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父母恩情的手语剧公演采访稿个人简历怎么写写?14号晚上20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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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虹飞的短篇作品
(试发表)
你的舌下有蜜有奶 /              ——雅歌 /         一 /   他们都说 这是历年来最温暖的冬天 /   情侣们依旧牵着手在路上走路 /   很美好  真的 /   我必须诚实地承认这一切的确很美好 /   我依旧很善良 /   因为害怕他们而只好长年累月地善良着 /   希望不为人所注意 /   我依然是一个蹩脚的诗人 /   只不过更加功利了一些 /   只不过参加了一些沙龙...
你的舌下有蜜有奶
             ——雅歌
        一
  他们都说 这是历年来最温暖的冬天
  情侣们依旧牵着手在路上走路
  很美好  真的
  我必须诚实地承认这一切的确很美好
  我依旧很善良
  因为害怕他们而只好长年累月地善良着
  希望不为人所注意
  我依然是一个蹩脚的诗人
  只不过更加功利了一些
  只不过参加了一些沙龙
  企图打入诗歌的核心内部
  作为学院诗歌一等奖得主
  我用尽了所能知道的实词和虚词
  以及一些生僻的词汇
  来竭诚表达我对世纪末爱情的简单看法
  不过是摩擦
  仅仅取决于内分泌
  高大英俊的男诗人说
  这一回他的语气更加老练和权威
  我们有幸拥有大量的优质避孕套
  和国外同类产品相比毫不逊色
  籍此爱情得以和现代化建设一样
  欣欣向荣 蓬勃发展
  原来情欲可以如此简单地解决
  甚至可以忍受没有高潮
  在这个过程中又一次想起
  温热潮湿的南方小镇
  矫情而脆弱的少女时代
  十九岁情人削瘦的裸体多疑,敏感,冷酷
  十九岁天真的残忍和僵化的温情脉脉
  不知所措地默默成长和消失
  十九岁的少年从来不肯呼叫我的名字
  只是默默流泪 抚摸早已熟悉于心的肉体
  对布尔乔亚的贞洁倍加呵护的同时
  少年式的乡愁和爱情得到统一实现
  多年之后 大雪纷飞
  我终于亲眼目睹
  性欲衰退后如期来临的愤怒和孤独
  构成了出身暧昧诗歌的有罪源头
  手淫后的女人躲在墙角
  轻声啜泣
  她听到自己的呻吟和羞耻
  象雀儿一样灵巧地飞出窗子
  即使夜夜与陌生男人做爱
        二
  雪 落在村庄
  村庄 住着我的爱人
  我的爱人
  在雪地里
  返回村庄
  物质贫穷的年代
  比物质更贫穷的是爱情
  我的爱人  赤身裸体
  在雪地里匆匆赶回家园
  他想象死亡和歌唱  一厢情愿
  但家园已不是我的
  无用和矫情的乡愁泛滥  导致了
  一场毫无意义的天灾人祸  牵连了
  无数的出身贫寒的军官和平民
  走过你居住的房子
  房门紧闭 帘幕低垂
  一朵杨花悄然坠地
  我不能叫醒你
  除非 你自己愿意
  有一种快乐或者痛苦我都无法到达
  比如前来与你跳舞或者做爱
  无所事事的冬天
  我再次染上揽镜自怜的癖好
  青春即将消逝  不仅仅因为
  性冷淡  还因为
  柏拉图式的肉体渴望
  贫穷的岁月和一碗萝卜汤惊人地相似
  味道平淡得意味深长
  年华逝去
  所有人忙着搬迁
  从一个房子到另一个房子
  带着暖气和卫生间的房子
  堆满了干瘪的萝卜
  而村庄 雪落的村庄依然牵着你的手
  让你回去
  我的爱人  用不为人知的语言
  我命名你  王
  和我的主人
  你坚守的村庄仿佛故乡
  你无声和冷漠的呼吸
  无法终止我的思念
  爱人 如同家园--最后一次无理剽窃这一个刀一样美好飘忽的虚词
  春天来了 机灵的燕子说
  而我就要走了 我梦见了河流
  万物即将复苏
  而春天不可挽回地正在腐烂
  爱人  爱人
  语言是最不可逾越的无形障碍
  阻拦我触摸你美丽的身体
  我因此而病
  只有岁月作证
  岁月静静的留下疤痕和嘶叫
  成为身体隐秘的标志
  疼痛的家园遥远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回去
  可是  爱人你一天不回
  我就坚持着浪迹在城市和村庄
  站牌和麦垛
  四处打听一个流浪汉的消息
  从北方到南方一路都是荒冢
  荒冢掩盖了休息的人群
  可是  爱人
  你我都还将象二十年前的新鲜的革命口号
  在这个世界每一个隐秘的角落
  游荡  游荡  游荡
        三
  这是我的南方
  温暖湿润纸醉金迷
  今夜所有的笙歌都不会停止
  万家灯火之上的高楼
  月光无法照进来不及安上窗帘的屋子
  戴避孕套的男人
  希望我成为栗色毛发的马
  是不是淫荡是一种妇人的罪过
  在温暖的南方
  我竟然看见了雪  如此清晰
  落在了你居住的北方村庄
  玛利亚 最伟大的妓女
  教我如何取悦于你
  我为你洗涤双足  涂抹香膏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相信
  别的女人的肉体比更加芳香和温润
  正如丰美的筵席
  触手可及
  四月返乡的列车
  带我返回你的村庄
  苍老的北方村庄
  我是你年轻的妻子
  千里迢迢
  羞涩地引见于你严厉的父母之前
  我是你合法的妻子  与你一起
  从清晨到夜晚
  耕种 挑水 燃起炊烟
  黑夜如期来临
  沿着冰凉的砖墙无声行走
  我们将在村庄里相爱
  让情欲变得更美一些
  来 你来 你到我的身体里来
  当我爱你时我的病就好了
  我是你年轻和朴素的妻子
  眉眼漆黑  肌肤如玉
  在没有门和窗的屋子里
  我看见了雪  落在了你居住的村庄
  多少美丽的口号
  起源于你贫穷的村子
  彗星陨落  日月全食
  桃花夭夭  过早开放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你参加了抗洪  响应了中央的号召
  在工厂领导的冷落下面临着下岗
  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你将不名一文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你手中唯一剩下的
  只是我对你承诺的昙花一现的爱情
  比操守更为可贵
  岁月几何 良宵几度
  所有与你共同渡过的悲伤与狂喜的夜晚
  我都将铭刻在心并且
  结绳以纪事
  让我们以你出生的村庄的名义
  缔结一次世俗的婚姻
  把彼此的恩情和欢爱变成一纸名为爱情的合法文书
  你本是赤裸上身的卑微的农夫
  一贫如洗 方言浓重
  我本是你年轻的妻子
  放弃了故乡和流浪
  从此把卖唱的歌谣锁进箱子
  和你一起回家
  雨是有脚的
  风刮过时
  它们就在水门汀的街道上奔跑
  清晨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醒来
  是否这个丰满的肉体让你感到了幸福
  所以 你决定了
  放弃我  放弃一个不孕的异乡女人
  这个决定把我割舍在极为遥远的另一端
  把原本密不可分的幸福和痛苦截然割裂
  这个女人原本轻浮放浪但是毫无过错,她苍白地沉湎于有关幸福的幻想之中
  永远没有机会学会
  编织 生殖 举案齐眉
  你的决定是命运的手语
  与掌中的纹路暗中谋合
  既然我相信了你
  也就相信了命中注定
  相信岁月阴险的机心
  相信长命百岁中必须学会忘怀和另觅新欢
  相信另一个城市的另一张雕花木床上
  肉体和肉体之间的巨大反差和不可比拟
  我必须同时使用肉体和诗歌
  和死亡一样的决心
  才得以成为世上最贫穷的女王
  可惜我不能是你的妻子不能和秋天的麦子一样幸福地怀孕
  同时我不能占有你的居住着你的村庄
  你的农夫一样劳作的方式
  你的永恒贫穷和一切美好
        四
  Bob Marley
  牙买加的土著居民
  皮肤黝黑牙齿洁白
  纵欲 冷酷 吸毒至死
  我愿是灯  在潮湿的夜晚
  静静照亮你唱歌和呐喊的愿望
  你是否认识我的男友
  一个年轻有为的中国商人
  晚上使用进口避孕套和女友做爱之后
  在电话里和一个远在德国的客户大谈下个月的交易
  在这个百年一遇的世纪末
  我们集体失语和谵妄
  Marley你的粗糙的嗓子感动过我们的
  你的声音是我们要共同忘怀的
  我思念你
  胜过思念男友敏捷的身体
  在太行山脚下一个小村的炕头上
  我思念你
  你在牙买加的灌木中不停摇晃
  生命如此飘忽说不定明天就面临了死亡
  可不可以我们疯狂造爱 不分昼夜
        五
  古时候女人们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如果她们不去做做女红
  不在女墙上等待据说是满腹经纶的书生经过
  不抛下一块题诗的丝巾
  如果当时机灵的丫头不在现场
  这一场乱世的因缘岂不是就要生生错过
  又如何能够写进风流才子的戏文中万世流传
  闭关自守的女生宿舍里
  日子消失在一只半岁母猫的无声行走之中
  我可以和物理系女生  中文系女生
  文理结合地讨论关于概率的问题
  零点以后的妇女节目主持人神色诡异窃窃私语
  大量数字翔实的调查证明
  达到性高潮的概率只有10%
  物理系女生进行了经典的科学诠释
  为了少有的10次必须做100次
  多么地烦人
  中文系女生坐在床头耐心地涂上指甲油
  你可以试着采取女上位
  可电视里的半老徐娘居然告诉我们其实可以自慰
  适当即可
  后来她们纷纷除去胸衣出去与男友约会
  彻夜不归
  我于是也彻夜不眠
  仔细揉洗昨天残留经血的蕾丝内衣
  一个已婚男人打来电话
  查询有关我的放荡是否只是谣言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坦然地承认
  我会身体力行使得谣传变真
  上帝请原谅我
  我的理想是过糜烂的生活
  为什么日复一日我必须过着贞洁的生活
  为什么日复一日我必须面容呆板
  为什么我不能背叛自己和爱人
  为什么我必须感到负疚
  为什么你称之为罪过
  出于浅薄的虚荣心我将有九个情人
  我最钟爱的一个没有名字
  他赤身裸体 虽死犹生
  和我一夜春宵之后仓皇逃往关外
  抱着一把琴在尘土里无奈地唱歌
  至今 我还揣着一把刀子
  漫无目的地四处寻仇
        六
  记得当时年纪小
  建筑系大二男生和物理系大一女生
  紧紧坐在一起看同一本书
  (并非宝哥哥和林妹妹读过的艳俗的西厢)
  我把书页飞快地翻了过去
  你又把着一页翻回
  笑着指向书中的一行
  你是否不愿读到着个词
  --交媾
  清华园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春情荡漾
  我们那时异常年轻
  向往学院派的纯洁和放纵
  “请脱去你的衣裳
  好让我拥抱你的身体”
  这么冷
  天为什么这么冷
  为什么你这么大
  仍然不能覆盖我
  为什么你毅然离开你仍然不能覆盖我
  多年之前你带我离开异乡
  多年以后一个陌生人前来把我带走
  你不要以为这些语言真的是我们的
  爱情和诗歌一样
  只是一种浅薄的伎俩
  只是我对他人的一种殷切妒和简单模仿
        七
  一首诗必须巧妙地运用各种修辞
  当忧郁的抒情被剥削殆尽
  我们将同时失去声音和听
  只能剽窃死去诗人的专用词汇
  使他亡魂不安
  文字如同手淫
  当你成为昏暗酒吧里并不美丽的少女和半老男子的谈资
  诗人你为什么不愤怒
  你是不是在铁轨之下忍气吞声
  你要怪罪我吗
  还是蔑视我
  今晚我管不住自己了
  十年了
  你死了十年了
  十年的日子好过吗
  十年前我天真烂漫不解风情
  十年后我面朝砖墙 不再爱你
  我四处游荡  精疲力尽
  你挽着我的臂跨过你逐渐冰冷的尸身
  我的脸已经开始腐烂
  死的不是你
  是我  是我  是我
  请原谅我  最终没有学会修辞
  没能藏住妖冶的粉色衣角
  你知道  桃花突然盛开
  我无法抑制春情勃发
  粮食生长在北京最繁华的街
  蓝色眼影的蝴蝶划过喧嚣的夜
  没有人比今晚的我更加寂寞难奈欲火中烧
  在灯下我以极大的敬业精神对诗歌反复修订
  所有善良纯洁的女孩和有鉴赏力的男诗人都不读我的诗
  我也从来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它从未现身  即使在你的祭日
  也不过是若有若无 可有可无
  在你的祭日我们手持粮食
  千里迢迢从麦加圣地匆匆赶回京城
  举行盛大的筵席和群交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人头攒动
  我们口嚼粮食
  等待你的福降
        八
  有没有人看到这个疯子
  他无能为力 他心力交瘁
  他大声喊
  水 我只要水
  不是火的水
  不是血的水
  只是水
  洗涤双足和乳房
  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人读我的诗
  有没有人替我收起埋在我身体里雪白的骨殖
  有没有人在与我做爱同时将我下葬
  年轻时我曾经梦见死神
  他身着黑衣 双目失明其实不堪一击
  现在没有人爱我了他现身逼立
  主啊 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有没有人看见这个疯子
  悲伤的疯子  流泪的疯子
  有人躺在我爱人的床上叉开双腿
  疯子  他哭了!他哭了!
  哭了!哭了!哭了!
  上帝他为什么哭他是不是被你谋杀的弟弟
        九
  Poly Poly Poly Poly
  这还不能成其为诗
  必须配以强劲的鼓点疯狂的吉他
  以及梦呓一样失真的键盘
  要唤起他们的热情
  你才能顺利表演
  记住 亲爱的肉体
  什么才是你饥渴已久的
  请大胆假设
(试发表)
从医院出来,坐上了公车。吉他手杨帆,就是给左小祖咒录那个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那个吉他手,个子很高,很壮,我和他们一起坐公车.我象一个小矮子一样跟在他后面,坐在车上,他说,让我给听听他写的歌.
天已经黑了。我们坐车路过中关村。看到北京又黑又冷的天,窗外亮着冷的光。我只记得这些。
我听杨帆写的歌。就象是河水流过黑暗的夜.那是一个吉他手所为。我知道自己一向偏向这些..
从医院出来,坐上了公车。吉他手杨帆,就是给左小祖咒录那个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那个吉他手,个子很高,很壮,我和他们一起坐公车.我象一个小矮子一样跟在他后面,坐在车上,他说,让我给听听他写的歌.
天已经黑了。我们坐车路过中关村。看到北京又黑又冷的天,窗外亮着冷的光。我只记得这些。
我听杨帆写的歌。就象是河水流过黑暗的夜.那是一个吉他手所为。我知道自己一向偏向这些音乐家,除了他们炮制的东西,在我看来,这个世上其他事情都有些无聊.我甚至没真的在乎过别人的苦难。除了那个16岁的女孩,我不忍心她被关在黑暗之中。我们每个人应该有逃离黑暗的权利.谁能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呢?
杨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我不会唱歌。
是啊,我们这些人,都不会唱歌的。
我就一直听,觉得有点想哭的感觉。
我只在乎这些声音。如果我一直这么过下去,也不坏,可惜我不能够。我的世界被破坏得支离破碎。这是我自己造成的,我不能怪任何人。
我们去看老唐了。老唐又负伤住院了。这一次,他被铝器划破手腕,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血从动脉喷涌而出2米远.然后他就住院了。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有点沮丧.因为他不能弹琴了,短期内。
于是我和李强去医院看他。我们有点不好意思地凑了一点钱.以乐队的名义。但是老唐不肯要。他就是那样的。
我们就安慰他,说明年他的个人唱片就做完了,我肯定会为他找发行商,并且帮他做些简单的宣传。而且,以后等老唐做了大腕,就带我们幸福大街,我们幸福大街给老唐暖场.
他听着就笑起来了。
我坐在医院里,吃别人送给老唐的水果.我先吃了一个香蕉,然后又吃了一个香蕉,金秋说,我给你洗一个苹果吧.我说不要,但是我还是把苹果吃了。我对吃是没有节制的。有一天晚上,我连续吃了三顿晚饭,不管肚子多么撑,我一直吃,一直吃。
白天,我在家里给他做饭吃,我早上9点就醒了。开始洗澡,然后穿上大衣,去超市去买鱼和虾和排骨。一结帐,80元,我心里觉得有点贵,但是我想,他不会常来,更何况.我也不常为他做饭.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冲洗买回来的东西。鱼啊,虾爱,排骨啊,我弄上料酒,是为了除腥.还有葱和蒜.蒜是丁丁买的。
阳光很好,我把窗子打开,就照进来了。我开始洗净骨头,过水,炖汤.
晴格格说,你看你多会照顾自己,还炖汤.
我的问题问题在于,每天都只炖同一种汤.其他我什么也不干.
我估摸他要来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开始做鱼.鱼是武昌鱼,16块钱买的。我放水进去焖的时候。他敲门了。因为我有点生分,所以我就不看他,径直去了厨房。他立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象一个统治阶级一样,不打算帮忙。
屋子早收拾好了。我还特意打扫了一下,把被子叠了起来,我对着镜子,抹了点粉.那粉,是我为了庆祝我的生日,提前一个月买的。
一会虾也做好了。虾比较贵,花了40多元钱.我只用油焖,然后剁了许多许多的姜,把一大块姜全用完了。
我把冬瓜汤盛上,这时候,米饭也焖好了,我加了些糯米。
然后我们就吃饭了。吃饭其实是很乏味的,没什么可写的。我反正是一直不看他的。
我们说了几句话。他说你生气了吗?我冷笑了一声.
然后我们就开始针锋相对地对话,我忘记对过什么了。我只记得我又紧张,又难过,但是又没法生气。就只是那样吧.没什么力气。我看着他,就象一个陌生人。
这是我自己的一个人无法形容的悲伤。我和他近的时候,我待他象陌生人,处处不敢和他说。
现在他是一个路人了,我反而没了顾忌。
我说,我恨你.
这么说完后,倒觉得和他亲近起来,象是自己把心里话,告诉了一个,非常信任的人。
你恨我,你能做什么呢?他说.
我说,我不能做什么,我只能,伤害我自己。
吃饱后他就躺在平整的床上,开始象小猪一样睡觉。我悄悄把毯子给他盖上。他这样睡了大约一个小时。
他醒来后,低声说,对不起。
我什么也没说。
他说,我给你买一个加湿器吧.
我说好的。我在网上看好了。比店里的要便宜。他让我带他去苏宁电器,果然要999元,打了折就是800多元.我说多贵啊,我在网上,有些好的,才500元.
他就把钱给我了,我说不如一个人一半,给个250就可以了。我说艾未未在德国的时候,我们就一人一半,买了一把琴的。
他说,不要,他就把钱给我。我想,反正他来我家吃饭了,以后也许还会来,我就收下了。
我说,等我买了加湿器,我就对另外一个想帮我买加湿器的家伙说,让他别买了,让他给我买一个移动硬盘吧.
他骇笑起来,接着说,我给你买移动硬盘。
我心里想,你到底觉得自己对不起我什么呢?你又不欠我的钱.
夜里,我绻在沙发看书。没什么书可看了。只好拿了本王小波的黄金时代。那本书封面很不遭人待见,象是买的二手书。天时见过王小波,但是我认识王小波的外甥。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王小波他是当代中国最好的作家之一,没几个好作家,他能想起的都不算.写的就是知青时代。王二是一个爱胡说的人。他对破鞋陈清扬说,我们是朋友吧?宋江他们就很讲义气,这些话迷住了她.于是他说,为了伟大友谊,我现在想....
他上山去了,然后她跟着去,然后王小二的描述,是文学的,是真正的文学,一种悲伤,快乐,茁壮的气息。他生前是文学家,死了还是。
他就写他们就被写了无数次写检查。批斗。写思过,写为什么搞破鞋.
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后来陈清扬就交代了,说她喜欢.
这个就没办法了。
王小波写那么好笑的文章,他是一个有趣的人。那个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有趣的。然后我竟然哭了。
(试发表)
夜很深了。想起了一个故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Z了。
高三那年,突然收到了同校男生的明信片。里面抄着诗,有时是宋词,不记得是不是姜白石的,只是觉得句式很复杂。我记得了一句是“泪暗滴”。一个是觉得夸张,二个是他写了错别字。
当时同桌伸了个脑袋看过来,看到了“我爱你”时,她惊叫一声,把脑袋飞快地缩回去了。
而我的脸就腾一声热起来,赶紧把卡片放回了抽屉。
从那以后..
夜很深了。想起了一个故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Z了。
高三那年,突然收到了同校男生的明信片。里面抄着诗,有时是宋词,不记得是不是姜白石的,只是觉得句式很复杂。我记得了一句是“泪暗滴”。一个是觉得夸张,二个是他写了错别字。
当时同桌伸了个脑袋看过来,看到了“我爱你”时,她惊叫一声,把脑袋飞快地缩回去了。
而我的脸就腾一声热起来,赶紧把卡片放回了抽屉。
从那以后,每周都会收到写着情书的卡片。那时,不觉得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只是觉得烦恼,高考在即,谁也顾及不上,况且在遥远的北方大学里,早已经有了心里暗自喜欢的男孩。
他说,在一次高一的全校的郊游中,看到我骑自行车,虽然没闸却也飞快,还大呼小叫。他十分气愤,就猛力追上我,谁知道我一会又追上了他。让他更觉气愤。
我想了许久,只记得那次郊游和女孩子们划船照相,班上男生,照例是印象模糊。委实不记得我骑车超过了谁。我也不记得原来我的作风如此生猛,没闸也能骑得飞快,并且“大呼小叫”。我那时是一个短头发,戴眼镜的姑娘,穿的是蓝色运动裤,裤脚还必然挽起来的那种。实在不招人。
接下来他说,他发现我的学习成绩的名字,总是排在他的面前,有时他追上了我,但是,我很快又追上了他。他说,因为我要考T大的缘故,所以他也要考这个大学。
屋里女孩子合计过,认为是我的竞争对手写的,想在高考前夕使我动心,分心,以达到成绩超过我的目的——真的是居心叵测啊,敌人什么手段都用,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高考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开始收拾家伙,往楼下扔锅碗瓢盆,准备离开三年的住宿学校了。
这时候他让人把一封信送到了女生楼。他署了名。他可能以为全校人都该认识他——但我确实不认识他。
还有一张照片,是和他的朋友亲戚一起去郊游的照片,很多年轻的男孩女孩,有些长得十分漂亮的,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他。
他果然考的是T大,也许是太自负了,那一次他考试失利,成绩不理想,但他还是报了T大,结果被调配到了很不好的专业。
我们是在N城开往北京的列车上见的第一面。好几个去北京的学生在车上,当初都是高中里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从另外一个车厢过来,和别人搭讪。他只和别人说话,并不看我,当然我也十分窘迫,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而且那个年龄,对那些无故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多少都有些莫名地难堪,所以两个人并不说话。
T大这么不适合少年人成长的地方,我们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孤单,尽管如此,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友谊。
有时和同校的小男生男友吵架了,心里惆怅,Z也会写信安慰我。我记得有一次唱歌嗓子坏了,他还把一盒金嗓子喉宝送到了五号楼的楼下。我还记得有一年暑假去敦煌,向他借了800元。那时800元是很多的,他毫不犹豫地借了。放了寒假,我和男友,以及好多高中同学一起坐火车回家,他也一起的。我们在去往北京站的地铁上偷偷接吻,一转身,看到他在不远处。
在车上听人说,他喝了很多酒。当然,我心里未免有些气恼,觉得他太不节制,几乎是一个笑话。后来,我在路上,拣了一个出走的14岁的女孩子,带回学校,小男友只觉得我多事,他十分忙碌,也是Z来照顾她,劝她回家。后来,我们一起给她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送她到了北京火车站。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一个善良温柔的男孩。
我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要故意去忽视他,也许是觉得自己无故地占用了别人的情感,总是有些内疚,要用十分的冷漠去清理这个事情。
现在想起来,觉得他对我好,并不是因为爱我,或者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到底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善良人通常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
在我交朋友的时候,他似乎和一个外校的女孩在交往——这是他很久以后跟我说的。他说他们在五道口的街上,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个夏天。有时两个人并不说话。他觉得他要喜欢她,却又终于没有了下文。
再后来我和小男友分手,我们一起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到北京考声乐的女孩。女孩子并不十分美丽,但是嘴巴很甜。到了TSINGHUA,是他给她安排了住处,我则带着她到老师那里去问个门道。老师私下对我说,这个女孩子先天条件并不好,而且现在开始学也已经晚了,最好是不要走这条道。但是这番话,我没有告诉那个女孩——每个人都有理想。
于是他去给她补习文化课,有一天晚上我去看她,也见到了他在给她补课。我呆到了很晚,才发现他并不着急回宿舍。我方才猜到了些原因,脸又红了。
后来我们一起去郊游,他的手搭在女孩子的肩上,笑嘻嘻的,他们还要给我照相,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不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他还是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她很伤心。但我的确没有再见到她。他说他很内疚。
我忘记了,似乎我们的生活总是不交叉的。所以很多时间的间隙,是已经忘记了的。
我只记得我去过他的家里去拜访他。那时候我们高中同学总是相互来往串门,从一个小城市到另一个小城。他住在一个独立的楼里,对我们这样的居住狭小的人来说,这是令人惊讶的。原来他的父亲也曾经是一个高干吧。只是过世很早。他和母亲妹妹相依为命。
于是我的高中同屋的女孩子也见到了他。她对他有些好奇,因为终究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的。她见到了他,两个人客气地说几句话,我便随那个女孩子走了。
那个女孩子说,咦,他挺帅的呀!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惊讶了:他帅吗?
99年的冬天,非常冷。我都不记得为什么那年冬天这么冷。乐队成立了。有一天晚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要借住在校外一个画家的屋子里。他送我过去的。因为路太黑了。平房里烧着火炉,我穿着新买的羽绒服。可是还是冷得厉害。我忘了我们说了什么。那张床很窄很小,屋子里弥漫着很难闻的颜料气味。我还记得他说,放心,他也不会碰我的。他后来离开了屋子。
我现在想起来,即便是真的在一张床上,我们也会秋毫未犯的。那个年龄,虽然生理上完全成熟,却对风月并不熟识。我们不是没有欲望的人,但是比欲望更强烈的,是对感情的祈求。
后来我又交了男朋友,就是小康。Z也交了女朋友。那个夏天,我们四个一起去喝咖啡。四个人相谈甚欢。原来那个女人大他8岁,是一个网友。离婚有了小孩。他十分爱她。也爱着她的小孩,带她到公园玩。他和那个女人甚至还同居了。但是小康说,那个女的,不是省油的灯。
过了不久,传出他自杀的消息。原来女人要和他分手,他不停地写信给她。他决定自杀。他似乎是吃药的,他一定要她为他心疼。
但他活了过来。我没有想到他是这么脆弱的一个人。
我去看他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说他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他去看她了。他说,她很纯洁,他抱着她过了一个晚上,但是并不碰她。
他本来在中科院读博士的,后来只能读了硕士,他一定要出国。于是他就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并不通知我。他也没有给我任何的联系方式。然后我再也没有联系上他。他走了不久,小康也和我分手了。
然后,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他在国外的哪里,有无恋爱,结婚。我想他是那么诚恳和勇敢的人,一定比较容易得到他爱的人。他不像我,我是欲言又止和极其胆怯的。
他来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有靠近他,我去靠近他的时候,他已经心有所属。我们就这样,来来回回,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对方,然后错过。我想我们有着各自的波涛惊人的伤痛,只是不能够彼此知道而已。在他最难过的时候,不是我在帮助他。
现在想起来,那个给我写情书的少年,那个在那个那么封闭的时代勇敢地说爱我的少年,我再也没有遇到过第二个。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让他知道,我现在开始重视过去那些因为轻易可以得到所以漫不经心就忽视的东西。我相信他可能早已经忘记了他曾经喜欢我,因为他的生命中经历了沉痛的爱,生死和离别。相比之下,我对他而言不过懵懂时期最短暂的冲动,在实际的生活中,交叉甚少,确实不值得一提。年轻的时候我们并不懂得爱,我们只懂得爱我们自己。而现在我们要一份真挚的爱已经很难。
(试发表)
肥胖 因为孤陋寡闻,所见摇滚人士不多,偶以为长相最为中正者有三家:崔健,舌头和王磊。此三者虽谈不上落雁沉鱼,羞花闭月,却长得很让人放心:身上毫无赘肉,定是因为心里也不存任何坏水之缘故。不象某些人,很不给自己老妈长面子:肥胖臃肿不说,还一脸奸佞之相。所以说,想在摇滚圈里混出个人样来,就一定不要长得过于肥胖,这是进入摇滚正道的不二法门,后生们当勉之..
肥胖 因为孤陋寡闻,所见摇滚人士不多,偶以为长相最为中正者有三家:崔健,舌头和王磊。此三者虽谈不上落雁沉鱼,羞花闭月,却长得很让人放心:身上毫无赘肉,定是因为心里也不存任何坏水之缘故。不象某些人,很不给自己老妈长面子:肥胖臃肿不说,还一脸奸佞之相。所以说,想在摇滚圈里混出个人样来,就一定不要长得过于肥胖,这是进入摇滚正道的不二法门,后生们当勉之。至于女孩子们,如果在酒吧里看到肥胖男人,尽管他穿着宽松的棉布衬衣,还一脸忠厚地傻笑,你也一定要小心了;如果他对你说“摇滚对我而言是命运”,那你完全可以用酒瓶子砸在他的肥脸上并尖叫着逃之夭夭,因为他一定不是一个好人。
风格 如果你打算在摇滚这个很有前途的事业上正式出道,你要准备好娱记们的第一个问题:你们的风格。(这是因为他们多数也不很清楚)如果你技术实在太烂,连初中英语都没有学好,你可以多骂几句FUCK YOU,平均每首歌100-1000遍,坚持下去,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加入伟大的朋克家族了;如果你涂一个大花脸,画两个黑眼圈,把死亡啊,黑暗啊以及各种脏兮兮的词儿不知所云地往歌词里塞,那么也恭喜你,你可以面不改色地称自己为“哥特”了。如果你不但7个阿拉伯数字没有融会贯通,而且连国语都说不好,你就可以在台上活蹦乱跳,狼奔豕突,使劲晃脑袋,然后说一大堆义愤填膺的话,如果你说得象刘胡兰一样慷慨激昂,象董存瑞一样奋不顾身,那么你就可以跻身于“说唱金属”的行列了;如果你善于河东狮吼,并能够一边做健身操一边每四拍大吼一声,你是“死亡”一派无疑;如果你连调都找不着,只能够磨磨叽叽,莫名其妙地用鼻子哼哼,偶尔闭闭眼睛,甩甩胳膊,这就是摇滚界的最高境界“即兴”了,可以和布鲁斯,刘索拉相提并论了。不过,千万不要随便说自己是HIP-HOP哦,因为这个比较难一些,搞不好会穿帮的!切记!!切记!!!
压韵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因为众所周知我们有诗歌的优良传统,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是压韵的。尽管中华诗词的韵是很丰富的,但据翔实的数据表明,有经验的摇滚歌手通常只押三个韵:70%以上的是ang韵,20%的yi韵,剩下10%的ou和ing韵。不信你翻一下某老牌摇滚歌手专辑的歌词,即可一目了然。第一首歌押的是ang韵:光芒、飞翔、塑像、迷惘、逃亡、受伤;第二首还是ang:酣畅、放荡、设想、安葬、受虐狂、地方、胆量、挫伤、力量;可能老张着大嘴也太累了,所以第三首换了一个yi韵:,思忆、里、你、日记、往昔、起、足迹(我说得没错吧);第四首,又估计重演,照例“昂”一通;第五首还是“昂”:光芒、颓唐、飞扬、长、身旁、海洋、冰凉;第六首好不容易换成了ou,第七首我猜该换成ang了,果然不出所料:地方、猎场、赏、想;第八首我猜他可能还舍不得换韵,果然:一样,悲伤、希望、一样,第九首:是yic(59)最后一首,还是百川归海回到了ang:灯光、衣裳、床上、门框.....十首歌里,七首是ang,(占70%)两首是yi(占20%),一首是ou(占10%).所以如果当时你再现场,你就只会看见那个人张着血盘大口,老是”昂昂”叫唤。这样唱歌其实对呼吸系统没有任何好处,完了之后嘴怎么也合不上你说该多难看!另外笔者还总结出摇滚使用频率最高的韵脚供大家借鉴:上、伤、欲望、梦想(思想)、光芒、荒凉、方向、死亡、飞翔,一共十个,请摇滚小将们务必牢记在心。我肯定90%以上的摇滚歌都会用这些字眼:它们是美好的,当然更重要的是用起来特别省事儿。
乐评 一般来说,如果写诗没有出路时,你可以转行写小说;如果小说也写不好,你就写评论;如果连评论都写不好,你就可以写乐评了;乐评你是不可能不会写的,所以你就可以成为“著名乐评人”了。T.W阿多诺是多么不识相,无非是写音乐批评罢了,非要批判爵士乐的“异化”和“欺骗”,非要在维也纳学习作曲。而“著名乐评人”可就省事多了,可以不识谱,不懂三和弦,不懂乐器,只要会说“良心”、“勇气”、“命运”、“铁血”这一类字眼就足够了。你还可以顺便在演出时当众朗诵你多年滞销的诗,热心模仿死去的金斯堡的作风(令后者死不安生,恨不得咸鱼翻生)。在北大多功能厅的讲台上,你一定要善于把握朗诵的时间。在差不多的时候,点上一根烟,烧到半支时,正好轮到你上台,资深诗人、博士硕士、诗歌爱好者该是多么惊讶啊,在香烟袅袅中,他们看到了一个长发美髯、不修边幅、放浪形骸、声情并茂,咬牙切齿的非学院的诗人形象!当然你也知道一定会有人骂你傻B,但傻B何足畏也,关键是脸皮足够厚。你照样可以和摇滚腕儿们喝酒,说脏话,称他们为“亲人”。一个人总是摆出一副豪侠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架势,和一个喜欢炫耀自己擅长勾搭女人的人最有可能是阳痿患者是同等道理。
(试发表)
亲爱的。请带我一起飞叶子。我想和你一起享受那些透明,洁净的快乐,我从来没有知道过的归宿。请对我好一些。这么多年我就象一个没有家的鬼魂,到处飘荡。我不敢说我需要爱,需要感情,需要关怀,我只会说,请带我飞,带我到最单纯的快乐里去。我生下来,应该是不能够承担生命的爱和重荷的。我梦见过你。你穿着白色衣服离开。我在梦里哭过.
亲爱的,更简单些,在意我一些,我为你已经飘荡了..
亲爱的。请带我一起飞叶子。我想和你一起享受那些透明,洁净的快乐,我从来没有知道过的归宿。请对我好一些。这么多年我就象一个没有家的鬼魂,到处飘荡。我不敢说我需要爱,需要感情,需要关怀,我只会说,请带我飞,带我到最单纯的快乐里去。我生下来,应该是不能够承担生命的爱和重荷的。我梦见过你。你穿着白色衣服离开。我在梦里哭过.
亲爱的,更简单些,在意我一些,我为你已经飘荡了许多年。我不忍离开你,却一定离开你,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带给你快乐,我的先天性的悲伤。是致命的不能痊愈的。可是我不要你同情我。我知道我所在之处,引起你轻盈的目光,你要以我为荣,我从未如此有尊严,带着咆哮,优美的音乐而来,我带着的是礼物,是我们的心血,是我们多年留下的美好回忆,没有一丝愁苦。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笑意盈盈,穿着最好的裙子。他们是我的心血,我一直在买裙子,因为不知道哪一条,最适合见你。许多年前,我穿的蓝色裙子,许多年后,我依然穿着蓝色裙子。不是希望你记得。我只是告诉你,在别离的晚上,有人知道。神鬼有知,知道我的悲伤,可是我离开你,是因为那样会对你更好。我离开那个村庄的时候,隔了两年,我再度离开,同样的那个开黑车的司机,他在村口等到了我。他说,他记得我,因为我的声音。
那时,我无比年轻,世界在我面前,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我年纪轻轻,却无数次,想到过死.
那些诗歌,那些歌.那些思念的词,是无效的啊,除了你的拥抱,你的话,请对我说话,一刻不停,我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彼此。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爱,可不可以有着怜惜,有着快乐。可不可以给我那些洁净的快乐。那不是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不是我们活下去的根本。因为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我根本是虽生犹死.
我是坐飞机回家的。
其实我知道不应该。因我工钱没有那么多。但我喜欢坐飞机的感觉。有钱就可以做飞上天的梦。这是我最近知道的道理,我的存折里还有1500元。我就会坐1230元的飞机回家。
如果没有其他梦可做,飞上天的梦也是很好的。
轰一声就上了天,看到了云。有时云很多。我就喜欢往外看。想起小时侯怎么也不明白飞机的原理,不知道为什么机翼的横截面会是那个样子,空气如...
我是坐飞机回家的。
其实我知道不应该。因我工钱没有那么多。但我喜欢坐飞机的感觉。有钱就可以做飞上天的梦。这是我最近知道的道理,我的存折里还有1500元。我就会坐1230元的飞机回家。
如果没有其他梦可做,飞上天的梦也是很好的。
轰一声就上了天,看到了云。有时云很多。我就喜欢往外看。想起小时侯怎么也不明白飞机的原理,不知道为什么机翼的横截面会是那个样子,空气如何产生的升力。我也做飞机模型,我是初中部里很少的几个做飞机模型的女生,用小砂纸打磨机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做的模型永远飞不起来。就象我这个人,笨拙得永远飞不起来。
看到了天。总是想到小时侯,老师说,四年之后天上有四个月亮,这样夜晚就会和白天一样亮。人们会用月光发电。
我杞人忧天。因为晚上如果不熄灯会睡不着。我担心太亮了,我就会永远醒着。
后来很多年过去,天上并没有四个月亮。我飞上了天,亲眼看见确实没有四个月亮,于是彻底放心。我晚上可以熄灯安睡了。
我便是这样小心眼的人。科技不进步是因为我们这样的绊脚石。
和他告别。阳光透过窗户打进屋里。很暖和的样子。我们就在阳光里接吻。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的香味。
我父亲不抽烟,所以我也决不近烟。
这是我第一次,清晰地闻到男孩子身上的烟味。我好似发现珍宝。
平常人有我不曾有的,都觉得稀罕并且内心暗自欢喜。
他太高了,所以我要踮起脚。
飞机起飞前,我发短信给他:我要你喜欢我,并且以我为荣。
他回说:我喜欢你,并且以你为荣。
我于是关机。于是舱门落下,起飞。我飞了起来。我着实喜欢这样的梦。
飞机落在N城。有人开车,送我回三百公里以外的家。
一路的新修的高速公路——是我的高中同学设计的。他过去坐在我的后面,我从来不回头看他。
现在,他们有人买房买车,有人结婚生子,有人修了高速公路,而我一事无成。
路上,我们停车,买了新鲜的草莓。雨水刚刚冲过,不用洗就可以吃了。
他很倒霉。
那天傍晚我正在一个小饭馆独自吃着油菜和豆腐,我的头发一天没有梳了。我准备搬家,但是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帮我搬。
一个个子高高的GG走进了饭馆。他看了我一眼。我有些没好气,老娘的姿色早以荡然无存,看什么看!
殊不知他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更加没好气,老娘虽然没有姿色,也没有欠过你钱呀!
然后他终于说,你是某某某吧?
我简直要害臊到钻到地上。堂堂如花,怎么能够不梳头,不洗脸也不涂香香,在小破饭馆里只吃油菜和豆腐的时候被GG看到并认出来呢!
我真的不想承认。但我的诚实战胜了我的虚荣心,最后我只好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就是那个传说中貌美如花其实蓬头垢面的某某某。
丫就涎着脸坐我对面去了。我为了表示我的懂礼,指着吃剩的那些不成样子的菜说,吃点吧。
他说,我吃过了。我立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头猪。
他解释说,他看过我的书,书上有影影绰绰的照片,他认出我来了。
这是第一次别人看我书上的黑抹抹的照片说认出我来。
我还没有看清这个冤大头长什么样子,就心生一计,请他帮我搬家。
我家就在这附近,我热情洋溢地指了指。
他就真的跟我去了。
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厚颜无耻,随便找个人就要忽悠人家帮忙搬家。
他在我屋里抽了一根烟,然后把烟掐了,帮我把衣服柜子给拆了。把大包小包抗到楼下。然后叫出租,把大包小包全部塞进去。然后我们一起塞进车里去,就这样,司机载着满车的杂碎和人,来到了我的新家。
在新家我们不按图索骥地把刚拆的衣柜又装了起来,费时一小时。他学经济,我学理工,我们两个的知识加起来,刚好够装起一个简易衣柜。
其中他背词一首,喝酒一瓶。脸开始红。坐在我的床沿上,他顺便帮我把床铺好了。他看到了床上的一个污迹。我只好装着不在意的样子用被子把它掩住了。他看到一个传说中的人。他告诉我他女友读我写的书。现在我住在一个如此狼狈的地方,有点狼狈地看着他微笑,他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原本以为我很好。
一个小时后他陪我去发廊剪头发。我剪了一个发荫。这是我人生路上第一个发荫。被他看到了,我象一个西瓜太郎,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他陪我去后海,找咣咣,借了六把匕首。那是拍唱片专辑的封面用的。
再然后我们就一起打车,他送我回家,我要给他车钱,他力拒,说下次我请他吃饭即可。
怎么还会有下次,我心里冷笑,下次,我早就闪了!
于是回家,只见得他发短信过来,说,我已到家。
又说年后找我来切磋各种雕虫小技。
直到后来,他回忆起那一天,他告诉我,当时他心里就说,这个女孩子肯定要和我有些瓜葛了。
我不做声。他太过自信了。
他没有等到年后,而是第三天就来吃我谢他的晚饭了。
那天下了些小雪。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原来这么守信用。因为这一次请客,我很隆重地穿上了刚买的高跟人造革靴子。其实我不会穿高跟鞋。地上很滑。于是我象一个企鹅一样摇晃。我觉得后悔得不得了,一路晃一路小声埋怨自己。
他后来说,那时他觉得我心里重视他。因为我不但穿了高跟鞋,还抹了口红。
其实,我见任何一个人,都会抹口红。
但我还是重视他的。
那天晚上九点半,他就告辞回家了。我正好出去把借来的刀子还给人家。
他说,过了立交桥,看到我在桥下站着打电话,打了一会,上车走了。
晚一些,他给我电话,说他想见我。我让他在“万圣”等我。
酒吧里过了很久。他喝了一些酒。他说,去年他刚离了婚。
那是夜里两点。我已经很困了,但是不想回去。
清晨到来的时候,我们接吻了。
他要挽留我。但是我很用力地说服了自己。我努力打了一个车,赶回报社开年终会。我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轮到我发言时,我虽然心猿意马,却也还是一本正经。
有一个内行的人说,一对年轻男女,刚认识了两三天,然后隔一个假期,两个见不到了,就会忍不住谈起恋爱来的。
但是我们不能,因他跟我讲,已经有了资深女友。我那时,只是一个初级的小记者,直到我当了资深记者,我才知道,这个资深,其实没什么了不得,可是当时,就觉得一个资深女友,能让人感到无望。
我有些怒:既然有了女友,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他每回都说,我爱听你的歌。很爱,很爱,我总不信。
他努力听我听的音乐,比方说,银发NICO。现场这个女人唱得比我还要难听,衰老,眼神大而空洞。大到无物,到恐怖。
他说,为什么她要这么唱?
我说我不知,大概她很绝望吧。
她的眼睛睁得这么大,大而无物。
他说,我不要你成为她。
我不由得好笑:我不会成为她,我比她差远了。
他说,你叫我做哥吧,我们纯洁一些好。
我调整了一下气息,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他疯掉了。
夜里父母安睡,我便和他通电话,到了深夜,两个人语言间难免轻薄起来,我的一颗心满满地,涨起来了。
他的意图也渐渐明朗,大概不想撇了女友,却因着不知我的心意,有些踌躇。
我说,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喜欢我就好。
你若喜欢,我便与你谈恋爱,我要你回家见我父母,还要结婚,生小孩子,这是我的路子。
他有些疑惑:莫非要和你好的,都必须做你男朋友?
我的心扑通挣扎几下,渐渐沉了下去。
终于知道他心意,原来有些不庄重的想法,又顾忌着我的脾性。我当然是不肯做些没名分的事情。想到自己这几天空欢喜,以为有恋爱可谈,白白地遐想了好几个夜晚的。
韭菜说这样的人多了,你是没有见过而已,有好几个女友,好几个伴侣的。
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也不想见到。
原来找一个人来喜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居家,看了一天的书。先看本雅明的《单向街》,然后看伍尔夫的印象式的小说文论。给我的感受是至少在学校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却象陶渊明说的,欲辨已忘言。下午把《情人》又看了一遍--小说的叙事、语言的节奏,轻重缓急,几近完美,是自高中起就反复看的书。看了一下村上的一个无聊弹子球的中篇,看了一下卡夫卡的《城堡》,到了晚上就看《木偶奇遇记》。一时间十分满足。
和爸妈吃粥,聊天。大致说,我虽然很愿意去挣钱,但更想做自己的&事业&——我解释我做的那些无聊的事情是事业。母亲果然很容易上当,就信了。他们虽然生性节俭,对钱财却无特殊爱好,太好哄了。
接受几个小孩子的参观--有些是邻居的孙女,有些是母亲工友的女儿。他们只听得&北京回来的姑姑&,小时十分聪明,上学成绩了得,所以要来看看是个什么究竟。却发现姑姑不是个什么三头六臂。我因为家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枯燥得很,很内疚,少不得正襟危坐,以过来人身份,教得她许多道理,又说了许多鼓励的话,将来上重点高中,上大学之类,母亲又把压岁钱塞到了她的口袋,我提了一袋沉沉的沙田柚,祖母和孙女满意而归。小孩子受了大人撺掇,多嘴问有无带姑父回来。我不大好意思,于是对父母放出话去,说我认识的男孩子身高1米83,以免他们担心女儿至老不售。母亲却疑惑地说,他这么高,会不会和你不配?
于是过年,南方很文明,早早就已经不放鞭炮,只是到了年夜,看春节联欢晚会,零星地放了一些炮。母亲赶紧拿压岁钱发给我和弟弟。我们虽然都已毕业工作,这个习俗还是要的。
初三过后才能出门。偕女友逛街,猛力砍价,购得廉价物品如下:红色上衣一件,蓝色长裙一条,红色连衣裙一条。皆纯棉制品,上有简约绣花,并不时尚。准备带到北京,北京虽然很冷,还要交房租,但春天来了之后,可以和他约会时穿。
他说,要喝茶,我便涎着脸跟姐夫们讨了些当地上好的&覃塘&毛尖。他喜欢抽烟,要尝尝当地的烟,我便给他买,一种叫&甲天下&,一种叫&刘三姐&的。他要喜欢喝汤,我便仔仔细细地跟母亲学如何褒汤,注意事项一并牢记在心。把桂圆、枸杞等好几样干货包好了,次日坐车到南宁,坐飞机到了北京,直接就可以用了。
我果然因他而早结束假期,返回北京。
到菜市场买了两斤骨头,萝卜。
凉水烧开,放骨头,放姜、葱和料酒少许。等水再开,放萝卜,改小火。发出阵阵肉香。到快起锅时,调味。
两个小时后,汤做好了。
南方人的汤,做得拘谨保守,但是味道却全出来了。
他说汤很好喝。
上飞机前,突然见到多年不见的高中学姐。我们又惊又喜。
她和我完全不一样。很有主见和很果断。所以她已经在大公司做到中层,有了男友,买了房,准备结婚。
她高中时羽毛球就打得比我好,现在也处处比我强。我只是成绩分数很高,其余都是小儿科水平。
她说,你千万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说,要让男人爱你,必须让他给你买房。他给你买了房,才知道舍不得你,因为成本实在太高。
我十分茫然。怎么没让任何人为我付出过成本?
但我还是飞回北京,给他褒骨头汤了。带着一包6毛钱的调料,坐的却是1200元的飞机。
晚上风太大,我便挽了他的臂,仰头对他说,我一抬头看你,总是要看到星星,因你太高了。
大概我的谄媚恰到了好处,他笑。
有时我问他,若你没有女朋友,我会是你女朋友吗?
他说,当然,我会娶你。
我知道他不会,可是我还是欢喜。
我的确很好哄。
无需为我买房子,我是一个很好满足的小女人。
s.h.e有一首歌,里面唱得: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听得他哼起,我便说,听这首歌的时候,只想到一个人。
他问,谁?
我说,你。
他笑,说我吹捧得不得法,不让人相信
我举手,作肃穆状:我从不骗人。(这是真的,肃穆也是真的)
他还不信,我正色说:
即使一个人很平庸,我要喜欢他了,他在我心目中便是super star。
他又苦笑,不知道你是骂我还是夸我。
在说情话上,我还是实习生,要加紧练习。
有时也很不庄重地调情。比如我会正色和他说,你知道吗?我的外号是“萧王”呢。因为我会****。
你如何学会?
北京十台到了深夜就有这样的节目,一五一十地交你怎么吹萧的。我有看过,并且牢记在心。
他果然上当:胡说,我经常看午夜节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又比如吃中午饭的时候讨论到了做爱的前戏。他说,他不喜欢做太多的前戏。
我正色道,我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前戏,通常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只见得他惊呆的样子。
我说,十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写了一年的信,把思念都挥霍干了,等见面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了。这就是前戏过长的下场啊!
情人节是有工作的,很重的写稿量。编辑如火如荼地等稿子。我在屋里转悠了一整天,一个字也没有写。
到了晚上,他生着病,从家里跑出来了。我们便在郭林家常菜,正正经经地吃饭。
他说,女朋友和父亲来北京了。他要见他的未来岳父。
他终究要娶她的。
我傻傻地问:可不可以娶两个?
在立交桥下静静分手,他说,你是好姑娘。
我打车赶回杂乱的家,开始写采访稿。写到眼睛发青,渴了到水龙头接水喝。第2天把稿子交给了如火如荼的编辑。我虽然偶尔客串恋爱事件,耽误了时间,分散了精力,却从未拖欠过编辑稿子,这是我的值得骄傲的地方,我是按时交作业的好学生。
我不爱他,他亦不爱我。如此简单。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我的一生可能都在寻找镜子。因为想知道自己。
我曾经找到过一面镜子。镜子说我美。我便美了。镜子说爱我,我就知道有人爱我。
那个人来的时候,学校的喇叭到处放着一些喧嚣的音乐。食堂宿舍里的学生走来走去。他说爱我的时候,天地忽然亮了,所有花儿都开放了。他说他要和旁人结婚了,天和地突然都塌陷了。
我便在这塌陷里头,过着昏噩的日子。没有爱,有钱也是可以的。没有钱,有健康也是好的。但是连健康都没有,我还剩下一条命。笑吟吟地搏斗,不知道和谁斗来斗去的。我不害怕。
这个故事应该有一个收梢了,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只是已经是夜里三点了。我知道我该睡了。躺在新洗过的床单上睡觉。我储备了一包干粮,饿了可以吃一些。渴了还是可以喝水龙头里的水。其实我早就该知道,我们不可能依靠爱情活着。
我是侗族人。大约十一岁,在水井边随姐姐们打水洗衣,只见白衣的少年,拿着侗族琵琶去走寨,就是去唱歌谈恋爱的意思,他很欢乐的样子,和那些姑娘们打招呼,我说我要跟着去看。她们就都笑我是一个痴子。我依然记得独木桥上,一个少年吹着笛子的样子。他微笑着叫我的小名。感谢经济的发展,令他们离开家乡。以后再回家,这些人都不见了。
我不是学音乐出身,却做了十年的乐队,我不敢说..
我是侗族人。大约十一岁,在水井边随姐姐们打水洗衣,只见白衣的少年,拿着侗族琵琶去走寨,就是去唱歌谈恋爱的意思,他很欢乐的样子,和那些姑娘们打招呼,我说我要跟着去看。她们就都笑我是一个痴子。我依然记得独木桥上,一个少年吹着笛子的样子。他微笑着叫我的小名。感谢经济的发展,令他们离开家乡。以后再回家,这些人都不见了。
我不是学音乐出身,却做了十年的乐队,我不敢说,自己是懂音乐的。我只是说,我也许很业余,很平庸,但我愿意用心去做。无论生活如何,我愿意谦卑地倾听音乐本身。谦卑未必是一个好事,但我们就是这么长大的,从不知天高地厚,到现在,稍微理解生活一点点。我们一年做的现场是有限的,甚至好几年都没参加音乐节。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公司。在这个时代,不小心就落了单。
我们演出都很少。一年才十几场。每一场,都当最后的演出去做。去年秋天,我去看“以泪洗面”(LACRIOMOSA)的演出,感动得泪水涟涟。面对他们,惟有站立,致敬。
关于最纯粹的爱,我可能已经无从知晓。那是不可描述的。我时常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我在他身边呵呵傻乐,让他误以为是大麻的作用。但是我是不会使用大麻的。我只是一直在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很短暂的。无非是一个夏天当中的几天。转瞬而逝,除了那些缱绻的时刻,我们缺乏真正的细节。
我们什么时候收拾行囊,出发,开始音乐的旅程呢?我连一本过去的旧小说,都没找到。太乱了。书在阳台上,压在箱子里,箱子叠着箱子,我没有更宽敞的家,来盛下书。我时常坐在屋子里发呆,脑子空转,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我把一本凌乱的书稿改了又改,我虚度光阴,内心空空荡荡。
书的后面附有一张唱片,是“幸福大街”的音乐精选。“四月”、“蝴蝶”、“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女儿”选自幸福大街《小龙房间里的鱼》(2005);“乌兰”、“仓央嘉措情歌”、“冬天的树”、“春天”选自《胭脂》(2008);“小雅”、“冷兵器”选自《再不相爱就老了》(2010)。
我们的音乐,作为国内独立女声,也许做的不够好。这并非商业包装下的声音。甚至在技术上不完美。编曲不完美,录音不完美,所有的技术,可能都有一点点粗糙。希望这些粗糙,没有令你不悦。
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耀眼的歌手。可是我们从小都是平凡女生。伴随一场青春的热病,我们的羞怯和紧张,一直陪伴到死。
这不是一本励志书。我只是低声述说我心中千回百转的爱,我的失败感。
我时常失去所有的勇气,在我孤零零的北京。
这样的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城市。他们的冷漠是不是就是我自身的冷漠?我自以为我不曾负人,但也许,我曾经是最自私的一个。或者,我以为我能给出的,其实我什么也不曾给。
年轻的朋友们,我拿什么来表示,我有这样的一种能力,款待你们?
我时常会问自己。我是不是没有一种感受爱的能力?我这样问自己后,会感到很痛苦。因为这样之后,生命便只剩下了消耗。我承认,我是承人的情长大的。也就是说,作为孩子的我,实在是在身体里太久了。它孤僻,弱小,不负责,不担当,只是索要,没有勇气面对成长。
我们时常认为,只要面对音乐,面对虚幻的世界,我们就不必面对那一个成年人的,现实的世界。
当我再次提到世界这个词,是在《冷兵器》里,向世界伸出卑微的手,向人世间深深低头。
我承认,我过度焦虑。一个孩子气的,不成熟的,逃避的自我。我承认,我随波逐流,毫无主见。但依然学不会,用现在的方式发言。他们觉得的现实,也不是我的现实.他们感受到的热忱,也不是我的热忱。他们所以为的好,不是我要的好。
我始终需要,一种更为安全的生活。需要一个渠道释放内心的爱,温情,紧张,和恐惧。
我感谢你们听过这些歌。理解过我的羞怯和彷徨。我希望在活着之时就在意过那些孤独的人。我渴望燃烧,因为我知道星球有其命运。冥王星在不知道有多久远之前,它可能比太阳还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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