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我是新手来瞧瞧 二战后,即将被处死的女犯人日本甲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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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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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1933年三观集体失常的纳粹德国,林微微开始了她苦逼的loli生涯。
吐槽党PK纳粹党,苦命穿越女VS铁血兵哥哥,究竟鹿死谁手?
头顶轰炸机,脚底踩地雷,坦克在前方……
矮油,天涯何处无暴力,地球真是他妈太危险了!
好在希特勒后宫庞大,佳丽岂止三万,个个是绝色,且看我林微微把尽天下帅锅,风流穿一回。
本故事叙述的是一个穿越女,如何在***、地雷、手榴弹、铁拳、**、机枪等各种狂轰乱炸下,夹缝偷生、忍辱负重,寻
找Mr.Right的心酸血泪史。
喝喝小酒,把把帅锅,论论天下事,穿越真奇妙。一脚一个雷,请大家自带避雷针,祝各位好运。
******备注:这就是一篇没神马水平的欢乐脑残文,自娱自乐而已。不求扒榜! \(^o^)/~~~
Der Liebe zeitloses Glück kann keiner entzweien,
auch da wo die Flammen des Krieges Tod und Elend speien.
Die unsterbliche Seele geht durch alle Zeiten
und für unsere Liebe werde ich bis zuletzt streiten.
即便在死亡和痛苦的战火中焚烧,至死不渝的爱依旧坚不可摧。
不朽的精神留存百世,
为了让我们的爱延续,我将奋战到底。
................................................... ------- 鲁道夫
Der Vergangenheit Taten bestimmt unser Sein
Ich verletzte, verlor und bin immer nur dein
Der Torheit Schande frisst an meinem Herz
Ich erkenne, verstehe und lebe mit Schmerz
曾经的残忍,如今的绝望,
我受伤、我迷失,可对你,我心依然。
曾经的愚蠢,如今的心痛,
我承受、我服从,独自在哀伤中挣扎。
................................................... ------- 弗里茨
一次意外中,在德国求学的林微微穿越到了1933年纳粹统治下的第三帝国,并成为了一个有着犹太血统的少女简妮。阴错阳差让她融入了历史的洪流,面临着纳粹大肆扫荡犹太种族,她的血统生世之谜也一点点被揭开。随着战争拉开帷幕,从女仆到女犯,从城堡到集中营,从德国到捷克波兰,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和人们随波逐流无奈的命运。 本文参照了大量历史文献,用一种幽默粉刺的方式,叙述了战争的残酷,与人们陷在时代洪流中的无奈。随着主人公命运的坎坷,情节跌宕起伏,让读者重新审视纳粹德国,对它有全新的了解。男主男配性格鲜明,只是女主塑造还欠缺火候,文章欢脱引人发笑,却也有令人深思感悟的一面。
总评分:&财富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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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年 女仆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前的友情提醒:
  我想强调,我只是想用yy的方式写一篇以二战为背景的轻松言情,本文采用夸张的手法,天雷地火无处不在,外加女主脑残、幼稚、天真、脆弱,公主病,花痴,猥琐、玛丽苏……总之状态一堆,想要看女主强大独立聪明的亲们,请慎入雷池!!!为了不让你们失望,不让我伤心,原谅玻璃心的楼主请你们不爱看就默默的离开。
  作者不是专业写者,作文水平不好所以还待提高。写这文只是想娱人娱己。如果各位看得愉快,留个言、或者潜水神马都行,如果写的不好,也请高抬贵手,恕作者我无力消受。
  本文不涉及政治,我也不标榜纳粹,希望大家看得高兴。如果接受不了这个方描述式的,请慎入。。。否则雷飞了,后果自负。
  最后谢谢支持,给愿意和我一起走到底的姐妹们一鞠躬。
& & 在二十四小时前,林微微还是一个留学德国的大好青年,政治历史系毕业。
  林微微二十岁时跟着离异的母亲来了德国,因为自己的破德语水平,被迫从高一念起,一直到今天,整整八年。从二十岁的大好年华,一直到现在二十八岁人老珠黄,念了整整八年书!
  在毕业那天,她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八年啊,就算是抗战也该结束了吧!
  作为一个二十八的老女人,林微微是可怜的,因为她手上除了一纸文凭,什么都没有。不是没有谈过朋友,但最终以各种理由告吹。
& & 每当失意的时候,她就这样安慰自己,是老天要给她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吧。
  今天,初恋男友娶了她的好友,刚从结婚典礼上回来,她的心情很是压抑。为什么她的运气总是那么不佳呢?是不是她林微微就是个苦逼的角色?。
& & 老天呀,我都已经这把年龄了,不再梦想什么白马王子、白雪公主的童话,只要能把自己嫁掉就ok了。。
  微微在心里无数次地呐喊,漫无目的地在柏林的街头晃荡。上帝自然没有给她送来一个完美情人,却把一张广告纸吹到了她的脸上。
& & 她疑惑地拿下广告,四处望了眼,暗忖,奇怪,哪来的风?
  广告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纳粹标志,用十九世纪的古老字体印着几个大字,第三帝国的辉煌。圣乔治亚展览中心,亚历山大广场88号。展览日期:三月十四日。
& & 三月十四日?不是就今天吗?。
  学了八年欧洲文化历史,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林微微本来是再也不想看这方面的东西了。可偏偏那广告纸的最低端写着招聘的信息,让她的脚步有了些迟疑。
  去碰碰运气吧,或许她可以从此获得一份工作也说不定。于是她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去了展览厅。
& & 亚历山大广场很大,可是那个地址却不好找,林微微在问了N个人,转了N个弯后,终于找到了展览厅。
  什么展览会,看上去不会比一家咖啡馆的面积大,她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可是,当她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迎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来看看。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哦。”老头笑了起来,看她的眼中充满了神秘感。
  林微微犹豫了片刻,最后没能挡住老头脸上灿烂的笑容,拢了拢从肩头滑下的披肩,一步跨了进去。
  老头接过她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道,“这个展览厅的所在地在几百年前,是罗马德意志民族的发源地,你别看它占地不大,却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
  展览厅四周都挂满了放大数倍的黑白照片,配合着文字说明。林微微有些惊讶,这些照片是教科书上不曾看见过的,可以说是私藏了。每一张都讲述着一个故事,或喜或悲,讲述着一个民族的强盛和衰落。。c28e489b44e954ec0b9bca《》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二战里的德军,是几千年来欧洲大陆上最坚忍不拔的军人,因为铁血无畏,所以他们也同样无情冷酷。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的行为被人们看作为耻辱,可是在当代,却是一个世纪里的神话!
  展览厅还有一个地下室,橱窗里摆放着各种军官使用过的官帽、徽章、手札。微微一路看过去,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她突然开始喜欢这里,心想,如果能够在这里工作,那就更好了。
  一个橱窗的角落里躺着一枚十字勋章,下面压着半张发黄的老照片。因为已经时隔几十年,影像并不清晰,而且还被人撕毁了一半。即便如此,林微微还是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目光,照片里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子。。
  他头上戴着钢盔,站得笔挺,嘴唇紧抿着,脸上是军人特有的严谨。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已在同伴中显示出了特立独行的气质,照片下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因为是手写的,加上年代悠久,并不好辨认,她弯下腰看了半天,也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字母。
  或许是长久没看见帅哥的原因,林微微身体里那色女的因子又跑了出来。目光落在照片上,半天没能移开。她蹲了下来,反复研究着那几个字母,或许这是他的名字,回去可以通过网络把他人肉出来。
  正辛苦地辨认着,突然地板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林微微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还没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墙角的警铃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快出来,地震了。”老头焦急声音远远地传来。
  怎么会地震呢?德国不是不在地震源里吗?
  林微微正奇怪着,好不容易站来起来,眼前的橱窗陡然哗啦啦地碎成一片,勋章和照片落在了她的脚边。
  不知为何,林微微突然忘了要移动脚步,在被橱柜砸到头之前,她伸手捏住了那张照片。
  黑白照片的男子仍旧紧抿着唇,神情严肃地看着她,林微微双眼一翻,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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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 & 穿越
  林微微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看见眼前走动的人影,一时失了神。
  “妈妈,姐姐终于醒了呢。”一个□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抱着她又喊又跳。
  她向后移了移身体,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由得痛得咬牙切齿。
  “终于醒了。”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穿着朴素,身上的衣裙是二十年代的产物。女人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头如瀑布般卷翘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或许在二十年前,她也曾是个美人儿,但如今在岁月的摧残下,只留下了满脸的皱褶。
  女人摸了摸林微微的额头,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醒了就好,我们正商量着要送你去里宾特洛普家做女仆,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
  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微微一时回不过神,愣愣地想,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记得自己在晕倒前,是在展览厅里。
  见微微不说话,女人以为是她在闹性子,又道,语气中有了些尖刻,“简妮,你别再想鬼主意逃出去,这女仆你是当定了。现在到处都是金融危机,买一个土豆要扛一袋子钱,就连卖出去一块碳都能发财。我把你养到十三岁,也该是你回报我一家的时候了。”
  “十,十三岁?”林微微彻底震惊了,“我才十三岁?”
  她伸出手一看,果然手要比原来的小,皮肤也白了一些,连腰际垂下来的头发也颜色淡了许多。林微微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她不会穿越了吧?
  微微的话令女人一顿,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但很快就被冰冷的表情所覆盖,“十三岁已经不小了,隔壁的特瑞斯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我已经很顾及到你的感受了,所以没有给你定亲。总之不管怎样,过几天,里宾特洛普先生的管家就会来接你。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同村去的丫头也不止你一个。大家一路有些照应,会好一些的。”
  女人说完这些,就抱起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微微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缓缓地走到镜子前,一张鹅蛋小脸映了出来。
  镜中的女孩有一双很美丽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眨呀眨,一头卷翘的长发垂在肩头,虽然不是什么大美人,却在林微微的眼里很赏心悦目。反正在东方人的眼中,西方人棱角分明的脸都很有魅力。
  她一屁股跌坐了下来,有些无力,虽然不知道这狗血的情节到底是
  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林微微已经不存在了,从今往后她就要叫做简妮了!
  ********************
  穿到这里已有三天,林微微终于弄清了一些细节。现在是1933年的德国,一战结束后不久,简妮的父亲也失踪了,留下家里孤儿寡母五个。简妮有一个嫁了人的姐姐,两个十二岁的双胞胎妹妹,和一个八岁的弟弟。因为三十年代的欧洲陷在严重的泡沫经济中,再加上作为一战的战败国,魏玛公国必须向战胜国进贡,老百姓的日子简直惨不忍睹。
  简妮的母亲靠做些针线活糊口,即便这样,家里仍然入不敷出,常常赤字。于是,万般无奈下,母亲只能把十三岁的简妮卖给了有钱人当丫头。
  或许简妮是恨自己母亲无情的,可是林微微却无所谓,睁眼所见的每一张面孔对她而言都是陌生。反正都要干粗活,至于是在家里干,还是再别的什么地方,她根本无所谓。
  见她停止了反抗,母亲逐渐也松懈了下来,不再管着她。她时常和小伙伴一起出去,享受着最后的自由和宁静。
  简妮还未退掉婴儿肥,在一**高挑的女孩子中,显得又矮又胖。十三岁不过是个小孩子,林微微觉得这个年龄就该珠圆玉润的才算健康。可大家却给她起了个绰号——小黄瓜。
  小黄瓜,还是小冬瓜,他们爱咋咋地。见简妮不像往常那样的一惹就哭,小伙伴们也就一哄而散,只有一个人老跟在她屁股后面,嗡嗡地像只讨厌的苍蝇,老是制造噪音。
  “喂,小黄瓜,你已经呆坐了一个下午了!”
  难听的公鸭嗓音在耳边响起,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青春变声期实在叫人无法容忍,林微微向天抛了个白眼,心想,真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这个叫埃里希?哈特曼少年却不打算放过她,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辫子,叫道,“你是不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被岩石撞坏了脑袋?”
  她还是不语,伸手拔着地上的野草,心里烦乱得很。废话,任谁得知自己穿了到了1933年的德国,都会震撼到死。再过六年,就要爆发第二次世界战争啊!就算她是历史系的高材生,但也用不着亲眼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吧!?光想到那子弹横飞,哦,不,是**横飞的世界,曝尸郊外,血流成河,断肢满山遍野,她就忍不住浑身发颤。这种镜头,她连看
  电影的时候,都要用手遮住眼睛的呢。怎么去亲眼面对?
  “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在害怕吧?”少年笑了起来,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半真半假地说道,“既然怕去里宾特洛普家,那就不如嫁到我们家来吧。我爸爸只是个商人,可不是什么大官,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而且,当我的老婆总比做别人的丫头好吧。”
  里宾特洛普?这个名字咋这么耳熟呢?她一定在哪本教科书上看到过,让她想想,好好想想。
  可身边的少年却不打算放过她,舞动着双手,叫道,“喂,你说话呀。”
  思绪被打断,林微微只能放弃,悻悻地低声道,“你还是别娶我的好。”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在这个村里,他爸可是有名的大财主。在现在这种时期,谁都巴不得找一家有钱人当靠山。
  “因为你会倒霉的。” 林微微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她现在这具身体里可是流着四分之一的犹太人血液。纳粹大肆屠杀犹太人,手段是何等的残忍,简直让人发指。
  扑哧,少年笑了出来,俊秀的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事实上,自从认识你以来,我就没走运过。难道还怕更倒霉?”
  “不一样的。”林微微站了起来,不理他在背后的叫嚣,径自走了回去。
  “喂,你不愿去当女仆,又不肯嫁我,那要不然剪了头发,和我一起去当兵吧!”
  当兵?如果没记错后,在战争前期,纳粹除了有青年团之外,还有一支少女兵团。但还有八、九年的光阴,到了那时,简妮就已经超过了二十岁,而入少女团的年龄不能超过十八岁。再说,一个人的出身、信仰都被教堂记载在册,要完全毁去,再重塑一个身份,可不容易。
  一想到自己将来会面临的苦难,林微微真是欲哭无泪。在二十一世纪里,她再混得不济,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没有战争,更不必担忧自己是外族人,而惨遭屠杀的厄运。
  所以说人千万不能太黑心,你看,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结局!她现在开始忏悔,还来不来得及?上帝啊,还是让她再穿回去吧! 她宁愿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小黄瓜,你什么时候去里宾特洛普家?”埃里希追了上了来,与她并肩同行。
  “下个月吧。母亲说等我过了十四岁生日再走。”
  “那正好,
  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相聚。你走后,不久我也要离开。”
  “去哪里?”
  “去军营啊。这里的男孩到了十六岁,就要参军了。我的梦想是当一个飞行员……蓝天白云,任我翱翔。”
  她转头去望他,阳光在树叶间洒下,将少年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照出了灿烂的色彩。
  林微微心中一动,张嘴道,“还是别当飞行员了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么?以后可以带你一起冲上云霄,去看一看上帝居住的地方。”青涩的笑容在他嘴边扩散,却很动人,生活在这个时期的他当然不会知道将来发生什么。
  林微微虽然对这一段历史很熟悉,却不知道,命运将会将这里每个人带去哪里。她的脑海中没有埃里希这个人物,所以不能告诉他的将来是怎样的,但她记得,到44年左右,德军的飞行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但她转念一想,就是战斗在东西线的阻击兵,能够生还的也是寥寥无几。既然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在有生之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得轰轰烈烈。
  “算了,没什么。”就算说了他也不会明白,林微微索性闭嘴。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天要下雨,人要穿。只不过穿到这个苦逼的时期,真是太悲催了。靠,到底哪个没眼力的断绝了希特勒的艺术之路?害得全世界人民陷在战争的恐慌中,长达五六年之久!
  等等,今年是33年,他才刚上台,搞个暗杀之类的,应该可以弄掉他。可是,去哪里找杀手?就算她现在去找其他党派的人,估计也没人会相信她吧?毕竟她口若悬河,毫无证据,不被人当神经病就该偷笑了。
  那种高难度的事还是留给那些间谍神马的去做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总是没错的,想办法跑路吧。可是,再过几年,全欧洲都会陷入战争的硝烟中,她该往哪里跑?苏联?1944年后,苏联才有机会扬眉吐气。中国?这个时期被日本占领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她现在这个模样,很容易被当成间谍。美国?对,只要不去珍珠港,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要移民啊,就需要钱,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拼命赚钱,然后逃命。确定了方向后,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些希望。
第二章 烤乳鸽
  林微微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根,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写着日记。说是写日记,其实也就是记录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八岁的弟弟又把屎拉在裤子上;十六岁的出家的姐姐抱着儿子,回娘家闹情绪,结果被母亲赶了回去;双胞胎妹妹把家里仅剩的三颗土豆烧焦了,被母亲用扫帚抽了一顿。这位母亲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呐,堪称林微微的楷模了。
  没土豆下锅,姊妹俩最后只能哭丧着脸去求林微微帮忙。
  帮什么忙?自然是去求大财主的儿子埃里希呗。埃里希的父亲看林微微可怜,就给了她半只烧鸡,一盆子土豆。
  微微穷凶极恶地盯着施舍来的烧鸡,差点没当场留下口水来,十分钟的路硬是走了三十分钟。不是她没有孔融让梨的精神,实在是这只烧鸡的模样太猥琐、香味太邪恶,仿佛在不停地对她说,来吧来吧,吃了我吧。
  食欲PK理智,于是乎,食欲胜出。躲在树丛某个角落里,她终于把烧鸡给XXOO了。
  万分不舍地将最后一根鸡骨头吐在地上,肚皮还是在咕咕直叫。她真是太倒霉了,穿越到这个时代不说,还穿越到这么一户穷人家。既然没钱养活,还生那么多小孩干嘛!不是遭罪么!
  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暗忖,在这个时候,如果埃里希一手拿烤鸡,一手握着她,说,
  亲爱的小黄瓜,嫁给我吧,嫁给我,每天都有鸡吃。
  林微微绝对不会犹豫,立马跟他回家!原来冲动不是魔鬼,饥饿才是啊!
  一只野狗跑了过来,闻了闻骨头,最后耷拉着脑袋走了。为啥?因为她林微微这牛人把鸡骨头上能吃的地方都吞下去,整块骨头允吸得跟石头一样,不留下半点点的烧鸡味道!这也不能怪她,十三岁的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
  啊啊啊,老娘我要吃肉!水煮鱼、水煮牛肉、水煮河蟹统统放马过来!!
  一声河东狮吼,惊飞了树上的鸟。
  林微微面对着夕阳西下的地方,跪了下去,内牛满面。
  上帝呀、菩萨呀、耶稣呀,求求你放我回去吧。回家后,我绝对不再浪费食物,绝对不再挑食!
  正潜心地忏悔着,这气氛是多么滴和谐,突然……
  一声枪声,外加一声尖鸣,一样重物直直地敲到了她的头上,还带着一坨红色的东西。&
  br&  
  “咦?”她愣了一秒,才发现自己手上摸得一手血,而脚下躺着一只死不瞑目的鸽子,身体里还陷着一颗子弹,呼呼地往外流血。
  那模样太令人诡异鸟,林微微愣是被吓了跳,忍不住大叫一声。
  “闭嘴。拿着你的肉快滚!”一个声音冷冷地从头上传了过来,又是一个公鸭嗓音,和动听、悦耳完全大搭不了边。
  “我的肉……”哦也,这个词语太销魂了,虽然这厮嚣张、跋扈,but看在她有肉吃的份上,忍了。
  她抬头成九十度仰望状,望向树上的人,眨巴着眼睛,很真诚地问道,“帅锅,麻烦再帮我打一串下来,我一家五口人等着开饭呢。”
  少年虽然不耐烦,但为了独自享受一个宁静的午后,也懒得和她计较,按照她的要求又射了几枪。
  扑通扑通,天上下了一阵鸽子雨后,林微微用自己的围裙将死鸽子串起来。终于有肉吃了,她兴奋地浑身好像又有了力气,拔腿就跑。
  “喂,等等。”树上的少年突然叫住了她。
  林微微回头不解地望向他。
  “你父母没教过你礼貌么?”
  她归心似箭,满脑子在想要如何吃这些鸽子,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所以。
  “在别人帮助你之后,要说谢谢。”少年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微微十分真诚地弯腰鞠了个躬,为自己的肠胃向他致敬。
  “谢谢你。”
  少年无趣地向她挥了挥手,嘴角掀起轻蔑的笑容,一个粗鲁的乡野丫头而已。
  微微听不见他的心声,即便听到了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因为她正纠结着今晚到底是吃炸乳鸽呢,还是蒸乳鸽,或者烧烤也不错……
  ************
  树上的少年连发三枪,动作连贯利落,瞬间射下了一堆鸽子。树下的少女带着梦幻的眼神望去,少年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就像……
  林微微咬着笔杆,回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那少年究竟长啥样子,当时她只关注了血淋淋的鸽子。当吃饱喝足之后,才记起来,这桥段还真够狗血滴,如果当时生个心眼,说不准还能发展出一段罗曼史。所以说,人啊,果然是饱暖思淫/欲的动物。
  正做着白日美梦,就听见耳
  边传来一阵大呼小叫,一个人影风似的窜到她身边。
  “简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了青年团。”埃里希兴奋地叫着,就怕她听不见似的。
  “哦。”那也就是你离死期不远了。林微微翻着白眼,不以为然。
  “你不替我高兴吗?我们村里的同龄人都渴望加入,这可是无尚的荣耀呀。”
  “荣誉难道比生命还重要吗?”璀璨的笑容像一缕阳光般,照入微微的心底,她有些迷惑,不禁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头可断、血可流,身不可辱的最高境界?
  “当然,我们的民族是最强的,总有一天,会一洗前耻。”他说得铿锵有力,年轻的脸上露出稍有的严肃,认真地向自己的国家宣誓。
  微微怔住了,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穿越前,看见的那张黑白照片。虽然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却显示出了同样的信仰。
  一战战败,德国被迫签下凡尔赛条约,无论是割土进贡,还是一肩承担下战争全责,都无法抹杀流淌在人们骨血里的民族骄傲感。他们痛恨战胜国加诸于自己国民身上的耻辱,这些怨怒和憎恨已经深刻地烙在了灵魂中,总有一天,他们会反击。
  而希特勒只是在适时的机会下,利用并煽动了人们隐藏在心底的满腔仇情。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聪明的,因为他懂得利用教育去控制下一代的思想。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谁操纵了下一代,谁就掌控了未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开始了战争,就有很多人会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他一愣,显然没有仔细想过,毕竟嘛,搁在现代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除了打电动游戏,上网把妹妹,难道你还指望和他说国家大事不成?但在这个年代,同样十六岁,肩负的责任是完全不同的。二战后期,很多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扛着枪上了前线,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了。
  埃里希仔细地思考了下她的话,最后回答道,“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不想打仗。可是,我必须保护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国家。简妮,你知道吗,在德法边境上的那些联盟驻军,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同胞?老师告诉我们,如果不想挨打,就只能变强。你还太小,将来就会慢慢懂的。”
  闻言,林微微有些无奈地自嘲,确实一个80后和一个10后,代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能站在这里沟通已经是奇迹了,哪
  还能奢侈相互理解?
  “那如果有一天,你的上司要命令你杀了我呢?”
  “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她斟酌着语句,“因为我的犹太血统呀。”
  “你怎么总爱异想天开?”他笑了起来,捏了下她的鼻子。
  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不是疯言疯语,而是历史。
  “我是说假如,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那我会努力做到最高将领,成为那个最终发号施令的人,保护你一生平安。”他认真地说道,像是在许诺。
  “真的吗?还是对每个女孩子你都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说这话。”他急切地打断她,严肃地再三申明。
  “那为什么对我说这话?”
  “因为……因为,”向来痞痞的脸上突然一红,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喝,这家伙也会有腼腆的时候。林微微坏心眼地一语道破他的心思,“因为你喜欢简妮。”
  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的否认,没想到他却爽快地承认了,“对,对的。我喜欢你。”
  “可是简妮才十三岁。”
  “我,我愿意等,等你长大,嫁给我好不好?”绿色的眼眸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了真挚的神情,叫人感动。
  简妮,看见了吗,茫茫人海中,有一人愿意保护你一辈子呢。虽然被我霸占了身体,但你也还是能感受到的吧,不然你也不会哭泣。
  “好好的,怎么哭了?”
  “因为简妮被感动了。”林微微伸手擦去眼角流落的眼泪,这是简妮的心思,她没有权利隐藏。
  埃里希伸手抱住了微微,在头顶落下一吻,“给我几年时间,等我回来娶你。”
  简妮是喜欢埃里希的,可是微微不喜欢,眼前的男孩固然优秀,却没有让她心动的感觉。但她也无法开口拒绝,因为这个时代是残酷的,尤其她身体留着的血液,让她没有多少自由选择的机会。万一她无法成功移民外国,那么至少有一个靠山,让自己的下场不会太悲惨。能够活下去,才是王道,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如果,”林微微听见自己细弱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一丝颤音,更多的无奈,“如果在六年里,你变得足够强大
  ,那么我就在这里,在这棵树下,等着你来娶我。”
  一个六年的承诺就这样被许下,只是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在将来的2190天中,会发生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扭转彼此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是残酷的,所以一直不想把文章写得太沉重
第三章 猥琐之人
  自从林微微吃了一顿乳鸽全席后,就爱上了野味,好在埃里希的父亲也是个打猎爱好者,家里有备枪。就可惜,埃里希的枪法实在不咋滴,个头小于野猪的,基本没打准过。
  于是两人再刨坑挖洞,狡猾的猎人等着猎物落下陷阱,意愿是美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除了一只田鼠,两只青蛙,唯一的战果就是一只野兔,还是自己撞到树桩扭断了脖子。
  看着断气的兔子,她再度内牛。活了二十八年后,终于见证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活得不耐烦,要撞树自杀的兔子,古人果然没有说谎啊!
  烤野兔固然美味,可是剖肠挖肚的工作也是相当残忍滴。要不是有埃里希硬撑着,林微微当场就吐了,空气中到现在都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下次烧烤的时候,还是叫上母亲吧,这种活儿实在不适合菜鸟。
  等兔子被洗干净的时候,小池塘的水都变了色。
  估计埃里希这个公子哥儿也是第一次,脸憋得通红,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敢用鼻子呼吸。
  两人走了不少路,换了个空气清新的地方烧烤。好不容易将兔子烤熟,肉香四溢,埃里希撕下一个兔腿递给微微。
  “好吃不?这是印度来的调料,要不要试试看?”
  “要。”塞了满嘴的肉,她口齿不清地说,“你不吃吗?”
  “暂时吃不下。”他低低地笑了,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带着些孩子气。尤其是那双绿眸,干干净净的,比莱茵河还清澈。
  林微微耸了耸肩,心想,他从拔毛到去内脏,一手承包了,要换成她,估计也没食欲了。
  “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女人的胃呐,所以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送去一个嘉许的眼神。
  “可我也听说了另一种说法。”
  “哦?”她扬眉。
  “征服女人,要通过她的阴/道。”他很认真地说道。
  微微刚喝了一口果汁,一时没忍住,当场就喷了。合着一嘴的肉,如数落在他的脸上。
  而对方一边擦着脸,一边还用极为无辜的神情看着她,“我爸爸就用行动证实了,这个理论确实可行的。”
  “天啊,你就不能含蓄一点吗?”林微微抱怨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好歹还是十三岁的孩童。恐怕在这个年代,连那个地方是
  干嘛用的都不知道呢!
  “那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吗?你看,你喷了我一脸的肉!”
  “我林微,不,我简妮,就是天生一个打杂的命,装什么淑女呀?”
  “说不准你以后就当了将军夫人,我……”
  噗,他的话尚未说完,林微微再度很不厚道地喷了。将军夫人,靠,尼玛有完没完,再下去,都可以成王妃了!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剩下的肉,她连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义正言辞地教育,“童鞋,YY也要有个限度滴!”
  “你胡说什么?我是认真的。”
  “我更认真!”二战的将军存活下来的,不是被送去了大牢,就是成了苏联的战俘,没一个有好下场。他要当将军,她却不想当将军夫人。
  他不想和她争论这个问题,毕竟她还太小,不懂民族荣耀对他有多么重要。一时无语,只剩下林微微咬着兔腿的声音。
  两人齐肩坐在半山坡上,向下看下去,就是莱茵河。太阳渐渐沉下,这里不如二十一世纪那样灯火辉明,映着满天的星光却别有一番滋味。
  “小黄瓜,我后天就要走了,可能赶不上你的生日了。”
  “不是说要等到下个星期?”
  “父亲在生意场上结识了一个高官,他很赏识父亲,而父亲向他推荐了我。他让我下个星期就去团营报道。”
  “哦。”林微微嚼着肉,却有些食不甘味。若说一点也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来这里第一个朋友就是埃里希。可是,天下没不散的宴席,他走了后,自己也不久就要踏上女仆的旅途,今日一别,就不知道何时相聚了。
  “你放心,我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是我让哥哥出差时替我买来的礼物,送给你,预祝你生日快乐。”
  在他手中,躺着一个小小的发夹,是蝴蝶形状的,虽然不华丽,却很别致。
  “我能帮你别上去吗?”
  林微微点了点头,扔掉手中的骨头,将头凑了过去。可是他却将唇落到了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湿润的吻。
  他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最后停在唇上。林微微心里一惊,她这副身体才十三岁啊,搞什么飞机?
  伸手猛地推开了他,埃里希没料到她会突然反抗,一下子失了重心,一个跟头向后摔去。林微
  微再度惊慌失措,本能地伸手想去捞他,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没拉住他,反而受到了牵连。就这样,一声尖叫后,两个身影交叠着,从斜坡最顶端滚到了最低端。
  扑通一声,最后两人一起掉进了水里。
  被水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穿回了二十一世纪?可惜这个想法才冒泡,她就被人一把从后面托住,拉出了水面。
  “快上岸去。”
  林微微连滚带爬地终于回到了草坪上,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她躺在地上都不想动。
  “起来,这样会着凉的,去火堆那边。”
  在他的鞭挞下,两人狼狈地又爬上了半坡,虽然是夏夜,可晚上的夜风还是有些清凉。微微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看着埃里希一件件剥掉自己的衣服,她就陡得更厉害了。
  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成长得很好了,宽宽的肩膀,狭窄的腰,修长的腿……哦也,太叫人血脉喷张了。林微微捧住了自己脸,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会喷鼻血。
  “你怎么还不脱衣服?都湿了,怎么穿啊?”
  “我……我不冷,阿嚏,阿嚏,阿嚏!”
  “你要不脱,我就来帮你脱了。”
  “好,好,我脱,我脱。但你别偷看。”
  “……”
  “你快转过去。”
  “胸脯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真是。”
  “没有?那挤一挤就有了。” 林微微不服气地反驳,她虽然是没发育的身体,却是二十八岁的心灵,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懂不懂?你让她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在一个男人面前,怎么做得到嘛。
  “我们在一起游裸泳、晒裸/体日光浴的时候,也没见你那么矜持啊,我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What?林微微差点跳起来,没想到简妮是那么开放的娃,三十年代就裸泳了?话说,那沙滩上是不是有很多帅锅?
  “喂,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被眼前这张放大了数倍的脸吓到了,林微微抱着胸,急忙向后退。她突然惊恐无比地发现了一个事实,口口声声说这人那人猥琐,其实那个最最最猥琐的人就是她自己!
  压抑了二十八年,她的色女本性终于无可厚非的大爆发了!
  “简妮,等
  到了军营后,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会回我吗?”
  “我尽量。”她林微微写一篇一千字的文章里,至少有三十个语法错误,五十个字法错误,能够高中、大学毕业,实在是一个奇迹。而更糟糕的是,简妮因为家境贫困,也没上过学,说穿了,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是个半文盲。
  “就算你不回信,至少也要读信。”
  盛情难却,微微想了想,毫不客气地提出心中的要求,“歌德式的德语不看,太复杂的复合句不看,写字太潦草的不看,太肉麻的不看,还有……”
  “还有什么?”
  “收文满一百封楼。”
  “……”!!!???
  “小黄瓜,我会想念你的。”他握住林微微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林微微突然像触电似的大叫了声, “哎呀,糟糕!”
  “什么事?”
  她哭丧着脸,“你送我的头饰……掉水里了。”
  埃里希顿时拉黑了脸,所有的浪漫情绪顿时没了踪迹。
  于是,两人借着昏暗的月光,找了整整一晚,在天快亮的时候,埃里希终于找到了那只小蝴蝶……挂在林微微的发梢上。
  “简妮﹒布朗!!!”
  惊天的吼声让月亮都颤了三颤,埃里希觉得,她简直就是上帝派来惩罚他的小魔鬼!
  就在这种又爱又恨,又冷又饿(喂喂,你才刚吃了只兔子)的情况下,两人终于分道扬镳。
第四章 新家
  落水,加上那只回来寻仇的死兔子,林微微壮烈了。跑了七八趟茅房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也没能爬起来去送行。
  最后只能软绵绵地伸手向着窗子挥了挥手,算是和埃里希道别。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她在心里叹息,大奔啊……
  没了埃里希的陪伴,日子过得缓慢而无聊,不过好在没多久,里宾特洛普的管家就来了。
  母亲给林微微换上了套干净衣服,小辫子绑成两条麻花辫,还涂了一点点口红。她坐在门口等着来迎接她的大奔,结果到快日落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一辆马车!好吧,没有大奔车,那就宝马车凑合吧。
  微微撇撇嘴,在车夫的帮助下,爬上了宝马车。车里已经坐了三个小孩,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只有萨比娜是和她同村的,其余两个都是陌生的脸。
  “你好,我叫约根。”男孩瘦瘦的,却很斯文,令人徒增好感,“这是我的妹妹贝雅。”
  “你们好,我叫简妮。”
  “我叫萨比娜。”
  “幸会。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相互帮助。”约根的话一出,大家立刻一起点头呼应。
  “哥哥,去当人家的佣人后,我们还能回家吗?”
  “傻瓜,当然可以的。里宾特洛普大人声誉很好,我一个朋友也在为他做事,每年都有几天的假期,圣诞节的时候还可以轮流回家。”
  “真的?”萨比娜突然插嘴问了句,“我姐姐在夏彦家当班,每年圣诞节都不给假期,说是人手不够什么的。”
  “夏彦?是亚历山大﹒彼得﹒祖﹒夏彦亲王家吗?”
  “是的。我听姐姐说,他们家对下人的管教很严,动不动就会体罚。姐姐一次忘了给猫喂食,就被罚一天不给饭吃。”
  “哦,他们的严谨我也听说了,没办法,谁让他们家族是前朝留下的皇族呢。”
  “里宾特洛普大人不会那么严格吧?”
  “应该不会。”被她这么一说,约根也迟疑起来。
  “这个里宾特洛普大人的全名叫什么?”一直不吭声的林微微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不知道。”
  车里的几个人都迅速地摇了摇头,三双不解的眼睛齐齐望向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呗。”林微微干笑了几声,“总要知道自己今后为谁效劳。”
  “那倒也是。”约根想了想,道,“我只听哥哥提起过,里宾特洛普大人有一家香槟制造厂。去年秋天的时候,他还曾回来找人手过去帮忙呢。”
  “哦,我知道了,他是商人!”贝雅拍手叫道。
  林微微暗自狐疑,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应该不会只是普通的商人。毕竟,哪本教科书吃饱饭没
  事做,会反复提到一个商人?
  几个人凑在一起八卦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由约根总结发言,“嗯,总之,他们家很有钱。”
  唉,这不是屁话嘛!没钱谁能一次卖三个童工回去?
  赶了半天的路,马车在一座豪宅前停下。
  “天啊,我们不是来到皇宫了吧。”孩子们发出了惊叹的赞美。就连自诩见过世面的林微微,也不由震慑于眼前建筑的雄伟,这都媲美于城堡了!
  什么狗屁金融危机?所谓的金融奔溃只是让有钱人更有钱,穷人更穷,剪刀两端的距离拉得更远一点而已!
  为毛上天没让她林微微穿到这种有钱人家来?让她也当一把名流上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富家**,左手一个王子殿下,右手一个伯爵阁下,有拥右抱……哎约,光是想,就够销魂的。
  正YY得爽,觉得衣服一紧,萨比娜紧张的声音无情地打断了她的白日梦。
  “简妮,快过来站好。管家先生来了。”
  美梦破灭,林微微还是灰姑娘一个,愤愤不平地归队,与其他人一起站成了一排。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除了那张古板的扑克脸,态度还算和蔼。他看出了孩子们的拘谨,礼节性地笑了下,用和他表情一样平稳无波的声音说道,
  “午安,首先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我是里宾特洛普的管教,你们可以叫我维勒先生。”
  “午安,维勒先生。”
  分别打了招呼后,维勒又道,“这个城堡很大,一共三层,顶楼是先生和太太的屋子,二楼是少爷**的,底楼是佣人的。你们三个女孩住一间,至于你,男孩……”
  “我叫约根,维勒先生。”约根乖巧地接话。
  “很好,约根,我会安排你和其他男孩住在一起。”
  “好的,先生。”
  “听你的朋友海德说,你以前学过一点园艺?”
  “是的。”
  “那你就在花园里修剪花草吧。”
  “没问题。”
  “很好。”维勒满意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看着她们三个女孩,继续道,“我们的厨娘生孩子去了,所以需要一个留在厨房做帮手。你们谁愿意去?”
  “我去。”还不等他说完,林微微就积极地举了手,为啥?因为那边有肉吃呗!
  “你叫?”
  “林微……简妮,我叫简妮。”
  “简妮,那好,你去厨房。”
  “一个需要去服侍少爷**,你们两个小姑娘谁愿意去?”
  贝雅和萨比娜相互看了眼,却谁也不开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谁大?”
  “我叫萨比娜,十六岁。”
  “我叫贝雅,十四岁。”
   “嗯,那就萨比娜吧。你的任务就是等他们起床后,整理打扫房间,具体的时刻表和工作细节,佩特会告诉你的。”
  “你叫贝雅对吧?”维勒想了下,“你暂时去花园里帮你哥哥,我想那边会比较需要人工。”
  “好的,先生。”
  “你们初来乍到,做事需要谨慎仔细,这里虽然不比其他地方严苛,但是定下的规矩还是遵从。不然,先生太太会严惩不贷。你们待会儿下去每人领一本佣人守则,每一条都要谨记在心。”
  “是!”四人齐齐答应。
  维勒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叮嘱道,“你们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正常开工了,要尽快熟悉事物。过几天,城堡里有贵宾到临。届时,一定会非常的繁忙,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是。”
  “你们在这里等佩特**来,她会带你们去各自房间,并会让你们熟悉一下将来要工作的地方。”
  几个孩子们又是站的笔直地喊了声‘是’,终于送走了维勒,又迎来了佩特**。金色的头发盘在头顶,一副很精干的模样,一张脸绷得比维勒还紧。
  带他们放置好东西后,她每人发了一本记事本,让他们把听到的、想到的都记在本子上,以便以后碰到问题时翻阅。先后将孩子们带到厨房、杂物室、花房、洗衣房、最后停在花园,她将大小注意事项,不管是实际发生过的,还是将来可能发生的,细细交代了一遍。
  林微微感叹,德国人的严谨和认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看着几个小孩本子上写得满满的,她再度为自己混吃等死的恶劣秉性而深感惭愧。
  “好了,你们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佩特**。”
  她看了下手表,道,“晚上十点半熄灯,你们还有半天自由的时间,可以四处走动,熟悉一下将来的工作坏境。但是记住,不要去二、三楼。”
  送走了女上司,几人都呼出一口气,那么多规矩,下人可真不好当啊。准则神马的,林微微基本一条都没记下来,只是在笔记本上,将人事结构画了个大概的框架。
  做事先做人嘛,建立必要的人际关系总是当务之急,不管在哪个年代、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
  其实也不算太复杂,里宾特洛普先生和太太是这栋楼的主人,相当于CEO,育有三个儿女,分别是17岁的大儿子鲁道夫、16岁的二女儿贝特尼亚,和13岁的小女儿乌特拉。
  即几位主子之下是维拉管家,所有大小事件不分内外都由他负责,属于总经理级别。接下来是安妮、玛格丽特、罗伯特、约翰,分别管理内政:佩特是人事部经理、玛格丽特是厨房总监、罗伯特是园艺
  负责人,而约翰则是技术顾问,四人各就其职。下面佣人无数,还有一些小领班。不过,不是举足轻重的人,微微也就懒得一一记了,到需要的时候,再慢慢认识吧。
  林微微被分配在厨房,而玛格丽特就是她的顶头上司。一个连睡觉都不脱围裙的中年妇女,身材臃肿,一条手臂比简妮的腰还粗。但林微微不介意,因为这个玛格丽特比起佩特要可爱N倍。不过也是,整天面对100°+的高温炉子,不是煎炸,就是烘烤,就是北极冰山,也挡不住这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就留个爪影、加个收藏吧,看在同是帅锅粉丝的份上,阿弥陀佛
第五章 又见土豆
  “209……”
  “210……”
  “211……”
  “简妮,你削了几个土豆了?”玛格丽特的声音传来。
  “还差一个就到212了。”
  “什么,一上午才二百多个?”
  “才二百多个!??”林微微一听这话,顿时像焉了的茄子,差点没被打击死。四点半,天未亮,就起来干活。到现在十点半,整整六个半小时,除了土豆,她就没摸过其他东西。手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都快抽筋了,可这位慈祥的婶婶还说她的动作慢。
  她就恨不得将自己改装成一部全自动的机器,把土豆扔进去后,坐等成品出来。想想麦当劳大叔在这个年代,还真够牛的,一天要到底削多少个土豆?微微浑身一抖,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玛格丽特见她一脸菜色,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突然叫道,“哎呀,你这个手法不对,怪不得那么慢。来,让婶婶来教教你。”
  削个土豆还有手法?微微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玛格丽特三个手指捏起一只土豆,搓了搓,然后右手拿着刨刀,“看见吗,手要这样拿,然后向外刮去。不,不对,不是向内,你这样容易刮破手……向外,哎,对了,就是这样。拿土豆的手要不停地转,像我这样。明白了吗?”
  林微微连连点头,土豆君啊,原来帮你脱衣服,还有那么多讲究。
  “你自己摸索,有问题来叫我。”
  “好。”
  重整旗鼓,林微微卷起袖子,准备再战天地。
  我削我削我削削削!竖着削,弹指神功;横着削,小擒拿手;捏着削;铁砂掌,脑残分子就是这样炼成的。
  “简妮,你是哪里人?”
  “中国上海。”林微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空气中寂静了半秒钟,两人大眼瞪小眼。Ooops,说漏嘴了。
  “什么?”
  “说笑的。”面对婶婶惊爆的眼神,微微忙打了个哈哈。这个年代可不是现代,随便一句,就可能被当作间谍拖出去毙了。
  “我来自于莱茵普法茨。”
  “哦,是美因茨人?”
  “哦,不不,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回想起自己那个村庄叫啥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海姆。
  “科布兰茨?”
  “不是,我是……海姆人。”她故意轻读前面两个字,重读后面两个词,想蒙混过去。
  “什么地方的?”玛格丽特还是一脸迷茫。
  “就是那个,”她灵机一动,道,“您不知道那个地方吗?我们那里有一个著名的双峰塔教堂。”
  “啊,你说的是奥本海姆吧。”玛格丽特恍然大悟。
  “对对,就是奥本海姆。”她舒了口气,差点就吹蹦了。连自己的家乡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有木有?
  “原来你是那里人,怪不得口音那么奇怪。我听了半天都听不清楚呢。”
  晕,她那个算是哪门子的口音。林微微嘿嘿干笑几声,岔开话题,问,“您是这里附近的人吗?”
  “我?我是波茨坦的。”
  “啊,那么远?”微微有些惊讶,不由道。
  “小姑娘也知道波茨坦?”婶婶的神情比她更惊讶。
  林微微心里一突,暗忖,糟糕,这个年代没有谷歌度娘、也没有电视机,一个来自于乡村的野丫头,没念过几年书,似乎不该知道那么多。
  她支吾着,幸好玛格丽特婶婶是个神经很大支的人,没有多想,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带着淡淡的思乡之情,道,“那里有一座很漂亮的皇宫,儿子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人经常去那里的花园野餐。现在几年都见不了一面,真是……”
  “您的儿子不在威斯巴顿?”
  “不在这里,他在柏林税务局里工作。”玛格丽特迅速收起忧伤,脸上毫不掩饰地闪着骄傲,“大儿子在税务局,小儿子在冲锋队里干活。”
  “纳粹冲锋队?”微微再度情不自禁得激愤了。
  “咦,你怎么也知道?”
  大名鼎鼎的SA纳粹冲锋队啊!她一学历史的,怎么能不知道这个由希特勒一手创建,并借其上位的法西斯武装恐怖组织呢!
  “我听村里的同伴提起过。”
  “是的,我儿子在冲锋队里有个不小的头衔呢,我们一家都以他为荣。”
  相反于她的乐观,微微却沉默了。再过一年就是著名的长刀之夜,也被后人称之为罗姆事变,希特勒和纳粹冲分
  队的**恩斯特﹒罗姆政见分歧,最终捏造了谎言,将其谋害。
  如果玛格丽特的儿子位高权重,那就很不妙了。因为罗姆死后,**龙无首,希特勒很快又掀起了清洗行动,死伤无数,党卫军从此取代了冲锋队。
  “简妮,你怎么了?突然脸色那么差?”
  “哪有?”微微摸了摸脸,不经意地问道,“难道您不想念儿子吗?”
  “想啊,可是儿子的事业最重要。我在这里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们也不必老挂念我,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两个儿子,他们是我全部的希望。每天祷告上帝,我其他什么都不求,只求他们一切安好。”
  婶婶的声音哽咽了,而微微的眼睛也红了。妈妈是基督教徒,也曾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微微啊,我就你一个女儿,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一生平平安安,那我也就放心了。
  虽然父母离异,但母爱从来没缺少过。在她人生最失意的时候,男友会背叛、朋友会疏离,唯一站在身边不离不弃地只有骨血相连的母亲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也想父母了吧?”玛格丽特过来抱住微微。
  “是的。”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怎么能不想?这就是人性,潜意识中无条件反射出来的一种本能啊。
  “你父母很欣慰,有你这样的女儿。”玛格丽特用手臂抹了把眼睛,在微微脸上用力亲了一下,“都是我不好,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继续工作吧。不然一会儿客人来了,没有足够的配菜,我们一厨房的人都要倒霉了。”
  微微嗯了下,调整了下心情,继续和土豆奋战。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是苦涩的。
  妈妈,我好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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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宴会(上)
  八个小时后,微微一共削了409个土豆,剥了221个洋葱,134个胡萝卜,外加97根芦笋。看着眼前堆成山的辉煌战果,微微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成就感。
  两只眼睛被洋葱熏得内牛满面,在死撑了一阵后,终于挡不住了。
  “简妮,赶快把这些土豆送到前厅去,记得下面要用蜡烛保温,千万不能凉掉了。”
  “好的,我这就去。”微微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端起一锅子水煮土豆飞快地冲了出去。这一屋子呛人的洋葱味,她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话说,玛格丽特的土豆削皮功还真不是盖的。她第一个小时里才了削了212个,而后面仅仅花了两个小时,成果就翻了一倍。这就是效率啊!
  她边走边想,刚出了厨房没多久,冷不防从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林微微来不及刹车,就这样碰的一声直直撞了上去,和来者撞了个满怀。手一松,一锅子的土豆滚了一地。
  微微哀叫一声,我的409个土豆啊……
  “简妮,有什么问题吗?”玛格丽特的声音远远地从屋内传出来。
  她立马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道,“没,没事,我刚踩死了只耗子,马上就去前厅。”
  玛格丽特没再追问,微微刚喘了一口气,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中音。
  “耗子?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她这才想起,自己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你怎么走路……的。”林微微怒气冲冲地抬头,没想到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盈满笑意的俊脸。她声音一轻,眼睛一亮,头脑一晕,小心肝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下,怦然狂跳之。
  他看着她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她的回应,林微微再度被他这个表情**了。她林微微对天发誓,在以前的28年里,从来没看见那么标致出色的帅锅!眼前的人一头卷翘的金发,一双迷人的蓝眼,看年龄应该不超过二十岁。看到他,汤姆克鲁斯,贝克汉姆,布莱德皮特什神马的都得靠边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花样骚年?
  所以说,长相就是一把利器,至理名言呐。林微微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满眼的红心。
  镇定,镇定,林微微尼玛好歹是个二十一世纪穿来的知性女性,集中西文化体为一身,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年(喂喂,1933年到2012年好像才79年,哪里来的500年??)。
  深吸一口气,林微微一甩头发,绽放一个用自认为最最动人的笑容,正想来一句,“嗨,帅锅,喜欢吃土豆吗?”
  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流,流鼻血?”她莫名其妙地伸手一摸,果然摸了一手红。
  “刚才我走得太匆忙,所以没注意前面有人,还撞伤了你的鼻子,真是抱歉。”他仍是温柔地笑着,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而林微微鼻子里的血液也流的更欢畅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也不嫌弃弄脏自己的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鼻子。
  微微低头一看,就见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搁在自己的脸上,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温度。
  “头要抬起来,这样血才不会吞下去。”他轻轻地勾起了她的下巴。
  虽然只是短暂的触碰,却仍然叫她的心猛地一跳。这……这动作也太暧昧了吧。哎呀,人家还没准备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血流不止,喊个医生过来看一下吧。”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担忧,这神情,配合着这脸蛋,完美无瑕。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诱惑我了,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血崩而亡了。
  “不,不用了。”微微急忙接过他的手绢,按住自己的鼻子。
  帅锅还想说什么,这时转角处又蹿出一人,“海因里希,你在这里搞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那人脚踩土豆,紧接着一声惊天巨响,四脚朝天得滑了一大跤。
  “哎约……是哪个该死的把土豆扔在这里?”
  这里果然是事故多发地段,见那人比自己摔得还要狼狈,林微微用手帕捂着脸,背过身,很不厚道地偷偷笑了。
  “鲁道夫,真是抱歉,刚才发生了一些意外。”海因里希起身走过去,伸手将他拉起来。
  哎约,原来是公子爷驾到!
  微微斜着眼睛,偷偷地打量他。深邃狭长的蓝眼,高耸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哎,这人怎么有点眼熟。(作者:拜托你别见个帅锅就说认识行不行!!)
  “父亲让我们去花园,你来这里做什么?”鲁道夫粗
  着嗓子,一脸黑线。废话,任谁摔了这么仰天一大跤,心情都不会愉悦滴。
  “你们家那么大,我迷路了呗。” 海因里希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到底是美人啊,怎么看怎么有爱。你瞧他那表情、那身段,真是萌死人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装腔作势。”冷哼了声,他拍拍自己弄皱的衣服,嫌恶地扫过对方身上的血迹,低声道,“怎么搞的,一身血。快去换件衣服,兴登堡阁下来了。”
  “谁?”海因里希和林微微的声音同时响起。
  鲁道夫瞥了眼微微,最后转头望向他,道,“兴登堡。”
  “什么?”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叫道,而微微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海因里希。
  一战的大元帅,魏玛共和国的第二任总统,这可是德意志民族即俾斯麦之后的第二个传奇人物。想当初,微微在上历史课时,曾对他YY了无数遍。没想到,竟有一天和自己出现在同一地方……这也太诡异鸟。等等,兴登堡来,那希特勒呢,这个第三帝国的统领会不会来?记得兴登堡在去世前,任命希特勒为下一任总统,但历史上是哪一天呢?又在哪里发生的?
  不会是今天,在这里吧?林微微立即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囧到了。同时看见那么多历史名人,她的心脏表示压力很大。
  微微正纠结着,身边突然有人咳嗽了声,一回神就见面前的两人阴晴不定地看着她。
  扛不住两双雷达似的目光,她低着头,飞快地将土豆扔进锅里后,站起来道,“那个……那个,我还有事,你们慢聊。”
  “等等。”公子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微微头皮一麻,却不得不站停脚,她回头扯出个不是很真心的笑容,“少爷请吩咐。”
  “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
  被帅锅搭讪本来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但微微此时已被刚才震惊的消息炸得魂也没了,她想也没想没想,立即道,“公子爷认错人了吧。我来城堡里才三天。”
  鲁道夫也不多说,挥手让她退下,看着远去的背影,他的面部表情有些诡异。
  “你认识她?”海因里希好奇地问。
  “不认识。”鲁道夫一脚踢开路边的土豆,“今晚我是不打算吃土豆了,你呢?”
  “同样。”
第七章 宴会(中)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共放着三张长桌,从长桌的第一个位置,到最后一个位置,估计要花两分钟时间才能走完。如果,这两个位置上的人要交谈,则要用喇叭吼的才行。对于这种西式饭局的格调,微微实在不敢苟同,还是中国人的好,十几个人围成一圈,紧密团结在一起嘛。
  看这架势,今天来吃饭的少说也有百余人。本来这种场合,就算伺候,也轮不到林微微这种菜鸟的。可偏偏人手不够,佩特**不得不临时选了几个比较机灵的下人从后防调到了前线。
  能有机会见到这种历史性的大场面,林微微求之不得。她换上了侍应生的制服,腰杆挺得笔直地站在同伴之间。
  来这三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城堡的主人,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普。林微微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靠,怎么又是一张硬邦邦的石头脸?他们家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好像都不知道笑字怎么写。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双唇,感觉把全世界都背在身上那样沉重。
  在钟声敲响了六下后,客人渐渐到临,振奋人心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了。首先踏进来的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兴登堡,他穿的很正式,烟灰色的军装上插满了琳琅满目的勋章。两撇雪白的小胡子尾端稍稍向上卷翘,成八字状,一说起话来就轻轻地震动。虽然已是86岁高龄,但仍是难掩全身贵族气息。这个普鲁士皇帝威廉海姆三世身边的大将,他给微微的印象就和油画中的一模一样,威严、挺拔、沉稳,依稀仍能看到当年驰骋在沙场上的雄姿。
  好不容易按捺下冲上去和偶像握手要签名的冲动,心情才平静下来没到一秒,这第二个踏进来的人,登时又在微微心里掀起了一层震撼的狂风巨浪。
  经典的三七开发型,法西斯专用胡须造型……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走进来的是谁了。
  两个完全不同气场的人相互握了把手,先后在主席桌上落座。有了这两个人,其他人的存在立刻都成了浮云。
  面对这个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人,林微微心潮澎湃,对于降至的历史,她是耳熟能详的。这个人的名号,无论在课本上,还是纪录片上,都被各种方式提及了无数遍。
  以前在历史课上,老师和全班同学曾深刻地讨论过希特勒这号人物。在战败之后,这个名字一度成了德国社会上的禁忌,就是在今日,纳粹党和希特勒的名号仍是敏感词语,不可随意在街头提起。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人确实
  也是一个奇葩,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一战小兵,到纳粹党**,一手炮制了纳粹武装组织,用六年的时间为战争做准备。全国上下推行一体化,发展了重工业,化工业,建造了高速公路、铁路,将德意志从20年代的金融危机中拯救出来。他的演讲天赋,和对权欲的执着,改变了德意志民族的命运。以波兰为开端,先后攻占了东欧、北欧、西欧诸国,甚至把手伸向了北非殖民国。先不论结局如何,不可厚非的确实有这么一段时期,他曾让这个民族站在巅峰。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疯狂的、变态的、残忍的,甚至是灭绝人性的□者。他对犹太人的残害,对同性恋者和残疾人的否认,草菅人命的屠杀,以及种种恶劣事迹,最终将他和他的党派引向灭亡之路。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林微微心里除了畏惧,还是畏惧。哪怕对方只是无意间飘过的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汗毛倒竖,颤抖半天。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还具有25%的犹太血统。
  “简妮,你怎么傻愣着,还不按我刚才说的去做?”佩特的声音穿插了进来,打断了她的冥想。
  “对,对不起,您刚说什么?我有点紧张,没听清楚。”
  佩特没有动怒,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却极为耐心地又将她所需做的工作重复了一遍。
  “你和萨比娜、卡琳、艾尔玛她们一起负责第三桌。具体工作就是倒酒水,然后一一上餐。要注意餐具的大小和摆放顺序,细刀和尖头的叉子先上,这是配合前餐的;等客人用完后,撤下,再换上宽头的刀叉,这是给正餐切牛肉的。最后上小叉,这是配合甜点的。明白了么?”
  “明白。”微微嘴里应着,可大脑还是晕晕乎乎的,这也不能怪她集中不了思想,实在是坐在对面主席桌上的那个人太有震撼力,都让她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了。
  客人们陆续到临,除了那两个经典人物,林微微基本一个都没认出来。她向来是名字和脸对不上号的那种人,更何况一堆深眼窝高鼻梁的欧洲人站在那里,每个人的服饰、神情都差不多,她要是能认得出谁是谁,就真见鬼了。
  “倒酒。我要香槟。”
  桌子上有人叫道,微微立即捧着酒瓶走过去。第一桌坐的是元首,第二桌坐的是高官,第三桌坐的是元首高官的下一代,国家将来的栋梁。所以无论是那一桌,都得罪不起,不能怠慢的。
  “我也来一点。”
  一一将酒斟满,就听见耳边有人在讨论。
  “你父亲怎么将罗姆参谋长也给请来了?”有人小声问道。
  “他是总理(希特勒)的副手,请他来有什么问题么?”
  “听说他和总理政见不和,两人关系正水深火热。”哪来的小道消息,还真TMD精确。
  “是么?”鲁道夫表示怀疑,“我没有听父亲说起过,几天前他们还在一起用餐了。”
  “什么,总理也在?”
  “父亲邀请了他,但临时有事,他缺席了。”
  “我父亲说,这两人的关系迟早要蹦。”咦,这人父亲是谁?还挺有远见的嘛。
  “为什么?”
  “他要推行国有化,没收贵族的产业,公平分配。总理和总统(兴登堡)对这个想法都不会首肯。”
  林微微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希特勒之所以解散冲锋队,最主要是因为罗姆要求冲锋队与国防军合并,而国防军中不少高官都是前朝留下的贵族,他们自然不屑与这支民间的武装组织同流合污,纷纷上书给兴登堡。在罗姆和兴登堡之间,希特勒显然是选择了能带给他无尚权利的兴登堡。然后也就引发出了著名的长刀之夜。
  微微有些迷茫,她一直以为希特勒才与罗姆这个老部下是在一年后反目,原来在1933年,两人间的隔阂已然产生。想要成为□者的希特勒,自然是不会允许有人和自己分享权势,现在有兴登堡这个骨灰级的元老镇压着,身为总理却并无切实的兵权,一旦元老归西,又铲除异己后,军权、政权就算是彻底成了他的囊中之物。而这一场宴会怎么滴都有一点鸿门宴的味道在里面。
  “哼,国有化,那不就是苏联的那一套布尔什维主义?”
  “可不就是。让纳粹党和□一起工作,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这倒让我想起了去年的那场交通大罢工。至少在这件事上,这两个党派倒是出奇的一致。”鲁道夫晃着酒杯里的酒,冷笑。(备注:1932年纳粹党和**在柏林共同发动了一场交通工人罢工。)
  那人不置可否,“不管如何,总统在这两个党派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为了将来的第三帝国。”鲁道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同祝。”
  挥手,让她过去再将酒杯满上。
  第三帝国!林微微听到这个词语,心中一跳,不由怔了一会儿。记得以前她曾问过老师,为什么要叫做第三帝国,而不是第二帝国、第四帝国。老师回答 ,因为第一帝国是罗马帝国德意志民族;第二帝国是普鲁士王国;而第三帝国就是纳粹领导下的德国。
  她也曾疑惑过,为毛在战前没有人暗杀希特勒,毕竟在他那本著名的《我的奋斗》中,已将他的政治方向和计划阐述得很清楚了。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希特勒,是否还会发动二战?没有二战,今天这个世界又会成为什么模样?会更和谐?苏联不会解体?美国不会成老大?德国会成为共产主义国家?还是日本不会侵略中国?
  林微微正在为这些问题纠结,突然听见身前有人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向她投来的两道眸光实在太犀利了,让林微微神游太虚的灵魂几乎在一瞬间里迅速归位。回神后低头一看,连她自己也吓了跳,杯里的酒已经满了,可是她还是维持着倒酒的姿势。血红的葡萄酒顺着酒杯,划过他的手,一滴滴落在地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她不由全身一抖。
  “对,对不起。”她赶紧端正态度,第一时间道歉。
  “我刚才说的是香槟酒,不是葡萄酒。”鲁道夫神色不悦,一把握住她颤抖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酒瓶子,扔在餐桌上,随手拿起餐巾擦了擦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给您换。”见公子爷发了怒,林微微立即端正态度,目不斜视地不敢再开半点小差。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去重新拿只杯子来,我自己倒。”
  “是,您等着,我这就给您送来。”林微微得令后,立即脚底抹油。
第八章&&宴会(下)(内容修改)
  生怕又得罪哪位主子,上前餐的时候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走了半圈下来,竟然没出半点差错,对此她甚感欣慰。
  在轮到海因里希之际,只见他的身体向后让了一让,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的鼻子没事了吧?”
  林微微有点受宠若惊,没料到对方还记得自己,毕竟在那么多达官显贵中,她就是个小透明。见一双纯净的眸子望着自己,而两人又凑得那么近,她脸上不由一红,几乎端不住手上的盘子。
  她垂下头,赶紧避开那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眸,答道,“多谢记挂,已经没事了。”
  跑进厨房,她连喝了好几杯水,才降下火。
  “简妮,你没事吧,怎么脸那么红?”玛格丽特的大嗓门突然在后面响起,硬生生地将她吓了一大跳。
  “我没事,”微微放下水杯,拉过婶婶,神秘兮兮地低声道,“那个人也来了。”
  “谁啊?”
  她跺跺脚,道,“你儿子的最高领导!”
  “罗姆参谋长?”
  “比他还高,最高的那个人。”
  “你,你说的该不会是……总理?”婶婶也亢奋了。
  “没错,就是他。”
  “哦,我的上帝。”玛格丽特捂着嘴唇,一屁股坐了下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微微也沉默着,两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她犹豫了半晌,才迟疑地问道,“里宾特洛普先生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的?为什么他能够请得动这个人?”
  “先生现在是香槟酒厂的大老板,应该没什么官职。我曾听夫人说起过,先生的父亲曾是普鲁士王国的军官,但之后有段时间被罢了职。”
  微微不太相信,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人,能够和总理套上近乎?那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没见有邀请默克尔总理来家里吃饭的荣幸。
  “其实,先生也是近几年才开始有了些政界的朋友。不过,我只是个管厨房的下人,很多事我也不清楚。”
  微微觉得也是,她不由叹了口气。早知道自己会穿,就该将这一段历史里的每个重要人物的长相特征、身份背景、兴趣喜好、重大贡献,死亡日期都背得滚瓜烂熟。
  “这可是我第一次为总理做饭,真该多下点功夫。”玛格丽特变得不淡定了起来,她焦躁地在炉灶前
  走来走去,突然打开锅盖,嚷道,“简妮,你过来帮我看看,这牛肉酱汁的味道够不够?”
  顿时,空气中肉香满溢,微微肚子里的馋虫立马也开始不淡定。想她忙了一下午,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吃口饭呢,婶婶的这句话无疑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就让她来为外面的那些伟人们先试吃一下下好了。
  切了几片薄薄的牛肉下来,玛格丽特沾了沾酱,放在她的嘴里。
  “怎么样?”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微微,就像个等待赞扬的小孩。
  微微使劲嚼了几口,意犹未尽,“生熟程度适中,但口味清淡了一点。”
  “我来尝尝……嗯,好像确实有点偏淡。再加些什么调料进去呢?”
  “要不再加一点胡椒?”微微提议。
  “口味会不会太重?让我再想想。”
  玛格丽特研究调料的当口,外面响起了佩特**冷若冰霜的声音,“简妮!”
  林微微忙伸手擦了擦油腻腻的嘴巴,转过身,眨巴着双眼去看她。
  佩特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悦地道,“马上要上正餐了,快出去将前餐的盘子收回来,凯琳她们已经忙不过来了。”
  微微迅速点头,跟在佩特身后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刚走到大厅,萨比娜就将一个小车子塞到她手中,“简妮,你去负责那一边,动作要快啊,第一桌已经开始上主食了。”
  “嗯,好。”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一想到那些肉,肚子就咕咕直叫。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什么时候才能轮上她吃饭啊。
  好不容易收起盘子,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扑哧一声,衣服似乎被什么勾到了。微微忙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故意拉住了她。目光顺着那只手,一点点移动,于是她看见了鲁道夫。
  呃,公子爷,您想干什么?我的衣服都被您撕坏了呢。
  顺着她两道控诉的目光,鲁道夫的视线也慢慢落到衣角上,手一松,脸上不温不火地道,“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
  “您请吩咐。”林微微毕恭毕敬地站着,心里却一顿腹诽,就算没听见,也不用撕坏她的衣服吧。就不能用其他方式叫唤她吗?少爷,您真是一点也不温柔诶。
  “配菜除了土豆还有什么选择?”
  “面包。”微微答。
  “面包?没有面条?”
  “面条?”她愣了一下,牛排配面条?好奇怪的吃法呀,感觉就像豆腐脑配稀饭。
  “有吗?”见她不答,他又问。
  “面条是有,但是需要现煮。”
  “需要多少时间?”
  “那要看您需要什么面条,意大利面?空心粉?卷条面?鸡蛋面?还是……”林微微话还没说完,就被海因里希带着笑的声音打断。
  “鲁道夫,难道你要牛排配面条吃么?”
  “连着三天吃面包,我实在没胃口。”说完,转头对着她道,“就意大利面。”
  微微想了想,“需要25分钟,您可以等吗?”
  “可以。”
  她转身刚想走,又被人拉住了衣服,锦帛破碎的声音再度传来,那条被公子爷扯坏的裂缝似乎叉得更开了。她好生郁闷,都是什么毛病?不流行说话,只流行扯衣服?难道这些人都有暴力倾向?这件衣服到底和你们有毛仇恨,非得把它四分五裂不可?
  没好气地回头,不想却撞入一双非常柔和的蓝眼,这次拉住她的是坐在左手边的海因里希。
  他神色和善,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彬彬有礼地说道,“抱歉,我也不想要土豆,不用那么复杂,面包就行。”
  回到厨房,忙将主子的要求一一上报。
  理论上,要等宴会结束,才能轮到下人吃饭,但微微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加上这具身体才14岁,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开工?于是,玛格丽特大发慈悲,准了她10分钟的休息时间。
  林微微分到了两只面包,两块小牛排,还有一些色拉。说实话,西餐实在不是她的那杯茶,可真是饿极了,也顾不了口味。将面包切开,随便倒了些酱汁进去,又撒了些胡椒和辣椒酱,塞了一些色拉,正想把牛排也放进去,打算凑合着填饱肚子。谁知,她还没来得及拿起汉堡,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呼其名,她伸头一看,是萨比娜。
  “简妮,快送两瓶水出来,要带气的。”
  唉,这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呀。于是,林微微只能万分不舍地放下午饭,拿着两瓶水,走了出去。可是,当她再度回到厨房的时候,错愕地发现,砧板上的两只圆面包、连带着那块牛肉一起不翼而飞。找遍了所有的垃圾桶都没有发现,她突然有种
  很不好的预感。
  “玛格丽特婶婶,我的午饭呢?”
  “不是一直在那么?”
  “哪里?”
  “哦,”玛格丽特一拍脑门,“刚才有人进来端菜,是不是给一起送出去了?”
  “送去给谁了?”不,不会吧,那是她的午餐啊!!
  “不知道。”她耸肩,想了想又道,“不过刚才管家吩咐,有客人要求面包作为配餐。”
  林微微捧着心脏,脆弱地问道,“是哪一桌的客人?”
  “第一桌,听说总理今天不想吃土豆,所以……”
  苍天嘞,不带这样整人的吧。她当场就飙出了两道面条宽的眼泪,心跳一下子从零飙到了每分钟一百八的高速。一口气没接上,她双眼一翻,华丽丽的倒地,晕了过去。
第九章&&自制汉堡(内容修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节反复修改,仍有狗血淋头之感,实在无奈,谁让鄙人水平有限啊。
  “玛格丽特,这是怎么回事?”佩特**手上拿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咬了一口的面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佩特**,发生了怎么事?让您气成这样?”玛格丽特很是惊讶,谁呀,那么牛X哄哄,能将向来镇定自若的佩特气成这样?
  “这面包,你看看,怎么会这个味道,你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面包里还能放什么呀?不就是黄油?”玛格丽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自己尝尝!”佩特将装着面包的盘子扔到她面前,冷笑道。
  玛格丽特接过咬了口,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也变了,忙吐出来,低声叫道,“我的上帝呀,这里面都是什么?”
  佩特哼了声,“你自己弄的还不知道?”
  “我发誓不是我,我只放了黄油。”
  “不是你,那是谁?”
  “是……”玛格丽特一拍头顶,突然叫道,“是简妮。”
  “她?”
  “有两个面包是她制作的,是她的……”
  “她人呢?”
  于是,两人怀疑的目光一起转向缩在角落里的人影。
  林微微正在梦中会着情郎,突然觉得两道毒蛇一样的目光直直地射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来不及反应,领口猛地一紧,就被人拎了起来。全身上下都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硬是将她从美梦中晃醒。
  她揉了揉眼睛,才睁开眼睛,便见一脸怒气的佩特**站在自己跟前,不由生生地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我们在为你做的好事折腾,你倒好在这里偷闲。”
  “简妮不是偷懒,是疲劳过度,暂时晕过去了。”玛格丽特好心地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是么?”佩特**半信半疑地凑近 ,神色狰狞。
  “我……”她的鼻子都快贴到自己的脸了,微微向后扬了扬,却正好一眼望见桌上的那个圆面包,她的午餐呀。立即猜到了她的来意,顿时心凉半截,暗自叫苦,真是天要亡我不挑时啊。
  “难道你没看守则上第二条,上班时间不得擅自离岗?”
  微微急忙辩解道,“事出有因,您听我解释……”
  佩特不感兴趣地举手打断了她的话,“好,我们暂
  时不提这个,你先来解释下,这个面包里你都加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黑胡椒、肉桂粉、辣椒酱,还有色拉……”
  “有这么做面包的么?”她提高了嗓音。
  微微点点头,“有,麦当劳……”
  “你知道你这个五味俱全的面包被谁吃到了么?”佩特打断她,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
  “希特勒?”她瞪着眼睛,顿时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喉咙。
  “不是。”
  “那就好。”
  刚喘下一口气,就听见佩特惊天动地的吼声在耳边响起,震得房子都颤动了几下。
  “好个屁,是兴登堡大总统!!!!”
  林微微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心惊肉跳地瞪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心想,这个千年冰山爆发起来,怎么有那么大的震撼力!
  她求助地望向玛格丽特,而后者是爱莫能助地向她耸肩。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您听我解释,这个其实……”
  “意外?”佩特冷笑连连,“你这个意外,可差点让我丢了工作。”
  “我……”
  “简妮,我们虽然是签了五年的工作合同,但是,你这样顽劣,我只有开除你,给出一个交代了。”
  “你们要开除我??那我的工资怎么办?”她惊叫道。
  “三天的工资会结算给你。”
  “三天有多少?”
  “三十马克。”
  “那能买多少东西?够不够一张去美国的船票?”
  “……”佩特**鼻子都气歪了,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压下火气。
  “姑娘,三十马克只能买一只最便宜的布鞋,另外一只还得再加三十。”玛格丽特婶婶好心地在一边提醒。
  林微微立即哭丧着脸,求饶道,“您不能开除我,这不是我的错,我是受害者!”
  佩特一脸的无动于衷,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现在立即收好东西,明天天亮前离开这里。”
  “等等,我不服,我要申诉。”她冲到门口,张开手,拦住要走的佩特。
  佩特**怒极反笑
  ,道,“你还要申诉?”
  “其实,我这么做,是因为……”
  佩特**突然挥手,打断她的话,“好,想申诉是吧,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林微微立马眼前一亮,忙问,“什么机会?”
  “你自己去和大总统解释,如果他能接受你的说辞,这事就算过去。”
  “什么?!”林微微听了,顿时下巴脱落,这是什么狗屁机会啊。
  “还有一个选择……”
  林微微想也想地说道“我选这个。”
  “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滚蛋。”
  “那我还是选第一个。”林微微的表情蓦地垮了下来,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赌一把吧。
  她带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走了出去,可是,才走了几步,那脚步就不听使唤地停了下来,双腿发软地抖个不停。她实在没这勇气啊,倒不是怕兴登堡,而是怕坐在他身边的人,那人气场太强大了,她还没走近就被刺了个千疮百孔。
  “佩特**,我看这事就算了,简妮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简妮?”
  错?我错哪儿了我?心里虽然不服,但嘴里却不得不认错,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的,是的。我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佩特**,求您网开一面。”
  而佩特却很不给面子地一口回绝了两人的求情,冷冷地、酷酷地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您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她毕竟才十四岁,您太苛刻了。”玛格丽特叹了口气。
  “这不是为难、不是苛刻,这是原则。”
  玛格丽特一时无语。
  “你自己的选择,要么去解释清楚,要么明天打包离开。”
  看着她雕像般的半边脸,林微微突然想起了军训时的教官,脑中只剩下四个字形容,冷-血-无-情!与其求她,还不如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一次。她只好咬着嘴唇,再度跨出了一步。
  林微微,别怕,别怕,现在还只有1933年,还没到万劫不复的那一日。再说他又看不出你身上的血统,你既没鹰钩鼻,又不是秃顶,(犹太人和秃顶有毛关系?),和爱因斯坦的模样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的特点就是头发眼睛颜色深了一点,但是
  这个在欧洲也算常见,大不了说自己是南欧人。至于信仰么,反正你神马都不信,怕毛。
  林微微反复将自己安慰了一遍,终于跨出视死如归的脚步。眼看着离主桌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手更是斗得不成样子。离兴登堡只有几步之遥,不经意间,看到坐在他身边那个人的眼神射了过来,她脚步一晃,身体一转,越过了这几人向第三桌走去。
  林微微尼玛就是个没种的人!心底响起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我林微微又不是男人,要种干嘛?另一个声音弱弱地抗议道。
  你不想赚钱移民了么?难道你打算死在这个国家?
  还有六年才爆发战争。
  胆小鬼,你就等着以后被分尸肢解、被毒气熏死、被XXOO而死、被坦克压死、被**轰死,被……
  汗!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林微微最终被心底那个声音打败,一咬牙硬着头转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踏出一步,就听背后传来鲁道夫的声音。
  “简妮,我要的水呢?”
  所有的勇气顿时跑了个精光,林微微眼中飙出两道清泪,几乎寻死的心都有了。
  “你哭什么哭,我只是问你要水,至于么?”
  林微微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到他的脚下,“公子爷,我知错了,饶了我吧,别赶我出去。”
  林微微哭的惊心动魄,鲁道夫听得云里雾里,“有话你好好说,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抹了把眼泪,她端正了□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给自己做了两只面包,这明明是我的午饭,却不小心被送到了兴登堡大总统那里(哪个混蛋害我)。先生怪罪下来,佩特**让我卷铺盖滚蛋(我冤枉)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有一家五口人等着我去养。(没钱买船票去米国避难了)您帮我一把吧,这个工作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失业啊。”
  鲁道夫听完了她的话,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瞪着她,微微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道,“那你就卷铺盖滚蛋吧。”
  这算什么回答啊?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真的很无辜吗?不过就是想吃个午饭而已,就闹出这种天雷,难道她的人品就那么差?果真是冷血的一家人,半点同情心都米有!!
  但是,她是不会气馁的,因为求他总比去求兴登堡好。
  她是谁?本穿越剧中集合小白、玛丽苏、NC为一体的人气女主。好吧,既然道理说不通,那就别怪她使出21世纪最牛掰的手段——忽悠。
  “少爷,我真是冤枉,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我从不和人打赌。”显然对方并不打算给她面子。
  “您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其实,我发明了一种新口味的面包。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面包,而是纯爷们的汉堡包。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因为它体积够大,味道够特别,有肉有色拉,营养均衡,关键是在一次性填饱肚子的同时,还携带方便。让您在何时何地,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吃上肉。”
  话音未落,就见旁边有人递来一杯水,林微微顺手接过,喝了口,继续孜孜不倦地开导他,“这种面包可以做成单层,也可以做成双层,可以放肉,放蛋,也可以放鱼,里面加上各种调料,味道百变,如果您对面包没了感觉,我强烈推荐您可以尝试一下这个,保证您永不后悔。”
  “哦?”他懒懒地问了句,稍微提起了点兴趣,“你要怎么个赌法?”
  “如果我做的新口味能够说服您,您就让我留下来继续打杂。”
  “有意思。”他转身问同伴,“海因里希,你说我要不要打这个赌?”
  林微微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是他的杯子,不禁脸上一红,赶紧双手递还。海因里希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为何不?”
  就这样,林微微在众人睽睽之下,再度走进了厨房。见佩特**张嘴想说什么,她急忙一伸手,截住了话端。
  “我的去留,很快就会见分晓,现在请您让开。”
  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还是很紧张。好在汉堡并不难做,想当初她林微微可是在麦当劳里当了8个月的苦役。3分钟里可以做出10个汉堡,那抹酱、撒色拉、放肉的手势,不是她吹,绝对可以称之为无情催命摘花手。
  即便没有配方,她也能大概揣摩出个123,而且这个大厨房里具备了一切调料,只除了番茄酱。
  德国人的面包都比较硬,属于很磨牙的那种,但是这不是问题。她将面包放进烤箱,调整了时间,然后又挑了些色拉剩下的生菜,切了两片番茄,从锅里挑了块程度适中的牛肉出来。没有番茄酱,
  她索性用蕃茄熬了一些酱汁出来,然后再加入一些玛格丽特婶婶自制的牛肉酱汁,放了一些面粉,将酱汁调到浓度适当。
  将面包拿出来后,夹上牛肉,加入色拉和起司,洒上番茄牛肉混合浆,一个自制的德式汉堡包就这样诞生了。
  不成功便成仁!
  哈来路亚,阿弥陀佛。
  将汉堡放在盘子上,就这样,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出去。
第十章 意外
  “这是什么?”海因里希问道。
  “我管它叫牛肉芝士汉堡,您也可以叫它面包。”林微微顶着被雷劈的压力,很认真地说道。
  鲁道夫瞪着眼前造型奇特的‘面包’,十分纠结。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您让我留下,不吃也行。”林微微见风使舵,立马换上喜之郎果冻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轮流扫视眼前俩帅锅。
  那个啥,穿越女定律之一,女主做嘛嘛香。穿越定律之二,女主羞射一笑,当即迷倒跑龙套ABC。穿越定律之三,女主有难,护花使者眨眼从天而降。
  实在被她的目光看得扛不住,一边的海因里希没顶住压力,终于挺身当了护花,“鲁道夫,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为难自己。”
  喂,大哥,您这是在帮我,还是在贬低我呀。我的林氏汉堡也没那么不济吧?
  这句话显然很有说服力,鲁道夫低头思想斗争了一会,最终推开汉堡,道,“好,我一会去找佩特。”
  等的就是这句话,汉堡神马的立即成了浮云,林微微破涕为笑。哦也,伟大的穿越大神万岁。
  “谢谢,谢谢两位爷。”女主的身份就是好用,死的都能给你整活。
  鲁道夫挥了挥手,“下去工作吧。”
  “是,小的告退。”
  他没有吃,这汉堡就一直放在桌子上。直到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等总统、元帅、总理一干人等都发言完毕,才再度被人关注。
  “咦,这是什么东西?”之前和鲁道夫交谈的那个少年拿起碟子,好奇地问道。
  “汉堡。”鲁道夫随口答道。
  “汉堡?”那人神色奇特。
  “沃尔特,你要是觉得没吃饱,就拿去吃。”他很大方地拱手相送。
  “正有此意。”显然沃尔特不像鲁道夫那么保守,是个敢于试新的好孩纸。
  鲁道夫不过开了个小差,再回头,就见他手上的汉堡只剩下了五分之一。
  “好吃吗?”
  “好吃。”他吞下嘴里的汉堡,口齿不清地加了句,“好吃到不行。”
  “真的?”鲁道夫满脸质疑。
  “不信你试试。”他从五分之一中又撕下了五分之
  一,递给他。
  就是在放进嘴里之前,鲁道夫还满是怀疑,但是就在咬了一口后,他不由一怔。
  “怎么样?好吃不啊?”沃尔特见他愣着,不由反问。
  几乎在一瞬间,鲁道夫的手飞快地伸向对方手中还剩下的五分之一中的五分之四。
  沃尔特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抢个正着。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他不满地叫了起来,“喂,这是我的,你居然抢我的。”
  “这是我的。”
  “本来是你的,是你自己不要,现在是我的了。”
  “我后悔了,还给我。”
  于是乎,一口汉堡引发了血案……
  ******
  林微微被扣光了这个月所有的工资、奖金、补贴,但人总算是留了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在还有三天,就是新的一个月开始。她对自己说,新月新气象,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勤勤恳恳地忙活了一天,林微微终于等到了下班时间,刚准备抽身,就听见玛格丽特在背后说,“简妮,待会把这个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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