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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09-2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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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信息:女
病情描述:有一个烦恼让我失眠了,谁来帮帮我,有关firstadvantage背景调查本人女,25,我新找了一个工作,但需要背景调查,公司才能给我提供ID号。我是已婚(看着不像结过婚的),但资料上写得是未婚,会不会有影响,不让我通过?我不是恶意的,只是在简历上写已婚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有恐惧感。。。内心不够强大,这点小事都会搞得我失眠。若有谁能帮我解决这个烦恼定重谢!
最佳回答百姓健康网53908位专家为您在线解答
病情分析:失眠、建议中医调理脾胃肝肾。也可以用健脑补肾丸和谷维素治疗一段时间。
回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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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提问时间:
病情描述:浙江治疗失眠好的医院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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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妈,这本书是谁写的!
content(); 离开了江南,离开那种令她窒息的氛围。
只要离开,她就不在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烦躁一切都随着江南的离开而离开。
栾东阳对待于佳人就象是慈禧身边的小李子,可谓是鞠躬尽瘁。
但凡什么洗澡、喂饭、扇扇子,小到拿拖鞋,买零食,这些都是栾东阳的活。
周末还带着老佛爷去公园,这一家就差没忙个底朝天。
栾夫人呢,孙子她是没照顾过,于佳人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家第一个孙儿,不管男女,栾夫人那都是打心底里的高兴,女人嘛,怀孕了,那就是遭罪,自己儿子就是天天跪在地上服务,那也不过分。
张芳呢,则是有点崩溃了,谁家的姑娘不生孩子啊?这上下给灌的……
家里一共请了四个保姆,一个比一个有经验,可惜了,这四个人是最清闲的人,恨不得成天的翘着脚嗑瓜子。
老太太说了,这个不用你干,那个也不用你干。
四个人都很怀疑,把她们请来到底是干嘛呢?
是不是有钱的人家都是这么怪啊?
于佳人就象是一朵灿烂的小花,她被足够的养分娇养着。
每天脱下来的衣服,婆婆和自己的妈妈抢着洗。
人栾夫人说了,我儿媳妇的衣服,我洗,那是应当应分的。
张芳嘴上打着哈哈,心里想着,前些天佳人的那衣服就差没被老太太给洗成布片子了,这老太太一瞧就是没干过活儿的主儿,那衣服放在搓衣板上就差没搓一个小时了。
张芳很想说,我们都用洗衣机了。
可是看着亲家这劲头儿,还是啥也没说。
来之前呢,心理也曾上下打鼓,人家是首长夫人,也是贵妇人,自己这街角的小市民和人家能一起生活吗?
她心中真是不想来,可是邢民源一句话,叫她放下了顾虑。
邢民源说:“你闺女现在是非常时期,婆婆再好,也比不上亲妈的照顾啊,在说了,你也是为了佳人,东阳那孩子,还真是够情够意。”
若是问张芳以前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她会说,我姑娘嫁了个有钱人。
现在同样的问题在问。
她会说,我大姑娘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栾东阳给于佳人洗过澡之后,用粉色的大毛巾将她包起来,吸干水分,然后为她穿好衣服,抹了一点润肤露,然后开始吹头发。
张芳正好给于佳人送衣服,进门这一看。
“呦……得,闺女你告诉告诉妈,你前辈子吃什么好药了,下辈子我也吃。”
栾东阳笑笑:“妈,一会儿我们去公园看老虎去吧,她昨儿个就嚷嚷着要去看。”
张芳叹口气:“东阳啊,妈知道你对佳人好,可是你这样,她会骑在你头顶的。”
她是不知道栾夫人什么心情,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子,她非几巴掌抽死他不可,简直成了老婆奴隶了。
栾东阳亲亲于佳人光润的小脸。
她虽然每天都吃很多的东西,可是因为之前大出血,医生说,孩子的营养还是跟不上。
现在除了肚子稍微大些,手脚一点肉都没有,就象是一只大蜘蛛,只有肚子大。
张芳看着于佳人的肚子,心中也叹气啊。
人家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凶了,可是她的肚子勉强算得上是高,也就鼓起来那么一点。
孩子健康还好,要是……
栾东阳带着自己的妈妈和岳母张阿姨浩浩荡荡的朝公园进发。
于佳人此刻就好象是一个几岁的小朋友,她很高兴。
“亲家啊,这孩子……”张芳心里真的很不放心。
栾夫人何尝不知道呢,不过,一切都是天意。
“放心吧,现在科学这么先进,就算有……什么,也没关系,还有我呢,我死了,还有他哥哥呢……”
栾东阳从身后拥住于佳人的身子,她的头发长了一点了。
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
“于佳人,今天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
*****
于佳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折着纸鹤,一旁的栾东阳正在和一个记者做着访问。
“二少,后悔吗?”
虽然记者也承认于佳人是一个很美丽很有魅力的女性,可是她现在和傻子有什么分别?
栾东阳看着对面的妻子,她皱着眉头,好象不高兴了,手中不停的拆开,在折,想必是折不好了。
“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娶了她,就算她傻了,就算孩子傻了,那我们就做一家快乐的傻子,我只是希望她永远会象现在这样健康快乐……”
这个杂志社的老板和他是发小,求了他几次,实在推不过去,就答应了。
“二少难道就没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的吗?”女记者目光闪烁。
栾东阳这才注意到,女记者穿着超短的裙子,漏着乳沟。
于佳人看着那个搔首的女子,心中的气越来越大。
烦躁的将手中折好纸鹤扔在地上,踩在脚下,然后躺下身子,闭上眼睛。
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扑簌地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对不起,今天就到这吧,还有,我有性功能障碍,不需要所谓的解决。”
女记者手中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栾东阳走向躺在沙发上的公主。
“告诉我,怎么了?”栾东阳看着她,目光温和。
女记者直到出门才想起来,这夫妻两,一个性功能有障碍,一个不能怀孕,那现在那高高的肚子是什么啊?
“我讨厌她……”
“为什么讨厌?”栾东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颤了,一种巨大的欢喜象海啸一般卷起千重波浪,扑面而来。
于佳人哇地医生哭出声来,土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老公……”
栾东阳两只手在空中僵硬了一会,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他也环抱住她的腰身,轻拍着她的后背。
“……”
他的眼眶有些热。
他抬起头,看着棚顶,深呼吸。
太阳公公终于偷偷露出了笑脸,红彤彤的脸蛋。
于将爱人的泪象决堤的海,狂流不止,眼泪鼻涕要全抹在他的身上。
“邓晓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叫……秋后算账。
不知怎么搞的,当那个女记者和邓晓的样子重叠重叠,往事就象是海水一般涌了出来。
她烦躁地看着手中的纸鹤,越看越生气,拿张纸来糊弄她,当她是三岁孩子?自己却在一边和一个美女聊天。
栾东阳胸膛上下震动着。
“你笑什么?”
栾东阳摇摇头:“没有,我和邓晓没有任何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发誓。”
于佳人抓着栾东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老公,跟孩子打个招呼。”
栾东阳抱住她:“谢谢你老婆。”
她抬起头,抚摸着他的脸,掌下的肌肤是温热的,他的笑容是温暖的。
她的头微微扬起,嘴唇贴到他的耳边:“栾东阳,我爱你!”
栾东阳笑了,把她抱得紧紧的。
回到家中,张芳和栾夫人就差没跪在地上感谢老天了。
张芳拉着女儿的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然后夸张的讲着,栾东阳因为他,差点就死了。
栾东阳看着自己的老妈和岳母,还有妻子未来的孩子一起,心脏收缩了一下。
脑子中一片黑。
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手渐渐无力。
顺着一角的沙发坐下身子,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大家也都顾着高兴,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剧烈的疼痛令他满头大汗,他依然保持着嘴角的微笑。
掏出电话,几乎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拨了几次,终于按下了那串号码。
“安源……”
他的声音里有着虚弱的飘渺。
可是三个女人还以为他是激动的。
安源是医生,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东阳?东阳……是不是看不见东西了?”
“……”栾东阳手中的手机渐渐下滑。
“我马上就到……”
“你怎么了?”于佳人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栾东阳笑笑:“没事……叫安源来给你看看,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张芳和栾夫人都以为是他太激动了,前些日子在加上疲劳,硬把于佳人拉了出去。
安源挺好车子,甚至连车门都没有管,急冲冲跑进屋子,在外面和三个女人打了照面,勉强给于佳人看看,没有表漏任何的不适,然后说:“我去里面看看东阳,有些事和他说。”
“去吧。”栾夫人挥挥手。
真好,儿子和媳妇。
安源走进客厅的时候,栾东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闭着眼睛。
整张脸就象是白蜡一样。
安源的心猛地一跳,走上前。
“东阳……”他试探着叫一声。
没有回话。
“东、东阳……”安源的声音有点抖。
栾东阳很想笑一笑,可是猛然地一阵扩张,他抓住安源的手,死死的抓着,浑身抽搐着,紧咬牙关。
等到这阵痛过去,他虚弱的一笑。
“我没事……”
安源抱起栾东阳上了楼。
将他安置在床上,找到他的药瓶,喂了他两颗药丸。
“东阳,做手术吧。”
栾东阳很久,才睁开眼睛。
“不了……”
“我知道也许做了手术我也许还能活几年,可是……如果失败了……我甚至连几个月都没有了……”
安源试着想说服他。
“不会的,你相信我……”
栾东阳摇头:“你上次说的……那个针能不能现在就给我打,我想陪她去泰国看大象,去荷兰看郁金香,我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只想她有一刻的幸福……”
他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浅浅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安源很想揍他一顿。
栾东阳所说的那个针,是止痛用的,副作用很大,用了那个针,以后就真的不能在做手术了。
安源象是一只烦躁的狮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栾家的院子中,种着一些玫瑰、月季,在月廊下上方的阳光被葡萄藤紧紧密密的盖住。
黑紫色的葡萄已经成熟了,硕大的果实累累。
空中飘散着花香。
果香!
栾夫人为于佳人整理整理衣服,把头发别在耳后,用扇子扇着风。
“妈,我进去看看东阳……”
栾夫人拉住于佳人的手。
“佳人啊,东阳累了,只是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
栾夫人敛下眼眸。
于佳人总觉得不对,可是婆婆这样,她也不好走。
“老妇人啊,外面有个人要见二少夫人。”
栾夫人拧眉:“是谁?”
“她说她叫于珊。”
栾夫人不解:“于珊?”看向于佳人。
张芳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来做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
于佳人拍拍自己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张芳站起身:“我先进去了。”她可受不了这个气。
张阿姨跟着警卫出去把人领了进来。
“姐!”于珊笑的很阳光。
淡粉色的运动装,高高扎起的马尾辫。
“姐,我都想死你了。”这于珊一溜烟的就钻到于佳人的身前。
于佳人蹙眉。
对于这个白来的妹妹,她可实在没有什么亲情。
于珊好象脑子很粗线条,没有看见于佳人和栾夫人的不奈,又转头,自来熟地跟栾夫人打招呼。
“阿姨是我姐姐的婆婆吧,保养的真好,比我妈妈还年轻呢,干脆我跟我姐姐叫你得了,也叫妈妈。”
栾夫人被她这番话弄的眉头蹙得更紧。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不喜欢别人随便叫我妈妈,我没有你母亲的那个福气。”
栾夫人淡淡的回绝。
于珊象是没有听到,依旧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笑着。
栾夫人和于佳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来这里有事吗?”于佳人实在不想在听这刺耳的笑声了。
于珊愣了一下,然后说:“姐,我就要结婚了,可好似,你也知道,我们家那房子,没你这大,我是想,我的婚宴可不可以在这里摆呢?”
于珊抓住于佳人的手臂上下摇着。
一副天真可爱的小女儿样子。
栾夫人在心里冷笑,之前倒是听亲家母说过,这位极品的母亲和这个妹妹,现在看来,真是毫不夸张啊。
之前佳人生死不明的,做父亲的竟然连个面都不露,现在有事求女儿了,又出现了,哼!
于佳人淡淡的推开于珊的手。
慢慢站起身,栾夫人赶紧扶着她。
“于珊,你结婚呢,我就不去了,恭喜你。”
“那……房子?”于珊咬唇。
“送给你好不好?”于佳人狭促地说笑。
于珊当真了。
“真的?真的姐姐?”
“假的。”
于佳人再次挥开于珊攀上来的手。
“你呢,只是和我有着同一个爸爸,我和你毕竟不熟,还有,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都能明白,我于佳人不欠你们什么,还有,请不要随便到的家里来,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弄不好,我的公公婆婆都会认为你们是故意报复,这样就不好了。”
然后和婆婆两个人走开。
于珊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栾夫人将于佳人送进了屋子里,自己走进卧室,好半天,才打了一个电话给安源。
“安源,不要骗我,手术最大的几率有多少?”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
栾夫人耐心的等着。
“9%”
栾夫人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挂了电话,坐在床上。
栾夫人捂着眼睛,然后从床上站起。
已经夜深了,竟然坐了几个小时。
夜风清凉,吹在身上很舒适,她有点发困,身子有些僵硬。
一直听到敲门声,她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正好指向十一点。
“进来。”
于佳人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脸色有些慌张。
“妈妈,没有打扰你吧。”
栾夫人温柔的摇摇头,站起身,取过放在一旁的毛巾被,披在于佳人的身上。
“妈,我不冷。”
栾夫人淡淡的说着:“晚上风凉。”
“妈,东阳他……”
****8
于佳人顶着毒日,和母亲走向餐具店,很快挑中了一套青瓷白花相兼的整套碗碟。
别看东西不起眼,可也花了尽小一万。
那餐具的白可不是一般的白,而是如奶油,瓷骨的白,看不见细纹,绝对是上等的好东西。
于佳人写了于海涛家的地址,然后和妈妈给腹中的包包买衣服。
张芳叹口气。
“给那白眼狼买也白买。”
于佳人笑笑。
“佳人,你是怎么到的加拿大?”张芳心里一直很久存着这个疑问。
于佳人摇头。
“记不清了,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我要和江南离婚。”
张芳叹口气。
“你得对东阳好点,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走走逛逛竟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回到家里,于佳人累的连喝水都不愿意起身了。
前些日子,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比较小,她有时半夜醒来,就看见栾东阳看着她的肚子,在轻轻的叹息。
她努力的吃,吃各种各样吸收快,保证营养的东西,就怕孩子被她养成小儿国来的。
现在这肚子跟吹了气似的,一天比一天大,孩子的营养也跟了上来。
“我是不是胖了啊?”于佳人现在的身材其实刚刚好。
栾东阳用湿毛巾给老婆擦着脚底,然后滴上两滴精油做按摩。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胖时杨玉环,瘦了赵飞燕,横看侧看都是美。”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可是她还是笑开了花。
这个世界上,人无完人,难免都会犯错,但是有些错,是犯不得的,一错便是一辈子,栾东阳不可怜江南。
栾东阳的父亲料理完手边的事,也赶回了老宅。
他拎着一个大大的皮箱,一进门就吩咐着刘秘书。
“赶紧,拿出来给我孙女儿吃。”
栾夫人狐疑地看过去,我的妈呀。
这老头子是疯了吧?
一个个快赶上脸大的桃子,整整装了一个皮箱。
“这……”这是什么玩意?
栾东阳也好奇地取过一个,拿在手里,真沉啊。
“这好,吃一个顶饱。”
还别说,这桃子是人家试验的产品,栾父是用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把人家的成果都给偷运了出来。
多汁,甜。
当老爷子知道了肚子中的孩子营养已经跟上了,红了眼眶。
要于佳人一定要生一个健康的女孩。
佳人笑着说好。
张芳呢,实在放心不下丈夫和儿子,见于佳人的公公婆婆对待佳人比自己的孩子都要上心,终于放下了心,回家了。
于佳人很郑重的跟栾东阳商量了一下,要他不要时刻都在家里陪着自己,还要努力为女人赚钱买奶粉呢。
栾东阳想说,我女儿的奶粉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
每天栾夫人和栾父吃过晚饭之后,都会陪着于佳人在江边散散步。
一起去超市买熟菜、水果。
遇见认识的人,别人就问。
“喂,老栾要有孙子了?”
栾父就会乐呵呵地回答着:“是啊,是孙女。”
老头老太太乐此不疲地每天在厨房中争吵,让张阿姨忍无可忍,最后要求两人谁也不要进厨房。
关于孩子的名字,光是老爷子自己就翻遍了新华字典。
孩子的大伯说了,这个名字还是我来取的为好。
奶奶说了,别价,你们男人会起什么,我来起。
栾东阳呢,并不是去上班,而是每天到安源那里报到,他在试着调养着自己的身体。
至少目前来看,效果很不错。
于佳人一回到家中,就被偷袭个正着。
“老婆,想不想我?”
栾东阳压低了嗓音,谨慎地抱起老婆放倒在床上。
手熟门熟路地解开佳人的睡衣纽扣,缓缓地抹上胸部。
比上周又饱满了一些,手感真好,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身体跟着就起了反映。
“当当……”
“东阳,东阳……干什么锁门,佳人要喝牛奶了。”
外面传来乱夫人的喊声。
栾东阳无奈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开个门要这么久,干嘛呢?”
栾夫人拧着眉,凛然地扫视着他。
“没……没干吗。”栾东阳结巴了,有些发窘。
“做爸爸的人了,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栾夫人话中有话,把牛奶交给栾东阳。”
于佳人笑出声。
栾东阳干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摧花的饿狼呢。当栾东阳觉得自己的身体足以可以出门,就提出了要和老婆去二度蜜月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包括于佳人在内,竟然是全票通过。
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去了安源那里,做了一串精密的检查,确定出行不会带来什么影响,这才放心地去二度蜜月了。
首站选择的是香港。
于佳人不是很明白,怎么会带她来香港。
吃过晚饭之后,香港下起了毛毛的细雨。
栾东阳高举着雨伞,怀里拥着一大一小的宝贝。
“我们要去哪里?”
栾东阳笑笑,没有说话,于佳人很是好奇,究竟是要去哪里?
终于到了。
看着那副大大的演出画报,于佳人捂住嘴。
曾经她只是在无意之间说过,自己最喜欢的两位香港歌手,一位是已经去世了的哥哥,还有一位是张学友。
对于张学友,曾经被叫做歌神的男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关注,真正喜欢上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好爸爸,好老公,好儿子。
喜欢听他在用感情唱歌。
她曾经遗憾的说着,哥哥的演唱会是看不见了,要是能看一场张学友的演唱会,就是死了也值了。
却不想,有人却记住了,她无意之间所说的话。
现在的张学友已经很少开演唱会了,他把时间都花在陪着家人,看着女儿长大。
进入会场,粉丝们尖叫着。
有的已经开始流泪。
于佳人抓着栾东阳的手。
“我没做梦吧?”
自己会不会很怪异啊?
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好象两排的位置都没有人。
“这些坐票你都买了?”
栾东阳笑笑。
“不是,估计没时间所以不能来了吧。”
这男人!
看过了演唱会,栾东阳带着于佳人去看维多利亚夜景。
夜晚十分,人很多,好象白天都补眠在家中,就是为了晚上出来。
栾东阳淡淡的说着:“曾经,我最喜欢这样的夜色,快速旋转的赛车可以让我忘却一切……”
“你……”
“现在不会了,放心,我会为你好好保护身体。”
栾家在香港的房子很奇特。
那一带很荒僻,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象是日本一样的房子,到处是竹木的地板,园中种着各样的青竹梧桐和樱花。
一朵一朵粉嘟嘟的,白莹莹的。
“那个是樱花?”
栾东阳点点头。
于佳人站在樱花树下,她曾经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看过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人公就很喜欢樱花雨,一定要男友站在树上为自己降雨。
栾东阳两步三步攀上树枝。
“仙女小姐,下雨噢……”
如霞的樱花和着嫩绿的树木,形成了浮动的海洋。
白皙映衬着粉嫩,当一阵清风吹过,一片片分红近乎莹白的花瓣,从树梢缓缓飘落,缓缓在空中飞舞。
他对她微笑,眼神无比柔和。
栾东阳从树下跳下俩,单膝跪下身。
伸出左手。
“于佳人小姐,请你嫁给我。”
他欠佳人一个美丽的求婚仪式。
于佳人捂住嘴巴,终于缓缓的,小手交握于大掌手中。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这次是你心甘情愿的。”
在香港逗留了三天,已确定于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两人再次启程,去了荷兰。
荷兰,是世界上地势最低的国家,沿海边,有一望无际的洼地。海风轻轻鼓起波浪,海水就会漫过浅滩,把荷兰成片成片的洼地淹没。于是,荷兰在大海里,筑起了一道宏伟的堤坝,像万里长城一样,把汹涌的海水挡在堤坝外,让泥土完完整整地显露出来。这样,荷兰从海里掏出了千顷土地。
许是这土地是用血汗换来的缘故,荷兰人对土地有种很深沉、很执着的感情。在新垦的田野上,荷兰人种满了自己心爱的花儿。象郁金香,象风信子,象百合花。春末夏初,这些花盛开时,像一片五彩海,与远处波动的湛蓝的海水相辉映。
在茫茫花海中,荷兰人最迷郁金香。
你会发现郁金香到处开放,那花有光滑碧绿的长叶,叶间伸出一梗壮实的花茎。
向上托了朵柔美的花,活脱脱像只典雅的高脚酒杯。
郁金香花色缤纷,而且每种颜色有个美妙动听的名字,像烈焰般炽热鲜红的,叫“斯巴达克”;像黑夜般神秘幽深的叫“夜皇后”;白花,镶有浅红花边的,被誉为“中国女性”,真是婷婷玉立,秀姿天成,荷兰人的想象多妙!
于佳人带着大大的遮阳帽,身上穿着栾东阳为她准备好的长裙,从胸口一直长于脚踝,脚下蹬着一双蓝色的拖鞋。
站在花田当中。
蓝天白云,香气,花色。
远远望过去,几十万朵的郁金香。
这里,是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
站在运河旁边,于佳人心神恍惚,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景致呢,还是她不小心掉进了荷兰著名画家梵高的名画里。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一个繁荣的城市,这里居民约有71万8千人。
阿姆斯特丹市具有渊博的历史背景,它尤其以水见称,世界上只有很少城市能够与它相比。
在这块肥沃的新开地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劳而获的,因为荷兰需长年与水为敌,才挣扎出今日的成果。在城市里,昔日的豪华大宅显示出几个世纪的富庶繁荣,但在这个国家里,你却找不到封建社会下的宏伟宫殿。原因是荷兰数代以来,辛勤的商人和工匠们都是不喜欢极权主义的统治者。荷兰的贸易历史举世闻名,自17世纪以来,人们便怀着天下为公的思想态度,故荷兰从不致成为一个繁荣的大都市。
荷兰首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古老的历史名城。市内有众多的博物馆,收藏着伦勃朗等艺术大师的优秀作品。这里是哲学家斯宾诺莎的故乡,还有梵高纪念馆。阿姆斯特丹是一座水上城市,有“北方威尼斯”之称。乘上平底玻璃船。穿行于纵横交错的运河中,可以建筑和独具风情的荷兰风车。
阿姆斯特丹的钻石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16世纪。英国王室至宝108.8克拉的名钻,便在阿姆斯特丹雕琢而成。因其高度精湛的技术,吸引了全球地的顾客。在阿姆斯特丹街上一家钻石工厂中,参观完令人窒息的切磨工作后,可以当场买下那颗钻石。荷兰的钻石价格价格低廉,没有免税的优惠。
阿姆斯特丹人看待人生,抱着“坚强活下去,也要让别人活下去”的精神,吸引了全球追求自由的人。这座城市本身就是黄金时代原貌的活博物馆。本市因建设在阿姆斯特丹的提防而得名。全市有165条运河和1,292座桥梁,交织出美丽的[水都]风光。以扇型分布在运河旁边。17世纪的富商们的宅邸栉比鳞次,间或听见教堂的钟声,仿佛时光倒流,使人有回到黄金时代的错觉。
“这是什么花?”于佳人指着一种黑色中包裹着红色的花朵,从这面看过去,好象是郁金香,可是和普通的郁金香又不太相同。
“Tulipagesneriana又称洋荷花。”
栾东阳看到某一处,指过去。
“佳人,看……”
是郁金香,你们有看过粉色的郁金香吗?
你们有看过一大片粉色的郁金香吗?
粉色里流露着一点点的白,太过于震撼。
“天啊,栾东阳,这里太美了……”
佳人痴了,醉了……
可是栾东阳脸上的笑意却淡淡的散去,他的额头上现在全是冷汗,甚至连每一口的呼吸都疼,空气好象变得微薄起来,眼前有些发暗。
于佳人听见声音,回头,在花海中发现倒在地面的人。
“东阳……”她的声音里含着一丝隐隐的绝望。
栾东阳伸出手,于佳人将他拉起来。
“没事,傻丫头,和你玩呢。”
于佳人笑着捶打着栾东阳的胸口。
“栾东阳,不带你这样的,你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呢。”
栾东阳怀里拥抱着她,可是脸色已经越来越接近透明。
“佳人,你去中央那里,给妈妈拍两张照片吧。”栾东阳笑笑推了推于佳人的身子。
于佳人也笑着,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抹去眼泪。
栾东阳看着于佳人站在花中高兴的样子,闭上双眼。
其实,在他的眼里,她比任何一种花都要娇艳美丽。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安源,我现在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等于佳人照了照片回来,却发现栾东阳的人不见了。
于佳人有些着急,怎么刚才还在的,现在就不在了?
“东阳……”
铃铃……
她快速接起电话。
“佳人,我安源,嗯,东阳现在和我一起,我们在你前面这里。”说着安源举起电话。
于佳人冲着花海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了安源的身子。
安源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微微抱怨着:“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栾东阳狭促地眨了一下眼睛。
“让你惊喜一下。”
说着手指向身后。
是沈晓彤和楚蓝。
于佳人捂着嘴。
“晓彤……楚蓝……”
沈晓彤和楚蓝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在飞机上度过。
“好了,三位女士,现在你们去逛逛,我和安源有点事要去办。”栾东阳笑着说。
眼睛一直钉在于佳人的方向。
“有什么事?”
“公事。”
于佳人交待着:“你自己要注意点,这里是国外,不必在国内,跟着安源,不要走丢了……”
“佳人,我不是个孩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住安源好嘛?”
于佳人还想交待着什么,最终被沈晓彤和楚蓝拉走。
待她们的身影一消失,栾东阳身子晃了一下。
“安源,她们走了吗?”
安源的脸色再也没有一丝笑意。
“栾东阳你这就是找死呢。”
栾东阳想笑,可是,下一秒已经顺着安源搀扶的手,身体软了下去。最后的一秒,停留在脑海中的是————
请让我在多活五个月,只要五个月就好,我还没有带着她去泰国看大象,我还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女儿。
求求你!
沈晓彤一路上神色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有点抑郁。
“晓彤,你怎么了?”
楚蓝悄悄伸手推了晓彤一把。
“没事,她失恋了……”
于佳人吃惊。
“晓彤恋爱了?”
她以为安骆在晓彤的生命是永远的唯一,原来……
这样也好。
沈晓彤说自己去买一些衣服给儿子做礼物,要于佳人和楚蓝先去咖啡厅等她。
当于佳人一离开,沈晓彤,就滑落到了地上。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珠子。
佳人,佳人,你要怎么办?
为什么你才拥有这么幸福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
楚蓝何尝不是,只是她不能叫于佳人看出她也不对。
栾东阳说白了,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对于栾东阳的选择,楚蓝虽然不赞成,可是也不反对。****
安源给于佳人挂了一个电话,说是栾东阳有些事,要忙两天,可能都不能回去了,要她和楚蓝沈晓彤她们好好玩。
于佳人挂上电话,直到楚蓝拍了她一下,她才放下电话。
于佳人摸着自己的肚子。
“楚蓝,你告诉我,栾东阳现在在哪里?是不是……”
她不是感觉不到,栾东阳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她还是发现了。
他不想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
“佳人,你不要想太多了,栾东阳……他没事的,是公事……”
佳人抱着肚子,敛着眸子。
“楚蓝,你知道,你一说谎,你就会结巴。”
于佳人站起身子,走进卧室。
孩子啊,我们给爸爸做祈祷好吗,要爸爸能挺过来。
妈妈宁愿减寿50年!
****
“已经昏迷了。”
“现在要做心脏穿刺。”
安源皱眉。
“我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穿着白色袍子的白发老人说着:“心肌梗死引起急性心脏骤停,现在不做已经不行了。”
穿刺,很疼……
心脏穿刺更甚……
栾东阳明明已经昏死了过去,可是脸上的青筋全部浮现,安源紧紧抓住他的手,他的脸扭曲着,牙齿咬着咯咯直响。
老天,请求你,只有在给我五个月就好。
我只要五个月。
求你,老天!
content(); 于佳人在半夜做了一个梦,惊醒。
一身的汗。
她梦见栾东阳要她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坐在床沿上,不停的哭着。
楚蓝和沈晓彤听见哭声,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冲了出来。
“佳人……”
“佳人,你别吓我啊……”
楚蓝和沈晓彤都慌了。
于佳人一哭,沈晓彤也跟着哭。
佳人太难了,而自己则是想儿子了,她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和儿子面临着生死,她要怎么办?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于佳人站起身,直往外走。
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什么都没有穿。
楚蓝和沈晓彤在后面追着。
于佳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好不容易被栾东阳养了几个月,终于好了起来,在这么折腾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于佳人拨安源的电话,关机。
这边的公司头头,她以前在法国是见过的,马上给他拨了电话,问栾东阳的办公地点。
现在这种仿徨恐慌,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在承受一次!
一次也不要!
但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很惊讶的说:“栾总?栾总凌晨的时候已经被大少接走了啊……”然后是一阵懊恼的声音。
于佳人的恐惧袭上心头:“去哪里了?”
那边回答:“这个我真不清楚。”
于佳人腿软的坐在地上。
第二日天才一亮,就有律师团前来酒店。
“栾夫人是吗?”
于佳人双眼通红,无力的点点头。
“现在请夫人在这里签名。”以为看起来“非常贵”的律师将一份文件交给佳人。
“这是什么?”她指着文件。
“这里是栾总旗下所有公司的股票以及动产不动产,请夫人签字。”
“我签什么字?他人呢?他莫名其妙的就把我扔这儿了,他人呢?”于佳人伸出手,将律师一直恭敬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给掀翻了出去。
那位律师,只是弯下身子,再次把文件捡起来。
“对不起夫人,剩下的我们都不清楚,还有,这份是栾总交给你的。”
好大,好清晰的字。
离婚协议书!
于佳人抖着手,拿出手机,一边哭,一边按下毽子。
电话里有一个刻板的电脑录音。
甚至不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而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财产转让书,还有楚蓝晓彤的出现……
他并不是凭空消失的。
而是。
早有预谋。
佳人拿着手机,缠抖着手给远在中国的婆婆打了一个电话:“妈。”
“……佳人。”
“东阳和大哥在哪里?”
栾夫人漠然。
于佳人心寒:“您……一早就知道?”
栾夫人浅浅应声:“嗯……”
“妈,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
“对不起佳人……”
于佳人激动的问:“妈,你为什么要帮着他骗我?”
栾夫人也难过:“佳人,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要离开你……:”
于佳人哗地哭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的,妈,告诉他在哪里,我去陪他……”
栾夫人将到口的哽咽强咽下:“不用找了,他不会见你的……”
“是不是,东阳死……”于佳人无论如何剩下的话,怎么也讲不出。
不要,千万不要。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妈,你告诉我,我改,是不是他讨厌我了,我都改……我改……妈,我就是……想他……妈我有什么问题,你告诉我,我都改……”
“佳人,冷静点,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如果我说了,他会恨我一辈子的,佳人把离婚书签了……乖,听话。”
“不,我就算死了,也不。”
电话成了亡魂。
于佳人的心绞成了一团模糊的肉,她全身都在颤抖着。
佳人象是疯了一样的冲向电话机前。
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老公……”
“很忙吗……?”
“我饿了……宝贝也饿了……”
“老公,我想回家……”
“老公,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楚蓝痛声哭了出来,沈晓彤也在抹着眼泪。
“栾太太……”
于佳人跳起:“不签,我什么都不签…。”
说着将律师手中全部的资料都撕碎,撕碎,只有这样,她才能平静。
他只是出去工作了,……
他只是忙……
他明天,不,后天就能回来了……
****
栾夫人挂上电话,无力的抹了把脸。
闭上眼睛。
她不只是疼,还有对儿子的恨啊……好狠的儿子啊……
她的儿子,到了最后,竟然防备的是他的爸爸妈妈,以及自己亲生的哥哥……
她无力。
难道儿子以为他的妈妈就在乎这些钱吗?
心脏的位置一阵一阵的发堵。
那些东西,他就是不吩咐,他们能不给佳人?
会私自扣下?
他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于佳人甚至比生他养他的爸爸妈妈都重要。
栾夫人心里委屈,抱着靠枕,哭倒在沙发上。
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啊……”
***
栾东阳————
不,没有死。
只是——
插了满身的管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象是睡着了。
弯弯的眉儿,弯弯的眼。
睡的那么安详。
象是童话里的等待被公主吻醒的王子。
病房里,电视中中不停的播放着,他和于佳人结婚的录像——
“东阳,亲亲佳人……”
“我爱你,老婆……”
若是问栾东明此时是什么心情。
他想他有一把刀一定会捅进弟弟的胸膛中。
二十多年的兄弟,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是家中无法入眠的父母,而是他迷恋了十几年的一个女人。
他为这个女人痴,为这个女人狂。
他也爱凌嘉嘉,爱到了骨髓里,可是,今天若是他躺在这里,他最为挂念的一定先是父母以及他,可是————
“哥,我要保证她以后的生活,我不能让可能的意外出现……”
他不相信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只相信,那个叫于佳人的女人。
床身的周围喷洒着氧气,弧形通透的落地观景玻璃,视野开阔。
高楼林立的琼楼玉宇,而远处暮色沉沉,天地辽阔。
就是这个录像,叫他过了一次一次的危险。
医生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可是就是里面女人的笑声,将他活活拉了回来。
栾东明的眼泪,象是无数道流行,带着碎金的万点,散落在夜空里。
“我欠她一个愿望……要去泰国看大象……”
他最后一次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这个。
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一句话整整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栾东明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既然只要有她,就会出现奇迹,那么我的弟弟,现在为什么还躺在床上?
他是在等死啊……
病床上,沉睡的王子,依然很安详。
佳人,你要幸福!
*****
于佳人站在高楼之上,风吹乱了头发,丝丝拍打在脸上,又痛又辣。
“宝贝,今天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好吗,我们一起等着爸爸回来……”
沈晓彤捂住嘴蹲下身子,将头埋进双膝中。
那一句可能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不能够说出来。
她无论如何不能够说出来,她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夜空中,他的唇角还有笑意,狭长的丹凤眼,秀长而明亮。
东阳,我一定会好好的,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找我……
于佳人把她的宝贝养的很好,吃所有孕妇需要的东西,拼命的吃,就算是吐了,然后继续吃。
“宝贝,见到了爸爸,要告诉爸爸,妈妈为了你可是很乖哦!”
她一天一天挨下去,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证明,他依然活着。
佳人从放在皮夹中的掏出一张照片。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角深斜飞入鬓,唇线抿起,弧度柔和。
其实,他穿白色要比黑色更好看。
她将头抵在门侧,忽然落泪。
背过身,不让楚蓝和沈晓彤看见。
佳人不是没有想过死。
有一天,她半夜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床侧,心,不知就怎么很难受。
她冲进洗手间,一抬眼就看见,摆在上面的刀片。
栾东阳一向不怎么喜欢电动的刮胡刀。
她走过去,拿起刀片,坐在马桶上。
那一刻,心里竟然达到从未有过的平静。
将刀片比在手腕上,笑着,哭着……
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流下……
一滴,两滴——
不,不,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还要将宝贝平安的生下来呢。
于佳人用手死死捂住伤口,然后大声的呼救。
她以为一切已经重新开始。
过去的一切早就已经结束了,她以为不过是重新开始,随着疲惫的空泛,随着深沉的痛苦。
她曾经失去过那样多,那样重要的一切,以为终其一生都不能找回。
可是,现在也许就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或是在自己脚下所踩的土地里,有那个人走过的踪迹。
这样就好了。
就足够了。
这么多年了,她爱过,被爱过,然后遇见了这个把自己看得比生命更为重要的男人。
他抱着自己哭着说:“于佳人,我对你一百个好也比不上江南的一个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江南已经成了过去……
她觉得悲哀,眼泪突然簌簌的掉下来。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他,有多爱他。
*****
栾东阳见到于佳人是在十一岁。
栾东阳的身体不好,爷爷奶奶带着他去一个省市去求佛。
听说,哪里的佛很灵。
就是在那个城市,他第一次见到于佳人。
她跟着她的姥姥,跪在蒲团上。
可是她的眼中并没有那些人眼中的诚恳,甚至眼底带着深深的恨。
“你……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新的爸爸妈妈全部死掉。”
好狠的一个女孩。
栾东阳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恨。
她的姥姥有着瘦弱的身体,跪在蒲团上念着,保佑小佳人一生平平安安。
佳人,真好听的名字。
于佳人送给了栾东阳一颗糖,只是一颗已经过了期的糖。
那糖并没有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一种糖果好吃,甚至带着一股子弄弄的霉味。
他想,如果可以,我娶你吧。
因为你对我好。
第二次见到于佳人是在C高。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记得,树头上开着一朵一朵白色,粉色的花。
他叫不出名字的花。
他用了三天写了一张卡片,想去跟她表白。
可是,在途中,他看见,她小小的身子,高兴的扑向一个男子。
他一脸的冷漠,只有在见到她的时候,脸上才带了淡淡的笑容。
他收起卡片,捏在手里。
自嘲。
人家比你帅,最重要的是,人家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想,这样就够了,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了。
可是,他就象是着了魔一样,收集到了很多关于她的东西。
第一次打架也是献给了她。
“佳人,你听我说,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的……”
一个学长在于佳人下晚自习的间隙将她堵在教室里。
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于佳人因为做着笔记,忘了时间。
她大声的尖叫。
学长拼命的要捂住她的嘴,他的手上带着一种腥气,佳人满眼带着泪水。
摇着头,不要,不要。
学长被板凳打在地上,于佳人看了一眼救了自己的人,然后拼命的跑了出去。
心,好疼!
他握住心脏的位置,学长站起身,双眼带着不甘,带着嗜血的疯狂,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那刀很小,很小……
直直的扎进了他的腹部。
他被家人送去了法国,他的想念却一日多过一日,他试着交了一个法国女朋友,他想,如果我和她上床,是不是就能忘记了?
可是,他只进去了一秒,然后……
他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心,就象是一把已经锁死的门,他绝望的**扭动,哪怕在看她一眼,哪怕让他在看她一眼,哪怕在回去一天也是好的,看着她幸福,他就幸福了……
她好漂亮,她笑的好美丽,只是她的幸福依然和我无关。
2002年3月
我又一次忍不住偷偷去看她,她依然很幸福,我的心里装的也是慢慢的幸福,佳人,要幸福哦。
2008年4月
她笑着走向她的丈夫,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都要亮……
栾东阳现在的病房就设置在他和于佳人一起生活了一年半的法国家中。
家中的书房里,堆满了于佳人各个时期的相片,简报,她所写的文章,笔记。
她曾经和江南说过,江南,我真的好喜欢哥哥……如果有可能我一定要去看哥哥的演唱会。
可是哥哥走了,她依然没有去看过一场哥哥的演唱会。
她又说,江南,我现在喜欢的是张学友哦,……
江南,等你退休了,我们一起去荷兰看郁金香去北海道看樱花,去泰国看大象好吗……
这些,她都没有和栾东阳说过。
但是,最终为她实现愿望的确实,这个,曾经她甚至都不知道的少年……****
于佳人望着灯火阑珊的街灯。
人人都在追寻自己的梦想,有的人为名,有的人为利,有的人为情。
名利与情缘或许构成了我们许多人感情生活的全部,人人脑海里总会有一副梦想的蓝图。
栾东阳不愿意见自己,以及离开,有时候消失并不代表尽头……
尽头有灯,有温暖的梦。
就如她的初恋,初恋的感情最单纯也最强烈,但同时也一定是最缺乏内涵的,因此尽管人们难以忘怀自己的初恋经历,却又往往发现可供回忆的东西太少。
就如江南,如果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也许他们现在还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可是,孩子是生生的事实,所以她连回忆都不愿意,因为回忆是痛苦的。
而栾东阳的爱情是成熟的,因为他的爱情是有价值的,因为它是全部人生发出的呼唤。
爱情不是人生中一个凝固的点,而是一条流动的河,这条河中也许有着壮观的激流,但也必然会有平缓的流程,也许有明显的主航道,但也可能会有支流和暗流。
除此之外,天上的云彩和两岸的景物会在河面上映出倒影,晚来的风雨会在河面上吹起涟漪,打起浪花。
于佳人站在江边上,身后跟着小心翼翼的保姆。
楚蓝和沈晓彤都被她赶了回去。
她都想明白了,想清楚了。
她一定要见栾东阳一次,如果他真的认为离婚会让她幸福,只要他说,她就签字。
这一生,她拥有的东西,比别人多太多。
她觉得惆怅却不伤心了。
人早晚都有那一天。
栾东阳所赠与她的是,光芒四射的婚姻以及爱恋。
这一辈子……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没有!
佛教说诸法因缘生,教导我们看破无常,不要执着。
可是,前世万世只能成就一次的佳缘,不管是遇合的,还是修来的,叫人怎么看得破。
于佳人想婆婆了,突然间很想。
婆婆应该是会恨自己的吧,栾东阳这样做,无疑伤害最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佳人笑着和保姆一起上了为她准备好的保姆车,然后驶向婆家。
佳人才下车,张阿姨哭着拍拍于佳人的手,说:“好孩子!”
一旁偷偷跑出来的小保姆悄悄地告诉于佳人:“阿姨正在生气呢,大发雷霆。”
张阿姨一个眼色狠狠瞪了过去。
“怎么了?”
张阿姨的脸色有些难看。
“没事。”
大宅花园中,栾夫人满脸的怒色。
“我说过了,这是他造的孽,这个事情你只能找他,要钱?你就去向他开口,要人,我这里绝对通不过,除非是我死了,当然你可以去告他,也可以见记者,总之你想做什么,栾家阻止不了,我说过了,他造的孽,只能他自己承受,他一个人犯错还埋葬不了我们栾家!”
“可,这是他的孩子!”
栾夫人瞪大双眼:“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了,你只能去找他,又不是我让你怀孕的。”
邓晓?
于佳人心里冷笑。
邓晓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来她在肚子上没少下功夫啊。
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给她留有活路。
于佳人敛下眸子。
唇角荡起一抹笑。
“你们不能不管!这是你们栾家的骨血,你们不能这样残忍,我们这是在讨论一条生命!”
于佳人制止住张阿姨要上前的身子。
栾夫人被气的满脸通红:“小姐,你真的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出难听的话吗?他这个祸害在结婚以前从没遇到你这样的事情,整个C市都知道他是怎样结的这个婚,以后怎样我不敢说,目前说实话,我相信我的儿子,相信我儿子对我儿媳妇而的爱,不相信你,我心里十分清楚,这很可能只是一场被设计的意外,或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实。”
邓晓眼泪溢了满眼眶:“我没有……我可以验DNA!”
栾夫人想到自己的身份,努力克制想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顿了顿,又恢复了贵妇人的形象。
“我说过了,这个事情,你只能去找他,不是我让你怀孕的,你找我也没用,这个意外,我们栾家没有义务买单,是谁让你怀孕的你去找谁,就算你肚子里的真的是栾东阳的孩子,我不是那种见了孙子就走不动路的老太太,更不会让我的儿媳妇难堪,这不是做人的道理,所以这个事情你闹到我这里也没用,小姐,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要不然,我给你栾东阳哥哥的电话,你去找他,实话告诉你,于佳人她永远都是我栾家的小儿媳妇,这一点就是对佳人的父母,对佳人的郑重承诺,如果我的儿子背叛了我的儿媳妇,那么我宁愿没有这样的儿子,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栾夫人看着这个心计了得的女孩,忍不住又说:“小姐,你今天来这里找我,说实话让我很不高兴,不为别的,就为你把我想象成没有见识的妇人,我认为这是对我人格和智商的侮辱,你是否认为我听到你怀孕的消息不是欣喜若狂就是大惊失色?我或许还是接受你?或许害怕你拿这件事情要挟我们栾家?不会的!”
栾夫人非常自信:“我很肯定,他影响不到任何人,更何况,世人都知道我儿子到底有多爱于佳人,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栾东阳的,我告诉你,他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他所有的财产包括所有,已经都转到了我儿媳妇的名下。”
“还有,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要出现在我儿媳妇的面前,我还真不是吓唬你,在这桩婚姻里,高攀的从来就不是她于佳人,而是栾东阳。”
“妈妈……”
栾夫人脸色很难看。
于佳人笑着走上前,搀扶过婆婆的手。
“妈妈,我们进去吃饭吧,今天去医院检查了,说怀的是个公主。”
栾夫人兴高采烈地扯开唇角,大笑,脸上的难看一扫而光。
“是女孩啊,你先吃,我和张阿姨马上去商场,去给我们小公主买裙子……对对,先给她爷爷打个电话……嗯,还是献给大伯打个电话吧……婴儿床……”
栾夫人已经完全不知道先买哪个才好了。
于佳人别有深意的看了邓晓一眼。
“我先生这一辈子只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谁我不知道,不过绝对不是你。”于佳人拍拍婆婆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激动;“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先生的?”
邓晓有些心虚的别开眼睛。
她有个朋友,知道栾东阳现在在昏迷中,她想着,反正栾东阳先对不起自己的。
没想到这个栾夫人根本不为所动。
“是……啊”
于佳人笑笑:“恭喜,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之后验NDA,当然你怀孕以及生产的费用……”她对上邓晓的眼睛。邓晓心里暗笑,看来,于佳人心里也不是象表面这么镇定。
栾东阳,你可千万别睁开眼睛了!
栾夫人不理解儿媳妇而为什么这么说。
“至于怀孕的费用,我们栾家一毛都不会负担,现在高科技有的是办法,什么羊水验证,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跟我去。”
邓晓吞吞口水:“我今天不太舒服。”
“那就等你舒服了再去,要不然,你自己养好孩子,然后,等着他出生你在来验。”
邓晓目漏歹毒的凶光。
“于佳人,我肚子里怀的是栾东阳的孩子……”
啪!啪!啪!啪!
栾夫人、张阿姨、邓晓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于佳人会突然动手,而且一连贯五个耳光。
“这是对你的警告,谁的孩子?”她的眼色越加的锐利,嗜血。
邓晓身子缩了一下。
“栾……”
“谁的孩子?”她高声大喝。
邓晓哭了出来:“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于佳人拍拍自己的肚子,安抚着肚子中的孩子,孩子的小手小脚打在肚皮上,估计也在肚子里为妈妈叫好呢。
“记住,别在用你那拙劣的谎言来侮辱栾东阳,起来吧,阿姨扶着她进屋,给她倒杯牛奶吧,怀孕了总是站着对身体不好的。”
张阿姨面部抽筋。
这佳人到底是唱的那一出啊?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于佳人。
于佳人身上穿了一件才在最新时尚杂志上亮相的新秋装,邓晓心里很清楚,能买到这件衣服,不是有钱就能立刻办到的。
于佳人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只有肚子大了些,裙子不算长,露出一双漂亮紧实的长腿,袖子与裙边用鹅黄的绸缎点缀,配着同款的平底鞋,手里还拿着那个爱马仕绝版鹅黄色的大手袋。
邓晓按下神色,只是一个手袋,她多久才能买起?
同样是怀孕,可是于佳人却不知要比她漂亮多少倍,凭什么?
于佳人手腕上的钻表极致的张扬,却出处体现一种低调的奢华,这是她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邓晓,这次把话全说完了,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以你们的智商,你就不要说出你和我老公有多么相爱或是让我可怜你或者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这对我没有意义,我很不明白,你在不甘心什么?今天就算是没有我于佳人的出现,你依然只能是只鸡,想变成凤凰?哼……”
邓晓狼狈的逃出栾家。
邓晓望着紧紧关闭上的大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于佳人,不要让我单独遇上你,不然,我一定弄死你肚子里的小孽种!
突然路边开过来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上快速下来几人,有人拿着白色的帕子将邓晓横抱上车。
车上坐着一名手臂纹着青龙的男子,面脸的横肉。
“给我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不管是不是我们家的,我绝对不允许这个孩子出生。”
男子嗯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邓晓。
“需要多长时间?”
车内的几个男子看了一眼邓晓的肚子:“十五分钟。”
男子拉开车门,走下去:“我下去抽根烟。”
身后的车动了起来,然后女人的喘息声,最后是尖叫声……
邓晓抱着光裸的身子,眼神无力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几个正提上裤子的男人。
“救我……”
其中一个男人,冷哼,然后将口中的事后烟按在邓晓的胳膊上。
“海上花邓小姐,我们可十年没见了,你可真行,谁不要去骗,你骗栾家的老太太?你就是找死,这个孩子是谁的,你自己也不清楚吧,那晚你玩的多HI,十几个男人,……”看着邓晓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大笑:“死不了的,等你肚子里的孽种流干净了,我就送你去医院,我们几个伺候你伺候的舒服不?”
“今天邓晓去找了母亲。”栾东明坐在弟弟的床边,慢慢的削着苹果,刀锋一滑,完美的苹果皮就被一丝不断的削了下来。
放在自己的唇边咬了一口。
“呵呵,邓晓怀孕了……”栾东明定定看着弟弟,然后恶毒的笑着:“她说孩子是你的,……然后于佳人正好回去看妈妈……”
哔哔……
机器发出刺耳的声响,栾东明拍拍手,站起身,一身的黑色西装,脸看起来更冷了。
十余名的医生跑进卧室。
一个月后
栾东阳坐了下来,他从容地给自己点上烟,向上吐着烟圈。
这个漂亮的、光芒四射的男人张扬地让自己舒服地陷入了沙发中。
邓晓心里害怕极了。
不是说栾东阳已经下不了床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已经被修理的很惨了,害怕了……
他没有看邓晓,只说:“邓晓,你让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的恨意,不为别的,就为你的行为再次提醒了我的难堪,虽然是在婚前,可也是错,我追求了一辈子,却让你在我妻子心里狠狠划了一道,邓晓,你真行。”
邓晓眼睛心虚的移开,心里一抖。
“你要毁我是吧?说吧,你现在还想找谁?我父亲?还是记者?”
“东阳……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见鬼。
邓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了这句话?
栾东阳已经是满脸的绝杀,突然一阵风似的掐上邓晓的脖子,将她高高的提了起来。
“邓晓,我警告过你谨言慎行,邓晓,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你从来没有进场,你长得不如我老婆漂亮,身材没她好,年纪比她还大,除了你某些性格也许象她,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与她一争高下?况且,她现在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我那里还会需要从外面寻找安慰?”栾东阳上下打量着邓晓笑道:“邓晓,你真觉得你这样能配的上我吗?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照过镜子吧?改天叫我老婆送一块清晰的一块给你,邓晓,别做梦了,除了于佳人,我这辈子就没考虑过别人做我妻子的可能性,邓晓,你的**自信膨胀得没了边。”
邓晓悲哀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与他的母亲一样,同样对自己如此绝情。
****
“找我来什么事?”于佳人脸上有着被打扰的不悦。
江南脸色憔悴的看着于佳人的肚子,掏出一根烟,想点燃,可是还是放下。
“佳人,对不起。”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选择。
于佳人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
江南耗着头发,神情很是痛苦。
“佳人……我可以等你,如果栾东阳不再了……”
江南被一杯牛奶从头浇到底。
“医生是我怀的是女儿……”于佳人优雅地放下杯子,高兴地说着。
江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咽下满嘴的苦涩。
“恭喜你!”
也许,要是没有江睿的出现,佳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也许……
“你应该恭喜栾东阳,他一直想要个女儿……”
江南再也受不了了,他们曾经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人,为什么到今天她处处要为栾东阳说话?
难道她已经爱上了栾东阳?
不……不……
他不承认。
绝不承认。
“佳人,我会等你,等到栾东阳一死,我会娶你……”
于佳人揪着江南的衣领,上下胸口不平稳的喘息着。
“你给我闭嘴,江南你闭嘴,不要逼我恨你,我宁愿要死的那个人是你……”于佳人喊了出来。
江南一动没有动,眼中竟然是满满的泪花。
眼泪从眼眶中,唰地落下,落在于佳人的手背上。
他的眼泪是那样的滚热,胸膛中却是是非的空荡。
“我、我们十年的情分,你咒我,于佳人你诅咒我?”
江南简直就不敢相信。
于佳人已经顾不得江南会不会痛了,她的男人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事?
“江南,我们早就完了,你总是认为你爱我,你知道这些年我都是怎么过的?你的妈妈你的家庭,你的野心,我痛苦,我从来不说,你看不见,你一直认为,你买那些别人买不起的牌子,我就一定高兴,纪柔、江睿,纪柔和我,谁才是你的老婆,当我第一次知道江睿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想去死。”
“我曾经甚至认为只要你选择了我,我可以原谅你,可是显然江睿,江家都比我重要。”
“我们十年的情分,你把我的位置摆放在哪里?”
“当你逼我向你低头和纪柔求婚的时候,你已经把我完全的推出了你的生命。”
“你爱我?不,你不爱,我说过,如果我还和你一起,我会疯的,可是你为什么把我偷偷藏了起来。”于佳人的泪在也控制不住的落下:“我时时刻刻陷入到一种恐慌之中,我看见江睿我的心就疼,可是你呢,你就是要江睿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要我带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对我做了些什么?”
“你和我说情分?”于佳人显得又冷又很绝:“你不配江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他爱了我十几年,爱的不比你少,当你需要求一个儿子的时候,当江睿已经出现的时候,他明明已经知道江睿是谁,可他知道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陪在我的身边。”
“你向纪柔求婚的那一天,我和他差点死掉,是他死死把我驮在肩上,他只告诉我一句话,他说,于佳人,你要活着,你要好好的活着,当我们在野外没有一线生机的时候,他笑着安慰我,他从不说,他爱我,他想要我,当你自私的把我偷运到加拿大,你知道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四个月,就因为东明哥一句不会去找我,他拼死的活了过来,你知道,我现在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如果时间倒退,我保证,我保证江南,还是会有江睿的出现,可是我现在的公公婆婆他们都不在乎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只知道,我肚子里的是他们栾家的孙子。”
“栾东阳消失不见,不是他不爱我,他是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他甚至将他名下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我,为了我,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甚至去防备生他养他的父母,防备将他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东明哥,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不爱,我要怎么不爱,我的婆婆在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因为她疼,她最疼爱的儿子竟然防备着她,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我一个不字,她总是说,佳人,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东阳高攀了你,她是拿我当女儿,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
“我的公公,他总是默默的在背后为我准备一切可以让我的身体好起来的补品,我甚至在半夜的时候,看见,那样的一个老人家,蹲在厨房里,和我的婆婆为我看着中药,因为我是栾家的媳妇儿,所以他们要亲手为他们的孙女做点什么,当我从加拿大被接回来,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没有人知道,可是栾东阳说了,这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公公婆婆没有一丝的怀疑,连我自己的妈妈都怀疑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你的,当医生说孩子养分不足,加上流血过多,生下来怕不能健康,全家人每夜都不能寐,可是他们依然要保留下这个孩子,江南,我们早就完了。”
于佳人擦掉眼泪,离开。
江南良久,将视线定在上面。
眼睛好酸,不许哭,江南,你不许哭……
****
当栾东阳踏入大宅的时候,父亲母亲只是流着眼泪,要他上去看佳人。
他上楼,看到于佳人一团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知道,这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这一刻,他迫切想进到佳人的身体里,证明佳人还是他的。
她不去住新的房子,依然选择住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他强硬的把手从领口挤进佳人的胸衣里,如愿以偿的握住了那团软绵绵的柔软,拇指轻轻抚摸顶端那粒小樱桃,嘴唇找到于佳人的唇,**吻住。
于佳人惊醒后,拼命挣扎。
“是我……老婆,是我……”
渐渐的,于佳人的挣扎变得无力;“神经病,你放开我!大白天的,你要不要脸?”
看着自己的妻子,他愧疚地吻了上去,手上更加卖力地继续抚弄令他受不住的娇嫩,沙哑着嗓子说:“佳人……我的佳人……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会死的……”
于佳人的脸象红色的番茄一样,栾东阳却是趁机一反,撕开她的裙子,脱掉这件碍事的令他一直想用眼睛溶化掉的裙子,于佳人按住他的手:“你慢点,孩子……”
栾东阳一把抓住于佳人的人,顺势将她如若无骨的小手,塞进他的裤子里。
于佳人拼命的想抽出手,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栾东阳一只手,褪掉自己的裤子,连内裤一起扒下来。
“会不会伤到孩子?”
于佳人别开脸,断断续续的说道:“医生……说、只、只要轻点……”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于佳人羞红了脸,他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抽出手指,不待她反映,一把把她反转了过去,从后面直接进入。
栾东阳脸上全是汗水,此刻正忍受**带来的震撼,他紧紧的抱着妻子,双手在她的胸前**的揉捏,于佳人觉得有点疼,可是快感迅速的膨胀,爆裂,陷入黑洞里,灿烂的烟花在眼前一簇簇绽放,**犹如高压电伏击中,难以自持的抽搐,收缩。
content(); 离开了江南,离开那种令她窒息的氛围。
只要离开,她就不在...
content(); ““东阳这病,哎……”栾父长长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儿媳妇:“佳人要怎么办啊?”
栾夫人抹掉眼角的泪水,脸上有着坚强的笑容。
“等到孩子生下来,如果以后东阳真……佳人就是你和我的女儿,遇到好的人家,能好好对待佳人的人家,我不反对……”
不说还好,一说泪就如雨下。
于佳人呢?
她很幸福,也很平稳,她的心,一直保持着很平稳的状态。
她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什么,知道自己也许会失去什么,可是,她总是笑笑的。
痛哭过后,于佳人强撑起自己疲软的身躯打了车回家。
她掩盖了那些痛彻心腑,她需要镇定,她还有栾东阳的心要保护。不久,栾东阳也赶回来了。
看到于佳人坐在沙发上翻着《多啦A梦》,他才安下心。
佳人放下漫画书,迎上栾东阳接过他脱下的外套:“今天提早回来?”
栾东阳的手搂上佳人的腰:“嗯。如果回来看不见你,我就去接你。”
佳人轻掐他的脸:“傻紧张。”
栾东阳不同意:“现在你是两个生命的浓缩版,怎能不紧张?就你不注意情况。”
“我这就不能自理了吗?你看轻我。”佳人表达不满。
栾东阳笑着用鼻子蹭她鼻尖:“行,你是世界上最强壮的妈妈。”
于佳人点点头,也回给栾东阳一个笑容。
栾东阳凑近于佳人:“怎么眼睛好像有点红?”
于佳人忙把头埋进栾东阳胸前,他对她一向眼尖。
栾东阳有点紧张:“怎么了?”
于佳人悄悄攥紧了衣角,好不容易平稳要颤抖的声音:“……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暴躁了。刚才买衣服的时候挑了几件没合适的就不高兴。”
栾东阳摸着于佳人的后背,一下一下的顺着,安抚道:“乖,别不高兴。明天我再带你去城东那边的商场挑,杂志上面有介绍那里有好几家店的孕妇装很漂亮时尚。”
于佳人在栾东阳的怀里深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才摇摇头说:“不了,不想逛。反正我买了两件回来。”
“哦?我看看。”栾东阳搂着于佳人坐到沙发上。
佳人把衣服拿给栾东阳看。
栾东阳失笑:“这不算孕妇装吧?不是男装T恤吗?”
而且胸前处大大一个多啦A梦傻笑的脸。一件蓝色,一件黄色。
于佳人也是回家后才知道自己当时抓了什么样的衣服。
“不好吗?这衣服够宽,而且挺可爱的。还有实用,我穿完以后你可以接着穿。”栾东阳暗暗淌了一把冷汗。要穿这多啦A梦在身……?而且颜色还那么……灿烂……但是忤逆孕妇的意思是大忌。
经过他这几天来在各种孕妇常识的书籍里面潜心学习,他知道怀孕期间的女人容易暴躁,情绪起伏大,家人应该比平常更顺着她们。
“……好,还是你……想得周到。”栾东阳成功愉悦了于佳人,她满意的笑了。
然后佳人愣住。
因为东阳已经睡了过去。
于佳人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栾东阳的主治医生,爱琳·伯纳是从法国应栾夫人的邀请特意过来的。
“这是东阳的太太……”
于佳人有些摸不到头脑,栾东阳的医生她都见过,似乎里面并没有这位看起来非常和蔼的女士啊。
爱琳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于佳人两秒。
“你就是于佳人?”
于佳人愕然,显然这个医生是知道她的。
“……是,我是。”
爱琳了然的笑了,向于佳人友好的伸出手:“你好,江太太。”
于佳人的脸烫了烫:“你好。”
爱琳说:“栾太太,外婆认识你十多年了,你喜欢看的电视剧,喜欢什么样的花,喜欢的洗发水,到你喜欢吃的东西,我都知道。”
于佳人讶异、
爱琳回忆着:“我差不多是看着东阳长大的,这十多年来,我一直负责他的心理状态,在我对他进行治疗的时候,谈得最多的是你,也是在谈起你的时候,栾东阳会愿意和我交流,话也比较多。”
“东阳最近的需求是不是很多……?”爱琳说着说着扯出一句话,差点让于佳人翻滚过去。
她摸摸肚皮,还好,还好,还在!
“嗯……”
爱琳叹口气:“一会儿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能顺着他尽量就顺着他,佳人,东阳现在心理很焦躁,他怕离开你,怕离开你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怕你会孤单,怕你会守他一辈子,也怕你……爱上别人。”
于佳人低低垂着头颅。
栾东阳他极其的讨厌染了月色的夜空,他不喜欢那种不纯的颜色。
那月光,他只想不断染黑它,直至把整个月亮吞噬,然后黑色就可以纯粹了。
那是一种霸道而无情的瘾。
他体内无时无刻都在翻涌这种可怕的瘾。
她在眼前,他就会控制不住的要拉她入这种黑暗的世界,不管她如何恐惧和不适应,因为她太明亮,他要染黑她,然后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就是如此残忍和丑陋!
爱琳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试着告诉于佳人要怎样去做,其实医生也只是说说,真正能安稳丈夫心的永远是妻子。
这个世界上,原本并不相识的两个人也许是经过恋爱,也许是因为一眼之缘,他们结合,然后变成最亲密的佳人,比父母,比兄弟姐妹都要亲,那是一种无法从骨血中被分离,被剥落的感情。
抽离了,就只会生生挖骨抽筋。
“如果他说要离婚……”
于佳人笑笑:“他不会的。”她说的很坚定。
“如果他敢,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殉情!”
爱琳和栾夫人身子一僵。
正准备进门的栾东阳身子也是一僵。
栾东阳的脸色煞白,手脚在发软。
这一刻的于佳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战士。
面对着阳光,面对这希望。
“人生里会有很多的爱,我不否认我嫁给他,并不是因为爱,可是现在我爱了,并不是因为他的病。”于佳人淡淡的说着,栾夫人抹着眼泪。
“人生里呢,我有过太多的悲哀,可以说,他给了我一座无忧不受外界所干扰的生活环境,在第一次面对其他的女人的挑畔,我竟然发狂,甚至失手打了人,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已经爱了,栾东阳和江南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江南让我以为他出轨的时候,充斥在我生命中的都是满满的无力,想去结束生命的冲动,而他不会,我会将那个女人所有说出话的一一分解,然后让她溃不成军,我也奇怪,我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呢?”
“我曾经在他的书房呆过一下午,他所有的年少的懵懂,爱恋,信仰似乎都在和我挂边,这样一个男人让我很无力,无力的是,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爱上他,也让我很幸福,因为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人。”
“我们现在是夫妻,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就算是阎王也不可以,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女儿的父亲,他说离婚,一次我可以当听不见,如果再有第二次,他配不上我的爱,我的爱并不会因为他不在了就消失了,如果他敢说,我马上答应他离婚,然后我就带着他的女儿从楼上跳下去,让他一辈子后悔,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好狠!
“佳人……谢谢你……”
于佳人握住婆婆的手:“不,妈妈我要谢谢你,我不敢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婆婆,但是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和爸爸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我很感激,栾东阳立下那样的遗嘱,我想你心中一定很难过,他欠你和爸爸的,将来我和您的孙女一起还。”
栾夫人抱住于佳人痛哭。
爱琳给于佳人检查身体后,并没有发现不适。
“现在来说,应该还是可以进行夫妻生活的,只要动作不要太猛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
栾东阳送了一块江丹斯顿的女表给于佳人,自己是同一块情侣表。
于佳人每天都带着把块表,她从来不问送表之后的意义。
有的时候,睡的很沉,可是总是感觉有人在用热烈的眼光在看着她。
有时候栾东阳起的晚了,于佳人甚至不敢去叫他。
她怕,如果他醒不过来,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
栾东阳的一个哥们结婚了,栾东阳自己前往祝贺。
朋友们都打趣栾东阳是老婆奴。
“东阳,你太惯着她了,女人不能灌的。”
也有的人说;“你们的背景相差太多了。”
“不,为了能和她结婚,我用去了十年的能量,就算是马上要我死,我也甘愿。”
朋友们都不敢置信,在女人中无往不利的二少,极品栾二少居然有这样的遭遇。
栾东阳苦笑:“我这一辈子就只喜欢这么一个女人,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尊两个字怎么写,我跟踪她,她骂我,我怕她发现我对她有意思,所以只能找个女人在她面前演戏,这样,她才能接受我。”
有个公子喃喃地说:“你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心里最软的一块地方。”
所以心中的恶魔斗不过他的自控。
晚上躺在床上,于佳人看着童话书,顺便捏着他的俊脸。
“我真幸运,你这个极品帅哥怎么就属于我一个人了呢?”
“佳人。”
“老公,干嘛?”于佳人的声音腻腻地说。
“就想听你回应我的声音。”
栾东阳到爸爸的书房,看到儿子进来,栾父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怎么了?是不是佳人哪里不舒服?”栾父站起身。
栾东阳笑笑:“没事,别激动。”
栾父瞪了这个死孩子一眼。
“爸爸……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
在一个聚会上,于佳人再次看到了邓晓。
于佳人就纳闷了,这邓晓就好象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太旺盛了。
肚子也平了下来,对于婆婆所做的一切,于佳人不是不清楚,只不过是装着不清楚,她很清楚邓晓肚子里的绝对不可能是栾东阳的孩子,可是她这样三番两次的愚弄她,愚弄她的家人,那是她自己该受的。
邓晓这次陪着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
邓晓踱步走到于佳人面前。
“听说你怀的是个女儿,恭喜你。”
邓晓举起酒杯,于佳人意思意思的放在唇边抿了一下。
“谢谢,虽然不知道你这番话里有几分是真心的,就算你不恭喜我,我也不会怪你。”
邓晓望着于佳人的杯子,撇撇嘴:“怎么?怕我害了你的孩子?那酒可是你自己取过来的。”
于佳人淡定的笑着:“邓晓,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不喝只是为了我的宝宝,就算要喝,和你这样的人喝降低了我的格调。”
邓晓的脸,一片狗屎黄。
“于佳人,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和栾东阳是什么关系?”
于佳人扑哧一笑。
“如果我说你从没存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不是觉得很受打击?但事实就是如此,因为此刻我是栾东阳合法的妻子,而你无论如何,应该都不会成为某个可以让我低着腰对你说话人的妻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别把所有的男人都当成是傻瓜,有的男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别以为自己很会吊男人,其实他们只是在玩你,对于你的倾情演出,他们只是选择当观众,如此而已,他们又不吃亏,知道栾东阳为什么不过来吗?因为他相信无论你说了什么,在我的耳朵里都是无声……”
看着邓晓半白半红的一张浓妆艳抹的小脸,继续打击她。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想尽一切办法想把我赶下台,我就不明白了,邓晓你的自信在哪里?就是你这种女人把他们那些所谓的哥们都给变成了‘堂兄堂弟’,男人吗,虽然他不在乎自己的老婆的过去,可是谁会要一个公交车呢”
于佳人丢下浓妆都无法掩盖的扭曲小脸、胸膛不断起伏的邓晓,施施然走到栾东阳的身边,然后当着众人,在栾东阳的脸上大大流了一个吻痕,然后向邓晓挥舞着戴着婚戒的那只手,然后得意的笑笑。
邓晓悲愤地回到她的男伴身边。
“喂,于佳人,不是吧?谁不知道栾二少就是你的,显摆什么。”
“现在在上演肉麻剧嘛?小爷要知道是这种情况,打死也不来了,悲愤啊6“
于佳人淡淡的笑着:”你们这些人就是被那种女人给串在一起,成为‘堂哥堂弟’都是‘公交巴士’的乘客啊。”
众人:“…………”
“嫂子,哪里有河给我跳一跳……”
“我彻底无语了。”
“嫂子,以后只要你有事要兄弟帮忙的时候,兄弟一定帮,求嫂子口下留德……”
“嗯……这个话题儿童不宜……”
而栾老二呢?
只是摸摸妻子的发丝,将她姥姥搂在怀中。
邓晓那样的女人,哼,就是自己找侮辱。****
“两位栾太太……看,这里是小公主的小脚,看,她冲二位打招呼呢。”
栾夫人捂住嘴巴,点点头。
医生用纸巾擦干净于佳人的腹部。
“孩子的营养很好,二夫人还是要努力的为她补充营养哦。”
秋天已经来了,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飘散在空中,长长的树影之中,竟全是黄色,一眼望过去,有些凄凉的感觉。
晚上于佳人有些累,栾夫人要她先上楼休息。
张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餐。
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栾夫人这才想起来,中午和佳人去医院的时候,佳人说了一句,想吃鸡蛋羹。
急急忙忙的拉开房门。
“你去哪儿?”栾父摘掉眼睛。
“你看你的书吧,媳妇儿想吃鸡蛋羹了,我给忘了。”
说着栾夫人关上门,急冲冲的跑进厨房。
栾父将眼镜放在一旁,也跟着出去。
“太太,你出去,我来弄就好了。”
栾夫人笑笑:“别推我出去了,这是我亲孙女啊,我得给她做点什么不是。”
说着打了三个蛋,眼看着还要打,张阿姨赶紧将她拦下来,只是一个小碗蒸,放那么多鸡蛋,哪里还是鸡蛋羹啊。
栾父也跟进厨房,看着妻子忙忙碌碌的,觉得也挺有趣,也瞎跟着帮忙。
张阿姨就比较可怜一点了,虽然眼前这两位年纪都比她要大,可是,做菜的手艺,那真就没法看。
“夫人……绝不觉得是个女孩有点可惜?”张阿姨自己心里是觉得有点可惜。
东阳这病,注定了,只能是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个男孩……多好。
栾夫人笑笑:“男孩女孩都一样,可能别人嘴里都是这么说,我就这么想的。”
栾父点点头:“我们家不重视这个,就算不是男孩一样宝贝。”
栾东阳今天在医院接受治疗,说了,要晚一点回来。
于佳人吃过饭之后,就不停的看着门外。
栾夫人和栾父相视一眼。
栾父放下手中的报纸。
“佳人啊,陪爸爸妈妈去商场买几件衣服吧,回来的急,也没准备秋天的衣服,现在穿这些衣服有点凉了。”
于佳人点点头。
张叔将三个人放到百货店。
于佳人左手搀扶着栾父右手搀扶着栾夫人。
两位老人买完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栾父走过一件柜台,从橱窗里看见了一件粉肉色的羊绒大衣。
“来,佳人,爸爸给你买件衣服。”
于佳人推脱着:“爸爸,真的不用了,我衣服很多都没有穿呢。”
栾夫人拍拍她的手。
“大人说给你买,你接受就行了。”
衣服很漂亮,虽然这个时候穿,有一点的热。
“小姐,就这个了,再来一件我夫人可以穿的,就要这个颜色。”
栾夫人要上前,栾父拦下她。
“刚才怎么对佳人说的,给你,收着就行了。”
栾夫人瞪大着眼珠子:“你疯了,老栾,我都多大年纪了,这颜色我穿不了。”
于佳人笑嘻嘻地搀扶着婆婆的手:“妈妈一点都不老,妈妈还年轻呢,妈妈在爸爸心里永远18岁。”
谁得栾夫人连头都抬不起来,栾父的耳根子也有点发红。
服务员将衣服包装好,将袋子递给栾父,笑着说:“先生的夫人和女儿真好看。”
栾父哈哈大笑:“那是我的儿媳妇。”
栾夫人也笑。
回到家的时候,栾东阳已经回来了,于佳人倒了一杯牛奶,一口喝光,然后正准备上楼,就发现,栾东阳阴着脸站在一旁。
“怎么了?”于佳人看着他的脸色,难道……
栾东阳拉过她的手:“阿姨呢,怎么叫你洗东西?”
于佳人一笑:“我喝了杯牛奶,就顺手洗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栾东阳的脸紧绷得厉害。
“阿姨……”
突然出声吓了于佳人一跳,她捂着胸口。
栾夫人和栾父听见儿子的喊声从门里出来。
“喊阿姨干什么?阿姨出去送衣服了。”
“妈,佳人现在什么情况?你怎么能让她洗杯子?”
洗杯子?洗什么杯子?
于佳人捂着栾东阳的嘴:“你干嘛,上楼,上楼。”
等到两个人都上楼了,栾夫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明白是明白,心一酸,就只是怀个身孕,连个杯子也不能洗了?
栾父自然看出了妻子的醋意。
“别哭了,你当年怀孕的时候,我不也这么说过我妈吗。”
栾父笑着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栾夫人想想,可不是吗,这么一想,扑哧就笑了。
于佳人拉着栾东阳上楼,气呼呼的坐在床上。
“我就洗个杯子怎么了?我又不是残废,你冲妈妈发什么脾气?妈妈生你养你,你就这样回报她?”
栾东阳脸上有些尴尬,摸摸鼻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起了大早,去早市为栾夫人买了一束粉玫瑰。
栾夫人接到花的时候,又哭了。
“你们父子三个,就我这老儿子挂着妈妈。”
老爷子摸摸鼻子:“就送花给你妈妈,我没有啊?”
感情————吃醋了!
栾东阳很健康的在面对治疗,可是谁心里都清楚,他这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着孩子的出生。
于佳人的肚子到了八个月后就开始急速的大了起来,甚至睡觉的时候,脚底下要垫上一个枕头,不然连鞋子都穿不进去,整张脸有些发胀。
栾夫人住在他们卧室的别间,儿子身体不好,媳妇儿这马上又要生了,时时刻刻都需要人。
于佳人终于进入到了预产的最后时刻。
栾东阳的情况,却越来越不明朗起来,他明显疼痛的时间加长,睡觉的时间也发长。
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起。
两侧依旧是法国的梧桐,枝节横生,倒影在车窗玻璃上,飞速的掠过,象流水一样,一点淡淡的树枝阴影,仿佛是海藻的波纹。
“东阳,佳人的预产期是27号吧?”栾东明问了一声。
他这才仿佛醒过来,四周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建筑,熟悉的马路,熟悉的方向,统统涌上来,淹没他。
有些东西,明明近在咫尺,你却没有办法拥有它。
“哥,我累了……”
栾东明把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僵硬。
“嗯,累了就先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他将车开回去,用了一世纪那么久。
夜已经深了,只有车道两侧的路灯一盏盏,寂寞的亮着。
行驶进熟悉的大门。
他将车停下,并没有熄火,空调的暖风呼呼的吹拂着,转脸看着栾东阳还在沉沉的睡着,有一丝发散了,垂滑在脸磐。
他突然很怕。
伸出手,想去叫醒弟弟,可是,最终还是没有。
他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上,熟悉而甘洌的烟草气息,透入肺部,深深的呼出。
沉默的黑暗里只有烟头上的那一点红,仿佛是璀璨的红宝石。
“哥……”
极其虚弱的声音。
栾东明眼泪掉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栾东明笑笑,却笑不出来。
“东阳,答应哥,看着孩子出生好吗?”
很久,很久之后。
“好……”
这样寒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