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想要什么说我现在胖的就像一只猪,都不想要了,要跟我玩真...

男女朋友一般都去哪玩,我每次和我朋友一起都不知道去哪玩.她每次都叫我想` 可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玩她才高兴.网吧她不去,在河边玩也不去.去江滩也不去.
我们该去哪玩?
特别想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和现在这个男朋友就是这样。
其实告诉你啦,去哪不是很重要,首先你要有自信,不要总问她,不管她说喜欢不喜欢,你带她去就好啦,这样不用让她去想,她会喜欢的。
你们总找不到玩的地方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你有点无聊哦,举个例子,比如去打游戏机,你不要总等着她玩,你自己要去玩啊,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我现在的男友就是有点无聊,总让我说去哪,而且去了他也只会跟着我,所以很没意思,他以后说去哪我都不想去了。这很耽误我们的交往,本来很喜欢他,可因为这个原因还会让我想到以前的男友,真的很烦恼。
你要改变一下哦,相信她会很乐意和你去任何地方~~~~~
其他答案(共10个回答)
如果是恋人,一般分几个阶段.
1.初识:要去人比较多的地方,女孩子会觉得比较安全.
2.初恋:相对人比较多,但又比较清静的地方.既有安全感,又有自己的空间.
我是个女生,我从我个人的角度考虑,一般女生比较喜欢一些浪漫的地方,偶尔带她去逛逛她从没去过的地方玩,她会特别欣喜的,,当然对你的爱意也会增加一点哦。
最怀念和他谈恋爱时
每晚去大学校园散步
感觉很浪漫
而现在只有怀念了
你和他是不是谈了很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出现不知道去哪里玩的现象,建议你们适当减少见面的时间,给对方多一点思念的机会吧,因为在外面玩的无聊的话,...
个人认为避风塘适合朋友聊天,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可能会有点乏味,只是喝水说话,呆一会就购了。如果只是喝水60左右就够了,再吃点东西的话一般150也足够了。要说情...
答: 男女朋友边洗澡边同房是不是就不会导致怀了小孩的呢?哪位姐妹知道的请说说。
答: 心里烦恼如何消除?
人在世界上烦恼的事很多,譬如我们身体上有老病死的烦恼,心理上有贪嗔痴的烦恼,我们的烦恼真有如大海的深广、树林的茂密,起惑造业,流转生死,皆由...
答: 先从网上找,再电话联系
答: 她都结婚的人了还管她那么多干什么?
吃点亏也是好事呀.你父母又活不过你姐姐.可能管她一辈子吗?儿女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要干预,会有依赖感的.
哎.中国父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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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春华
笔名:春华,冷凝
生日:70年代人
简介:曾做过编辑,记者。写有纯文学长篇小说四部(未出版)中篇小说,短篇小说等500多万字;曾在北京文学,湖南文学等杂志报刊上发表小说,散文,诗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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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慢慢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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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请把我忘记
我的肚子又饿了。
从元宵节一过后,我就没吃上一顿饱的。
吃饱肚子似乎是从我一出生,就要承受的一件苦难的事。
这对于一无职业,二无父母,三无救济金的我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了。
这地方是公明镇的某某村,离深圳市区也不过40公里的路程。沿山坡一线的房子用青砖垒筑,被太阳晒成白干色的罩式大门,里面有月池和禾坪,有天井。天井的一侧有廊房,正房为三开间的二层楼房,底层明间一隔为二,前为客堂,后为卧室或供祖神。
保存最为完整的一栋是在村委会的边上,做了联防队的居第,我曾经到里面去过,原因是偷了本地人家的一公斤杨梅,吃不完的,我拿去兜售给打工妹。不想却被主人抓住了,送我去了联防队。我万分沮丧,不过那些联防队的也拿我没办法,便任我在里面闲逛。直到叫花子大哥跛着腿来领我回去。
但我还是记住了里面的布局。一堵半圆形的墙,在台里中心凹进去,形成一个小间。一个陈设极其简单的宽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几张宽大的黑褐色办公桌,台右从台口往台里,并排着三个门。再往里,是一个窗户,窗户前面放着一张凳子;再过去又是一个门。在凹进去的小间的后墙正中是一个宽大的双扇门,两旁各有一个小门相向而立;这两个小门,至少其中的一个,是比较隐蔽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轻易发现不了的。台的左边,从台口往台里,也有三个门,再过去,也有一个前面放着凳子的窗户,正好和右面的窗子相对,成左右对称状态。
如今,大部分的民屋原有主人早已搬离出去,住在里面的是从各个地方来的打工仔打工妹。
从107国道座座的广告牌间隙间,车灯打亮着路边的景物,不时有车灯在转弯的时候,把灯柱打在不远处的那栋孤伶伶的房屋的墙面上,墙面是青砖墙面,上面爬满了青苔。我和叫花子大哥就寄居在那间破房子里。那间破房子的确很破了。我美其名曰:寄居蟹壳。
寄居蟹壳屋后的山坡被推土机推掉了一半,露出红色的土,沿山际一路过去,屋子排列像一条巨龙,寄居蟹壳就窝在巨龙的尾巴上,即寒酸又突π。据说寄居蟹壳的主人在十年前就去了香港,他不在乎他家的房子了,何况于不到100块钱的租金。不过,那房子也的确不像样了,原来是有六间房。一次台风刮倒了两间,就只剩下一间了。叫花子大哥说,没住露天的房子,没住人家的鸡棚鸭棚狗棚就算很了不起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他能找到这样的不花钱的又是正房房住,是很了不起的了。
我却总是担心它会倒掉,特别是在夜晚,我的这种恐惧尤甚。要知道,深圳的台风是很多的。
晚上没有事的时候,我会蹲在隔壁老板家的屋门前看电视。老板已经很老了。皮肤经历了太多的深圳风雨,显得干燥红黑,嘴唇往里瘪着,眼目带黄。他常常骑着木兰摩托,肩膀上拱着有着长柄的锄头,到四公里外的地里去种扁豆。他那种在大街上疾驰的姿态,常常被打工者戏笑为开着飞机去捡破鞋。他从来不说话,因为不会说普通话。据说,他有一双儿女,两个儿女都成了大款,有一个在香港定居,另外一个住在深圳城里。不过,我从来没看见过他的儿女。他开了个小商店,商店小得不能再小了。到晚上的时候,他就把彩电放在自家商店的柜台上,屏幕对着商店外,他自己则坐在电视机后面。他放电视是给没电视看的外来打工者看的。不过,冬天的时候,很少有来看电视的,而且电视总播放深圳本地台,本地台说的都是广东话,大多人都看不懂。夏天,秋天,春天看的人多些。那时女孩子穿在身上的东西都很少。听人说,那天夏天,夜深人静了,人家都会租屋睡觉了。唯有一个女孩子久久不去,直到大家都走了,那儿就只剩下她了。有人经过那儿的时候,女孩子撩起裙子,任那老板去摸。也听人说,那老板给了女孩子两百块钱,也有说三百的,五百的。
不管怎样,女孩子照常看电视,老板照常坐着木兰摩托去四公里外的地理种扁豆。外来打工者的生活太单调了,有些淫秽的话题总是会给生活带来情趣。如果感觉不出情趣,就在屋后的杨梅林里,毛草丛里做男女之间的事,这是我亲眼看见和听到的。两个朦胧的身影一上一下,还有男女兴奋,幸福的呻吟。
年一过去,春天就来了,外来打工者有很多还没从他们的家乡赶来,因此,村子里还有些冷清,特别是夜晚的这个时候。
电视里正播放新闻,优秀企业家,房地产巨头张大富先生为慈善结构捐款仪式,正在举行。一块大约长1.5米,宽1.0米的红底白字的匾被胖得像宝安镇菜市场里的屠户样的张大富双手捧在手里,然后高举过头顶。记者接连按动相机快门。匾上的数字是:500000。我细数了一下,5后面果然是五个0,而不是四个0。
她妈妈的张大富,你积累的财富,还不是吸取深圳人民的血汗得来的?
我颇觉无趣,站起身来,慢慢往寄居蟹壳走去。
因为没有电视,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更多的是看报纸和旧书以此来打发难熬的时间。报纸和旧书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因此上面总带着污点,还发出难闻的气味。如果你一天里没什么事做,你不看报纸看什么?报纸是南方周末,广州日报,还有深圳日报和深圳晚报。另外还有五本破烂得不要在破烂的旧书,一本是岑卡伦的“豪门奇谭”,一本是金庸的天龙八部中的好像是第三部,一本前面亏了几张,好像是毛泽东传,后一本是饭店管理,最后一本是本色情小说,还有一本翻破了的新华字典。我对爱情的了解是从岑卡伦开始的,对女人的想法来自于色情小说。金融管理好像对我一点儿也没有用,至于毛泽东,让我觉得叛逆和反抗,好像只有叛逆和反抗,才能成就伟人毛泽东,至于天龙八部,却让我浮想联翩,因为只是中间的部分,读它让我感到有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总想知道前面的来源和后面的结果。
对面的床是叫花子大哥的,被子乱七八糟的窝在床上。靠墙的床里面,排着几本书,一本是百家姓,另一本是增广恒文,还有一本叫庄子的。在靠墙的床边支了块木板,木板上摆着洗发水,香皂一类的日常用品,靠边的地方摆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头是用樟树雕刻的,龙眼暴突,龙眼上镶着两颗墨黑的宝石,龙嘴张开,威武凶猛,两根龙须向两边张开,显出霸道之势,龙身则气宇轩昂,身躯壮硕。整条龙形式规整而饱满颇有神彩,,长约50厘米、宽约20厘米,塑造得张牙舞爪,非常威武。墙上挂着一只龙头龙头二胡。蟒皮采用越南进口金花蟒,鳞格匀称。用它来独奏实在是不可多得。
我一口气看完了广州日报,又看深圳晚报,看南方周末时,我睡着了,醒来后,发现叫花子大哥还没回来。我又接着看完南方周末,然后捡起深圳晚报看,眼光扫视到一则寻人启事:张大富,本城成功人士。寻儿,年龄3岁,外表胖。字形之间,只能给人一种感觉,这小孩胖。不过,旁边附一张小孩照。
深圳的寻人启事多如牛毛,翻开报纸杂志,没有一两处,那才叫稀奇,大街小巷里每天的寻人启事不亚于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肚子越来越饿,我试着把裤带又勒勒,好像感觉好多了,又躺了一会儿,又感觉到肚子在闹革命,便又端过那张破烂的,上面布满污迹的桌子上没有把手的破烂嗽碗,把里面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和衣躺在摇摇晃晃的用旧木条钉的木床上,随手拉过那条破烂的,充满各种臭气味的被子盖在身上,不久便发出了鼾声。接着,我便连续的做梦,梦里我吃了三根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金锣火腿肠,还吃了一大盆深圳沙井蚝,20只西乡基围虾,一整只松岗腊鸭。可是我还在使劲的寻找吃的。一晚上,我醒过来四次,喝了三次水,上了五次厕所,直到天太亮的时候,我才真正的醒来。
我望开的很小的窗口朝外看看,看见外面一个水淋淋的世界,昨晚下了场暴雨,我居然在睡梦中不知道。雨后的空气是最清新的。雨水过后的窗外,草和不多的树木一下子变得异常翠绿,朝霞已经擦着不远处的山脊,将大地整体染成银光闪闪。在深凹的地方积着水,被暴风刮倒的小树,所有的叶子向前翻,露出泛白的一面,一群鸭子部队在不远处的水塘里做阅兵似的跑步,前头的几只忽然张开翅翼,发出冲锋的口号,翅膀和鸭爪犁过水面,划出许多波纹,震起一水塘的喧哗。水塘的四周用铁丝围着,防鸭也防偷。
在鸭塘的另一边,也是一汪汪的水塘,那些水不清澈,似乎永远都是浑浊的,因为里面养着鱼。但在三月绚丽的太阳光下,也照样泛着粼粼波光。鱼塘的边上有一幢用稻草盖的茅屋。叫花子大哥就在住在里面为老板守鱼塘,他有时在老板开玩具厂上夜班,有时又在鱼塘边上白班,生活无规则,生物钟全被打乱。我到镇上去,远远的经过那儿时,总看见叫花子大哥一扭一歪的手里拿着根木棒在鱼塘边徘徊。鱼塘里经常死鱼,他要把死了的鱼的尸体捞上岸,也有差不多快要死了的鱼,叫花子大哥就会拿木棒,待那变黑的鱼游到水塘边了,对准它的脑袋一棒击去,因为重心转移的原因,人差点摔倒。鱼却翻了过身,把白白的肚皮朝天。当晚,我们的餐桌上就有一顿丰富的鱼全席,什么鱼头煮豆腐,清蒸鱼,红烧鱼,叫花子大哥在厨艺上还真是有一手。可惜的是他很少有时间,而且他这个人也像我一样懒。鱼全席一年里最多也就三四回。
叫花子大哥不会说话,他看三字经,看增广恒文和庄子。他就像一个落魄的秀才,丧失了再考的信心,连同生活的兴趣也没有了。不过幸好的是,生命还在。
鱼塘过去约500米远的地方是一片待开发的荒地,那地不知闲置多久了,上面长满了芦苇,比两个人还高,没有长芦苇的地方长着生命极顽强的地衣,露出部分红土的颜色,显得异常的鲜艳。远处是107国道,再远处是墨黑的群山,山脊处雾像带子般的环绕。各种各样的奔腾不息的车映在如同水墨画的背景里。
清新的空气刺激着鼻孔,还未散尽的水滴在杨枝梅上游移,在修竹的叶子上晃动。还不到七点,一缕朝阳正照着不远处的一棵桑枣树。如果不是被肚子饿醒,我一定还要在梦里吃几回鱼全席。
“肥肥!出门不要忘了锁门,肥肥,你出门去超过七天不回来,我会给你好看。”叫花子大哥的所谓好看,就是一个月不给我零用钱花。我和叫花子大哥的关系的确非常微妙,我的身世,和他为何在我的身边存在,在我的脑子里都是一个不可揭开的迷。
“肥肥,把字典的第24页到124页的字给我温习一遍。今天哪儿都都不要去。我回来,要你默写。默写不出,就别吃饭。”这是叫花子大哥在我刚懂事的时候,经常说的话,只不过是把第多少页到多少页改一下。他的声音都是从肚子里发出的,声音低而柔,带着一股蛊惑和催眠的力量。这就是流失已久的腹语。我在天龙八部里看过描写段延庆说腹语的那一段,感觉很恐怖,因为段延庆是四大恶人之首。通常在那个时候,我会变得相当的老实和安分。
屋前的那棵大樟树已经浓绿了一个冬天,叶片和树干蕴藏着春天的暖气,小鸟跳跃再其间,洒下晶莹的积留的雨珠,樟树新的嫩叶长出来了,樟树长出新的嫩叶,是才让老叶落去,这是樟树生命周期中的一个重要现象。
隔壁屋子里传来高跟鞋踩在楼板上的“咚咚”声,和着锅铲声扑入我的耳朵,空气里弥漫着面条和植物油香。
“婷婷——,把我的工作证带下来。”
“怎么又拉东西了,你脑壳又没长在肩膀上!”浓浓的四川口音。
我见过那个叫婷婷的女孩,胖乎乎的,矮矮的个子,爱唱“我爱得很无奈”的歌。
我在安静的屋子里想着许多事情,像个患了失忆症般的病人一样,无从着落,并感到了惶惑。过分的用思想之后,难免会有些神思恍惚。然后我起了床,穿好裤子,抓起桌上的上衣,带着一种所谓的对美好的生活的向往,走出了寄居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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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小路像弯弯绕绕的肠子,肠子的两边穿串着高矮不齐的陈旧房屋。一些打工妹刚刚起床,在水井边梳洗,这是一幅很美的画面,这个时候的她们往往穿的比较小,也不怕人看。我看的多了,也就失去了新鲜感,不过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在那儿踟蹰不前,惹的那些打工妹,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人,脸上很是气恼的样子。我想,如果我中了五百万,你们就不这样看我了。她妈妈的王八羔子的势利眼。连打工妹都瞧不起我,我心里毫不懊恼。
到了肠子的尽头,有一棵大杨梅树,树干足可让两个成年人合抱。树下特脏,大便小便到处是,发出一股股钻鼻的酸臭味。我不想沿着公路到镇子里去,抄近路往这边去镇子,就得忍受这里的恶臭。我小心翼翼的踮脚走过已变黑了的大便的间隙,穿过用木条和竹子织成的篱笆,绕过一片小菜地,爬了一道不长的山路,两边长的是杂草和灌木,有一两棵高大的槐树,还有所谓的果树,好像是叫“老婆指甲”的果子,形状有点像松树笼,紫色的,咬下酸中带涩,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我肚子饿得慌,吃过这东西,可如今它连叶子都还没长出来。到了山坡上,山坡上有一块岩石,褐色中带些红色,被风化成一层层的。
站在岩石上,举目远眺,透过横在眼前的两条公路,还有各种建筑,更远处就是深圳市区,摩天的电线塔,证明了她的存在。这时太阳不紧不慢的从天的东边升起,望着这美丽如画的景色,如果不是肚子在推我赶快解决食物问题,我真的不忍心离去。
然而,我下了山,来到了一条公路上,公路两边的树叶在枝头上争先恐后地饱绽出柔嫩的苞芽,钻出来的绒绒叶尖如同精灵般的可爱。花儿已经在树梢上接二连三的演饰色彩的斑斓。公路上出现了急性子的女孩,穿着短小俏丽的春装,在春寒料峭的风中,发出格格的笑声,跳跃的倩影,让我的心如春天般的骚动。??路边的木棉树气势昂然的挺立,黝黑无叶的枝干直挺挺伸,似乎要迎接尽管还是铅蓝的天空,
与之构成鲜明对照的是小河边那一溜轻柔妙曼的刚吐出新芽的柳树。多情的柳条轻轻拂动柔细腰肢忍不住向世人宣告它春的情怀。穿过一片花圃,越过一座新修的桥,我迎着阳光向东边走去。草地上的露珠已经干了,一棵棵小草生气勃勃的扬着头。棕树边有一排矮树丛,爬满了蓝色的喇叭花。几个早班的女孩在那儿停住,各自摘了几朵,用彩灯的电线把它们穿起来,穿了一大串,两头系起来,成为一串蓝色的花环。把花环套在头上。我喜欢她们的漂亮,却不太赞成她们这样的行为。脚下有蚂蚁连成一线在辛苦的搬家,我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有几只蚂蚁抬着一条大昆虫,非常卖力的朝前走。
花坛里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花儿争研斗丽。微风中骄傲地炫耀,生活是为了什么?生存是为了什么?生命向每一个空间无尽的蔓延,似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远处的一大片推平了的红土地上挺立着许多干枯发白的芦苇,一群儿童在那儿放风筝,树丛里的石椅上,几个手捧书本读得津津有味的年青人在看书。在空地的不远处是一所学校。
我的肚子更加饿了。
一年前的今天,从一家台资玩具公司辞职,在发了许多毒誓,说如果我再进厂打工,就五雷轰顶,在107国道上被车撞死的我,去应征了一家电影公司的群众演员的招聘。我想应聘群众演员不应该算是进厂,而且,我觉得拍电影是很好玩的事。最主要的,在那儿可以混几顿饭吃,可以见到自己心仪的美丽女星。比喻刘亦菲,还比喻李冰冰。
在深圳,见到一般人难以见到的大牌明星,不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与叫花子大哥在深圳罗湖区时,我在深南大道还见过刘德华。
“拍电影是一种艺术,是一种涵养,也是一种美德,是一种信念,是一份尊重。我选择做群众演员,不完全是为了好玩,混一顿饭吃,我不能成为成龙,那就让我成为郑士则。因为他们都说,我像郑士则,郑士则也像我。”在去应聘时,我为自己想好了这样的应聘词。
当我到达那儿时,我见到了一个光头皮的人,戴着黑色的镜框眼镜。但我去晚了一步,群众演员已经选好。我在屋子外守候了一天,他出来时,看到了我。我向他说明了来意。他轻轻的笑,还捏捏我的腮帮。
“光有想,是不行的,还需要实力,懂吗?实力。每个成为明星的人,都要经历太多的坎坷。你有特长吗?你有学历吗?你有背景吗?你有机会吗?你有天赋吗?”
“我只是想做群众演员。你说的这么多,我一样也没有。我想有许多女明星,她们是什么都没有的,她们靠的是与别人睡觉,玩爱情,爱情和色相填满了她们向前的沟沟。她们甚至没有道德,没有羞耻感,只要有好的色相,没什么不可能。”
“年轻人,你说的倒也没错, 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爱情之外,她们还有事业,一种酷爱电影的信心。因此,在她们到达成功的阶段时,牺牲一点情色,对她们来说,是值得的。毕竟,只有用奉献加付出,才能体现这一美好事物向前发展。”
“就像一部电影,要暴露才能有票房,女孩要脱衣服才能红一样。”
&“暴露和脱,完全是两回事,现实和故事,也不能混淆。适度的暴露,是一种力度的表现,干净的脱,是美学的一种境界。记住,把精液留在外面,也是强奸,还不如更进步一些。”
“这就是高级动物和低级动物的区别。高级动物带套,是一种意识行为,因为有后果。低级动物如果也带套,你能说他是高级动物吗?”
“年轻人,你的观点的确不错,你应该还没成为高级动物吧!最起满,连低级动物都不是吧!”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本来我似乎成为了辩论的胜利者,但他扔下最后一句话,就逃走,成为了我郁闷的根源。
后来我忍着饥饿,坐在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看下面的人打打斗斗,两个工作人员凶狠的冲我喊,要我下来。我看到那个一个光头的独眼龙骑着一匹黑灰的马,手里举着驳壳枪,从山野里冲了出来,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村妇被他拦腰抱起,他的手指似乎按住了村妇的乳房。村妇的脸有些红。独眼龙又高举驳壳枪,发出哈哈的狂笑。一个工作人员爬上石头,一脚就把我踢下大石头。
我一直没能回忆出那个脸红的村妇是哪位女明星。但肯定不是刘亦菲。
一年前的生活总是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如果说它有价值,似乎一无是处,因为它既不能换钱,也不能当饭吃,要说它有价值,却会在我无聊的时候,是佐酒的花生米,放一粒也能勾起生活的美好。脑袋里许多的事物,会被时间抛弃掉,留下来的总会被记忆牵起。比喻那个脸红的村妇。因她我才时时更新脑海里的经历。这么说来,我的脑子里特别的对脸红的女性敏感,它似乎是为女人而存在。
我心想,如果我有气功就好了。我会把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面包味,肉香味,饭香味吸进肚子里转化成养料,就可以一年四季不用花钱去吃饭了。这样的话,我可能被深圳电视台请去,谈谈我的练功大法。他们也许会说,全深圳几百万人,都学到了我的气功,就不让糟蹋粮食,也不用生火煮饭,这得为深圳节约多少资源啊!这样的话,我就成为了深圳的功臣了。
汽车的喇叭声,使我回到现实中来。我怎么就尽去想这些呢!人还是现实的好,尽早就做白日美梦,到时是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
我继续往前走,路两边的简易小摊多了起来,有做面条的,还有炸油条的,买包子的,还有卖柴鸡蛋、牛羊肉、核桃、蘑菇、苹果和草莓的,如果不喜欢这些,就喝豆浆和绿茶,燕麦粥、八宝粥,牛奶、豆浆、面条、馄饨。我最喜欢的是油炸食物,那是用面粉做的,放到滚滚的油水里,等黄了,捞出来放上芝麻,真是美极了,再有是兰州拉面,兰州牛肉拉面优劣取决于清汤……
我看见过一家面食店做的一种饼,真是非常令人赞叹,就是用面粉加水兑成粉浆,再以熟练的手法在滚烫的鏊盘上糊成薄薄而宽大的圆形粉皮。足够的一叠粉皮糊好后,将烧熟的肥肉片、猪肝片、鸡蛋片、豆面、金针(黄花菜)等料作,每样适量拌匀包进每一张粉皮里,两头折起来,成为一个个筒状物,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竹编的米筛子里。食用的时候,将饺饼筒置于油煎的鏊盘中,两面都烙成金黄的颜色,就算成功了。
为此,我还问过老板饼的做法。   包米果,不知是从哪儿流落到深圳的,这种东西那些打工仔打工妹最喜欢吃, 摊点一出来,就被趁早赶着上班的人围住了,老板总是忙得不亦乐乎。
还有重庆人的小面,主要还是作料。有炒花生、黄豆、芝麻酱、榨菜粒、花椒粉、姜水、蒜水、香菜、五香粉、麻油等二十几样作料。当吃完以后,你保准会醉然然,因为辣,也会叫人醉。
像上面的东西,我都吃过,只是吃人家剩下的,老板没买完,送给我吃的。
有家买日常用品的开足了音响,里面唱的是: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我知道这老人是谁,没有他,就好像没有深圳。这边唱着,那边也响应了,是叫舞女什么的,什么谁叫我是一个舞女的,脚步摇啊摇,什么的,  “上来啊!上来,到深圳罗湖区,快点,上车,走了咯!”
“ 啊呀!行行好!给点钱吧!”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想,我也是乞讨,我向谁讨去?
“看那长的这个猪样,就不给我一口饭吃?”他嘴里骂骂咧咧。  在街道的边沿上,蹲着,坐着写蓬头垢面的人,伸手在乞讨,也有身体强壮的男人,低头、做痛苦与饥饿状,边上有块牌子,用白色的粉笔在上写上“来深一个月了,找不工作,找了个工作,干一个月,工资也没有,身上钱花光,实在太饿,各位给几元钱买个面包吃;要不给我点路费。我想回家,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一个在瘫痪在床上的老婆。”她妈妈的,说的比我还惨。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街道边还有网吧,牌子上的字很炫眼,晚上还有彩灯映衬着,唯恐长眼睛的人看不见。我摸摸口袋,又按按干瘪的肚子。对我而言,一个无业游民,我身是自由的,但肚子却被饥饿控制着,这比自由还不自由。  进了一个集市,里面有许多摆地摊的,形成了一个小市场,有卖东北老玉米的;发广告传单的;卖小饰品的;卖防身刀具的;当然还有卖盗版碟的。
出了集市,从一家服装店出来,外面是一条比较开阔的马路。这个时候是上班高峰,一些穿着厂服的外来工,手里拿着包子,煎饼之类的边走边吃,步覆匆匆,一些车子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使劲的按着喇叭。司机一脸的恼怒,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嘴里骂骂咧咧的。
工业区路旁的招牌下,在公园与路两旁绿树的印衬下,显得有点宁静,一些形迹可疑的女子,不时的用眼睛打量过往的行人,胆大的,时不时凑上前去来一句夹杂着地方方言职业问候语:  “靓仔,聊天啵”。
她妈妈的,肯定是晚上没被干,白天还不甘心,想捞个上晚班的。   路两旁的什么“湖南洗头房”,“四川的发廊”,还有“温州泡脚”的粉红的灯光,充满着诱惑力与挑逗性,通过透明落地大窗,数名穿着白色紧身连衣裙姑娘,头染的像法国公鸡似的,或坐,或躺;或翘腿,或低胸,时不时的还扯一下,那不能再短的连衣裙,还往下来回的摩擦,做着手淫的动作,那样子极度诱惑,是赤裸裸的勾引。那大腿根部都看不到一丝半缕的东西的地方,证明她内裤都没穿。里面也有些长的身材和五官,乃至皮肤都很好的小姐。她们怎么就沦落了。还好,饥饿感战胜了我的性欲。此时的一碗别人吃剩下的面汤比什么都来得实在。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我的体内积聚着的某种东西,正急剧不安的涌动着。我的年龄已到抽穗发芽的阶段,就像春天的小马驹,在暖融融的春日的阳光下,不发芽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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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个叫春兰的女人,她开了家洗头房,就在小巷的里头,窄窄的门里头,按着面镜子。我每次来公民镇的时候,必然就要经过她的洗头房。每次经过时,总看见她倚在发旧了门槛上,嘴里霹雳啪啦的吐着瓜子,眼睛瞥着看人。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不过,我也看不起她。也许别的人,也看不起她。过年的时候,那些民工都回去了,她就显得特别的无聊。有一天,我们居然搭话了。她长的不是很好看,五官不端正,人又胖乎乎的,屁股上肉太多,也没腰,奶子却奇大,被紧身羊毛衫勒的气势挺拔。我敢肯定,那些男人多半都是冲她的胖去的。所以,她冲我说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和别的人说,我看看四周,又弯腰瞧了一下她站着的身后,却没人。“就说你呢!”她说,裂开圆圆的嘴笑,这些天她没往嘴唇上涂口红,大约是为省钱,我却匆匆的过去了,心里说,谁有功夫搭理你。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总是个不可缺少的东西。一次,我与春兰搭话时,被叫花子大哥看见了。回到寄居蟹壳,他面无表情的冲我说,过一个年,鸡巴长毛了。春暖花开了。就当是人家的消遣吧!
我渐渐发现,春兰的确是把我当成了消遣品,我成了她寂寞的时间。很多原因是我胖乎乎的外表和我的小眼睛暗淡无光,造成了我滑稽的外表。她把瓜子壳吐在我脸上,然后格格的笑。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骂她,或抓起地上的泥巴,摔她的衣服。可是,因为春天的原因。哎呀!这该死的春天的原因,却让我忍受了这样的侮辱。她妈妈的骚货,又不让我上。然后,她故意把身体弯下来,从低领的v字型里,我看着她的乳房,那么小的奶子,其实特别的大,不知脱下了是什么样子,那一定很过瘾,许多男人就是冲这个去的。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她的屁股。我使劲吞了几口谗水,头几乎要贴她的胸口上了。我昏昏糊糊的,努力要控制自己。心里巴望着她不要为了钱,就当是找一点乐子,让我把我的处男之身给她,我将万往不辞。
可最后,我发现自己又上当了。她格格的笑,冲我挤媚眼。却就是不让我进屋子。我使劲把头扭向别处,既然无望,何不装正经的样子。我终于迈开脚步了,并且努力的向前,直到我走到墙的拐角处,春兰的笑声仍然没停息:这小孩,嘻嘻,哈哈。知道要那东西了,格格!哈哈——
我说:“能不能给我两块钱?他妈妈的,就两块,不要这么舍不得,我还不知道,昨晚那民工干你爽,多给了你十块。你就连五块都不能给我?”
我跟春兰说话总是半真半假。这样没要到钱,也不失面子,要到了钱,就说声,等我发了财会还你。春兰也从来是半真半假,说你这小子,空长了个外表,就冲你这外表,就把你的阳寿折半了。我料定了你八辈子都不可能发财。春兰说这话时,带些哭的味道,说出来真有些苍凉。她更多的时候,不会给我钱,因为她的经济也拮据,不过,给钱不给钱,有时也全凭心情。这心情也说不准是好心情?还是坏心情,但总之,春兰会抛出一句话来说:“你这小子,等老娘真的没人上了,就拿你解解渴,也算是给老娘个安慰。”
我说:“她妈妈的,春兰,你就积些德吧!除非是深圳这地方,女人都死绝了。就你现在那样子,连狗都不肯上了。至于男人,宁可打手枪。”
春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那是被我气的。弯下要捡石子,他妈妈的,她一弯腰,‘V’形领自然的垂下,与前胸形成了一定的空隙,我很清晰的看见她深深的乳沟,雪白的两团,亮人的眼,这次春兰并没有塞给我五块钱,也没有露着深深的乳坑,让我到里面去掏。她那乳房虽然硕大,但是很难看,上面长着小颗粒,有些还发黑,上面还有一两道手抓的痕迹,不知道是男人高潮时发狠想侮辱了她一下,以表示自己那钱不等价?还是春兰自己抓的。他们说,女人给自己弄点伤,会让男人想入非非。我却不以为然。
但令我啼笑皆非的是,春兰的乳放那一抹处,竟然写着几个数字,那数字是用黑墨水写的,所以异常的清晰和耀眼。好象是哪个多情的嫖客恶作剧,留下的电话号码,又好象不是,或许是彩票号码。我提着神,竟直勾勾的拿眼睛看那儿,看得都发绿了:。好像是QQ好,我数了数,一共是9个数字,应该是QQ好,可也拿不准。
春兰便格格的荡笑:“来啊!上来啊!就免费的。”
她妈妈的,这年代,人都活腻,活烦了,真下贱到了无耻的地步。
就像网上面说的,她妈妈的王八羔子的。我的青春和第一次,要留给我爱的人,纵然是拿一万块,十万块,也拿不走我的。我不知道,第一次就她妈妈的这么珍贵和重要。如果谁拿一百万给我,她妈妈的王八羔子的,我当着大街给她。
在深圳,她妈妈的,这东西算什么。真是高尚到了极点,骨子里还不知道下贱到哪里了。
我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很快就把那女人忘记了。可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食欲的欲望。我又下意识的摸摸口袋,他妈妈的,里面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碍着了,伸起脚使劲踢了一下,那石头被我踢的老远,我的脚却也痛了。脚下有块纸条样的东西,又象是树叶。我往前走了大约十几步,又猛然停了下来,我想,那绝对不是树叶,也不是纸条。我返回到那儿,看见那东西还在。心里也忍不住砰砰直跳,那果然不是树叶或纸条,而是一张10元的人民币。
上面还粘着许多泥土,漂这脂粉的粉色,还带着春天的新翻的泥土的气息。哈哈!看着那五块钱,我竟然不忍心去捡起它!我围着它左右打了几个转,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就像猫对着老鼠看,就像耍猴子的,对着猴子看,就像大街上那么多人围着出车祸的地点。她妈妈的,看来今天的运气来了。要钱,就有钱了,说不定后运更在后头。我捡起那五块钱,那果然是10块钱。我心头忍不住一阵狂喜,仿佛它不是10块钱。
我用那10块钱当中的三块钱买了几个包子外加一份牛奶,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另一个问题也来了,那就是网瘾。
恋上网吧是两年前的事,喜欢网聊也是两年前的事。我第一次用的网名是“肥猪烤烤”,后来用天下无敌的网名在聊天室里发大字,猛刷屏,狂骂人。
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人上网,似乎全中国十三亿人口都在这网上了,他们似乎像我一样每天无所事事,不要工作,整日游手好闲。
提着面包和牛奶,我兴致勃勃冲进了街道边的一家叫“雷霆”的网吧。
进了网吧,在网吧厕所的水龙头下吸足了水。肚皮渐渐鼓起,我感觉好像精神了许多。
网吧里的味道非常难闻,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在每一台电脑面前都坐满了人,有躺着睡觉的,有吃烟,剥零食的。每一台明晃晃的电脑频幕上都晃动着不同的频幕内容。
在靠最里的一台电脑前坐了下来,在主机可爱的屁股一按,就焦急的等待。可那台电脑太慢,等了他妈的巴羔子的,就是不出现频幕,我使劲踢了一下主机,就要站起来要另找电脑时,那台电脑却一下子灵活起来了。重新坐了下来,打开QQ,显出显示框,我把密码输进去。
一上去,qq群里闹哄哄的一片。
&& “你用什么打字,怎么这么快?”
“我五笔就不学了,用拼音就能赶上火箭飞船。”  “哎呀!你也在网上啊!”
“是啊!昨夜泡了个整晚啊!”
“我们这发生了件大事,是煤矿瓦斯爆炸。”
“在新闻上看到了,你啊!就是那个山西的。(*^__^*) 嘻嘻……”
“妈妈的,昨夜我的内裤掉了……”
“哪个是?你怎么加那家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啊!”
“这个群乱的,都是一群恐龙&青蛙。”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天下放血的号,她和冰清玉洁是一个寝室的,她这号里就那么几个同学。”  “什么天下放血,什么冰清玉洁,这样的也能同流合污?还有没有道德!”& “就这个,叫初恋,头像是个兔子,搞过三百多个对象还初恋,好意思吗?”  “你少放屁,你不懂,这女人表面和内心是有反差的,看着挺放荡,没准内心特专一、也特迷惘,我这就把她加为好友,你别告诉她是我加的她!”  “当然不会,我说你得改个名,看看你那网名,还一世英名,好像是毁在谁手里似的。”
我连续的关了四五个群,把它们都统统的打入死牢。
“呵呵!你好!”又有人上来了:“肥猪烤烤2,你怎么取个这样难听的名字呢?”
“因为我长得肥嘛?”
“就是说,猪长肥了,放在火上烤着。真有意思。就像烧烤,上个星期,我们就搞了烧烤。我不会烤,出了许多洋相,不过,挺开心的。”
“也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图的就是开心两个字。不过‘开心’二字太肤浅了。应该叫开脑。”
“开脑?(*^__^*) 嘻嘻……,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是哪里的啊?”
“我在深圳。”对于初涉世道的人,我总是如实相告。
“我在罗湖区啊!”
“啊!蛮近的。”我装出喜悦的样子。
“我们单独聊吧!”她向我发出了邀请。
“好的啊!”
群里立即来了次大震动,集体声势:“是mm?是gg?不会是同性恋吧!还有什么不能公开的?”
我们也懒得理他们。
“再问一次,你怎么取这个网名呢?”她一上来就问这个,似乎年龄还是好奇阶段。
“你说呢?”我把字打上,便按enter加ctrl键,可是按错了,上不去,只得用鼠标点“发送”,尽管如此,她还是先我过来了,抢了我一行。
“肥猪,你肯定长的胖,而且也不在乎自己胖,所以很幽默的加上烤烤两个字,对吧!”
我说:“我1.65米,体重111公斤。”
“的确是肥。”
我说:“不肥才怪呢!”
“能不能从视频里看你?”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邀请对方视频聊天。
很快,qq版上显出了图案,像是罗圈水纹,向四面扩散,天蓝色的背景,让人看着舒服。
“啊!你的确很肥。像郑则士。”
“郑则士是谁?”我故意装傻。
“就是香港肥猫郑则士啊!”
“真的吗?”这好像是我一千次听到这样的评语了。也许我是像香港肥猫郑则士吧!可为什么就没有人说香港肥猫郑则士像我呢?
我打字的速度还是可以的,我打的是拼音,这对于我从小就耳染了广东话的我来说,也是的确不容易的。记得刚接触电脑的那会儿,第一次到网吧里上网,我不会用鼠标,看见那箭头,我想把他移到屏幕的某个地方,可老是不听我的使唤。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后来把鼠标按到了邻桌的桌面上,还是不能点击到目标,让满网吧的人笑了个底朝天。
“你家很有钱吧?看你的外表,就像个富家公子。”
“你交女朋友,想不想交天下第一美女那类的?”
“交女朋友吗?这个太老土了。情人要最美最骚的,老婆就不要那么美,只要温柔,天天能煮好吃的给我,就好了。”我又补充说:“太美丽的不要,太骚,太性感的不要,太聪明的不要;太脏的不要,太高大的不要,太矮小的不要,总之,适用型的最好。”
“(*^__^*) 嘻嘻……能不能借一千块钱给我用用,我想,一千块钱,对于你来说,是香蜜湖里的一个水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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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怎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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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看了她的个人资料,上面显示的是:真实姓名:蒙娜丽莎的微笑。年龄是十四岁;城市是:西海的西边,东海的东边;省会是:摸不着边际;城市是:人人向往的丰乳湖。
“你家很有钱吗?”
“你什么意思?想绑架吗?”我对她彻底心冷了。
“绑架又怎样?”
“那你得注意了。”我说:“我家的保镖可多了,有次我爸爸送我去上学,轿车从家里排到了学校的大门口。政府不得不派军队来维持次序。还有一次,我要去海南玩,我爸爸派了架飞机送我。”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要想吹,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犯罪。
“看你那肥样,我就知道。穷人家的,怕早就饿死了。”
&“呵呵!”我在考虑着是不是该下线。
“承认好了!”她依然说钱。
“我家是钱多,但是我爸爸的。”我说。
“你爸爸的钱,也是你的。反正你也没兄弟姐妹。”
“你怎么知道我没兄弟姐妹?”这个问话,让我推迟了下线时间。
“这个可以猜到的。不过,你爸爸叫什么呢?”
“干吗问我爸爸名字?你想做我老妈?”我发过去一个难受的笑脸,我想知道她到底想怎样。
“有什么不可的,深圳的富翁多,随便傍个都是美事。”
“是张大富吧?我看你像那个房地产商张大富。”
“怎么不回话?真没劲,还以为真向你要钱似的。”
她妈妈的,看来我的那两块钱也被她勾得差不多了。我直接把网聊窗口关掉。眼睛瞪着电脑屏幕,都有些酸痛了。
她的QQ头像灰显,估计还生气了呢,我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也下线了。进入游戏,玩游戏,我只能简单型的,主要是消磨时间,对游戏这个东西,我不想花太多的脑筋。我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是“跑跑卡丁车”。
上线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四周竟然空无一人,首都竟然没人?太奇怪了,这相对于平常那暴满的人群给了我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就有点火星撞地球的感觉,这个城平时不管是挂机还是来回走动的人合起来差不多三四百人,今天我的竟然没人,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但很快上来了风云突变,风云突变是个女的,最近女生都迷上了玩跑跑卡丁车,这是一种风气。
然后进入房间,看见一个红队的对他们的红队房主说:大哥, 你真厉害森林居然2分43。 开始新的一句森林后&&我2分39跑完。 结果他们中的几个说我是WG&&也有说NB,&然后那5个团结起来骂我。说什么一闪一闪的&&不是WG是什么。 我直接无语了。开了局简单图,我在连漂补气的同时,开着加速平地漂来集新的N20。跑完了1分26‘92& &结果他们骂的更狠了 说我有无限气外挂,有个居然和我说,叫我下次跑竞速开开大魔王WG。 我当时愤怒了 把他们都踹出去了。
我重开qq,用的还是肥猪烤烤的网名。
这个号码,我很少用过。今天用它,我只是想看看某某某某在不在线。某某某某是个人名,她对我的好,超过一般人对我的好,但她不告诉我名字,我就用某某某某替代她了。某某某某用的网络名是情欲流转。这个网络名的来由,源自于某某某某曾经的一段奇特的经历。我曾经的想法是,在肥猪烤烤里,我只加“情欲流传”一个人,而且是永远。然而,我不是个情欲流传到永远的人,我发现我的骨子里并不具备这种本质,我没有必要为谁去怎样怎样,如果说我只是在当时有过要对某某某某感恩戴德,那也只是代表当时。而时间一旦过去,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没有必要为谁去坚守,就像一个贞烈女要为牌坊去寂寞,可是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里,贞烈女都已经过时了,何况于我的“情欲流传”呢?
打开qq版,的的确确只存在一个人,而且是那么孤独,这个孤单的人是我。我点击“寻找栏”,在输入窗口,输入这个号码。&
是春兰乳房上的那组数字,按了加为好友后,心里除兴奋外,也有着意想不到的紧张。
与人聊天,我有个不同于别人的习惯。我喜欢先在面板上,找到寻找,再打开寻找,然后在寻找栏里随意输入一个9位数,然后就按寻找,再加为好友。第一次恋上这种与人交谈的方式,是在一年前,后来就像像吸鸦片一样迷上了这种找人交谈的方式。就像赌博一样,我在未知的世界里无所顾忌的横冲直闯。
在等待中,方框里出现了那个人的昵称,居然是:鬼眼上树。这个古怪的昵称,令我顿觉好奇,于是我又按了一下“查看资料”,资料栏上便出现了:真实姓名:无。国家/地区:中华人民共和国。州/省:穷人的世界。城市:某某。年龄:16岁。性别:女。我一看到那个“女”字,就精神倍振,赶紧就在“加为好友”上,重重的按了一下,然后电脑频幕上就出现一个对话框。一按那确定,电脑频幕上居然没有出现那个该死的请输入验证信息,就似乎感觉到有一道光标往菜单去了,居然一下子就加入好友成功!
我打开聊天板,向鬼眼上树发出:“你好!”的邀请。可是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可能他(她)在加了“同意后,暂时离开了座位。于是我点击PPS音乐盒听了一会儿音乐,是蓝色生恋中的“爱的罗曼史”。
&&&&在《蓝色生死恋》中第一次听到爱的罗曼史,是在隔壁老板家的电视机前,那时候许多外来妹挤在那儿看,伴随着男女主角的情节发展,背景音乐的衬托使得看的人深深陷入一种悲伤,一时不能自拔。有忍不住哭泣的女孩。
&&&&我点击了对《爱的罗曼史》的文字描叙:《爱的罗曼史》原是西班牙的一首传统乐曲,由于它在墨西哥也很流行,所以墨西哥有人认为它是墨西哥的。1952年,西班牙著名吉他演奏家叶佩斯把它改编成吉他曲,后被法国影片《被禁止的游戏》选作主题曲。从那以后《爱的罗曼史》很快流传开来了。
《爱的罗曼史》在吉他爱好者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知名的吉他演奏家都选这支曲子作为保留曲目甚至成为吉他的同义词。但在钢琴的演绎下,这首曲子呈现出与吉他不同的感觉。
后来得到了鬼眼上树的回音,我忙关了音乐,上了聊天板。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居然我们向对方发出的是同样的一句话。
“你先问呢?还是我先问?”又是同样的字眼,同样的问话,同样的打字速度。
“你是gg?还是mm?”我问。
“这是你的问题吗?”
“不是,作为正式的问题,我还没提出。”
“无需知道彼此姓甚名谁,这并不重要。”
“也许吧!”我退让了。
“那就由你先问吧!”鬼眼上树说。
“按照中国人可怕的谦逊惯例,还是先由你问吧!”我说。
“也许吧!可是现在我想听你的提问。”鬼眼上树说。
“生活与生存有什么区别?我的提问开始了,请回答吧!”
“生活就是生存,生存就是生活。”鬼眼上树的回答等于是没有回答,又把问题还给了我。
“那你认为生活与生存的本质是什么?”我向来爱钻牛角尖。同一个问题有多次提问,就表示着有多个答案,就像解多解题,过程是不一样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这个问题,也是我要问的。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生活与生存的方式是什么?”
“生活是为了给别人爱,生存是为了得到别人的爱。”鬼眼上树的这个回答太绝了。坐在电脑前,我久久咀嚼这句话里最深层的哲理。同时也在心里揣摩鬼眼上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是我和鬼眼上树接下来的聊,却陷入了可怕的绝境,似乎没有任何的预兆,世界在面前变得异常混乱,紧张和不安。
我还没来得及安定下来,鬼眼上树说:“呵呵!”后面是一连串的省略号。
我赶紧敲出一个字眼:“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回答太好了。”
“什么问题,什么太好了。去你娘的!你什么意思?”鬼眼上树居然又是连发几个呵呵!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出口伤人?”我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谁与你说了,你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勾引良家女子?你这个死人!王八蛋羔子的!死人!呵呵!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后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
“有话好好说,好不好?”我极力压制住怒火。
“我操你妈的!我干嘛要好好说?我就这样!谁叫你王八蛋色鬼,前辈子是猪是狗的家伙!。”
“你说?到底要干什么?”脑子里的血往上一冲,我干脆把对话框隐去了,眼睛瞪着电脑屏幕。
那金鱼灯泡又一闪一闪的,我点击了一下,看着:“我操你妈真好玩,你妈还会生小孩,生个女孩还能玩,你说好玩不好玩!你驴不像驴,马不像马,像那胯下的大鸡巴!”
“我是谁,关你死人什么事?我想加谁,就加谁,谁叫你回话的!”我没好气儿说。把对话框隐去了。
那鬼眼又一闪闪的:“我操你妈的妖里妖气,人模鬼样,下流坯子。你前世的奶奶妈妈姐姐妹妹全家人和野男人生下了你这龟崽子,你乱伦上了你老妈的屁股股!”
当时血气往上涌,如果她就在我面前,我保准几个巴掌就挥过去了,真把她打成死人了!我一行字又打过去:“我冲你娘的。我今天倒八辈子霉了。你这狗样的,我哪儿招你,惹你了。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又把对话框隐去了。
鬼眼又来了,而且似乎是在笑,是耻笑:“就巴望你有心脏病,立马就倒在键盘上,五孔流血。呵呵!哈哈!”
渐渐泠静下来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干脆点了离线,坐在电脑前,胸口却还在呼呼的一起一伏。我站了起来,出了网吧门,外面的天气看来非常的好,春风轻轻吹过来了,路边的一棵大樟树的树叶,有些变成了红色了,还有的是半红半裼色,更有些刚刚冒出嫩芽。一棵树上多种颜色,好像花开在上面,随着风欢快地摇动着,“哗啦哗啦”,掉下来许多,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飘荡着,像蝴蝶,像蜻蜓,像落花,打着旋掉落在街面上,被风又吹动着。一个女生打那儿走过,在地上捡起一两片红叶,夹在刚买的书本里。在不远处的熙熙攘攘的东街、北街头,一些穿着短裙的女子,身子微微地颤抖。却不愿意穿上厚一些的衣服,发出阵阵笑声,似乎这可以抵御春寒。??我重又回了网吧。在两排电脑的走廊里来回走了几步,使自己的气消了许多,也想等那鬼眼不注意我了再上去。那真的是个已死的人呢!这个昵称加在她身上真的不错。
就那么十几秒钟的时间,我又心急火燎的上了。刚一按在线。那鬼眼又上了。只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对话板上就出现了长长的一行行的字,而且还在那儿跳跃,很快的跳跃,我气愤填膺,自知打字的速度不快,却回了一句话过去:
“如果让我看见你的人,我不揍死你才怪!”
“我看你没这个胆量,死皮赖脸的王八蛋!剥皮的瘦猴精!愚蠢、傻瓜、笨脑子!这世界居然还有你这种下贱鬼!婊子生的”
“要不你试试?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死了,搭上你陪葬!”
“你这个王八羔子,你没看我的昵称?我已经是死人了,还怕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人?你没有几两,少在我面前吹牛皮!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低级下流、邪恶污秽、卑鄙无耻,绿头巾、绿帽子,龟子、龟孙、王八蛋、兔崽子、缩头龟!”
“我搞你娘的。我不揍死你。看来还不行了。”
我似乎听到了有吃吃的声音传来,就是在我的不远处。我以为这死人就在这网吧里。待我走过去看时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是人家在看周星弛,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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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登上QQ之后就发现那个企鹅头像依然还亮着,我还以为她(他)跑掉了呢!我还没来及得快速隐身就看到小企鹅蹦了起来,打开消息,看到的一条简短地信息:
“死人,你是不是没颜面见人,上了自己的老妈,看来连老爸也无颜见面了吧!”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这个人虽然生活艰苦,一天三顿很少吃过白米饭,有时还饱一顿,饿一顿的。可我的身体像发酥一样膨胀着,真的胖得像个猪一样。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我真是个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家子弟,是个可以绑架,可以勒索一大笔的人。因为胖,我不大的年纪居然有些心脏病,虽然我从来没有到医院去看过,但是我那一急就心口痛的毛病就是犯轻微心脏病的迹象。
虽然如此,但我那好斗的个性却是改不了的。
我继续给那个死人打字过去,却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你敢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
“有什么不敢?你长的真tm后现代,你长的好象车祸现场,你长的外形不准 比例没打好,你干嘛用屁股挡住脸啊!”
“你有胆量,就报上门来,看我不在你身上捅几十个窟窿!”
“你真敢来吗?真敢来!我就告诉你!就怕你像个缩头乌龟,见了我会发抖!”
“我现在不想听别的,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
“告诉你也不敢来!、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长的很无辜,长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你长的拖慢网速,你长的太耗内存,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回一次头都算我是流氓!你长的违章! 国际脸孔世界通用我以为怕你?”
“我现在不想听别的,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
“我就是死人了,在我身上捅多少刀,几百刀都没有用!,王八,倔驴,笨猪,疯狗,乌鸦嘴,黄鼠狼!”
“我现在不想听别的,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
我反反复复的把这句话打过去。我似乎在哭了。我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蔑视过。我似乎被她击打得千苍百孔。
那边似乎看见我真的生气了,却仍然用那种恶毒的话来骂我。等到我终于对她不理不踩的时候,她忽然向我发过来一个微笑。
然后就说:“有没有钱用?我连上网的钱都没有了。”
我就给她说:“我是个富翁,要不要我送钱过来?”
她说:“好啊!我等你!”
“你约定时间吧!”我把字打过去,手都气的颤抖了。
“就这个星期五,我操你娘的,我看你有这个泡,都没这个胆量。”
我说:“你穿什么?什么特征?在哪儿?我怎么找到你?”
那鬼眼又一闪一闪的,她竟然把她在哪儿等我的时间和地点都说出来了。就在罗湖区,金光华,那个喷泉下。
“我穿一条短得不能称之为超短裙的黑色裙子,紧得不能再紧了的黑色胸衣。我太好认了,因为我就是一个死了的人。”鬼眼上树向我发了一个相当挑衅的图标,居然是让我吃热腾腾的大便。
我在临桌抢了只笔,把地址抄下来了。我决心要去会会这个已死了的人,看她是不是真的长了五头六臂,能把我吓死。这时,我真想在她的身上捅几刀,但我变得很聪明显示出了无所谓,而且打开表情板,向她露出了微笑。
网络却断了。
她妈妈的王八羔子的!我大骂:“是谁他王八羔子,谁搅了我的好事,真以为这世界到末日了?”
满网吧的人都看着我,昏雾雾的,朦朦胧胧的一片,都是人头。
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是个大块头,满脸横肉,还满脸胡须的,手里拿着根黑乌乌的像警棍:“是谁?是那个王八蛋,龟孙子,吃饱了饭撑的!跟我站出来。我看他是长了十条腿?还是八只手!我他妈的!今天我要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骂骂咧咧的,头台的很高,两个眼睛张的像张飞的铜铃。
我不敢吭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加上今天从一早上,我还没吃一粒米,在龙头下面喝了口凉水,还没润湿牙缝。好了,算了,君子忍一时,算十年,说不定十年之后,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是龙困沙滩被犬欺啊!
他娘的,我在这世上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心里头骂骂咧咧的,却就是不敢骂出声来。网吧这地方鱼目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有。前些天,有两个网迷为了一个mm大打出手,还动了刀子,其中一个还没跑到网吧外,就死了。人在这个地方都像是喝足了兴奋剂,喝错了药的乱来。
外面的阳光很烈眼,以至于我不得不在网吧的门口处站了许久,才适应了这阳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太阳却是升的老高了,我的肚子里又一阵翻动,也许是饿过了头,刚才在网吧里时,倒不觉得怎样,顶多是把裤带勒了勒,还可以支撑。可现在裤带已到极限了。
经过春兰的那边,我本想悄悄的溜过去,但还是被靠在门槛上无聊的剥着瓜子的春兰发现了。
早上她穿的是红色皮裙,上着一件抹胸的小肚兜,发型是鸡窝般的发型,但现在的她梳着高头,上身黑短夹克里套着粉红色紧身衣,下身穿着黑色超短裙,墨绿色高跟筒靴,肉袜包着丰肥的大腿。春兰并不是个会打扮的人,她总是把不同颜色的衣服混着穿,也许这只是她心里的一种表现。有时候在穿着上反常,反倒能引起人注意的效果。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春兰像质问撞祸归家的儿子般给我说。
“没事。”我回道。
“一定是谁欺负你了,看你那丧气样,好像碰到拉登了。”她还在后面喋喋不休,而且小跑着要跟上我。
“没事,真的没事。”我又说,想提起精神,却失败了,身体里透出股凉气,额头上冒出了汗。是饿的。
“今天肯定有事,不会真的打架了吧!”她追上了我,而且来拉我的胳膊。我不想和她磕磕碰碰,感觉到路边走过的人在笑我。不了解的人一定以为我是嫖了娼,不数钱,所以才被她追着,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你就告诉我是怎么了,早上还精神抖擞的嘛!”
“这和你无关。”我不耐烦的对她说。
“这是哪里话,怎么和我无关?”
“我说无关,就无关!”我有些恼怒了。别看我平常吊儿郎当的,发起脾气来就像疯子的。
她瞪眼看着我,觉得我是真的遇到事了。而且我也觉得她今天比较反常,为何纠缠住我不放。
“你吃过饭了吗?”
我说我吃过了。春兰站在那里做转身状,嘴里说:“那就这样,那就这样!”却不见动身。
我说:“再见!”转身就走。
我以为她没跟上来了,却听她在后面说:“你肯定不舒服。”
“是的。”
“不完全是饿的!”
“是的,回头再说吧!”
“在网吧里和老板干架了?”
“我想睡觉,回头再说!”
“那好,回头再说!”春兰慢慢拉着腔,有些不舍。
“你那叫花子大哥好像不在家。”春兰见我快远去了大声来一句。
“好,回头再说!”
“你这是去哪里?”春兰发现我走错了路。
我没有回答,退回来,走上回寄居蟹壳的路。
“去我那儿吃面吧!”
我到了春兰的屋子里。那房子比路基地面刚好矮了一半,下去时要走五级用红砖头彻的台阶;一共才一间屋子,两快三合板隔成了里外两间窄小的房间,前面是洗头的,墙壁上按着面不太干净的,还缺了一角的镜子,一把猪血红的摇椅,破了几处,露出里面发黄了的海绵。一把梳子,一把剪刀,一把电动推剪,还有一把电吹风,陈设非常简陋,两面的墙壁上还斑斑驳驳的留着许多不明所以的污斑。
里面的屋子是春兰的睡房,和外面构成了又一个天地,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是把自己睡的地方弄的像仙境一样,也难怪,卧室不弄好一点,有嫖客来?我看了一眼粉红色的蚊帐,床被花色的床毯罩着,把那也许是不怎么样的铁床伪饰得恰当好处。靠床的墙上,开了不大的窗,外面几从修竹的叶子拂在那儿,暧昧的窥视着卧室内的无限风光。屋子里的东西比较多,全是女人必不可少的东西,两个衣柜和头上拉了根铁丝上挂着的衣服占了大部分,一个漆红色漆的梳妆台紧挨着床,梳妆台上下有三层,三层都有拉柜,椭圆形的镜面光洁无染,梳妆台面上放着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卧室里有股酥软的清香。
说实话,与春兰认识快一年了,我从没到这里面来过。我与春兰的关系也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当她是妓女,而她当我也许只是小混混的角色。我和她除了相互对骂挖苦,几乎没什么话可说。说白了,就是我看不起她,她也看不起我。
我站在卧室里的时候,春兰隐身在一幕布帘后,身体碰得布帘凹凸不平,我听到一声油倒在锅里的声音,接着便闻到一股酸油味。春兰的声音说:“你吃不吃辣子的。”原来隔着布帘的里面竟是窄小的厨房。
如果不是太饿,我根本就不会屈身在这里。我愤愤的想,当然也怪自己的肚子太不争气了。
床边靠梳妆台的凳子上,放着一团污物,我凑过去想看清是什么,春兰却出来了,见我瞪着那东西看,也不隐瞒,说:“下午接了两个客人,那东西是套在你们男人那东西上面的。里面的是你们男人的精子。”
我傻傻的说:“这东西多脏,套那东西干嘛?”
春兰笑,过来用手捏住一点,一提起来,便形成了长条样,我猛然想起还小的时候,拿它当气球吹,用细绳子扎着,满大街跑的情景。那时候,我并不住在这里,好像是在深圳市区里。毋庸置疑,那东西是叫花子大哥的。我想叫花子大哥拿它套他的东西干嘛?春兰一扔,就把它扔在床脚处的塑料垃圾桶里,却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她也许不便向我解释这些,也许以为我不懂。
吃下了那一大碗面,把我吃的满头大汗的,春兰一直坐在边上看我吃,一缕光芒映照在她的头顶,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春兰。我发现原来是晚上了,外面一定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我抹抹嘴,感到一种酒足饭饱后的满足。我伸伸懒腰,一股热气从腹部徐徐而上,直冲头顶,我又恢复了元气,话也多起来了,说:“春兰,当年韩信受漂母的一碗饭后来以千金感恩,等我发迹了,我一定也会像韩信一样感谢你的。”
春兰呵呵的一笑,那笑,笑的有些巴结我的样子,从床上的被子下,翻出一张报纸,是深圳晚报。她指着那则我看到过的寻人启事上的照片,说:“这小孩很像你啊!”
我说:“你觉得像吗?他才三岁嘛!”
“我看他很像你,你看那眼神,满不在乎,又很牛气的样子,也许你本来就是富人家的,只是流落街头不为人知而已。”
“幸好这上面征的不是通缉令。”我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在陌生人面前,我定会为自己大吹特吹一番,可惜我面对的是春兰。
“可是我觉得你就像他,要知道,他的父亲可是大款。”
“如果有一天我能成为富家公子,我一定送你一百万。”我满不在乎的说:
春兰听了,脸上堆满了笑,好像我真的成了富家公子,也好像她真的得到了我送给她的一百万。
“也许你真该考虑一下。”
“我考虑什么?”
“就是那个张大富啊?”她从窄小的口袋里,又拿出张纸,是一本杂志撕下的一页,“你来看,你和张大富真的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说过,这和我无关。”
“你看你,没有父母。最重要的是,你太像张大富了。”
“那我像郑士则,我就是郑士则的儿子了?”
“我看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我怎么不开窍了?你才不开窍呢!”
“哎!和你说不清楚。”
“我也和你说不清。”
“你真的遇到事了,肯定在网吧被人打了,是不是又欠网吧的钱了?看你的脸色,吃了饭,照样苍白!”
“我还真被人打了,不过是打在心口上。”我很快离开了春兰,沿着公路往寄居蟹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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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好长的一个下午,我就像晒鱼干般的躺在吱吱岌岌响的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望着窗子,望着窗玻璃上阳光的跳跃,望着竹影绰约的恍惚,望着一窗绚烂的日光转为粉红的霞光。四周是那么静,没有一点声息,下班的人似乎还没回来。有只鸟停在窗上,用尖利的嘴啄食玻璃上的虫子,它并不知道我在里面,所以才敢如此放肆。我躺着,心情恍惚迷离,情绪悲哀忧郁。黄昏的时候,我睡着了一会儿,睡得很不安稳,鬼眼上树真的像鬼眼一样爬上了树,而且就在窗前的杨梅树上窥探着我,没有脚,也没有头,更没有脸,就两只眼睛。两只眼睛发出狰狞的光芒,居然还发出恐吓般的嘲笑。然后,它忽然下了树,趴在窗口上,眼睛越变越大,成血盆大口,一股宇宙黑洞般的旋风,卷带住我。我使劲挣扎,却被越缠越紧。鬼眼发出狰狞可怖的笑。我喊着,叫着,突然从梦中惊醒,一头一脸的冷汗,坐起身来,我怔忡不甯的呆坐着,好一会儿,才拭去额上的汗珠,试着从床上下来,一下午的躺卧让我筋骨酸痛,噩梦使我头脑昏沉,而且,我饿极了。&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饭桌前,不想动,也不想看,我的面颊苍白,眼神枯涩,好像真的病了。我该怎么办?就这样被人侮辱,羞骂?如果让人家知道,我的脸面还往哪儿放?更可恨的是,她竟然骂我的父母,虽然我的父母我从来没见过面,但如果他们尚在人世,那他们何以面目于人世?哪怕在九泉之下,如果我不能替他们伸冤,他们肯定会从地层里爬出来。去见那个人吗?去见她吗?好像她一点儿也不惧怕,她好像不相信我会去,我在房里走来走去,不断的走,直到我的腿疲倦。窗上的霞光更红了,打开窗子,我注视远处一天的红霞,天边在燃烧,竹叶的顶梢也在燃烧,紫色、红色、橙色的云在玩着游戏,忽然聚在一起,忽而分散各处。我深深呼吸,透过竹叶的晚风沁凉清爽,我把拳头举起来,忽然愤然往窗玻璃上砸去,“当啷”一声,玻璃破碎,居然我的手没有流血,也没留下伤痕,只是感觉到些微的疼痛。那疼痛似乎也不是来自肉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那儿似乎有一条撕裂的缝隙,慢慢的裂开,从里头流出暗红的血。这血,就像天边的云,天边的血。
有风从破碎的窗玻璃刮进来,夜色幕合,天边的云彩已然消失,最后只剩下天际边一团乌云。
家事什么,家是生命不可逾越的风景,家是生活的依靠,亲情的摇篮。家是一个群体。群体里有父母,有儿女,有老人,有小孩;有欢乐,也有悲伤,有幸福,也有痛苦。
清晨从家里出发,晚上从远方归来,从老远的地方看见的那盏灯火,比什么都重要。&&& 家是什么,家是油盐柴米,家是鸟儿的巢,是猫狗的窝。
家是春夏秋冬里的故事。
家是什么,家是潘美辰歌里的渴盼,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家是精神的寄托,家是生命的颂歌,家是希望,家是多情的港湾。
家在风雨中摇曳,需要用爱和温暖把它凝结稳固。家的基石就是爱。
家是什么?家是灯,世界上有多少盏灯,就有多少个家。
我写了这一段话在一张白纸上,把它贴在寄居蟹壳最明眼的地方,当然是要叫花子大哥看见。可叫花子大哥总视而不见,我相信他是看见了的,只是装作看不见而已。
这时,天完全黑了,拉电线开关,也拉不亮灯。我接连的往自己肚子里灌水,直到肚子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然后又和衣躺在床上。
也不知什么时候,叫花子大哥回来了。叫花子大哥在昏暗里拉了一下灯开关,当然不会亮。于是他在昏暗中忙乎开了,打打火机的声音,搬动凳子,关上门的声音。接着“嚓”的一声,灯亮了。
我眼前一片刺眼的白色,慢慢眯着眼睛,我发现破桌子放着两筒面,是叫花子大哥买回来的。
他把破烂的锅子放在破烂的煤油灶上,又打打火机,点燃了煤油灶,尽管我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但我还是闻到了劣质的煤油味。
叫花子大哥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一直躺在床上。见他准备放水到锅子里去。我说:“先买些肉回来吧!油都没了,没油,下什么面?”
叫花子大哥也没看我,继续往锅子里放水。叫花子大哥的那条断腿,膝关节处不能弯,因此,叫花子大哥要蹲下来,是很难的,站起来更加不容易。他长得高高大大,脸型轮廓俊美,在深圳这样多阳光的地方,皮肤似乎永远也晒不黑,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被长长的头发遮挡着,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可怖。我想如果不是那条断腿,也不是那条刀疤,他肯定比郑伊健还帅,还威风。
面条很快下好了,放的油还挺多的,可能他在别处还放着油,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肚子实在太饿了,爬起来,接过叫花子为我盛的大碗面条就吃,吃到喉头里,才感觉到滚烫,疼的我直跳起来,热汤跳出来,又烫着了我的手,幸好的是碗没打翻。
叫花子大哥看了我一眼,保持着沉默。
吃着面条,我对叫花子大哥说:“最近一段时间,我要出去一下。”
叫花子大哥头也没抬,长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吃面条吃得呼哧呼哧响,好像没听见我在说话,头一扭,半碗面条已到他的肚子里。
我说:“也就两三天,也许是——永远。”我把“永远”二字的语气说的很重。
叫花子大哥仍然不吭声,却看了我一眼。用腹语说:“去报仇?”
“不是。”我说。
叫化子大哥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卑鄙。”我说。
叫化子大哥不言语,却摇摇头。
我说:“我这次就到深圳市区去。因为那儿我有个在全国开了20家夜总会的朋友在那儿等我要我去帮他管理所有的夜总会。”我想我的这牛皮吹的真大,不过,反正叫花子大哥也不会相信,吹和没吹一样。
吃完面条,我们都睡下。叫花子大哥打开他那个旧收音机,里面传出美妙的歌声: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在歌声中,我渐渐的睡去。
到第二日清晨,我窝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了。叫花子大哥一遍又一遍的催我。我想起昨夜的夸口,也想起那即将而来的赴约的场面,从“床”上奋然而起。
叫花子大哥已把饭菜煮好。还是面条,另加四根油条,每人两根,唯一不同的是,面条里放了许多肉丝。叫花子大哥的手里还拿了瓶二锅头。叫花子大哥嗜酒如命,一次总能喝一瓶,不过,我很少他醉过,也不知他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叫花子大哥没有煮饭的习惯,他说吃大米饭不习惯,所以一日三餐都是面
“真的有必要去吗?”叫花子大哥看着我,用无声的语言说。
&“是的。”我说。
叫花子大哥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向我吐一下舌头,意思是说:“就为人家在网上骂了你?”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你昨晚上做梦,骂了许多难听的话,那个人叫鬼眼上树,似乎是个女孩子,好像还很霸道。”叫花子大哥拿筷子在地板上敲了敲。叫花子大哥用无声说话,只有我听得懂,虽然不尽可能是他的本意,但也着边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这样生气,如果她当着我的面骂我,我肯定会拿刀砍她。”我说。
“人家可能不是骂你的,刚好被你碰上了。如果我也痴迷上网,刚好被我碰上了。我也会被骂。”
“这么说,你不同意我去?”我有些动摇了。
“你不可能不去。”叫花子大哥用筷子敲敲碗。
“为什么呢?”
“因为她可能会在那儿等你。”
“如果她不等我呢?如果她只是当时说说,过后就忘了呢?”
“那么如果她没有忘呢?如果你把她当朋友,你应该去赴约,如果你把她当敌人,你更应该去。这叫诚信问题。”叫花子大哥朝我眨眨眼。
“我,我去了又能怎样?”我说:“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你是说,鬼眼上树的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一个犯罪机构?他们引你上钩的原因是,他们想绑架你,因为他们把你当成了富家公子?”叫花子大哥又笑了,而且还摇头。
“我想,这是有可能的。这不是没有遇到过,就像去年——也是这个时间。”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决定了。”叫花子大哥把酒瓶里的最后一滴酒消灭掉。“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去执行。哪怕你遭遇的是灭顶之灾。”
“昨夜我也想了许多。首先我想,也许那件骂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我也没必要郑重其事。毕竟鬼眼上树,只是网络中的一个人,并不代表现实中的那个她。鬼眼上树,是个虚拟的东西,只是个符号,就像虚拟的网络一样。可是,就为这一点,我也应该去赴约。”
叫花子大哥不吭声了,对此深信不疑的样子,还冲我抱抱拳,以示我走好。这时的我竟有些眼眶润湿,因为在这个城市里,似乎就只有他不嫌弃我。每次他拖着一条腿在街上行乞后,总是不忘给我留一份,即使在后来找到了一份为一家外资公司守仓库的工作,但那也是充满辛勤和危险的。这时的我竟然从心里面泛起了侠义柔情,好似我这次出外,是上疆场,赴战场,大有壮士此去不复返的壮志豪情。
我想我过去之后,我没把她砍死,也得把她好好打一顿,以出出我心中的这口恶气。根据我的直觉和经验,我感觉出她是个女的,而且年龄肯定不大,因为长相丑陋,没有钱,没人爱,没人疼,就愤世嫉俗。这一点我还是能百分之百的认定的。要不然,也枉我在这世上混了18年了。
她竟然还向我要钱,我自己都成这样了,那我向谁要钱去?
这世界上,什么事都有,没见面,才说了几句话,就向人要钱,就好似我前辈子欠她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有毛病?还自称自己是个已死的人呢。
但我还是有些犹豫的。或许鬼眼上树的后面,真的会有一个犯罪集团,这时候,他们正在那儿等我去上钩呢?也许他们已经写好了勒索信,也许他们只等我过去,然后逼我说出我并不存在的父母的电话号码,然后他们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残忍的把我砍死,勒死,烧死,把我剥了衣服,扔在河里淹死?我想象着河里漂着的那具没穿衣服的肥胖的尸体被人发现后,很快就有人打了110,警车呼啸而至。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在电影里见到过无数次了。后来我又一想:怕什么,孤单的一个人,要钱没钱,要吃没吃,要玩没玩。最多是把我杀了。可谁又那么傻?把命白白的搭在我这条不值钱的狗命上?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个鬼眼上树,为什么把约会的日期定在今天?
很小的时候,在一本小人书里,看过皇帝和叫化子的故事。
一个自以为是的皇帝,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在街上巡游时碰见一个叫花子,便与之辩论。说如果叫花子能够辩论得过他,就把女儿许配给叫花子为妻。叫花子什么都不说,忽然抱住皇帝,就往河里跳。皇帝说:以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与你一起死呢?叫花子说:以我这样的身份,怎么不可以呢?
&&& 结果皇帝服输了,封叫花子作了驸马。看了这个故事后,我从小就在想,我以后能不能碰到这样的皇帝,能不能碰到这样的事。在我的心里,这不是个童话故事。我总觉得它会在我的生命里,会在我的世界里出现的。
是的,我怕谁呢?一个人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金钱,名利,美女,甚至生命,都对他来说,是不能去控制的事,那他还活着干什么?
就像鬼眼上树说自己是已死了的人,她是不是真实的?她是不是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这世上真有这样一个人吗?她说她是个已死了的人,那我又是什么呢?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应该解决车票的问题,当我的手下意识的伸向口袋里时,我的手指触到了像纸片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元面值的人民币。叫花子大哥,你真行,我的眼眶竟然有些湿了,鼻子有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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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107国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真的要去深圳市区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了一场网聊,为了出心中的恶气,我竟然会再次赶赴深圳市区。在那么多日子以来,我竟然从末找到去深圳市区的任何理由,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其实我在小镇呆腻了,我渴望生活有所改变,至少我应该离开那个地方,不再面对那么多的打工者,不再面对一栋又一栋的厂房,不再面对似乎永远都没有出息的那些玩具厂的烟窗里冒出的烟气。真的我受够了那些古怪的臭得叫人头脑发昏的烟气,还有春兰的那张并不标致,几乎很难看的脸和那硕大的乳房的夸张炫耀。
可是自从三年前,叫花子大哥带我离开深圳市区来到小镇后,他就没打算再搬的意向。居无定所,流离失所的生活,是我感到惶恐和不愿意的,可是习惯了那种流离漂泊的日子,一旦过起居有定所的生活后,我反而又渴望像候鸟般的迁移了。也许我的骨子里本身就隐含了这种本质,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总是在渴望着新的环境给我带来的改变的惊喜。
107国道的路旁,有一排不高的门面房,我忽然想起要给某某某某打个电话。
我想从记忆的脑海深处找回那个丢失了的电话号码,于是又重温了一下过去了的生活。
与某某某某的相遇充满离奇而又冒险的色彩。
那一年,四月刚刚进入深圳,四月,本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可是在深圳已经进入初夏。不过,初夏也是好的,我能感觉到在灼热的空气里的那一点春天的凉意,那是从海边吹来的风。我起了个大清早,身上穿了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衣,里面一件破了一个洞的小背心,那背心原本是白色的,可是现在很难分清它原来的颜色了,下着宽大的休闲裤,不用说,那休闲裤已不成样子了,破了两个洞,拉了一条口子;脚上穿的是一双磨去了跟的皮鞋,是在垃圾桶里捡的。皮鞋可能是德国货,鞋跟磨去了,鞋面却依然如新。烂牛仔衣,烂牛仔裤,成了畸形的皮鞋,留得比较短的头发,小头,小眼睛,腮帮到下巴以下却还保持着婴儿肥,走路耷拉的样子,头随着滴溜溜的眼睛左右摇晃。可以想象,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每走过我身边的人,都会回头看我,因为我的肥胖,也因为我滑稽的外表。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不要认为我什么都没干,其实我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吃的。每一天的一大早,我就像一条饿狗一样,坚定不移的执行着这个不可回避的任务。
我沿着街道向前行走,发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就是人太多了。走在大街上,看到商铺打出的叫卖牌,我这才猛然想起深圳的春天又快过去了。深圳是个移民城市,大部分的人都是外来的。突然之间,我的心头泛起一种悲愁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我想,深圳这座城市,如果没有了那些外来人,会变的怎样呢?深圳的外来人上了千万,这千万是一个多大的数字。我怎么敢去想象?可这是的确存在的。深圳是座依赖性很强的城市,如果没有足够的城市吸引力吸引外来人,她将变成一座荒城。虽然仍是春天,可是感觉像是初夏的天气,无可厚非,今年又是一个暖冬。
收音机里说:现在温室气体大量增加,温室气体增加的主要原因是人类活动猖狂,使得全球天气变暖,南极冰帽增大、北极和高山冰雪融化。收音机里还说:当全球气温升高1.5~4.5°C时,海平面将会上升20~165厘米。这样会改变海岸线,给沿海地区带来巨大影响。深圳不知道在多少年以后,受到这样的影响。本来,这一些都和我无关,因为这毕竟离我太远了。我眼里看到的人和世界是醉生梦死和灯红酒绿的,谁会真正在乎明天?也就是说,对我一个一无所有的,甚至吃饭都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叫叫化,我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应该担心的是那些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呵呵!她妈妈的,怪不得那些有钱人穷奢极尽的要寻求享受,大约是感觉到这一点了吧!
我昏昏呼呼的想,尽量不去想肚子里的饿虫,可越是不去想,越是要去想。我抬眼看大街上,穿着时髦的女人,利用这大好时光,在大街上溜达,还发出放浪的笑。有些女人穿的很少……可这时我的肚子又痉挛了一下,使得我无心去观摩这些了。看到地上有个矿泉水瓶,里面还有半瓶矿泉水,我捡了起来,揭开盖子,一口气就把剩余的矿泉水喝光了。矿泉水顺着我的喉头直流到我的胃里,浩浩荡荡的往肚子肠里去了,很快就被胃吸收挤压掉。有了矿泉水下肚,我觉得好受一些了,可可怕的饥饿感还是没消除掉。空气里分外飘荡着肉香味,耍尽一切手段的引诱我。
我已经走到离我居住的地方很远了,这沿街过去,开的都是各色的饭店餐馆。有四川人开的,有湖南人开的,也有温州人开的。很令我失望的是,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饭店里的顾客寥寥无几。
我开始沿着商铺外的过道前行。农业银行的玻璃门开着,一个女职员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鲜艳的女人站在一家地产公司的大门前同客户在交谈,深圳的地产公司真是多如牛毛,我居住的烂尾楼那边并排数过去就有7、8家,每天早上着装统一的员工还要集合训话,还喊口号。清一色的西装革履,清一色的套裙,倒是很抢人眼球!
我继续往前走,可走到街的尽头,也没有找到我要吃的东西。唯一看到的一家饭店里,有人在吃饭,可他们自己那贪婪样,就让我没信心了。
我走到了一个候车亭下,候车亭铝合金结构,塑料窗框架,很是气派。一辆公共车向这边开过来了,停下来,候车亭里等车的gg和mm都往前挤。下来了几个人,上去了几个人。就在车门快要关时,我倏的冲到了车门边,拽住了车门,上去了。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肥胖的身子,居然会那么敏捷,可还是遭到了售票员的臭骂。我也懒得理她,人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是了。
? &又不是上班的高峰期,坐的位置都没有了,不过,我要的就是这挤得气氛。
“师傅,等等!”车到一站,车门将要关上的时候又一个声音传来过来。我一看,妈妈的!我的眼睛不由直了,竟然暂时忘记了肚子的饥饿。这女士一进车内,立即就引起了一阵轰动。他妈妈的,这样的女士怎么可以来搭公共车。这不是明摆着让人亵吗?这女士不仅美丽,而且拥有一个绝美的身材,也就是相当的性感,身体的各个部位凹凸有致。
当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向她的性感的屁股看去,并且在那儿肆无忌惮的贪婪舔吻时,我的眼睛则注意到了这性感风骚的屁股上那只发着银光的蛇皮钱包。
女士朝我这边走过来了,并且就在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下,她举起右手,拽着头顶上的吊环,尽力保持因车身的晃动而给身体带来的不平衡。
 & 她职业半袖外套干净利落,成熟的黑色在白色低胸的性感衬衫之外,小巧的立领、灵动的袖飘带,腰部收紧而肩线被修饰得挺拔精巧,完美地调和了她独有的矜贵和诱人风情。下身职业齐膝的半裙,把她黑色半透明丝袜的美腿尽现无疑,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三寸高跟鞋。黑衣、黑裙、黑色高跟鞋的搭配展现出她若即若离的神秘气息。宛如穿梭在职场中的女性,既有精明能干的才华,又不失女性的温情。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她居然戴着防辐射金丝眼镜,周身散发大气干练的不俗气息,更加充满了成熟女人的味道。啊呀!妈妈的,怎么会这样呢!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我碰到了呢?匀称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水灵的眼睛、隆隆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轻灵的双眸;丰满的胸脯、浑圆的屁股!咿呀!那眼睛眉毛细致,睫毛卷长,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妩媚情欲。她的眼神可以放电,里面盛着柔情,放荡,高贵,冷傲,或许还有些淡淡的忧愁和渴望。他妈妈的!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令人迷惑的眼神?这世间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尤物呢!更令人惊异的是,她嘴角的左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这女士穿戴得体时尚,我一时还难以确定她是属于哪类的女人,但我敢断定,她有些“鸡”的味道,却不会是属于风月中人,因为鸡没有那么优雅和自信。尽管在深圳很难分清良家妇女和鸡的区别,但是直觉告诉我,她不会是一只鸡。悄悄的,我不由往她的屁股看去,因为我这个人最喜欢的是女人的屁股。屁股不要太大,但也不能太小,最好也不要太翘起,要饱满圆润的那种。尽管这时的我已经饿的脑袋发昏,身子几乎有些站不稳了,但我下面的东西却很快暴涨起来。他妈妈的,她的屁股居然也是我所梦寐以求的。而更令我着迷的是,她屁股口袋里塞着的钱包。她妈妈的!真是财色双收啊!在某段时间里,我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她屁股后的皮包,以至于忽略了她性感的充满了性欲望的圆润的屁股。
  “他妈妈的,就是让我摸摸屁股也好!要是我马子就更好了。”时不时,我的脑子里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可我很快发现,全公车的人目光都集中了在这个女士身上。
  就在我想靠近女士时,那女士竟向我靠过来了。因为前面又有人上车。我心里不禁大吼一声,内心兴奋到了极点。呼!我神情欢跃的轻轻的喘了一口气,从这女士身上传来一股清香,是玫瑰的香?这女士很不简单呀! 我把腰挺直,足可以与她平身高。
这女士,怎么不往别处靠,要靠到我身边来呢?莫非我真的有女人缘?但是现在我这个人更需要的是钱缘。我的脑子里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又想那个。想得最多的还是女士屁股上的钱包。这女士也真是的,深圳扒手多,她怎么就不收敛收敛,钱包像她的美一样放肆呢?女士身上的极品香味刺激着我的大脑垂体,脑袋里又开始不断的胡思乱想,春兰放荡下流,而这女士,却是文雅中透着淫欲。
我实在是饿极了,饿得几乎有些无法站立,如果不是我那胃的强烈的渴求的欲望,我几乎可以说我已经死去了。我想,如果不快点补充点东西给胃,它很快就会死去,细胞一个个的死去,再也不可能有复活的机会。哪怕是一只包子,一点面汤,也足以使它恢复生机,在残筵苟且里振作起来。
车到一站,居然没有人下车,只有上车的。
女士如我所料想的那样被人群挤到了我的身边,身体紧挨着身体,随着车体不断的晃动,我和女士的身体在暗地里不断的碰撞,摩擦,交火。我大肥胖,也许女士靠在我身上很舒服吧!尽管我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但是我忍受着,这是痛苦中的幸福和甜蜜。我渐渐把手伸到了这女士的屁股上。
女士皱了皱眉头,拿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好像向我微笑了一下,是向我表示歉意?是向我暗示好感?她妈妈的!我怎么弄的懂!我想她妈妈的,最后不要勾引我,小心我把你拽到一个阴暗角落里,把你强奸一千次一万遍!
“师傅,请停一下。我在前面下车。”女士字音清晰的说,声音居然带着王姬般的磁性。
她妈妈的。这个时候不下手,更待何时,我又把手伸到她后面了,可是她掉转了身子,拿脸对着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胸部的丰满。而且她的鼻息拂在我的脸上,他妈妈的!这简直是变相诱惑,精神虐待!
啊!受不了了!车门一看,她下去了。他妈妈的!我也下去了。
我听到后面有人说:那胖子,啊哈,性骚扰!她妈妈的!什么性骚扰!我还怪她性骚扰呢!
下了车,车开动了,车里售票员喊:“那胖子没打车票,没打车票。”可我懒得管她了,眼里只有在我前面扭动柔软的富有节奏感的腰肢和屁股的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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