  就在老四正要欲图不轨之时,杨重气喘吁吁赶到了这里,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住手!”  杨重之所以大喊一声,因为他知道这样三个好处,第一:给自己壮胆,第二,灭一灭对方的威风,第三顺带叫醒正殿的其他人。  老四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转回身望去,看见杨重正站在门口。只一个愣神的工夫,手里松了力道,妙果才得以脱身。这可怜的女孩跑到杨重身后,哀求道:“虎子哥,救我。”  杨重将妙果挡在身后,用手一指老四朗声道:“草泥马!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老四的好事被杨重搅了,他有些恼羞成怒,走过来一拳打在杨重的脸上骂道:“你个混账玩意儿,扰了大爷的好事。”  杨重本想伸手去挡,可自己身体虚弱哪里能经得起这一拳,直感觉眼冒金星,身体站立不稳就仰面倒在了地上。这时,正殿的众乞丐也被刚才的叫喊声惊醒,纷纷涌到后院一看究竟。  妙果妈一见女儿这般模样,脸上还有泪痕,“啊”的一声奔过去,将披在身上的草席遮挡住那具娇小的身体,而后疯了一般扑向老四,一双干瘪的拳头雨点般捶打在身上,嘴上骂道:“你这畜生!我跟你拼了。”  老四连连躲闪,嘴上还不服不分地喊道:“大爷看上你女儿,是你们的福分,都是他娘的逃荒要饭的,饭都吃不饱,装什么贞洁烈女,跟着我还有口饭吃,有什么不好。”  三叔分开人群走出来,大声说道:“妙果娘,你住手!”  眼见妙果娘还是不依不饶,他使了个眼色,身旁两个妇女上前将她和老四份了开来,妙果娘哭着喊道:“三叔,你得给我们母女俩做主啊!这孩子她爹可在九泉之下看着呢。”  “你少说几句!”三叔厉声责备道:“老四没做错什么,当初你男人已经答应把妙果给了老四。”  “我不依!”妙果娘绝决说道:“我决不把我闺女给了那个畜生。”  三叔说道:“你男人和老四他爹可是许下了这门亲事,我做的保人,怎有更改的道理?”  说完这话,三叔又对老四吆喝道:“你也是个没出息的,等秋后大水退了,回老家就把这婚事办了!你还等不了这几天?”  杨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眼见这样的暴行,这个糟老头子不但不保护这母女俩,居然还替那个混蛋老四说话,气得他浑身满冷汗,一阵阵地眩晕。  他喘了几口气,直起身子冲着三叔高声说道:“老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好坏你分不出来是吗?明明是老四要强奸妙果,你还跟老四一个鼻子眼出气,是非好懒你不懂吗?”  那三叔一听杨重这一番话,瞪起眼睛吼道:“你这是跟我说话呢?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是兰屏镇的族长,你爹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好大胆的胆子!”  杨重呵呵一笑说:“族长?没听说过,算国家干部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我告诉你别倚老卖老,我可不吃你这套!”  三叔确实没想到杨重居然敢跟自己如此顶撞,还说些他听不懂的名词,气得牙关紧咬,一时答不上话来。  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喊了起来:“你个外姓人,胆敢跟三叔这么说话,你不要命了?”  杨重心说:“我正想死呢。”  想到这里,他胸膛挺得更加的高,对着三叔朗声道:“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么欺负妙果。”  说着他一把将妙果扯到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扫视着众人说道:“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欺负这女孩!想打她的注意,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看着众人畏惧的目光,杨重估计自己投胎的这个虎子,在这些人心里是有威信的,要不然就这么说话,不是被吐沫淹死就是被乱棒打死了。  他一把拉住妙果的手,又对妙果娘说:“大娘,咱们回去睡觉吧。”  杨重领着妙果和她娘回到了正殿里,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他对妙果娘说:“大娘,您和妙果睡里边,我睡外边。”  妙果娘含着眼泪说道:“虎子,刚才多亏你了。”  杨重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杨重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强忍住悲痛,挤出些笑容说道:“您快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  一场风波过后,众人全都转回大殿,各自找地方继续睡觉,不一会儿的工夫呼噜声又此起彼伏了。  杨重经刚才这么一折腾,身体虚得不行,躺倒草席上就再也动不了了,只是眼睛盯着破败的屋顶愣愣地发呆。  这时那双清纯的眼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妙果轻声问道:“虎子哥,怎么还不睡?”  杨重无力的一笑回答:“睡不着。”  妙果又问:“是不是饿了?”  杨重点点头说:“有点。”  妙果从自己的草席下摸出半个饽饽举到杨重的眼前笑着说:“我特意给你留的,快吃吧。”  杨重摇摇头说:“我不吃,留给你吧。”  妙果把饽饽往杨重怀里一塞撅起嘴说:“这就是给你留的,我已经吃饱了,你要不吃我就生气了。”  杨重确实饿了,他看着妙果脏兮兮的脸蛋,笑着问:“我要是吃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妙果点点头说:“好,你吃了,我就不生气。”  杨重感觉这饽饽香甜无比,比他上辈子吃得任何一顿饭都要好吃。他一边吃着一边看到妙果正盯着饽饽咽吐沫,心说:“小丫头,还骗我吃饱了,肯定是将自己那份留给了我,自己还饿着肚子。”  想到这里,杨重将饽饽剩下的一半还给妙果说道:“这一半你吃吧。”  妙果急忙说:“我不吃,你还病着,要多吃一些。”  杨重假装生气,板起脸说:“你要不吃,我也生气了。”  妙果脸一红,将半个饽饽撕下一小口送进嘴里,又将剩下的还给杨重说:“这一点就够了。”  杨重接过饽饽,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塞进妙果嘴里说道:“小丫头,还骗我,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比我还饿。”  妙果羞怯地说:“我是怕你吃不饱。”  杨重说:“我死不了,少吃一口没关系。”  妙果眼里转了泪花说道:“虎子哥,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可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妙果一边抽泣一边接着说:“前些日子你病得那么重,所有人都说你活不了了,我死得心都有了,我娘也每日都乞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如今看你病好了,我真是高兴的很。”  杨重突然觉得这一次转身投胎是来对了,虽然自己身为乞丐,可是有这么个可人的女孩陪在身边,对自己又是百般呵护,这比当个富二代整天左拥右抱要来得更真实,更温暖。  他想更多的了解自己和这个女孩的关系,于是想了想便问:“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妙果又撅起嘴说道:“你都忘记了?真是可恨!”  杨重笑着说:“我这一病,真是糊涂了,很多事情都忘了,你快跟我说说。”  妙果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认识快有十年了,那一年你爹领着你来到兰屏镇收草药,后来就在镇上安了家,那一年我四岁,你大我两岁,可我们是同月同日生。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的,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杨重笑着说:“脑子病糊涂,都记不起了。”  &a href=&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第二天一早,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滴透过大殿屋顶的窟窿掉下,砸在了杨重的干涩的脸上。  杨重睁开眼看到身边的妙果已然不见了踪影,他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四下环顾,他挣扎着站起来,从众乞丐头顶走过,来到门口,只见天空阴云密布,细雨纷飞,那妙果正将堆放在院子里的干柴搬到大殿两侧的回廊下。  杨重赶紧走过去,一把抢过妙果手里的干柴说道:“快进去,看你都淋湿了。”  妙果一见杨重来夺自己的柴火,连忙用身子挡住说道:“虎子哥,你快进去,病还没大好,仔细又反复了。”  杨重不由分说还是抢过了干柴说道:“我死不了。”  妙果用小手捋了捋额前的湿头发说:“虎子哥,刚才三叔说了,今日让我也去要饭,我不能照顾你。你好生歇着,等我晚上回来。”  杨重将剩余柴火都抱进回廊,而后转身对妙果说道:“我今儿个跟你一起去。”  妙果连连摆手说道:“不好,不好,你身子还没大好,上街乞讨可是个力气活,要东奔西走,你吃不消的。”  杨重瞥了一眼正坐在门槛上搓泥的老四说道:“你一个人在外边,我不放心。”  “这怎么使得。”妙果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杨重笑着说:“又不是行军打仗,费不了多少力气。”  妙果想了想说:“也好,当时候你跟着我就行。”  二人商量完毕,回到殿内,眼见妙果娘有气无力地缩在墙角发呆,看脸上的气色也不是很好。妙果安慰了几句母亲,让她今日在庙里好生歇着,自己带着杨重出去行乞,眼见众乞丐捧碗拄棍都纷纷向庙外走去,二人也就跟在了后边。  杨重的心情是既兴奋又忐忑。作为一个现代人投胎到古代,他还没有真正见过二百多年前的中国是个什么样子。虽然在书上和网上看过不少照片,可毕竟这一次是要亲眼所见,使得他的脚步飞快,妙果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他。  他们栖身的破庙淹没在大片的民居之中,杨重走在石板路上,只见两旁的宅院,高墙林立,青砖灰瓦,屋顶的马头墙犹如乌金的宝刀直插天际。  杨重转头问妙果:“我们去哪里?”  妙果紧走几步,追上杨重答道:“今日是重阳节,三叔说西湖边上会有许多人人游玩登高,能多要些吃食。”  杨重喘着粗气说道:“路远不远?”  “不远。”妙果摇摇头说:“我已然去过一次,出了西门便是。”  在小路里七拐八拐后,杨重被妙果领着到了杭州城的大街之上。虽然今日细雨绵绵,可这街上已然人潮如涌,车水马龙,道理两旁店铺林立,酒幌招牌一眼望不到头,叫买叫卖之声不绝于耳,直看得杨重目瞪口呆。  杨重上辈子去过杭州一次,那里到处高楼林立,交通堵塞,空气污染。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座千年的古城。可如今,在眼前的杭州却是一派江南水乡的市井风情。这喧闹的场景有说不出的风韵,道不尽的别致。清新的空气,烟雨朦胧的晨雾,每一处砖石,每一棵廊柱都散发古典风韵,还有那无尽的历史沧桑。  杨重嘴里喃喃地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临安古城!二十一世纪的杭州真是渣一般的存在!”  妙果见杨重自打出来就神神叨叨的,有听他这般胡言乱语,便问:“虎子哥,你说什么?何为二十一世纪的杭州?”  杨重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妙果也没理会,一直前边的城楼说:“哪里就是西门,出了西门走不多远就是西湖岸边了。”  这大街之上,行人摩肩接踵,各个长袍马褂,梳着长短不齐的鞭子,再加上这古色古香的建筑,杨重突然觉得自己犹如进了摄影棚一般,说不定哪个犄角旮旯就藏着一架摄像机,旁边的导演举着喇叭随时准备大喊:“开机!”  杨重想起上辈子在北影厂门口干过几天没台词,没特写镜头,只充当背景的群众演员。待遇少得可怜,一天八十,管一顿盒饭,就这副导演还经常克扣工资,实际到手里的最多就五十块钱。  清宫戏拍过一部,角色是太监,只有一场戏:挨打,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自己跪在地上被男主角整整抽了一天的嘴巴,导演才吝啬地喊出一句话:“这条儿过了。”当时的副导演可能看自己实在是可怜,晚上收工的时候多给了五十块钱。  杨重一边触景生情地想着往事,一边继续向前走。走了这一路已经是虚汗淋漓,加之雨水一浇,更是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可是环顾着二百年前的江南风景,身上的病痛就好了大半,一听西湖就在眼前,一阵阵激动直往上涌,他喘了几口气,一把拉住妙果的手臂笑着说:“快走!”  出了西门,走了不到三里,眼前一片山麓从雾气中闪出,山坡之上百花烂漫,丛林叠嶂,飞鸟走兽时隐时现,鸣禽猿叫不绝于耳,坡前一汪湖水,碧波荡漾,剥光闪闪,堤岸之上杨柳青青,随风浮摆,无数穿着华贵之人手持纸伞,徐徐散步于青草绿树之间,时而低声细语,时而谈笑风生。  妙果领着杨重来到金山寺外,这里香火旺盛,善男信女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更是有众多乞丐都在这里四处乞讨。  妙果在一棵龙爪槐下停住脚步说:“这个地方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吧。”  杨重一指寺院门口说:“为何不去哪里?门口人多,是不是能多要些。”  妙果叹了口气说道:“那里不是你我去的地方。讨饭也有规矩的,都是有地盘之分,你人多势众,身强力壮就能占得一块好地方,像你我这样一个是弱女子一个是病秧子,只能在这里了。”  杨重看妙果跪倒湿漉漉的地上,将一只破碗举在手里,只要有人经过,她就向前跪走几步,一只手抱着人家的大腿,一只手将碗端到那人面前,满脸哀求的神情,喊道:“好心的大爷,可怜可怜我这没娘的孩子吧,家里遭水灾没了活路,给口饭吃吧。求您了!”  路过的行人见妙果这般可怜像,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妙果推到一旁;有的好心的从身上摸出一个铜钱扔进碗里,还有一脸凶相的,看自己双腿被抱,大吼一声吓得妙果赶紧松手躲到了一边。  杨重静静地坐在边上,心想看来这历史书里鼓吹的大清朝康熙盛世也就那么回事儿,一闹天灾,老百姓就得逃荒,以乞讨为生,最基本的国计民生都搞不好,说什么也没用。  他最开始拿妙果的乞讨当笑话看,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还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无关,他还觉得自己只是个穿越时空的旅客,来到此时此地看一场真人秀。  可是看到后来,他再也笑不出来。他突然意识自己不是现代来的时空旅客,而是投胎到这里的一个实实在在的生命,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也不是小孩子做游戏,而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这一点都不好笑。  就在这时,妙果冲着一个胖子跪爬了过去,那胖子抬腿就是一脚骂道:“臭要饭的,滚远点,别挡了大爷的道。”  妙果躲闪不及肩头重重挨了一脚,她仰面倒地,“啊”的一声哭了出来。杨重赶紧奔过去一把抱起妙果,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踢坏了没有!”  妙果忍住眼泪,摇摇头,咬着嘴唇说道:“没事,不疼。”  杨重气得冲那个胖子吼了起来:“不给就不给,你为什么还要打人!”  那胖子一听有人叫板,转身回来凝眉瞪目地指着杨重吼道:“老子想打就打!”  说完抬腿就要踢杨重,妙果不顾疼痛赶紧爬过来,将杨重挡在身后连连磕头央求道:“大爷您行行好放过他吧,我给您磕头了!”  杨重本想起身,却被妙果死死地抱住,说道:“虎子哥,少说两句!咱们是来要饭的,不是来惹事的。”  那胖子一见杨重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是在伸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又吐了口吐沫继续骂道:“还敢瞪眼,信不信我宰了你?”  妙果捣蒜一般磕头苦苦求饶道:“大爷您行行好,放了他吧,我给你赔礼了。”  杨重气得浑身颤抖,他本想冲过去跟那胖子拼了,怎奈妙果死死地搂着他,他身子虚弱也挣不脱这女孩的双臂,只得眼见着那胖子扬长而去。  妙果见那胖子走远,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泪汪汪地看着杨重说道:“虎子哥,你别动气,要不病又该反复了,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杨重将妙果搀扶到树下坐好,说道:“我就是不想看你受欺负。”  妙果破涕为笑说道:“我都习惯了,一个要饭的,连打都挨不得,那真该饿死了。”  杨重长出一口气说道:“你歇着,我来。”  妙果急道:“不行,不行,走了这么一路,你累坏了,还是我来吧。”  杨重也不理会,一把抢过破碗厉声道:“听话!坐好!”  妙果被杨重的话吓得身子一缩,不敢再说话。杨重重新跪倒地上,向前挪了几步,四下张望。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他想学着妙果刚才的话,可是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见众多行人从身边走过,可就是喊不出那句:“好心的大爷,给口饭吃吧!”  杨重上辈子再倒霉,也还没混到如此地步。每日仨饱一倒,无论好坏,总能衣食无忧。  可如今,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要不到饭就意味着要饿肚子,妙果也得跟着一起受罪。可强烈的自尊又让他干不出这些下贱的事情。纠结的心理让他烦躁不安,手掌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大腿发泄一下胸中的闷气。可转头看着妙果楚楚可怜的样子,自己又难受万分,雷峰塔耸立在一旁,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杨重想到这雷峰塔是法海镇压白娘子的地方,加之西湖碧波荡漾,他猛然想起上辈子爱听曲艺,尤其是相声。经常一听就是一夜,对相声的四门基本功也是了如指掌,其中说学逗唱中的唱是唱太平歌词,最早太平歌词就是老年间的莲花落演变而成,最初的唱这曲子的目的就是要饭。  杨重心想,既然我喊不出来,那我就唱吧,就算是给自己打打气。  他茫然地像四周望去,西湖近在眼前,虽风景如画,再配上这雷峰塔,他想到了一段太平歌词《白蛇传》正应了今日的景儿。  想到这里,他开始有节奏地拍打大腿,嘴里缓缓唱出:“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  音乐是宣泄情绪最好的工具。起初杨重还是压着嗓子哼哼,到了后来,一边唱一边回想前世今生的种种不幸和苦难,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悲楚,两行清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歌声直唱得是温婉流长,哀怨无边,一腔悲情尽在这曲调之中。  一曲终了,杨重长叹一声,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还在抽泣,此时的他还处在对前世凄苦身世的回忆之中。  就在这时,猛听得耳边“叮当”一声,他定睛观瞧,只见面前的破碗中赫然有了一锭光灿灿的银子。  ------------------------------------------------各位大大新人新作,还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求各种票票,小弟一定努力码字每日两更绝不食言多谢各位了~~  
    杨重起初感觉自己是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这锭躺在破碗里的银子是那样的娇小可爱,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这并不是幻觉,那银子实实在在地就在碗里。他伸手抓起银子,沉甸甸很有质感,冷冰冰的沁人心房。  过了很久,他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站了三个人正低头看着自己。  其中为首的一人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年纪,身量瘦高,骨骼精奇,一张长脸,面如黄蜡,光秃的额头闪着油亮,一道弯眉直插云鬓,一双细长的眼睛虽然微睁,可烁烁放光。宽嘴巴,薄嘴唇,三缕长髯飘洒胸前,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搭在肩头,此人穿了一身青色长袍,脚下一双高帮软底的便鞋,虽穿着朴素,可站在杨重面前一副傲骨英风,说不出的华贵与威严。  他右手边站着个红脸大汉,身高马大,虎头豹眼,硬帮帮的胡子茬长了半张脸,辫子缠在脖子上,身上是穿了一件灰布长袍,足蹬“踢死牛豆包大洒鞋”。  左手边站了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年纪与杨重相仿,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滴流乱转,极为的精明,嘴角挂着顽皮的微笑,手中执伞,为那中年人挡雨。  杨重手里攥着这锭银子,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那个为首的中年人倒先开了口,问道:“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小曲儿,不知是出自哪里?”  杨重心说:“你当然没听过,这太平歌词是一百年后才有的东西。”  他咽了口吐沫随口说道:“这是我家乡的小曲。”  中年人点点头接着问:“你这曲里唱得是什么,你可知道?”  杨重翻着白眼回答:“当然知道,白蛇传。”  中年人对身旁的大汉说道:“小小乞丐,能唱出如此美妙的韵律,着实难得。”  大汉连连点头称是说道:“爷说得对。”  中年人给了银子却没有想走的意思,他弯下腰盯着杨重的眼睛又问起话来:“你叫什么名字?”  杨重被那双威严的双目盯得不敢正视,看着地上的青砖回答:“我叫杨重。”  “逃荒之前在家乡是做什么的?”  杨重心想:“我也不知道这虎子以前是做什么的,要是问后边的妙果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到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于是他想了想说:“我以前是个读书人。”  “哦?你读过书?”那中年人露出一丝微笑又问道:“可参加过江南乡试?”  杨重摇摇头说道:“没参加过。”  中年人直起身子长叹一声,对身边的汉子说道:“可惜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像寺庙的山门走去。  妙果凑过来好奇地说道:“虎子哥,你姓秦,叫秦乐啊。怎么听你说叫杨重呢?”  杨重看着妙果的小脏脸儿笑道:“打今儿个起就叫我杨重吧。”  说道这里,杨重将手中的银子一晃兴奋地说道:“咱们有钱了,我带你去买些好吃的给你和你娘吃。”  话音刚落,只见老四带着几个乞丐围了过来,这泼皮无赖晃着脑袋,将脏手向杨重一摊说道:“拿来!”  杨重将银子揣进怀里正色道:“这银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大爷我看见了,就跟我有干系!”老四瞪起眼睛说道:“三叔说过,凡是讨到吃食银钱都要放在一起,大家共用,今日你讨得这一锭银子,还不赶紧充公。”  杨重冷笑道:“就算是交,我也会亲手交给那老头,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  老四指着地上跪着的杨重骂道:“姓秦的,别以为那晚我是怕了你。你现在不比以前,一个病秧子,你还能再打我一顿不成?还不把银子交出来。”  杨重从地上爬起将妙果挡在身后,毫无示弱地盯着老四的贼眼说道:“老四,我靠诉你,今日这银子死也不会给你。”  这时,老四眼露凶光狠狠地说道:“不给,老子就打到你给为止。”  说罢一声招呼,群寇一拥而上,老四一个通天炮照杨重面门就打。按常理,普通人面对一拳袭来本能的反应是闭眼,缩头狼狈地躲开,躲得快还好,躲不及那就得吃上这一拳。  可杨重面对这凶狠的一拳,他本想闭眼缩身躲开,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本能地侧身闪过拳锋,一只手伸出叼住了老四的手腕,向旁边一拽,那老四一个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就扑倒在地。  当杨重还没缓过神来时,一个矮子一拳又到了面前,他的身体照旧侧身躲开,腿上飞出一脚正踹在那矮子的小肚子上,这货哎呦一声就仰面栽倒。  其余众贼寇一见,纷纷拳来脚往围住杨重就打,杨重心中有些慌乱,可身体却灵巧如燕,在围攻中闪转腾挪,左突右挡,丝毫没让这些人占了便宜。  杨重心中大奇,怎么自己面对众多敌人,居然还能战上几回合,他原本是抱着挨打的决心面对这些无赖,可这秦乐的身体面对来袭居然本能地从容应对,他又想起昨晚解救妙果之时,老四那一拳打来,自己的手臂的确是伸出去想按住他的手腕,可是由于身体虚弱,出手慢了,才被打倒在地。自昨夜睡了一宿,今日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不再像昨日那般连起身都费力,所以才有了和这些人打斗的资本,他转念一想莫非这秦乐是个练武之人?  杨重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和这些贼人战成一团。但时候一长,他还是支撑不住,毕竟身体还没大好,面对这些歹人还是气力不足,打着打着就感觉气力不够,眼前金星乱冒,虚汗湿透了长袍,手臂瘫软犹如不是自己的一般。  这时,只听妙果一声惊叫,杨重转头一看,老四举着一跟手臂粗细的木棍搂头盖顶砸了下来,他本想闪身躲过,可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再也没有力气移动半分了,眼见木棍实实在在地砸在自己的后脑之上。  杨重直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栽到在了地面之上。  只瞬间的功夫,他浑身一个激灵,直挺挺地蹦了起来,仔细向四周看去,周遭景象已然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分辨人的模样。他见地上躺着一人,正口吐鲜血,双眼紧闭,好像已经死了,那妙果正扑在这身子上边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摄人心魄。  杨重心里明白,自己这是死了,跟上一次在网吧被烧死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在当了24小时的活人后,自己又变成了无主的魂魄。  他心里暗自寻思,难道这一世就这么结束了?这也太快了吧,正想着,眼见人群中闪出两个人,面貌骇人,一黑一白,头戴高帽,手拿哭丧棒。杨重一看认得,正是黑白无常兄弟。  那白无常走到近前问道:“你可是秦乐?”  杨重说道:“那死人是秦乐,我叫杨重。”  白无常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何情况?怎么尸身和魂魄还对不上号?这让我如何跟阎君交差?”  杨重心说:“老子正要找那阎罗王算账去呢。”  他也不想跟这两个人废话,便说道:“你带去酆都鬼城就行了,到时候,我去跟阎王对话。”  黑无常将白无常拉到一边小声说:“师兄,前日就在这杭州城的破庙里死了一人就叫秦乐,咱们哥们因为吃酒去晚了,那魂魄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至今未归案,难道你忘了不成?”  白无常一拍脑袋连连唏嘘说道:“昨日吃酒吃多了,我是忘得干干净净。”  黑无常又说:“轮回执事就是拿这个死鬼投到那秦乐身上,给咱平的事儿。你怎么全想不起来了?”  白无常如梦方醒说道:“想起来了,就是他,杨重,那个谁见谁倒霉的天煞夜叉星。”  黑无常说道:“少惹事,让领导去处理这事儿吧,咱们别找麻烦了。”  白无常问:“找什么麻烦?”  黑无常一瞪眼说道:“那秦乐的魂儿让咱丢了。他要是跟咱一闹,把咱们也投诉了,阎王一问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回答?这不就把这丢魂儿事给兜出来了吗。所以咱就装不知道,就按着秦乐的魂拿了送去酆都。他再投诉,也是投诉他上辈子被崔判官投错胎的事情,不会扯上咱俩的事,您说是不是?”  白无常连连称是,说道:“师弟言之有理。”  说完,白无常转身取出锁链,对着杨重说:“验明正身,即可缉拿交予地府处理。”  杨重一摆手说道:“不用锁我,我不会跑,我还得去投诉呢。”  白无常抖着锁链一脸奸笑地说道:“懂规矩就就好,那就走吧,别让我们哥们费事了。”  杨重虽然满腔的怒火,可是他还是有点舍不得妙果,那姑娘还伏在尸身上痛哭,直哭得几欲昏厥。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无法再和妙果说话,因为自己已经成了魂魄,人鬼殊途,只得就此分别了。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杨重没喝孟婆汤,自然对黄泉路了然于胸,一路轻车熟路就到了奈何桥边,只见牛头马面正对坐在桥头扎金花呢。  杨重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高声喊道:“老子我又回来了!你们这一次必须得给我个交代!别想蒙混过关!”  牛头马面闻声望去,只见杨重的魂魄穿着一身破长袍怒容满面地奔了过来。马面一咧嘴心中暗骂:“轮回执事你他娘的这是办的什么鸟事儿,这孙子怎么刚一日就回来了。真是个天杀夜叉星,遇上他就没好事。”  杨重冲到牛头马面跟前继续喊道:“赶紧带我去见阎王,老子还要投诉!才活了一天就让人乱棍打死,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马面贱兮兮地笑着说:“亲,我们领导出访去了,不在酆都。”  杨重说道:“你少拿这屁话搪塞我,今天我必须见着阎王老儿。”  马面冲牛头一使眼色,那牛头自然会意,上前一步伸出大手一把揪住杨重的衣领子提了起来架在腋下,吼道:“老实点!”  杨重被牛头的胳膊夹得直翻白眼,嘴里骂道:“孙子!你们想杀人灭口吗!”  白无常一见此景对马面说:“马兄,这死鬼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哥们还有别的魂魄要去缉拿呢。”  马面一拍白无常的肩膀小声说:“你甭管了,我将这厮扔回阳间去。”  白无常一惊问道:“这是何道理。”  马面说:“阎王下令,已经勾了这厮的生死簿,咱们地府以后拒绝接收。”  白无常一惊说道:“那岂不便宜了这小子,他从此可就长生不老了。”  马面说道:“那也比跟咱们兄弟找麻烦强啊,勾了生死簿,他再也回不了地府,咱们也就省心了,你丢魂的事情不也就解决了?”  白无常露出淫笑说道:“这样最好,省得我老得惦记丢魂的事情,酒都没心情喝了。”  这时,杨重还在牛头腋下挣扎,喊道:“你们这是滥用私行,是犯法的。”  牛头叱道:“我们这里是和谐地府,对于你这样的无理取闹的上访对象,就要进行专制,是我们打击的对象。”  杨重四肢悬空,无力反抗,眼看着被牛头带过奈何桥,那孟婆一见杨重回来,手里举着汤勺招呼道:“这位亡魂,今儿个孟婆汤是现成的,要不要喝一碗再上路?”  杨重被牛头马面带到轮回洞前,杨重看见那轮回执事正坐在椅子上哼着小曲,手里正把玩自己那块玉坠。  轮回执事一见牛头马面将杨重带来,嘿嘿一笑问:“我说杨重,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重被牛头扔到地上,摔得浑身吃痛,他站起身说道:“阎王答应我当高富帅,你却给我投个乞丐,才活了一天就让人一棍打死,这算怎么回事?我还送你一块玉坠呢,就这么安排我?”  轮回执事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只因那日黑白无常因为吃酒误了时辰,本应锁拿归案的乞丐魂魄,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飘到哪里去了。黑白无常拜托轮回执事能将此事摆平,那轮回执事平日喜爱耍钱,欠下二位无常许多冥币,因此对这棘手之事也不好推辞。  可事情又很为难,这地府的规矩是一具尸体对应一条魂魄,这有尸体没魂魄算是严重的工作失误,阎王是要怪罪的,可他又哪里去找个魂魄抵上这没魂的尸体。  正在冥思苦想之时,杨重这个倒霉蛋来到眼前,还声称阎王让轮回执事给投个高富帅。轮回执事一见杨重,脑筋一转自然就有了主意,将这杨重投到那乞丐身上算是顶了个魂魄,就按原先的乞丐魂魄交差便是。  那乞丐本来阳寿已满,为了让杨重顶包便让那乞丐多活了一日。  眼见杨重气势汹汹,一个劲的吵着要投诉,轮回执事怕他知道自己给他投到乞丐身上是为了掩盖黑白无常失职的事情,他心想必须先稳住这小子,免得生出事端,败露了自己的恶行。  于是他和颜悦色地应承着,赶紧翻了翻手中的文档说道:“你先别着急,你走后我又仔细看了看,你投胎的那个人叫秦乐,人长得标志不说,还是一身的好武功,他爹叫秦海川是清朝武术大家,有名的剑客,子承父业,岂不妙哉!”  杨重说:“妙哉个屁,我这大清朝一日游就算完事了?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下辈子准备再把我弄到哪里去?还让我到哪个朝代当乞丐去?你们答应好的高富帅呢?”  “非也,非也。”轮回执事一本正经地道:“致富是要靠勤劳的双手,不要总想不劳而获。”  杨重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们这是糊弄我,少跟我说这些片儿汤话。你们看这事怎么给解决吧。否则我就去到天**访去!直到告倒你们为止。”  马面凑到轮回执事近前小说:“阎王说了,这人以后咱们不收了,你还跟他废什么话?扔回去让他继续当乞丐。”  轮回执事大喜,心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既然阎王有令不收这倒霉蛋,换句话说,这小子再也回不了地府,那岂不是永远也揪不出这顶包案了吗。”  想到这里,轮回执事依然不放心,继续追问道:“阎王真说这话了?”  马面说道:“必须说了,我还骗你不成?”  轮回执事心里有了底,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对杨重说道:“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总之我是没亏待你,那乞丐秦乐的父亲秦海川前年暴病而亡,你现在无父无母,可以一身轻松地活着。还是那句话,世事难料,是福是祸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路,别人帮不了你。”  杨重气得叫骂:“你们这群王八蛋贪官,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鬼,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杨重骂得涂抹横飞,一旁等着投胎的不明真相的死鬼们纷纷围观过来。马面一看场面失控,赶紧使了个颜色给牛头。  牛头大喝一声,抬腿照着杨重的屁股就是一脚。杨重被这一脚踢飞了起来,大叫一声跌进了轮回洞。  
    杨重猛地睁开眼睛,这一次没像上次那般看到妙果秀美的眸子,却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老脸,那人手捻胡须,一只手正搭在杨重的手腕之上。一见他醒来,露出笑容,微微点头说道:“看来这一副还魂汤灌下去,终究是活过来了。”  杨重缓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躺床上,身处一见房屋之内,他侧身望去,心中一阵大喜,那妙果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脸上虽都是笑意,可眼泪却不停地流淌。  妙果扑过来哭道:“虎子哥,你可吓死我了。”  杨重一见妙果,就把刚才在阴曹地府的事情忘得干净,他伸手捏了捏妙果的脸蛋笑着说:“我又回来了。”  这时,房间里又响起一个说话的声音:“醒了就好,这孩子身上还有什么病症,邱大夫你再给看看。”  杨重寻声望去,只见房间里还有二人,一个坐在八仙桌旁,另一个站在身旁垂手侍立。那坐着的正是给自己银子的中年人,身后站着的是那个执伞少年。  邱大夫又给杨重诊脉了片刻,而后站起身,拿过药箱,取出纸币,铺在桌上,写了一张方子交与那中年人说道:“我方才听这丫头说,这少年曾中过蛇毒,虽用益母草、穿心莲以及七星草暂且抑制毒性发作,可终究是无法根治,再者因逃荒在外,食不果腹,积劳成疾,使病情又雪上加霜,能活到今日已然算是万幸了。”  这时,中年人身后的少年忍不住说道:“今日又挨了这一棍,还是没死,可真是命大。”  中年人听了身后少年的话,微微一笑说道:“也算是命硬了。”  邱大夫嘱咐道:“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服用三次,半月之后,体内余毒就可消退。这少年身子骨结实的很,只要多吃些滋补之物,不出三月就可复原如初。”  听这邱大夫说完,中年人挥了挥手,那大夫便退出了房间。  中年人捡起桌子上的房子交给少年说道:“赶快去抓药。”  少年走后,那中年人起身走到床前,笑问:“感觉可好?”  杨重喘了口气答道:“头晕。”  中年人坐到床前说道:“你且在我这里好生安歇,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大夫佣人俱全,自然会有人照顾你。”  妙果突然跪倒地上连连给中年人磕头哭道:“多谢您救命的大恩大德,我给您磕头了。”  一见此景,中年人赶紧将妙果扶起笑道:“快免了,救人性命原是本分,何必行这般大礼。”  杨重虽不能起身行礼,也抬起手臂抱拳说道:“谢谢您了。”  中年人按住杨重的手,站起身说道:“好生休息,有什么要的只管吩咐。”  等中年人出了房间之后,妙果扑在窗前继续掉着眼泪说道:“虎子哥,咱们遇到好人了,要不你这命就没了。”  杨重笑道:“有你在,我这就没白回来。”  妙果不解问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杨重也不想解释,看着妙果心中一阵温暖,不由得拉着妙果的手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妙果擦了擦眼泪说道:“这里是客栈。”  杨重又问:“你可知那人是谁?”  妙果摇头说道:“没问,竟顾着哭,什么都顾不得了。”  杨重一笑,由于感到身体疲乏,头晕目眩,也就不想再说话,闭上眼睛静养,妙果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不打扰,只是坐在身边默默地看着杨重。  一个时辰后,屋门一响,杨重睁眼开去,只见刚才的少年正端着一碗药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看见杨重便说:“药煎好了,赶快喝。”  妙果赶紧扶起杨重,接过药碗,仔细吹了吹热气,自己先尝了一口,见温度合适,才给杨重灌了下去。  杨重喝完这药汤,心口一阵叫苦,他对那少年说:“谢谢您了。”  少年说道:“何必客气,我家爷吩咐我好好照应你,你想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只管跟我说,千万不要客气。”  妙果说道:“多谢小哥。”  少年对杨重说道:“你这个妹子可真是好得很,你这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丫头一步都没有离开,真是有情有义。”  杨重心想:“我这阴曹地府走一趟,感觉也就半个小时,怎么会昏迷了一天一夜呢?难道这阴间和阳间还有时差?”  杨重说道:“我这妹子就是死心眼儿,一根筋,让您见笑了。”  一句话说得妙果害羞了起来,撅着嘴说道:“这刚一醒,就那人家开心,真是可恶。”  杨重又问那少年:“请问您家老爷叫什么?这救命的恩情,我将来得报答。”  那少年眼珠一转笑道:“您就别问了,我家爷那是观世音转身,菩萨一般的心肠,救人本就是应该的,何必多问。你快好生歇着,有事吩咐我,我就住隔壁。”  看着少年的背影,杨重感到有些奇怪,心中暗想:“为何不敢说出名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个古代人的思维真是难以捉摸。”  接下来的时日里,杨重便留在这客栈里修养,每日三餐自不必说,杨重身体虚弱吃不得油腻,每日送来的都是清香的稻米粥和蛋羹,最是病后补养身体的好东西。  那少年对杨重也是照顾尤嘉,一日三顿药汤都是按时送到,并且和颜悦色,礼貌周到,只是杨重一问他家老爷的事情,这少年就闭口不谈,这着实让杨重感到蹊跷。妙果回庙里知会了一声母亲,就到客栈继续守着杨重也是寸步不离。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一旦有个端汤倒水的事情,都是她一人伺候。  自转醒那日起,杨重再也没见过那中年人,只是少年每日带来他的口信,让自己好好休息,不必多想,这也让杨重有点摸不着头脑,本和他非亲非故,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就算是济世救人,也可点到为止,既然已经活了,就不必再这样,毕竟萍水相逢,为何却要如此行事?  过了半月后,杨重感觉身体已然康复,浑身不再虚弱无力,四肢冰凉。那日早晨,他睡醒睁眼,发现妙果并不在屋里,他起身下床,直觉四肢血液奔腾,百骸通畅,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这时,有人击打房门,声音刚落,那少年便走了进来,一见杨重已然起床便笑道:“果然是好了,眼睛都有光了。”  杨重学着古人的样子抱拳说道:“多谢小哥了。”  少年连连摆手说道:“何必客气,都是应该的。既然看你好了,那我就让客栈备下洗澡水,你好好洗洗身子,换了干净衣服,我家爷还想见你呢。”  杨重问道:“我妹子呢?”  少年说道:“不必担心,你妹子在后院,我家爷正问话呢。”  时候不大,有几个人搭进一只大澡盆,里边盛满了袅袅的热水。杨重一见这热水,立刻浑身刺痒了起来,作为一个现代文明人,他已经对自己的个人卫生到达了忍无可忍的境地。这些日子身子虚弱,无法下床,一身破袍子臭的半夜经常被熏醒,一身的污垢痛痒难耐。如今澡盆就在眼前,犹如鱼儿见了水,顾不得许多,罢了衣服便跳了进去。  约莫洗了半个时辰,层层的污泥被洗净,杨重感觉一身轻爽,这时那少年又进得屋中手上的呈盘里放着衣服,嘴里说道:“我掂量着你的身量买了这套衣服,你看合不合身,一会有人回来给你剃头修面,等收拾停当了我带你去见我家爷。”  杨重连忙道谢,等少年退出屋子后,杨重起身出了澡盆,将身上擦净,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心想:“这少年这是周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衣服鞋帽,一应俱全,连内裤都有。”  让杨重感到新奇的是清朝人的内裤宽大,犹如现代的沙滩裤,穿上舒服异常。有了内裤穿,他才感到了做人的尊严和体面,心中渐渐泛起丝快意,感觉自己此时才是真正回了人间。  衣服刚穿好,就有伙计领着一个剃头匠进来,殷勤地伺候杨重剃头修面。杨重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剃头匠手中一把剃刀上下翻飞,只一刻钟的功夫就将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他站在铜镜面前第一次看到了投胎后的自己,眼见镜子内站立一翩翩少年郎,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身形修长,体态健硕,身穿月白缎子长袍,靛青色马褂,青布的长裤,足蹬一双白底布鞋,一条“九龙盘花”的大辫子垂在脑后,整个人看去有说不出的风流倜傥,道不尽的神采飞扬。  杨重站在铜镜前良久,他深深地自恋上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是如此的英俊潇洒,此时他突然有点想感谢那个王八蛋轮回执事,给自己一具如此完美的躯体,就算是穷都认了。  这时,那少年走进房间,一见已经焕然一新的杨重就是一愣,而后笑道:“跟我走吧,我家爷等着你呢。”  杨重不敢怠慢,赶紧随着少年走出房间,来到后院正房之内,只见妙果跪在地上呜咽着,那中年人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事情。  一见杨重进来,中年人眼前一亮,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上下仔细打量杨重,半响过后跟身旁的红脸大汉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那红脸大汉没有答话,只是欠身点点头,附和着笑了一笑。  中年人对妙果说:“你先起来吧,苏北的事情确实令人气愤,我自会有道理。”  妙果磕头说道:“多谢老爷。”  杨重不知先前这中年人问了妙果什么事情,只知道是关于灾情的,他心想难不成这是个当官的,来体察民情来了?看这人的做派也像,虽然衣着朴素,可端坐在那里威而不怒,另屋中其余男女都不敢造次。  杨重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听他一嘴的京片子,应该是北京来的,按古代说法也许是个钦差大臣,因为历史书中总是写道一旦某地出现情况,皇帝不便前往,都要拍钦差代天巡查四方,清朝也不例外。  这时,那中年人从八仙桌上端起茶碗,左手托着杯托,右手拇指和食指夹起杯盖撇了撇碗里的茶叶末,又仔细地吹了吹,而后轻轻喝了一口,那拿杯盖的右手小手指还向上翘着,这一副喝茶的样子极其的细致讲究,一看便知是从小受过专门的礼仪训练。  在那中年人左手的拇指上一块硕大碧绿的翡翠扳指也引起了杨重的注意。就这么一搭眼他就看出这扳指是个价值连城的物件。因为在上辈子自己的爷爷在年少时在北京琉璃厂古玩店学徒,一辈子干的都是古玩鉴定的工作,他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当然光凭一个翡翠扳指还看不出这人的来历,毕竟自古在中国,历朝历代凡做官年久者多少都有些家底,一个扳指自不在话下。  这时,一个黑衣的壮汉走进房间,单腿打千说道:“四爷,奴才回来了。”  那中年人放下茶碗轻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那人回答:“全办妥了。”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你先下去休息,我一会再问你话。”  当杨重听到“四爷”这个称呼的时候,浑身就是一激灵,他心想:“四爷?在大清朝,尤其是康熙一朝,最著名的四爷便是雍亲王胤禛了。难不成眼前这人就是他?”  杨重转念一又想:“也许只是巧合,大清朝但凡尊贵的人都能称上一声爷,等自己发达了自然也会有人叫一声爷。可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雍亲王胤禛呢?看他的一脸威严之仪,坐如金钟,恰似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透着让人敬畏,再加上他一嘴的京片子,可以肯定是京城来的四爷。京城这么大,能叫四爷的自然也多,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为冷面王呢?”  中年人眼见杨重一直在打量自己,于是含笑说道:“自打一进屋你就盯着我看,难不成是我脸上写了字?”  杨重被中年人的问话打断了思路,他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一探究竟,于是答道:“我是在想您是谁?”  “哦?”中年人饶有兴趣地接着问:“那你看出我是谁了吗?”  杨重扎着胆子猜道:“刚才进来那人喊您一声四爷,而且您的口音也是京城人士,再看您的做派,我想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  中年人微微一笑,一双利目满是赞赏之意,他点点头说道:“你猜的不错,我就是胤禛。”  杨重一听大吃一惊,自己虽然是猜的,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活生生的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他从小受爷爷影响,除了偏好古玩玉器,对历史也知道不少。此时是康熙四十六年秋,胤禛还是个刚刚年满三十的青年人,杨重见他的相貌比实际的年龄要大上十岁,也许古人都少年老成以及寿命短,三十岁就可以称老夫。再加上那身贵胄的做派,也难怪自己之前觉得胤禛已然四十多岁了。另外此时胤禛还是郡王头衔,但是就在第二年的秋天,他的命运就会改变。  杨重想到这里说道:“看来我还是猜对了。”  胤禛点点头说:“除了猜出我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  杨重舔了舔嘴唇说道:“我还知道您明年秋天就会加封亲王头衔。”  胤禛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道:“难不成你是个算命先生,还会占卜行卦?”  杨重呵呵一笑说道:“我只是猜的,要是真说中的话,您可得记着我赏我。”  胤禛站起身来到杨重面前,说道:“那日看你在雷峰塔下乞讨要饭着实的可怜,后又被贼人所殴,差一点丢了性命,你说你是读书人,我且问你,你当时与反抗之时,我见你身上是有功夫的,你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杨重想了想说道:“我父亲乃是练武之人,所以从小耳濡目染便学了不少,所以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  胤禛点点头又问:“可是,你这妹子说你姓秦,你却告诉我你叫杨重,这又是何道理?”  杨重看了一眼一旁的妙果,他想到在地府时轮回执事告诉他的事情,于是便说道:“您有所不知,我本姓秦,家父叫秦海川。”  胤禛转头问那红脸汉子:“你可知这秦海川?”  红脸汉子点点头说:“回四爷,小的知道,这秦海川乃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一生浪迹天涯,我只在二十年前的少林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胤禛又问杨重:“你爹爹现在何处?”  杨重说:“我爹前年突发暴病,撒手西归了。”  红脸汉子一听这个,连连摇头,嘴里叹道:“可惜,实在是可惜。”  胤禛也是一阵感叹问道:“你为何更名改姓?”  杨重学着武侠小说的套路编了个瞎话,说道:“我爹临死前告诫我,说习武之人难免会惹上仇家,因此说等他死后让我改名更姓,不要再入武林,做个寻常百姓平安一生就行了。”  “真乃慈父之心啊。”胤禛不住地点头称是,而后又问:“家中可还有老母在世?”  杨重摇摇头说道:“没有了。”  胤禛回到椅子上坐定说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父母双亡。”  他想了想又说道:“杨重,你我也是有缘之人,我很喜欢你这孩子,如果愿意就留在我的身边办事听差,你看如何?”  杨重一听这话,心想:“还有这好事?我这刚来大清朝几天就碰上了四皇子胤禛,而且还要收我当小弟,他将来当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这要是跟着他,肯定将来是飞黄腾达,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这要是不答应,可是天底下第一号的SB+NC啊。”  想到这里,杨重双腿跪下说道:“四爷,您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胤禛闻听此言,问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你。”  杨重一把将身旁的妙果扯住,说道:“四爷,您既然想招我进您的王府,我恳请您把这丫头和他娘也一起带着吧。这丫头对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的悉心照料,我早就死了。如果您不答应一并带上这母女二人,我也就恕难从命,我宁可继续要饭,也不会抛下这丫头的。”  妙果见杨重说得情真意切,感动得眼泪扑落落地掉个不停,一双秀美的眸子直盯着杨重,脸上全是无限的温柔与爱慕,让旁人看去真是羡慕万分。  胤禛也被杨重的话感动,手碾佛珠,念道:“阿弥陀佛。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我点小事有何难办,我答应你就是。”  杨重大喜,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多谢四爷。”  杨重和妙果出了胤禛的房间,只见那少年凑上来一拍杨重的肩膀说道:“如今咱们是自家人了,往后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自会帮你的。”  杨重赶紧作揖说道:“多谢,多谢,还没问您尊姓大名呢。”  少年说:“我叫李卫,你以后叫我狗儿就行了。”  杨重一听心想:“这就是李卫啊,我可是看过《李卫当官》这个电视剧的,如今我是见到活生生的李卫了。”  可他又一想:“将来碰见的人全都是历史书上的真人,自己初来乍到还有些新奇,以后见得多了也就释然了,还是一颗平常心最重要啊。”  于是他说道:“见过李兄。”  李卫连连摆手笑道:“不用多礼,你这一客气,我浑身就别扭。”  这时,李卫对杨重身后的妙果说:“你去后院,那里有四爷府的女眷,我都吩咐好了,也给你备下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赶紧去洗洗你这小脏脸儿去。”  妙果扭捏地看着杨重,杨重笑道:“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李卫带着杨重来到自己之前住的那间屋子,对他说:“你就住这里,妙果回头我再给安排地方,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委屈那丫头。”  杨重作揖说道:“多谢了。”  李卫看着是渴了,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说道:“四爷这次出来时候不短了,也是该回京城了,你小子运气不错,不用在外边吃苦了。”  杨重说:“这每天吃喝不愁,有什么苦可吃。”  李卫将茶一饮而尽说道:“你是不知道,这次四爷领了钦差的差事下江南查看灾情,虽然带了不少下人,可是外边终究比不了王府什么都有,这一趟出来也够辛苦的,我们这些下人就这么好生的伺候,还瘦了几斤呢。”  杨重笑着问:“有多少人伺候四爷?”  李卫说道:“这家客栈我们给包了,住的全是王府的人,前后院都是爷们,女眷都在跨院住着,归了包堆上百人。这还不算随行的钦差卫队,卫队大营就扎在杭州城外。”  杨重不仅哑然失笑说道:“排场够大的。”  李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你还没看八爷的排场呢,要是他来杭州,那这城里就留不下旁人了,全得让八爷府的人住满了。咱们四爷在诸位皇子中算是节俭的,一路之上放着好好的官驿不住,非要自己掏钱住客栈,这客栈里要什么没什么,可愁死我了,要是四爷病倒了,我这回去就得挨板子了。”  杨重心想:“这李卫可是胤禛的嫡系,别看现在还是个跑腿打杂的小厮,日后在雍正朝可是要成为封疆大吏,我得跟他搞好关系。”  他笑着说道:“有劳李兄了,我这初来乍到,还得靠您多多的帮衬。”  李卫一摆手说道:“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李卫陪着杨重在屋子里喝茶闲聊,当快到正午的时候,只听门外一阵女孩们的笑声,房门猛地被推开,只见一群丫鬟正簇拥着一个一脸娇羞的女孩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领头的笑着对李卫说:“李大哥你看,这妙果真真是个美人胚子,这洗完澡一捯饬,简直是天女下凡一般。”  杨重一见那女孩,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女孩生得瓜子俏脸,弯眉墨黑,通直的鼻梁精巧无比,薄薄的双唇浸润着诱人的红色,一双眸子犹如深山中的湖水般清澈,身穿一件杏红对襟长衫,牙白色的长裤,足蹬一双绣花鞋,乌黑的头发梳了发髻盘在脑后,站在那里含羞带臊,自是一段风流婉转。  杨重几乎认不出妙果来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丫头就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怎知道梳洗打扮之后竟是如此的清纯俏丽。  李卫也是看得连连出神,他转头对杨重说道:“我说,你真是艳福不浅啊,有这么个好妹子死心塌地跟着你,真是羡慕死我了。”  说完,李卫对领头的丫鬟说道:“彩云,以后要是亏待了这妹子,我可不依你。”  丫鬟们一阵大笑,彩云说道:“这妹子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怎能亏待?李大哥你就放心吧。”  杨重和妙果眼神一触碰在一起,全都缩了回去,杨重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赶紧站起身给李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李兄照顾妙果了。”  李卫赶紧站起来搀扶杨重埋怨道:“跟你说了不要客气,快别这样。”  李卫搀扶起杨重说道:“先吃午饭,等吃完了我叫人套车你去将妙果娘接来,这就算圆满了。”  时候不大,有客栈的伙计送来了一桌酒菜,杨重和妙果二人相对而坐,四目相望有说不出的喜悦,眼中都转了泪花。  杨重用筷子加给妙果一块烧肉,说道:“快些吃吧。”  妙果擦着眼泪说道:“虎子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杨重端起碗往嘴里扒拉着米饭说道:“这怎么是做梦,都是真的,往后的日子就算好起来了。”  妙果频频点头说:“是要好起来了。”  杨重满嘴的饭粒笑着说:“赶紧吃,吃完咱们去接你娘回来。”  两个人实在是饿坏了,一桌子菜让杨重风卷残云般扫荡干净,就连娇小的妙果也足足吃了两碗米饭,直吃得两个人红光满面,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饭后,李卫早就吩咐人将马车备下,杨重和妙果坐到车上,由妙果指引便来到了先前栖身的破庙。  庙内的众乞丐忽见得金童玉女般一对妙龄少男少女走进来,全都吓了一跳。就连妙果娘都瞅着自己的女儿发呆,竟不敢相认。  妙果扑上去哭道:“娘,我是妙果。”  妙果娘惊道:“孩子,你怎么变样了?”  妙果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妙果娘脸上泛出了光彩说道:“阿弥陀佛,好人就是有好报。”  这中年妇人起身跪倒杨重面前掉下眼泪说道:“虎子,多谢你救了我们母女二人。”  杨重赶紧搀扶起妙果娘说道:“大娘,妙果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如今没了娘,往后我就当你是我的亲娘对待。”  说完,杨重搀扶着妙果娘向外走,走到殿门口,他回头扫了一眼蹲在墙根的老四,只见那恶汉也是一脸的疑惑与恐惧。  杨重真想上前痛打这厮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一切都付之一笑罢了,自己已然转运,何必再对这等小人穷追猛打。  妙果和他娘临行前还是跟三叔告了别,母女二人哭得像个泪人,妙果说:“虽然自己已经一步登天,可毕竟这些乞丐都是曾经的乡亲,就此别过自然是心中悲痛。”  杨重对这些人倒没什么感情,见妙果母女二人哭得这般,也只得好言相劝几句。  等三人回到客栈,见过了胤禛,这位皇四子安慰了妙果娘,并叫李卫安排给妙果娘安排个好住处,并叫邱大夫把脉开方调养一下孱弱的身体。母女二人千恩万谢自不必说。  三日后,李卫一早敲开了杨重的房门,杨重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何事找我。”  李卫笑呵呵地说道:“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今日就返程回京了。”  杨重不敢怠慢,赶紧洗漱完毕后,又到后院帮妙果母女二人整理要带的东西,整个客栈从一早开始便热闹起来,所有人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地打包装箱,场面井然有序,直到日上三竿,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胤禛从房间里走出在那个红脸大汉的陪同下走出了客栈。  客栈门外停着一大溜的马车,早有杭州知府衙门的差役以及护军营的兵勇将客栈门前的大街戒严完毕,整条街肃杀冷清,行人全都被赶到路边等候,不得擅自走动。  胤禛走出客栈,台阶下跪着一大溜的官员,为首的便是杭州知府尚怀庆以及杭州治下一十三县的县令、县丞等大小官员,全都是前来送行的。  杭州知府尚怀庆一见四皇子走下台阶,连忙磕头朗声道:“杭州知府尚怀庆恭送钦差大臣四皇子雍郡王。”  胤禛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面无表情地上了坐骑,打马扬鞭向杭州城外而去。胤禛走后,李卫赶紧搀扶起杭州知府笑着说:“尚大人,我家四爷说这些日子有劳您照顾,我在这里替四爷谢谢您了”  尚怀庆连连作揖说道:“李爷,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做臣下应尽的本分,何来谢字。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李爷在四爷面前多多美言。”  李卫说道:“这个您放心,我一定给您说好话。”  杨重站在一旁看着堂堂的杭州知府,正五品官员在一个王府家奴面前礼敬有加,甚至有些卑躬屈膝,心中不禁好笑。心想两百年后,别看这世界翻天覆地,科技如新月异,可这森严的等级尊卑之分,已然牢牢地印在了中国人的脑子里,一点长进都没有。  正想着,李卫辞别了杭州知府,也上了吗对杨重说:“兄弟,赶紧上马,四爷急脾气,容不得咱们慢吞吞的。”  说完向长长的马车队那边吆喝一声:“启程回京喽!”  妙果母女二人和女眷们全都坐马车,男丁一律骑马,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向城外开去。杨重不太会骑马,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吓得他紧紧地攥住缰绳不敢松手,李卫纵马到了近前一见杨重依里歪斜的样子便教了几处骑马的要领,杨重照猫画虎地学,可姿势依然难看。  李卫笑道:“等回了京,有空我陪你去西山走走马,好好学学骑射的功夫,往后给四爷办差少不了要骑马的。”  杨重面露尴尬笑道:“多谢李兄了。”  一行人出了杭州北门,杨重举目观瞧,之间不远处旌旗招展,号带飘扬,一哨人马在那边列队已毕。他估算了一下大约是五百骑兵,这些兵士各个顶盔掼甲,罩袍束带,气度不凡,一股杀气令人胆寒。  杨重上辈子在当群众演员的时候也拍过古装战争戏,扮演士兵的都是他这样的群众演员,一个个没精打采,心里都想着什么时候开饭,虽然穿上盔甲聚在一起也是是乌合之众一般,哪里有这马队那般威武肃穆。这些兵勇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武士,双眼圆睁,挺胸叠肚,刀枪雪亮,立于马上是威风凛凛。  杨重心想:“人常说满人别过万,过万天下无敌。这清朝初期的八旗铁骑果然是名不虚传。”  眼见胤禛催马来到近前,这骑兵队中走出一匹黄骠马,马上一员战将,拱手说道:“骠骑营参将凌普见过钦差大人。”  胤禛勒住坐骑说道:“你等从管道按庭寄所写行程返京,本王自行北上不必紧随。”  说完一扬马鞭,跨马向北一路狂奔下去,将大队人马甩在身后。  杨重感到有些疑惑,便问李卫:“一路之上千山万水,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凶险,四爷为何不让这卫队保护呢?”  李卫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却没有搭话,杨重心中更是好奇又问:“李兄,难道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杨重听到那声响,猛地睁开眼,发现窗外树影摩挲,随着夜风左右摇摆。他长出一口气,跳下床来,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向外看去,只见院中被月亮照得一片雪白,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杨重本想关门,可突然想到,自己何不趁着此时精神正足,再去试试外家的功夫。上次在雷峰塔下与老四为首的乞丐群殴之时,那些本能驱动使出的招式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他闪身出了屋子,轻轻将门带上,而后向四周望去,各屋都已经熄灯,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杨重蹑足潜踪走出自己所在的院子来到客栈前堂,这里也是静悄悄一片,只有一个守夜的伙计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杨重走到客栈正门,慢慢拔除门闩,将这老榆木大门开了个缝,自己侧身挤了出去。客栈外漆黑一片,只有一盏马灯孤悬头顶,照亮一小片空地。  杨重紧走几步,来到空场之上,双眼微闭,调整呼吸,回想那日打斗时的招式。此时只见眼前忽闪出那日的场景:老四正凶声恶煞般一拳打来。杨重侧身让步闪过拳锋,出左手叼住手腕,向前一带,将老四拽了个趔趄。  自打这一招开始,杨重只觉自己四肢犹如输入了既定程序般摆动了起来,他脑中虽有些混乱,可脚下步伐,手中招式丝毫不乱,且有板有眼,他看到这身体随着刚才回忆的开启,便练起了一套拳脚。  也不用刻意为之,他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好像被人控制着自行插招换式,闪转腾挪,在这寂静的月夜中打得虎虎生风,气吞山河。  这一套直打了九九八十一路后,在一招退步躬身,双手交叉立于面门之前的招式使完后,杨重的身体不再移动。他斜眼像地面看去,只见一道浓重的人影,摆出一个极其漂亮的姿势,立于灯影之下。  他喘着粗气,心想:“这套拳法打完了不成?”  当他心中正在寻思着,忽听得头顶有人呵呵一笑,随即说道:“好漂亮的拳法。”  杨重寻声望去,只见客栈墙头之上跳下一人,走进灯影,身高马大,豹头环眼,手持一柄宝剑,正是胤禛身边的那个红脸大汉。  那大汉抱拳拱手说道:“小老弟年纪不大,确是一身的硬功夫,着实难得。我刚才巡查夜哨完毕,正要回屋安寝,就见你闪身出门,于是便跟了出来,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  杨重心想:“一个大活人跟在后边,自己居然没发觉,真是丢人。刚才我屋前有人走动也许就是这位正在查夜。”  这时,又听甘凤池继续说道:“不愧是秦家的后人,虎父无犬子,这一套少林绝学金刚伏虎拳打得真是出神入化,在下佩服佩服。”  杨重赶紧还礼文绉绉地说道:“在下献丑了,还请您多多包涵。”  那大汉笑道:“自打那日相见后,还未跟老弟你说过话,实在是失礼。在下甘凤池,雍王爷殿前听差,还请多多指教。”  杨重一听甘凤池这名字,心中一惊:“这就是清朝武术大家甘凤池?史书中多有记载,尤其是在清史稿中单独有一章记录了此人生平,可见此人在清朝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  想到这里杨重再次躬身作揖道:“谁不知江宁甘大侠的威名,单手能制服蛮牛,神功盖世,恕小弟眼拙没认出您来,还请您不要怪罪。”  甘凤池赶紧搀扶起杨重说道:“贤弟快快免礼,我这一介山野村夫何足挂齿,那些虚名不说也罢。”  杨重说道:“甘大侠,没想到在四爷身边能遇见您真是。。。。。。太好了。”  要是搁在现代,遇到这位盖世大侠,杨重恨不得掏出纸笔让甘凤池给自己签个名,大喊:“我是你粉丝!!亲!”  他对武侠小说如醉如痴,为了看武侠无数次被老师轰出教室都在所不惜,记得初二是看得梁羽生的《江湖三女侠》中的江南大侠便是甘凤池。  甘凤池说道:“贤弟,你这金刚伏虎拳一看便知是得了令尊大人的真传,想当年我在少林寺与令尊有一面之缘,也曾以武会友,令尊就是用这套九九八十一式金刚伏虎拳将在下打得狼狈之极,不得不败下阵来。”  杨重笑着说:“家父只传了小弟我三招两式,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在您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甘凤池笑道:“令尊是个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三十余岁便融汇武当少林俩家所长,尤其是将武当太极剑法融会贯通,又加以精炼改进,自成一套秦家剑法天下无敌,今日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杨重心说:“让我练剑?这我哪行啊。脑子里一点概念都没有,刚才那套什么金刚伏虎拳,还是想着那天打群架的情景练出的,这让我耍剑,我该从何练起啊?”  杨重心里正在为难,只见甘凤池将抽出宝剑,双手一分这宝剑居然一分为二成了两柄雌雄剑,甘凤池将左手剑交予杨重,而后拱手抱拳道:“在下可要讨教几招了。”  杨重一看这架势更是连连叫苦:“还要对打啊?这我那行啊,俗话说刀剑无眼,我这小雏鸡怎么跟这江湖老油条比,一会打起来还不把我串个透心凉啊。”  于是连忙说道:“甘大侠,我不会练剑,还是算了吧。”  话音未落,甘凤池不由分说已然一剑刺出,直奔杨重的面门而来。杨重侧身闪开,左手挥剑相迎,哪知这一剑是虚招,甘凤池忽地撤剑转身,又向杨重下盘刺出一剑。杨重再次收剑于胸前,剑尖自下向上挑去,想挡住这进攻下盘的剑刺。谁想到,这甘凤池这招又是虚的,撤剑横扫,直奔杨重脖颈而来。杨重身体后仰,横剑挡住左肩,将甘凤池的宝剑挡在身外。  双剑相碰,发出悦耳的撞击声,甘凤池笑道:“小老弟,这几招果然精妙,能挡得住甘某三剑的人这江湖上可不多。”  杨重脑子里一片混乱,也顾不得说话。只见甘凤池挥剑又刺自己右肩,自己重心在左无法实力持剑挡开,于是本能地就势向左一跳,居然跳出数尺之远。他心中大惊,只感觉刚才这一条是丹田用力,那道热气灌入双腿所致。难不成这就是武侠小说中说的内外合一,剑气并行?  这时,甘凤池一抖剑花又攻了过来,杨重屏气凝神看着对方的路数,拆招换式居然也在瞬间之内斗了十几个回合。甘凤池一边打一边说道:“小兄弟别总是守招儿,在下想看看你秦家的看家本领。”  甘凤池剑锋凌厉,出手如电。可每招每式的走向都被杨重看得清清楚楚,他感到奇怪的是眼前甘凤池的动作像电影慢动作般清晰可辨,连眼神的变化都看得真真的。自己虽然连连招架,可丹田之内热气沸腾,在辗转间灌于四肢,顿觉力量源源不断,下盘稳如磐石,坚不可摧。  在这十几回合之中,杨重心中有了些底气,眼睛甘凤池的剑锋直扑自己各处要害,可总能轻松应对,他心想这也许是秦乐身体的本能所致。既然自己能和这身体渐渐融为一体,那何不试试二者相加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  
    想到这里,有听甘凤池口出挑衅之词,于是心一横,躲过他的一剑,身子一缩缩斜刺里猛地想甘凤池软肋刺出一剑。  甘凤池大惊,急忙撤身挡住,嘴里叫道:“好剑法。”  杨重收招横扫,双臂中的热气灌入剑中,剑气合一带着森森的寒意横扫了过来。这剑来得太快,甘凤池狼狈缩身,举剑招架,这姿势着实的不雅。杨重微微一笑,继续挥剑进攻。  战至四十个回合上下,甘凤池渐渐落了下风。杨重越战越勇,一柄宝剑被他耍得上下翻飞,神出鬼没。  甘凤池被杨重逼得连连后撤,疲于应付。这时,杨重看到一个破绽,于是左手一抖,宝剑一颤,抖出无数剑花,甘凤池大吃一惊,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得在胸前一划。哪知道杨重这剑花全是虚招,就等甘凤池这一划,露出了手腕。杨重看准机会再次出剑,用剑尖在手腕上轻轻一点,甘凤池“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柄宝剑脱手落在了地上。  杨重急忙收招,躬身施礼道:“甘大侠,小弟无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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