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是我主――一个放牛娃的见证
基督是我主――一个放牛娃的见证
引子：基督是我主？
一、天父与人类
二、信仰与科学
三、真道与中华
四、基督与世人
五、耶稣与生命
六、救主与我家
七、我是罪人吗？
补记：迟到的泪水
引子：基督是我主？
　　一早就在为写见证的事作准备。虽说口头见证讲了多次，但是好象心中感动不够，总不能放下其它事，平静心思，把心灵深处的东西全搬出来。有道是：庭院深深深几许。要自己一点点地剖开心思意念，挺难的。一月底的那几天，有人问我，为什么忧心忡忡？答曰：为写见证愁烦也。
　　愁烦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在以前多有类似的经历。小时写作文每每如此，腹稿一个版本接一个版本，但总不得眉目，又一再推翻重来。到了铃响要交出时就头冒冷汗，草草了事。这是无话可说时的可怜场景。若有好题材那又另当别论，虽然我高考时作文离题，语文不及格，但想来咱还是写了些上得台面的作文的，班上被念的不算，有篇还在学校报栏帖出一个来月。那次是内心真有对两位实习老师的感情要抒发，尽管内容上还是有一些虚构成分。到了大学，有一次看见校报上有“校园与祖国”的征文比赛，说是旨在激发当代大学生的思想云云，突然有了很强烈的写作欲望，于是把几年的思想整理了一下，扬扬洒洒写了最长的文章，鼓吹要建立农民党，保护农民弟兄利益。然而抄写工整之后真有点傻眼了：根本找不到所谓的收稿信箱，自己面皮又薄，怕与那些坐办公室的打交道，而且心中也害怕言辞激烈惹麻烦，只好瞅着不上锁却标明校团委的信箱扔了进去，发现里头乃一堆乱纸，好象没有人打理已经很久了，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竟有些后悔花那么多时间作无用功。这事没有多会儿也就冷淡了。
　　写入党申请书是另一回。那年头，我们大学虽然有全国最早的新生一个月军训，但过不了一年，机灵点，有条件的就都忙着学习考试联系出国。党团组织的活动是排在啃武侠、踢球、电子游戏、旅游、录像、拍拖、交谊舞、卡拉OK等等之后，乏人问津的。我倒还一本正经的参加了几次，因为无论如何，咱自小就为马克思大胡子的少年壮志――愿为大多数人的幸福奋斗终身――所深深折服。当然那时还不知道另一犹太人耶稣早已为所有罪人死在十字架上。有一天，班主任说组织上希望更多优秀同学向她靠拢，希望要求上进的同学早点表明态度以得到重点培养，能够在离开校门时成为光荣先锋队的一员。虽然我对此身份的实惠兴趣不大，但想来自己自小就是站在红旗下、听党的话、喝着改革的奶长大的孩子，自我鉴定也每次免不了加上“思想上积极要求上进”一句，比较起其它同学的作风，咱写篇短文向组织交代一下思想状态亦当属合情合理。于是，竭尽十几年来对党的教义之理解、拣自己接受的部分联系实际录得三四千字，趁着元旦联欢之良机交给班主任。彼时即明明白白知道被接受的机会不大，因为颇有不敬出格处，而最后石沉大海，原因何在我也不在乎了，倒也算无怨无悔。
　　后来一次作文激情是为离世的二婆而迸发。那时才发现文笔荒疏太久，已经辞难达意了。也在这时真切的感到要是真有个彼岸世界该多好！那就可见到爱我们兄弟姐妹的二婆，内心的亏欠可以偿还，所托付的可以交代了。虽然文章经过我的诗人同学润色也在校刊上发表了，总觉得没有把内心复杂的心情完全诉诸笔墨。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是旧价值观念受冲击，新的体系找不到的“迷雾”时期，口中哼哼的常是那不记得谁唱的流行歌曲“飞越迷雾，把生命看清楚，明明白白走你的路…”，连做的梦也是灰灰的，没有方向，不时带着莫明的恐惧，象极了那时流行于大学校园的小说“Gone
with the Wind”（《飘》）里斯佳丽的梦境。周围的同学好象也只热衷于谈论“局部的真理”，相对的真理。邓选三的精髓好象大家都心照不宣。两年半前，带着点稀里糊涂到了香港，开始一步一步的寻求真理之路，起先对民主、自由心仪了一段，适逢母校四十年庆，心中觉得有话要说，于是连续熬几夜，在网上草就母校精神探讨短文，冀以砖引玉，引发母校自由创新的讨论风气，然而和者寥寥，将之印出与室友分享，没防备一盆冷水临头浇下：“花那时间写这些有X用？这种事现在谁还犯傻去张罗？”说的好象满在理的，就我还傻得带劲。
　　认识主一年多，感受到主真真切切的爱，现在要作信仰告白，公之于众，实在来不得半点马虎。回想往日经历，要写得自己满意的文章，几个要素不可或缺：1、真材实料；2、真情实感；3、诚心所愿；4、真实价值。我不停的问主，这些现在有吗？又问自己，你真的这么爱他吗？一位姐妹一月中告诉我们要在一月底写好见证，留半个月时间给人看阅见证。那段时间正好又多有事情要做，不由得就懒懒的，就象另一位姐妹觉得要背《圣经》目录没意思，就不再参加受洗班那样。然而这个主日得知最后期限竟然是受洗前两天，心底那点点抵抗情绪马上就云消雾散了。感谢主的爱，在这问题上也不让我有一点点勉强。前述四个条件都已齐备，惟愿圣灵引导我写好这见证，将我想说的全部写出来，把曾经有过的疑问和想到的答案一一列出，有些问题也许得不到答案的，因为隐秘的事属于耶和华。惟愿于福音的广传有益。
一、天父与人类
　　我的第一疑问是，到底人造神还是神造人？
　　假设是人造神，为什么人类会有强烈的造神冲动，为什么人类总离不开信仰一个超越的力量？假设是人造神，那么存在东方之神，西方之神，张家神，李家神很好理解。若是神造人，以今日可知之自然界的统一规律和人类的共性来说，必然只有一位真神，别的倒全是人以自己想象构造的假神。而所谓神与神的争斗其实就与人与人的争斗分不开。一个社会如果有一个共同信仰，敬拜一位神明，就有共同道德规范，社会的秩序才有心灵的基础。社会学家大约喜欢这种理解，人造神或许假设也可以这么理解。可是那背后的动力何在？人类为什么要一个秩序？有说是进化的结果，那问题可多了，进化的动力与方向谁给予？怎么确定？随机碰撞的分子产生不了有机大分子，一定需要外在的特定起点和终点条件。同样，一群自私的个体在完全没有共同价值体系，人生意义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形成组织，组成政府的。人类的共同善恶标准一定来源于外在的力量。这包括神设定的外在的环境变化，每个人内心对神的灵之响应。这种与神的沟通是人类所以区别于其它动物的根本。人的里面有神尊贵的形象，因此人类就以有序的社会的形式生存，有终极关怀的冲动。有人说每个人的存在有短暂的意义，但整个人类社会的存在是毫无价值的，这实在是人造神思路发展的极致，如果这样人类岂不早该消亡了？看到国内社会现在的偶像敬拜之兴盛，我反而觉得信神是正常的，不信者倒是反常。
　　那么，信多神还是一神？可不可以崇拜偶像？崇拜多神的结果，要么对神明的权柄进行分割，限制，要么各神之间也如人一样彼此竞争交恶。前者的既然由人来约束，自然是假冒的货色。后者可就让人无所适从，怎么敬拜都可能拜错，最好办法只好找权柄最大的一位。麻烦仍然解除不了，怎么可以保证其它各路神明不来捣乱？人真的是这么可怜么？如果只要灵验的就相信，那不是投机主义，势利眼吗？所以我相信不是这样的的。圣经也告诉我们，宇宙间只有一位真神，就是创造天地万物的父。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他的荣耀。他爱我们，赐下独生子，默示圣经于人间，又赐下圣灵引导我们脱离可怜境界，与之和好，是他在主动呼唤我们回家。任何偶像崇拜已经是把神固化在一定时空之内，把神划在人的想象观察范围里，沦为人可利用的工具。小时我们家杀猪时常要请“龙王千岁”，我就曾陪父亲在月夜下搬过几次两目不视，两耳不聪的镀金木头偶像，当时就想大家如此敬崇的神难道不会自己走到敬虔人家领取供品吗？真心的敬拜神，肯定不用如此多繁文缛节，应该用心灵和诚实去拜他。平日里他呆在庙里，人们干尽坏事他知道吗？难道他喜欢人们临时抱其脚？人们可以用祭牲的血来贿赂，蒙骗他？如此糊涂之神，不信也罢！
　　耶和华是自始至终的神，创造宇宙万物的独一真神，他没有我们可见的形象，无名无姓，天地间任何物品都代表不了他。他超越我们而存在，他是公义的，满有怜悯。既不是放纵我们不管、却有求必应的好好先生，也不是残暴冷酷、乖戾多变的暴君。小山可以挪开，大山可以移动，他和我们立的约，他对我们的爱却永不改变。他有他的准则，给我们明确的律法、教导，保守我们走在他的道上。他是我们天上的父，人类全能的主。他不喜欢祭祀，喜欢怜恤。他憎恶偶像崇拜，无论是选民以色列人还是外邦人所行。
　　那么，相信唯一真神的存在，是否是迷信？难道真是愚昧无知的表现？宗教是人类的精神鸦片？迷者，不辨是非也。信，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未见之事的确据。虽然信在中国文化中排在仁义礼智之后，却可知仍不可缺少。一直以来对于美好乌托邦的信仰体系何尝不是以对未知将来的信心为根基的。所以倒要仔细瞧瞧这神的话有无是非标准。当我反复查考摩西十诫和耶稣在四福音书中的对我们行为的教导后，我发现这里有最公正明确的是非标准。而全本圣经在此标准上又始终如一。真乃天外来物也！这岂是忠孝不能两全、时常迷惑人、以至一再更新版本的孔孟之道可以相提并论的？精神鸦片的帽子怪迷惑人的，怎么看呢？我相信既然有麻醉肉体的婴粟花，应该也有麻醉意志的精神鸦片。醉于烈酒等药物是为了忘记痛苦，逃避现实，象鸵鸟遇到危难时那样。早先了解过佛教，再察之于圣经教导和周围的基督徒。看到他们积极认真地面对生活困难，用无私的爱去感动别人，关心仇敌的得救，即知这精神鸦片帽子不能乱扣。主张采用暴力流血手段解决社会问题的人之所以将一切宗教归于精神鸦片，实乃居心不良，也是仇恨弟兄的的罪性发作也。二十世纪的历史和各种主义的实践让我更加明白，惟有在天父的美好计划里，我们才可以得到救赎，脱离捆绑。这世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惟有耶稣基督是我们的唯一中保！
二、信仰与科学
　　认识主之前，我以为现代科学早已排除了上帝的存在可能性。但是看到一位香港同学成绩很好却虔诚地信靠基督，不免和他多聊起来。感觉他其它的方面都可以理解，就是认定上帝存在不可思议。起初认为他对科学精神理解有误，但是又没有理由说服他，后来讨论多了，就想，很值得将科学与信仰的问题仔细考查一下。轻率下结论恐怕要出错，而有没有上帝对于人生来说太重要了。
　　我们的大学同学曾经有“卧谈会”，争论过宇宙方程及其解的问题。最后大家接受一个结论：在可见的未来是没有希望得到答案的，但我们在不断的逼近答案。那时对于量子力学所知甚少。其实后半句是难以成立的。从测不准原理来看，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同时给定单个粒子的位置与动量，所以初始条件是给不出来的。而经典三体或三体以上的问题非常复杂，没有通解。非线性相互作用会产生混沌效应，使得任何初态的微小不确定将导致末态的面目全非。此即所谓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另外一个麻烦涉及观察者的客观中立要求上。在任何量子力学层次的测量上，除非粒子处在测量算符的本征态上，否则测量过程就完全破坏了粒子的波函数。而新的波函数依赖于测量算符。这样实实在在的引入了测量的方法和测量者的主观因素的影响了。实证科学的假定在这里不再成立。相对论的光速最大原理指出宇宙中与我们处于类空间隔的的事件我们没有办法施加影响，这彻底打消了宇宙方程的梦想。黑洞里头的信息我们也无从知晓。人的认知能力何等渺小啊！
　　还有一个逻辑性的矛盾：假设某台超级计算机能够求解宇宙方程，而且假定能得到很精确的结果。问题是任何计算机都消耗能量，产生热量，输出储存数据等等，而这些都依赖于计算的过程和结果，既然是宇宙计算机，那一定要把这些作为输入参数。可是既然已经有结果又何必计算呢？如果不知道这些参数，那计算显然就是局部的，可控制范围内的解。所以科学永远不能告诉我们明天会怎么样。更毋论指导我们今天该怎么行。再设想加上人的因素，人心难测，宇宙计算机的输入参数一定要包括人的心理状态，而掌管宇宙计算机的人，其感情一定会随着计算结果不同而不同，或是改变主意，或是作出决策，否则他计算宇宙运动过程作什么用？所以计算结果还是无法得到。
　　我又思想了科学研究的动机和目的。由于冷战结束，世界最大的离子加速器项目被美国国会砍掉，这说明一个根本问题，科学研究本身从来不是人类社会的目的。尽管一些科学家把研究科学作为人生的目的，对未知世界的好奇驱使他为发现规律而研究。但是他所生活的社会不会认同、支持这种态度，科学家离不开衣，食，住，行，研究的环境和设备要社会提供，社会要保证每个成员的生存，必然考虑科研项目的投入产出比。我还是从粒子物理的研究现状去看这个问题。现在的理论很多，最流行的是超弦理论，据说数学形式非常美(留意这里科学家将个人感情和价值倾向带进学术评价)，但是，就是没有实验证据去支持。于是，说优雅些，是数学家的智力游戏，其实有些象小孩堆积木，中看而已。由于所研究的粒子层次越低，寿命越短，要将一个稳定的粒子加速碰撞轰击出低层次的粒子，所需的能量越来越多，粒子被加速的路程越来越远。设想极端情况，科学家凭兴趣欲证实一种粒子的结构，需要全球现有的所有石油来产生能量打开这粒子，怎么敢想象各国的财政大权执掌者和选民大众的反应？
　　所以，科学本身永远只是人类生活的工具，是神给我们掌管万物的恩赐。人类的意识形态是贴不上科学与非科学的标签的。所谓科学人生观，科学xx主义，科学算命，计算机测字，全是一类货色，假科学名行不义事也！一位物理学家说，新的物理学使我们更加认识上帝。诚哉斯言！那种认为找到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的人更显得愚妄无知！而宣传这种思想的很难让人不猜测他们是搞愚民政策，企图控制人们的大脑。有些科学研究工作者为了职称，地位，不惜伪造数据，抢夺他人成果，更是违背了科学精神。从中还可见科学家的信仰是何等重要。我小时最佩服科学家，部分原因是叶永烈笔下的中国科学家都是掌握最尖端技术又热爱祖国的英雄人物。那时就担心出现一个敌国科学家，水平更高。我们知道激光武器虽然厉害，关键还是看被谁掌握，掌握最新技术的人和我们好不好。
　　后来我就想，虽然没有精确方程解，但是研究统计意义的解和宏观现象也是有意义的，特别是科学发现背后的哲学思想还是可以帮助了解这个世界的。此时我大脑里开始为上帝、信仰留下位置，也思考科学与宗教的对话，信仰与科学的统一理解。曾经想要把量子力学向统计力学跳跃部分弄个明白，发现至今为止，统计力学的基础仍然是假设一条――各态遍历原理。这原理的证明是所有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大难题。其中涉及的非平衡态问题是传统热力学无能为力的，而且需要考虑对微观层次的粒子与边界分子相互作用作简化，考虑万有引力后体系的熵也很难表达，而传统热力学却可以描述很多问题。这就是一个凭信心接受的很好例子，对我很有启发。而化学反应中的自组织现象也需要一个极度非平衡的外在条件。这些知识终于使我明白，真正的科学与纯正的信仰是完全兼容的，神似乎留给我们两部天书，在圣经之外，他也通过宇宙被造物向我们启示他自己。诸天述说上帝的荣耀，穹苍传扬他的手段，这日到那日发出言语，这夜到那夜传出知识（诗19：1-2）。
　　我对进化与创造的问题思考得比较多，是因为正好与近期的学术研究搭点边。在看了许多相关书籍后，我觉得两者关键的区别是承认不承认存在一个外在的力量左右着生命的产生。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简单分子随机碰撞能够产生有机大分子，有机大分子自己撞来撞去最后会得到有生命的细胞这种假定，因为这完全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需要很大的信心去接受，比相信神存在还难。我相信一定有某种外在的力量让这些分子趋向一个状态，生命赖此得以产生。关于地球上的生命是否自己能够产生的问题，其实是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的，所以不在科学研究范围内。我们可以考查生命经历了那些阶段，研究化石是办法之一。实验室条件下我们也可以设计条件，让简单的分子组成复杂的分子。如果人类有一天能够在实验室制造出简单的生命形式，我一点都不会诧异，因为那说明人很有创造力。而那位神，耶和华创造了这么智能的人，难道我们不更要敬拜他么？天怎么高过地，耶和华的智能也怎么高过我们。
三、真道与中华
　　我想，现代科学的发展与科学家之间有基本的共同立场、相信有一个超越于个人的真理存在、因而能够进行有效的学术交流关系极大。对于现代科学为什么没有在中国发展出来，向来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我觉得这与过去中国人对真理的态度分不开。
　　来香港后不久，我曾经想转读社会学，原因之一是挥不去那由来以久的看不惯家乡贫穷落后的情结。到了香港再对比罗湖口岸两边的差异，又读了一些以前国内读不到的书报杂志，对于故土的愚昧落后感觉更加强烈，好奇心大起，觉得读物理已经没有什么现实意义，不如研究点中国问题，凭着热情和努力，此生当更有价值。于是选了一些相关课程，真是大开眼界。其中在宗教问题上，看到马克斯.韦伯所著《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不禁为之一振。自此对唯物与唯心之争论有更多思考。人的意志力量，价值观念的确在影响社会的发展，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无所作为的。那么为什么基督教的道德力量如此强烈，以致影响一个国家，一种文化呢？我们老家的孔孟学说怎么好象衰落了呢？
　　正在那前后，一位朋友邀请我一起去参加新儒家的学说会议。我当然欣然应允。几个报告听下来，大概明白新儒家是怎么回事。但是，好象他们满腹经纶却没有多少对现实问题的解决方案，反而为一些陈年旧事吵个不停。有两点倒挺新鲜的：一位学者指出面对新时代，儒家应该学习西方，把儒学宗教化。而另一位泰斗级人物却为某前人护短，并说西方的某某著名哲学家生活作风也都不怎么样。我实在有些纳闷，后来听说内情，所谓新儒家就是一个师傅带领几个徒弟，和别人互争正统。这也并非不可能，就这样我的一点兴趣就给打消了。再读到许倬云《西周史》一书时，得知原来老祖宗他们是非常敬畏一个超越的天的。而以汉代郑玄考证，天即上帝。
　　再往后开始注意到墨子的学说，因为那里的天已经位格化。近代有多位大家将他的学说重新宣传，并把他同耶稣作比较。不过也就三五本书值得读读，因为墨子学说实在失传太久了。读完《墨子》，不禁为中华文化这重大的遗漏感慨万千。那时我猜想，墨学的没落和焚书坑儒大概脱不开干系，所以开始对暴君有更多的愤怒，也努力想得到更多有说服力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墨学的宗教，政治，伦理，道德思想连同宝贵的科学技术，逻辑学成果全部一起被后人遗忘两千多年。更曾将墨子与耶稣作为一代宗师来比较，看看他们的成败得失。发现，如果墨子的思想是世人想寻求得救做出的最大努力，那么我只能接受耶稣真的是道成肉身的神。人的学说怎么完美，能力实在还是有限。人类即使得到一些天道，离开了永生神又如何抵挡撒但的攻击呢？枝子离开葡萄树是结不了果子的。
　　耶稣说：我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我相信神的道一定曾经向古代中国人显现过，但是之后被丧失遗忘了。儒学基本是世俗的学说，承载了中华文明两千多年。但是历代统治者喜欢儒法并用，自命为天之子，君临天下，并以龙为图腾代表自己，要世人崇拜。民间对龙的喜怒无常特点无法捉摸，所以有许多好好坏坏的传说与龙有关。我越来越觉得这是真道在神州隐没的原因，世俗的学说没有神的能力抵挡不住撒但的攻击，反为其所用。就有皇帝和造反的都爱假托天命，真理没有了，只有圣旨和刀箭。朝代一个接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道义也无处可寻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日是尽头？平民百姓中，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有理，天理难在，是非莫分。也难怪，鲁迅要说这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然而，感谢主，随着神大能福音的东传，高高在上、胡作非为的假冒天子在中华大地被灭除，中国人重得真道之日已经不会遥远。看到海外民主运动骨干在网络上互相无聊攻击，我实在看见了离开真道的中国人多么需要听见神的福音啊！
　　那里有真理，那里就有自由。寻求民主救国的以为有民主就有自由，我现在觉得这是想学邻居盖房子，却不学邻居打地基的愚蠢想法。岂不知要把房子建在盘石上，而不是流沙上。我想自己要爱中国人，不找出病根，对症下药，岂不也是建房子在流沙上？
四、基督与世人
　　那么，离弃神的真道这么久的中国人离神的标准有多远呢？我们有什么罪呢？基督真是来赎罪，拯救我们的吗？他为什么要找我们回家呢？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众人，让一切信他的不致灭亡，反得永生。我们都如羊走迷了，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将我们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主一再问彼得：你爱我吗？最后彼得还是三次不认主，当我看到这段时，仿佛主也在问我，你爱我吗，你爱我胜过这一切吗？你真的愿意舍己，背起十字架来跟从我吗？我每每如背芒刺，总是不敢面对。在鉴察人心的主面前我们的罪岂能遮掩？而耶稣基督走上十字架竟是担当我们的罪。不妨试着想象自己在耶稣受审的那晚会扮演什么角色吧！如果我是普通会众，大家一起喊叫“杀死他”时我能否坚持自己的判断：即使他有罪，罪亦不当死？如果我是主门徒我是否愿意一直跟随他，背主的十字架？如果我是彼多拉，我愿意因为要放走一个无罪的被告而冒丢官革职的风险吗？我也许就会想，反正要他死的不是我，我只是在其位顺众意而已。世人常常责骂某某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如何胆小怕事，贪赃枉法，不辨是非，但是轮到他自己时就找了许许多多理由开脱自己。这是何等罪孽深重的人啊！
　　然而，他爱我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死，用宝血覆盖我们的罪。主啊，我不配，这全是你的恩典。我们世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专诸为例；也可以为义人死，田横的壮士是榜样。甚至我们可以为心爱的人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只有主耶稣是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流尽宝血，洗去我们的罪孽的，而他自己却是无罪洁白的羔羊。我们有时可能会为一件有意义的事牺牲点个人利益，但是谁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罪人的悔改并且得以成就呢？只有神的儿子！
　　历史上有死谏的忠臣，但是他们的生命岂不都白白丧失，留给后人的只是嗟叹！屈原是高官，问天天没有回答，灰心落魄，自投江底。他所牵肠挂肚的楚国今何在？精忠报国的岳飞也冤屈而死，又何曾令大宋江山保有千秋？文天祥、史可法怎么样呢？还有袁崇焕、林则徐，他们的事业有谁继承呢？张居正想力挽狂澜于一时，死后没有多久，就连骨冢之地也不得安宁，实在是可叹可怜啊！以前我为春秋五霸里夹个宋襄公感到不解，现在想来，这难道不是后人欲觅道义于现时而不得的矛盾情结吗？清代文人金圣叹因文字入狱，死得悲怆惨绝。据说他用自己被杀所流在地上的血连写了七个“惨”字：惨！惨！惨！惨！惨！惨！惨！然后才气绝身亡。他想向谁说诉冤情呢呢？我们的主，耶稣在十字架上最后留给我们的却是一条最好的信息，鼓舞了两千年来所有信靠他的人，只有简洁的两字：“成了！”这能不是我们的救主吗？
　　北京的十三陵是明代历代帝王的葬身之地，可算世人死了最“好”的安排，就是活人能有多少得此等居所呢？可今天来去匆匆的游园者和死者有什么关系呢？我印象最深的倒是园外头踩着三轮一边卖玉米棒、茶叶蛋、水蜜桃，一边还要与保安人员“捉迷藏”的一个个尘土般的生命，他们让我反思活着的尊严。基督的死却使多少人得着生命！他是灵宫的房角石，因着他我们得救，成为有用的一块石头，构建荣耀灵宫。一人受死，万人得救，这是何等奇妙的计划！在人不能，在神却凡事都能。真假天子也显明了。这一死，惊天动地，这一死，鬼哭狼嚎。就因着这无罪者的死，上帝荣耀的光从死亡之地发出，照亮世界的黑暗，也冲破我梦中的迷雾和无望。
　　我们的主，在十字架上还要为我们的罪向天父恳求饶恕，这是何等的宽容和慈爱。记得在刚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家乡计划生育抓得很紧，有些家庭逃到外地或者山里。有些工作人员就去用竹竿掀他们的房顶，把瓦片捅下来。有一次，好象我们小学的校舍正好检修需要瓦片，于是老师就要求我们上劳动课时去挑那些计划生育对象家的瓦片到学校用。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大家都不很积极，只有我好象觉得老师的话肯定没有错，于是走在最前头。当时我觉得那家的邻居和其它村民看我们的表情怪怪的，很不舒服，好象整个心都被看透似的。当我读到“父啊，饶恕他们吧！因为他们做的他们不知道！”时，我想起那些人的那种很怪的表情。是啊，虽然我们知道正在做的是什么事，但是我们知道其结果，意义吗？知道所作所为将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吗？知道自己如何背弃真道吗？主，求你饶恕我们无知所犯的的罪，也求你让我们不再因无知而犯罪。也在此时，我知道那位看着基督受难全过程的百夫长说的那句话，“这真是神的儿子”，一定是发自他肺腑的。
五、耶稣与生命
　　人来到这世界，赤身露体，离开这里，两手空空。古人最推崇的人生目的离不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境界。历史于我们何用？曰：“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知兴替何益？曰：辅佐明君，建功立业。但是中国历史却一直在治乱兴替中一次接着一次的循环，逃脱不掉。留下的是枯竭的黄河，干旱的中原大地，层层的古迹与枯骨，越来越浑浊的长江水，还有年复一年的水灾，以及立在暴洪前的血肉之躯。作为一名普通士兵，雷锋之死曾经让多少人跟随效仿其生前行为。然而，且不说当中出于真心的有多少，单单看现在国内的社会风气，我相信雷锋精神也早已随风飘散了。
　　耶稣竟然说他是生命，他有永生之道。反复思索觉得仍然很难接受。如果有个人说他知道生命的意义，我可能会驻足听听他说什么，有没有道理；如果有人告诉别人他找到延长生命的秘方，我想一定比美容秘方更让人趋之若鹜。我又知道死亡的认定在医学上也不断更改。可他说他就是生命！思维正常的人绝对说不出这话，大脑出问题的人也想不到这么斩钉截铁一句话。这真的是神对着我们说的。要看看我们有没有智能明白其深意么？面对这么个潜在的挑战，能不思索什么是生命吗？生物学上说，生命的特征是新陈代谢，生命可以一代一代延续下去。一堆分子的组合，在某时候代表一个生命，瞬间却可以成为尸骸。难道有一股生命之流，片刻之间离开身体？俗语说生不如死又是什么意思呢？诗人也说“有人活着，但已经死了；有人死了，却还活着！”这生命两字也太离奇了。凭我自己，我真的理解不了。乡下人最难接受的是计划生育政策，尤其是只生了几个女孩的更是为了有男孩可以倾家荡产，舍弃一切。我们老家方言，称媳妇为生婆。看来从传统眼光看娶妻就是为了生子，女人职责就是生儿育女。可是现在世界人口已经如此庞大，多子多福还可信吗？即使自己多福会不会建立在别人的祸害之上呢？我发现要说服自己的亲人放弃传统观念有多难，自己的理由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因为我不知道生命是什么。
　　但是，保罗说：“我已经与耶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耶稣基督在我里头活着。而且我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他是爱我，为我舍己。”这经文象一束亮光，直射入我的心灵深处。
　　童年时期的事记得住的好象都是快乐的。但是有一次的经历，我一直不知道是快乐还是忧愁，却让我经常回想起来。那时我大概七八岁，已经可以帮助父母放牛了。那天下午放牛吃饱了，我回家，吃了些冷饭后，感觉非常惬意。正巧那时没有别人在家，我一个人在那突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更无事可想，对周围的环境也毫不关心，时间好象停止不走了，思想一片空白，却又不是长大后体会到的孤独感觉。这状态维持一会儿，我突然害怕起来，很想摆脱。后来怎么去找邻居小伙伴玩我记不起来了。但是从此我就总不想让自己处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有时间，总会找点事做，最多的时候是看到哪里有写字的纸片就一遍一遍的看了又看。两年多前，我得了一场病，医生说因为年轻，抵抗力强，问题不算严重。那时在北京的医院前面我想过，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这病也许要夺去我的生命的，可是我这二十几年能留下些什么呢，别人对于我这么个人会记得多少呢？怎么样我才能算没有白来这世界一趟呢？
　　接受耶稣为我主后，我渐渐得出结论，生命就象一条绵延不绝奔腾向海的河流，是一股奋勇向前的意志，个体的肉身可以消亡，但是那强烈的延续意志一定要找到另一个载体承续下去。这种冲动可以表现为求生欲望，性冲动，传宗接代，追求事业成功，创造财富等等。这些都无可厚非。但是耶稣给我们的生命远远超越这些，尽管不排斥这些。人类区别于其它物种的根本的东西就是神在创造我们时驻进我们心中的灵。这灵直接指向无穷，指向世界的末了。这灵如果没有离开我们，我们的生命就指向永远，我们活着就有价值。这灵是远超越于DNA这一形式的信息载体和生命表现，我们的发达大脑，复杂的思想感情都因这灵的存在而有意义。我父亲总喜欢对我们说：“不读书，变头猪”。现在想来，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是其它动物，我们要读书，实现造物主为我们生命所作的美好安排。也是基督徒的历史学家汤因比晚年有句话，我感触很深：当我们在阅读思考一部前人的大作，发现其中有我们渴慕已久的人生道理并产生共鸣时，前人的生命已经悄悄的流入我们的身体。
　　十分遗憾，天下第一书《圣经》是我快到三十岁才开始读的，但是感谢主，我又是多么蒙他恩典，没有走太多弯路。“朝闻道，夕死可也”。耶稣说：信我者，就有永生，不致灭亡。我怎么能不信这话呢？“主啊，你这里有永生知道，我们还跟从谁呢？”基督舍弃肉身，他的思想，教导，生命，灵魂却在更多的门徒身上发光放彩。我一度迷惑于基督复活后的身体是什么样，但是当我问自己：难道你要保留现在这必将朽坏的身躯吗？如此之后，我已经不再纠缠于此疑问，留下这问题将来见主面时问永生之神吧。在世上的日子我要快快行主要我行的路。感谢主，赐给我永生之道。也感谢他，或许我们兄弟姐妹将来都可以和亲爱的二婆一起赞美称谢他。
六、救主与我家
　　在我认识主之前，我们家有很多问题。大哥婚姻破裂，老父老母无计可施干着急，二哥集资建房欠下重债，二嫂没有工作，在家闲着心里毛躁，两人结婚多年总留不住胎儿，姐夫的工厂工作丢了，大弟弟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无法医治，小弟也受关节炎之扰，小妹妹学习每况愈下，在班里压阵脚，而我自己经济状况又不好，也担心自己的身体和未来的家庭。每次和家里通电话，他们总说，在外头不要为家里担心，会好的。故此，那时的我，一方面，经常读社会学人文学的书，每每得着亮光，觉得想做很多事，常在校园附近漫步思索，甚至一天晚上，竟然步行从学校走到西贡市区。另一方面个人和家庭的问题象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放不下来。这愁苦谁知，这重担谁分？将来会怎么样？心中没有底。情绪起伏不定，历时一年有余。
　　有一天我参加大陆学生的一个团体活动，乘船游览西贡附近海面欣赏美景。出发时正下大雨。
　　虽然有几个朋友一起，但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独自一个人时，站在船头，船尾，船里，船外，哪都不自在。人家都乐滋滋的游戏，拍照，唱歌，但是好象和我无份，想找人说话，却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好象最爱谈的就是某某去米国读博，或做博后，谁谁要到欧洲开会。这些我实在不感兴趣。咱来香港就是因为不想折腾去美国的嘛，可这说出来人家就算相信也要笑话的。不久，游船在离一个大沙滩不远处停了，说想游泳的可以下去游半小时，有兴致的话，到对面沙滩看看，很漂亮的呦！这可更让我心烦了，本来就急于学会游泳却老是不知道怎么换气。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那附近波平浪静，我怎胆敢下水，出事了可不只是自个一人的事，还有老爹老娘呢。平时大家都窝实验室倒好，谁也不管谁。现在冷眼瞧着别人嘻笑欢乐，实在无味。
　　感谢主，在一起的有位好友自幼信主，是天主教的，话也不多，在他面前我没有什么压力，他也一直帮助我解决些实际困难，所以那天还是有些开心的时刻。回来了，看见白色校园贴着翠绿的山坡，远远在望，夕阳从那斜照过来，发动机激起的浪追着船跑，还是情不自禁的说，真漂亮！忧闷迅即褪去。
　　有诗可记当日情怀：
　　清湾有道可迈步，
　　贡海无澜阻我前。
　　舱里欢歌舱外闲，
　　欲语无言怎堪怜？
　　穷儒空怀济世志，
　　怎奈齐家修身艰。
　　天公示我须抖擞，
　　回首当见艳阳天！
　　也就是通过这位好弟兄的引见，我开始和基督徒一起不定期参加教会活动，慢慢的为那里的气氛和男女所吸引。也到过了几间不同的教会，也都有许多属灵的收获。认识了很多香港朋友。他们的真诚和热情起初我还有点不敢接受，但是慢慢的和他们就觉得很亲了。后来在普通话的聚会中认识了女朋友，两人经常一起谈论神，读神的话，参加崇拜，团契也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感谢神，日是主日，那天主借牧师传递的信息是一个路边的乞丐，最后甩掉身上的破烂追随主的那段。这破烂两字打动了我心。我终于决志信主，开始尝试让耶稣基督进入我生命，看看是否要考虑把生命的主权交给他。这半年多来有很多时候犹豫过，虽然没有想后退的念头，但有时很多疑问，就想停下来再想想清楚。但是神又让我看见很多事情，坚定我的信心，也尝到爱主的喜乐。感谢主的带领，我开始明白，家里的问题其实就是背离神的后果。他们的信仰实在是败坏他们的祸首。
　　于是我也很想和他们分享主的爱和恩典。暑假回去的几天，我带了很多圣经和福音书。在家的日子就找机会向所有人传讲这位创造天地的神给我们的美好计划和他的大爱。回到香港，我就恳切地为他们祷告，鼓励他们读经。神实在是听了我的祷告，他实在是信实的神。一人信主，全家必得救。这次圣诞，我邀女朋友一起回家，没想到家里已经为我们预备了最好的圣诞礼物：我爸爸，妈妈，姐姐圣诞那天一起受洗归主！我要赞美耶和华，他爱我，爱我们家。我们大家一起在新房子里唱赞美诗歌颂他，称谢他。我们向他手拉手作同心祷告。这时，我确信，只要把我们一切的烦恼忧愁交托给他，他一定为我们担当解除，我们有权柄向他祷告。我们家的阴影一扫而空了。他是我们家的救主。
　　我给我妈妈的礼物是一本《圣经与家庭》，她不识字，但我想我爸爸会读给他听的。给我爸爸的是现代中文译本《圣经》，他的眼睛老花，这本字体挺大的。
　　唯有他的名是值得称颂的！上个月，我爸爸说已经邀的许多弟兄姐妹在我们的新房子里做我们村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礼拜，敬拜永生之神、我们的救主。主啊！愿你让我们家成为别人的祝福，愿我们的一切为你所用！
　　感谢主，我又得到一个好消息，小妹妹的成绩有很大进步，而她也早就有参加礼拜了。我又看见主那奇妙的双手了！
七、我是罪人吗？
　　我知道自己有罪，但是那天晚上开始我才开始向主认罪，直到深夜，发现自己真是罪孽深重，诚心求主赦免，求主鉴察我被遮掩的罪，祈求他帮助我不再犯罪。
　　完全历数所犯之罪是不可能的，只愿指出来可以悔改，祈求圣灵帮助我不再犯，如自以为义，自订标准，不合宜的两性关系，有意无意的撒谎和欺骗，骄傲，滥用自由掌握的工作时间和学校资源，拖延，耽搁事务，不守时等等。
　　后来我明白，这只是不该作的作了，还有许多该作而没作的事，也是罪，心里想着犯罪就已经是犯罪了。愿神帮助我可以达到洁净脱离罪恶的权势。但愿神给我更多力量和坚强意志，做我该作的事，赐我属灵的眼光辨别善恶，让我远离试探，在撒但面前站立得住，不惊慌，不逃避。
　　是的，我实在是罪人，主是圣洁的。我不配得着他的恩典。
　　主啊，求你赦免我的罪，洁净我的身体和灵魂。不要离弃我，也不要让我离开你。
　　结语：基督是我主！
　　是的，我现在认定基督是我一生之主。我愿意一生跟从你，服侍你。我前面的道路你来指引。我不要再自作主张，请把我的人生计划放在你永恒的计划里。如果你要我往哪里去，愿你开道。你是元帅，我愿站在你那一边。
　　求你帮助我装备自己，随时用温柔良舌向人说诚实话，见证你的大能福音。
补记：迟到的泪水
　　见证交后，觉得好象没有完结，因为很想将一故事写上。“男儿有泪不轻弹”，此言毕竟不虚，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是很丑的事情。但是有一天晚上在弟兄家我已经如此大出其“丑”了。
　　那时，从美国回来的女主人为我们分享对她的影响，当时她就在那大学工作。然后她给我们描述这样的画面：一瞎子来到深渊前，并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掉下去了……接着的是空中落下来的一滴水。她停了下来问我们：“你知道这水滴是从哪来的吗？”“是天父的伤心之泪！”然后我们谈了神为什么会流泪。当电灯熄灭，每人手中的蜡烛火开始跳动时，我不由自主的流泪，抽泣了，先是同大家一起，后来当结束祷告都做完了，我才意识到水闸拉开已经关不上了。而且越哭越厉害，眼前的烛光都模糊了，纸巾也无济于事。心里我非常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把流了十年多才到达眼眶，落到地面的泪水。
　　一九八九年九月十日是我们中学的七十年校庆，那是我们县城的一件大事，也是有史以来我们学校的最大庆典活动。有关的领导都热心地参与，省与地区也很支持，海内外的校友，老乡回来的很多。我们记得很有趣的是一位国内据说颇有名气的“手指画”画家也来来为大家现场表演绝技，拍卖作品。“正典”的前几天，感觉大家特忙碌，特开心，各种宣传也很气派。就是象我们喜欢的数学老师，很有“才学”、又对现状很不满的人士们也津津乐道于即将举行的校庆。学校的面貌也真有大变化：换个方位当街开了新校门，迎着新校门的小山坡底树了个大碑，听说准备请谁为碑题字；各种整整饰修葺大举进行；大扫除一次又一次；学生的衣饰也要求多多。象我们这些穷孩子就麻烦了，拖鞋不许穿，头发要剪短……也许李敖的书读多了，牢骚也少不了。
　　前两天，从来就是乖学生的我惹了麻烦。是这样的，一天晚上学校请附近的空军战士来为庆典充氢气球，图书馆关门了，学生过来围观。在那儿帮忙的一个体育老师让我们离开，但是学生好象都不以为意，赶走了又围上来。最后老师动怒了：你们不怕被炸死吗？我很“机智”地回了一句：“要是炸死了老师怎么办？”这下糟了，我马上被带到政教处关禁闭，虽然这老师也认识我。一位新毕业的老师来要我写检讨，并谈到各种后果。我的确很后悔不该嘴快说错话，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反问不无道理，所以双方僵持不下。他又似乎想和我交心做朋友，让我先作个表示了事。这也太难了，这辈子好象没写过检讨的，这事又实在是窝囊，怎么以言定呢？年轻老师没办法，又出去巡查了，留下我一个人反思。于是在那难熬的晚上我第一次发现有这么多的《参考消息》可看，大大压制了肚子的反抗，真是久违了。记得还小时，卧室马桶边的墙上糊了几张《参改(？)消息》，那上的消息有是华总理访问联邦德国，自卫反击战的国际舆论反映，还有什么叫中国名字的越南人胡志明的事。那时我的一个堂兄从部队里被他爸妙计叫回来，据说就是我叔叔看《参考消息》后觉察到要打战了。有了这层关系，那上边的几条消息对于无书可读的我自然是生吞活剥的读了又读的。现在上天安排我有这么个晚上岂不快哉？于是看到更多东欧的详情，当然不明白的事也就更多了。天亮了我没写检讨，被放回去睡觉，还有些庆幸没有把柄留下。
　　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让大家都傻眼了。十日晚，学校放烟花和露天电影。放烟花的同学还在楼顶准备时，我们在等电影。正等得不耐烦，后面传来了“轰”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是哗然的人声和浓浓的尘土味，原来篮球场那端的宣传墙上“V”形水泥上盖倒扣下来，下面压着几十个原来站在盖上的学生。那夜是又一个不眠夜，而且特别忙碌，见到了这辈子最多的死尸和伤残，见到人们在与死亡恶魔争分夺秒时的自觉性和组织性和无奈。头脑是热的，心却是凉的，没有感觉，只有默默无声的机械式的做着点希望有用的工。球场上一排一排的是死活不知的躯体，不敢正眼瞧，红的血，白的脑浆，黑的头发，带着热气的内脏和在一起。场面可怕超过了限度，反而让头脑木然了。所有办法动用了，两小时后抢救结束，死伤各三十几。
　　那天　我们都记得
　　那天　我们班两人死了
　　和另外三十几条年青的生命一起
　　死在910“黑洞”里
　　他们都是沉默寡言的同学，我们猜测两人是一起上去的，几天前我还和其中一个下围棋，我还记得他沉思的模样。从国务院和海外来了唁电，校和县领导换了。医院太平间外院子里，我们见到同学的姐姐守着尸体失声哽咽，我难过，却没有眼泪。班里的黑板报是粉笔写的挽联，却没有人哭。哭什么呢？我们初中时也上过那墙，有老师提醒过危险。大约谁都不相信“危言耸听”，都想占据有利地形观赏难得一见的烟花。也许是从众心理驱使，后上者完全无视自己的行为会导致几十个宝贵的生命和自己一起消失。谁会想过那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水泥盖竟密密麻麻的站了七十几人？领导有责任，出事时他们和外宾正欢宴。大家又觉得死者有些咎由自取。还有风水术士放出话来说，新校门和山坡下的大石碑是坏事者，预示集体埋葬。
　　唉！后来那大门确实紧锁直至封掉，石碑被推去。我很悲伤，但没有泪水！十年来一直心里有瘀积，但没有为此流过泪。大家的这种对于死亡的冷漠说不清楚与刚刚结束的国家大事有无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以后我再也不下围棋了。
　　黑夜里，蜡烛的眼泪成了上帝的眼泪，“卢刚”的头像成了我同学的模样。今天我相信了上帝！神啊，我知道你在掌管一切。上帝啊，你那晚有没有流泪？
　　我的心头热起来了，愧疚自责出来了。这位姐妹问在“卢刚”买枪时我们在哪里？那些人在水泥盖上时我在哪里？难道不应该有守望者吗？你是否有什么机会帮助消除灾难发生？你为什么没有为校庆活动做点事呢？你是否在“一心只读圣贤书”呢？我的主啊！那晚上你安排我写检讨，是不是内有美意？如果我不是执意于己见，把被关禁闭单看成丢面子的事，如果我相信万事效力，如果我不只是逞口舌之快，结果如何呢？
　　太多的如果，太多的问题，终于我越哭越厉害，终于我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忘不了910。哭吧，在神面前放胆哭吧！在神的慈爱怜悯面前，男子汉尊严算什么？泪水啊，猛烈的流吧，冲开冰冷的心门！十年前的悲伤，十年后的热泪，就请不要吝惜吧！
　　哭到后来，泪水变热了。不知何处而来的话语：“没有拯救肉身固然遗憾，拯救失丧的灵魂岂不更迫切？”
　　天父啊！是你吗？如果你的旨意是要我做守望者，就请让我顺从吧！我愿一生为你所用！
　　这迟到的泪水是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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