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异性大战铁血2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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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宜州战乱回忆录——寻找宜州清真寺回民墓地 (摘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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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者按) 2008年12月湖北的李先生在网上发表“寻找清真寺回民墓地”之后,有不少网友提供了地址,有的说在大米厂一带,有的是在城南广场一带,有人说在德胜榄树一带,李芸芷曾带领网友到怀远、德胜一带寻找,未果。李先生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提供线索,将他父亲的回忆录中在宜山前后的经过告诉大家。&&& && && && &苦难的历程
& && &到了中午,火车在柳州车站停了下来。站上有些人家想上车,有少数还真挤上来了,但大多数没有挤上来,在站上工作人员劝说和推拉下,便纷纷退回到站台上。也有几个妇女和小孩挎着篮子沿着车厢卖吃的,车上的人争抢着买。外祖父用绳子吊着篮子也买了些大饼和地瓜。虽然数量不多,每个人仅分到一小块大饼崐和地瓜,但我吃起来却很香。这是从昨天下午以来二十多个小时才吃上的、也是这一天唯一吃到的食品。
& & 火车在柳州站停的时间比较长。开始一段,母亲曾提出过她和父亲先下车,找医生看看,等病轻点了再去赶我们。外祖父不同意,说:“你俩下去后,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他呀;如果两家人都下去吧,看了病后,还得逃走,没有车了更难办。听人说,这趟车的终点是宜山。不如到了宜山再找医生看。”母亲听了后,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坚持下去。
& & 到了太阳偏西时,火车又开了。父亲虽然不象上午那样闹人了,但右手腕的上方却红肿了一大片,高烧仍没有退,躺在母亲身边昏睡着。我们也不敢大声说话。我没有吃饱,觉得肚里空空的,虽然饿得很,也不敢再叫喊了。
& & 到了快入夜时,火车爬一个山坡,来回爬了几次,就是爬不上去,最后只好在山坡下停住不走了。我们都抬起头向前看火车头,就见车头下冒着热气,司机跳下来向后喊:“上不去了!等天亮了再想想办法吧!你们可以下来活动活动!”
& & 我看见有不少人下车便大声喊:“俺们也下去吧!”
& & “下去干啥?”母亲问我。
& & “憋得慌,下去玩玩。”
& & “黑灯瞎火的,到哪玩?!快睡吧!”母亲边说边将一件大袄盖到我的身上。
& & 外祖父说:“看来今天晚上是爬不上去了。明天能不能爬上去也很难说。谁都不要下去了,快睡吧!”
& & 外祖母说:“今天都没有吃啥东西,晚上多盖点,别凉着!”
& & 我躺下翻了几下身,觉得不舒服,总是睡不着,便坐了起来。当我向车后看时,黑洞洞的天空中一股寒冷的大风向我扑来,把我刚张开口想说的“还是下去吧!”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并把我刮趴了下来。
& & 我把嘴贴近外祖父的耳边说:“下去吧!不想在这呆了!”
& & “不在这呆到哪呆呀?!好孩子,听话,快睡吧!”外祖父搂着我劝慰地说。
& &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我听到身旁的母亲自言自语地小声叹气说:“嗨!这一夜将更难熬。”
& & 到了下半夜,我还在睡梦中,忽然被一声巨响把我惊醒了,同时我被向上弹了足有二尺多高。外祖父紧紧地搂着我也不敢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接着就听到后边传来了一片人们的哭喊声,象鬼哭狼嚎一样,让人听后毛骨悚然。我被吓得用大袄蒙着头直发抖。姐姐也被吓哭了。
& & 母亲说:“不要怕,不要怕!让他大舅快下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 & 大舅下去不一会就上来了。他告诉我们,他在下边听人说,后边开过来一列货车撞上我们这趟车了,最后的火车头和几节车厢被撞得变了形,可能死了不少人。他看见紧靠我们后边的这几节车厢里的人,都在哭叫着,也下来不少人,到处乱乎乎的……
& & “看,出事了吧!昨晚上大牛闹着要下去,我就觉着不对劲。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祸。赶快下去救人!”外祖父说了一声后,让我们坐在车上不要动,他和两位舅舅下去了。
& & 到天蒙蒙亮时,我看见他们三人筋疲力尽地爬了上来。个个满脸灰尘,手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迹。
& & 外祖父喘着气说:“太惨了!人都被挤成肉饼了,到处流着血,实在是惨不忍睹……”
& & 两位舅舅接着说,最后的三四节车厢撞得最厉害,有的变了形,有的翻倒在铁道旁,紧连着我们后边的这节车厢也歪向了一旁。我们这节车厢以及前边的几节车厢没有歪,都停在道轨上。“大牛在这车顶上,我们这节车才没有歪。看来真主又一次保护了大牛和我们!”外祖父再一次验证他给我算的卦。 “托真主保佑!”外祖父刚说完,大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 & 大舅和二舅还讲了他们是怎么样从变了形和翻倒的车厢里背出受伤的人的情况。他们还边说边骂:
& & “***!有的人真缺德,他们不是救人,而是在死人身上找东西。”
& & “我看见一个人在一个还有气的人的手上硬掳了一个金戒指。”二舅气着说。
& & “这些畜生!火车怎么没把他们挤死呢!”外祖母骂了一句。
& & “这趟车肯定开不走了。咱们只能走着去宜山,还是赶快下去吧!”外祖父说完便招乎大家收拾东西。然后又将我们用绳子系着腰,一个一个地抓着扶梯退下来。父亲因为病得很重,下来最费劲。他是外祖父和二舅在上边用绳子吊着、大舅在他下边托着、一点一点地放下来的。最后下的是行李。
& & 我们下来后,先在车厢旁坐了一小会。外祖父和大舅离开我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父亲半卧在母亲的大腿上,头上顶了一块毛巾,身上盖着一床被。他才病了两天多,人却变了样,脸庞瘦了一圈,面色蜡黄蜡黄的,两眼紧闭着,眼窝陷得很深,干瘪的嘴上起了许多水泡。我想和他说说话,刚喊出“俺……”却被母亲摆摆手制止了。
& & 我们周围有不少人在哭、在叫、或者来来回回走动。我坐着看不出去,便站了起来,从人缝中向后看,正象舅舅说的那样,好几节车厢的形状全变了,并歪歪扭扭地倒在铁道旁。我想到后边去看看,但外祖母紧紧拉着我不让动。
& & “他们来了!”母亲用手指了指说。
& & 我向她指的道边一条小路上一看,外祖父和大舅抬了一张竹床走了过来。
& & “前边不远有个小村庄。我们先过去吃点东西。”外祖父向我们说。
& & 外祖父和大舅将父亲扶起来让他躺在竹床上。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用扁担抬着父亲躺的竹床在前边走,我们将行李和各种杂物挑的挑、扛的扛、背的背、提的提地在后边跟。不一会,便到了有十几间房屋的小村庄里,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个头矮矮的中年农妇,她和外祖父嘀咕了几句便进屋去了。我们在门口放下东西坐下来休息。
& &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就见那农妇两手端着一大盆热腾腾的大米饭出来,又进屋拿了一些碗筷和一碟咸菜给我们。外祖父说:“我请她帮咱做的饭。最后再算账。快吃吧!吃完了好赶路。”
& & 饥饿了一两天的两家人,见到饭、并把饭一口一口扒到嘴里的那种既香又甜更美的滋味,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我吃了一大碗后还想吃,但肚子已经挺起来而装不下了。两位舅舅和两位姐姐比我吃得多,一碗一碗地盛,一大盆米饭很快就见了底。那农妇见我们这种狼吞虎咽地吃饭的样子,笑了笑,进屋又端出满满一大盆来。母亲虽然也盛了一大碗饭,但我见她只扒了两口便不吃了。她向那农妇要了一碗米汤,用汤勺喂父亲。父亲喝了半碗就摇摇头不喝了。母亲把剩下来的汤喝了下去,接着又喂弟弟,最后才吃她那碗饭。
& & 这顿饭,我们吃得比较多,但用的时间却很短。吃完饭,外祖母将盆里剩的饭,用手搓成饭团子放进她那个布袋子里,准备带到路上吃。外祖父给了那农妇一些钱,又问了问路,两家人便又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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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回忆录——& & (编者按) 2008年12月湖北的李先生在网上发表“寻找清真寺回民墓地”之后,有不少网友提供了地址,有的说在大米厂一带,有的是在城南广场一带,有人说在德胜榄树一带,李芸芷带领网友到怀远、德胜一带寻找,未果。李先生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提供线索,将他父亲的回忆录中在宜山前后的经过告诉大家。&& & && && && && && && && && && && && && && && && &&&
& && & 一路之上的辛酸就别提了。两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每个人身上都负着重,我还背了一个小包袱呢,而且我们都从来没有步行走过这么远的路,再加上外祖父和大舅还抬着躺在竹床上得病的父亲,每走一步都是极其困难的。在那山高林密的小路上,不知翻了几座大山,也不知歇过多少次脚,艰难地走了整整一天。当夜幕降临时,我们才一步深一步浅地进了宜山城。在城里找了几条街,终于摸进了一个清真寺。
& &&&寺里已经住满了难民,连半间空房子都没有了。阿訇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几个人,在进门不远处的墙边,临时搭了两个小席棚让我们住下了。
& && &那天晚上进了清真寺后的情景,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上边讲的,那是第二天早晨我醒来后听外祖母说的。外祖母还说,我一进来便倒在行李上睡着了。等席棚搭好后,怎么叫我也叫不醒。是外祖父将我抱进来的。他脱我的鞋袜时,发现我的两脚红肿并打满了水泡。心疼得外祖父忙让外祖母烧热水给我洗,并用针帮我放了水泡。
& &&&在宜山清真寺那一段,我同外祖母住在一起。开始几天,我躺在地铺上没有下过地,连站起来都困难。外祖母说我没有发烧生病,就是因为走得太累了。
& &&&父母亲住的席棚离我们有十几步远。那几天,我也不知道父亲的病怎么样了?只是听外祖母说,请来几位大夫看了看,吃了不少药,打了好几针,右手腕上的那个脓包就是消不下去,反而越来越大了,高烧也退不下去。母亲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我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她。
& &&&当我刚能下地走动的那天晚上,母亲过来叫我到她住的席棚里去,说父亲病好了点,想见见我。我过去走到父亲跟前,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见父亲的模样变化很大,不但比几天前消瘦多了,而且面色惨白,胡子拉碴,我都不敢认了。他听到脚步声,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我忙喊了声:“俺大,我来了。”父亲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用眼神示意我坐下来。我便坐到父亲身边的地铺上。父亲艰难地从被窝中伸出左手,拉着我的手有气无力地轻声说:“好——孩子,我——想你。”
& & “孩子也想你,这不是过来看你麽!”母亲站在我的身后说。
& & “听说,你——的脚,肿——了几天。嗨!都——怨这、该——死的病,要不然,我——背着你走,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罪!”父亲断断续续地说。
& &&&我看见父亲在说的过程中,激动得两眼噙着泪水,嘴唇不断地颤抖。不知怎的,他的讲话和动作使我既伤心又害怕,我也流了泪,还哭出了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
& &&&母亲一把将我拉起来拖出席棚,送回外祖母住的席棚内,吵着说:“你怎么不懂事呢!好好的,哭什么?”
& & “吵他干啥?别把孩子吓着了!快回你那边去吧!”外祖母把我搂在怀里,并将母亲推出席棚。
& & 外祖父见我大哭,有些心疼,扶摸着我的头问:“你妈打你了?”
& & 我摇摇头。
& & “那哭啥?”
& & “我憋不住吗!”然后便把父亲说的和他流泪的可怕样子学了一遍。
& &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大今天刚好一点,你应该笑才是,不应该哭。”外祖母批评我说。
& & 外祖父向外祖母说:“他哭得这么厉害,这里面肯定有缘故。我过去看看。”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 & 外祖母没有再说什么,就让我睡了。
& & 第二天清晨,我被外祖母叫醒了。我睁眼一看,外祖母在流着泪,还听到不远处传来众人的哭声。我迷迷瞪瞪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外祖母抽泣地说:
& & “你大没有了,快起来吧!”
& & 我一听到“没有了”这三个字,便知道是死了的意思。因为去年我爷爷过世的那天早晨,我起床时,母亲也向我说过这三个字。没有想到还不到一年,这三个字前的“爷爷”两字却变成了 “你大”。开始我不太相信。因为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母亲和外祖母都说是好些了,怎么一晚上就没有了呢?但是,从外祖母很悲伤的样子,以及传来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不能不相信了,开始流泪。
& & 外祖母哭着说:“昨天晚上,你姥爷见你大哭,就觉着不对劲。他估摸着你大可能快‘走’了,跑过去告诉你妈,晚上不要睡,看好你大。这不,鸡叫二遍你大便‘走’了。”边说边帮我穿衣裳。
& & 外祖母帮我穿好衣裳,领着我走到母亲住的席棚口,我看见姐姐抱着弟弟正在哭,母亲坐在用被蒙着父亲的地铺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两手从上向下反复向地铺上捶着大哭,我也放声哭了起来。
& & 母亲看到我后,边哭边向我说;“孩子呀,你大他走了,撇下俺们娘儿几个,叫俺们今后……”刚说到这,就被她自己的一声长抽泣止住了。接着,哭得更厉害了。
& & 过了一会,外祖父和大舅找来一块门板,将父亲的遗体抬向清真寺后院,按照回民风俗处理后事去了。他们不让我们娘几个去。
& & 外祖母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白布,扯成几条给我们姐弟的腰间扎上,又扯几块分别做成孝帽给我们戴上,还把我们的鞋脱下分别蒙上白布。并告诉我们,快吃点饭,过一时就去坟地……
& & 在那战乱时期,父亲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清真寺的阿訇和几位同乡难友抬着装着父亲遗体的经匣走在前边,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在两边护着,我们母子在几位难友的搀扶下跟在后边。出了清真寺,沿着一条小河走了一程,过了一座桥便向一座大山奔去。
& & 在山麓处有一片回民坟地。根据阿訇的安排,在坟地中央的两座大坟墓中间,外祖父、大舅和几位难友开始挖墓穴,我们母子在一边哭。母亲哭得最厉,眼泪都哭干了,嗓子也哭哑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 & 等墓穴挖好后,阿訇念了古兰经,让人将用白布裹着的父亲遗体放进小墓穴里。这时,母亲扑向墓穴,想再看一看父亲的遗容,被外祖父和大舅拉了起来。按惯例,小墓穴上应该放木板,但那时没有钱买,只好用一块旧门板盖上,也没有盖严,就铺了一张破席子,便用土填上了。
& & 等坟墓堆好后,外祖父拉着我们母子绕着坟墓转了一圈,让我们添上几锨土,又特别让我细致地看了两旁大墓的石碑。我不认识石碑上的字,外祖父反复地指着石碑上的字,要我记住,左边是姓沙的,右边是姓麻的。为了好记,就让我记住四个字,即: “左沙右麻”。并说:“你长大了,一定按这四个字来找你大的坟。今天是九月初一(即公元1944年10月17日),要记住这个日子啊!”我点了点头,默默地把这个日子和这四个字记在心里。然后,他又指着身后的一座大山和左边的一条小河深有感触地向我说:“这块坟地依山傍水,难寻啊!愿你大在这风水宝地上安息吧!”这以后,每年到九月初一这天,母亲都要让我回忆那山、那水,并重复“左沙右麻”四个字。
& &&&我们从坟地返回后,母亲陷入极大的悲痛中。一连几天,母亲象失了魂一样,有时卧床不起,有时又来回走动;一时捶胸顿足,一时又自言自语。我记得很清楚,母亲反反复复念叨一句话,那就是:“主心骨没了,今后咋过呀?”
& &&&母亲的忧虑也是我们两家人的忧虑。在那流离失所的环境下,我家失去了顶梁柱,母子四人眼下的生活虽然暂时可依靠外祖父来照顾,但今后漫长的日子将怎么过?下一步我们将向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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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回忆录——& && &(编者按)2008年12月湖北的李先生在网上发表“寻找清真寺回民墓地”之后,有不少网友提供了地址,有的说在大米厂一带,有的是在城南广场一带,有人说在德胜榄树一带,李芸芷曾带领网友到怀远、德胜一带寻找,未果。李先生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提供线索,将他父亲的回忆录中在宜山前后的经过告诉大家。&&& &
& && && && && && && && && && &危难的路
& & 父亲病逝后,我们在宜山又呆了二十多天。在这期间,宜山城里先后又从北、东、南三个方向逃来了大批难民和从前线溃退下来的众多的无建制的国军士兵。城本来就不大,人满为患,不但家家户户住满了士兵和难民,而且连大街小巷的两旁也躺满了士兵和难民。城内真可谓败兵云集,难民成堆,秩序混乱,粮食奇缺,物价飞涨,日子十分难过。
& & 我们两家老小全靠外祖父一人来支撑。那些天可把他老人家急坏了。他既要想办法解决九口人一顿、一顿的口粮,又要寻找下一步的出路。要吃、要用、要走都需要钱,而两家人从衡阳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积蓄早已花光了。怎么办?母亲只好将手上戴的金戒指取下来,请外祖父拿到街上去换些钱花。外祖父让两位舅舅每天到远离城区的农村去买粮,而他们空着手回来的多。他自己也常外出,一方面到街上从撤退下来的国军那里打听日军进攻的情况,一方面到处寻找下一步逃离宜山的工具……
& & 到了11月中旬初,形势越来越紧张,听说小日本在北边已经攻陷了桂林和柳州,在南边也正在攻打南宁城。南北两股日军正向宜山打来。这一下可把大家吓坏了,城内军民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惊慌失措地向贵州方向逃跑。
& & 外祖父原本想找辆去贵阳的汽车,求求司机将两家老小搭乘上。没想到车还没有找到,日本鬼子却这么快地打过来了。弄得外祖父措手不及,焦急万分。
& & 在大批难民开始逃离宜山的那天(大约是11月13、14日)中午,就在两家人将被褥、换洗衣服和锅碗捆绑好,并已经分配给每个人,准备背着出发逃跑时,大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平板架子车。虽然车子破旧了点,而且车轮是木制的,轮箍上钉着橡胶皮,推拉起来很费劲,但两家人都很高兴,因为它可以拉上物品给我们逃走解决了大问题。大人们连忙将物品放到车上,并用绳子捆绑牢,让弟弟坐在中间,大舅在前边驾着车把,外祖父和二舅在大舅两边分别拉着拴在车架上的绳子,我们娘几个跟在后边,慌张地随着人群出发了。
& & 走出城刚上到去贵阳方向的马路,就看见路上逃难的,人流如织,人声喧嚷,像前几年电影院门口散场时拥挤的人群一样,一个挤着一个地向前挪动着。人群中还夹杂着一些被打散了的士兵,有的还扛着大杆枪。
& & 我们走出城还不到一里路,就见路的左边离路仅有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两间破旧的茅草房。房前站了一位扎着两条小辫、向我们频频招手的小姑娘。我们一行连忙靠近路边停下了。
& & “大娘!你们怎么才走呀?”那小姑娘问母亲。
& & “晓兰,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你大呢?”母亲没有回答她的问,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 & “俺大死了。是来宜山的火车顶上被电线刮下火车摔死的。”那小姑娘说。
& & “你妈呢?”母亲接着问。
& & “俺妈在城里就和我跑散了。也不知道现在她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在这里等着找她吗!”那小姑娘皱着眉头,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 & 在她们对话过程中,我细细瞅了这位小姑娘。她长得俊秀典雅,面孔消瘦,睁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母亲。说起话来,两片薄嘴唇一张,露出洁白整齐的两排小牙齿。上身穿了一件退了色的紧身蓝条大棉袄,下身穿着深蓝色宽肥的长棉裤。在衡阳我曾见过她。她大也姓李,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曾在一起做过卖面粉生意。我们两家来往较多。她比我大,比姐姐小,当时大约十岁左右。
& & “和我们一起跑吧!”母亲向她说。
& & 她摇摇头说:“不行。刚才我在路上走,被人挤了一下,把脚给崴了。现在痛得很,一步也走不了了。”
& & “那就坐到车上来吧,让你大舅拉着你走!”
& & 她又摇摇头说:“俺姐、俺弟都在自己走,我那能坐车呢!再说,那车上的东西已经满满的,小弟还在车上,也没有我坐的地方呀!你们先走吧!别再耽搁时间了!”说完还摆摆手,让我们快些走。
& & 我们都不忍心撇下她不管,想带上她。母亲和姐姐还跑到她跟前,看了看她的脚,劝了她一时。她挺懂事,怕拖累我们,以还要等她妈为理由,坚决不跟我们走。母亲看时间不能再耽搁久了,便到车上取出一张饼让姐姐送给她。我们这才向她挥挥手与她告别。当我们走出很远后,我回头看她,她仍然站在那里向我们挥手……
& & 走了一程后,由于有的人家走得快一些,有的人家走得慢一些,也有的人家在路边停下来休息,所以路上的人群不像刚上路时那样拥挤了,前后人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大了一点。虽然好走了一些,但路越来越难走了。一时上坡,一时又下坡。每上一个坡,大舅他们三人在前面躬着腰使劲地拉,我们娘几个在左右和后边用力地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艰难地上去。到了下坡时,比上坡还难。因为那里的路,坡陡路弯,架子车又没有刹车装置,人力很难控制住。稍不注意,车子便会飞速向下滚去。路上行人又那么多,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因此,每下一个坡,姐姐怕弟弟在车上不安全总是背着他,母亲要跑到车前边几十步远的地方高声喊着开道,大舅使劲握着车把,外祖父和二舅在车后用绳子向后仰着身子用力拖。就这样,一直走到天黑。
& & 走了大半天了,我们又累又饿,实在是走不动了。外祖父便在路边找了一块空地方,让大家停下来休息。在外祖父的指使下,大舅协助他在田埂边挖了一个简易炉灶,二舅领着我们几个姐弟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外祖母带弟弟,母亲架起锅、用带来的几把米熬了一大铁锅稀饭。我一碗进了肚,既解渴,又解乏,两碗下肚,就觉得饱了。
& & 吃完饭,我们又连夜赶路。夜间走山路就更难了。尤其是下坡,母亲用几根干树枝捆在一齐,点着火当火把走在最前头,边走边指引路,一时喊“左转弯了!”一时又喊:“右转弯了!”大舅根据她指的方向,把住车把,将车尾拖着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这一夜可把我们走苦了,又饥又累又困。尤其是到了下半夜,我被母亲和外祖母交替地扯着走。我的眼睛已睁不开了,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地光知道交替地迈着沉重的双脚。后来,两条腿简直不是我的了,不听我的使唤,但却自动地前后摆动。可能由于惯性作用,有时我真地进入了梦境,而且梦境里的情景醒来后还记得很清楚,但两条腿却仍在摆动。不过每次在梦境里的时间非常短。
& & 我醒过来后边走边问过母亲:“人睡着了怎么还会走路呢?”
& & “那是被逼出来的!”母亲毫不思考地说。
& & 母亲的回答可能是对的,但却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分析出一二三了,还是留给生理学家去解释吧!
& & 当听到路边村庄里传来鸡鸣声,我们实在是一步也挪不动了。外祖父见路边有一片大树林,便将车推进去,让我们就地休息。母亲从车上拿下两个包袱,解开后从中取出两块油布铺到地上,又拿出两床棉被,我们都没有脱衣服便东倒西歪地睡下了。& &
& & 一觉醒来,太阳已老高了。我见母亲已经熬了一锅稀饭,我们分别匆忙喝了几碗,又赶路了。
& & 在路上,母亲边走边说:“咱们带的米吃完了。大家走着都要注意看着地,如果发现有粮食,一定捡起来!”
& & 她说过后,我们都说路上哪会有粮食,不相信,也没有向地上细看。但不一会,她真地捡到了几粒,还拿给我们看。这才引起我们的注意。
& & 在那拥挤的逃难路上,可能前边谁家带的粮食袋子有小洞,一路上,断断续续漏下了一些米粒和黄豆。不细看还真看不见,一细看还真能捡到。我跟在车后捡到几粒后,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劲,一溜小跑冲到车的前边,发现一粒便高兴地喊:“我捡到了!我捡到了!”这样边走边捡,把累也忘掉了。走了大半天,太阳过了头顶后,除掉大舅因一直扶着车把没有捡到外,我们每个人都捡到一小把。在路边,我们用捡来的米和黄豆,淘了淘,又煮了一锅稀饭吃。不要看稀饭到嘴里有些牙碜,但因为它都是我们一粒一粒用自己的手从地上捡起来的,吃起来却香喷喷的。
& & 吃了这顿饭后,我们又随着逃难的人群向前走去……我们就这样昼夜不停地走了十几天。
& & 一天下午,当太阳快要落山时,我们接近了一个小镇,听人说是下司(这是我的记忆。但母亲记忆里是六寨。到底是谁记对了,还是以当地的县志记载为准。不过下边写的事、包括每个细节都是真实的)。从远望去,小镇上空,烟雾腾腾,进镇的马路上拥挤着数百米长的人群。我们走到这支庞大的“队伍”尾部时,前边的人群不见挪动脚步,不知镇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只好坐下来休息。等呀等,就是不见动。有时动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就像前几年排长队买火车票一样,向前挪动的速度极慢,真把人急死了。我们想抄小路绕过这个小镇吧,而路两边都是稻田,没有小路可抄,只好干等着……
& & 这时,从后边跑来了一些被打散了的国军士兵。他们说,一股日军正在我们屁股后边打过来。听到这个消息,人们开始骚动。随着这一消息迅速向前传去,骚动面也像波浪一样推向镇口。镇口的人向镇中冲去,人群开始向前移动。母亲怕我们姐弟被人挤着,将我们都抱到车上。随着向前拥挤的人群,我们很快来到了镇口。
& & 在后边等着的时候,总想看看前边的情况。真正到了跟前的时候,还不如不看,一看就把人吓“死”了……
& & 这个小镇在几个小时前,刚刚被小日本的飞机轰炸过。由于炸弹中有燃烧弹,所以整个小镇被烧光了。小镇中间的唯一的一条马路上和两旁废墟前,被炸死、烧死的人群尸体,一个挨着一个,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 & 怎么走过这尸体成堆的小镇呢?我们两家人束手无策。虽然前边的人是踏着尸体跑过去的,但我们拉着一辆平板车,那是无法通过的。时间不等人,逃命要紧。外祖父当机立断,决定弃车步行通过。母亲扶着姐姐和我跳下车,又将弟弟抱下车。车上的行李和杂物,只将被褥和锅碗取出,其它的全不要了。由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加上人多又乱,外祖父怕走散了,出发前反复地向大家交代了一句话,那就是:“过了这个镇后在路的左边等着,汇齐后再走。”交代完,他和两位舅舅忙着捆被褥,便让我们娘几个先走。母亲用布兜子背着弟弟,左手拉着我,右手拉着姐姐,随着人群向遍地堆满死尸的镇内走去。
& & 刚接近街区,就被一股股浓烈的焦煳味呛得喘不过气来。两旁烧焦的残垣断壁中到处冒着烟,有的地方还时隐时现地闪着明火。开始十几步,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之间还有点空隙,我们可以跨过尸体走。后来就不行了,尸体之间不但没有空隙,有的还一个压着一个。我们不敢向脚下看了,每走一步都要把脚抬得高高的,就这样一步深、一步浅,一步硬、一步软,一步高、一步低,一步拌、一步滑地向前挪。当走到街中区时,我见路的左边有几辆烧得只剩下残框架的汽车。其中有一辆的驾驶楼里,一位烧焦的人的残骸还趴在方向盘上。我被吓得忙用左手捂住眼。这时忽然又听到街右边传来一声叫喊声。我放下左手睁眼一看,一位坐靠在残垣下的受伤人高喊:
& & “快救救我吧!谁救了我,我就给他一个金戒指!”
& & 他反反复复地喊着这两句话。在那种场合,在那个时辰,谁能救他呀?一直到我们离他很远时,他还在喊着这两句话。这位可怜的受伤人,是我们在这个镇中见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很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正因为这样,他那模糊的身影和喊话的腔调,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喊话的内容,几乎每一个字都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 & 这条街大约有几百米长(母亲回忆是四华里长)。我们娘四个由于走的速度极慢,通过街区用的时间非常长。当我们踏上全是硬的路面时,路上的行人较少了。可能由于刚才既怕又吓、既呛又紧张的心情还没有消失,我们把外祖父出发前交代的话也忘了,步子越来越快,后来干脆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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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回忆录——& && &(编者按)2008年12月湖北的李先生在网上发表“寻找清真寺回民墓地”之后,有不少网友提供了地址,有的说在大米厂一带,有的是在城南广场一带,有人说在德胜榄树一带,李芸芷曾带领网友到怀远、德胜一带寻找,未果。李先生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提供线索,将他父亲的回忆录中在宜山前后的经过告诉大家。&&&&
& &&&刚跑出几步,就听到路左边有人大声喊了一句:“站住!”
& & 这一声喊,又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抬头向喊声望去,几个黑影中有一人向我们跑过来,到了跟前才认出是大舅。他把我们拉到路边,说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后边,让我们与先到的二舅和玉萍姐姐一起坐下等。过了不长时间,就见外祖父一手扶着肩上的一个大行李,一手搀扶着外祖母慢步走过来。
& & 两家人汇合后,既不敢议论刚才的经过,也不敢多停留,接着便向前赶路了……& &
& & 走啊走,又走了大半夜。到了下半夜时,困、乏、饿一齐涌到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不但我走不动了,大人们和两位姐姐也走不动了。我们在路边沟里躺下睡了。
& & 天还没有亮,外祖父便把我们叫醒,焦急地说:
& & “路上行人说,鬼子快打过来了!快起来跑吧!”
& &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连忙站起来,收拾完行李,忍着困和饿继续向前走……
& & 天亮后,我们走在路上,见路两边隔不了多远就有蒙着棉被躺着的人,这其中有的是在睡觉,有的是得了病不能走,也有的是已经死了。我还看见这么一件让人气愤的事。有那么一个鬓发蓬乱、穿得很破、背着一个旧口袋的年青人。他每走到一个躺在地上人的跟前,便掀开人家的被子看看。如果地上的人没有反应,他就翻人家身上的东西,一连掀了好几个,都让他翻出一些东西装进他背的口袋里了。当他又掀开一个时,我正好走在他跟前,就听地上躺着人说:“我还没有死!就来收尸了!”吓得那位年青人撒腿就跑……
& & 一路之上,这种“顺手牵羊”的小人,我还看到了不少,就不一一写了。对这些小人的行为,别看我当时刚满七岁,年幼不懂事,但也是看不下去的。我曾提出让母亲制止。但母亲却说,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谁还管得了这种事。确实是这样,在那混乱的逃难路上,各顾各都相当难,对这种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 & 就拿我们自己来说吧,那天我们是空着肚子在走路。大人们只注意看路上有没有粮粒,哪有精力再管别人家的事。走了好几里,地上散落的粮粒几乎没有了,我们捡到的粮粒加起来还没有一小把,连煮稀饭也不够。俗话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不是一顿没有吃了,而是好几顿没有吃了。没有吃饭那有劲走呀!我每迈一步,脚下就像吊着大石头一样,用了很大力才勉强提起一星点点。这不是在走,而是在挪,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啊……
& & 挪动着走了一程后,在一个路边有几间门都敞开着的房屋处,二舅从身后跑上来喊住了我们。他说有间屋里有吃的。一听说有吃的,大家喜出望外,腿上也有劲了,便跟着二舅跑进了一间低矮的小屋中。进去一看,除掉床上没有被褥外,屋中其它物品如桌椅、瓶瓶罐等都在,只不过摆放得有些乱罢了,看来屋中主人是仓促逃离的。前边路过的人也可能进来已翻过找吃的,粮食等吃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了。炉灶上的锅里也是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问二舅:“吃的在哪里?”就见他从一个墙角处搬过来一个大泡菜坛子。打开一看,里边还有半坛子咸菜。二舅用手给每个人抓了一小把。我看了一下手中的咸菜,它是用西红柿掺上一些其它蔬菜做的。我吃到嘴里,虽然觉得有点酸,但却很好吃。我们每人都吃了两三把,直到见了坛子底,才将手在身上擦了几下便又走了。
& & 到了这天的下午,当我们走到一座大山下的时候(母亲回忆该地在下司、上司之间),就听到从身后传来“咔、咔、咔……”皮鞋走动的落地声。有人喊:“日本人来了!”
& & 我们走呀走、跑呀跑、逃呀逃的,其目的就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以免被鬼子追上而遭殃。但结果还是被鬼子追上了。因此,一听说鬼子来了,我们都很惊慌,忙停下来回头向身后看。我就见三个手提着上了刺刀的长枪、脚穿着一双长皮靴的日本兵,一步一带响地向我们大步走过来。最前边的那个,个头很高,足有一米八以上。他身后有两个面相很凶的矮胖日本兵,离他约有五六步远的地方跟着他。人们一见日本兵走过来,心里都恐惧不安,便向路两边靠,路中间很快闪出一条空道。那高个子的日本兵会说中国话。他边走边向路两边正在走的人们大声喊:
& & “不要向前走了!统统地向回走!后边是很安全的。”
& & 路上奔走的难民虽然都放慢了脚步,也有少数人停了下来,但大多数人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
& & 我们没有停下来,靠路的左边跟着快步行走的人群走。那三个日本兵走的速度也很快,有时和我们并行,有时超过了我们。
& & 就在我们落后他们有十几步远的时候,我看见走在最前边的那个高个子日本兵,见路右边的人群中,有一个没有戴帽子、肩上还扛着一杆长枪的国军士兵,便叫他站住,并用手指着让他到路中间来。他刚走到那日本兵跟前,就见那日本兵向他劈脸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趔趄着倒退几步差点摔倒。那日本兵将自己的枪用双腿一夹,然后取下他的枪,卸掉枪栓放到自己口袋里。接着将枪高高举起用力地向地上一摔。就听到“咣当!咣当!……”几声响,那枪在地上连跳了几下向前滚去。那日本兵见摔到地上的枪并没有断,便左手拿上自己的枪,向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拿起那条枪,将枪托戳在地上,用右手扶着枪口部,抬起左皮靴向枪的中部就是一脚。随着“咔嚓!”一声响,枪从中间被跺断了。那日本兵将手中握着的那枪的上半部,用力甩向路右边的沟里。摆摆手让那国军士兵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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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的回忆录——& && &(编者按)2008年12月湖北的李先生在网上发表“寻找清真寺回民墓地”之后,有不少网友提供了地址,有的说在大米厂一带,有的是在城南广场一带,有人说在德胜榄树一带,李芸芷曾带领网友到怀远、德胜一带寻找,未果。李先生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提供线索,将他父亲的回忆录中在宜山前后的经过告诉大家。&&& &
& && &&&等那三个日本兵离我们稍微远一点的时候,我听到母亲自言自语地说:“那大头兵真傻!既然日本兵来了,为什么不把那杆枪早扔掉呢?!早扔掉了,也不会挨那一巴掌!”
& & 没有过多长时间,我们又赶上那三个日本兵时,我看见还是那个大个子日本兵,他见前面有一个身披一床白色破棉被的人挡了他的道,便向那人踢去一脚,并用手推了一掌。就见那人向前趔趄了几步便摔倒在地上。那日本兵走到那人跟前,用刺刀将棉被挑开。一个身着黄军装的人趴在地上。看来他也是一位打散了的国军士兵。那日本兵向他的屁股又是一脚,那人“哎哟”一声趴在原地不敢动。那日本兵狂叫:“站起来!”就见那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并腿打哆嗦地立正面向着那日本兵。那日本兵用手指了指右边的稻田,喊了声:“快跑!”那士兵捡起地上的棉被向路边稻田地跑去。他在一条田埂上边跑边又披上那床棉被。(从后来的结果看,他不该再披上那床白色的破棉被。因为目标既大又显眼。)他刚跑到离马路有二三百米远的一座小山包下,就见那日本兵举起枪向着那床快速移动的白色棉被瞄准。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披着棉被的士兵便倒了下去。是死是伤是活不清楚,反正没有再爬起来。那日本兵也没有跑过去。
& & 这一声枪响,吓得我们两家人和路上行走的难民拼命地向前跑去。刚跑出十几步,就听到从前面山坡上也传来几声枪声,不知是谁打的枪?也不知向哪里打?
& & 我边跑边回头向后看,只见那三个日本兵停住脚步,不再向前走了,而是面向后一字排开地横在马路上。手端带刺刀的长枪拦住后边的人群,大叫着让他们向回走。
& & 幸好我们没有被拦住,便加快脚步向那山麓走去……
& & 当我们快接近半山腰时,发现路前边有几个军衣不整的当兵的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个没戴军帽、脸旦发红、右手提着一把盒子枪、约有二十七八岁的军人,向着路上正在行走的难民高声喊:
& & “乡亲们!我们准备在这打他那个狗日的小鬼子!你们赶快向前走吧!快些翻过这座山!”
& & 听他这么一喊,路上的人群更加快了脚步。夹在人群中的一些散兵,有的也自动地靠到路边,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
& & 我发现路的两边,已经有十几个当兵的一字摆开地趴在那里,有的还在挖堑壕,正在做打仗的准备。刚才我们在山下边听到的几声枪响,他们说就是他们打的。
& & 那位脸旦发红的军人口中还在不断地骂:“***!那些当官的比兔子还跑得快!我就不信,咱们就打不过狗日的小鬼子!”
& & 他这一骂,路过的难民听了极其兴奋,有的给他们鼓掌,有的说:“你们才是好样的。我们中国人都能像你们这样,早把小日本打败了!”
& & 听到他们说要打仗,我们又拼命地顺着山路向山顶奔。虽然我们每个人这天仅吃了几把咸菜,肚子都很饿,但奔走的步子要比先前快多了,很快就来到山顶。我们也顾不得向回看了,一个劲地向山下走去。
& & 我们走下山后,天色渐渐黑了。我们又走了一程,便在路边一个很大的打谷场边停了下来。场中已经睡满了逃难的人。外祖父带着我们,绕到最里边,找个空地方让我们睡下了。
& & 半夜,我被大人们的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我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在微弱的月光下,整个场内乱哄哄的。有人说日本人的大部队过来了;有人说小鬼子正在抓人。外祖父也从马路那个方向跑过来说:“我见那边有几个小伙子被鬼子抓走了。赶快让大、小宝(两位舅舅的乳名)躲一躲!”
& & “深更半夜的,叫他们向哪躲啊?”外祖母焦急地说。
& & “向那边稻田地里跑吧!”外祖父用手向场边指了指说。
& & “黑灯瞎火的,跑迷见了咋办!”外祖母摇着头说。
& & “嗨!快让大宝钻到我被窝里来,让小宝钻到俺妈被窝中去,由我们娘俩给他们当掩护。”母亲急中生智地脱口说出了这个办法。
& & 还是母亲的点子多。她说的这个办法,在当时危急的情况下,还真是个最好的办法。就见坐在地上的母亲把被子掀开,让大舅躺了进去,又把熟睡的弟弟放在大舅身上,再盖上被,母亲还故意将弟弟的头从被中伸出来,让姐姐和我分别躺在她的两边。她自己也用手心在地上搓了搓,然后又在脸上抹了抹。
& & “行!除去你们娘四个,还真看不出里边再有人!你这一抹,脸上也显得脏多了。”外祖父站在旁边说。
& & 二舅也照着大舅的做法钻到外祖母和玉萍姐姐的被窝中去了。
& & 这一切刚做完,就见有两个日本兵从我们身边走过。虽然他们用手电筒向我们照了照,但却没有发现两位舅舅,便走开了。当一个日本兵用手电筒照我们的时候,我被吓得连忙用被子盖住了头。直到那两个日本兵走远了,母亲才将我头上的被子掀开,我也就慢慢地睡着了。
& & 后来听母亲说,后半夜还先后来过好几批日本兵,都是来抓男壮年人的。幸好两位舅躲在被窝里没有被他们发现,但吓得大人们一夜都没有敢睡觉。
& & 天亮后,我被母亲叫起来。我向马路上看去,就见不时走过来一队一队的日本兵队伍有的资料上说,“日军经上下司入黔到黑石关者仅两股,每股三百余。”这是不准确的。仅我看到从路上走过去的,不下一千人。我还看到,每队日军后边,都有一队队中国老百姓给他们挑着弹药和粮食。听说,这些老百姓都是从逃难的男难民中抓去的。怪不得,昨天晚上,日本兵到处抓男青壮年。
& & 俗话说:“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夜间是躲过去了。但天一亮,晚间的那套老办法就不灵了。
& & 我们见一队日军过去后,老半天也没有日军过,便起身想再走。就在这时,突然从后边又过来一队日本兵。其中有十几个跑过来一下就把打谷场围住了。就这样,已经躲过一夜的两位舅舅,便被两个日本兵用枪顶着抓走了。有一个会说中国话的日本兵,还向我们大叫:“不许向前走了!统统地向回走!”说完便用枪押着我们上路向回走。
& & 我们上路后,那队日军押着两个舅舅向前去了,我们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回走。
& & 我们又艰难地再翻昨天傍晚已翻过的那座大山。当翻过山顶下山走到那十几个国军士兵原来呆的地方时,一幕极其悲惨的场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 & 路的两边沟里,躺了十几具尸体。每个尸体上都压了一块大石头,旁边还有一片一片未干的血迹。母亲数了数,一共有十八具尸体。看来,昨天傍晚在这里打了一小仗。虽然我们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激烈的战斗场面,也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壮烈牺牲的详细经过,但从通过他们的遗体摆放的状况可以判断,他们肯定是与小鬼子进行了生死搏斗后,只因势单力薄,才光荣地牺牲了。他们的名子和事迹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无名英雄。但他们气吞山河、慷慨赴死的壮举,将永照日月。外祖父脱下帽子,拉着我向路两边各鞠了一躬。然后便一步一步地向山下走去。
& & 在下山的过程中,大人们一直在议论着那十八位烈士。他(她)们在议论中,反复地重复着那位脸旦发红军人骂的那句话: “那些当官的比兔子还跑得快!我就不信,咱们就打不过狗日的小鬼子!”
& & 是呀!那些大官们不带部队在这打小鬼子,却早早地溜到大后方享清福去了,而这些无名英雄的小兵们却能在这里自发地挺身而出、英勇抗敌、而暴尸荒山!在我们中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不公正的事情呢?……
& & 我们下山后,一路上先后迂到了一些零星的日本兵。虽然他们只看了看我们就继续向前走了,但外祖父怕再遭灾祸,不让我们继续向后走了。他见路右边几百米远处有座小山包。并有一条小路通向那小山包,便和几家同路难民一起向那小山包走去。翻过小山包,有几间破旧的空屋,我们几家住了进去。那时,我们既不敢向前走,也不敢向后退,因此,在那几间破屋中一住就是好几天
& & 那些天,几乎每天都有日本兵来这里折腾一阵子,不是来抓男壮力,就是来搜刮金银手饰等贵重物品,弄得我们成天担惊受怕。
& & 外祖母有时坐在地铺上,将两手张开捧在胸前,手心对着自己做祈祷。口中反复地说着两句话:“愿真主保佑大宝、小宝平安无事!愿真主保佑我们两家老小快躲过这场灾难吧!”
& & 这场灾难真能快些躲过去吗?……后来的事实证明,与她老人家祈祷的正相反,我们不是快一些躲过了这场灾难,而是更大崐的灾难却又接连不断地向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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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写得真长 没有看完到: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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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字太过沉重了, 看了差不多一夜睡不好。第二天,又想回头再看一遍,又有点惶恐不忍再看。
对历史的描述,因战乱而逃荒的场面总是惨不忍睹,人在这种情境下,就象蚂蚁一样弱小,生死全由不得自己,有幸活下来的,看到死的人和看到活的人一样多。我看过讲述李清照晚年情景的文章,一个原本幸福的女人,为战乱而逃荒,她的落魄,她的无奈已经使我觉得够残忍了。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亲历兵荒马乱,忍受亲人生离死别,目睹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和大人一样担惊受怕忍痛挨饿,承受了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沉重,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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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啦就吹 发表于
这段文字太过沉重了, 看了差不多一夜睡不好。第二天,又想回头再看一遍,又有点惶恐不忍再看。
对历史的 ...
应该说:现在我们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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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看,了解一下解放前13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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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看,了解一下解放前13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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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啦就吹 发表于
这段文字太过沉重了, 看了差不多一夜睡不好。第二天,又想回头再看一遍,又有点惶恐不忍再看。
对历史的 ...
& &就因为笔者当时还太小,记不清楚清真寺的位置,现在清真寺已经被毁,我们尽力了,没找着,李先生也表示感谢,感谢我们这帮热心的宜州网民朋友。我得感谢他提供这段宝贵的史料,让我们了解战乱时的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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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芷 发表于
就因为笔者当时还太小,记不清楚清真寺的位置,现在清真寺已经被毁,我们尽力了,没找着,李先生也表示 ...
谢谢!李先生父亲的回忆录有没有出版过?懂不懂书名?我们有没有可能读到后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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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啦就吹 发表于
谢谢!李先生父亲的回忆录有没有出版过?懂不懂书名?我们有没有可能读到后面的文字?
后面的与宜州无关,他没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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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清真寺在现在的学院进去左手边。现在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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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西狼 发表于
宜州清真寺在现在的学院进去左手边。现在已经没有了。
谢谢,以前问了好多人都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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