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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耽美小说网站精彩小说分享和各种文章的阅读,无弹窗广告免费在线阅读,鲤鱼乡是一个全部都是完结耽美小说的网络bl文库。  玉玲珑,一个样式如铃铛的仙器,传说中它是天庭中长仙腾千年一结的果实,周身呈白玉色,在阳光下透明如琥珀,碧绿色的藤蔓仿佛像蛇一样委婉曲折,重叠繁密的枝叶迎风摇摆,像极了招展翅膀的凤尾蝶,它们相互摩擦,甚至可以发出低婉如夜莺的鸣唱。  尖锐的刺如荆棘一般刺进被它攀绕的树木,久而久之,人们会惊愕的发现仙腾周围几乎寸草不生,鸟儿似乎能感觉到此处的死亡气息,一旦误入禁地,它们就会变得烦躁不安,发出凄惨的鸣叫,一声一声,一阵一阵,起起伏伏如波涛暗涌,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安静中的死亡正漫天席地,恍如急风般灌满每一个角落。  这个死亡湮灭的角落注定要被人遗忘和唾弃。  或许它尖锐的刺像是具有很强吸附力的长吮,吸噬树木以及任何物种的精髓,它白天贪婪的掠取阳光的热度和能量,到了没有月光的晚上,它会发出像萤火虫一般幽幽的绿光,美轮美奂中带着几分诡异,千百年来长此以往,所以人们当初的好奇心早已随着时光磨灭殆尽,它只是长在墙角的一株长仙腾而已,忙碌的仙人们哪一个不是傲视千雄的主儿,谁又能将此处带着灰色记忆的长仙腾放在心上。  据说它没有特别的作用,更没有人知道它的起源,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玲珑的仙女不知因何缘故,有人说是触犯了天条,又有人说是得罪了王母,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或许这天庭里的仙人们太过于寂寞和无聊,想借此找点乐子,原本芝麻大小的事件被大家炮轰成惊天大案,以至于最后,不知谁想到了这个角落,玲珑被这些长满长刺的腾蔓紧紧捆住身体,长仙腾似乎感觉到了灵魂挣扎的声音,越来越紧,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身体,红色的血液沿着长腾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蔓延到每一片碧绿的叶子上,在阳光的反射下可以看到血液在叶子的经脉里缓缓的变成火红色,像烈火一样燃烧着,但是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仙人们就算看见了,还不是在一片片惊愕的眼神里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少还可以消遣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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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部小说我在舞文弄墨版块发表过,我想借着这个方式来结交更多的朋友,我喜欢跟朋友们一起分享心情,这是我的第一部小说,说实在的,我自己都觉得写得不够好,反正在舞文已经现过丑了,在这里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非常期待大家和我一起讨论写作方面的话题,还有更多其他方面的~~~~~~~
  骚动平息后,仙人们的生活依然沿着原来的轨迹运行着,仿佛漾着涟漪的水面恢复平静,他们按部就班的生活在凡人所向往的世界里,有人曾经说过,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也可以将某些事实在那些曾经耿耿于怀人的眼睛里变成遗失的记忆,渐渐被掩埋或扭曲,谁还能记起一个叫玲珑的女子被长仙腾紧紧纠缠着的曾经,又有谁能知道她眼里的泪水有多少是怨恨,又有多少是恐惧呢?  生长在墙角的长仙腾在仙人们厌恶的眼神中依然一如既往的寂寞和冷清,它的存在和玲珑一样,在悄无声息中被淡忘,时间带走了一切,就像潮水带走沙滩上的贝壳。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谁也记不清长仙腾在玲珑死后的多少岁月里,终于第一次结了的果实,只不过它由原先的琥珀色变成凶煞的腥红色,有人说,那是玲珑渐渐枯竭的心在得到某种神力后所囤积出来的凶煞。  既然玉玲珑已经变成了血玲珑,但是仙人们还是愿意叫它为玉玲珑,干净和素雅可以遮掩住它的过往丑恶,所以在天庭上,仙人们在谈笑玉玲珑的时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像是在极力的掩饰,将满天飞舞的谣言打散。  可是,玲珑死亡的事实永远都不会随着时间而被掩埋,反而像混浊的溪水开始澄清,有种快要真相大白的趋势。  有人说它是玲珑用祭血的方式对所有的人施行诅咒,谁得到它谁就会招来祸难,又有人说它只是种种因素引起的一个必然反应,还有一种更荒谬的说法,玉玲珑千百年来蓄积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早已悟通人性,修仙得道,它承载着玲珑的怨念,它不再是个长在长仙腾上由尖锐的利刺所保护的铃铛,而是一个诅咒,一个可以撑天拄地容纳世间万物的方舟,它所承载和禁锢的乾坤如现世一样,只不过它笼罩的世界比现实还要逼真,仿佛徜徉在花香弥漫的曼陀罗花丛中,可以麻醉人神经痛觉的香味像永无止境的梦魇缠绕在每一个被它所诅咒的人身上,甚至欲罢不能。  玉玲珑的出现让仙人们的生活多了几分色彩,他们或许沉浸在寂寞里太久,表现出来的兴奋毫不逊色于当年玲珑死时的热烈。  对玉玲珑的猜测众说纷纭,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的不在少数,就这样被迷糊的事实,最终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逐渐演变成一个传说,可是它所承载的凶煞和即将而来的腥风血雨,谈笑风生里,又有几个人觉察到了呢?
  喧闹城市,时间2012年  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孩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孤独的背影看起来仿佛身体里的灵魂虚弱的快要无法承受脚步踏出的每一个步伐,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她身后传来,女孩儿的身体只是微微怔了下,然后脸上的神情和身边擦肩而过的每个人一样,酷似南极深海里刚打捞上来的冰冻化石,无动于衷的脸上,还的还带着冰凌霜花。  到底是什么事物受到如此剧烈的撞击?紧接着就是人们带着听不出意味的尖叫声和凌乱的脚步围上去,她怯怯懦懦的侧过脸,脸上的迟疑像是在斟酌着要不要扎进人堆里看个究竟,这时一阵阵像是再度受到惊吓的声音又从人堆里传出,这些人也真可笑,总是喜欢拿别人的灾难来宽慰心灵上的空缺和好奇,只要倒霉的不是他们,受伤的人再惨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人性的悲哀还是时代进化时遗落下来的后遗症?  风,无声的掠过枝头,吹过所有带着不同表情的脸上,快乐的,悲伤的,还有许多像是幸灾乐祸的,所以许多已经歇息在坟墓里的老人总会劝慰后人,别抱怨世态炎凉,人生就是一个没有彩排的大舞台,不用心的在脸上装扮色彩,如何上镜?  风卷起大街上飘零的落叶,扬在空中起起伏伏,像个短暂的人生,虽然已经过了开春,风吹在脸上还隐隐如刀刮一般的疼,女孩儿的眼睛像是感觉到风的凌厉,一阵细微的疼痛流遍全身,如电流一般。  泪水由不得她的决定便夺眶而出,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委屈亦是无奈,风一吹仿佛是快要结冰,心说不上来的疼,仿佛有东西抵着心脏,越发清晰的觉得窒息的时的难受。  女孩儿伸出纤细的手指,接住那片孤独飘零的落叶,她举起手让叶子对着太阳,光线从叶子千疮百孔的身上穿透出来,温和而不刺眼,晃在她的脸上,形成很好看的光斑。  她就这样凝视着好半天,直到脖子的酸楚终于让她缓过神来,觉得一切像是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这叶子跟她莫名的像,随后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在她准备迈脚的时候,肩膀猛得被人撞了一下,口袋里的叶子翻落下去,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下一刻,被急行的人带起的风刮到莫名处。  不知哪个作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说,“都说路边树上的山果是酸的,其实是我们不懂得如何攀缘才能摘到山果;都说金钱不能买到快乐,其实是我们不知道从哪里能买到快乐;都说梦想难以化为现实,其实是我们不明白怎样奋斗才能梦想成真;都说人生道路是九弯十八曲,其实是我们不懂得选择。”  如果能轻易的懂得选择,那人生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难以抉择和悲欢离合。  这个身形孤单喜欢收集落叶的女孩叫莫菲菲,患有严重精神病,爸爸告诉她,母亲的离开是因为在她出生后不久患上产后忧郁症而自杀了。  莫菲菲很少提及她的母亲,那是一个蛰伏在心里的痛,她的爸爸总会旁敲侧击的告诉她,菲菲,你要听话,你的乖乖的,你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你是个精神病人,只有神经病才会接连不断的惹是生非,做出许多莫名其妙和让人恐惧绝望的事情来。
  她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病,所以她很努力的把自己伪装成和正常人一样,医生说,这种病最奇怪的地方就是在于,患者越正常,他们本身的病就会越严重,原因很简单,他们会因为逃避和畏惧而屏蔽外面的世界,固执的选择生活在自己所虚拟的世界里,所看到的事实会和现实格格不入,仿佛她的瞳孔上被上帝蒙上了一层蝉翼.这也是病因所在。  她的父亲还算是个称职的父亲,从小到大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她,用他的关爱为她撑起一层保护膜,那点点滴滴的爱像蚕茧一样将她包裹起来。然而她天生身体赢弱,神经敏感而脆弱,缺少母爱的她像是永远定格在刚出生的小猫,受不了周围的一切纷扰,一个眼神,一种语气都能伤到她,医生一脸担忧的说,她不能承受任何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刺激,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精神崩溃,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莫菲菲从幼儿园到到高中,上学放学不是她的父亲来接送就是父亲的秘书,忘了说了,莫菲菲的父亲是这座城市里的首富,拥有了全世界却买不回属于女儿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菲菲!”一个急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上传来,恍惚中又像是从很近的地方发出。  莫菲菲伸手紧了紧衣服,缩着脑袋急步向前走着,今天父亲没有来接她,她得尽快赶回家找个安全的角落钻进去,然而身后那个焦灼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直到她的胳膊被人硬生生拽住,这才回头,原来是人小到大她唯一认可的朋友青果果,一个长相和名字完全联系不到一起的胖女孩,狼吞虎咽的吃相看起来像是从非洲难民营逃出来的饿死鬼,她心里一直质疑她是因为自己的富有,能常常给给她带好吃的缘故还是真心当她朋友的人,因为她不止一次的看到,青果果拿着她给的零食和钱趾高气扬的到处炫耀。  “莫菲菲,你等等我一起走。”青果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莫菲菲被她晃得头晕眼花,眼前的事物颠倒流离,只听青果果鼻子里意味深长的哼哼声,“菲菲,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放学一起走?”   莫菲菲自始至终低着头,苍白的手紧紧的相扣在一起,像是犯了错被抓的小孩,青果果抱住她的肩膀欲言又止,可张嘴又不知如何开口,莫菲菲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挣脱开她的手,青果果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说道,“知道你爸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接你吗?”  莫菲菲摇摇头,咬着嘴唇声音细小的像只蚊子,虽然声音很小但青果果还是听清楚她的话,忽然她紧紧的拥抱住她,拍着她的背笑着,莫菲菲感觉到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在她的肩膀上蔓延开来,她没想到泪水居然这么烫,几乎要把她灼伤。  “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你给我的东西到处炫耀吗?”青果果不顾莫菲菲的挣扎依然紧紧的抱着她,像是她怀里抱的是个不堪一击的琉璃,目光在扫过那围观的人又说道:“我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有我在谁都不可以欺负你,你体弱多病的像我家里养的小白,我要像保护小白一样保护你,我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长大。”  注:小白是青果果在路边捡的一只流浪狗。  莫菲菲点点头,这加简单的动作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就在她身体倾斜的时候,青果果及时的拦住她的腰,不太漂亮的脸庞上闪铄着坚定的神色,“菲菲,相信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只要想想果果在你身后,你就不要害怕,我和我的家人会像你父亲一样爱护你。”  “果果,你今天好奇怪,你说话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时一个黑瘦的男人慌慌张张的从人群人钻了出来,带着一脸被株连九族的绝望朝莫菲菲看了看,莫菲菲知道,他就是父亲的秘书,父亲有事耽搁不能来的时候都是这位叔叔过来接她,莫菲菲想冲上去,青果果却死死的拉住她的胳膊,冲着她直摇头,闪铄不定的眼神里像是隐藏了很多秘密,莫菲菲眼睁睁的看着他拉开车门绝尘而去。  “告诉我,跟我说实话,我父亲出事了对不对?”  “菲菲,什么都别问了,先跟我回家再说,天气这么凉,会感冒的,去我家吧!”
  “你回答我!”  莫菲菲的声音几乎嘶声竭底。  青果果拉起她的手,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她知道,她的这个朋友莫菲菲虽然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像是个与快乐幸福隔绝的人,再多物质和金钱都买不回她简单的微笑,她自小体弱多病,所有人都笑话她是个病西施,而且她还会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举动和行为。  虽然如此,她也是个喜欢安静而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她的眼神干净而与世无争,她慈悲的心像洪水泛滥,佛祖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她就是踩死一只蚂蚁也会默哀一分钟,慈悲多了就成了多愁善感,多愁善感的另一面就是懦弱。  记得有人说过,有些人天生注定要来享福的,而剩下的那些人注定要经历磨难来求救渡。  “爸爸死了!”莫菲菲拔开密集的人群,当她看到父亲血肉迷糊的身体时却没有哭,青果果知道,她的心已经碎了一地,已经没有办法分泌出悲伤绝望的眼泪。  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莫菲菲脸上却表现出出奇的淡定,仿佛躺在血泊里的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她机械性的转过身,青果果怔在原地,直到莫菲菲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医院  穿梭在走廊里白衣天使们带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忙碌着,在看到病人的那一瞬间嘴角职业性的浮起一抹微笑,让愁眉苦脸的人心里注上一股暖流。  “放开我,我没有病!”  一个年轻帅气的医生拿着一支注射器走近莫菲菲的身边,弱不禁风的她被几个护士拼命摁住,像是在她们的面前不是病人而是江洋大盗。  莫菲菲一脸提防的看着他,站在一旁的青果果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决绝,眼眸深处如撕裂的朝阳一般,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孩真的是莫菲菲吗?神情冷漠的像个职业杀手。”  “医生,我侄女的病要紧吗?她在前不久已经失去了父亲,是个可怜的孩子,请一定要治好她,钱绝对不是问题。”一个男人突然从门外探出脑袋,青果果认得他,并礼貌性的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的叔叔也算是个富可敌国的商人,仿佛他的口袋里永远都有花不尽的人民币,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恭敬的像是看到从天而降的神灵,钱,的确是个好东西。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的叔叔。”  “你留下,其余人出去吧。”那医生轻轻关上门,莫菲菲的叔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悲天悯人的话来,医生笑了笑,声音依然平静,“您侄女的病因为受了刺激才导致如此,只要日后注意调养,很快就会恢复。”  莫菲菲的叔叔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狐疑的看了下医生,久战商场,他拥有比常人略高一筹的精明,医生无论看他的眼神还是语气,里面的敷衍显而易见,不过在临出门前,他还是回头看了眼被绑在床上的侄女,那个可怜的孩子。  “放开我,我没有病!”莫菲菲神情愤怒的样子像是只走投无路的小兽。  “来这儿的人都说自己没有病,就像杀人犯不承认自己杀了人一样,告诉我,”那医生俯下脸来,露出舒展如风的微笑,“你不是说你最爱你的父亲吗?为什么还要在他的车上动手脚?”那医生为了让他的话更有说服力,又拿出一个USB,脸色渐渐的凝重,“这是你爸爸在临死之前交给我的东西,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莫菲菲脸上的神情坚硬的像是被雕刻在岩石上的图案,只是她目光中的光芒在那一瞬间突然黯淡下去,医生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继续说道:“这是你在车库里所做的一切,我只是好奇,你的爸爸明知道你动了手脚却依然开走了车,现在我明白了,他觉得他欠你的只有用生命去偿还,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女儿。”  莫菲菲没有说话,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的双手在悄无声息的扭动着,那医生自顾自的说话,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举动,背对着她继续说道:“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诊断出你患一种罕见的精神病,你一直都在伪装自己,我知道做这些事你是身不由己,但是在你的心里,连亲情也挽救不了~~~~”他的话还没说完,莫菲菲一个闪身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那医生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只觉得后脑勺被一事物重重一击,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莫菲菲从玻璃反射面上看到自己神情错杂的脸,苍白中处处显露着孤单和无助,她已经分辨不了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怯懦还是冷漠无情?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纯真,她翻开医生宽大的手掌,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手指沿着掌心的纹路游移,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随着锋利的刀刃从皮肤处划过,血瞬间喷洒出来,如决堤的洪水,浸湿了他白色的褂子。
  “对不起,”她眼中的忧伤如摇摇欲坠的夕阳,等待着黑夜的埋葬,“这是你自找的,我都说了我没有病,我有没有病我心里清楚,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有病,爸爸是这样,叔叔是这样,连学校的老师同学也是这样,如果我真的有病,那也是你们联和起来逼我吃成堆的药吃出来的,是爸爸害死了妈妈,还把我当成宠物一样,关在那个如牢笼一般的家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好孤单,好害怕,当我第一次身体来潮的时候,看到底裤上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女生身体走向成熟的一种标志,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如果我的妈妈还在,我就不会那么彷徨无助,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血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来,莫菲菲躲在角落里,看着血缓缓的向她逼近,仿佛像是一条赤艳艳吐着舌芯的响尾蛇,她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膀,下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着,看起来那么瘦弱,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挣扎,像是被一种激烈的感情控制着。  不知过了多久,浓烈的血腥味透过门缝终于扩散到走廊里,一位护士发现受伤的医生,而莫菲菲早已消失无影,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逃脱,后来看到开着的窗户才明白一切。  荒废的化工场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像是所有的事物离开了阳光就就变得萎靡不振,偶尔一两声不知从哪传来的鸟啼声将这里衬托的越发凄凉悲苍。  一个纤瘦的身影从这荒草凄凄的地走过,半人高的杂草依然挡不住她脸上倔强,吹呼呼的吹着,在空中打着漩,拉出一阵阵如鬼饮泣的哀鸣。  然而隐隐中似乎带着铃铛清脆的声音,再仔细听又不真切,风将她的头发吹乱,遮住她的眼睛,从纷乱的头发间她看到了前面不远的一座三层高的破旧小楼,听说在几年前便荒废了。  她甚至连想都没想便顺着残损的台阶爬上去,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积满了昨天留下的雨水,她一步步的往上爬,好几次都被台阶上的青苔滑倒,膝盖上的瘀伤怵目惊心,但是却毫不顾忌,她奋不顾身的样子像是一个条想要飞跃龙门的鲤鱼。  终于,她如愿以偿的站在楼顶,脸上布满了迷惑和无助,虽然想逃离这个世界,但她心里却始终抱着一丝希望,默默的等着,希望一个陌生的路过人或者一张熟悉的脸庞轻轻的向她呼唤,将她搂入怀里温柔的安慰,可是周围的荒凉连一声鸟都不曾有。  她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指的末端忽然闪现出一只红色的铃铛,传说中,它叫玉玲珑,谁拥有了它谁就会被附上无穷无尽的祸难,其实她早已分不清这祸难到底指是她的家族还是她自己本身。
  这里地理位置不错,到处荒僻人口稀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很快的被发现,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支离破碎的身体,自杀是种逃避,但对她来讲,或许是种解脱,又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重新开始。  莫菲菲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可是她总是说,她心老的像是经历了千年万年,身体上承受的风吹雨打统统沉淀到心里,以至于她的眉宇间浮现出不符实际年龄的沧海桑田。  “莫菲菲,你终于来了!”一个缥缈不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拧成一股传来,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温柔而简捷。  “谁?”  莫菲菲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声音她曾经听过,冥冥之中却又找不到任何一丝线索,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黑色的长发和衣摆随风舞动。  她的笑容温柔而灿烂,虽然还在十米开外的距离,在转瞬间近得可以看到她眼睛里自己的影子  月光如水一般瀑泻下来,给世间万物点缀上迷人的光泽,同时也将那个女人红艳艳的嘴唇映衬得娇艳欲滴,尽管看不到她刘海下的容貌,却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莫菲菲刚要开口说话,那女人“噗嗤”一笑,笑声里似乎隐藏了无数把锋利的冰刀,让人觉得皮肤被割伤的疼,莫菲菲颤巍巍的从楼顶上爬下来,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兽被狼群追赶至绝境,声音因害怕而变得颤抖,“你知道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可他们都说我有病~~~我有病~~~,可是我知道,我没有病,真的没有病~~~~~”  “谁说你有病了,造成今天这一切的不是你的错,听到玉玲珑的诅咒吗?就是你手里拿着的铃铛。”  莫菲菲一脸迷惑的看着那只小巧可爱的铃铛,“这是什么东西?爸爸说,我出生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个铃铛,不过当时它是白色,后来我的手被割破了,沾上血后它就变成了红色,而且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里面还会传出有人哭泣叹息的声音,好可怕,我试着丢掉过,可是没有办法,它总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能丢掉它?”  那女人搀扶起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有风吹过,鼻间可以闻到草木新生的味道,可以听到万物苏醒的声音,那个女人说,听,那就是生命在重新崛起,玉玲珑即将迎接着它新一任的轮回,也是你的救赎。  莫菲菲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在看铃铛的时候,眼眸深处似乎有不明情愫涌过,嘴角边牵强的笑容里有包涵了太多的凄楚和伤心,她一定是个有很多故事的女人。  风带着有些刺骨的寒意吹透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但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相反,一道暖流从她心底像泉水般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流遍全身,暖流和寒意碰撞让她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她一遍的告诉自己,颤抖并不是源于内心的恐惧。
  那个女人名叫司马恬如,她说她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大年纪了,一百岁还是一千岁,不知是时间模糊了她,还是她的意志模糊了岁月,连她都记不清了,那还有谁能知道呢?  她紧紧的抓住莫菲菲的肩膀,疼得她快要哭出来,司马恬如说,她的脑海里不时的闪铄出一个男人,他含情脉脉的向她伸出了手,每次看到他,她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喜悦,像开满了大片热热闹闹的红牡丹,然而突如其来的一道银光撕碎了他的脸,记忆里的碎片再也拼凑出他绝美的容颜。  莫菲菲从司马恬如的叙述中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不过已经死了,她心心念念挂怀着,更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借着眼前这个怯懦的像只小动物的女孩去实现她心里的蓝图。  莫菲菲的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舞,肤光胜雪的脸庞上荡漾着一抹恬静,这时,司马恬如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用襁褓包住的孩子,婴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略有些苍白,看起来安静而祥和,莫菲菲伸出手去,忽然一声惊呼声从她的嘴里发出来,身子下意识的身后退去,直到后腰抵到墙壁上,退无可退,“她~~~~她没有呼吸,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死了?”  司马恬如闻言哈哈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只是笑声越来越淡,直到变成苦笑,心里涌起淡淡的惆怅,说不清那惆怅是为什么,只是一脸哀怨的看着眼前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声音说的特别低,像是生怕吓坏了她,“莫菲菲,玲珑在你出生的时候便选择了你,别害怕,她在招唤你,你逃不掉的,只要你死了,这个已经死去很久的婴孩就可以借着你的灵魂复生,就可以在玉玲珑所撑起的结界里生活下去,那是一个美好的世界,这也是玲珑对你的诅咒,只有她借着你的灵魂才能解除这个诅咒,解除结界里所有被诅咒的人。”司马恬如一步步逼近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紧接着一个身影徒然被人从楼上推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司马恬如身体轻飘飘的从楼上落下来,走到莫菲菲的身边,她整个身体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鲜血渗透进干裂的土地里,沿着突起的岩石上的纹路蔓延,仿佛镂刻出一幅幅让人惊艳的画作。
  莫菲菲虽然还存一丝气息,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巍巍的伸出血淋淋的手,指了指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嘴巴动了动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司马恬如握住莫菲菲停留在半空上的手,轻声道:“你别怪我,好好睡吧,虽然死亡很痛苦,等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的。”  莫菲菲的手蓦然从司马恬如的手心落下,襁褓里的孩子忽然睁开眼睛,哇哇大哭起来,司马恬如举起手中的孩子喜极而泣,像是举着一个承载荣誉的奖杯,她抱着孩子站在世界的尽头,忽然天边似乎有无数风云聚散又合拢,瞬息万变,紧接着惊雷如鼓点般密密匝匝的倾斜下来,同时雪花开始飘飘洒洒的落下,她明明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她身旁两边的樱花树却迅速的得往后退去,看得人眼花缭乱。  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樱花从天而降,落在司马恬如的身上,肩膀上,落在襁褓中婴儿的脸上,手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司马恬如指着前面由花瓣组成五角星模样的门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冷漠的像是一座千年冰山,低头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儿,道:“可怜的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一定要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记住故事里每一个人的名字,因为那些人将来都会成为你生命里至关紧要的人,你的成败皆系于他们身上。”说着她伸手拈住三片樱花分别放在她的两只眼上还有眉心间,嘴里喃喃自语道:“我送你去那个世界,二十年后,你要在玲珑撑起的结界里为我拿到五颗守魂碧玉珠,只有这样我才能解除玉玲珑对我的诅咒,当然,还有对你的诅咒!”
  远古而神秘的天庭  这里轻烟缭绕,琼楼玉宇,蔚为壮观,一派仙家重地,欢天喜地的笑声仿佛如雪花一样落满每人角落。  缥缈的舞仙台上传来似有似无女子盈盈浅笑的声音,一女子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竟无半点血色,她是复一日的站在紫儿生前最爱的荷塘边,轻吟着那凄美诗时,嘴角却带着一股幽怨,一双水淋淋的眼睛始终凝视着满塘的荷花,她没有名字,听说她是王母下凡在人间一个破落不堪的庙宇前捡到的孤儿。  那一夜当真是电闪雷鸣,人间足足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王母心想天之异兆,显然这婴孩必定大有来头,果然在她手臂上有着一颗粉红色的仙痣,几经周折,这才打听出她是女娲遗落在凡间的女儿。  几千年的修炼加上她善良聪慧很快博得众仙人的厚爱,只是在人们的心目中,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眼眸里闪动的光芒像是压抑了太多的事。  她在天庭里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却很充实,但心里却隐隐作痛,即便如此,她却安然于这疼痛带来的清醒,尔后,她和紫儿一起长大,品尝她们生命中每个阶段的潮起潮落,她被紫儿对爱情的执着和不顾一切的勇气而折服,凡人向往的天宫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罢了,凡人道,浮生若梦,过眼云烟,无情何欢?而情字对她却是一把枷锁,一场毁灭。  “七公主!”那人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几分疼惜,顿了顿:“该吃药了。”  她一惊,却没有回头,听着这声音的主人每一次呼喊都像石头一样生生的跌进她的思绪里,身心激起阵阵涟漪,她抬头看着水里倒映出她泪珠莹然的脸,光泽秀丽的黑发随风拂过她苍白的面颊,隐约带着不为人知的忧伤,亭边的梨花打着旋,飘飘悠悠的落到她头上,落到水里,砸碎了她那张漂浮在水面上故作沉静的脸。  “放那儿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身后没有声息,想必那人定像是往常一样倔强的不肯离去,直到她乖乖的服了药才行。
  她胡乱的敷衍了声,随后蹲下身将花瓣一片片的拾到掌心凝视着,清幽幽的香气侵入全身,顿时觉得身心一阵神清气爽,一双媚眼水盈盈的,黑色如墨的发丝飘洒两肩,纤细白晳的手将花瓣紧紧的捂在胸口,胸口隐隐的痛觉顿时被压下了许多,没遇到他之前,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一如既往的守着心里的秘密,就在她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到水面上浮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形时,身子又是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为什么偏偏在这无情的天庭遇到他?为什么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就算两情相悦又能如何,最后终是逃不离错过的结局。  每当深夜寂静时,她便会抚着空荡荡的胸口问自己,几千年来,他总是这样默默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轻颤的肩膀,心里纵是心疼,她却不容他接近半步,她总是将自己表现出冷若冰霜的姿态,像一座无法被风化的冰山。  风轻轻的掠过树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鸟儿站在枝头梳理着羽毛,她缓缓的转过身子,此时风声凄切,他们的衣服在风中飘舞,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那男子长发一泻而下,极是俊俏,眉目含情,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迷茫和失落,七公主怔怔的望着,她的嘴唇因用力咬着而变得苍白,从他的神情里可以看出,她将自己脸上的冰冷掩饰如故,那男子抬起手欲言又止,像是要安抚她脸上令人心碎的坚毅,她忙乱的向后退了步,衣服的长摆浸到水里,她却浑然不知,“天庭圣地岂能容下‘情爱’两字,放下你的执着,也放我一条生路,让~~”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男子冷冷的哼了声,不再说什么,此时有风轻轻吹过,轻轻拂起他的衣角,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荷叶上滚了几回落进水里,色彩鲜亮的金鱼调皮的穿梭在荷腾之间,时不时的吐着泡泡从水底冒上来,而淡粉色的荷花如婀娜多姿的少女般毅力在小池里,随风摆着优美的弧度,七公主轻轻抬手,将落在髻边一丝乱发小心收拾,葱玉般的手指划过黑发,面若芙蓉的脸上似乎又苍白了些,让人瞧见了心生怜爱之情。
  那男子负手而立,看着七公主有些孤单落寞的背影,一丝由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疼惜,蔓延全身,像是每个毛孔都想极力诉说着过往曾经,她见他不说话,便轻唤了声,“即墨,”  他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假装没听到,愣是看着池里嬉戏打闹的鸳鸯出神,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朝她的笑了笑,紧锁的浓眉舒展开来,说:“你看它们多开心,”说着便用手指了指池里相互依偎着的鸳鸯,末了,他又指了指石台,声音中柔情似水:“药已经差不多凉了,养起精神来,再过几日便是王母的蟠桃盛会,别再为难自己,如果七公主不愿见我,我走便是了。”说完那男子转身离去。  那男子说话间眼睛里绽放出淡淡的惆怅,但是从他嘴角上浮起的笑容却像是丝毫不在意七公主对他的冷落,他一直在这里默默的注视着她,一日复一日从未间断,对她的了解只片面于她是陪伴紫儿从小到大的玩伴,也仅此而已,她身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她寒至冰雪的眼神而阻碍,即便如此,他依旧对着她的背影怦然心动,拿着几千年的修行去交换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这的确让人费解,毕竟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情字是枚毒药,最后总会以支离破碎的结局收场。  他是太上老君门下最出类拔萃的弟子,名唤即墨,玉帝最欣赏的人才,文武双全,心思缜密,在神界颇有名望,炼丹之术较之于太上老君更胜一筹,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七公主静静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倔强的不让眼泪模糊双眼,她怎么能不爱他,只是命运里早已注定没有交集的可能,两个人终究要有一个人先行离开,挣扎只能让彼此更加痛苦,世人说,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这样,不如让这份爱恋扼杀于萌芽阶段,时间会冲淡一切,想到如此,心底的情愁从心底像抽丝一般纠结到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倔强的像座碉堡。耳边只听得身后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发出长长的沉吟声,她自嘲般的摇摇头,对着那消失的背影道:“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我只怕~~~”她没有再说下去,手心竟然出了冷汗,她长长的睫毛下遮盖着自己那柔软的心思,紧紧抓着衣服的手轻轻颤抖着,仿佛像是害怕着什么,只怕日后连看他的背影也会是奢侈。她闭上眼,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憔悴而苍白的脸上无声的滑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有多冷,只有冷了疼了痛了她才能更加清楚,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说:“能跟他邂逅于此,你应该知足了,蓝狐!”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秘密,其实天条的约束根本不是她所担心的,而是担心自己的情不自禁会葬送了女娲娘娘所嘱托给她的期望,在即墨的面前,她一面要掩饰自己慌张的神情,又要保证自己的秘密不出纰漏,像是个被暴露在阳光下而惴惴不安的贼,那种煎熬只有她才知道有多痛苦。  几天后她一如往常的站在池边,凄清而悠美的眼神不时向后张望,眼眸中有隐隐的期待,但是见到他后又要很违心的将那份温柔隐藏起来,就怕稍不留神便会让他瞧了去,她知道捅破了这皮纱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该吃药了,七公主!”那名唤即墨的男人又准时出现在她身后,她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笑意,但转瞬间一闪而过,周围的事物似乎在一瞬间都静止下来,静得她仿佛都能听到他用小匙轻轻搅拌汤药所发出的声响,像心脏般跳动着,如潮水般轻拍着礁石,温柔中带着关切。
  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倔强的像座碉堡。耳边只听得身后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发出长长的沉吟声,她自嘲般的摇摇头,对着那消失的背影道:“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我只怕~~~”她没有再说下去,手心竟然出了冷汗,她长长的睫毛下遮盖着自己那柔软的心思,紧紧抓着衣服的手轻轻颤抖着,仿佛像是害怕着什么,只怕日后连看他的背影也会是奢侈。她闭上眼,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憔悴而苍白的脸上无声的滑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有多冷,只有冷了疼了痛了她才能更加清楚,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说:“能跟他邂逅于此,你应该知足了,蓝狐!”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秘密,其实天条的约束根本不是她所担心的,而是担心自己的情不自禁会葬送了女娲娘娘所嘱托给她的期望,在即墨的面前,她一面要掩饰自己慌张的神情,又要保证自己的秘密不出纰漏,像是个被暴露在阳光下而惴惴不安的贼,那种煎熬只有她才知道有多痛苦。  几天后她一如往常的站在池边,凄清而悠美的眼神不时向后张望,眼眸中有隐隐的期待,但是见到他后又要很违心的将那份温柔隐藏起来,就怕稍不留神便会让他瞧了去,她知道捅破了这皮纱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该吃药了,七公主!”那名唤即墨的男人又准时出现在她身后,她嘴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抹笑意,但转瞬间一闪而过,周围的事物似乎在一瞬间都静止下来,静得她仿佛都能听到他用小匙轻轻搅拌汤药所发出的声响,像心脏般跳动着,如潮水般轻拍着礁石,温柔中带着关切。
  她轻轻的抚了抚微乱的发丝,无意的举动却泄露出她内心的意乱情迷,水里的她玉颊潮红,一双莹然有神的眼睛水盈盈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即墨迅速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心里忽然便是一阵激荡,第一次见她便是站在这小池之上,凄清婉婉的背影在风中显得有些弱不禁风,而她据人于千里这外的冷漠却能让人一眼看穿她心里的苦涩,只是不愿与人诉说罢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石桌上白玉盘里的药碗,此时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梨花的香甜气息,她不禁醉了,身子变得有些轻飘飘,突然她脚底一滑,而她温软柔滑的纤纤玉手已经被他握在手心,她不知所措的推开他的胸怀,忽然红了脸,眼眸里尽是忙乱。  “药很苦,这是我从人间带来的糖果,过过嘴吧。”说完便将一个小布袋塞进她的手里,小巧玲珑,很精致的那种,可以看出他花了很多心思。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颗放进嘴里,顿时整个口腔香气四溢,甜蜜蜜的感觉如电流般穿过全身,“真好吃,想不到人间居然还藏着这等好吃的东西。”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吃一辈子!”他抬头刚好撞上她迎来的目光,极其英俊的脸上不经意的笑了笑,七公主只觉一阵眩晕,像是被人生生夺了魂魄似的,即墨恰到好处的扶住她微微后倾的身子,夕阳的余晖将他们全身渡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七公主捂着如火烧云般的脸慌忙躲开。  她挽起手里的软纱不作停留便径直离去,即墨捡起从她有些松垮的发髻掉下来的一只紫色蝴蝶簪,她忽然停下脚步,像是犹豫了下,仿佛心里在做着挣扎,片刻后,她终究离去,  光阴似水,缓缓的从他们生命中流过,冲走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欣喜和失望。  一连几天,她都不曾再去那池边,闭上眼,满世界都是他望穿秋水般的等候,“我断然拒绝真的可以让他死心,除此以外,会不会对他又是另一种的死灰复燃挑拨?”  不知不觉中是谁牵动着她的心,又是谁在无形中牵制着她的脚步,一切来的理所当然,但是这理所当然中又得埋藏着多少绝望和痛彻心扉为代价?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那片小池,翘首期盼着魂牵梦萦的背影。  “明知道火可以毁灭一切,可是你还想做那只奋不顾身的飞蛾?”  七公主身子一惊,她心里明白,即墨就是那团可以让她奋不顾身的火。  即墨从郁郁葱葱的竹林里走了出来,她脸上还未来得及消散的喜色想要转换成冷漠想来是来不及了,即墨笑了笑,眉宇间径自温柔,他将那只蝴蝶簪插进她的发髻里,动作轻柔的仿佛不忍心伤到任何一根秀发,她晕红的脸越发变得俏丽,有着勾人魂魄的美,连挂在嘴角边几千年的幽怨似乎在他灼热的眼眸里化为一缕芳香,即墨犹久久的凝视着,轻轻挽起她的手,她挣扎了下,抽开手,心却早已心甘情愿的躺在他的手里。  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本该无欲无求,他的目光刺进她安定的心,便是犯了大忌,自此以后恐怕要逼得她的无处可去,试问天下,又有多少人能逃得过一个情字。而这一幕却被惟恐天下不乱的苍鹫看在眼底。  苍鹫原来不叫苍鹫,他后面还跟着圣人两个字,只是他臭名远扬于三界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他是圣人也对,卑鄙小人中的圣人,人们在叫他的时候往往将圣人二字忽略,即墨曾经累次在天朝会中参他,苍鹫原来的职位和太白金星相当,后来下坡路飙得快如过山车,职位越来越低,身上的衣服质地也随之越来越粗糙,最后便成为现在的苍鹫,和一个被他鄙视几千年的扫把星一个档次。  夜已深,月光凄清,她一身白衣若雪的衣衫随风飘舞,空气中弥漫着她过于浓烈的香气。
  借着朦朦胧胧的亮光,好孤独的走在一条凹凸不平的古道上,路边的小草上沾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冷月的折射下,反射出幽暗的光辉,没走几步,她长长的裙摆早已湿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隐隐月光退去,一声雷鸣,风卷残云,天际边翻滚着一团黑气,七公主抬眼看天,眉头越看越紧,下意识的跳到树上,隔着隐秘的树叶,那团黑气如墨汁般翻涌不止,这时,一道闪电裂空而过,似乎整个天地都亮了下,她紧紧的抓着树干,心里一阵莫名的害怕,而胸口却还是空荡荡的。  她,是没有心的,但是空落落的胸口还会隐隐作痛,这也是她需要长年累月吃药的原因。  “他终究还是来了!”  她惊呼的差点喊叫起来,那黑气所到之处,地上的花草树木皆已发黄枯死,她一身白衣站在被烧得焦黑的树上显得格外刺眼,那团黑气登时扩大了数倍,鬼哭狼嚎声和发腥发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她脸色一沉,暗想这天庭圣地居然还有此等肮脏污秽的邪物。  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发髻里的紫色蝴蝶簪,抛向空中,一道带着紫色的光线像闪电般一闪而过,七公主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她迅速跳到身体庞大的玉蝴蝶上,那团黑色中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笑声,“七公主,没有心你还敢和我斗,找死!”  说着那团肉乎乎的黑触手盘旋而下,速度之快,转眼即至,犹如砍头的铡刀。玉蝴蝶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思,身子一震猛然向上一翻,其中一只庞大的触手只将七公主飘舞在空中的白纱撕成碎片,她心有余悸的看着满天飞舞的碎片,全身冷汗涔涔而下,一阵阴风吹来,后背钻心的凉,像是那股寒意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连太白金星都奈何不了我,你一个小小的蓝狐妖能把本尊怎么样?”这时黑气里突然钻出一颗狰狞的脑袋,污秽不堪的头发将整个面部仅有的大嘴遮了半边,在他说话的瞬间,嘴角流出如鲜血般粘稠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触手,又从触手源源不断的滴到地上,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恶心之极。
  “原来那些无缘无故死去的宫女都是拜你所赐,,我倒想看看天庭中是谁暗中接应你,让你如此胡作非为?”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明知故问!”  又是一道绚丽的红光闪过,登时那团黑气里跳出五个面部只有一个器官的恶鬼,他们或飞或奔,张牙舞爪的带着血腥之气扑了过来,将她上下左右围成一个圈,逼如犄角之状。  七公主明白,这七个恶鬼均是被禁锢在玉玲珑里地魔的分身,其实玉玲珑的秘密还是女娲无意中发现的,同时禁锢在玲珑里的还有跟地魔同一个时期的龙帝。  那团漂浮在半空中的黑气带着不屑一顾的口气说道:“你就别妄想龙凤扇里的火凤凰和小红龙来救你了,觉悟吧!”说完那团黑气“呼”的一声狂吼,地上的枯木和残砖碎瓦被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卷风轻飘飘的被卷到空中,玉蝴蝶突然浑身一震,成千上万缕白丝从它翅膀两边喷射出来,连同七公主一起卷入蚕茧里,外面坚硬无比,且有剧毒,那团黑色里的人并不能伤她半毫,气急败坏的咒骂着,细看这蚕茧外表,纵横交错的细丝相卷而缠,而且蚕茧的表面上还有密密麻麻能自由活动的淡紫色粉末,玉蝴蝶经常在万毒丛中吸食一些剧毒花粉,作为自己防外敌的武器,那团黑色自然知道这毒粉的厉害之外,不敢枉然行动,不得不把那五官收回。  七公主听得外面闪电响雷静了下来,纤细的手指一划,抬眼间便看到即墨被那团黑气巨大的触手牢牢钳制着,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厥。五官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嘴角处还不断的往外涌着血沫,七公主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放开他!”七公主嘶吼着,只见外面的阴气越来越重,飞沙走石,狂风夹着闪电“哗”的一声径直劈在蚕茧上,她禁不住这一撞击,喉咙一甜居然“哇”的一声吐出几口血来,她一摸腰间,才发现龙凤扇早已玉蝴蝶结蚕之前被那团黑气的长触手抢了去。  “你是要救你心爱之人还是要杀我?”那翻滚不止的黑气趾高气扬的朝微紫色的蚕茧靠了步,但很快他便尝到了毒粉的厉害,他咆哮着,天地剧烈晃动几下,就在这时,天边响起阵阵震耳欲聋的响雷,翻腾不止的乌云夹杂着无数条刺眼的闪电,龙卷风直径在那瞬间扩大数倍,将那团黑气裹在中央,不知何时,一条黏乎乎的触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如鲸鱼吸水般竟然将那闪电收,顿时整个龙卷风像一个从地里钻出来的金柱,金光闪铄不可直视,炙热的电光很快将玉蝴蝶结下的茧如数化开,天色更加暗了几分,月影婆娑的明月很快被厚实的阴气所遮盖,顿时鬼气大盛,七公主紧紧咬着嘴唇,镇定心志大喝一声:“天庭圣地岂能容你在此撒野?惊动天帝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吃不了是得兜着走,可是七公主,如果你的身份一旦败露,连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那来人挑衅一般的说道,在他看到七公主嘴角抽搐,面如死灰的时候,笑声更加猖狂,“你可知私动凡心是天庭的一大忌讳,何况你还是只狐妖,就算我不杀你,迟早有一天,天界会有人揭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死得会比我难看!”说着那魔疯狂的大笑不止,而即墨突然被一条巨大的触拎到外面,七公主丝毫没有犹豫,登时划过一条光线,将身体摇摇欲坠的他接住,哪知,那只粗长的触手突然放开即墨,七公主盘起的长发被风吹散,披在肩上,如水一般的柔和,凄厉的阴风瞬间以她为中心,转出一个深深的漩涡,她迅速双手合十念着法决,漂浮不定的身形很快平稳,只是即墨温柔的朝她一笑便跌进无底深渊,她在那一瞬间整个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怔怔的看着无边的黑暗,“不要!”她一遍遍的责怪自己,是她的自私害死了他。
  “放开他!”七公主嘶吼着,只见外面的阴气越来越重,飞沙走石,狂风夹着闪电“哗”的一声径直劈在蚕茧上,她禁不住这一撞击,喉咙一甜居然“哇”的一声吐出几口血来,她一摸腰间,才发现龙凤扇早已玉蝴蝶结蚕之前被那团黑气的长触手抢了去。  “你是要救你心爱之人还是要杀我?”那翻滚不止的黑气趾高气扬的朝微紫色的蚕茧靠了步,但很快他便尝到了毒粉的厉害,他咆哮着,天地剧烈晃动几下,就在这时,天边响起阵阵震耳欲聋的响雷,翻腾不止的乌云夹杂着无数条刺眼的闪电,龙卷风直径在那瞬间扩大数倍,将那团黑气裹在中央,不知何时,一条黏乎乎的触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如鲸鱼吸水般竟然将那闪电收,顿时整个龙卷风像一个从地里钻出来的金柱,金光闪铄不可直视,炙热的电光很快将玉蝴蝶结下的茧如数化开,天色更加暗了几分,月影婆娑的明月很快被厚实的阴气所遮盖,顿时鬼气大盛,七公主紧紧咬着嘴唇,镇定心志大喝一声:“天庭圣地岂能容你在此撒野?惊动天帝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吃不了是得兜着走,可是七公主,如果你的身份一旦败露,连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那来人挑衅一般的说道,在他看到七公主嘴角抽搐,面如死灰的时候,笑声更加猖狂,“你可知私动凡心是天庭的一大忌讳,何况你还是只狐妖,就算我不杀你,迟早有一天,天界会有人揭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死得会比我难看!”说着那魔疯狂的大笑不止,而即墨突然被一条巨大的触拎到外面,七公主丝毫没有犹豫,登时划过一条光线,将身体摇摇欲坠的他接住,哪知,那只粗长的触手突然放开即墨,七公主盘起的长发被风吹散,披在肩上,如水一般的柔和,凄厉的阴风瞬间以她为中心,转出一个深深的漩涡,她迅速双手合十念着法决,漂浮不定的身形很快平稳,只是即墨温柔的朝她一笑便跌进无底深渊,她在那一瞬间整个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怔怔的看着无边的黑暗,“不要!”她一遍遍的责怪自己,是她的自私害死了他。
  狂风依然肆烈,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亮了起来,月亮像个娇滴滴的小姐,从厚实的乌云后面探出了头,月光轻柔的照在她身上,凉飕飕的,时间仿佛停止在那一刻。  “啊!”她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惨叫声,那条带着黏稠液体的巨大触手穿过漩涡从她的胸口穿过,血无声的滴在焦土上,一滴,两滴~~~~,还有那魔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不要!”七公主突然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浸湿,那可怕的梦如此逼真,这时,从外面推门进来两个丫鬟,是听到她的惊呼声而匆匆赶来,七公主重新换了衣衫,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她将两个丫鬟支走后,蒙着被子哭了很久,早上醒来,丫鬟们在整理床铺的时候,赫然发现被褥上湿了一片,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也不知怎么的,七公主最近老是哭泣。”一个丫鬟叹了口气说道,另一个接口道:“是啊,当才我侍候她洗梳的时候,发现她眼睛红红的,神情还有点呆滞,哎,她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脸上挂满忧郁,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脆弱不堪的人,只怕是想借此博得别人的同情,又或者~~~”  很快又有一个声音抢先说道:“七公主可不是喜欢做作的人,该不会动了凡心爱上谁了吧?”  “你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这里是天庭圣地,情爱之事一旦被发现,那是要被剔掉仙骨,坠入六道重受轮回之苦,而且她身边的人还要受到诛连!”  “啊?!”一片哗然。  “咳!”  几个丫鬟一见眼前的人不禁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知道她刚才听到了没有。  “七公主!”一个小丫鬟怯怯的叫了声,七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们几个人,那几个丫鬟更加确定她一定是听了去,要不然不会这副神态,这下完了,各人心中大呼小命不保,端东西的手颤抖不已。
  “你们都出去吧!”  七公主根本没有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也懒得去搭理,坐到床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她见那几个丫鬟似乎很吃惊的怔在那里,随之如受大赦般松了口气,她刚想问她们还不走的原因,那几人像是反应过来的时候,相互推搡着夺门而出,速度快的像是要去投胎。  “是啊,被发现了要被剔掉仙骨,我不能连累他!”她放下书,眉宇间仿佛有种淡淡的忧愁,整个人看起来黯然失落。  风轻轻的从半开的窗户透了进来,拂过她过于单薄的身子,乌黑的长发掠过她白皙的脸庞。  “七公主!”  “有事吗?”七公主别过脸佯装出慵懒的神态,她将半躺的身子欠了起来,门外的见带着淡淡的梨花香,从微开的窗扉里飘了进来,她突然抬高了声音说道:“快把窗户关起来吧,这风里的花粉迷糊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说着便用轻纱拭了拭面颊。  那小丫鬟见她这副神态,也不知如何是好,分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泪痕,还硬是说花粉过敏,难道王母娘娘单单漏了她这里一片没有施法?就在她出神之际,七公主在她身边绕了一圈,今天才发现,她屋里的小丫鬟长得如此出众,那小丫鬟只顾着神思游移,直到七公主叫了第二声她才如梦初醒,叠声道:“在,在这里,七公主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如果被王母娘娘瞧见了非打你板子不可!”七公主身上只披了件葱绿织锦的小披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小丫鬟喉咙一紧,紧张的眼睛不知看向哪。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想单独呆一会儿。”  “您~~~您呆~~~不是,您~~~~那奴婢那就先出去了~~~”  那小丫鬟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在出门的时候居然被绊了一脚,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她颠三倒四的说成好几句。
  天庭里的时间没有快慢,因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时光的流逝平常的就像天边循规蹈矩的朝霞落日一样。  七公主不知替自己找了多少不能再去那片荷塘的理由,她害怕看到那抹白色身影,在期待和恐惧中挣扎着,站在天宫第九十九座门的廊外,回想着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情,她垂下眼帘,天空干净的几乎透明,几朵白云随风徜徉,鸟儿的啼鸣声更映托着这里的祥和,只是七公主此时的心情烦乱的与这里格格不入。  是啊,倘若今日顺了这缘,她则是违了天命,必堕六道轮回受苦,而她奉命等待的那个人还在人世间苦苦挣扎,如暴风雨里的小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无情的海水吞噬,即墨固然重要,他是她心底永远都无法痊愈的伤痛,但是那份疼却是她祈祷降下的缘,爱着并痛苦着,虽然矛盾却有着它存在的道理。  如果真能做到抛开一切,世间苍生极有可能在自己的私欲上而惨遭涂炭,一定要说服自己,将这份感情扼杀于萌芽阶段,绝不能越雷池一步,想着不禁落下泪,死寂的空气停滞不动,树叶随风彼此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里竟带着几分凄凉,是谁在风中呜咽,是谁守着空荡荡的胸口独自垂泪叹息?  她轻轻的用手捂着脸,泪水不由分说的从指缝中滴落下来,“嘀嗒嘀嗒”的落到长青腾上,竟让那片叶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变得晶莹剔,透碧绿欲滴,随风摆动,如湖水般荡出阵阵涟漪,那里面倒映出他的模样。
  “七公主!”  她皱着眉回避着他炙热的目光,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到肉里,这份疼痛她却未曾发觉,只听一声惊呼,她如青葱般的手被他拉在手里,轻轻的用纱布包扎好。  七公主过于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两腮微微发红,眼波流转,即墨在触及到她寒如冰凌的手时,心里苦涩之极,一个人要把自己的心与世隔绝起来,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做到,那份冷漠是需要多少寒意才能将自己的血液变冷才能伪装出来?这些他无从想像,想了心就会痛,美丽的天堂却要让里面所有的人装着一颗无欲无求的人来点缀,多可笑,但却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眼前的她欺霜胜雪的容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不知怎么的,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冷冰冰的眼眸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七公主见白衣罩体的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眼里柔情似水,她依然带着可以结冰的脸,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折,轻声说道:“想摆脱你真难,送药都送到这儿了?”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办法找到你。”  即墨看着她有些孤寂的身影正望得呆了,半晌之后,七公主见身后没了声响,而他被阳光折射而拉长的影子却一动不动的投在她的身旁,风掠过他的长发,就在他叹了口气刚要转身的时候,忽然看着地上微微晃动着的影子说道:“你本不当来此,请回吧。”说罢转身继续前行,而他的声音却紧紧的跟随着她说道:“我只希望不借任何借口也能如此自然的来见你,就这么简单,难道七公主真是个狠心的人,连这点的权利都不肯给即墨吗?”
  七公主觉得即墨的话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紧紧的禁锢住她的身心灵魂,狠心是出于对爱的守望,万不可将情况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下意识的抓紧手里的软纱笑道,笑得丝毫不在意,似在自言自语,“我们作为神仙本该心静如水,今朝却在一念之间沉迷于七情六欲中不可自拔,天庭对于私动凡心者的戒律,你我都应该铭记于心,千年修行不易,请珍重!”  七公主说完心里却一阵惘然,不知什么时候,吹到身上的风变得有些凉,刺入骨髓的凉。  如她所愿,身后果然是一阵沉默,待一阵朗朗风过,即墨轻轻折下门前灵瑞之花交给她,神情若无其事,目光柔和,微笑道,“世尊在灵山会上,佛祖释迦摩尼用金婆罗花(灵瑞花)示众,众人都不解,只有摩诃迦叶轻轻一笑。佛祖于是将衣钵和以心传心之法传给迦叶尊者,如今我赠与七公主灵瑞之花,七公主可会还我一笑?”  她闻言一震,泪水扑簌而下,当然没有被他看到,承诺在这瞬间一眼万年,该用怎么样的沧海桑田才能诠释这其中的爱恨怨嗔?  他只抛下明日此时再见的约定,便转身而去,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其实她自打踏入天宫之时,药丸便由他一人专送,简单的一句‘七公主’便归纳了他所有的千言万语,而她却从未转身看他一眼,他几千年来每一次呼唤如潮水般向她袭来,每一声都是那么清晰温和。她抬头似乎见一女子身形,影影绰绰,一晃而又不见。
  “七公主!”那漂浮不定的身影从她身边掠过,忽然又回过头,她侧过脸用软纱擦了擦未干的泪渍,点头还以微笑,认得这眼前雅致冰清水润的美人即是婉华仙子瑶姬。  瑶姬从她光彩流转的眼眸里,看她时却发出些许的哀伤,挽过她的手说道:“七公主,我已经观察了你很久,千百年中你都可以让自已心平如水,有些东西得到不永远都是最好的。人生如朝露,如此安静清闲,做个神仙不好吗?你想想,众生辗转生死于三界六道之中,如车轮一样的旋转,没有脱出之期,一转要花去多少个年头,谁也不知晓。在我看来,你与他缘分定是薄如蝉翼,为何要捅破它,彼此给对方留个念想不好吗?命运已定,何必挣扎?”  那几句暖心的劝诫在她看来就是不折不扣的警告,她不加再理会身后的那声惋惜,更顾不得心里如排山倒海般的恐惧。  就在七公主准备离开的时候,瑶姬忽然挡在她的面前,她避开她的目光,瑶姬再次挽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渴望,七公主可以听出来,那是一种被伤过的痛所带来的忌讳,“至爱不一定要拥有,拥有的不一定是至爱,人生最无可奈何的事情是爱不到自己最想要爱的那个人,看到现在的你,即为你庆幸又为你悲哀,这里是天庭,你们彼此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是庆幸,在错误的地方相知相恋这是悲哀,七公主,你和即墨都有着大好的前程,想要安逸快活的生活就必须忽略感情,世人又说,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要记住,在天庭里永远都没有可是和如果,如果你非要替自己找一个可是和如果,那你可就得为自己准备好一条条退路。”
  七公主嫣然一笑却不再说什么,她知道,一张口她全身的血液都会吐出来,婉华仙子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的背影叹息着,转眼间飘然离去。  她悄然走到玲珑宝塔前,紫儿一身紫衣,婉约美丽的眉眼间,盛满笑意,从容不迫的塔里走了出来,手上脚上却被绑着铁链,她欲上前紫儿却含笑制止:“你是否想问我为何对爱情这么执着?”  紫儿直截了当的问话让她陷入短暂的惊愕中,末了她会心一笑,紫儿微闭双眼,齐腰的长发如瀑布般一泄而下,有两缕独自顺着耳际垂落下来,搁在胸前,更是衬托出她娇媚的容颜。  七公主刚想开口说话,紫儿一抬手,似乎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她双手静静的搁在胸前,抚起一缕长发,脸上平静而祥和,“有因则必有果。有果则必有因,我藐视天规而种下恶因,理所当然百倍千倍的苦去还,但是我拥有过甜蜜的爱情,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后悔过,如果再让我作一次选择,我还会选择自己的情感。在紫儿的心目里,他已经守住了我们心里的海枯石烂,我的执着源于对他的爱恋,如果今天你是来劝我的话,那就请回吧。”  七公主吟吟一笑,没过多久,她低下了头,独自叹息,紫儿心想她这般情景像是钻进死胡同里,徘徊不定,进出不得,眼里的彷徨不像是过来当说客的。
  “你能理解的。”她的声音听得很低,紫儿要不是自小跟她在一起,知道她的秉性,从她的嘴型里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也从她的泪眼婆娑中看懂了她的心思,遂然说道:“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时,七公主兀自笑出了声,紫儿被她这苍凉的声音怔之又怔,只见七公主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不顾一切的滑下,她摊开掌心接住了它,手心却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紫儿看着她笑着,眼睛里随之也闪铄着泪光,心里想着,就算住在最温暖的府邸里,也焐不热七公主被冰魄环绕的狐妖之身,这个惊世秘密她曾在天庭大战时发现过一次,似乎天庭之上,女娲娘娘像是在掩护她的狐妖之身份,就在紫儿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守卫不耐烦的向里面嘟囔了句,这才反应过来,她突然抓起七公主的手,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七公主呆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义,紫儿由不得她开口说话,一把将七公主推出门外,屋里传来一阵铁链在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声音,七公主回想着紫儿对她说的话,直到门卫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这才醒悟过来。
  紫儿说,她未必能得到这天亭荒谬宫规的赦免,但是无论结果怎么样,她都无怨无悔,对于爱过的人来说,那份痛苦也会化成心底最甜蜜的伤痕。  七公主缓缓走在这幽深的长廊里,仔细回想着紫儿说的每个字,人生惟有情难死,说的或许不止凡人吧,顷刻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滴眼泪渐渐融化在她的掌心,在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唤醒她那被禁锢的心。  弹指之间,她带着三分欣喜七分忐忑,守着约来到天宫第九十九座门的廊外,白玉柱上依旧缠绕着昨日的长青腾,她将怀里的那朵灵瑞花放在眼前端详着,一如端详着他那精致的五官。  “七公主!”  即墨的声音如风一丝丝一细细,仿佛棉絮一般满天飞舞,她下意思的咬着嘴唇,将灵瑞花紧紧的握在手心,她甚至可以听到花瓣在手心折碎的声音,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又白了几分,“我是妖,迟早一日受诛于天庭之上。”她的声音说的极低,怕他听见又唯恐他听不见。  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掠过她过于苍白的脸,一阵沉默后,她觉得身后的他,脸上应该有着无比的惊愕和绝望,就在这时,一阵温暖从她手心传来,“我知道!”他说的极其温柔,  “跟我来!”
  七公主怔在那里,半张着嘴,无论如何,她没想到他居然有此反应。  “怎么了?胸口又疼了是吗?”即墨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牵起她的手,而是扯住了她轻纱的另一头,像是新郎官扯着心爱的妻子步入洞房,直到将她领到了紫仙台。  看着面前美幻绝伦的云锦,千变万化别具一格,她一双玉般的手,放在膝盖上,不知怎么的,一块琥珀色的玉佩从她腰间掉了下来,她刚想伸手去捡,哪知即墨迅速抓到手里,眉头轻轻的皱了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七公主,摊开手掌,那块玉佩居然焕发出如彩虹般璀璨耀眼的七色光芒,颜色有条不紊的呈半弧形,忽明忽暗,依次闪铄,七公主眼里倒印着即墨英气逼人的脸,天际边几声响雷,像是从锁心塔发出的,是她的心在澎湃吗?  即墨不等她开口,笑着说道:“这块玉佩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吧?”  七公主避开他的眼神,那天边的响雷一声比一声激烈,如沉睡的大地即将初醒,即墨见她不说话,静静的从怀里拿出另一块跟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七公主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摇着头,眼眸深处激荡着错愕和惴惴不安。
  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片片光斑,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阵青光,七公主定了定神,放眼看去,或许是那锁心塔里传出巨大的声响,惊动天庭,二郎耀武扬威的带着天兵天将,踏着祥云,从他们头顶一扫而过,整个天空中似乎带着几分紧张和诡异,听着这如雷般的声音,或许谁都会问上一句,到底是谁的心,跳得如此激烈?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一直被锁在锁心塔里,所以,你不是故意对我冷漠的,对吗?!”即墨低声说道,而此刻已经紧密相连的心将满天光芒,如鲸鱼吸水般收到玉佩之上,脸色忧郁,大大异于先前,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是你吗?”七公主避开锁心塔的话题,拿着玉佩小心翼翼的问,即墨向她看了眼,却见她眼眸亮晶晶的,如天空闪铄的星光,有着让人窒息的美,“这原本只是块极其普通的汉白玉,只因随着一只善良的蓝狐,而渐渐有了灵性,关于我们的过往曾记你还得吗?”  “我怎么能不记得!”七公主挨着他坐下,脸上的表情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思绪中,当她还是一只几岁大的小蓝狐时。  那时,地魔尚未被收服于玉玲珑里,无数妖孽恶鬼,横行于天下,致使人间死亡无数,哀鸿遍野,一只毛色纯正的小狐狸奔跑在森林中,整个家族在遭灭顶之灾时,所幸逃了出来,而后腿却被恶鬼所伤,所经这处,碧绿的草丛沾得斑斑血迹,一直延伸到她倒下的地方,那恶鬼身边翻滚着臭味熏鼻的血腥味,也不知屠杀了多少无辜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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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蓝狐撑起眼帘,那恶鬼如张着血盆大口,巨大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倒印着她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子,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伴随着轰鸣声,从天而降,像是天神的恕吼,刹那间,将天上地下照得光亮无比,小蓝狐还没看清那虚无缥缈的身影时,便一时昏厥过去,而她后腿上的伤口上的血,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淌着,将它的皮毛染红。  当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敞,温暖的大床上,一个机灵可爱的小男孩,滴溜溜的转着眼睛,小蓝狐此时已化为人形,但腿上的伤却让她痛苦的呻吟几声,那小男孩一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眼里顿时起了泪花,扭过头,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小蓝狐环视整个房间,立刻明白,气派豪华的装饰,显然这房屋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贵,那小男孩的穿衣打扮,小男孩身着色彩鲜艳的丝绸,还有他项腰间挂着一块,准确的说应该是由两块衔接而成的汉白玉佩,并非一般人所有,很像这家小少爷的作派。门口两侧着几个仆人打扮的老妇女,她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小男孩身上,眼神里的目光卑贱,背或许因为常年弓着,竟有些偻佝。
  就在这时,半掩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那小男孩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脱下鞋子,径直爬到床上,小蓝狐发现,他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不见了,那小男子笑嘻嘻的伸出手,只见那琥珀色的玉佩被生生的从中间劈开,分为两瓣,周边还有五彩缤纷的颜色,从外往里汇聚到一起,如彩虹般的颜色,顿时将整个房间填得满满的,颜色还带着丝丝温度,环绕着他们。  “这个给你,听我爹爹说,这是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流星做成的,可神奇了。”那小男孩稚声稚气的说着,似乎因为刚才奔跑的缘故,他还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更有大滴的汗滴落下来,小蓝狐算算年纪也比不了那小男子大多少,便伸手去接住从他下巴下滴落下来的汗珠,小男子告诉小蓝狐,他叫即墨,是这座城市的贵族。  小蓝狐因一时贪玩,并没有听清他叫什么名字,小男孩从怀里拿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来,将一半玉佩用小链子穿起来,挂到她的脖子上,顿时,一股丝丝暖意从她指尖一直流遍全身,连那伤口都没有刚才那般疼了,小蓝狐笑声如铃声般悦耳,几日下来,它腿上的伤渐渐结疤痊愈,有一天,小男孩闷闷不乐的坐在台阶上,小蓝狐虽然是只狐狸,但是这家主人却待她极好,没有人知道它的身份,它用很香的花粉涂在身上遮盖住那股让人讨厌的狐臭。  小蓝狐挨着他坐下,侧过脸,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面似乎有许多不舍和忧郁。  “我真的希望你的伤永远都不好。”
  “你很坏呢,伤不好,我就会感觉到疼痛。”小蓝狐虽然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责备,但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毕竟善良的人不会莫名其妙的说出奇怪的话。  “我父亲说你伤好了要送走你。”  “那你希望我走吗?”  “我当然不希望让你走!”小男孩语气里透着几分坚定,但是他还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已识破了小蓝狐的真实身份,可是他还小,并不能真正理解父母的意思。  小蓝狐道:“只要你这么想就够了。”  说完便用下巴抵在膝盖上,心不在焉的用一只手指在地上胡乱画着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心绪难宁,浓密的睫毛下,亮晶晶的眼睛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小男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委屈着看着她说道:“我爹爹说,人妖殊途,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即使她是个善良的妖。”  小蓝狐静静的低着头,伸手又将画好的图擦掉,手指上沾满了污秽,她看着脚尖,一只小蚂蚁被一块大于它十来倍的小石子挡住了,她伸出手去,小蚂蚁爬到她的手心,然后顺着她的手,爬到树叶上,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你爹爹说的对,人妖殊途,那你害怕我是狐妖吗?”小蓝狐芙蓉一般秀气的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心里却是一阵迷茫忐忑,她整个狐族在几天前刚受灭顶之灾,如今有了个安妥所在,一句人妖殊途,又将她落单,成为茫茫人海中的一个浮萍,人随波动,指不定下一秒会遇到什么,能走到哪里?
  “我们来个十年之约好吗?”小男孩抽泣着,手指在地上胡乱拔弄着几块小碎石,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他仰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小蓝狐,“十年之后,你我再次在这里汇合,我长大了就可以自己拿主意,到时候我一定会娶你!”  小蓝狐明眸皓齿,脸上一红,无声的点点头,此时院落外面出现两个人,一个是小男子的父亲,脸瘦而尖,一看便有种生意人的精明,还有一个三十几岁,安静端庄的美妇便是小男子的母亲,风姿绰约。  “老爷,你看那小蓝狐长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又水汪汪的大眼睛,着实惹人怜爱,不如~~~”  那男人抬手制止,独自叹了口气,看着小蓝狐孤单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以坚决的口吻对他妻子说道:“人妖殊途,今日我这般待她,乃知她心地比一般妖善良,仅此而已,如果现在不让她走,即墨会陷得更深,妖毕竟是妖,我乃富甲一方,有头有脸的人家,倘若让人知道儿子娶了妖,世人会如何评说,你要让儿子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老爷,这事听你的。”那美妇说着便深情的朝她丈夫看了眼,那男人拍拍她的手背没有说话,一阵沉默后,那美妇笑道:“那块琥珀汉白玉可是祖上留下来的宝物,老爷怎么~~”  那男从看出妻子眼里的疑惑,指着那小男孩说道:“东西是死的,无论它如何珍贵,只要能发挥它的用处,就算毁了也不失本来的珍贵,你看即墨为了救那小小蓝狐,将这么昂贵的玉佩一分为二赠予她,这说明了什么?”
  那美妇没有说话,但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仔细听她丈夫说下去,“一个人要是没有一颗博爱的心,怜悯苍生,就算他坐拥世间一切,都将失去意义,如今这世道,三界混乱,他的心态也会随着环境而失去平衡,更容易被邪魔歪道所蛊惑。”  “还是老爷考虑的周到!”  小蓝狐从头上剪下一缕头发,用手帕包好,递给那小男孩,那小男孩恭恭敬敬的如接圣物般双手接下,刚要说什么,小蓝狐抢先道:“你送我玉佩,我赠你头发,这也是十年后你我相见的信物,你说如何?”  小男孩拼命的点着头,小蓝狐跑进屋里,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红绸,绑在一棵手腕粗的合欢树上,小男孩看看小蓝狐秀气的脸,又望望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合欢树,它突然笑吟吟的朝他额头弹了一弹,“十年很漫长的,或许那个时候,这棵小树会越长越高,越长越壮,你记住了,这根红丝带就是标记!”  没过多久,小蓝狐带着干粮离开了小男孩,很快消失在森林里。从此小男孩用刀在墙上刻着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七公主缓缓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眼前满天飘舞的花瓣出神,她心里一直纠结于心的结,恐怕也是同样困扰着即墨,“十年很短,也很长,那约定或许只是我们儿时所开的玩笑吧!”  “不是!”即墨忽地从地上一弹而起,面色严肃,他拉着七公主的手,如水一般的眼睛看着她,道:“我至始至终没有忘记过,即使家败了,而合欢树上的红绸带也不知被谁撕成两半,但是我依旧守在那里等你!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场虚空,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赴我们的约定,所以~~”  即墨之所以没有说下去,就是想给七公主主动说出为何失约的理由,可是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的流逝,七公主仿佛可以看到坐在合欢树下那个孤独的少年,脸上的固执或许和她自己一样,做着同样的忧伤无望的守候。  即墨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说道:“当年你走后没几年,我们整个村子发生了百年罕见的瘟疫,村里的人,死得死逃得逃。”说到这里即墨脸上痛苦的神情像是回到了当年那场悲惨的回忆中,七公主苍白的脸庞上动了动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即墨会心一笑,道:“我的爹爹和娘亲,没能逃脱那场噩运,双双离我而去,没有办法,我只好背井离乡,发奋读书,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你,不让你看到我落魄潦倒的样子,可惜事与愿为,我虽贵为状元,岂能渗透官场黑暗,上任不到一年,便连数遭人陷害,爹爹生前总是教育我,男儿要有刚有志,顶天立地,方不可为五斗米而折腰,我没待那昏君贬罚我,我便辞官返乡,我那原本还算富饶的家乡,此时却变成一片穷乡僻壤,倒成了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但是那棵合欢树依旧挺拔,比我离开时粗壮了许多。”
  “后来呢?”七公主偷偷看了眼他那英气逼人的脸,如玉一般的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即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眸里倒映着她绝美的容颜,一字一句的说道:“人生不得志,偏逢官场失意,十年的约定,那一天我却彻底绝望了,因为,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你却没有出现,没有人理解我那时有多么无助和彷徨,一直等两天,你还没有出现,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傻,原来你已经到了天庭当神仙了,我还在~~~” 即墨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七公主脸上尽是焦虑之色,刚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来,即墨一脸幽怨的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晃动着她的肩膀责问她为什么失约,七公主不作挣扎,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即墨双眼无神的摇摇头,喃喃道:“什么都晚了,现有说什么也都晚了,当年在我最绝望最心灰意冷的时候,我带着对你的怨恨服下了毒药。”  七公主闻言一震,纠结于心的往事如潮水般拍打着她的神经,在她心里烙下伤痕,连时间都无法抚平的伤痕,每一道那么深又那么疼。  七公主那双泪汪汪的双眼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继而转过身,将身子无力的靠在柱子上,轻声道:“在你第一次来送药的时候我便认出了你,你的沉默让我害怕,我们彼此错过了对方,你死后得到地藏菩萨的怜悯,天庭念在你祖上曾恩泽一方,深受百姓爱戴,便携你入天,而我,在你死后,”七公主没有再说下去,即墨刚想开口却被她抬手制止,拉起他的手,放到她那空荡荡的胸口,苦笑了声,道:“不管你能不能理解,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虽然那棵合欢树不在了,但是我知道,我一直都在那里等你。”
  “七公主!”即墨的眼角有些湿润,声调也有些颤抖,“好,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不再有顾虑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  七公主莞尔一笑,“别再叫我七公主了,叫我子呤,我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曾这么叫我的。”  即墨神情有些激动,他们二人对望良久,一切尽在不言中,曾经纠结于他们内心的苦楚,此时都随风飘散,时间并没有冲淡一切,只是为了证明彼此的爱有多深,情多真,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伫立在一片祥和之中,夕阳的余晖将他们身上染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隐隐中像是两个拥抱在一起的透明人,美丽极了。  七公主倚在他的背上一言不发,眼里尽是羞涩之意,他感受到背上传来的那阵久违的温暖,神情专注,时间仿佛静止了,琴弦在他修长手指的拔弄下如蚕丝般柔滑,如溪水般潺潺,风随琴动,鸟随音鸣,一排仙鹤从九重天上缓缓而降,扑腾着翅膀,随后将头插时羽毛里,时而抬头看看,时而低鸣几声。  就在这时,瑟瑟几响,茂密的花丛中钻出一个年轻男子,他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原在湖边修行的他无意中却被这悠悠的琴声所吸引,眼前白色的梨花伴随着琴声翩翩起舞,景与物的衬托在阳光下流转着醉人的色彩。
  “怎么会是她?”在那男子看到七公主一脸羞涩的依偎在即墨身边的时候,胸口一闷,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随即眉头紧锁,嘴角抽搐了下便径直走开,苍鹫躲在暗外看着那年轻男子黯然离去,心想那绝色佳人七公主不应该出现在天庭之上,愁煞多少痴情人!  她深知天庭不能动凡心的宫规,也心知肚明那后果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和他每一次在一起都很小心谨慎,然而见到对方的喜悦却大大超过内心的恐惧,这日,王母娘娘的每六千年举行一次的蟠桃盛宴即将开始筹备,作为七公主,她开始繁忙起来,虽然见面的机会渐渐少了,但对彼此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喜悦和期待像烈火般在他们之间熊熊燃起,经常无故的对着桃树以呆,像是听到了他念她的声音在耳旁余音缭绕。  那一日,她奉王母之命给众仙家颁发请帖,无意中发现苍鹫居然私自下凡和无知的人类做着肮脏的交易,私用法力让人间战火不断,瘟疫蔓延,妖孽横行,使百姓苦不堪言,而人类的头领作为答谢,为他献上九九八十一个满月男婴的心脏作为答谢,苍鹫每缝月圆之夜便用那些血淋淋的心脏练就他邪门歪道的法力,其中还有如凝血针这般毒物。
  身为七公主她并没有资格直接禀报玉帝,只好将这一发现告诉大力鬼王,大力鬼王得知这一消息犹豫了下,心想蟠桃盛宴即将开始,说出去怕是扫大众仙家的兴致,苍鹫表面上像个受个欺负的小鸡仔,其实是个生性狡诈野心勃勃的小人,三千年前便暗中纠结了一党人试图谋朝篡住,没多久苍鹫见东窗事发,为了自保便供出同伙。玉帝念在苍鹫弃暗投明便铙他一死,责罚他永生永世为天庭作清理工作,扫把星因此晋级成为他的上司。  大力鬼王心知此事关系重大,一但处理不好便会引发天庭动荡,七公主刚想离开却撞见从门外进来的晗昱,晗昱便是那日从花丛里钻出来的那个英俊男子,她看到他先是一怔继而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目光在他身上作短暂停留后便飘然离去,晗昱出神的凝视着她远去的方向,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旁看着他目光中寒意逼人的大力鬼王。  “对不起是徒儿的不是。”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鞭子,双手呈到他的面前,大力鬼王脸上冰冷的表情似乎缓解了许多,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晗昱一脸不解,大力鬼王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让他监视苍鹫的一举一动,每有异常都要及时向他禀报,晗昱带着三分不解七分好奇退了下去。  苍鹫很快从周围异样的环境闻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不久他的预感得到应验,大力鬼王已经知道他私通人间收集婴孩心脏的事,告密都便是七公主,苍鹫被气得咬牙切齿,他每一次都能轻松的摆脱晗昱的监视,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到了蟠桃盛宴开席的那一天,今天还如往年一样热闹非凡。
  前一天晚上苍鹫偷偷潜入大力鬼王的府邸,便暗中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利用一种特殊的迷药将大力鬼王弄晕,玉帝对大力鬼王的缺席很是失望,而这一天,即墨商量要和七公主跟他下凡作一对平凡的夫妻,她踌躇永久后点头默许,赤脚大仙见大力鬼王久久不来便前去探望,昏昏沉沉醒过来的大力鬼王这才知道是中了苍鹫的诡计,赤脚大仙听得一头雾水,只听他说有人要借蟠桃盛宴篡夺玉帝宝座,赤脚大仙闻言一刻也不敢耽搁,全速赶往瑶池圣府。  果然,王母所请的九百九十仙人喝了被掺在酒里的迷药而东倒西歪,此时由翡翠所建造的瑶池圣府却被苍鹫搞得乌烟瘴气,只见他浑身散发着黑色光晕,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奸邪,众仙家眼睁睁的看着天庭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神仙挠得鸡飞狗跳,玉帝和王母被他用一条发着腐朽气味的捆仙索囚禁起来动弹不得。  苍鹫祭起一面红色小旗,径直向玉帝飞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从玲珑宝塔里放出来的紫儿纵身一跌竟将那带着锯齿的绿旗挡出回去,王母撕心裂肺的呼唤着紫儿的名字,而她的灵魂正经受灰飞烟灭之痛,苍鹫不甘心,刚将祭好的绿旗举起时却猝不及防的受了从后面推过来法力雄厚的一掌,苍鹫一时没经得住,身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力鬼王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将解药分与众仙人,这才缓解天庭危机,赤脚大仙将一只琥珀色的守魂玉放进紫儿的手里,这才使得灵魂归位,却永远成为一个永远都无法醒来的活死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天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说是被禁锢在玉玲珑里的地魔已经蠢蠢欲动,再不镇压人间将要遭到一场浩劫,在场所有的众仙们都怔住了,神色紧张的议论起来。
  “让七公主去最合适不过了!”这时苍鹫心里一喜,仿佛找到一个护身符,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见玉帝没有说话,便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七公主私犯天规本该剔去仙骨受九世轮回之苦,不如让她将功折罪去镇压地魔,众所周知,能真正能和地魔抗衡的只有女娲娘娘用补天奇石炼就的挫魔烈焰石,而这块挫魔烈焰石正是融合了七公主的心脏。”  “苍鹫,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是装傻还是智障?整个天庭谁不知道七公主有身无心,长年累月的靠太上老君的丹药维持,天帝,苍鹫连做牲口的资格都没有,不如让他做个被人踩在脚下的烂泥!”角落里一个情绪激动的无名小仙说道,众仙家默默的交换目光,脸上带着几分不安的神色,天帝始终阴沉着脸,谁也不敢吱唔一声。  苍鹫嘴角带着狞笑突然翻然跃下,太白金星周身罩上一层金色光晕,缓缓走上前来,双手握实嘴里念念有词,无数条银蛇似的闪电将已坠入三十三重天的苍鹫困在半空里,如来身边的大鹏化作一刀金黄色的流光纵身朝他劈了过去,太白金星轻轻的捻了手里的玉珠,眼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苍鹫,继而又闭上眼睛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太上老君问他为何表现出惊诧之意,他虽然没有睁开眼,但已表现出骇然之色,“众生有难,纵然如来的大鹏也奈何不了他,想来他的魂魄必定会游荡于阳间,众生不幸,众生不幸啊!”说完便拂袖而去。  “即墨,这是什么,好香哦,我从来没吃过么美味的东西,不过我更怀念上次的味道。”七公主意犹未尽的吸了一手指,即墨面带窘色,故意咳嗽了下却没有说什么,七公主仰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脸的郁闷,“你到底要不要说,这肉香不像是出自凡间,难道~~~~”
  “没错,上次我把太白金星师祖所养的一只千年仙鹤烤了,今天你所吃的是王母娘娘养的天鹅,我放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用文火烤的,味道不错吧,里面还加了紫金单和多种仙药,唉,下一次吃谁的好呢?对了,如来好像有一只会说话的大鹏什么的,据说也有上千年~~~”  即墨一想到那只长得肥肥胖胖的大鹏便连连咽口水,七公主捂着他嘴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整个神界里敢烤千年灵兽恐怕唯有你一人吧。”  “你怕了吗?”  “吃都吃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倒是怕你捉仙鹤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七公主将干树枝一根根扔的到火堆里,火势顿时旺了下,随之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声,火光在她妩媚清秀的脸上跳跃着,即墨抓着她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众仙家很忙,忙到无暇顾及自己所养的牲口,你说王母娘娘吧,她那只天鹅三天两头跑进我的仙水湖里捕鱼摸虾,连水草都吃光了,我吃它算是挽回我的损失,就算王母责问起来我死不承认,难不成她老人家会因为一个牲口而责难于我?”  “那太白金星的仙鹤呢?它也跑到你的领地里来了?”七公主一手托腮,眼睛里印满了光芒,微微发红的两腮有着说不尽的妩媚,即墨一时看呆了,下意识的用脚踢了踢脚上的碎石,心里的欢喜如窜高的火苗,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来倒是没来,但是我讨厌它偏着头看我的样子,跟它的主子一样昂着头走路,看不起人,想烤它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说着便偷笑起来,七公主看着他不作理会,倒是被他的黑色幽默逗得直乐,多少时候没有这么欢愉的笑了,是否还记得上一次的开怀大笑是在什么时候对着什么样的人?时间或许真的可以模糊一切,你看,笑得多开心,但这一刻的笑声会不会变成他们人生中的曾经?
  就在这时,太白金星突然像一个幽魂似的出现在火堆旁,七公主赶忙扯了把枯草将地上的骨头遮了起来,即墨若无其事的上前和他打了个招呼,太白金星用手扇了扇空气里扑鼻的香气,“你个混小子,上次烤王母天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留点给我,好歹咱们都相识好几百年,要不是看在太上老君的份上,我早抽你了。”  “不会吧,我记得娘娘的天鹅可是你逮到丢给我的,我有留给你,但是你迟迟不来再加了我一时没能忍住,所以帮你吃了,这有错吗?”即墨一脸的郁闷,“下次烤如来大鹏的时候补给你不就得了。”  太白金星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你见到我的仙鹤没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它了。”说着他便伸出手指头数起来,七公主一直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即墨摇摇头,“你仙鹤又没拴在我的腰带上,好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烤什么也没轮到烤你的仙鹤,哪天我看到了会通知你的。”  太白金星半信半疑的将地上扫了一圈,七公主暗暗的佩服即墨将谎话说的淋漓尽致,他的眼神倒像是太白金星做了亏心事烤了他的灵兽似的。  “你们两个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天兵天将到处在抓你们!”  即墨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太白老爹,你是不是还在意我没分你肉吃?干嘛把话说的这么危言耸听?我们怎么了,天兵天将为何要抓我们?所以一见到你准没好事,你外号不如改叫瘟神大仙~~~”  “我危言耸听?你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开玩笑。”太白金星拍着胸口眼睛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暗波,暗波中透着诡异,他将即墨拉到一边指着七公主说道:“天庭明文规定不可乱动凡心,我说太上老君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知道,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要倒霉了吧,没闻到酒味怎么尽说醉话?”即墨用余光瞥了瞥正在忙活着的七公主,太白金星刚侧过头却被即墨用手转了过来,吃王母天鹅的时候没有怕,倒涉及到七公主的事却让他惴惴不安,“到底怎么回来,如果你乖乖的说实话我就告诉你的仙鹤的跟踪。”  太白金星将苍鹫所讲的话说了一遍,面带几分愧色的看着即墨说道:“对不起啊老兄我无能为力,在天庭之上动什么也不能动心,紫儿是王母最宠爱的侍女,下凡取明湖之水却爱上人间男子,她的结局你没看到吗?现在成了一个活死人。”  “人心是肉长的,神仙也一样,我喜欢七公主,她也喜欢我,我们真心相爱到底碍了谁的眼?我不在乎我会遭受怎么样的处罚,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即墨语气中带着十二分的坚决,七公主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心有灵犀的会心一笑,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在这一瞬间。  七公主起身想去过来,却被即墨伸手拦住,七公主用脚在那隆起的小土堆上踩了踩,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落于她的掌心,和煦的风次起她的长发,衣裙随之舞动,即墨低声道:“挫魔烈焰石融合了她的心,女娲娘娘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的事?”  “现在不是追究是谁责任的问题,你们两个最好想想怎么度过这一关!”
  “即墨!”七公主捂着胸口痛苦的呻吟了声便一头倒下,太白金星将一粒泛着金光的药丸让她服下,即墨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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